《三国之叱咤风云》 说说心里话(请大大们进来一下) 首先,在此忠心地感谢大家对小弟的支持。 接下来,小弟想说一下自己的心里话。我呢是个业余菜鸟,有工作,有家庭,因为和广大三国迷一样,记得从初中时就喜欢上了三国,无论是书还是游戏,小弟基本都很关注。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小弟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写写关于三国题材的网络连载小说,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书中,也想努力使各位三国迷能置身于那一段精彩三国世界。 但是小弟非常业余,学生时代语文也是最差的,所以脑中想的却无法用华丽,恰当的用语去表达出来,这是小弟的一生遗憾,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也致使小弟的书很难和大神们相提并论,小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努力,认真,专注的写完这本《三国之叱咤风云》。 小弟写书查阅很多资料,又有工作,所以更新速度比较慢,在此请各位多多见谅,同时小弟希望大家能多提宝贵意见,小弟将努力改进,力求写出大家喜爱的三国故事(不是太垃圾:)),如果大家有兴趣,也可以加小弟的qq42603160,有空时聊聊天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开开心心每一天。 安清其人其事 安清(约2世纪),又名安世高,禅数学者,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位开始翻译佛经的西域僧人。他本来是安息国(安息国,今伊朗一带)的太子,天贤聪慧,刻意好学。梁僧祐的《出三藏记集》卷一三《安世高传》中说他“外国典籍,莫不该贯”。因此他在青年时代就驰名遐迩,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敬重。其父逝世之后,他本应继承安息国的王位,但是他厌世疾俗,不恋世问荣华富贵,乃将王位让给他的叔父,而他自己就出家修道了。 公元147年(汉恒帝建和初年),安清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洛阳(当时汉朝的首都),不久即通晓华语,开始了他的译经工作。汉灵帝末年,关中和洛阳一带战乱频起,安清为避战乱,移居江南,曾游访豫章(今江西南昌八浔阳(今江西九江)等地。后来他到了会稽(今浙江绍兴),适逢市中有人打架,互相殴击,安清被误击丧命。(这个小弟没有考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清的来华,为中国佛教的传播和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来华时,佛教早已传人中国一百多年,但无经典,在那一百多年中,佛教只是被看做一种外来的神抵而崇拜。自安清译出一批佛经之后,佛教的形像为之一变,它不仅是一种被人们信奉、作为精神依托的宗教,而且还有深奥的哲理。 安清译经,质量极好,在历史上曾获得高度赞扬。这是因为他通晓华语,能够如实也表达出原书的内容。梁僧枯说他的译经,“义理明析,文字允当,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户道安亦高度评价他的译经说:“先后传译多致谬滥,唯世高(安清)出经为群经之首”。道安又称赞他“译梵为晋(汉),微量阐幽”,“辞旨雅密,正而不艳。” 上文说过,安清为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位翻译佛经的人当时没有现存的佛教专门辞汇,全靠他自己首创。虽然也通华语,但他毕竟是外国人,其困难之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没有卓越智慧与才华,是很难办到的。 小弟为了写书,才去考证这些东西,从中由衷地佩服历史中一些为了信念而奉献的人,安清就是其中一位! 关于赵云 赵云,想必很多三国迷都是很喜爱的人物,因为三国演义中赵云没有败过,号称常胜将军,一身是胆也。小弟其实也很喜爱赵云,在这里斗胆胡乱说一些,大家就当娱乐一下。 首先来谈谈赵云的年龄,按照资料记载赵云卒于229年,按照三国演义中的说法赵云年逾七旬还在征战,照此推算189年时,赵云差不多有30岁了,这和刘备差不多了,这和广大赵云迷心中的英俊少年相差比较多,小弟的观点是赵云没那么大,三国演义可能为神化赵云,所以提到赵云年纪很大还是万夫不当之勇。 第二个,赵云是不是蜀汉五虎大将?小弟的答案是:不是。另一个是魏延,赵云只是个杂牌将军,地位真的不是很高,为什么?小弟认为有几个原因:第一古时很看出身,马超是名门之后,他老爸马腾又和刘备关系很好。关羽,张飞不用说结义兄弟啊。黄忠,魏延都是当过官的,唯独赵云突然冒出来,还是在公孙瓒那里的时候刘备看上的,后来公孙瓒被灭,赵云还落草为寇。第二原因可能是赵云力谏了什么事,刘备不爽了,呵呵。 小弟的话可能使广大赵云迷不爽了,但事实究竟怎么样,已无从查证,但从很多方面都看出,赵云其实地位并不很高:关羽镇守荆州,张飞守巴西,魏延守汉中,马超守葭荫关,都是要塞,黄忠年纪大了可能留在身边,唯独赵云也留在身边,从这里看出什么呢? 说了这么多,小弟并不是为了贬低赵云,而是依然喜爱赵云,小说是什么?小说就为看个精彩,历史的东西不用去折腾太多,相信广大赵云迷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喜爱赵云,因为赵云确实是英俊潇洒,智勇双全,忠义无双的! 三国三大美女之貂蝉 貂蝉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美女,也曾登场于历史小说《三国演义》,与西施、杨玉环、王昭君并称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她为了报答义父王允的养育之恩而甘愿献身完成连环计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貂蝉究竟何许人也? 第一种,有野史记录:貂蝉本姓霍,无名,今山西忻州人。自幼人才出众聪敏过人,因而被选入汉宫,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女官,故称‘貂蝉’官。因遭十常侍之乱,避难出宫,为司徒王允收留并认为义女。 另一种说法是学者考证:貂蝉姓任,小字红昌,出生在并州五原郡九原县木耳村,任昂之女。15岁被选入宫中,执掌朝臣戴的貂蝉(汉代侍从官员的帽饰)冠,从此更名为貂蝉。汉末宫廷风云骤起,貂蝉出宫被司徒王允收为义女。 还有一种比较靠谱的说法是:貂蝉是吕布部将秦宜禄之妻。据《三国志•;关云长传》注引《蜀记》曰:“曹公与刘备围布于下邳,云长启公:‘布使秦宜禄行求救,乞娶其妻。’公许之。临破,又屡启于公,公疑其有异色,先遣迎看,因自留之。云长心不自安。”从这段记载中可知秦宜禄的妻子是很有姿色的。另外,因为关云长先想娶其为妻,可是由于曹操“自留之”,所以引起关云长的妒忌。他妒火中烧,一刀便把秦宜禄的妻子给杀了。(原来关羽也很好色啊哈哈!)秦宜禄之妻是杜氏,乃传说中的三国第一美女—貂蝉! 小弟书中是用的第2种说法,不过真正的历史的如何,只有当时的人才会知晓,小弟在这写出来只是给大大们一个消闲娱乐品读的平台。 然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是四大美女之一的闭月貂蝉,命运将会如何呢?传说中有很多种版本: 第一种:貂蝉本是曹操送给董卓用来迷惑君主的一名美女,后来成为了董卓的侍婢,并挑拨吕布杀死了董卓,在“长安兵变”吕布败走后貂蝉又落入了李傕之手,再次挑拨李傕与郭汜自相残杀,在李傕被曹操击败后貂蝉最终回到了曹操身边。(太强了!连坏离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呵呵,怪不得三国杀游戏中貂蝉的技能就是离间!) 第二种:出家为尼,以佚名方式写下杂剧《锦云堂暗定连环计》,向世人言明自己的政治贡献,最后在尼姑庵里寿终正寝。 第三种:关羽不恋女色,护送貂蝉回到其故乡木耳村,而貂蝉则一直守节未嫁,终于熬成了一个贞烈老妪,被乡人建庙祭奠。 第四种:被关羽纳为小妾,并送往成都定居,本想在功成名就后慢慢享用,不料自己兵败身死,可怜的貂蝉从此流落蜀中,成了寂寞无主的村妇。 还有一种就是:自杀!董卓被杀死后,貂蝉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因此选择了自杀,日本“三国志”和“横山光辉三国志”用的便是这个结局。 在小弟的书中,貂蝉在董卓火烧洛阳后躲于皇宫中,为项云、俞风、张辽等偶然遇到,逐渐和项云、俞风二人建立了真挚的兄妹或姐弟之情,而张辽则是深深地爱着貂蝉,不管貂蝉成了吕布的小妾,还是吕布死后,貂蝉一直守护着吕布陵墓,张辽依然深爱着!但貂蝉的结局,小弟还未确定,大大们可以多提意见,也可以帮忙设定下貂蝉的结局。 不管怎样,貂蝉对当时的政局来说,还是有突出贡献的,否则也不会被称为古代四大美女!因为四大美女不光是靠的面容,还需要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或者说是影响,历史才会有所记录…… 三国三大美女之蔡琰 蔡琰,原字昭姬,晋时避司马昭讳,改字文姬,世人大多习惯称为蔡文姬,陈留圉(今河南杞县)人,生于公元177-178年左右,卒年不祥,是东汉末年大文学家蔡邕的女儿! 在“官方”资料--《后汉书。列女传》中描述蔡琰是“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而后人大多评价蔡琰是建安时代杰出的女诗人、琴家!更有两篇《悲愤诗》,一为五言体、一为楚辞体载入《后汉书•;本传》!在当时,女性的地位还是非常低下,能有作品载入史书,一方面可能和父亲是当世大儒有点关系外,另一方面可以看出蔡琰的才气确实是相当了得! 除了诗辞外,还有一篇著名的琴曲歌辞流传于世--《胡笳十八拍》,载于宋代郭茂倩《乐府诗集》和朱熹《楚席后语》。但由于不见于《后汉书•;本传》而且体裁和一般汉、魏作品不同,所以有质疑之声。胡笳曲出自匈奴,本来是以胡笳演奏的,后来被改变成琴曲。根据前人考证,在中唐以前,《胡笳十八拍》只有琴调,而无歌辞。蔡琰确实被匈奴掳去,由此学会胡笳。五十年代末,郭沫若先生曾经反复辨证,先后写了六篇谈她《胡笳十八拍》的专论,认为确实是蔡琰所作!(哈哈,郭沫若先生是蔡琰的粉丝:),但是由于时代久远,谁也无法说的清楚了,但无论如何,蔡文姬的才学是无法否定的。 上章中提到貂蝉为自古红颜多薄命,那蔡文姬有如何呢,让我们看下蔡文姬大致的一生经历。 蔡琰出生后不久,家门就叠遭不幸。根据《后汉书*蔡邕传》记载,汉灵帝光和元年[178]年七月,蔡邕任议郎时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冤下狱,后因中常侍吕强极力求情才“减死一等”充军到北方荒凉之地,襁褓之中的蔡琰也成为罪隶,随父亲一同流亡。蔡邕罪徙朔方共九个月,于第二年遇大赦,不幸归途中得罪了宦官王甫的弟弟五原太守,不得已“亡命江海,远迹吴会,往来依太山羊氏,积十二年”,蔡琰亦跟随之。等到蔡邕亡命生活结束时蔡琰已经十三、四岁了。蔡文姬随父回京后不久,京中发生大乱,初平三年[192]年四月,蔡邕再次被冤下狱,不久遇害。(也就是三国演义中貂蝉用连环计使吕布杀了董卓,王允嫌蔡邕为董卓的死落泪而赐死这段时间内)。 但命运确是这么无情,刚刚失去父亲的亲情之痛还未痊愈,又一次打击降临。在蔡邕 去世没多久,蔡文姬差不多16岁的时候嫁给了河东诗书门第之人卫仲道,但结婚一年左右,卫仲道便死了……由于各种原因掺杂在一起,蔡文姬只得回到娘家。到了公元195年,董卓余党李傕、郭汜叛乱,匈奴进入中原,蔡文姬被乱军掳去,流落到南匈奴,做了左贤王的妻妾。直到公元208年,中原北方为曹操统一,想起了屈死的好友蔡邕,想到了还流落在匈奴的好久之女蔡文姬,于是曹操遣使者持金璧赎回了文姬,蔡文姬总算回归汉朝,此间已经相距整整12年有余了! 归汉之后,重嫁同郡的董祀。应曹操之请,凭自己出色的记忆力,将父亲已散佚的书籍背诵出来,并亲手缮写清楚,文无遗误,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为中国古典文化典籍的保存和传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蔡文姬的一生可谓坎坷不幸,但凭着自身的才学,为中国古代文化作出了不逊于大丈夫的贡献,实在值得后人敬仰,而且蔡文姬容貌端庄秀丽,小弟将其列为三国三大美女之一,其实这也是公认的:) 三国三大美女之甄洛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想必喜爱三国的朋友都知道这句出自曹植《洛神赋》的辞句为谁而写!她就是被誉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第一位女诗人的甄洛! 甄洛,又名甄宓,公元(182——221年),中山无极人,东汉王朝宰相(太保)甄邯的后裔,上蔡令甄逸的女儿,魏文帝曹丕的皇后,故后人也有称其为甄姬、甄妃、甄后的。 据资料记载,甄洛不仅懿德贤淑、仪态万方,而且聪明绝伦。《三国志》记载:年九岁,喜书,视字辄识,数用诸兄笔砚,兄谓后言:“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邪?”后答言:“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留有《甄皇后诗选》,其中的《塘上行》堪称乐府诗歌的典范,脍炙人口,流传至今。 然像貂蝉,蔡琰一样,古时的美女多为坎坷、薄命。甄洛三岁时失去父亲,然因其聪明绝伦,九岁能文识礼,十多岁时便嫁于袁绍儿子袁熙(晕,童女……放到现在可是违法啊:),因为袁家也是名门之后,古时大多讲门当户对,后袁熙被外调出去守幽州,甄氏独自留在冀州。但官渡之战后,袁绍元气大伤,接下来的几年为曹操所灭。曹军踏平冀州时,曹丕捷足先登“抢”其为室,其实曹操也对甄洛有意(两个大色狼啊,不过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呢?:),这里也间接反应出甄洛的容貌倾城,不过也可能曹氏对甄洛的才德有所耳闻。 被曹丕娶为妻之后,宠幸有加,生魏明帝曹叡及东乡公主,后来曹丕宠幸郭后、李、阴贵人等,渐渐失意,作哀怨诗,被曹丕赐死,葬于邺城,时年才39岁,后魏明帝曹叡即位,追谥其为“文昭皇后”。 甄洛与曹植的关系?应该是叔嫂关系。但曹植为其写《洛神赋》,足见曹植对甄洛的钦慕之情,又逢甄洛失意之时,曹植又是才气横溢,难免……小弟在这也不在细说,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小弟之前也已说过不必深究,也没意义,只要大家有个谈资即可,此卷也是娱乐、休闲所用哦。还有关于甄洛、甄宓名字的由来,小弟在这也不再细说,大家可以搜索查看“洛神传说”,古时的女子尤其是在战争混乱年代,女性的名字好多都是不被记录的,所以甄姬的真名已无法考证,甄洛、甄宓只是后人通过一些资料或者结合一些记载所给的,但不管怎样,甄洛的才德举世公认,小弟是最喜欢甄姬的,在小弟的书中,甄洛可能成为项云的美女军师,不知大大们能不能接受或者有其他更好的建议,尽管直言,多谢!三国三大美女各有其特色,小弟的个人观点哦,有不对的地方万物见怪哦:)貂蝉为“义”,这里的“义”并非义气,而且一种舍生取义的大义,为了国家,甘愿牺牲自己。不管是像演义中所说貂蝉是自告奋勇,还是就是男人手中的离间工具,或是压根就没这事也好,这并不影响貂蝉占据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地位! 蔡琰为“才”,文才与气质并存,又兼得外族文化熏陶,使得其能文才的同时,又会“曲”才,小弟一直认为,美女懂音律,像蔡琰这种可以说是精通音律的,身上总是隐含着一股无形的气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涵养”之类的。 而甄洛则为“德”,德才兼备,在古时妇女的德被看的很重,而史书记载的甄洛基本都是德才兼备,故曹操、曹丕、曹植都对甄洛有意,不管后来失宠甄洛有否心理受挫而改变性情,至少在这之前甄洛识文礼,孝敬曹丕的母亲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又兼才华出众,故小弟在三国女性中最喜欢的就是甄洛,见笑了:) 三国中其他登场美女 大乔(乔字古作“桥”): 生卒年不详,庐江皖县(今安徽潜山)人,乔公长女、孙策之妻、孙权之嫂,小乔之姐,与小乔并称为“江东二乔”,据传为绝世美女。史籍中有关江东二乔的记载极少。陈寿的《三国志》中只有《吴书•;周瑜传》有这样一句。 从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孙)策自纳大乔,(周)瑜纳小乔。 小乔:桥公的次女,东吴名将周瑜的妻子。 二乔的姓本作「桥」,至于她俩的芳名,史书失载,只好以「大乔」、「小乔」来区别。现代人对此会觉得奇怪,但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社会里,这种现象却是见惯不经的。历史上许多皇后都没有留下名字,就是孙权的母亲吴夫人、妹妹孙夫人,不也同样不知其名吗?不过有些学者考察大乔叫乔莹,小乔叫乔倩。二桥都有倾国之色,可惜两个夫君都比较短命,哎……惜哉,叹哉! 孙尚香:孙坚之女、孙权之妹、刘备之妻,吴郡富春(今浙江富阳)人,自幼喜好武艺,手下侍女皆带刀具,常以与人击剑为乐,身带利器又容姿甚美。史书《汉晋春秋》记载名为“孙仁献”。小弟书中也将使用孙仁献这一名字。孙尚香的命运也是较为悲惨的。作为政治工具嫁给了刘备,后刘备入益州,使赵云领留营司马,留守荆州。此时孙尚香自以孙权之妹的身份,骄妄豪强,常带着一群东吴吏兵,在荆州纵横不法。既尔孙权闻知刘备西征,于是大遣舟船以迎孙尚香,而夫人带着后主刘禅回吴,幸得诸葛亮及时派遣赵云与张飞勒兵截江,方重夺刘禅。从此,她一去不返,杳无音信。《三国志》中也再没记载过孙夫人回吴后所发生的事情。一句歇后语:“周郎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这里的夫人指的便是孙尚香了。 甘夫人:一名甘倩,一说名甘梅。三国蜀汉昭烈帝刘备的皇后。是三国时代著名的美女之一。蜀汉后主刘禅的母亲。《三国志》裴注:先主甘皇后,沛人也。先主临豫州,住小沛,纳以为妾。先主数丧嫡室,常摄内事。随先主于荆州,产后主。值曹公军至,追及先主于当阳长坂,于时困逼,弃后及后主,赖赵云保护,得免于难。后卒,葬于南郡。章武二年,追谥皇思夫人,迁葬于蜀,未至而先主殂。 糜夫人:生卒年不详,东海朐(今江苏连云港)人。蜀汉昭烈帝刘备之妻,安汉将军糜竺、南郡太守糜芳之妹。演义中,长坂坡之战,糜夫人保护年幼的刘禅而伤重,赵云特前来救援,因不欲拖累赵云就往身旁的枯井投井自杀,赵云流着泪用土墙掩盖枯井不让曹兵发现糜夫人的尸身。不过正史记载,甘夫人在当时于当阳安然无恙(糜夫人生死不明,赵云传中只有“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难。”的描述,没有提到糜夫人)。不过糜竺在刘备军中的地位超然,凌驾于诸葛亮等之上(别骂我哦:)事实可能就是如此,嘿嘿:) 樊氏:桂阳太守赵范之嫂。赵范请赵云入城安民。赵云教军士休动,只带五十骑随入城中。居民执香伏道而接。赵云安民已毕,赵范邀请入衙饮宴。酒至半酣,赵范复邀赵云入后堂深处,洗盏更酌。赵云饮微醉。赵范忽请出一妇人,与赵云把酒。赵云见妇人身穿缟素,有倾国倾城之色,乃问赵范曰:“此何人也?”赵范曰:“家嫂樊氏也。”赵云改容敬之。樊氏把盏毕,赵范令就坐。赵云辞谢。樊氏辞归后堂。赵云曰:“贤弟何必烦令嫂举杯耶?”赵范笑曰:“中间有个缘故,乞兄勿阻:先兄弃世已三载,家嫂寡居,终非了局,弟常劝其改嫁。嫂曰:‘若得三件事兼全之人,我方嫁之:第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第三要与家兄同姓。''你道天下那得有这般凑巧的?今尊兄堂堂仪表,名震四海,又与家兄同姓,正合家嫂所言。若不嫌家嫂貌陋,愿陪嫁资,与将军为妻,结累世之亲,何如?”赵云闻言大怒而起,厉声曰:“吾既与汝结为兄弟,汝嫂即吾嫂也,岂可作此乱人伦之事乎!”赵范羞惭满面,答曰:“我好意相待,如何这般无礼!”遂目视左右,有相害之意。赵云已觉,一拳打倒赵范,径出府门,上马出城去了。 祝融夫人:《三国演义》中人物,不见于正史记载。据传为火神祝融氏后裔,南蛮王孟获之妻。武艺超群,善使飞刀,是《三国演义》中写到的唯一真正上过战场的女性。后随孟获投降蜀汉。于三国演义第九十回登场。祝融夫人以丈八长标为兵器,背插五口飞刀,百发百中。三江城被诸葛亮取得后,祝融替丈夫出阵,以飞刀伤张嶷之手,又用绊马索擒下马忠,生擒了二人;然而因受不住赵云、魏延挑衅,深入敌军陷阱,旋即被马岱以绊马索擒下。最后孟获以张、马二将换回夫人。后来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孟获表示永不再反,夫人亦随之投降。人物评价:祝融夫人恩怨分明,武艺超群,加上绝色的容貌,在三国美女榜上应有一席,被三国迷称之为:刺美人。小弟的书中,祝融夫人与张辽将有一场大战,为项云军中头号巾帼英雄,可能因为小弟很喜欢像祝融夫人这种的巾帼,所以将其设定的很强,万勿见怪:) 以上可能不全,大大们若有补充和建议,随时欢迎大大们给小弟提出,多谢! 玉玺传说 从秦代以后,皇帝的印章专用名称为“玺”,又专以玉质,称为“玉玺”,共有六方,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在皇帝的印玺中,有一方玉玺不在这六方之内,这就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传说为“和氏之璧”。春秋时,楚人卞和在山中得一璞玉,献与厉王。王使玉工辨识,云为石也。王怒,以欺君罪刖卞和左足。后武王即位,卞和复献玉,仍以欺君罪再刖右足。及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坐哭于荆山之下。文王遣人问询,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文王使良工剖璞,果得宝玉,因称和氏璧。威王时,相国昭阳灭越有功,王以此和氏璧赐之。旋昭阳在水渊畔大宴宾客赏璧,是时有人大呼:“渊中有大鱼!”众人乃离室临渊观之,回席后和氏璧竟不翼而飞。当时疑为门人张仪所窃,于是拘仪而严加拷问无果。张仪受此凌辱,怀恨在心,便一气之下,离楚入魏,再入秦,秦惠文王后元十年(前315),拜为秦相,乃游说诸国联秦背齐,复以使节身份入楚,瓦解齐楚联盟。后拘怀王,克郢都,尽取楚汉中之地,终于得报此仇。 后此璧为赵国太监缪贤所得,旋被赵惠文王据为己有。秦昭王闻之,“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当时秦强赵弱,赵王恐献璧而不得其城,左右为难。蔺相如自请奉璧至秦,献璧后,见秦王无意偿城,乃当廷力争,宁死而不辱使命,并以掷璧相要挟,终致秦王妥协,得以“完璧归赵”。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由此可见,玉玺是一种象征。三国时代,孙坚从洛阳得到玉玺时,不惜背弃盟约中可见一斑。 而玉玺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二千余年。然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辄令人扼腕叹息。 而在小弟的书,小弟将玉玺写成一天之宝物,蕴含着上天的神秘力量,望各位不要责怪,只是为拙作增添一些神秘的气氛而已。 此卷权当娱乐,多谢支持。 三国官职表(一) 三国是继东汉而出现的时代称号,由于魏、蜀、吴三个国家鼎立而得名。三国始与220年魏国代汉,终于265年晋代魏。但史家往往以190年董卓挟汉献帝离开洛阳为三国上限,以280年晋灭吴为三国下限。 大将军:战国时始置,是将军的最高封号,东汉时多由贵戚充任。具体名号有建威大将军、骠骑大将军、中军大将军、镇东大将军、抚军大将军等等,除骠骑大将军之位稍低于三公之外,其余均在三公之上。三国时夏侯惇、姜维等人皆为大将军。 大司马:汉武帝(刘彻)废太尉设大司马,光武帝(刘秀)又废大司马为太尉,故大司马即太尉,为掌管军政和军赋的最高官职,即全国最高军事长官。东汉时与司徒、司空并称为三公。 大司农:秦时称治粟内史,景帝改称太农令,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更名为大司农。魏初设大农,文帝(曹丕)黄初二年(221年)改称大司农,蜀、吴亦各有大司农。两汉时大司农掌管租税、钱谷、盐铁和国家财政收支,而到了三国时期,由于权力的分散则只能负责这些物资的保管工作了。九卿之一。 大鸿胪:秦时称典客,汉初称大行令,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为大鸿胪,掌管接待宾客之事。九卿之一。 卫 尉:秦时始置,汉景帝(刘启)初更名为中大夫令,不久即恢复原名,掌管宫门警卫。九卿之一。 太 尉:同大司马。曹丕即位后任贾诩为太尉。 太 傅:辅弼国君之官,作为重臣参与朝政,掌管全国的军政大权。曹睿即位后人钟繇为太傅。 太 常:秦时称奉常,汉景帝中元六年(公元前144年)更名为太常,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礼仪。其属官有太史、太祝、太宰、太药、太医(为百官治病)、太卜六令及博士祭酒。九卿之一。 太 仆:秦和两汉均设太仆,王莽一度更名为太御,掌管舆马及牧畜之事。九卿之一。 太 守:秦时设郡守,汉景帝更名为太守,为一郡之最高长官,除治民、进贤、决讼、检奸外,还可以自行任免所属掾史。 少 府:秦和两汉均设少府,王莽称共工,与大司农一同掌管财货。不过大司农掌管国家财货,而少府则管供养皇帝。其属官有掌管御用纸、墨、笔等物的守宫令、掌管刀剑弩机等物的尚方令、掌管衣物的御府令、为宫廷治病的太医令。九卿之一。 中常侍:秦时始置,东汉时由宦官担任,掌管文书和传达诏令,权力极大。中书监令:曹操为魏王时,设置秘书令以处理尚书章奏。曹丕于黄初初年改秘书令为中书令并特置中书监,使之排在中书令之前。 中领军:曹操为丞相后置领军,不久改为中领军,掌管禁卫军。 中护军:曹操为丞相后置护军,不久改为中护军,掌管禁卫军,地位略低于中领军。 长 史:秦时始置,西汉时丞相下有两长史,其职务相当于秘书长,即最高国务机关中事务主管。将军幕府中亦有长史,为幕僚之长;可分令部队出战的称为将兵长史。东汉的太尉、司空、司徒三公府亦设长史,职任颇重。三国沿置不改。 从 事:刺史的佐官如别驾、治中、主簿、功曹等都称为从事。 仓曹掾属:主管仓谷之事的官员,正者称掾,副者称属。 司 徒:西周始置,东汉时掌管教化,三公之一。 司 空:西周始置,东汉时掌管水土及营建工程,三公之一。 司隶校尉:汉武帝始置,负责督率京城徒隶,从事查捕奸邪和罪犯,简称司隶。刘备在蜀称帝时以张飞为司隶校尉。 司金中郎将:曹操于建安十年(205)置,掌管冶铁、钱币和农具的铸造的官员。 主 簿:汉始置,掌管文书簿笈,司空、丞相府及刺史的佐官中都设有主簿。 功 曹:刺史的佐官,掌管考查记录功劳。 东西曹掾属:曹操为丞相后下设东、西曹掌管人事工作,东曹主管二千石官员的任免,西曹主观丞相府官员的任免。其负责人员正者称掾,副者称属。 三国官职表(二) 丞 相:战国时始置,为百官之长。东汉不设丞相,建安十三年(208)复置,曹操自任丞相。“丞”与“承”相通,“丞相”就是承君主的旨意来处理国家事务的人。 丞相理曹掾:丞相府中掌管司法的官员。 光禄勋:秦时称郎中令,汉武帝更名为光禄勋。王莽称司中,东汉又称光禄勋。曹操为魏公后设郎中令,黄初元年(220年)又称光禄勋,掌管宿卫宫殿门户。其属官有掌管宾赞受事的谒者、掌管御乘舆车的奉车都尉、掌管副车马匹的附马都尉、掌管羽林骑的骑都尉,而大夫、中郎将等官是否是光禄勋的属官尚有争议。九卿之一。 执金吾:秦时称中尉,汉武帝更名为执金吾。王莽称奋武,东汉复称执金吾。曹魏先称中尉,黄初元年更名为执金吾,掌管宫外巡卫。卫尉巡行宫中,执金吾则徼偱京师。天子出行,执金吾为先导。“吾”当御讲。 别 驾:刺史的佐吏,刺史以巡行视察为职,别驾则另乘传车,辅助刺史出巡,故称别驾。 廷 尉:秦时始置,汉景帝更名为大理,自后或称廷尉,或称大理。廷尉掌管刑法狱讼,是各地上诉的最高司法机关。“廷”字系直、平之义,治狱贵直而平,故以为号。廷尉的属官有大理正、大理平、大理监,成为廷尉三官。九卿之一。 县令长:春秋战国时始置,一县的行政长官,人口在万户以下的县的长官称为令,万户以上的称为长。县令长的佐官有掌管军事、治安的县尉和掌管文书、仓狱的县丞,一般每县有丞、尉各一人,大县有尉两人或更多。 尚 书:“尚”就是执掌的意思。秦汉时,尚书只是少府的属官,掌管殿内文书,地位很低。汉武帝时,设尚书五人,开始分曹治事,因在皇帝周围办事,地位逐渐重要。曹魏有吏部、左民、客曹、五兵、度支共五曹尚书。吏部又称选部,掌管选用官吏;左民掌管缮修功作、盐池园苑;客曹掌管少数民族和外国事务;五兵掌管中兵、外兵、骑兵、别兵、都兵;度支掌管军国支计。其中以吏部尚书最为重要。 尚书令:秦时始置,为尚书台首长,是直接对皇帝负责、掌管一切政令的首脑。尚书令的副手为尚书仆射,曹魏置尚书仆射一或二人,二人并置时称左右仆射。若尚书令缺,由左仆射代行令事。曹魏时以五曹尚书、二仆射、一令为八座。 尚书郎:尚书台内负责起草文书的官员。东汉选孝廉中有才能者入尚书台,满一年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 侍 中:秦时始置,为丞相的属官,掌管拾遗补缺、赞导、陪乘、出而负玺以及照料皇帝日常生活等事。 宗 正:秦时始置,王莽称宗伯,东汉复称宗正,掌管皇族与外戚事务。两汉皆以刘姓宗室充任。九卿之一。 征东将军:统领青、兖、徐、扬四州,屯驻扬州。 征南将军:统领荆、豫二州,屯驻新野。 征西将军:统领雍、凉二州,屯驻长安。 征北将军:统领幽、冀、并三州,屯驻蓟州。 刺 史:秦时始置,掌管一州的军政大权。刺,检举不法;史,皇帝所使。 治 中:刺史的佐吏。古代簿籍文书之类称为“中”,“治中”即为管理文书档案之意,后来逐渐演变为一种固定的官职。 参 军:东汉末曹操以丞相总揽军政,其僚属往往以参丞相军事为名,即参谋军务,简称“参军”。 河南尹:东汉建都于河南郡洛阳县,为提高河南郡的地位,其长官不称太守而称尹,掌管洛阳附近的二十一县。 典农中郎将:汉末曹操置典农中郎将和典农校尉,均掌管农业生产、民政和田租,仅有所治郡国大小之别,职权相当于太守。 城门校尉:西汉始置,掌管京师城门的屯兵。 相 国:即丞相。 将作大臣:秦时称将作少府,汉景帝更名为将作大臣,掌管宫室、宗庙、路寝、陵园地土木营建。 给事中:秦时始置,西汉沿置,东汉省,魏复置。为将军、列侯、九卿,以及黄门郎、谒者等的加官。 三国官职表(三) 都 督:三国始置都督和大都督,为领兵官,其中大都督为最高军事统帅。 校 事:曹操临时设置的小吏,负责伺察群臣的微过小罪。 监冶谒者:三国时魏置,掌管冶铁的专官 御史大夫:掌管弹劾、纠察的官员,其位仅次于丞相。 御史中丞:御史大夫的副手。 黄门侍郎:秦汉时,宫门皆黄色,故号黄门。黄门侍郎因在黄门内供职而得名。 散骑常侍:三国魏置,即汉代散骑(皇帝的骑从)和中常侍的合称,在皇帝左右规谏过失,以备顾问。 督 军:高级统兵长官,位在相国、太尉、御史大夫之下。 督 邮:汉代各郡置督邮官,掌管督察纠举所领县乡违法之事,兼管宣达教令、讼狱捕亡等事。 安南将军:四安将军之一,魏时为第三品,掌征伐。 安东将军:四安将军之一,掌武事,第三品,魏吴有置,蜀无。 安远将军:三国时杂号将军之一。 兵曹掾:东汉太尉属吏,主兵事,秩比三百石。魏沿之,于丞相府和大将军府各置兵曹掾一人,三百石,第七品。 步兵校尉:汉武帝时,置八校尉领北军,其中有步兵校尉,秩二千石,掌上林苑门屯兵。东汉因之,秩比二千石。三国均置,为天子禁军首领之一。 骠骑将军:汉武帝始置,以霍去病为之,秩位同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三国均置。 别驾从事:即别驾从事史,汉制,刺史属吏之长,因跟随刺史出巡时要另乘专车,故称别驾,三国因置。 别部司马:汉制,大将军属官有军司马,秩比千石。其中别领营属者称为别部司马,共所率兵士数目各随时宜,不固定。 从事中郎:汉魏时,三公及将军府均设从事中郎,职参谋议,为在长史、司马下。 从事祭酒:三国蜀置,为州牧的属官。从事之长,称为祭酒。 车骑将军:汉制,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金印紫绶,地位相当于上卿,或比三公。典京师兵卫,掌宫卫。第二品。 大都督:曹魏置,第一品,不常置,属加官。加此官者,颁与代表天子威权的黄钺以节制持节将军等高级将领。吴同魏制。蜀置中都护,统内外军事。 大理:秦以廷尉为最高司法长官。汉时改为大理。魏时为第三品,中二千石。黄初元年改为廷尉。吴亦如之。 大尚书:吏部尚书的别称。魏晋尚书分曹治事,吏部尚书为首曹,故称大尚书。 大长秋:秦置将行,为皇后宫官。汉改为大长秋,秩二千石,职掌奉宣皇后命和引见给赐宗室外戚及充当皇后出行随行,常为宦者任。三国因之。 东中郎将:秦郎中令属官有左中郎将,汉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主轮番执戟宿卫天子。魏因置。亦作东中郎将。比二千石,第四品。吴蜀亦置。 东观令:东观原为东汉宫名,为宫中藏书之处。三国吴置东观令,职司董理经籍,掌修国史。 东曹属:汉制,丞相、太尉掾吏其正职称掾,副职称属,皆比二百石。东曹副职吏员称东曹属。三国因之。 东曹掾:汉制,丞相、太尉自辟掾吏分曹治事,有东曹掾,秩比四百石,初出督为刺史,后主二千石长吏及军吏的迁除。三国因之。 荡寇中郎将:中郎将秦汉时即设有是官,为皇帝的宿卫侍从官。秩位次于将军。东汉三国事名号渐多,各国自相署置。荡寇之名仅吴有置,魏蜀未见。 荡寇将军:东汉末始有此名。三国均置,秩为第五品。 督军校尉:三国吴置,校尉在将军和中郎将之下。 督军从事:刺史、州牧之属官,多称从事史,分主各事。东汉末临时设置属军事之从事史颇多 三国官职表(四) 都督:领兵将领或地方军政长官之称。蜀于边缘诸郡皆置都督领兵屯守。 邸阁督:邸阁为囤积粮谷之所,其督为守备屯所士卒之长。 典学从事:汉制,司隶校尉及州刺史之下,设从事史若干人,分司州政。蜀在益州设典学从事,总领一州之学政。 典曹都尉:蜀置,刘备定蜀,较盐铁之利而设盐府校尉,并置典曹都尉以属之,掌供继军粮。 都尉:都尉名官甚多,多为主兵武官。地方郡国都尉,主兵。 都护:汉宣帝时,置两域都护,为加官。东汉光武帝时设都护将军。三国魏沿置。蜀有中都护、行都护之号,职权如大都督,总领内外诸军事。吴设左右都护,尽护诸军。 奋威校尉:校尉为次于将军之武职。有各种名号,奋威校尉仅三国吴置。 奋武校尉:位在将军下。三国时校尉名号甚多,职责亦不同。奋武校尉仅吴置,鲁肃任之。 奋武将军:汉末,曹操、吕布曾任是官。三国时魏吴有置,蜀未见。 奋威将军:西汉始置。三国均置,第四品。 符节令:秦汉时置此官,属少府,掌府节。魏置符节令,别为一台,位次御史中丞。令一人,六百石,第五品。掌授节、铜虎符、竹使符。吴蜀亦置。 奉尚:“尚”他本均作“常”,即奉常(太常)。 奉车都尉:汉武帝时设奉车、驸马、骑三都尉,皆比二千石。奉车都尉掌御乘舆马。魏时为第六品,秩比二千石。 辅国大将军:后汉时期设立的高级将军位,位在“四镇”大将军之上。 辅国将军:汉献帝时伏完任此官。三国时均置此号。 关内侯:秦置。爵第十九级,位次于列侯。有其号,无国邑。 光禄大夫:秦郎中令属官有中大夫,汉更名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魏时为第三品,位次三公。无固定职守,相当于顾问。诸公告老及在朝重臣加拜此官以示优重。 横江将军:三国时仅吴置。以鲁肃任之,镇守沿江辖地,用以横扫来犯之敌,故名。 黄门丞:西汉少府属官有此职,东汉因之。黄门令之佐吏有丞、从丞各一人。 黄门令:西汉少府属官有此职,东汉因之。秩六百石,宦者充任,主省中诸宦者。 护军:秦置护军都尉。汉初又称护军中尉。武帝时设护军将军。护军之号,有时即指竣军将军或中护军之简称。 护军将军:秦置护军都尉,汉因之,陈平曾任此职,尽护诸将。汉武帝时属大司马。建安12年改护军为中护军。魏亦置护军,主武官选,隶领军。资重者为护军将军,资轻者为中护军。 侯相:即列侯封国的相,主治民,如县令、长。 后典军:三国时蜀于监军之下置典军,分前、后、中三典军。吴亦置,但分左、右、中。 后将军:东汉杂号将军甚多,有以前、后、左、右名之者。魏时为第三品。 虎威将军:三国时杂号将军之一。魏吴有置。 虎贲中郎将:《周礼·夏官》记有虎贲氏,掌王出入仪卫。汉平帝元始元年更名为虎贲郎,置中郎将统领。秩比二千石。 建武中郎将:三国吴置,胡综任之。 金曹从事:三国吴置。魏置金曹掾,主管货币盐铁事。吴置金曹从事,胡综任之。 建武将军:曹魏置,第五品。 建威将军:曹魏置,第四品。吴蜀亦置。 三国官职表(五) 监农御史:为御史中丞的属官。秦置御史大夫,汉因之。有两丞,一曰中丞。及御史大夫转为司空,御史中丞遂成御史台的长官。御史台属下有名目不同的御史,分掌各事。监农御史为其中之一。三国吴有置,魏蜀未见。 监军:春秋有载,三国均置。无定员,随事而设。诸州不置都督时置此官。将军领兵出征时,多置监军。 记室:东汉置,诸王、三公及大将军都设记室令史,掌章表书记文檄。 家令:太子属官。秦置,魏时为第五品,秩千石,主仓谷饮食,职似司农、少府。 军师:三国时各国均设军师官,皆参与主持军事谋议等事。 军祭酒:即军师祭酒,陈寿撰《三国志》避晋景帝司马师讳,改为军祭酒。魏时为第五品。 军议校尉:参议军事的官位。 谏议大夫:秦时,郎中令属官有大夫,掌议论、顾问、应对。汉武帝置谏大夫,东汉时改称谏议大夫,秩比六百石。魏蜀有置,吴无考。 立武中郎将:三国吴置。步骘任是职。 立节中郎将:三国吴置。陆抗任是职。 领军:是中领军或领军将军的简称。曹操为丞相时置,掌禁兵。 领军将军:领军中资重者之称。资轻者为中领军。掌禁兵。 列侯:爵位名。秦汉以二十等爵赏有功者,其最高级叫彻侯。后因避汉武帝讳,改为通侯。后又改列侯。金印紫绶,有封邑,得食租税。魏初如汉制。咸熙元年改行五等爵制。 令史:汉代少府属官有尚书令史,兰台令史。诸公府亦设令史,地位低于掾史。曹魏公府及诸将军府设令史。蜀相府有令史。 令:秦汉时县官管辖区万户以上者称令,万户以下者称长。 秘书:掌管禁中图书秘记。汉桓帝始置。 秘府郎:三国吴置,掌校秘书。 门下循行:汉制,郡守三吏有门下循行,类似门下客,不主实事。 门下督:将帅府属官。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等府均置门下督一人,第七品。下属有门下录事、门吏、门下书吏各一人。 南中郎将:光禄勋属官。魏时秩二千石,蜀亦置,吴无。 破虏将军:东汉杂号将军之一。魏时为第五品。李典、孙坚曾任。 平戎将军:三国吴置,步骘任是职。 平东将军:汉置,魏时为第六品。吕布曾任是官。 平南将军:魏置此官,第三品,下有主簿、功曹等属吏。吴蜀亦置。 平北将军:建安十年始置,第六品,下有主簿、功曹等属吏。吴蜀亦置。 平西将军:魏时为第三品,下有主簿、功曹等属吏。吴蜀亦置。 偏将军:将军中地位较低者,多由校尉或裨将升迁,无定员,第五品。三国均置。 前护军:魏及蜀皆置护军,唯蜀护军分为前、后、左、右、中五护军。 前将军:三国时常设的高级将军位。负责京师兵卫和边防屯警。位次于九卿,而高于其他临时设置的杂号将军。三国时品级下降,为第三品。开府治事,属官有长史、司马、从事中郎等。 前军师:东汉始有军师之名。分前后左右中之名,第五品。 骑都尉:两汉均置,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掌监羽林骑,无定员。 三国官职表(六) 劝学从事:汉制,司隶校尉及州刺史之下,设从事史若干人,分司州政。蜀在益州设劝学从事,为州之学官,地位略次于典学从事。 儒林校尉:校尉为次于将军的武官,其名号甚多。由于其职务掌的不同,名号亦异。儒林校尉为蜀所特置。周裙任是职。 上大将军:吴孙权黄龙元年置。位在三公之上。陆逊任是职。 绥南中郎将:三国魏蜀二国置有此官。士燮、张翼曾任是职。 射声校尉:汉武帝置八校尉中有射声校尉,掌待诏射声士,即善射箭者。秩二千石。魏时为第四品,比二千石,掌宿卫兵,吴蜀亦置。 司马:《周记·夏官》记大司马之属有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春秋晋作三军,每军别置司马。汉宫门及将军、校尉属官有司马。边郡则设千人司马,专掌军事。曹魏公府及大将军府设司马,秩千石,主军事。 司盐校尉:又称盐府校尉。刘备定蜀时置,主较盐铁之利。吴亦置,主管海盐生产诸务。 师友从事:汉制,刺史州牧的属官有从事史,分为别驾、治中、簿曹、兵曹从事等。汉末或置师友从事,仅为荣誉职位,无固定职守。 师友祭酒:汉制,郡守延揽郡内人材,养于府中,专事谋议,称为散吏,其地位或相当于掾、史,地位最高者尊称为祭酒。 庶子:太子府属官,第五品,秩四百石,职如三署郎。 舍人:秦始置,轮番当班宿卫太子。魏时为第七品,秩二百石。 尚书选曹郎:三国吴置尚书郎分曹治事,有选曹郎。 尚书右选郎:三国蜀置尚书郎分曹治事,有选部,分左右,有右选郎。杨戏曾任。 尚书吏部郎:曹魏置尚书郎中二十五人,分部、曹治事,有吏部郎。 尚书仆射:尚书台副长官。秦置,属少府,主文书启封,尚书令缺,代其事。魏时置尚书仆射二人,分左右,秩六百石,第三品。吴、蜀置一人不分左右。 都尉尚书:秦为少府属官。掌殿内文书,地位很低。西汉以后职权渐重,置尚书,员五人,一人为仆射,四人分曹治事。东汉时尚书台正式成为总理国家政务的中枢。魏置尚书,有令一人,仆射二人,尚书五(分为五曹)称八座,五曹尚书中除吏部尚书外,其他但称尚书。吴蜀亦置。 尚书令史:西汉尚书郎下有令史,东汉增至十八人,秩二百石,分属六曹,主书写文书。魏时为第八品。 书部书部:从事之省称。孙权置,胡综任之,典军国密事。 书佐主办:文书的佐官『制,州郡门下及诸曹皆有书佐,在外由州郡长官自行辟除。书佐除诸曹外,因属州郡长官亲近属吏,故又称门下书佐。 屯骑校尉:汉武帝时始置,掌骑士,东汉改骁骑,后复置,掌宿卫兵。魏沿置,秩比二千石,第四品,隶属中领军。 太子太傅:商、周两代已有太子太傅及少傅,作为太子的师傅。汉沿置,秩三千石,位次太常。东汉秩中二千石。太子对其执弟子之礼。三国因置。 太中大夫:秦始置,职掌言议,顾问应对,为天子高级参谋。魏时为第七品,秩千石,吴蜀置同。 亭侯 爵位名。秦汉以二十等爵赏有功者,其最高级叫彻侯。后因避汉武帝讳,改为通侯。后又改列侯。列侯中食禄于乡、亭者称为乡侯、亭侯。 讨逆将军:东汉杂号将军之一。曹魏沿置,第五品。 讨虏将军:东汉杂号将军之一。蜀置此官,吴因孙坚曾任此职,后不复置。 讨寇将军:魏置杂号将军之一,第五品。蜀亦置。 武卫都尉:三国吴置,孙桓、孙峻曾任。 武卫将军:魏置,第四品。曹操置武卫中郎将。曹丕改为武卫将军,许褚任之,都督中军宿卫禁兵。吴亦置,典宿卫。 无难右部督:三国吴置。禁军无难营分左右两部,均设督统之。故有是称。 五官掾:汉代郡太守自署属吏之一,掌春秋祭祀,若功曹史缺,或其他各曹员缺,则署理或代行其事。为太守的左右手,地位与功曹史相上下。 王:秦汉以后帝王改称皇帝,王成为封爵的最高一级。 尉:古代武官多以尉为名。春秋时有军尉。秦汉时有太尉,掌武事;廷尉掌刑狱。郡有都尉,县有县尉,均为地方掌武事之官,简称尉。 卫将军:汉文帝始置,位亚三司,第二品。在将军中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 选曹尚书:列曹尚书之一,掌选拔官吏事。汉承秦制,设尚书,属少府。汉成帝时,设四尚书,分四曹办事。汉光武帝时,改常侍曹为吏曹,掌选举祠祭事。此即选曹尚书之由来。魏改选部为吏部。 先登校尉:三国时统兵校尉名目甚多,先登校尉唯吴置。 乡侯 汉制,列侯,所食县为侯国。功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东汉后期,增设县侯、乡侯、亭侯等爵位。 相国参军 曹操为汉丞相时置参军,第七品。 三国官职表(七) 校事:曹操初置,至嘉平中罢。吴亦置。职充皇帝耳目,刺探臣民言行,上察宗庙,下摄众官。或做典校、校曹。 校尉:秦置。汉置八校尉,掌管特种军队。汉制,一般军队中将军以下的武官有校尉。三国因之。 洗马:即太子洗马。太子属官。秦始置,职掌如谒者,太子出行为前导。魏时为第七品,秩六百石。 相:职如郡太守。魏诸王国各置相一人,秩二千石,第五品。 西曹掾:汉制,丞相、太尉属吏分曹治事,有西曹。吏员正者称掾,副者称属。初主领百官奏事,后改为主府内官吏署用。魏时丞相、大将军及司徒、司空等府内置西曹掾,秩比四百石,第七品。 西部都尉:秦有郡尉,汉景帝时更名为都尉,秩比二千石,掌佐助太守分管军事,维持境内治安。三国因之。每郡置都尉一人,大郡或置二人,分管境内东西,或南北。 翼正都尉:三国吴东宫属官。孙登为太子时,诸葛恪为左辅都尉,张休为右弼都尉,顾谭为辅正都尉,陈表为翼正都尉,是为四友,以佐太子。 羽林中郎将:汉宣帝始以中郎将监羽林,东汉置羽林中郎将,秩比二千石,掌宿卫侍从。魏时为第五品,秩比二千石,主羽林郎。 越骑校尉:汉武帝始置,掌越骑。东汉沿置,设越骑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掌宿卫兵。三国均置。 掾:古代属官的通称。如掾属、掾佐、掾吏、掾史等,简称掾。 牙门将军:魏文帝黄初年间始置,第五品,无定员。蜀吴亦置。 扬武将军:东汉年间有此职,三国均置。 右部督:全称为帐下右部督。三国时将军开府者,其属官有帐下督一人,第七品。陆逊曾为孙权帐下右部督。 右中郎将:西汉始置,秩比二千石、主右署郎,职隶光禄勋。魏时为第四品,秩比二千石。 右国史:三国吴置,与左国史并掌修国史。 右大将军:三国蜀于建兴十三年初置大将军。景耀初分置右大将军。 右护军:三国皆置护军,分左右。 右将军:汉有此职,金印紫绶,地位如上卿,但不常置。加诸吏、给事中等号则得以宿卫皇帝、参与中朝议、决定军国大事,再领尚书事则负责实际政务。魏时为第三品,有官属。 议郎:郎中令的属官,为郎官中地位较高者,秩六百石,掌顾问应对,无常员,三国沿置。 议曹从事:两汉的州刺史或州牧的属官,有从事史或从事若干人,分司州政。 佐军司马:汉中郎将属官有佐军司马。孙坚曾任。 奏曹掾:汉制,三公府设奏曹,主奏议事。曹魏丞相府置奏曹掾,比三百石。吴亦置。 赞军校尉:位在将军下。三国时校尉名号甚多,职责亦不同。赞军校尉为吴置,鲁肃任之,助周瑜参赞军务,故以赞军名之。 折冲将军:魏所设杂号将军之一,第五品。吴亦置,蜀无。 折冲校尉:汉末,曹操任奋武将军,任夏侯敦为折冲校尉,后不置,蜀无。 左执法:三国吴置,为御史台属官,与中执法、右执法共同平决诸官事。 左典军:三国吴置左、右、中三典军,领营兵。 左节度:吴始置,典掌军粮。分左右。 左司马:汉制,将军府多置司马,职位仅次于军师、长史。汉末曹操表孙权为讨虏将军,权任顾雍为左司马,当为讨虏将军之属官。 左军师:曹操为丞相时置左军师一人,第五品。三国吴置,但不属丞相,而以三公领之。 左丞相:秦置丞相,分左右,秦人尚左,以左丞相为正,右丞相为副。汉人以右为尊,故右丞相为上。三国吴置丞相,分左右,后仅置一人。 左右都护:三国吴置,黄龙元年,拜陆逊为大将军、右都护,诸葛谨为大将军、左都护。 左护军:秦有护军都尉。汉有护军中尉,属大司马。东汉有中护军,为将军幕府之员,非朝廷列职。曹操为汉丞相时置护军,后改称中护军,第四品,掌禁军。后随州都督置护军,第五品。诸要镇及将军出征皆置诸护军,第六品,其中有左护军。吴蜀亦置。 此些章节帮助朋友能更好地了解三国,有不对的地方请指出。 许临秘史 许临,字文强,(许文强!!!:))谯国谯(今安徽亳州)人,号称智冠天下。幼时常游各地,曾结交丁冲之兄丁力为友,少时曾在娄县及拳县以东结党营私,多有谋略,时为世人所知。后逢黄巾之乱,几经辗转,投于皇甫嵩门下,后随皇甫嵩征讨边章、韩遂,皇甫嵩因得罪宦官被免,临阵换帅导致大败,由董卓救出,随为其效力。后朝廷遣张奂督军再战,仍败多胜少,唯董卓一部能全师而返,此皆许临之谋略。 后灵帝病危,朝廷征召董卓,临献计缓之,卓拥兵自重,坐观其变。时年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诛杀宦官事败被诛,再召董卓,许临见时机已至,再次献计,董卓大善,领重兵入洛阳,势力盛极一时。时年冠以许临天下智者之首之名。 此间许临遭逢刺客刺杀,虽以替身之计逃过一劫,却仍被刺客兵团刺杀而死。 许临生前曾留下《望乡行》、《非人论》等作,后皆有失传,只得片语。而后世有认为火烧洛阳乃是许临之计,屡有争议,故此不表。 许临有二子,长子许定,勇武嗜杀,性残忍,后为报父仇,借宛城之败,魏武之令杀司马家及刺客兵团多人,自诩新刺客之首,号为“残忍”。 次子许褚,由董卓被杀,且其父及卓幕后凶手直指吕布,因而投于武帝,任护卫。后因文帝授命,诛杀父友丁力侄辈丁仪等人,深感愧欠,故为其子改名许仪。文帝病殁明帝即位后,次年殁。 许临孙,许仪,攻蜀时任先锋,因钟会战马过桥被陷所怨,为钟会所杀。 小弟的书中略有改动,许临有三子,许定乃老三。 历史中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许临其人,小弟考证不出,这些只是在野史中看来,望能给各位大大看书时增加点精彩的故事情节。 第一章(引) 序言 三国,在中国慢慢的历史长河中只占据了短短的那么一点点时光,但这短短的群雄逐鹿的时期,却充满着生机,波澜壮阔,时常引起后人的追思,小弟也不例外,心中时常向往着这段早就英雄的年代,所以第一次尝试写一段三国故事,万勿见笑。 三国,其实真正的历史时期应该得从公元220年,曹丕废除汉献帝,在洛阳登基称帝,国号“大魏”开始算起,因为之前汉朝皇帝在位,虽然只是傀儡,但名义上还在,也就是名存实亡。公元221年,刘备在成都登基称帝,国号“大汉”。公元222年,孙权称吴王,公元229年,孙权在建业登基称帝,国号“大吴”。到公元280年,司马炎南下伐吴,吴主孙皓投降,三国时代正式结束,也就短短的六十年光阴。 但大多三国迷们一般都是从公元184年黄巾起义开始算三国时代,其实这也没什么错,因为184年到220年之间的年代,小弟个人认为更为精彩,而且罗贯中先生的四大名著《三国演义》也是从黄巾起义开始写起。其实历史不用深究,只要精彩就行,大大们说是不是? 本书是小弟第一次尝试写东西,很菜,只是由于喜爱三国,才提笔想写一段,写的不好,还请大大们见谅。此书,小弟写了两个主角,各有各的分支情节,小弟的水平不行,写的拙劣之处,还望大大们多提意见,至于结局,小弟还未想好,也希望大家能给我意见。书里小弟加了不少玄幻的东西,小朋友们切莫信以为真哦,也切勿模仿哦:)只是想增加点精彩程度,希望不会弄巧成拙。 小弟写这本书,其实想写出一些信仰,自由,平等,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感情等现实社会中已经很难找到或者体会到的之类的东西,还望大家细细品读,多谢了。 最后,希望广大的三国迷们能喜欢小弟的劣作,也希望小弟的劣作能带给大家一个精彩的故事,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在清爽的金秋,或是在寒冷的严冬,都能给大家带去一份精彩,一份想念,一份追思,一份激情,或是一份快乐……还有很多……很多……。 第一章 神秘之光 1939年9月1日—1945年8月15日,以德国、意大利、日本法西斯轴心国( 及芬兰、匈牙利、罗马尼亚等国)为一方,以反法西斯同盟国和全世界反法西斯力量为另一方进行了一次全球规模的战争,也就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欧洲到北非,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先后有61个国家和地区、20亿以上的人口被卷入战争,作战区域面积2200万平方千米。据不完全统计,战争中军民共伤亡9000余万人,4万多亿美元付诸流水。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和痛苦是巨大的,好在以美国、苏联、中国、英国等反法西斯国家和世界人民战胜法西斯侵略者,赢得世界和平与进步而告终。然而,至今,部分地区还在武力冲突不断,百姓的生活得不到保障,哎……战争……废话多了……中国作为反法西斯一员,也是受侵略国一员,积极组织了武装力量抵抗日本侵略者,项云,俞风二人就是这股反法西斯力量中普通的两员。 项云,字胜龙,1928年出生,在家排行老末。由于是家中独子,又是龙年出生,故父亲取字为胜龙(父亲是清末人,好像还有字的概念),希望项云能胜过龙。父亲的脑中一直残留着君主制的概念,所以虽敢取字胜龙,却从未向除家人外透露,其中的原因想必大家也应知道:帝王在位,谁敢胜之?万一被某某好事之徒捅了篓子,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待清朝覆灭后,又有袁世凯恢复君主制,直到1916年袁世凯病逝,中华大地处于军阀割制的局面,项云的家人才敢偶尔呼其胜龙。待到时间已来到了公元1945年,项云已是17岁的健壮小伙,隶属国民党空军某部飞行二队副队长。此时项云的父亲已仙去,项云则不负父亲所望,15岁便投身反法西斯斗争之中,由于生的体格健壮,虎背熊腰,又恰逢国民党正缺兵员之际,遂将项云收下。由于项云作战勇猛,慢慢深得几位国民党军官赏识。正逢反法西斯斗争尾声,美国支援了国民党一批战斗机,项云遂被安排学习战斗机驾驶,遂即与日本侵略者几次空战中再建奇功,更得高官赏识,遂将年纪轻轻的提拔到了飞行中队的副队长。说中队,其实也就那么七八架飞机,但美国人一共才支援了三十来架,所以显得战斗机尤为珍贵,能成为珍贵的战斗机飞行员,对于项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但荣誉与危险是并存的,那时的战斗机性能比较低劣,况且国民党这区区几十架飞机比起日本的空中力量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项云凭着优越的飞行技术,加上过人的胆识,再加上日军斗志已日趋渐散,在几次艰险的战斗中,项云有惊无险地安然着落了。 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项云有一位好搭档,他就是队长--俞风!俞风,字伏虎。虚长项云两岁,1926年生,由于出生时有些瘦弱,家中希望俞风能健康成长,又是虎年,遂取字伏虎,还请武师从小教练俞风武艺。天随人愿,俞风果然茁壮成长,体格竟不亚于从小粗壮的项云,且面目俊朗,如其名一样--玉树临风。但家门不幸,日军侵华,一家被日军炮火袭击,正巧俞风在外习武,才幸免于难。从此,俞风言语渐少,毅然加入了国民党部队,与日军展开了斗争,其实这也是一种复仇。每次与日军开战,俞风都奋不顾身,将满腔的怒火喷射在日军身上,只希望枪中的子弹永远也射不完。俞风的战功渐渐为国民党高官所知,和项云一样,被安排学习战斗机飞行,因俞风沉默寡语,性格沉稳,遂被任命为项云所在飞行中队的队长,其实有谁能知道俞风心中的痛苦呢。 项云刚见俞风时,见俞风长的甚为俊朗,皮肤白皙,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像女的,项云甚为轻蔑。但经过几次残酷的战斗,项云见俞风比自身更奋不顾身,飞行技术也更精良,而且更有几次为俞风所救,项云从心里敬仰这位队长,遂拜俞风为大哥,结为生死兄弟。俞风见项云也是性情中人,作战果敢,还有二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喜爱看三国书(有点老套了,见笑了),遂与项云结拜为兄弟。项云戏称二人为龙虎二将,俞风一笑置之。 1945年,美国投原子弹前夕,再次向日本本土空袭,蒋介石为表示友好,也为展展军威,遂下令所有飞行中队向日本本土参与空袭。俞风接到上级命令,立即命令自己的队员迅速准备起飞,遂率先离开集体宿舍而去。项云猛地掐灭刚刚抽了几口的外烟,将从上级那死皮赖脸要过来的zippo贴身放好,与其他几名队员朝机场奔去。火机应不能带上战斗飞机,但项云视若珍宝,每次都违规,好在没有酿成过大错。 南京某军用机场,风声呼呼划过,只见俞风已挺拔地站在一架战斗机旁,所有队员已整齐站在俞风面前。项云正待发问,只见俞风双眉紧皱,双目寒光暴射,微微一怔:今日大哥为何如此这般面目?未待项云思索完毕,俞风一手端着飞行帽,面容泛起平时不见的怒容,大声喝道:“此次目的地是日本鬼子的本土,机上有多少炸弹尽管给我投下!”说完,将飞行军帽戴上,反身爬上自己的座驾。项云从未见过俞风如此面色,但如果项云知道俞风与日军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话,就不会觉得惊讶了。想归想,项云还是和其他队员一样利索地爬上各自的座驾,关好舱门。只见俞风扬起右手大拇指,螺旋桨飞速地转了起来。。。 蓝天,白云是那么的接近,项云的战斗机来到俞风旁边,透着挡风玻璃,项云看了看俞风,俞风扬了扬手,示意保持飞行队形,项云的战斗机往后退去。日本本土上空,俞风的声音传到飞行中队队员耳中:“下方是日本本土,投掷完所有炸弹,立即返回!” “轰隆……轰隆……”一阵炮弹声响起,只见下方一个个亮点闪过,再加上美军的战机,下方就像在现场观看演唱会,到处都是闪光灯一样,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黄红色。以前的战机弹药装载量有限,载油量也不大,不一会,俞风的声音又已传来:“此次任务完毕,立即返回!” 飞行中队立即调转方向,往南京方向返回,此时下方高射炮袭来,所幸被美军摧毁的差不多了,数量有限,未对飞行中队构成威胁,驾驶舱中的俞风大舒了口气,往南京方向飞行。 项云从未对日本本土展开过袭击,之前都是日军来袭,自身只能说是自卫,大感一阵痛快。遂驾驶着座驾又来到俞风的战机旁,摘下氧气面罩,冲着俞风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只见俞风慢慢摘下氧气面罩,大舒了一口气,面目忧伤地看着前方,项云大感疑惑,遂想用机上无线电问到,但一想还是返回地面后再问,遂放下无线电通话话筒。正在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绚丽的白光,俞风也已看到,立即戴好氧气面罩,用无线电通知飞行队员:“前方出现不明光源,各位改变飞行方向,绕开光源!” 包括项云在内的所有队员皆已察觉,收到俞风命令后,立即朝另外的方向飞行。但突然出现的神秘白光,以更快的速度朝飞行中队逼近,一直沉着,冷静的俞风见此情景,也大为惊疑。但队长毕竟是队长,在不明外部情况下,先想着自己的手下(这不是领导最应有的一种气质和胆魄吗,现在有几个领导有这种气质?),俞风遂即命令:“各队员注意,各队员注意,你们立即往反方向飞行,你们立即往反方向飞行!”几架战机立即朝反方向而去,项云听到俞风的命令,已然明白俞风的心思,遂即驾着战机朝俞风追去。 那道白光果真只盯着俞风的战机,越迫越近,俞风欣慰一笑,摘下面罩,看着战机前方,幽幽地呼道:“父亲,母亲,孩儿已为你们报仇了。”叹完,忽见项云的战机出现在自己右方,猛地带上面罩,猛喝道:“项云,你为何不听命令!” 项云出乎寻常地冷静道:“项云誓死追随大哥!”俞风闻言一愣,慢慢摘下氧气面罩,转头看向项云。项云也慢慢摘下面罩,转向俞风。二人对视片响,俞风慢慢举起右拳,猛地一震,项云见之,举起左拳,猛地一挥,点了点头。两架战机立时全速飞行开来,但白光的速度更是超越人的想象范围之内,慢慢地吞噬着俞风与项云的战机,终于,两架战机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 第二章 天籁之音 潺潺的流水声传入耳中,项云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项云慢慢坐起身来,用双手按了按太阳穴,甩了甩头,头痛的感觉略有减轻。随即一只手摸出zippo,另一只手去掏上衣口袋,却空空如也。项云暗骂了一句:妈的,把烟扔床上了,不知道又要被哪个小子偷抽完了。骂完,项云将zippo贴身放好,这才发现四周昏暗!项云下意识地跳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在一间木制房间内,虽说不是很大,但布置还算精致,干净。项云猛地回想起被白光吞噬的情形,又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莫名的环境中,着实有些惊疑不定。 平日里,项云遇到什么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俞风,此时也不例外。项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俞风,况且俞风同自己一样被那白光吞噬,不知道大哥现在身在何处?项云暗暗思付着,刚想开口大声叫道大哥,却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暗自想到:这里该不会是日本吧,大哥难道被日军抓去了?但为什么我会好端端地在这里?项云思来付去,决定出去一探究竟。这也是项云难能可贵的地方—虽勇猛,却不失那么一丝冷静。 项云借着屋内一点点亮光,搜索到门的位置,轻声朝门前奔去。来到门前,项云闪到一旁,附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无甚动静。随即深吸了口气,双手慢慢放在门栓上,准备拉开房门。正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但却夹杂着一丝凄楚的箫音透过房门,钻透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项云闻此箫音,全身一凛,脑海中的一切思维皆随音而去,只留下一个念头:就是循着箫音的方向而去。 “吱……”,项云拉开房门,不由自主地朝箫音的出处而去。悠扬悦耳的箫音穿透着项云的心扉,项云只感觉心中一片宁静,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下揪心。项云根本不懂音律,但只感觉此箫音好比天籁之音,煞是美妙动听,连项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不由己地朝箫音的出处走去。 突然,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项云眼前,项云猛地一震,停下脚步,揉了揉双眼,定睛看去,惊喜之情立时浮现在面容上。 “大……”项云刚想呼喊大哥,却被前面之人挥手示意打住。 背影不是俞风,还若是谁?项云惊喜交加地快步走上前去,与俞风并肩而立,惊喜道:“大哥……” 话未说完,俞风已示意项云莫在说话,双目满是痴迷地盯着前方。 项云见此,一阵疑惑,循着俞风的目光,转头望去。项云一惊,一个身着古怪衣服的飘飘倩影出现在眼前,那悦耳,悠扬夹杂着一丝哀伤的箫音正出自于此! 项云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木船上,刚才自己所在之地应该是一间船舱,一个曼妙身影正站立船头,对着远方,轻轻地用一支玉箫传递出阵阵人间仙音。这时的项云,脑海中已充满了无数个问号:这是在哪?日本?看这女的穿着也不太像和服啊?项云带着无数个问号转向身旁的俞风,只见俞风一脸痴迷地看着前方,仿佛已和项云身处两个世界中。项云见俞风如此神情,回转身来,侧耳倾听起从未闻过的美妙箫音。 木船在河道中慢慢地漂浮着,潺潺的流水声,空中飞过的鸟鸣声时不时地给女子的箫音增添着和谐的伴奏。一时间,两男一女,木船流水,蓝天飞鸟加上徐徐悠扬地美妙箫音,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画卷。 项云,俞风同时沉浸在这幅美妙的画卷中,良久,箫音顿止,女子放下手中的玉箫,轻叹了口气,回转身来,突见俞风,项云痴痴地朝着自身这边,面颊上不由地浮现出两朵红晕。 “二位公子醒啦。”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项云,俞风还沉浸中方才的诗卷中,突闻女子话音,身躯同时一震,不由自主地朝眼前的女子望去。四道目光射来,女子面颊之上的红晕更增添了一分红色,头随之慢慢垂了下去。 项云,俞风看着眼前这位女子,心中只有同样的一个想法:箫音美,人更美。只见女子一头乌黑的亮发,盘着发髻,此时项云,俞风已无暇顾及女子发型的怪异,只顾看着女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美丽的地方。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显的女子皮肤白皙胜雪。两道弯弯的细眉横跨在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上,下巴与嘴唇之间有一粒黑痣,在项云和俞风看来已不是瑕疵,而是一种美丽的点缀。再加上女子双颊上泛起的红晕,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看的项云,俞风二人忘了言语,但二人心中却无一丝杂念。 女子见二人盯着自己,却不言语,更有些不好意思,轻嗔道:“二位公子。。。” 项云,俞风闻声,醒转过来,同时挠了挠了头,对视一笑,思维终于回到现实中来。 “大哥,你说这是哪?是日本鬼子的地方吗?这位美女是什么人?她说的话不像日本鬼子的话,但怎么好像又听不太懂?”项云将之前和现在的疑惑一股脑喷向身旁的俞风。 俞风皱起剑眉,思索了片刻,一对星目光芒一闪,对着身旁的项云轻道:“兄弟,如果真在日本鬼子船上,你怕不怕?” 项云闻言,飒然一笑,反问道:“大哥,你说呢?”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轻轻一笑,随即认真地说道:“我看这位姑娘并无恶意,否则我们还有命在?” 项云赞同地点了点头。 俞风接着说道:“我们先弄清楚身在何处再说。” 项云“恩”了一声。 俞风朝项云点了点头,径直踏步上前,客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芳名,我与我兄弟现在何处?” 女子见俞风挺拔的身躯走来,头垂的更低了,突闻俞风开口说话,但却听不太懂俞风的话语,遂抬起头来,朝俞风眨了眨的眼睛,再看了看俞风身上的衣着,随即认真地思索起来。 俞风见女子不言语,神情中尽是思虑,也不打扰,再仔细看了看女子的面容,突然只感觉心中的某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激起层层波澜。自从俞风一家被日军炮火所袭以来,俞风除了对项云有兄弟之情之外,几乎不动其他任何情感。此时潜藏在胸中的那颗年轻的心焕发出一种特别的跳动,俞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扉,但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留在女子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的神情松弛下来,但疑惑之情依然存在于眉宇之间。美妙的话音再次传入项云,俞风的耳中:“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项云,俞风闻言,对望了一眼,但见女子做了个手势,径直踏下船头,往甲板之上一间船舱漫步而去。项云与俞风点了点头,并肩走在女子身后,往那间船舱而去。 第三章 疑惑重重 女子轻轻推开舱门,项云凑近往里瞧去,只见里面放置了几个齐人高的大木桶,还有几只小木桶,项云看完,缩回身来,凑近俞风轻道:“大哥,里面有好多木桶,该不会什么特别的刑具吧?” 俞风闻言,探头往里瞧了瞧,再往女子看了看,摇头轻道:“不会的!” 项云看着俞风脸上的神情,怪笑了两声。 女子好似也听不懂项云与俞风的对话,但见二人表情怪异,疑惑地冲着二人眨了眨眼睛。项云见之,孩童心大起,也冲着女子眨了眨眼睛,脸上还堆着一阵坏笑。女子瞧见,顿时两腮飞上两片红晕,头也垂了下去。 俞风拉了拉项云,有些责怪道:“项云……”话音未落,俞风感觉有些不对,只感觉脸颊之上有些发烫。 项云坏笑着用手指了指俞风,俞风只感觉耳根都有些烫热,轻声道:“项云,别胡闹。” 项云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大哥。”说完,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站在一旁的女子好似明白了二人的对话,美目瞟了瞟俞风,见俞风正好往自身瞧来,立时又低下头去。俞风也瞧见了女子的神情,一时间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项云忍不住埋头狂笑两声,随即堆起一幅正正经经地神态,对女子说道:“美女姐姐,不知道带我们兄弟两来这做什么呢?” 俞风听着项云这话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但至少打破了沉寂的尴尬,俞风心里还是特别感激兄弟这“别扭”的解围。旁边的女子好似也感觉到项云是有心打破先前的尴尬的气氛,抬起头感激地看了项云一眼,看的项云心花怒放,得意万分。 女子随即朝外面挪了两步,轻唤道:“董厥!” 项云,俞风二人闻言一愣,见女子目光瞧向船的那头,随即转过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布衣与二人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快步奔来。 项云,俞风同时转过头来,四目对视,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惊疑,虽未言语,但眼神已告知对方心中的同一个想法:船上还有其他人啊?! 董厥来到女子身旁,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女子指了指项云,俞风二人,轻声对董厥吩咐了几句,董厥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是,小姐。”说完,径直跑了开去。 女子对项云,俞风笑了笑,欠了欠身,漫步朝船的另一边而去。项云刚想挥手喊住女子,却被俞风拉住。 项云看着女子漫步而去的倩影,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哥,你说他们要干嘛,怎么就把我们扔这了?” 俞风皱了皱眉宇,思虑道:“兄弟莫急,且看看情况再说。” 二人满腹疑虑地在舱门口站了半响,只见董厥手捧一堆东西快步而来。项云,俞风二人见之,疑虑更增。 不等二人思虑清楚,董厥已来到近前,将手中之物分成两份,分别塞到项云与俞风手中,随即说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行踏入放置着许多木桶的船舱。 项云,俞风同时定睛往手中瞧去,见董厥塞到手中之物竟是衣物,疑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深了。 二人疑惑地手捧着衣物踏入舱内,只见董厥已在那忙活开了。不知董厥是怎么弄的,船舱内竟升起了腾腾热气。项云与俞风也已察觉,同时望眼瞧去,只见热气是从两个齐人高的大木桶升腾而起的。项云刚想开口说话,董厥已满面汗珠地来到近前,语态恭敬地说道:“二位公子,请!”说完,也未等项云,俞风二人答话,便已退了开去,关上了舱门。 项云,俞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热气腾腾得大木桶,真是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舱内沉寂了半响,还是项云先开口道:“大哥,你说他们要干什么,又给我们衣服,又给两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 俞风踏步来到木桶旁边,往里瞧了瞧,见是热的清水,遂对项云说道:“兄弟,你来看,桶里是热水。” 项云闻言,大踏步上前,往另外个木桶瞧去,除了俞风所说的热水外,瞧不出其他东西,随即满腹孤疑地说道:“他们想要烫死我们?然后剥了皮。。。”说到这里,项云自己都感到恶心,喃喃道:“我们又不是唐僧。” 俞风闻言道:“胡说什么呀?”边说着,边将手伸入桶中探了探。项云瞧见俞风将手伸入木桶,一边奔向俞风一边急呼道:“大哥,小心!” 未等项云来到身旁,俞风已将手拿了出来,项云赶忙抓起俞风刚放进去的那只手,仔细端详起来。俞风见项云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抽回手掌,笑道:“水温不冷不烫。”再回眼看了看另一只手中的衣物,顿时明白过来,转身向项云说道:“兄弟,我知道了,他们是给我们洗澡换衣服!” 项云闻言,一惊一乍地往后一跳,看了看还再散发着热气的大木桶,怪叫道:“不会吧?!” 俞风见项云如此样态,哈哈一笑,也不言语,顾自脱起身上的飞行服来。项云见俞风当真要脱衣进木桶洗澡,忙说道:“大哥!”刚想继续说道,只感觉身上一阵难受,低头望去,只见身上的飞行服好像被水泡过,有些湿漉漉的,还带有一些泥草,反观俞风已浸入大木桶中,项云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俞风探出头来,见项云看着大木桶,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哈哈大笑道:“兄弟,再不洗,水可就要凉了。”说完,再大笑一声,钻入木桶,狠狠地洗了起来。 项云见状,猛吞了口唾沫,猛地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更以闪电般地速度爬入另外个大木桶中,很久很久,才将头伸出水面。 俞风洗的差不多了,将头探出木桶,朝项云笑道:“舒服吧。” 项云探出头来,狠狠地说了句:“真他妈的爽,日本鬼子真会享受!” 俞风闻言,笑容顿止,思索之情又上眉头,轻声道:“我看他们不像日本人,这木桶倒像我们古代,不,现在还有人用这洗澡呢。” 项云闻言,点了点头,露出专注的神情说道:“大哥说的是,但他们是谁呢,怎么说的话听不太懂?难道是西藏这种少数民族地区?我记得我见过西藏人,都是黑黑的,穿着也不像他们那样,而且有那么漂亮的西藏人嘛?” 俞风闻言,耳根一红,还好被蒸汽所挡,项云瞧不清楚,否则又不知道有什么话来调侃俞风了。 二人说到此处,也没什么心情继续泡澡了,眼看洗的也差不多了,随即爬出木桶,将董厥送来的衣物换上。 项云瞧了瞧自身的摸样,再看看俞风,怪叫道:“这什么衣服啊?怎么这个样子的?” 俞风也是满腹疑虑,自从被白光吞噬后,到自己醒来,一切都被一个巨大的问号所包围,只是没有像项云那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俞风静了静心,向项云说道:“兄弟,我也像你一样疑惑重重,但我们暂时无法知道所发生的事,唯有沉着冷静对待,才可安然返回南京!” 项云闻言,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增添了几分沉稳。 俞风赞许地点了点头,轻道:“我们出去之后,见机行事,千万不可鲁莽。” 项云重重地“恩”了一声。 俞风随即打开舱门,与项云并肩步了出去。 第四章 笔墨之间 项云,俞风刚步出舱门,只见董厥已候在一旁。董厥见项,俞二人出来,赶忙来到近前,抬头看了看已梳洗一新,焕发着不同气度的项,俞二人,心中暗赞一声,遂即和气地说道:“小姐已在舱中等候二位公子。”项云,俞风二人虽听不太明白董厥的话语,但见自董厥出现后一直话语客气,又帮自身拿来更换衣服,倒腾洗澡水,虽然这可能是那位小姐吩咐的,但这并不影响项云,俞风二人对董厥的好感,虽然项云,俞风已看出董厥应该是位下人。 俞风踏前一步,客气地说道:“多谢这位仁兄,但我们兄弟俩听不明白你们的话。”见董厥的神情一片茫然,俞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董厥看着俞风比划的手势,好像领悟到了其中意思,遂即说道:“请二位公子随我来。”说完,做了个手势,朝船的另一头走去。 俞风朝项云点了点头,跟了过去,当然项云也不会落后,紧随在俞风身旁。 “咚咚咚……”董厥轻轻地敲了敲舱门,恭敬地说道:“小姐,二位公子已到。” 船舱内传来一声轻柔悦耳的声音(至少在项云,俞风二人听来,是悦耳非常的)传来:“请二位公子进来。” 董厥闻言,轻轻地推开舱门,对项云,俞风二人做着手势说道:“请。” 可能是由于在船上“请”字听到最多次,再加上手势,项云对身旁的俞风轻道:“大哥,我好像听懂他们说的话了,应该是“请”吧?“项云还不敢太确定,遂征求俞风的意见。 俞风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项云见俞风也同意自己的说法,接着轻道:“那看来这不是日本,要不就是这日本鬼子会汉文。” 俞风轻答道:“不久自有分晓。”说着,便已先行踏入船舱,项云见状,也跟了进去。 项云,俞风入到舱中,抬头望去,只见那位小姐已身披一件红纱,先前的发髻已瀑布般的洒在双肩,白皙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微红,加上舱中柔和色调和精致的布置,看得俞风,项云呆在原地,脚掌再也迈不开一步。 先前吹奏玉箫的女子正席地而坐,见项云,俞风二人到来,抬头望去,但见二人虽穿着董厥置于的朴素衣物,但难掩二人提拔的身躯上散发出的两股非凡气度,不由地芳心一颤,两颊更增添了几分红晕。 身后的董厥见俞风,项云二人如此样态,微微一笑,遂即抱拳向小姐说道:“小姐,董厥先行告退。” 此时,小姐已被项,俞二人的目光烤的两腮通红,但却已没有一开始那么拘泥,遂即开口道:“董厥,你留在此处,杂事稍后处置。” 董厥闻言一怔,再看了看小姐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遂即恭敬地说道:“是,小姐。”说完,关上舱门,来到小姐一旁站定。 待董厥来到身旁,小姐见项云,俞风二人还直勾勾地呆在原地,扑哧一笑,轻嗔道:“二位公子,请坐。” 俞风首先醒转过来,意识到方才的失态,两颊微红地挠了挠头,但见项云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遂用手推了推项云,轻唤道:“项云!” 项云闻言,猛地回过神来,喃喃道:“大……大哥。” 董厥与小姐虽也听不太懂二人的话语,但见二人神态,同时微微一笑,项,俞二人好生尴尬地挠了挠头皮,但董厥与小姐的笑声却将四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项云,俞风走上前来,席地坐到小姐对面,只见三人中间已放置了一些酒菜,俞风仔细瞧去,只见菜样颇为精致,有些像日本鬼子吃的“日本料理”的样子,俞风暗思到:难道他们真是日本人?俞风的心中绝对不希望是这个答案,突见盛酒菜的器皿有些怪异,与古时的器具颇为相似,再抬头环顾舱中,只感觉处处透着一股古代风韵,俞风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董厥和坐在对面的小姐,心中的疑虑再添万分,眉宇之间不由地透出一片思虑之色。 小姐看了看俞风,抬头向董厥说道:“董厥,你也坐下。” 董厥闻言一愣,看着小姐,说道:“小姐,这……” 小姐看着董厥,皱了皱细眉,董厥见状,遂席地坐了下来。这小小的插曲,让观察入微的俞风对眼前这位小姐好感大增,况且俞风心中已对这位小姐……(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四人坐定,俞风一如反常地首先开口道:“在下俞风,请教小姐芳名。”说完,俞风紧盯着对面的小姐,却不是色色地看脸,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小姐的口形,因为俞风方才经项云一提醒,暗暗盘算着一定要解决语言问题,才能搞清发生自己和项云身上的事情。 小姐见俞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又听不太明白俞风的话语,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俞风见状,思虑片刻,用手比划了一下书写的姿势,口中边说道:“有笔吗?” 小姐和董厥看着俞风比划的手势,若有所悟,小姐开口道:“董厥,取笔墨来。” 董厥闻言,立即起身,从舱中一书桌之上取来一副笔墨和一张绢帛。俞风看了看笔墨,无甚异样,当看到绢帛时,心中猛地一惊,手心里渗出一阵冷汗。而一旁的项云也已看到绢帛,虽没有俞风那般思维敏锐,但项云的心中也不由地有些莫名的紧张。 只见小姐已在绢帛之上写了行行黑字,遂即递给对面的俞风,俞风有些颤抖地接过绢帛,仔细辨认绢帛之上的黑字,项云也凑过头来,仔细观看,只见绢帛之上写着:前日,二位公子漂浮于河水之上,为董厥所见,遂将二位救起,醒来之后之事,二位尽知。 项云看完,轻声问道:“大哥,这什么字体,我只看的懂几个字,上面说什么?” 俞风一脸凝重地答道:“这些是隶书,父亲在世时,曾教过我。” 项云疑惑道:“隶书?” 俞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隶书,东汉时代用的,你喜欢看三国,三国里那个叫钟繇的人后来将隶书改成楷书的。” 项云忍不住“啊”了一声:“那……那他们怎么用隶……隶书写字,还写在这丝不丝,布不布的东西上,难道这是条幽灵船?”说着,项云用惊疑地眼神打量着董厥与对面的小姐。 俞风却不相信项云说的“鬼”话,出其地淡定道:“这上面说我们两个前天漂在河面上,那个董厥把我们捞上来,醒来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项云“哦”了一声,说道:“大哥,那你问问他们,我们这是在哪?” 俞风“恩”了一声,提笔用隶书写了几个字:但问我与兄弟现在何处。写完,俞风将绢帛递还给对面的小姐。 小姐接过绢帛,仔细瞧去,见俞风写的竟是与自己同样的文字,想起刚救起与俞风,项云二人时,两人的穿着,忍不住惊奇地看了俞风一眼,遂即在绢帛上写了几个字,又递给俞风。这递来递去,传达各自的意思,倒颇有几分趣味。 项云见绢帛递回,忙问道:“大哥,是什么地方?” 俞风看着绢帛,答道:“洛水之上。” 项云喃喃道:“洛水……” 不等项云再次发问,俞风已在绢帛上写了几行隶字:请教小姐芳名,为何在此,可知我兄弟俩怎会漂浮于河水之上。 小姐接过绢帛,眉宇之间先是闪过一丝凄楚之色,随之现出一股茫然之色,提笔在绢帛上写了几行小字。 俞风慌忙接过绢帛,因为俞风太想知道这两个问题,只见上面回复着:小女子董婉,二位之前之事,董婉确不知晓。 俞风见谜团并未解开,颇为有些失落,但已得知了眼前这位倾心之人的芳名,不免使失落之情减轻了不少。一旁的项云看不太懂隶书,有些着急,忙问道:“大哥,你和她说什么了?” 俞风轻答道:“她说她名叫董婉,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也不知道。”俞风没有说是自己问别人的名字,生怕项云这小子又道出什么嘲讽之语,这可能也是“做贼心虚”吧,呵呵。 第五章 把酒言欢 董婉见俞风神情有些失落,面现一丝愧疚之色,遂端起面前的一只三脚酒盏,向着俞风,项云二人轻柔地说了声:“二位公子,请。” 俞风见状,也端起面前摆放着的三脚酒盏,说道:“董姑娘,请。”项云见俞风已端起酒盏,哪肯落后,慌忙也端起面前的酒盏,呼道:“请,请。” 董婉见到项云这般样态,不由地为之莞尔一笑,笑容间尽是风情万种(当然这不是贬义),看的项云,俞风二人又是一阵耳热。董婉好似已习惯了二人的目光,也可能是刚才与俞风笔墨传意之间与二人拉近了不少距离,并没有像先前那样两腮通红,头垂于胸了,随而轻柔地端着酒盏移到唇边,轻呡了一口。 项云看着董婉呷了口杯中之物,再往自己的酒盏中看了看,闻了闻,转眼望向身旁的俞风,却见俞风已仰头一饮而尽,遂闭了闭双眼,一饮而尽。 “喀,喀……”项云咳嗽两声,皱着眉头说到:“这什么酒啊,这么难喝。”说完,吐出舌头,用手掌猛烈地对着舌头扇着风。 俞风,董婉,董厥三人看到项云这般孩童般纯真可爱的模样,不由地同时笑了起来,再加上四人的年龄本来就相仿,气氛一时间轻松了许多。 项云被酒劲呛了呛,又是饥肠辘辘,也不管那么许多了,拿起筷子就夹起菜肴往嘴里猛塞,俞风见项云这等吃相,暗底下用手轻碰了碰项云,项云只顾祭奠自己的五脏六腑,哪会理会俞风,俞风只得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董婉见状,不由地微笑道:“俞公子,不必拘束,请。” 俞风虽还不太听明白董婉的话音,但见董婉的神态,已大致明白其中话意,又见身旁的项云那股吃劲,自己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了两声,遂对董婉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筷子便吃起酒食来,那吃相比项云也好不到哪去。项云,俞风本来就是军人,平日吃饭就是狼吞虎咽,这里倒不是贬低军人,而是因为战争期间随时会有任务,吃饭快也是为了随时候命,还有一个就是二人也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这吃相也已经够对的起面前两位观众了。 董婉与董厥看着二人吃相,对视一笑,顾自轻呷了几口酒水,也就没有动筷。俞风风卷残云了几口,见董婉,董厥二人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与项云二人,遂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董姑娘,你也吃啊。” 董婉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手却未动筷子,俞风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豪爽”地吃下去,端起酒盏,双目中射出两道感激的目光看着董婉,董厥二人,徒地站起身来说道:“俞风敬二位一杯,以谢二位救命之恩!” 项云此时正往嘴里塞着一筷菜肴,突闻俞风之语,慌忙端起酒盏站起身来,吞下口中菜肴,说道:“项云也敬二位一杯,以表感激之情。”说完,同俞风一起一口饮尽。 董婉见二人年纪甚轻,但气度确是非凡异常,不由地暗赞一声,端起酒盏,竟一饮而尽。 身旁的董厥见到,忙道:“小姐……” 董婉对董厥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俞风见董婉如此豪爽,不由地大呼一声:“好!俞风有幸结交如姑娘之人,实乃人生之一大快事!”话刚出口,俞风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古代人了。 其实,董婉同俞风一样一直留意着对方说话的口形,希望能直接以语言来交流,努力之下,终于有些看明白了俞风,项云说的话语,遂即说道:“董婉不甚荣幸!” 俞风闻言,再观董婉口形,又惊又喜道:“董姑娘可听得懂俞风之话?”俞风惊的是董婉竟然如此聪慧,这么一会竟然能大致明白自己的话音,喜的是终于不用“纸上谈兵”了。 董婉呵呵一笑,示意俞风,项云请坐。 此时的俞风已有许多问题想问董婉,但一时间却不知从何问起,只得与项云回归席间,坐了下来。 倒是董婉先开口问道:“不知二位从何而来,怎会浮于河道之上?” 项云方才听的俞风说董婉听得懂自己与俞风的话了,也仔细看着董婉说话的口形,惊奇地发现自己也差不多能理解董婉说的话了,大为兴奋地抢先答道:“南京,不,天上。”话音未落,项云意识到自己也不清楚该答复哪个答案好,刚刚升起的兴奋之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婉看着项云的口形,遂即满脸困惑地喃喃道:“南京?天上?” 俞风用肘顶了顶项云的腰部,遂即对董婉说道:“莫听我兄弟胡说,其实我们也不知怎会在此。” 董婉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低头自语道:“待回洛阳,问于司徒大人,应会知晓?” 董婉声音虽轻,俞风确已听到:“洛阳,司徒大人二词。”不免吃惊异常,但此番俞风却未相询出口。 不知不觉中,船舱外天色已近黑暗,若不是四人大致解决了语言沟通障碍,可能已不会继续把酒言谈到天黑。俞风见天色已黑,又想着自己一个人独自思索一番问题,遂起身道:“天色已晚,董姑娘早些就寝,俞风先行告辞了。”项云见俞风起身告辞,也跟着站了起来,抱拳告辞。 董婉见俞风识得体度,赞许之心更增,遂起身道:“二位公子请好生歇息,董婉不便相送,见谅。”说完,转向已站在一旁的董厥道:“董厥,你引二位公子前去歇息。” 董厥应了声:“是,小姐。”说完,来到项云,俞风身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道:“项公子,俞公子请随我来。”项,俞二人再对董婉抱了抱拳,转身随着董厥踏出舱门,董厥随后关上房门,引着项云,俞风来到项云刚醒来时所在的那间船舱,打开舱门,说道:“二位公子,请在此歇息,如有所需,唤董厥便是。” 经过“洗澡”事件,还有刚才共席言谈,项云,俞风二人已视董厥不说是兄弟,至少说得上是朋友了,俞风因心中正思虑事情,便应了声:“多谢董兄。”而项云则笑嘻嘻地来到董厥身旁,拍了拍董厥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多谢董兄,以后我俩回到南京,不会忘记你的。” 董厥呵呵一笑,带上舱门,退了出去。 待董厥离去后,项云转身笑着对俞风说道:“大哥,这董姑娘和这董兄弟人还不错,我们这回可是得贵人相助,大难不死啊!” 俞风坐在舱内的一张大床榻前,沉思不语。项云见俞风并未作答,来到近前,见俞风一脸疑虑,忙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俞风喃喃地答道:“洛阳?司徒大人?” 项云闻言,疑惑地问道:“大哥,什么洛阳?什么司徒大人?” 俞风站起身来,双目深邃异常,眼望着舱外说道:“兄弟,我们去甲板上走走。”说完,先行朝舱门走去,项云应了声:“好。”连忙跟了上去。 第六章 难眠之夜 俞风与项云并肩站在船头,一阵凉风袭来,夹带着河道的水汽,使人感到丝丝寒意。 俞风仰头望着皓月,轻问道:“兄弟,你看这是季节?” 项云闻言一愣,不想俞风会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遂即想了想,答道:“大哥,白天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好像是春天。”项云答完,疑惑地侧目看着俞风,遂即问道:“大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俞风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未回答项云的问题,依旧看着皓月问道:“我们在南京的时候是什么季节?” 项云闻言一呆,心中隐隐感觉到俞风的话中之意,遂即答道:“七月了。” 俞风“恩”了一声,喃喃道:“是啊,七月了,日军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项云看着一脸呆滞的俞风,有些心急道:“大哥,你怎么了?” 俞风转过身来,双目中射出深邃异常的目光,微笑道:“项云,你相不相信时空穿梭!” 项云“啊”的一声,惊退数步,站稳身形,满面惊骇道:“大哥,你说……说什……什么?” 俞风仿佛料到项云有此反应,出奇镇定地呵呵一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脑海突然出现这个词,好像有人在我脑袋里埋下的一样,突然跳了出来。” 项云平复了一下受惊过度的心脏,来到俞风面前,略显镇定地说道:“大哥,你的这个词好像有点道理,要不然怎么会碰到穿着怪异,说话也怪异的一男一女呢!” 俞风哈哈一笑,一拍项云的脑袋说道:“你小子倒变的挺快啊。” 项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呵呵一笑。 俞风收回笑容,肃容道:“现在我们俩谁都不知道身处哪里,先跟着那董姑娘的船到了城市再看个究竟,到时是不是什么时空穿梭就应该清楚了,你说呢?” 项云点了点头,遂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满脸坏笑着说道:“董姑娘……董姑娘……” 俞风闻言,耳根一阵滚烫,遂即板起面容道:“你小子找打。”说着,抬起手佯装欲揍项云。 项云慌忙闪到一旁,哈哈一笑道:“不过董姑娘确实倾国倾城,我这个做兄弟的一定全力,不,是拼了老命也支持你!” 俞风踏前几步,佯怒道:“你小子还说!” 项云忍住笑意,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去床上想想那个什么时空穿梭,风少要不要一起啊?” “风少?”俞风对项云稀奇古怪的用词不置可否。“风流少年—俞风!”项云早有预谋地把话蹦出,忍住一阵狂笑,快速奔向船舱。 俞风看着项云快速关上舱门,摇了摇头,转身望向夜空,目光中透着一阵疑虑和凝重。俞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一直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难道那阵白光真的是某种超自然现象,将自己与项云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或者说是另外一个时代,地域?俞风不想把自己的这种焦虑表露在项云的面前,因为他是兄长,是队长,不能把艰险抛给自己的兄弟与属下。俞风暗暗下定决心。 “风少?”一阵轻柔的话音传入俞风的双耳。同时一股淡淡的芳香刺激着俞风嗅觉的神经。 俞风猛地转身,只见董婉一身淡淡的青衣,面带微笑着站在身后数步之处。董婉的面容之上未施半点粉黛,在月光之下,更显得清纯可人,宛若仙女下凡,至少在俞风的眼里就是这样的。 董婉并不躲避俞风的目光,笑殷殷地轻道:“风少,所虑何事?” 俞风见董婉竟呼自己“风少”,惊奇地看着董婉,那颗年少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四目相投,二人从对方的眼神中仿佛读到了自己想要读的东西,但俞风毕竟还是那个不失冷静的俞风,心如鹿撞的同时,思虑着董婉为何会听到自己和项云的对话?难道她一直在一旁?但为什么自己和项云一直没察觉到呢?难道是自己和项云太专注,没注意到? 董婉见俞风不言不语,轻嗔道:“俞公子不削与董婉言谈?” 俞风闻言,回过神来,忙道:“不是,不是。。。。。。” 董婉呵呵一笑,竟来到俞风身旁,仰头望着夜空,轻声道:“公子为何深夜在此?” 俞风望着董婉迷人的仙容,胸中升起一股窒息的感觉,猛地甩了甩头,突然从董婉迷人的双眼中察觉到一丝哀伤之色,遂即不答反问道:“董姑娘为何也深夜到此呢?” 董婉闻言一愣,美目望向俞风,首次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遂即转过头去,慢慢地吐出轻柔的话语:“俞公子可愿听董婉吹奏一曲?” 俞风见已深夜,本想好言婉拒,但董婉的仙音还有那和董婉独处的心思牢牢占据了上风,俞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董婉从腰间拿出那支精致的玉箫,抬手放在朱红的唇边,霎时一阵仙音荡漾开来,俞风站立一旁,仿若身处天空仙境,心中暗藏着的焦虑遂即挥发的一干二净。 夜风吹拂起董婉的披肩长发,轻轻地抚弄着俞风俊朗的面容,隐隐传来一阵痒痒的快意,但俞风的心却没有半点波澜,只顾沉静在这美妙的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董婉缓缓地放下玉箫,转头看着仰望着星空的俞风,一脸忧伤地轻道:“多谢俞公子。” 俞风仿佛没有听到董婉的话语,兀自喃喃道:“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董婉听到俞风之语,震惊万分地盯着俞风说道:“公子方才说……” 俞风低下头来,看着董婉,轻柔道:“俞风真想永远停留在方才那一瞬间,永远。。。。。。” 董婉看着俞风柔情似水,又深邃非常的双眼,芳心第一次激起层层波澜。 俞风看着董婉的神情,不由地伸出右手轻抚了一下董婉的面容,微微笑道:“但愿俞风还能听到姑娘的仙音。”说完,俞风转过身形,径直朝自己的船舱而去,只留下一脸滞楞的董婉站立在甲板之上。 “为何自身会任意让俞风轻抚面容?难道……?”甲板之上的董婉,心中已是一片乱麻。董婉只感觉从今往后,注定有一个人扎根在自己的心中,时而会左右着自己的思想,行动,这是幸还是哀呢?董婉自己也不知道。 俞风回到舱中,见项云已是仰天鼾声大作,着实有些羡慕项云的纯真。 俞风躺在项云身旁,抬手看了看自己刚才轻抚董婉的手掌,再也无法入睡,眼前竟是董婉那俏丽可人的面容,另外个船舱中的董婉何尝不是心中阵阵波澜,辗转反侧。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一个美妙的难眠之夜…… 第七章 情窦初开 温和的阳光穿透船舱的纸窗户,洒在地面上,使整个舱中升起丝丝暖意。项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伸了一个懒腰,狠狠地说道:“好久没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说完,转头看了看床边,不见俞风,随即扫视起舱内,只见俞风站在窗边,淡黄色的阳光洒在面庞之上,显得有几分憔悴。 项云连忙起身来到俞风身旁,满含歉意地说道:“大哥,是不是我睡着了打鼾,害的你一晚上没睡好?” 俞风略带倦容地答道:“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考虑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怎么睡好。” 项云闻言,歉意略减,随即打开舱门,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任由温和的阳光照耀在身躯上,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享受了片刻新鲜空气和温暖的阳光,项云看着远处喃喃道:“大哥,你说蒋委员长会不会找我们,或者给我们个英雄烈士称号?” 别看项云平时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俞风从项云的话语中感到其心中的一丝颓丧,想起自己决心不让项云有任何担心和忧虑,随即挤出笑容说道:“我们又没死,什么烈士,待我们回到南京,指不定给我们什么勋章和连升几级呢。” 项云年龄虽轻,但参加军队也有两年多时间了,阅历不多却也不少,此时已听出俞风话音中的安慰之意,确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舱外,眼神中尽是迷茫,沉默不语。这让俞风感到项云正在一点点成熟,自己该高兴还是……俞风见项云沉默不语,一时找不出话语再来安慰自己眼中的小弟,何况俞风自身也是忧心忡忡。 两人各自望着舱外,沉默了半响,一阵轻微地敲门响起,项云与俞风同时转头望去,只见董厥正站在门外,轻轻地敲打了两下舱门。 俞风先行迎了过去,客气地说道:“董兄弟。” 董厥微微一笑道:“二位公子,小姐有请。” 俞风与项云同时“哦”了一声,关上舱门,跟着董厥朝董婉的船舱走去。 “小姐,项公子,俞公子已在门外。”董厥轻轻地敲了几下舱门,朝里通报了一声。 “请二位公子进来。”董婉轻柔的声音从舱内传来,确比之前多了一分嘶哑。 董厥轻轻地推开舱门,向项云,俞风躬身道:“二位公子,请。” 项云,俞风朝董厥点了点头,迈步踏入舱中,董厥可能已受吩咐,关上舱门,站在董婉一旁。 俞风望眼瞧去,一眼便已瞧出董婉面容之上的倦意,虽然此时董婉的脸上施了粉黛。俞风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爱怜,愧疚的感觉,踏前一步道:“董姑娘,敬请保重身体。” 董婉闻言一呆,略带倦意的双目望向俞风,只见俞风俊朗的面容间凸显着浓浓憔悴之色,一双深邃的星目却透出无比关爱的目光。 董婉的神情间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随即消逝,接着站起身来欠身道:“多谢俞公子关爱。” 站在俞风身后项云的见二人说话的语态,隐隐感觉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心想着呆会再质问俞风。 经过昨晚的邂逅,俞风的脑海里时而浮现着与董婉同舟共济,花前月下的美妙画卷,此时却见董婉的神情,突然感到一阵陌生,那美丽的画卷瞬时被击的粉碎,一股强烈的失意感爬满了心头,董婉好像察觉到了俞风的失落,躲开俞风射来的目光,漫漫转过身去,背对着俞风和项云,还是那么轻柔地说道:“吾与董厥要回洛阳了,不知二位作何打算?” 项云本想接话,却见俞风神情有异,遂将到嘴边的话语吞回了肚中。 俞风则呆立在原地,一阵阵失落感冲击着心扉,此时,俞风真想立即离开这间船舱,离得越远越好。但俞风是男人,虽然还是年纪尚轻的男人,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俞风看着董婉曼妙的背影,深吸了口气,面容间闪现着一股异常坚毅的神情,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说道:“回!南!京!” 董婉早已料到俞风会出此话语,但身躯仍不由地微微一颤,轻道:“公子如何可回?” 项云不想俞风会说出这三个字,惊呼一声,忍不住对俞风说道:“大哥,昨晚不是说跟着……” 未等项云说完,俞风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项云万分疑惑地瞧着俞风的神情,怎会料到俞风一晚上就会变得那么快,但项云向来尊重俞风这位大哥,俞风怎么说,自然照办,遂站在一旁静待俞风的答复。 俞风轻笑一声,语气有些冰冷地答道:“不劳姑娘费心,俞风自会处置。” 董婉轻轻“哦”了一声,却未转过身来。 俞风竭力忍住心中那阵阵痛楚,抱拳说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与几日来的照料,俞风他日定当厚报!”说完,双目中满含着痛苦,不舍随而转为坚定的复杂目光看了看董婉的秀发与身影,随即徒地转身,飞也似地朝舱外奔去。 项云见俞风突然冲出舱外,顾不得向董婉与董厥打招呼,一边急呼道:“大哥。”一边旋风般冲出舱外追赶俞风的身影,只见俞风已冲向岸边,项云顾不得其他,朝岸上猛追了过去。“小姐,你这是……”董厥看着已满面泪光的董婉,不忍地说道。 “董厥,你可知父上的心思?”董婉轻轻地抽泣道。 “小姐,您指的乃。。。”董厥若有所悟地问道。 董婉从袖中摸出一块绣花的绸绢,拭了拭泪水,满面忧伤地说道:“你可知我为何离开洛阳,来此洛水之上闲样?” 董厥答道:“可是为避开主公?” 董婉点了点头,轻叹道:“还是你最明吾之心意。” 董厥微微一笑,随即问道:“那为何小姐狠心赶……赶走俞……俞公子?”董厥生怕董婉责怪,但董厥与俞风,项云二人接触没几天,却感到颇为投缘,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董婉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舱外,娓娓说道:“前几日父上已知吾行踪,遣家中灵鸟送信于此,说有紧要事,令我速回。” 董厥“哦”了一声,还是有些疑惑,随即问道:“那为何……。那为何……?” 董婉忧伤的面容上显现出阵阵柔情,幽幽地说道:“父上之所做作为,想必你也知之甚清,他们二人乃局外之人,何必牵扯进来?” 董厥闻言一呆,不想董婉竟是为了俞风,项云考虑,面庞上不由地现出一股敬慕之色,由衷地说道:“董厥有幸追随小姐,真乃不枉此生。” 此时的董婉哪会高兴的起来,俏脸上只有无尽的哀伤与凄楚,如果此时俞风听到这番话,看到董婉这幅神情,不知道会不会把董婉一把揉在怀里,紧紧地揉在怀里,怜爱地帮着董婉擦拭眼角的泪水,如果。。。但现实没有那么多如果。 此时的俞风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唯有在岸上肆意地狂奔着!俞风第一次留下男儿的热泪,迎着清风划过脸庞,飘洒在飞奔而过的沙土上,深深地侵透了下去,包含着一段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恋永远侵透在了这边不知名的土地上…… 一见钟情确实有些美妙,有些神秘,男女之间的情感是无法用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 第八章 兄弟真情 俞风一路狂奔,徒然瘫倒在地,无尽的泪水再一次侵透着身下的土壤。项云追到跟前,呼呼地直喘气,见俞风满面泪光,急促的呼吸顿止,俯下身来,看着仰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俞风,关切地问道:“大哥,你这……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俞风四肢摊开,面无表情地喃喃道:“胜龙,我想回南京,立刻!” 项云从未见过俞风流过眼泪,而且昨夜又说的好好的,突然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差变化,项云不由地担心起来,遂即安慰道:“大哥,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在哪,要不先找个城镇问问路,你看如何?” 俞风闻言,坐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揉了揉项云宽阔的肩膀,由衷地说道:“幸好有你这个兄弟在。” 项云见俞风恢复了一些神气,由衷地笑道:“我们可是生死兄弟啊,别这么客套。” 俞风呵呵一笑,笑容终于又出现在了面庞之上。项云见俞风露出笑容,搭上俞风的肩膀,嘿嘿笑道:“我们的风少虎英雄又回来啦。”俞风听闻项云又给自己一个称号,为之气结,但心中的痛楚随之减轻了许多,着实感到有项云这么个乐天派兄弟在身旁,真是一桩幸事。 俞风心头的郁结慢慢消逝的同时,想起一件事来,遂对着项云说道:“胜龙,你看我们是不是在这周围找找看我们那两架飞机,如果能找到,岂不是可以飞回南京?” 项云闻言,猛地一拍大腿,跳起身来,叫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俞风站起身来,看着项云略带童真的神态,哈哈一笑道:“云少也有想不到的事情啊?” 项云见俞风竟调侃起自己,一拳捶在俞风胸前,遂即哈哈大笑起来:“云少!”俞风同时也回敬一拳到项云胸前,哈哈大笑道:“风云二少!龙虎双杰!” 霎那间,天地间只有二人爽朗的笑声和无比真挚的兄弟之情。 “希哩嗦啰”一阵花草树木被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项云,俞风已分头在周围开始了“地毯式”搜索。约摸寻了半个时辰,二人回到原地,瘫到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大哥,你……你有……有没有什么发现?”项云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不用说……说飞机了,连……连飞机上的一个……一个小螺钉都……都没发现。”俞风喘着粗气,有些失望地答道。 项云失望地长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我们掉河里的时候,那鬼玩意沉到河底去了。” 俞风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当时我们在驾驶舱里,要沉的话,我们也一并沉下去了,再说董厥也没提起过看到什么古怪玩意。”俞风有意避开提到董婉的名字,遂只提到董厥。 项云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全,看来我们得找个有火车的城镇,坐火车回南京了。” 自从脑海中浮现“时空穿梭”这四个字以来,俞风大致肯定了自己与项云已穿越了空间,可能再也回不到南京了,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己所处空间的那个南京。但为董婉伤及心扉,遂才竭力想回到自身所在的时空,以减轻心中的痛楚。还有就是自己的兄弟项云一心想着回到南京,不忍心使项云心中的希望破灭,遂才想到寻找战斗机踪影。但此时见飞机踪影全无,项云又是满面失落,遂沉默起来。 项云见俞风沉默不语,呵呵笑道:“风少,战斗机没找到,我们还可以坐火车啊,沿途还能观观光。” 俞风见项云反过来安慰,心中一阵惭愧,勉强挤出点笑容,说道:“恩,回到南京,让蒋委员长给咱俩再弄两架新的。” 项云笑着点了点头道:“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俞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董婉的小船方向看了良久,直到项云的手掌搭在肩头之上,方才醒转过来。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项云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沉沉地响起。 俞风转过身去,看着项云真诚的双眼,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说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走吧。”说完,回眼再看了河道一眼,转身迈步而去。项云看了一眼河道之上,喃喃道:“董姑娘,我相信你和大哥一定会在一起的。”项云的脸上尽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之色,俞风若见到,定会惊讶无比。 二人并肩走在满是沙土的路上,两旁枝林郁郁葱葱,时不时的有各种鸟鸣声传出,这倒使久闻枪炮之声的项云,俞风二人心中涌现着久违的宁静,写意之感。 走了半响,项云不禁问道:“大哥,你说我们往哪里走呢?” 俞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南京应在东边,我们先往东边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城镇。” 项云“哦”了一声,笑道:“要不是大哥提醒,我还真没方向感。” 俞风笑道:“去你的,你开战斗机的,会没方向感,鬼才信呢。” 项云委屈地说道:“真的,每次执行任务,我都跟着你们。”说完,忍不住一阵大笑起来。俞风知道项云故作样态,一拍项云的脑袋,低喝一声:“快走。” 项云收回笑容,更显委屈地说道:“我又不是日本鬼子俘虏,别这么凶。” 俞风为之气结,举起拳头作打人状,项云往后一跳,笑呵呵地说道:“风少切莫动手,待项云坦白交待。” 俞风着实无语,遂转过身去,继续前行,项云慌忙赶上前,呼道:“大哥,等等我啊。” 一路上,有项云这个乐天派在,倒也不烦闷。二人饿了,就在路边的树枝上摘些不知名看上去像能吃的果实充饥,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俞风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对项云说道:“胜龙,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待明天天明再走,要是迷路可就麻烦了。” 项云“恩”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好,不过今天只吃了一点破果子,真快成猴子了。” 俞风深有同感,无奈地点了点头。 项云嘿嘿一笑,目露精光道:“大哥,你在这里等一会,我一会就回来。”说完,转身朝路旁的树林中奔去。俞风刚想叫住项云,却见项云已窜进树林,遂只得在原地坐下,静候项云回来。 俞风坐在原地,眼前不知不觉又浮现出董婉的面容,挥之不去。俞风长叹了口气,仰望着已悄悄爬满夜空的片片繁星,又伸出自己的右掌楞楞地瞧着。 许久,一阵兴奋的声音由远至近从树林中传出:“大哥……大哥……” 俞风听是项云的声音,慌忙站起身来,望眼瞧去,只见项云手中提着个东西,满脸兴奋地奔了过来。 待项云来到跟前,俞风仔细朝项云手中瞧去,见是一只还带着鲜血的灰色野兔,再转眼看向项云,见项云满脸汗珠,还带着一些枝草,心中本想责怪项云乱跑的少许怒气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边抬手将项云脸上的枝草拨落掉,一边轻道:“你要是在树林里迷路了怎么办。” 项云见俞风帮着自己拨落脸上的枝草,语气中只有关切,没有丝毫责怪,开心地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和尘土说道:“大哥,晚上咱俩改善改善伙食。” 俞风心中没有兴奋,只有愧疚:之前自己决心不能让自己的兄弟身犯艰险,现在却反而是自己的兄弟在这黑夜里为改善伙食,在树林里打猎,自己真的做过什么吗? 项云见俞风沉默不语,还道是俞风正在生气,遂即自责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该……” 俞风闻言,歉疚道:“好兄弟!俞风这辈子有你这位兄弟,知足了。” 项云见俞风没有生气,又兴奋起来,叫道:“大哥,那咱们吃顿烤野兔?” 俞风点了点头,露出灿烂地笑容,叫道:“好!我们哥俩吃顿野味。” 项云忽然郁郁不欢道:“要是有两壶酒,那就更爽了。” 俞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 树林间回响起项云,俞风二人爽朗的大笑声。 第九章 仿若梦中 一堆干草枝叶被烧的“噼里啪啦”声声作响,俞风,项云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嚼着烤的乌黑发亮的野兔肉。 “大哥,这野味就是香。”项云抹了抹嘴边的油光,兴奋地说道。 俞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味道真不错。” 项云得意地嘿嘿笑道:“要是有调味料那就更爽了。” 俞风“恩”了一声,大嚼了口兔肉,遂即看着项云问道:“你小子身上怎么带着刀和zippo?” 项云支支唔唔地说道:“大哥,这个么……这个么……” 俞风见项云支唔着答不上来,马上明白了过来,遂即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每次执行任务都带着这两样东西?” 项云不敢看俞风,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吟道:“大……大哥我……我错了。” 俞风站起身来,有些生气道:“你明知不能带着驾驶飞机,你还带上去,你啊……”俞风见项云低着头,默不作声,不忍再责备项云,语气转缓道:“万一碰个不巧,你小子还有命吗?” 项云低着头,不敢做声。 俞风看着项云,徒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现在倒真的想你带着这两个家伙驾驶那铁疙瘩呢。” 项云听闻俞风的语气中颇为失落,明白俞风的话意,遂即抬起头,说道:“大哥,等到天亮说不定我们就能回南京了。” 俞风轻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不能让项云担心,遂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那把剥兔皮的刀不错,瑞士的吗?” 项云见俞风突然颇有兴致的问起刀来,马上笑着说道:“不知道呢,我是从日本鬼子身上缴获来的,大哥你要是喜欢,就给你吧。”说着,项云从身上摸出一把多功能小刀,递给俞风。 俞风接过仔细看了看,笑道:“小日本做的刀不错啊,能起罐头什么的,还挺锋利。” 项云笑呵呵地看着俞风把弄着小刀。 俞风看了看项云,笑着把刀递回去,说道:“你自己留着吧,看你小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项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大哥若要,小弟一定免费赠送。” 俞风笑道:“拿走,拿走,别来这套。” 项云拿回小刀,嘿嘿笑道:“大哥,我可是真心的啊。” 俞风忍不住一拍项云的脑门,说道:“去,去,去,我们快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项云摸了摸脑门,站起身来,装模做样地行了个军礼,说道:“遵命,队长!”未等俞风抬起拳来,已闪到一边,躺了下去。 俞风看着项云摇了摇头,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将篝火弄灭,在项云身边躺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项云揉了揉双眼,坐起身来,见俞风正在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个小包袱,低头沉思着,项云感觉一阵纳闷,来到俞风身旁,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咦?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俞风看着手中的小包袱,喃喃自语道:“这是谁放在这的呢?” 项云见俞风只顾自问,心急地问道:“大哥,这到底什么呀。” 俞风本不想让项云知道,但又不忍欺骗项云,遂即慢慢解开包袱。项云定睛瞧去,“啊!”的惊呼一声,包袱里竟是一些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锭。 项云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包袱,有点大舌头地问道:“大哥,这……这哪来的,不会是土地公公送给我们的吧。” 俞风也是满脸疑惑地说道:“清晨我起身的时候,便已在我俩身旁。” 项云先是震惊,遂即却是一阵狂喜,尖叫道:“天无绝人之路,有了这些,我们不怕没钱做路费了。”而在一旁的俞风,心中却是更加沉重了,因为俞风知道古时是用银子金子做货币的,这些可能是某个人给他们做盘缠的,但会是谁呢?难道是他们。。。?俞风思来付去,却不敢肯定,但隐藏在心中那股痛楚却不由地减轻许多! 俞风想到这里,心情轻松了许多,转而向项云说道:“我们先找到个城镇再说。” 项云已是心情甚佳,先迈步走了开去,叫道:“兄弟们,我们要回来啦!” 俞风看着项云愉悦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走了半日,树林渐稀,视野慢慢开阔起来,俞风望眼瞧去,见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村落,遂转向项云说道:“兄弟,你看,前面好像有村庄。” 项云闻言,慌忙循着俞风的目光聚眼望去,兴奋地叫道:“大哥,我们找到城镇了。” 俞风却没有丝毫兴奋,因为越接近村落城镇,项云可能就越接近事情的真相,虽然连自己都不敢确定,但俞风的心中确一直挥洒不去“时空穿梭”四个字。 项云见俞风心事重重,忙问道:“大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俞风忙以笑容掩盖道:“没有,没有,我是在想那里有没有火车。” 项云笑道:“过去问了就知道。”说完,大踏步往前行去。 俞风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一棵树旁有块灰白色的石头,可能枝叶长年未有人修整,已快遮掉这块石头,若不是俞风仔细,可能已忽略过去。俞风忽然呼吸有些石头,来到石块旁蹲了下去,用手抚了抚了沙土,定睛瞧去,只见上面用隶书刻着三个字—“宜阳县”。 俞风慢慢地站起身来,猛地感到一股黑影压来,慌忙闪到一旁,抬头望去,见是项云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暗叫一声:不好。 “大哥,这是什么?”项云看着那块石头问道。 “没……没什么?”俞风支吾道。 项云慢慢蹲下身来,神情出其地冷静,轻声道:“大哥,你就对我说实话吧。” “什么……什么实话?”俞风实不忍浇灭项云心中的希望。 项云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喃喃道:“大哥,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敢和你说起“你说过的那个什么时空穿梭”的事情,不过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你就跟我说实话吧。” 俞风不曾料到项云竟然是为了不使自己担心,而一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中确是无比感动,漫步来到项云身旁,看着项云异常沉稳的面容,喃喃道:“兄弟,我也是怕你担心,失落,才一直不敢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项云的一双虎目精光一闪,揉着俞风的肩膀道:“我们是生死兄弟,什么事情不能一起面对呢?” 俞风看着项云,只感觉这个自己一直当作小弟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甚至已可能超过了自己,不由地叹道:“我这个大哥真是惭愧。” 项云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永远是我的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 俞风抬手紧紧地揉住项云的宽肩,略显激动地说道:“恩。”遂即拉着项云坐下,自己在项云对面坐下,一脸肃容道:“兄弟,我怀疑我们来到了古代。” 项云出其地镇静,不见半点震惊地点了点头。 俞风见项云沉稳非常,略显吃惊却又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块石头是宜阳县界碑,用的是隶书字体。再想想之前的董婉,董厥,还有那一小包袱银子,金锭,我怀疑我们是来到了东汉时期。” 项云喃喃道:“东汉?” 俞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娓娓道:“东汉盛行隶书,所以我才作此推断,当我看到这界碑时,我基本肯定了我的想法。” 项云闻言,顿时仿若置身于梦中,呆怔地望了望天空。良久,项云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大哥,那你还想不想回到民国。” 俞风不想项云有此一问,站起身来,说道:“想,但不知道……” 项云突然一阵大笑,遂即面容恢复冷静道:“看来我们兄弟俩要在这东汉闯上一闯了。” 俞风本以为项云会失意非常,却不想是截然相反的结果,这大大出乎了俞风的预料,再观项云的神情,竟透着一股无比的自信,隐含着一股淡淡的霸气,心中着实一凛。 项云拍了拍俞风的肩头,笑道:“大哥,我们进村吧,我肚子饿了。” 俞风“哦”了一声,并肩与项云朝前方的宜阳县走去,余光不时地瞟着项云的面容…… 此时的俞风何尝不是同项云一样,董婉、天籁萧音、董厥、洛水……仿若一切皆在梦幻之中,只是不知道这将是一场美梦还是噩梦…… 第十章 酒场风云 宜阳县位于洛水之东,洛阳之南,嵩山脚下,对,不错,就是嵩山少林寺的嵩山。宜阳乃一小县城,非洛阳这种大郡城,故没什么城墙护城河之类,更不用护卫了。但村户确着实不少,星星点点布满了整个县城,可能是因为靠近帝都洛阳,所以人口也不算少。 项云,俞风走在县城的街道上,说街道也就是那种沙土路,四周张望,只见街上行人与街道两旁摆摊卖东西的小贩们的目光皆聚焦在二人身上,把俞风看的浑身有些不自在,项云一向洒脱,任由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也毫不为意,笑呵呵对身旁的俞风说道:“大哥,是不是我俩长的太帅,不管男的女的都盯着我们看啊。” 俞风被项云的话一调侃,心情轻松了许多,笑道:“可能吧,我们先找家店吃点东西吧,一上午没吃东西了。” 项云摸了摸肚子,笑道:“大哥之言,甚合我意。” 俞风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古人说话了。” 项云嘿嘿笑道:“入乡随俗么,哈哈。” 俞风由衷地佩服项云坦荡的胸怀,赞许道:“云少果然人中之龙。” 项云正环顾四周,搜寻酒菜铺,随口说道:“大哥,你说什么?” 俞风呵呵笑道:“没什么。” 项云“哦”了一声,继续搜寻,忽然兴奋地叫道:“大哥,你看,那家店应该是吃的吧。” 俞风循声望去,见店门口飘扬着“酒”字,点了点头道:“走,过去看看。” “二位客官,里面请。”项云,俞风刚来到门口,就见一店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项云,俞风朝店小二笑着点了点头,店小二笑呵呵地抬头看了看二人,神情一愣,呆呆地看着身形挺拔的项云,俞风二人,项云笑道:“店家,我二人坐哪?” 店小二回过神来,喃喃道:“这边请,这边请。”双眼却依旧盯着二人。 项云,俞风对视一笑,踏入酒铺,在一空桌坐下,店中其他食客也是充满惊奇又好奇地眼光看着二人。 项云轻声道:“大哥,你说他们到底看什么?” 俞风环顾众人,沉思起来:照理自己和项云穿着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为什么都好奇地看我们呢?俞风百思不得其解,不觉双手抓了抓头皮,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 “嘘……”项云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俞风小声些。 俞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道:“你看我们的头发。”项云一愣道:“头发?”遂即看了看店中之人,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他们好像都盘着头发。” 俞风“恩”了一声,轻道:“这叫发髻,好像这年代男人女人都有。” 项云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那我们岂不是异类,这倒不错,说不定泡妞容易呢。” 俞风笑道:“你小子,想什么呢,快叫吃的。” 项云“哦”了一声,大声唤道:“店家,店家!”这一喊,刚退去的目光又被拉了回来,就在同时,一个大圆桌前站起一名络腮大汉,径直朝俞风,项云走来。 “叫唤甚叫唤,没见大爷在此饮酒吗?”络腮大汉来到项云面前,面容不善地吼道。旁边有几桌食客好像怕殃及池鱼,赶忙结了账,步出店外,站在门口看起热闹来。 项云慢慢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我叫我的,关你屁事!” 络腮大汉见项云身形比自己不弱,又说着有些难懂的话,楞了一愣,遂即朝自己的酒桌看了看,回过头喝道:“找死!” 项云冷冷笑道:“还不知谁先死!” 二人对话间,俞风却仔细看着店内情形,只见一个圆桌前坐了几人,应是和络腮汉一起的。另外还有角落处有一桌坐着一位上了些年纪,长相确有些怪,俞风也说不上来,通俗点说就是不太像汉族人的老汉正朝这边望来。 络腮大汉听懂了这句话,顿时满面怒气,举起拳头,正欲砸向项云。正在此时,一阵祥和的声音响起:“无缘大慈,祸由心生,吉凶只在一念间!” 俞风闻言一凛,循声望去,见那位老汉闭着双眼,端坐一旁。络腮汉被禅音一搅,恶狠狠地回头叫道:“哪个老狗在此叫唤。” “老狗”出自汉代,与禽兽差不多意思,其实就是骂人的话。络腮汉看了看店里,见除了自己的酒桌之外,只有那老汉坐在那里,遂把矛头直指那里。 俞风听太不懂什么意思,但听闻有个狗字,想必不是什么好言语,遂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出言不逊,无甚教养!” 络腮汉以为一直端坐在那的俞风默不出声,又生的比较俊秀,只当俞风心生惧怕,此时见俞风突然站起身来喝骂,不由地呆了半响,遂即怒气冲天道:“反了你们两个小厮。” 项云,俞风同时呵呵一笑,项云仿佛对络腮汉视若无睹,朝着俞风道:“大哥,让我来吧。” 俞风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心点。” 项云呵呵一笑:“大哥放心。”络腮汉见项云,俞风二人对自身不削一顾,怒气更甚,挥起拳头,就往项云面门砸来。 项云伸出手掌,“啪”的一声,握住络腮胡挥来的肉拳,冷冷笑道:“原来是只纸老虎。”说完,大吼一声,另一拳迅速挥出,络腮胡惨哼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满面尽是痛苦,惊惧的神色。 打架?项云,俞风怕过谁?不用说打架,就是死,项云,俞风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国民党军队也不全是饭桶,而且碰到了算的上是精英的两个人。 大圆桌旁“唰唰唰”站起四个人来,只有一个还端坐在那,顾自饮酒。 俞风正眼也不瞧站起来的那几人一下,来到蹲在地上的络腮汉旁边冷喝道:“于我那位老丈赔罪!” 络腮汉满面痛苦地看着俞风,突然看到自己这边上前来四个人,遂即露出怒容,睁着圆目,怒瞪着项,俞二人。 项云见对方上来了四个人,手肘碰了碰俞风,轻道:“大哥,一人对两个?” 俞风点了点头,神态自若道:“没问题,咱俩好久没干架了。” 项云呵呵笑道:“是啊,当了那狗屁飞行员,架都没得打了,在陆军的时候天天和十三师那几个熊人干架。”说完,挺了挺身躯,舒展了一下双手,笑着对面前的四人道:“你们谁和我打?”边说着,边用手指着四人。 四人虽听不懂,但见项云的手势,样态,怒意立时呈现,但又见项云身形,气度非一般人,刚才又只一拳就把自己的同伴干倒,确有些惧怕。 项云见四人足不向前,哈哈笑道:“不敢吗?” 四人见项云态度嚣张,怒气中烧,正欲挥拳而上,突闻一阵低喝:“莫要逞强,将樊奇扶回来。” 四人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扶起那络腮汉,回到席间。 项云正手痒,突然对方退去,忿忿道:“吗的,又没架打了。” 俞风用手肘撞了撞项云,示意回去坐好。项云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席间,忿然道:“大哥,有架打,怎么又回来了。” 俞风轻声道:“那个头领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初来乍到,不要鲁莽。” 项云“哦”了一声,叫道:“店家,上酒菜!” 店家生怕打起架来,砸坏自家酒店的桌椅碗筷,一直紧张地瞧着两方,见事态突然平息,立即猛拍了一下还在看热闹的店小二的脑袋,叫道:“小厮,还不快去上酒菜。”店小二捂着脑袋,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堂准备酒菜。俞风则突然起身来到老汉席前,颇为恭敬地说道:“老人家,过来一席如何?”不知道为什么,俞风心中对这位老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就是一个“缘”字,老汉看着俞风笑了笑,起身随俞风同席入坐下来。 第十一章 轩辕畅谈(上) 俞风唤店小二多置来一副碗筷,将老汉的小酒盅斟满,客气地说道:“老人家,请。” 老汉微微一笑道:“君子之交淡若水,老朽还是以茶代酒。” 项云闻言,咽了口菜,说道:“老人家,别跟咱兄弟俩客气啊。” 老汉呵呵一笑道:“二位少侠果乃直爽之人,但老朽从不饮酒。”说完,顾自倒了杯茶,轻呡了一口。 俞风见老汉不饮酒,也不强求,客气地问道:“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汉慈眉一展,微微笑道:“老朽安清,字世高。” 俞风只感觉安世高的声音甚为祥和,与聆听董婉的箫音时那种感觉颇为相似,遂即说道:“安老前辈,在下俞风。” 安清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项云连忙道:“在下项云。” 安清突然笑道:“好,好。” 项云见安世高突然大笑,疑惑地问道:“安老前辈,何事这等好笑?” 安世高轻呡了口茶,双目徒地光芒四射道:“云从龙,风从虎,风云际会,天地必动也。” 项云,俞风闻言震骇万分,四目对望,同时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各自的震惊。 俞风长吁了口气,转头看向安清,恭敬地说道:“安老前辈,请多多指教。” 安清呵呵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岂敢,岂敢。自来中土,今日方得见投缘之人,老朽心实幸之。” 俞风闻言,仔细看了看安清的面容,心中暗道:怪不得刚才自己看这老人长的比较奇怪,果然不是中原人。 项云则瞪着虎目,爬上台桌问道:“前辈,哦,不,大师,何为风云际会,天地必动?” 安清看了项云一眼,点了点头,笑道:“项少侠人中之龙,定会参透其中之意,何用老朽言明?” 项云摸了摸虎脑,坐回椅上,沉思起来。 俞风则说到:“不知前辈家住何处,俞风实想登门受教。” 安清呵呵一笑道:“俞少侠如此看重老朽,老朽心实惶恐,待席毕如何?” 俞风抱拳道:“多谢前辈。”说完,拿起酒杯与安清对饮,项云则低着头沉思不语,酒菜也未再动。 待吃的差不多了,俞风结完账,恭敬地请安清起身,见项云还在那埋头沉思,猛地一拍项云道:“兄弟,走了。” 项云“哦”了一声,站起身来,神情木讷地跟在俞风身后。俞风这时才想起先前和项云动手的那桌人,转头望去,见已影踪全无,遂也就没去再想了,随而向安清说道:“前辈,请。” 安清驻步道:“俞少侠当真要受教于老朽?” 俞风点了点头,真诚地说道:“不瞒前辈,俞风第一眼瞧见前辈,心中确已有一种投缘的感觉。” 安清哈哈一笑道:“好,不过寒舍离此甚远,不知少侠前去否?” 俞风坚定地点了点头,用手碰了碰项云道:“胜龙,你去不去?” 项云猛地一抬头,坚定地说道:“去!” 安清呵呵一笑,先行迈步而去,俞风,项云慌忙追随而上。 走着,走着俞风觉得有些奇怪:安清并不是朝村户密集处去,而是朝县城外走去。遂想问询,却又忍了下来。安清则始终面带微笑,径直走着。 快出县城之时,异变突起,只见一彪身穿铠甲的军士横立在前,为首之人正是酒店之中那桌人的头领。 俞风见了,拍了拍有些心不在焉的项云,轻道:“兄弟,他们来了。” 项云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历芒爆射。 安清踏步来到二人身前,依旧满面笑容地轻道:“此番由老朽上前如何?” 项云,俞风闻言同时一愣,疑惑地看着安清,俞风忍不住说道:“老前辈,还是……” 安清神态自若地扬起手打断,朝对方走去。 俞风抬手制止道:“老……老前辈……” 安清转过身,作起孩童般的表情示意俞风不用担心,遂即转身朝对方走去。 那为首之人见安清走来,也是一呆。待醒觉过来,安清已来到近前。安世高慈祥的声音响起:“将军何人?怎会在此?” 为首之人好像被一种不可抗拒力量牵引着,不由地答道:“在下樊稠。” 安清点了点头笑道:“哦,樊将军。” 樊稠问道:“尊驾何人?”樊稠见安清神态自若,波澜不惊,遂忍不住问道。 安清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樊稠,樊稠疑惑地接过看了起来,神态渐渐变为震惊,片响,樊稠满面恭敬地将东西递还给安清,抱拳道:“大师,先前在酒店多有得罪,樊稠替乃弟赔罪。” 安清呵呵笑道:“樊将军言重了,老朽并未挂怀。” 樊稠再一抱拳,挥手示意后面的一众人散开,安清笑着朝樊稠点了点了头,遂即示意项云,俞风二人前行。 项云,俞风惊奇地对视一眼,遂即奔到安清身旁,一起迈步而去。“二位少侠此时是否心奇非常?”待离了县城,安清边走着边微笑着问道。 项云,俞风同时使劲地点了点头。 安清呵呵一笑道:“待到了寒舍,自会告知。” 项云,俞风“哦”了一声,跟着安清继续前行。 天色渐渐漆黑下来,安清转向项,俞二人道:“今夜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可到达老朽寒舍。”说完,顾自盘腿坐了下来。 项云,俞风心中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神秘的老人家到底住哪里?不过反正明天就能到达,二人也就没有再追问。俞风取出在酒店买的干粮,分递给安清与项云,三人填了肚子,就在原地休息了起来。 东方渐渐露出了白肚皮,安清轻轻拍了拍俞风,项云,待二人揉着双眼坐起身来,安清微笑道:“二位少侠,我等赶路吧。” 俞风,项云“恩”了一声,站起身来,甩了甩头,挥去残留的睡意,跟着安清前行。 走了约摸一个时辰,一片群山映入眼帘,鸟鸣声此起彼伏。 安清转身向项云,俞风笑道:“二位少侠,老朽居于此山,不知二位……?” 俞风,项云同时抬头望去,只见此山不算太高,峰顶却也烟云缭绕,颇有仙境的景象。 俞风不禁感叹道:“果然仙山隐高人啊。” 安清哈哈一笑,指着绿葱葱的山林道:“此山名为轩辕山,相传乃中土先人轩辕黄帝居住过之处,故名轩辕。” 俞风闻言,不由地赞道:“前辈对中土之事真是知之甚祥,俞风惭愧。” 安清呵呵一笑道:“老朽对中土文化颇有兴致,故略有参研。” 轩辕山,轩辕氏居住的地方,他曾在此娶西陵氏女,因此这座山叫做轩辕山。轩辕氏,就是黄帝,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轩辕。轩辕怎么来的,众说不一,这里小弟只是随便说下。在三国中,轩辕山位于宜阳县东南,颍川西南,宛城之北,与嵩山的一片山麓连在一起的,应同属于一个山群。 待俞风,项云二人欣赏完一阵鸟语花香,安清轻笑道:“二位少侠,可愿随老朽上山否?” 项云,俞风同时点了点头。 安清呵呵一笑道:“好。”说完,转身径直步上山路,朝山间而上,项云,俞风紧随其后,慢慢朝山上进发。 第十二章 轩辕畅谈(下) 项云,俞风随着安清慢慢地沿着山路而上,两旁植被茂密,散发出丝丝粘人的水汽,各种鸟鸣声接连不断,夹杂着阵阵清香的空气侵人心扉,项云都不由地叹道:“好一个修行所在。” 俞风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若能在此地同前辈一起修行,实乃一桩幸事。” 项云闻言,看了看俞风的神情不像是随口说说,刚想说话,只听安清笑道:“俞少侠尘缘未尽,修行也是枉然。” 俞风闻言,鄂楞了半响,项云则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大哥,那个什么……什么董……” 俞风知道项云想说什么,挥手打断道:“你小子又找打是吗?” 项云哈哈一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轩辕山不算陡峭,但海拔也有800米左右,又是山路,项云,俞风走了一阵感觉到一丝疲惫,而安清可能是走习惯了,气不喘,面不红的,见项,俞二人有些疲态,遂笑道:“此乃山腰处,我等正好祭拜一下庙宇,歇息一番。” 项云,俞风知道安清看出自身有些疲累,但心想怎能输给一个老人,遂同时叫道:“前辈,我们不累,继续赶路吧!” 安清呵呵一笑道:“不忙,随我来。” 项云,俞风尴尬地对视一眼,紧随着安清走去。 山腰间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项云,俞风二人抬眼望去,只见开阔地之上建有三座庙宇般的建筑,二人呆了一呆,不想此处还有这般建筑。 安清对二人呵呵一笑,遂即露出恭敬的神色说道:“此三处分别为祭祀伏羲、神农、黄帝的主庙。” 项云忍不住问道:“此乃前辈所建?” 安清哈哈大笑道:“怎可能?应是中土先人所建。” 项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安清则步往三处庙宇,双手合十神情肃穆,恭敬异常地一一拜了过来。 俞风看着安清的礼态,轻道:“这个安前辈好像是信佛的?” 项云点了点头,遂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信佛的好像都是和尚吧,怎么他不是光头呢?” 俞风说道:“可能是佛教初期,还没剃度吧,或者是什么俗家弟子。” 项云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们也去拜拜吧。” 俞风“恩”了一声,与项云一同拜了拜三处庙宇。 待三人拜毕,安清继续引着项云,俞风二人朝山上进发。大约晌午过后,项云,俞风的眼前出现了一座被淡淡的雾气所笼罩的茅草木屋。 安清笑道:“寒舍于此,二位少侠受累了。” 俞风摆了摆手道:“是我二人打扰前辈了。” 安清呵呵一笑道:“二位少侠,请。” 项云,俞风来到屋中,只见屋内倒也宽敞,但简陋非常,不过却是十分整洁,果然是一派清修的景样。 安清倒了三杯清茶,与项云,俞风二人坐了下来,笑道:“老朽无甚招待,二位少侠见谅。” 俞风慌忙道:“前辈说哪里话,我二人打扰前辈清修,实为惶恐。” 安清轻呡了口茶说道:“二位少侠何方人士?”安清的面容上永远挂着祥和的笑意,让人生不出一丝恶意。 项云脱口而出道:“南京。” 安清闻言一愣,喃喃自语道:“南京……南京……?” 俞风用手轻推了下项云,接口道:“我二人江东人氏,南京乃我兄弟俩所在村名。” 安清“哦”了一声,遂即展开笑容道:“二位执意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这一问倒把二人问住了,项云,俞风各有所想,不过到真的问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安清看了看二人的神情,呵呵笑道:“项少侠随我来。”说完,起身朝内屋走去。 项云闻言一愣,遂即起身朝内屋而去,留下俞风一人坐在外堂,俞风识的大体,遂独自端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安清盘腿而坐,笑意也被肃容代替,项云则学着安清盘腿坐于对面,恭敬地说道:“大师,请赐教。” 安清开口道:“少侠,今后有何计较。” 项云答道:“同大哥回南京。” 安清说道:“项少侠非蛰伏之人,岂会留于南京?” 项云一呆:当得知自己与俞风时空穿梭以来,项云一直在想自己该做什么。直到酒店中安清同席而坐时,说了几番话后,项云心中隐藏着的或者说是出生时就埋藏在这里的思想被激发了出来,也可以说是一种人生目标被彻底解封了。随安清上山就是想听听这位高人怎么说,项云遂说道:“大师,请明示。” 安清突然面露忧色道:“时下天子没落,乱臣专权,败坏朝纲,百姓疾苦异常。”说到这里,安清突然向面前项云拜了下去,说道:“愿项少侠解百姓于水火,世高拜谢了。” 项云赶忙扶起安清道:“大师,你这是……” 安清明亮的双眼中已闪动着泪花:“世高自来中土已有三十余载,感情至深,如今见百姓如此,心实痛之,少侠乃人中之龙,当明世高之心意。” 项云当然明白安清指的是什么,但自己这现代人来到这东汉时代,心中没底,遂说道:“大师,项云恐无……无这般本事!” 安清深邃明亮的双眼中神光一闪,说道:“龙虎同心,必可破坚。然万事皆在于一个“缘”字,如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则不可强为。”(晕,都是屁话) 项云深吸了口气,朝安清拜道:“多谢大师赐教,项云定铭记在心。” 安清扶起项云,遂即轻道:“好,你去唤俞少侠进来。” 项云点了点头,步出内屋,轻唤了声正兀自沉思的俞风,自己则坐在外屋思虑起方才安清说得话来。 “前辈。”俞风来到安清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安清已没有刚才和项云说话时的严肃,微带笑意地说道:“少侠是否想知世高到底乃何人?” 这个问题对于俞风来说可知也可不知,但俞风心中确实想知道,遂诚实地点了点头道:“恩。” 安清现出一副思念的神情娓娓说道:“吾本为西域安息国的太子,父上仙去后,吾将王位让与王叔,参研佛法。桓帝在位时,来到中土洛阳。承蒙各朝天子看重,在宫廷之中宣扬佛法与译天竺经文,时逢乱世,遂离开洛阳,到此清修。” 俞风不想这位安世高是这么个人物,心中由衷地佩服安清为佛学贡献一生的精神,不由地赞道:“前辈真人杰也。” 安清摇了摇头,收回思念的神情,面露微笑道:“俞少侠何事忧愁?” 俞风一呆道:“没有……没有什么……” 安清呵呵笑道:“少侠的眼睛岂能瞒过老朽?” 俞风叹了口气道:“俞风的心很乱,不知从何说起。” 安清闭上双眼,徐徐说道:“人生在世,皆躲不过“情”字,少侠尘缘未尽,何用颓丧,忧愁?” 俞风闻言,已对安清佩服的五体投地,恭敬地说道:“前辈,俞风之“缘”未尽吗?” 安清轻笑道:“未尽,未尽。” 俞风闻言顿时来了精神,问道:“前辈,俞风该如何做呢?” 安清答道:“缘由心起,心在何方,当知何为!” 俞风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拜谢道:“多谢前辈解俞风心头之郁结。” 安清笑了笑,拍了拍俞风的肩膀,面露一丝凝重道:“缘字虽重,但兄弟之情不可轻之。龙虎同心,天地可动。龙虎相争,则两败俱伤!” 俞风庄严地拜道:“前辈之言,俞风永记于心。” 安清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二人也该下山了,若我等有缘,再得相见。” 俞风一愣道:“前辈,你要……要离开此处?” 安清点着头笑道:“世高要去中土南方宣扬佛法,此乃世高毕生之心愿。” 俞风露出崇敬地目光,站起身来,又拜了一拜,说道:“前辈,保重!” 安清点了点头,闭上双眼,俞风从内屋退了出来,拍了拍外堂之上正在思虑的项云说道:“胜龙,我们下山了。” 项云“哦”了一声,起身随着俞风步出屋外。 第十三章 各有所 “大哥,我们去哪?”项云遥望着连绵青山,沉声问到。 “你有什么打算?”俞风反问到。 “大哥,我们真的在汉朝吗?”项云再一次问道。 俞风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方才安前辈说他是在汉桓帝的时候来到中土的,过了三十多年了,照此推算应在东汉末期了。” 项云闻言一惊,一双虎目神光闪现,沉声道:“那岂不是三国时代了?” 俞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差不多,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下了山,看看中原形势就知道了。” “三国……三国……”项云望着群山,喃喃自语道。 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轻道:“胜龙,我想去洛阳!” 项云忽地转身看着俞风,说道:“洛阳?!” 俞风点了点头道:“是的。” 项云看着俞风的神情,明白过来,沉声道:“好,那我们去洛阳!” 项云的这般反应大大出乎俞风的意料之外,俞风本以为项云又要调侃自己,所以说去洛阳的时候声音很轻,见项云这般,俞风有些惊奇地看了看项云,说道:“胜龙,我去洛阳是为了……为了……” 项云抬手搭在俞风的肩膀上,微笑着打断道:“大哥,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还说过我全力支持力,况且我也想去帝都看看。” 俞风老脸一红,略显尴尬地笑道:“你小子。” 项云嘿嘿一笑道:“事不宜迟,即刻启程,晚了怕董姑娘被别人追去咯。” 俞风一拳轰在项云的胸膛上,项云捂着胸口作痛苦状,说道:“重。。。。。。重色轻。。。。。。弟啊。” 俞风无语,摊上这么个兄弟还能怎么办呢,索性不理睬项云装模作样,对木屋拜了拜,沿着山路而下。 项云见俞风下山,立即弹起身来,对着木屋轻拜道:“大师,项云一定不会让你老失望的!”说完,冲着俞风大喊道:“大哥,等等小弟啊!”说着,急急冲了下去。 下到山脚,天已尽黑,项云问道:“大哥,我们怎么去洛阳?” 俞风闭着双眼思索了片刻,遂即说道:“你小子也喜欢看三国,应该知道些地理方位吧。” 项云经俞风一提醒,闭起双眼想了想,猛地睁开双眼说道:“大哥,这宜阳县好像离洛阳不远吧,我记不太清了。” 俞风睁开双眼,微笑道:“你小子白看书了。” 项云笑着挠了挠头皮,说道:“嘿嘿,我大多看那些武将打架,地理方位一些东西注意的不多。” 俞风笑道:“就知道打打杀杀,没诸葛孔明,关张赵也发挥不了啊。” 项云使劲点头道:“大哥说的是。” 俞风看了看天色,向项云说道:“今夜我们赶到宜阳过夜,明日一早前往洛阳。” 项云答了声“好”,遂即与俞风快步折返回宜阳县。 夜已渐深,万籁寂静,宜阳县内已是灯火寥寥,俞风,项云寻了个黑暗角落,蜷缩着熬了一夜。 清晨时分,俞风突然感觉到肩膀被拍了几下,遂睁开眼睛,只见项云一脸怒意,警惕地看着前方。俞风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出于军人的职业习惯,俞风向后微微一闪,正好站定在项云肩膀,定眼瞧去,见是樊稠,接着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别无他人,心中稍定。 樊稠见二人警惕地看着自己,呵呵一笑道:“在下樊稠,特来替乃弟向二位赔罪。” 项云,俞风闻言同时一惊,心道:董卓帐下之将—樊稠? 俞风见樊稠语态甚是客气,好感略增,但一想到是董卓手下的人,好感徒地又消失殆尽,冷冷地说道:“樊将军客气,若为令弟前来报仇,我兄弟俩绝不含糊。” 樊稠闻言楞了一愣,遂即目露真诚地说道:“樊稠真心前来赔罪,只想与二位交个朋友。” 项云冷哼一声道:“你有这么好心?” 樊稠摊了摊双手,说道:“樊稠昨日寻了二位一夜,未曾得见,今晨终寻见二位,天之幸也。樊稠即日便将前往洛阳,故特想在离去之时结交二位。不想二位兄台疑虑,樊稠心实惜哉。”说完,樊稠转身正欲离去。 此时,项云,俞风对望一眼,已通心意,项云赶忙道:“慢。” 樊稠有些惊喜地转过身来。项云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下项云,向令弟赔罪了。” 樊稠慌忙道:“吾弟鲁莽,怎敢劳项兄赔罪。” 俞风在一旁说道:“樊兄勿怪,我兄弟出手过重,令弟无碍吧。” 二人一唱一和,倒把樊稠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说道:“无碍,无碍,不知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俞风抱拳道:“在下俞风。” 樊稠抱了抱拳道:“今日有幸结识俞兄,项兄,真乃樊稠之福。” 俞风谦逊道:“樊兄言重了,不知樊兄何时前往洛阳?” 樊稠答道:“辰时便要启程。”樊稠叹了口气,露出失望的神色接着说道:“只可惜不能与二位把酒言谈了。” 项云呵呵一笑道:“这到未必!” 樊稠双目精光一闪而逝,遂即问道:“此话怎讲?” 俞风接口道:“我兄弟俩正想前往洛阳寻访亲眷,不知樊兄。。。”俞风故意意味深长地不把说完,等待着樊稠的反应。 其实樊稠哪会就为了替弟弟道歉而寻找项云,俞风二人这么简单,当日见项云一拳便将弟弟樊奇打的站不起来,后来在县城外见到二人与安清在一起,遂即有心将二人招到自己手下,这个混乱的时代,谁不想壮大自己的实力呢?樊稠虽是董卓帐下,但也不会错过壮大自己本部人马的机会。此时见项云,俞风二人话音中透着些意味,掩不住惊喜道:“不知二位可愿与樊稠一同前往?” 俞风淡淡地说道:“可会打扰樊兄?” 樊稠笑道:“怎会?二位想请都请不来。” 项云哈哈笑道:“多准备些酒哦!” 樊稠哈哈笑道:“项兄尽管畅饮,小弟奉陪到底。”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旁人若见了只当是三个好兄弟,谁会知道三人心中各有所图呢。 樊稠图的是项云,俞风的人,而项云,俞风图的则是方便去洛阳,不用自己寻路,吃喝问题也一并解决,何乐而不为呢。 人与人之间有着太多的互相利用,从古自今都是如此,惜哉,叹哉,不过千万别动坏脑筋而去利用别人,至少俞风,项云不是就足够了。 第十四章 暗藏心机 项云,俞风跟随樊稠来到军中,只见黑压压一片军马已整装待发,人数不下几千,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感觉到对方心中的震惊:不想此处竟有这么多人马,要是那天樊稠领兵来找茬,不被砍成肉块才怪。项云,俞风想到此处,额上不由地渗出丝丝冷汗。 樊稠披上铠甲,跃上马背,向众军士叫道:“主公有令,即刻开赴洛阳,不得懈怠。” 众军士齐声应是。 樊稠令手下牵来两匹马,客气地对项云,俞风二人道:“二位兄台,请上马。” 项云,俞风当兵时没少骑过马,遂即熟练地翻身跃上马背,抱拳道:“多谢樊兄!”二人确是真诚地感谢,见樊稠对自己确实不错,好感不禁增加了少许。 樊稠微微一笑,遂即大喝道:“出发!”一彪军马徐徐朝县外开去。 一路上,樊稠一直与项云,俞风一同策马而行,不时地问问二人的身世什么的,项云,俞风二人随便编了一套,胡乱应付过去,期间,樊稠还让其弟樊奇上前赔罪,这倒把项云,俞风二人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俞风思虑缜密,隐隐感觉到樊稠的意图,表面则不露声色。 天已入黑,大军来到一条河道旁,樊稠看了看,下令今夜扎寨于此,明日再行。俞风看到河流,触及心事,呆呆地站在岸旁,望着缓缓流淌的水流,清澈的河水中不由地映出董婉清秀的面容。 “大哥,想董姑娘了?”项云来到俞风身旁,轻轻地说道。 俞风点了点头。 项云一把揉住俞风的肩膀,安慰道:“大哥,到了洛阳,我们就去找董姑娘。” 俞风叹了口气:“哎,找到又能怎样?” 项云说道:“把你的心思告诉她啊。” 俞风摇了摇头道:“到了洛阳再说吧。” “项兄,俞兄。”樊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项云,俞风闻言同时转身,抱拳道:“樊兄。” 樊稠笑着说道:“洛水有何可看,来,我兄弟间畅饮一番。” 俞风一听“洛水”,喃喃自语道:“洛水,洛水……”转身又看了洛水一眼,遂即一反常态地说道:“今日与樊兄一醉方休!” 樊稠闻言,哈哈大笑道:“好!” 项云看了看俞风的神情,暗叹一口气,与二人一起朝樊稠帐中而去。 樊稠大帐中已摆好酒菜,只有樊奇一人在帐中,见三人进账,忙起身道:“大哥,项兄,俞兄。” 项云,俞风冲樊奇笑着点了点头,樊稠笑道:“二位,请!” 四人坐定,樊奇将四人的酒盏斟满,端起酒盏向项云,俞风二人道:“樊奇鲁莽,冒犯二位,请项兄,俞兄多多见谅。”说完,仰头饮尽。 项云哈哈大笑道:“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啊!”说着,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俞风心中被心事所扰,有些闷闷不欢,遂仰头一饮而尽。 樊稠哈哈笑道:“二位兄台好酒量。” 四人吃喝起来,酒过三旬,樊稠试探道:“两位仁兄,到了洛阳探毕家眷,有何打算否?” 俞风暗叫一声:来了。抢先答道:“愚下想回到家中过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宁生活。” 樊稠笑道:“二位兄台乃当世之人杰,此等埋没,岂不可惜?” 项云见俞风抢先答话,再观眼色,已大致明白了其中之意,遂即笑着接口道:“我兄弟俩无甚学识,只得如此。” 樊稠义正言辞道:“如今天下纷争四起,正是我等男儿为朝廷出力之时,二位皆热血英雄男儿,怎能忍心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项云,俞风没看过三国,不知道是樊稠是董卓手下,可能已经被樊稠这番正义凛然的说辞感染了。项云面露犹豫道:“那。。。那樊兄以为当如何?” 樊稠闻言,精芒一闪,稍纵即逝,遂即肃容道:“二位皆人杰也,如不嫌弃,樊稠愿与项兄,俞兄一同为朝廷出力。”樊稠这番说辞,真是谦恭到位了,不说让项云,俞风做他的手下,而是说自己和二人一起。 听到这里,项云,俞风已对樊稠另眼相看了:樊稠不似只一勇夫啊。 项云有些为难道:“这。。。。。。这。。。。。。” 俞风接口道:“待我二人斟酌一番如何?” 樊稠呵呵笑道:“如此甚好,樊稠随时恭候二位兄台。” 俞风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樊兄,你怎会在宜阳?现又怎地赶往洛阳?” 樊稠闻言,沉默了片刻,抬头说道:“不瞒二位,樊稠本驻守宜阳周边,前些时日主公为曹贼所刺,幸免于难,军师恐有异变,遂令樊稠回洛阳驻守。” 项云,俞风闻言,四目交换了下眼神,二人终于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时候了:应是曹操假意献刀,欲刺杀董卓这段时期。 俞风假意道:“哪个曹贼?竟刺杀将军主公?” 樊稠答道:“曹操。” 俞风“哦”了一声。樊稠呵呵一笑道:“我等莫说这些,饮酒,饮酒!” “呯呯乓乓”,四人酒杯连连碰撞,又喝了一阵,项云,俞风借口不胜酒力,告辞回到了自己营帐。 “大哥,现在终于知道我们来到了什么年代了。”项云轻声道。 俞风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真的是跨越时空了。” 项云点点头,神情专注地问道:“大哥,这个樊稠是不是想……?” 俞风知道项云想说什么,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怪不得在宜阳的时候他拼命找我们呢。” 项云点头道:“那小子说的慷慨激昂,不是看到你眼色,险些被他糊弄过去。” 俞风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这个樊稠不可小看,我们看的那些三国书不一定都写的正确,以后碰到书里的草包都不能大意,否则说不定吃大亏。” 项云点点头轻道:“大哥说的是,我们没枪,和这些武将干架弄不好,真栽个大跟头。” 俞风说道:“恩,你小子知道就好,以后别那么冲动。” 项云“哦”了一声,心有所思起来。 俞风见项云神情凝重地思索起来,突然问道:“安前辈和你说什么了,从山上下来好像老是心事重重的,而且我看你小子也很想到洛阳去。” 项云沉声答道:“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不会信?” 俞风淡淡地说道:“你小子敢骗我?” 项云冲到俞风耳边,附耳说了一番,俞风呆呆地看着项云,满目震惊道:“真的?!” 项云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除了那把刀和zippo。” 俞风深吸了口气,轻问道:“那你小子怎么想?” 项云呵呵笑道:“还没想好,先帮你搞定那个董姑娘再说。” 俞风闻言,耳根一阵发烫,低喝道:“你小子……” 项云闪到一旁,嘿嘿笑道:“大哥的事当然是第一位啊,我的事再说吧,况且我们两个一无所有,怎么去实现安大师所说的,想到这我就有点心慌。” 俞风看着项云调侃中透着的真诚,心中着实感动,来到项云身旁,拍了拍肩头,说道:“此去洛阳,若见到董婉,便告知心中所想,而后俞风定全力助你!” 项云一呆,遂即惊喜道:“大哥你……你说……说什么?!” 俞风呵呵轻笑道:“我说全力助你!” 项云紧紧地揉住俞风的肩膀,挥舞着右臂说道:“龙虎双雄,所向披靡!” 俞风哈哈一笑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往洛阳!” 项云兴奋地说道:“好!好!”说完,一股脑躺下,鼾声四起。 俞风看着面带笑意睡熟的项云,扪心自问道:我真的会。。。俞风的脑海中浮现出两军对垒,血肉横飞的场景,徒然叹了口气,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和衣睡了下来。 第十五章 帝都洛阳 第二日黎明破晓时分,樊稠已起身指挥大军渡河了,俞风见了,对项云轻道:“看来他们真的急于赶回洛阳,难道虎牢关之战已经开始了?” 项云一听,猛拍了一下大腿,轻叫道:“奶奶的,这么精彩的干架看不到了,不知道吕布那家伙有多厉害。” 俞风点了点头道:“我也很想看看三国第一武将有多厉害,到了洛阳再说。” 项云“恩”了一声,二人遂即随着大军渡过河去,不知为何,二人全身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难道是因为即将亲身置身于残酷而又精彩的三国战争世界呢,还是因为马上要朝着自身的人生目标而前进呢?项云,俞风自己也不知道,可能两者都有吧。 待大军全部渡过洛水之后,樊稠策马来到项云,俞风身旁说道:“吾需尽快赶往洛阳,二位仁兄可要受累了。” 俞风笑道:“无妨,樊兄该如何便当如何,我们兄弟可以应付。” 樊稠抱了抱拳,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不到两个时辰,大军便已到达了洛水西岸的永宁县。洛阳周边皆为董卓势力范围所辖,刚到永宁县,便有一彪军马迎了上来,俞风定睛望去,只见此队军马飘扬的旗帜上有个“张”字。樊稠见了,跃下马背,迎了上去,恭敬地抱拳道:“张将军!” 为首之人点了点头道:“樊将军辛苦了,吾也接到主公军令,我等一同开赴洛阳。” 樊稠点了点头,回归本阵,跃上马背,遂即传令大军前行。 两队大军合到一处,前行速度也随之稍慢了下来。趁着行军速度放慢下来,俞风,项云偷偷地打量起被樊稠称为张将军的为首之人,只见此人三十开外的年纪,容貌不凡,但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不善之色,俞风,项云二人隐隐感觉到此人非善善之辈,俞风刚想轻声问于樊稠以待求证此人究竟何人,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俞风心中一凛,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扫了过去。四目相交,俞风看到的是一双深邃异常,充满着智慧的双眼。那人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转了过去,再也没向这边瞧来。 只这么短短的几秒功夫,俞风已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地向外渗着汗珠,心中同时泛起一丝慌乱。“这人是谁,为什么我会感到一阵心慌?”俞风暗自心问着自己。一旁的项云见俞风神情有异,轻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俞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把声音压到最轻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感到这里有个异常厉害的人物,我们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项云闻言,警觉地用目光扫了一下众军,轻道:“大哥说的是谁?” 俞风用眼神瞟了一瞟,轻道:“那个四十岁左右,留着胡须的中年人。” 项云闻言,顺着俞风的目光瞟去,正好那中年男子转过头来,冲着项云点了点头。项云一惊,立即收回目光,对俞风轻道:“大哥,这人的目光好厉害,看的我有种心慌的感觉。” 俞风点了点头道:“刚才我也有这种感觉,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我都没心慌过,一到这三国怎么就。。。” 项云轻声道:“看来古人都有那么两下子。”说着,触及心事,神情随之变的凝重起来。 俞风本想问于樊稠,但樊稠一直与张姓之人商议着事情,并未找到机会,俞风遂只好作罢,暗思着待到洛阳再作计较。 大军沿途只稍作停顿了两次,待到入夜时分,项云,俞风隐隐在黑幕中瞧见一座宏伟的城墙。 这时,樊稠来到二人身旁,轻道:“二位兄台受累了。” 项云,俞风连忙客气地回应了一番。 大军缓缓朝城墙靠近,俞风,项云这才看清楚,城墙比想象中的还要宏伟,一眼竟看不到尽头,项云睁大着大眼吁了口气道:“大哥,这就是……这就是洛阳!” 俞风也被这帝都气势所慑,徐徐说道:“不愧是汉朝帝都啊,光看这城墙就有种压迫感。” 大军来到宽阔的护城河外,项云,俞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护城河足有十余丈宽(一丈差不多等于3米多)。只见城楼之上火把通明,喊声同时传来:“来者何人?” 樊稠与张姓之人同时跃下马背,上前道:“在下张济,在下樊稠,奉太师之命前来。” “咯吱,咯吱”城门前的吊桥缓缓放了下来,迎出两队小兵,为首小头目抱拳道:“张将军,樊将军,请。” 张济,樊稠抱了抱拳,传令全军进入城中。俞风看了看城门之上“洛阳”二字,心情不由地有些激动起来。项云则来到身旁轻声道:“怪不得董卓不成气候,这么容易就进城了!” 俞风闻言一呆,好像从不认识项云一般,用双眼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项云一番。项云不禁疑惑地问道:“大哥,怎么了,我身上有啥好看?” 俞风轻道:“我有点明白安前辈为何让你。。。” 项云挠了挠头说道:“大哥,你就别打哈哈了。” 俞风轻笑道:“你小子果然不简单啊,从这些小地方就看出董卓成不了气候,假以时日你小子可不得了啊。” 项云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别夸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俞风呵呵一笑,樊稠见二人笑容满面,只当是二人快要见到家眷,心情愉悦,也就没有多问。 待大军全部进入洛阳城中之后,张济向樊稠说道:“樊将军,明日一早我等再向主公复命!” 樊稠点头道:“好,樊稠明白。” 说完,张济引着本部军马离去,樊稠则转向项云,俞风二人说道:“项兄,俞兄,今夜下榻何处?” 项云,俞风哪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就等着樊稠问呢,俞风假装看了看天色,接口道:“天色已晚,一时也寻不见亲眷家在何处,我兄弟二人在城中过上一夜便可。” 樊稠面露喜色道:“若二位兄台不介意,下榻小弟府中如何?” 项云客气道:“怎可再扰烦樊兄。” 樊稠满面真诚地说道:“项兄说哪里话,我兄弟之间还客套甚?” 俞风满怀歉疚道:“那。。。那我兄弟俩恭敬不如从命了。” 樊稠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兄弟之间,何出此言。” 两人一唱一和,樊稠哪能看的出破绽?如果两人在现代唱双簧糊弄人,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当受骗呢,呵呵。 项云,俞风二人对了对眼神,“半推半就”地跟着樊稠进到樊府下榻下来。 项云躺在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道:“樊稠这小子待咱们还算真还不错啊。” 俞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遂即突然问道:“胜龙,如果有一天你和他对阵,你会怎么办?” 项云不想俞风有此一问,呆楞了片响,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这样,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项云露出一脸坏笑。 俞风为之气结道:“你小子倒奸诈的很,把难题踢给我了。” 项云哈哈笑道:“谁让你是大哥呢。” 俞风叹道:“希望别有那么一天,否则真不好抉择。” 项云坐起身来,拍了拍俞风的肩膀,笑道:“我们现在什么身份?平民!什么都没有,应该没机会对垒,大哥就不用发愁了。” 俞风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嘴上虽这么说,但俞风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预感,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就越可能发生。 自从穿越时空来到了东汉,俞风不时的会出现预感,或者说是一种先知,难道这是穿越时空带来的特异功能?还是一种巧合呢?谁也无法知道,大自然的力量太过神奇,没有人能洞悉自然的神秘力量,古时不能,现在也不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能给大家带来一个精彩的三国故事,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第十六章 王城重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项云,俞风恰巧刚刚起床。俞风遂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房门,见是樊稠,笑着将樊稠引进房内说道:“樊兄早啊。” 樊稠笑道:“二位仁兄,昨夜可睡的安稳?” 项云伸了伸懒腰,笑道:“亏的樊兄照应,不然我兄弟俩得露宿街头了。” 樊稠呵呵笑道:“兄弟之间,无需客套。” 俞风,项云笑了笑,请樊稠坐了下来。待三人坐定,樊稠开口道:“吾需前去拜见丞相,不知二位可愿前往?” 俞风,项云闻言一愣,相互看了看,俞风遂即露出为难之色道:“这……这……” 樊稠遂即说道:“太师手握朝廷重权,又是用人之际,二位乃当世之英雄,太师见了,必然喜欢。”樊稠这番话先把董卓的权利吹嘘了一番,再把项云,俞风也吹嘘了一把,真可谓滴水不漏。 项云实在不想看到董卓,偏又一时想不到托辞,关键时刻,还是俞风灵机一动道:“樊兄,我兄弟俩打算先找到家眷,况我俩未曾给太师出过力,不如待我兄弟俩寻到机会给太师出了力,樊兄再行引见如何?” 樊稠想了想,起身道:“俞兄所言甚是,那改日樊稠再给太师引见二位。” 项云连忙道:“好,有劳樊兄了。” 樊稠道了声“客气”,告辞而去。 项云抹了抹额头,面带笑容地说道:“大哥,刚才多亏你,否则我真找不出借口不去见那个董胖子。” “董胖子?”俞风一愣道。 项云嘿嘿笑道:“我看一些三国书里的插图,董卓都被画成个胖子。” 俞风为之莞尔,笑道:“你小子,老给别人起外号。” 项云笑道:“嘿嘿,风少你现在吹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起个外号算什么!”项云说着,忍住笑意,装出一副万分佩服俞风的神情。 俞风一拳捶了过去:“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项云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 俞风遂即正容道:“不闹了,牛已经吹出去了,我们也得出去装装样子。” 项云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道:“对对对,我也想看看洛阳城呢。” 俞风笑道:“你小子来旅游的啊。” 项云神秘一笑道:“如果携美旅游,那就更完美了。”说完,项云赶紧闪到一边,静待俞风的反应。 俞风明白项云的意思,指了指项云,叹了口气道:“别啰嗦了,走吧。” 项云看了看俞风的神情,近前安慰道:“大哥,别那么沮丧,说不定在路上碰到董姑娘呢。” 此时,俞风的心真的有些矛盾:一边确想遇见董婉,一边却又怕遇见董婉,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阳不愧为是帝都,时候尚早,街上已是人头攒动,俞风见此情景,暗暗对项云说道:“胜龙,我看虎牢之战还未曾打过。” 项云忙问道:“何以见得?” 俞风说道:“你看,洛阳还是一片繁荣景象,虎牢之后董卓应该烧杀抢掠,然后烧了洛阳的。” 项云看了看四周,一拍脑门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完,项云突然精芒一闪接着说道:“那岂不是吕布这家伙也在洛阳,有机会定要见识见识。” 俞风了解项云的性格,项云是那种敢打敢拼,敌越强越来劲的那种人,遂微微笑道:“你准备和吕布单打独斗吗?” 项云嘿嘿一笑:“敢是敢,就怕吕布不敢。” 俞风闻言,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二人继续漫步在洛阳街头,人群钟不时地有惊奇的目光向二人瞟来,不过没有在宜阳的时候那么多,也没那么强烈,可能洛阳乃汉朝帝都,外族人也经常来光顾的缘故。俞风察觉到了路人的目光,想到问题所在,遂即对项云说到:“胜龙,我们去买两顶帽子吧,我们的头发还没长长,弄不了发髻,跑到哪里,别人都要多瞧上两眼,很不自在。” 项云点头道:“被你一说,我也有点浑身不自在了,走,去看看。” 二人遂即沿着街道,四处找寻帽店起来。洛阳的街道很宽,摊贩也多,比起宜阳简直是天地之别,这时的洛阳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吧。不消一会功夫,项云就叫道:“大哥,那边好像有个帽摊。” 俞风举目望去,微笑道:“走,过去看看。” 帽摊小贩见有生意上门,笑容满面道:“二位公子,看中何种样式。” 项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店家,别急啊,让我俩仔细看看啊!” 小贩忙道:“二位尽管挑,二位尽管挑。” 项云选中一顶水浒传里林冲带的那种大沿帽,俞风则选中一顶颇有书生气的纶巾帽。俞风结了账,小贩点头哈腰着:“二位公子,慢走,需要时再来。” 二人带上帽子,看了看对方,项云笑道:“风少,你真像白脸军师,诸葛孔明,周公瑾也不过如此。” 俞风微微笑道:“你小子马屁功夫一流啊,你小子看上去也像个大侠啊。” 项云哈哈大笑起来,引的路人纷纷侧目,俞风忙拉扯了一下项云轻道:“你小子别那么张扬啊。”说着,目光扫了扫四周,突然,俞风脸上的表情像定格一般,双目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项云还想开玩笑,突见俞风的神情,慌忙聚目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更为熟悉的是唇下的那颗痣,一颗世界上最为漂亮的点缀的一颗痣。 俞风神情木讷地说道:“胜龙,把你的帽子给我。” 项云一愣,摘下帽子递给俞风,轻道:“大哥,你这是干嘛。” 俞风面无表情地说道:“叫你给我就给我,问那么多干嘛。” 项云从没见过俞风这等模样,即使在部队犯了错时,俞风也没这么和自己说过话,项云默然地看着俞风。 俞风感到自己的失态,歉疚道:“兄弟,我的心有点乱,所以……” 项云回头又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俞风为何如此失态,安慰道:“没关系,大哥。我们过去吧。” 俞风摇了摇头,带上项云的帽子,压低帽檐,像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喃喃道:“胜龙,我们回去吧。” 项云看着俞风失魂落魄的面容,徒地挺直身躯,径直朝那边走去。俞风见了,募然一惊,忙上前拉住项云。 项云转过身,盯着俞风黯淡无光的双眼,轻声道:“大哥,你来洛阳干嘛!” 俞风闻言,呆立在原地,项云见俞风沉默不语,面容间透出一股无比坚定的神情,径直走了过去。 “董姑娘。”项云笑呵呵地说道。 俞风,项云见到的不是董婉,还能是谁。董婉正在摊贩边看着各种花花绿绿的丝巾,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遂转过头来,见是项云,震惊万分道:“项……项公子怎……怎会在此?” 项云用手指了指后面,笑道:“董姑娘,你该知道为何。” 董婉顺着项云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俞风木讷地站在那里,双颊不由地涌上两股红潮,头也不禁微微低了下去,但不时地朝俞风这边偷偷地张望一眼。 就在董婉面泛红晕的同时,项云察觉到董婉身后之人双目闪过一丝强烈的嫉色。 正是因为俞风看到董婉身后有此人,态度还有些亲昵,俞风才会有先前的失态。 不知此人是谁,请各位大大继续支持下章,谢谢。 第十七章 人中吕布 项云仔细打量起此人,只见此人面白无须,身形颇高,与俞风相若,器宇轩昂,神采英俊异常,年龄约摸三十开外,这却并不影响此人的英俊神采,反而更增添了项云,俞风二人没有的成熟之色。一双星目呈现出一股淡淡的黄色,显出一丝中土之外的异族气息,只不过双眼闪烁着一股轻浮,高傲,冷酷的目光,这让项云有些厌恶。不过纵使如此,项云也不禁由衷地暗赞一声:“果然是人中之龙。”同时不由地为俞风暗暗担心起来:此人决然不在大哥之下,怪不得董婉会…… 项云想到这里,暗暗有些焦急起来,正欲开口,突然感到此人投来冰冷异常的目光,全身同时被一股无形的骇人力量笼罩,项云不由地惊骇万分。 这时,正好一人跑了过来唤道:“小姐,将军。” 项云定眼瞧去,见是董厥,董厥也看到了项云,惊喜道:“项公子!你怎会在此?!” 项云正想脱离这恐怖的无形力量,微微笑道:“董兄,别来无恙啊。” 董厥笑道:“项兄别来无恙啊。”说完,看了看项云四周,疑惑地问道:“怎地就你一人,俞公子呢?” 项云转眼望去,已不见俞风踪影,心急道:“董厥,借一步说话。”不等董厥反应过来,项云一把拖过董厥,附耳轻声道:“我与大哥现在樊稠府中,若你家小姐对大哥有意,就来樊府寻我俩。”说完,项云匆匆离去,四处寻找俞风的踪影。 待项云急急离去,董婉不禁抬头四周张望了一番,不见俞风身影,徒然叹了口气,对董厥说道:“董厥,我们回府吧。” 董厥点了点头道:“是,小姐。” 董婉身后之人环顾了一番四周,双眼闪现出一股杀意,随即消逝,对董婉笑道:“吾送小姐回府。” 董婉欠了欠身道:“多谢将军美意,董婉想清静片刻。”说完,与董厥一同离去。 此人笑容徒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气。 俞风其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董婉的身影消逝,仰天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朝樊府走去。 项云则在洛阳城中乱窜,焦急地寻找俞风的踪影,洛阳城这么大,找个人谈何容易,况俞风已回府了。苦寻了半日,项云急的汗流浃背,还是未曾找见俞风的身影,暗自道:现在只能先回府找那个樊稠调动兵力去找了。项云想到这里,急急冲回樊稠府,此时樊稠还未回府,只得忧急地走回自己房间。 “咯吱”,项云打开房门,只见俞风仰天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 项云一愣,立即冲上去叫道:“大哥,我找了你大半天了,急死我了!” 俞风幽幽地说道:“是我不好。” 项云倒了杯茶水,猛灌了几口,抹了抹嘴说道:“你没事就好。” 俞风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俞风越这么说,项云越觉得俞风有事,遂即安慰道:“我已经和董厥说了我们在这,如果董姑娘有心,会来这里找你的。” 俞风徒地坐起身来,喝道:“谁让你说的!” 项云呆呆地看着俞风,喃喃道:“我……我想……” 俞风猛地甩了甩头,放手搭在项云的肩上,说道:“我不该为个女人对你这样的,我真没用。”说完,“啪啪!”俞风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项云赶紧抓住俞风的手,说道:“大哥,别这样,我也不小了,明白你的心情。”项云安慰了一下俞风,遂即正容说道:“大哥,我们打日本鬼子,死都没怕过,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不行就不行,行就行,自己努力过就行了!” 俞风呆呆地说道:“我是怕,怕被拒绝,如果不说出来,至少心里还有个憧憬,还有个念想,你懂吗?” 项云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但我还是觉得说出来好一点,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不说吗?” 俞风从床上站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喝酒去!” 项云知道俞风准备一醉解千愁,刚想劝慰,只听门外樊稠的声音响起:“饮酒,岂能不唤樊某。” 樊稠笑着走进房内,俞风说道:“樊兄,今日我等比试一番酒量如何。” 樊稠笑答道:“樊某定当奉陪到底。” 说完,俞风揽着樊稠的肩步出房外,项云叹了口气,跟上前去。 樊稠命下人准备了些酒菜,三人吃喝起来,俞风则是一杯杯酒下肚,菜也不曾吃得一口,项云看着,暗暗心急,偏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在旁边劝俞风少喝点。但俞风哪里会听,爱情啊,爱情真是沉溺的海洋吗? 酒过几旬,樊稠也看出俞风是借酒消愁,遂在一旁帮着项云一同劝慰。此时杯中之酒在俞风看来,已同清水无异,一杯杯无甚滋味地下肚,没过多久,俞风俊白的面容已是通红,趴在桌上,举着酒杯喃喃道:“婉,他是谁,你……你为什么……” “咚”的一声,头磕在桌上,俞风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项云忙向樊稠告了声谦,扶着俞风回到房中。俞风只感觉头隐隐作痛,挣扎地坐起身来。 “大哥,你醒啦,昨天你吓死我了。”项云见俞风醒来,立即上前道。 俞风摸了摸头,说道:“我怎么了?” 项云笑道:“你昨天喝醉了,睡了一整天,现在都是第二天了。” 俞风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项云赶紧上前打开房门,只见樊稠站在门外。樊稠见到项云,脸上显出一股神秘之色道:“俞兄可醒?温侯前来见二位。” 项云一呆,疑惑道:“温侯?” 樊稠笑道:“怪不得无须樊某引见,原来。。。” 樊稠的话把项云,俞风弄的一头雾水,只得整理了一番衣衫跟着樊稠朝外堂而去。 俞风,项云踏入外堂,只见一人正在堂上摆弄着花瓶,项云见到身形,暗自一惊。樊稠则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抱拳道:“温侯。” 那人听到樊稠声音,转过身来,笑道:“有劳樊将军了。” 樊稠笑着抱拳道:“温侯客气。” 待樊稠说完,来人冷冷地盯着俞风,项云二人。 来人正是昨日董婉身旁之人,俞风见是此人,回想起项云昨天说的话,心不禁一阵阵的绞痛,项云暗怒道:“董厥那小子出卖我!” 来人冷笑道:“我令他说,他岂敢隐瞒!” 樊稠见三人神色不善,暗自一呆,愣愣地站在一旁不做声。 项云无名火起,上前道:“你想怎样!” 来人冷喝道:“立即从此处消失!” 项云冷笑道:“你算什么鸟,我喜欢在哪就在哪!” 来人闻言,双目显出浓烈的杀机。樊稠见事态不对,赶忙上前道:“项兄……” 来人打断道:“樊稠,此处没你的事!”樊稠显然畏惧此人,闻言默默地退到一旁。 俞风将项云拉了回来,上前道:“有事冲我来!” 来人冷喝道:“汝等走还是不走!” 俞风闻言,冷冷地说道:“不走便待如何!” 来人冷笑道:“好!”说着,迈步上前,来到二人身前站定。 俞风,项云同时感到一股无形的气息将自己团团笼罩,压迫地有些窒息。项云按捺不住,大喝一声,虎臂奋力挥出。 来人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抬手便抓住项云挥来的臂拳,右拳闪电般朝项云胸口击去,项云见自己奋力一拳竟被此人轻描淡写地抓住,正惊骇万分,呆怔在原地,千钧一发之际,俞风硬生生地移到项云身前,“轰”的一声,项云,俞风同时往后飞跌,俞风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项云已从震惊中醒觉过来,见俞风口吐鲜血,立即扶住俞风,焦急地说道:“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俞风微笑道:“没……没……事!”说着,“咳咳”,又吐了口鲜血。 来人满脸煞气,喝道:“吾再问汝二人一次,走还是不走!” 项云双目通红,站起身来,冷喝道:“来吧,如果大爷喊一下疼,从此不再叫项云!” 来人冷笑道:“好!如此人物倒是少见,不过可惜了!”说着,全身催发出一股更为猛烈的战气。 俞风挣扎着站起身来,拉了拉项云,微笑道:“让我来!” 项云一呆道:“大哥……” 来人笑道:“好,有些骨气,那就一同上路吧!” 樊稠拉住来人之手,叫道:“温侯,此二人乃人杰也,樊某本想引见给太师,将军三思!” 来人甩开樊稠,冷冷地说道:“义父那里吾自会告知!” 俞风,项云惊闻“义父!”二字,脑中同时“嗡”的一声,双目中同时流露出惊骇之色,却非心中害怕,而是已知眼前之人是谁! 第十八章 真情流露 俞风本为白净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竭力平复着胸中还不断往上翻滚的气血,心中已然知道眼前之人乃五原郡九原县(今内蒙古包头)人,三国第一武将—吕布! 但俞风却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心,面露淡淡的笑意道:“俞风领教吕将军的手段。”说着,站到一旁,潇洒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布见俞风如此从容淡定,还识得自己,微微一愣,遂即目露杀气道:“好,汝死之后,吕布定好生安葬。” 俞风哈哈一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尽知。” 吕布冷笑一声,催动战气,身上衣衫随之飘扬起来,英俊非凡的面容布满着浓烈的杀气,项云见了,大为震惊,只在武侠书中看到的情景此时正出现在眼前,不由地急道:“大哥……” 俞风微笑着挥手打断道:“正要领教一下吕布到底有多厉害!” 吕布冷喝一声,右拳直击俞风胸头,俞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站在原地,吕布见俞风不闪不避,暗自一愣,遂即暴喝一声,拳头的劲道又增加了几分。 项云见俞风不躲不闭,大急地冲了过去,叫道:“大哥!”,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拳头已重重地砸在俞风的胸口。 只见俞风并没有飞跌开去,这大大出乎吕布的意料之外,随之微微一愣。只见俞风冷笑着大喝一声,灌注全力朝吕布的胸口挥拳而去。原来,俞风打算用以命搏命的打法,以确保项云不再受伤,或者是被吕布所杀。 吕布不曾料到俞风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但可惜的是俞风的对手是吕布。吕布见俞风反击过来,大喝一声,战气狂涌而出,俞风的拳头刚刚落在吕布的胸口,就像打在一堵坚实的墙头,手臂顿时感到一阵钻心般剧痛,加上胸口同时受到巨大的力道冲击,再也站立不住,身体向断了线的风筝,往后弹飞开去,气血随之翻涌而上,强忍不住,张口吐出殷红的血液。 项云见了,立即冲上前去,扶住俞风,双目通红,大叫道:“大哥!大哥!” 俞风露出淡淡地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吕……吕布这……这鸟人果……果然厉……厉害!” 项云忍住泪水,哽咽道:“大哥,别说话。” 俞风淡淡地笑道:“从……从小到……到大和别……别人打架,从没吃……吃过这……这样的亏,呵……呵……”说着,俞风紧紧地握住项云的手掌,面容间满是歉疚地说道:“好……好兄弟,我……我可能要……要食言了,你……你一定要……要好好……好保重,记住安……安前辈的话,千……千万不……不要冲……。冲动。俞风这……这辈子有……有你这……这个兄弟知……知足……”话未说完,俞风慢慢地闭起了双眼。 项云摇动着俞风死气沉沉的身躯,一把揉住俞风的面容,紧紧地紧紧地贴在胸膛,仰天悲呼道:“大哥……大哥……!”悲呼声响彻云霄,无尽的泪水狂涌而出。 樊稠见大事不妙,慌忙冲上前来,俯下身来摇动着俞风的身体,叫道:“俞兄,俞兄!”见俞风毫无反应,樊稠起身抱拳道:“温侯,今日之事就至此作罢吧。” 吕布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俞风,想起二人方才却有些气概,遂说道:“好,今日给樊将军薄面,但须二人立刻离开洛阳,若再见到,勿怪吕布不讲情面。” 樊稠娓娓是诺,俯下身来,对项云轻道:“项兄,温侯已不再追究,你等速速离去吧。” 项云顾自轻轻地将揽在怀中的俞风放下,对着俞风轻道:“大哥,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在南京是,在这里同样是。”说完,转向樊稠说道:“多谢樊兄美意。”不等樊稠答话,便已站起身来,出其平静地说道:“吕布,项云在此,有种地放马过来!” 樊稠闻言一惊,拉住项云道:“项兄弟……”突见项云满面尽是坚毅的神情,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下去。 吕布正欲离去,突闻项云之语,遂即阴沉着脸转过身来,冷声道:“即然汝不想苟且,好,吾就成全于汝!” 项云一声冷笑,体内怒气暴涨,额上青筋凸显。 吕布冷笑数声,慢慢移步过来。 项云将全身的怨愤,劲道凝聚在右拳上,手背上立刻经脉暴凸。正在此时,一只软绵无力的手掌突然搭在项云的右拳上,项云一呆,回头望去,只见俞风挣扎着坐起身来,惨白的面容上尽是忧急之色。 项云见俞风还有一口生气,忧喜交加,连忙俯下身去轻道:“大哥。。。” 俞风气如游丝道:“你。。。你小……小子又……又不听……听我话!” 项云不禁哽咽道:“我以为大哥你……” 正说话间,一股气浪已破体而至,“嗡”的一声,吕布抽出佩剑,指着二人冷喝道:“还有何话速速讲完。” 俞风看着项云,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扶……扶我起……起来,死也……也要站着死!” 项云看着俞风,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遂即向旁边的樊稠说道:“樊兄,我大哥就交与你了!”樊稠闻言一愣,遂即明白了项云的心意,抱拳道:“项兄放心,樊稠定保俞兄无恙。” 项云抱了抱拳道:“多谢了!” 俞风也已然明白项云的话意,挣扎着抓住项云说道:“胜……胜龙……你……”俞风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项云看了看面无血色的俞风,走上前去冷冷地说道:“吕布,若我死于剑下,可否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吕布思索片刻,遂即答道:“好!只要令兄离开洛阳,吕布绝不追究!” 项云说道:“一言为定!” 吕布答道:“驷马难追!” 项云回身看了一眼俞风,向樊稠抱拳道:“樊兄,拜托了!” 樊稠默然地点了点头。 项云遂即迈开步伐,双眼盯着吕布手中的佩剑,阔步走上前去。 生死一线之际,一声娇吪声传来:“住手!” 樊稠,项云,吕布闻言,同时一愣,循声望去,见是董婉急急冲进府来,后面则跟着耷拉着脑袋的董厥。 吕布见是董婉,上前支吾道:“婉……婉,你怎会来此。” 董婉怒目瞪了一眼吕布,见俞风面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快步走了上去。 待董婉近前,樊稠恭敬地说道:“翁主!”董婉并未理会,俯下身去,看着俞风惨白,英俊的面容,双眼不由地滚动着泪花。 董婉轻轻地托起俞风的头,从腰间掏出丝绢,仔细地擦拭着俞风嘴角的血渍,滚烫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从面庞上滑落,一滴滴滴落在俞风的面容上,幽幽地说道:“风,都是我的错。”一旁的吕布见此情景,怒火中烧,暴喝一声,愤愤地拍门而出。 项云听樊稠之言,已经知道董婉的身份,本已一肚子怒火,此时却见董婉对俞风乃真情流露,怒火遂即平息了下去,突然想到俞风还有口气,赶忙道:“董姑娘,大哥还有气存,劳烦姑娘救治。” 董婉听闻项云之言,立即对垂头在一旁的董厥吪道:“董厥,速速抬俞公子回府!” 董厥闻言,低着头娓娓是诺,立即上前,项云怒目瞪着董厥,只是现今救俞风之命要紧,遂强忍不发。董厥像做了愧疚之事,不敢抬头看向项云,默然地低着头与项云一前一后抬起俞风,紧随在董婉身后出府而去。 外堂之上只留下樊稠独自一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第十九章 若即若离 俞风的意识有些模糊,隐约想起项云欲舍身保全自己,遂竭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却只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没有丝毫气力,又重重地仰躺了下去。四周一股淡淡的芳香四溢,身体的痛楚微微减轻了一些。 项云正在来回踱步,听到俞风动静,立即跑上前来,忧喜交加道:“大哥,大哥,你醒了。” 俞风听见是项云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露出淡淡地笑容道:“兄……兄弟你……你没事吧。” 项云双手握住俞风的手掌,激动地说道:“我没事,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喀喀。”俞风咳嗽两声,淡淡地笑道:“还……还好,就是全身……身无力。” 项云担心了一夜,此时见俞风有气力开口说话,着实激动万分,握紧俞风的手掌说道:“大哥,董姑娘已经请了医生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俞风闻言,立时一呆,遂即环顾起四周,见并无董婉的身影,喃喃道:“董姑娘……” 项云点了点头道:“昨天幸亏董姑娘及时赶到,否则……” 俞风好似明白了什么,神情略显激动地问道:“她到底是谁?” 项云神色一黯,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董卓的女儿!” 俞风喃喃自语道:“董卓的女儿……董卓的女儿……” “咯吱”一声,房门开启,只见董婉一身素装,玉容之上不施半点粉黛地漫步走了进来,幽幽地说道:“二位说的不错。”董厥则手捧着个药罐子跟在董婉身后。 项云慌忙起身道:“董姑娘,大哥只是一时好奇。”项云怕董婉不加施救,忙地解释。 董婉微微一笑,将董厥手中的药罐拿了过来,仔细地倒出一碗汤药,对项云说道:“劳烦项公子将俞公子扶坐起来。项云闻言,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俞风扶坐起来,遂即退到一旁。 董婉端起药碗,坐上榻边,修长而又洁白无暇的手指拿起汤勺舀起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俞风嘴边。俞风看着董婉的玉容,心中充满了一阵阵阳光般的暖意,张开嘴,乖顺地喝下汤药。 项云见了,不禁又羡慕又欣慰,遂即对站在一旁的董厥轻喝道:“你跟我出来。”董厥偷瞥了一眼项云,战战兢兢地跟着项云出了房门。 董婉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动作,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俞风口中。俞风一时气顺不上来,“喀喀”呛了一口,药汤洒在胸前,董婉掏出丝绢擦了擦俞风胸前与嘴角,满目关切地说道:“你感觉如何。” 俞风淡淡地笑道:“全身痛……痛楚,但……但俞风宁……宁愿永远这般痛…。。痛楚下……下去。” 董婉闻言,顿时明白了俞风话中之意,双颊立时闪过一丝红晕,微吪道:“此时你还有心思道这些。” 俞风呵呵一笑,引发胸口剧痛,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董婉慌忙放下手中碗勺,在俞风后背捶打了几下,责备道:“看你还笑。” 虽是责备,但俞风见董婉脸上尽是关切之情,心中温暖异常。 房外,项云则恶狠狠地将董厥逼到一处角落,满脸怒色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小子竟然出卖我!” 董厥满脸愧疚,身体有些哆嗦地说道:“项……项公子,我……我……” 项云一把揪住董厥的衣襟道:“我什么我,大哥若有什么不测,我拿你小子祭坟。”话刚出口,项云“呸呸”两下:“不吉利,我被你小子搞昏头了。” 董厥开口道:“俞……俞公子定……定会无恙的。” 项云怒道:“那是最好,如果……”项云举起拳头,恶狠狠地盯着董厥。 “董厥乃一下人,吕布乃家父义子,岂敢开罪于吕布。”董婉的声音传来。 项云闻言,放下拳头,来到董婉面前,抱拳道:“项云只是吓唬吓唬董厥。” 董婉点点头,思索片刻道:“你二人暂在此处住上一段时日,吕布武艺超群,心狠异常,若你等在外,恐有不测。” 项云真诚地感谢道:“姑娘大恩,项云日后必当厚报!” 董婉淡淡一笑,与董厥一起离去。 项云关上房门,见俞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精神也好像好了许多,虽然面容还是苍白无色,笑道:“爱情的力量真是……哎……” 俞风微微笑道:“你……你小子什么……什么时候变得文……文绉绉的了。” 项云坐到俞风身边,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古人说的还真有道理!嘿嘿!” 俞风笑了笑,遂即闪过一丝担忧之色道:“你说吕布会不会……” 项云与俞风心意相通,看了看俞风的神情,已然明白过来,安慰道:“吕布绝不敢对董姑娘怎样,况吕布那家伙好像对董姑娘有意思。” 俞风闻言,神色一黯道:“胜龙,你说董婉是……是不是看……看到我……我受伤,才。。。才来照……照顾我的。” 项云笑道:“不会,昨天你躺在那里,像死人一样,她流眼泪呢,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俞风笑了笑,黯淡的神情随之消逝,神采竟有些飞扬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董婉每日都来细心照料俞风,得到爱情滋润的俞风恢复的更为迅速,项云见俞风恢复的如此之快,着实兴奋异常,也就不怪责董厥,又和董厥打成一片,本来二人都还是大小孩子。吕布也好像畏惧董婉,再也没来找过茬。 这日,俞风已能下地行走,项云见了兴奋异常。 董婉如期而至,只是此次身后多了一人。见俞风已能行走,笑道:“俞公子可走路了。” 俞风笑着抱拳道:“多谢婉……”俞风见身后多了一人,忙改口道:“多谢董姑娘救命之恩。” 董婉挪到一旁,闪出身后之人,笑道:“要谢就谢吉先生。” 身后之人微微笑道:“在下吉太,字称平,俞公子感觉如何?” 项云,俞风闻言,同时一呆,对视一眼,想起三国书的人物。俞风遂即有些惊疑道:“敢问先生可是吉平神医?” 吉太闻言,微微一呆道:“神医?”遂即摆手笑道:“俞公子过奖了!” 俞风遂上前抱拳拜谢道:“多谢吉先生再生之恩。” 吉平笑道:“董小姐欲救之人,吉平岂敢怠慢。” 董婉玉脸一红,伮着嘴道:“先生……!” 吉平仔细打量了一番俞风,哈哈大笑道:“俞公子一表人才,气度非凡,甚好,甚好。” 董婉,俞风同时满脸通红,董婉更是低垂着头。 吉平哈哈一笑,遂即嘱咐了一番调理的事宜,告辞离去。 项云见董婉,俞风二人表情,暗自好笑,拉着董厥出了房门。 房中只剩二人,俞风甚为尴尬道:“吉……吉先生真……真有趣。” 董婉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好些了吗?” 俞风点点头道:“恩,好了许多。” 董婉“哦”了一声,漫步来到桌前,说道:“药快凉了,趁热喝了。” 俞风“哦”了一声,坐到桌前,埋头喝起药来。待药喝完,董婉收拾了一番,说道:“你好生静养。”说完,不等俞风开口,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项云闪进房内,笑道:“大哥,柔情蜜意地怎么样啊。” 俞风一掴项云的脑袋,说道:“你小子想哪去了,我喝完药,她就出去了。” 项云嘿嘿一阵坏笑。接下来几天,董婉却一直没有前来,只是董厥按时送药过来,俞风的心不由地又有些失落起来,几番询问董厥,董厥却也不知董婉做什么去了。 俞风每日看着房外,每次等来的却是失望,心头不禁阵阵失落,但却又有些莫名地担心起来。 第二十章 预感成真 过了几日,还是不见董婉身影,俞风再也按捺不住,遂起身下床,欲出房而去。项云刚好从外购置了一些物品回来,见俞风下床,赶紧放下手上东西,扶住俞风道:“大哥,你怎么下床了。” 俞风神情有些失落道:“有一段时间没见董婉了,我想出去看看。” 项云扶住俞风坐下,说道:“刚才我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见城中戒备森严,摊贩行人少了许多,像是大战临前,大哥还是不出去为好。” 俞风闻言,低头若有所思道:“难道盟军要开战了,董婉怕我们是间谍,所以不来见我们?” 项云笑道:“她一个大姑娘,怎么会管打仗的事,大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俞风双眉微微一皱道:“胜龙,自从我们穿越时空到这里后,我时常会有一种预感或者说是预知,我总感觉董婉不是普通女孩。” 项云哈哈笑道:“预感!?大哥,那你可以去摆摊当算命先生了。” 俞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眺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项云来到身旁,轻声道:“大哥,别多想了,董姑娘可能有事要做,忙过一阵,可能就出现了。” 俞风眺望着远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副黑夜的场景,全身随之一凛。俞风竭力想看清楚,但场景遂即消失。俞风闭起双眼,试着再使场景浮现,但却再也显现不出来。俞风双眉紧锁起来,沉思了片刻,对项云说道:“胜龙,我要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项云说道:“大哥,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俞风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如果当我还是大哥,就在这呆着,我到天黑就回来。”俞风见项云一脸担忧,面露微笑,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出门而去。 项云躺在床上,见天已入黑,还是不见俞风回来,越想越是担心,募地蹦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禁有些忧愁起来。 自从和俞风穿越时空来到这里,项云时常感觉到与俞风已是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神情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项云回想起先前俞风的古怪的神情和古怪的话语,暗思道:难道大哥预感到什么?会不会是危险的事?之所以不让我一起,怕我也受牵连?项云想到此处,额上不由地渗出丝丝冷汗。遂坐定下来,沉思了片刻,徒然一脸坚毅地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看了一下四周,关好房门,闪身消失在黑幕之中。 黑暗的洛阳城中,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正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一间房屋。看衣着,正是俞风。原来,俞风出门后,终于“看清”先前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场景中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前段时间一直医治自身的吉平,这让俞风好生奇怪,遂出门后,多处打听到吉平的住处,便早早地一直守候在暗处。 夜风吹拂,俞风正呼吸着夜间清新的空气,心中突生一阵警兆,遂忙地藏好身形,忍着胸口的疼痛,将呼吸声降低至最低,聚起目光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划破夜空,夹杂着一股劲风由远至近,迅速朝这边靠近。俞风只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实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倘若金庸大师亲眼见到,估计他的武侠书将更为真实!废话多了,呵呵! 俞风遂猛地甩了甩头,再睁开双眼,只见黑影附在一间房屋顶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悄然无声地落了下来,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 俞风凝聚目光望去,只见黑影捂着肩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朝吉平的屋子闪身过去。俞风瞧着黑影,心头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但又不能完全把握,遂即暗思道:难道此人要对吉平下毒手?吉平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样也得不让他得手。俞风想到这里,暗暗探出身来,朝吉平房屋靠近过去。 黑影闪到外院门前,又张头看了看四周,轻轻拍了拍门锁。俞风不禁“咦”了一声,暗想道:此人要对吉平不利,怎么还敲门的,难道是诱使吉平出门?想到这里,俞风探头望去,心中一惊,黑影已然消失,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缩回身去,但已太迟,一道冰冷的寒气已临近咽喉,只待自身稍有一动,剑锋便透颈而入。 俞风抬起头,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形站在身前,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在月光照耀下,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夺命之光。 四目交投,二人同时微微一颤,这双眼睛,俞风从洛水之上开始,就再也不会忘记。四周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突然一股劲风打破沉寂的空气,一条黑影随风而至,“当”的一声,荡开长剑,只见项云手持贴身所带的那把日本鬼子的军刀站在俞风身前。 黑影见是项云,微微一怔,慢慢放下长剑。俞风同时震骇万分,慢慢拉下脸上黑色蒙面巾,说道:“你怎么来了?!” 项云呵呵笑道:“大哥,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会有预感的。”说完,转向黑衣人,神情肃穆道:“大哥,你还有伤,让我来。” 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走上前去,怜爱地擦拭着黑衣人肩头还在丝丝涌出的鲜血,项云见着,一呆道:“大哥……”俞风幽幽地说道:“你到底做何事去了?” 一阵夜风袭来,吹起黑衣人蒙面黑纱,项云猛地见到熟悉的黑痣,惊道:“董姑娘!” 董婉慢慢地拉下面纱,轻道:“先去吉先生处。” 话音刚落,“咯吱”一声,木门开启,吉平站在门内,见是项云,俞风二人再加上一身夜行衣的董婉,立时面露讶色。 董婉捂着肩头,有些吃力地低声道:“吉先生……” 吉平闻言,遂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见董婉肩头正有鲜血冒出,忙地让三人进屋,关好院门,独自将董婉请到内屋处理起伤口。 片响,吉平先行出得外屋,俞风忙地上前问询,得知只是一点皮外伤,遂安心下来。过了片刻,董婉曼曼步出。 俞风见了,忽地面无表情地说道:“有话说吗?” 董婉面色略显苍白,娓娓道:“你怎会在此处?” 俞风突然怒道:“我问你话呢!”董婉见俞风一脸怒色,顿时呆怔在原地。 俞风看着董婉苍白的面容,心生不忍,神色立时缓和道:“我本无权过问,可是,俞风不想被蒙在鼓里。” 董婉看了看俞风杂乱的神情,定了定神,语出惊人道:“我本想刺杀袁绍,不想反被其手下所伤!” 俞风,项云,吉平三人闻言,同时惊呼道:“什么!” 董婉点了点头,轻道:“曹操发布讨伐家父檄文,公推袁绍为盟主。父上遣帐下大将华雄驻守汜水关,不想盟军势大,眼看华将军抵敌不住,父上遂密令董婉前往刺杀袁绍,以至盟军不攻自破。” 项云忍不住说道:“董卓怎能让你犯如此之险!” 董婉幽幽地说道:“父上对婉有养育之恩,婉当以死相报!” 俞风怜惜地看着董婉,徐徐地说道:“你不要再去犯险,盟军各有私心,不日之后,必可不攻自破。”俞风已对董婉情根深种,不由地将自己知道的历史泄露出来。 董婉闻言一呆道:“你怎知晓?” 项云当听到俞风说出历史,暗叫一声:不好。料到董婉必有一问,已寻思应对之语,见董婉果然发问,忙露出笑容道:“吕布武艺超群,必可抵敌。盟军远到而来,若久攻不克,必然军心涣散,到时便不攻自破也!” 董婉问言,点了点头道:“有理。”遂即看了看俞风,项云二人,徒然站起身来,警觉地说道:“你二人到底何人?” 俞风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人?” 董婉闻言一呆,遂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厉声道:“吾曾问于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也不知南京。你二人来洛阳到底有何企图。” 俞风娓娓道:“若说只为见你,你可信否?” 董婉闻言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项云正容道:“大哥说的尽是实话,若董姑娘不信,我们便立即离开洛阳。” 董婉看了看俞风的神情,默然地坐了下来。一旁的吉平开口道:“吾观俞公子,项公子乃君子之士,不似奸诈小人。” 董婉幽幽地叹了口气,娓娓道:“你们可为董婉保守秘密?” 吉平首先开口道:“董小姐信得过吉平,才会来此,吉平怎会做出小人之举。” 董婉点了点头,转眼看向项云,俞风二人。 俞风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死人可以永远保守秘密,依你的武艺,要杀我兄弟二人,轻而易举。”俞风转眼盯着董婉,深邃的双眼精光四射,接着道:“不是吗?” 董婉呆呆地看着俞风,默然起来。 俞风冷笑一声,转向项云道:“胜龙,我们走。” 项云“哦”了一声,随着俞风消失在夜幕中。 俞风的心很乱,爱,就是这样,不容对方有丝毫的隐瞒与欺骗,俞风真想一走了之,但真的可以做到吗? 第二十一章 名将张辽 俞风回到房中,猛灌了几口茶水,徒然坐倒下来,心中一片恍惚。 项云关好房门,轻声道:“大哥,我觉得你不该对董姑娘发火。” 俞风闻言一愣,看着项云,欲言又止。 项云坐到俞风身旁,徐徐说道:“第一,我们又不是董姑娘的什么人。第二,她是奉命行事,没必要告诉我们这两个外人,所以说不存在欺骗不欺骗的。再者说了,我们是从民国穿越而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那岂不是也是欺瞒?” 俞风闻言呆怔了半天,自己因对董婉情根深种,潜意识中容不得董婉半点隐瞒,项云的一番话确是道理所在,俞风的心好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顿时醒觉过来,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说道:“我一直把董婉当成了恋人,而事实确实像你说的,我只是一厢情愿,有什么资格说她欺瞒呢。你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项云嘿嘿一笑道:“你想通就好,安大师不是说了吗,万事讲个“缘”字,大哥比我聪明,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俞风呵呵笑道:“你小子不简单啊,以前轻视你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安前辈为何叫你当统帅了。” 项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为何?” 俞风正容道:“你性格爽朗,凡事拿的起放得下,不似我优柔寡断。再者你悟性甚高,日后定会成就非凡。” 项云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你就别夸我了,我怕我会骄傲自大的。” 俞风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就会装,不过三国时代奸诈之徒不少,你会装未必是件坏事。” 项云笑道:“大哥,你现在夸人可真有水准啊,哈哈。”遂即想到一件事,遂接着问道:“大哥,在吉先生那里,你说董婉杀我二人易如反掌,可是真的?” 俞风点了点头道:“恩,当我看到她能飞檐走壁,还无声无息地将剑锋抵在我的喉咙之上,这岂非一般学武之人所能为?!” 项云听着,顿时瞪大着一双虎目,不敢相信地说道:“真的?真的能飞檐走壁?!” 俞风点头道:“恩,我亲眼看到的,要不是她受了伤,可能动作还要快捷!”说到受伤,俞风不由地露出担忧的神色,喃喃道:“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项云也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董卓会派她去刺杀袁绍,三国里高手众多,我们得好好磨炼一番了。” 俞风赞同道:“恩,凭我们那点三脚猫功夫,碰上个一般高手,估计就歇菜了。” 项云的神情变的有些凝重,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自己真的要实现安清所说的,真的是一件艰难万险的事。 俞风站起身来,满目透出思索的目光,轻声道:“今天之事,我们要保密,董婉的身份应该很少人知道。” 项云问道:“从何而知?” 俞风答道:“若非这样,董婉不会黑夜此般打扮回城,大可大大方方地叫开城门。” 项云闻言,点头道:“恩,大哥说的有理。”遂即想到什么,一惊道:“难道她是董卓的秘密杀手?” 俞风点头道:“很有可能。” 项云喃喃道:“那我们说话,做事要小心了。” 俞风不相信董婉会杀他和项云,但如果项云一旦危害到了董卓的利益,董婉会不会出手?俞风真的没有把握,万一有这么一天,到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俞风使劲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 夜已至深,二人虽身体疲倦,但却各怀心事,神经不得放松下来,就这样半睡半醒地渡了一晚上。 第二日大清早,董厥便已敲开房门,送来汤药。俞风见董婉还未忘自己的伤势,为自己对董婉发怒感到深深懊悔,忙拉住董厥,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样?” 董厥一愣,惊奇地反问道:“俞兄怎知小姐回来了?” 俞风闻言,立即反应过来:董婉秘密出行,连董厥也未曾透露半点,遂不露声色道:“只是多日未曾见到小姐,不知小姐怎样了?” 董厥“哦”了一声,遂答道:“小姐今晨刚刚回府,只说有些疲累,便回房歇息了。” 俞风“哦”了一声,笑着拍了拍董厥,道谢之后,送董厥出屋去了。 项云笑眯眯地看着俞风喝着汤药,笑道:“大哥,这回该放心了吧,董姑娘没怪你,自己伤了还不忘给你送药哩。” 俞风喝完汤药,抹了抹嘴,说道:“胜龙,我想去看看她。” 项云呵呵笑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俞风已对项云的调侃习以为常,摆出无所谓的态势,笑道:“好啊!” 俞风这般反应,项云倒也没趣了,往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就不掺和你的好事了,昨天没睡好,现在正好补补觉。”说完,翻身过去。 俞风笑着摇了摇头,遂即打开房门,突然街上传来一阵阵喝骂声,哭喊声。项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跑到门口,一边朝外张望,一边说道:“大哥,外面怎么那么多打骂声和哭喊声啊?” 俞风双眉紧锁,沉声道:“去看看。” 项云“恩”了一声,关上房门,同俞风迅速朝大街上奔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街上一群士兵正在到处抢掠小贩们的商品和家户们的米袋,家禽,弄的四处鸡飞狗跳,哭喊声连连。 再往不远处瞧去,只见一家村户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正跪在地上,抱着一身穿铠甲头领模样的人的裤脚苦苦哀求着,旁边两名士兵正拖拉着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的民女。只见那头领看着民女,双目尽是淫邪之色,一脚踹开老妇,谩骂一声:“滚开!”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项云大骂一声,便已冲了过去。 那头领淫笑着摸了摸民女的脸蛋,对手下叫道:“带走!” “慢着!”项云一声冷喝。 那头领闻言一呆,遂即转过身来,看了看项云,大喝道:“哪家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此放肆!” 俞风来到近前,冷笑道:“专管你这恶徒的那家便是!” 此人闻言,立时怒火中烧,遂即扬了扬手,霎那间黑压压的一片兵士将项云,俞风二人团团围住。 一名小头领抱拳道:“李将军!” 被唤作李将军的那人点了点头,遂即冷笑道:“汝二人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小子。” 项云哈哈一笑,学着对方的口气说道:“汝报上名来,项云从不杀无名小辈!” 这人闻言,双目通红,大怒道:“敢对本将军不敬,定叫汝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一抬手,四周兵士立即执出兵刃,朝二人恶狠狠地围了上去。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项云,俞风闻声望去,只见一将策马飞速而来。 李姓将军闻声望去,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待来人近前,喝道:“张队长来此何干?” 来人下得马来,抱拳道:“董公正在虎牢迎敌,李将军却在此处干此勾当,是何道理!” 项云,俞风细细打量此人,只见来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年纪尚轻,估摸二十上下,身形微微比项云略矮一些,但这丝毫不影响此人全身散发着的英雄气息。见其对李姓将军的态度,官职应在其之下,但说话却不卑不亢,眉宇间尽是浩然正气,这让俞风,项云二人暗暗赞叹,不禁生出结交此人之心。 李将军闻言,怒喝道:“张辽,你一小小骑都尉,胆敢管吾之事!” “张辽!”项云,俞风闻言,不由地对视一眼,遂即同时将目光投向三国时代魏国之名将--张辽! 第二十二章 两厢扯平 张辽显出极高的涵养,或者说是一种军人素质,仍然抱拳恭敬地说道:“董公将城中治安交予末将,末将岂敢懈怠!” 李姓将军见张辽并不妥协,怒气更增,厉喝道:“汝当真要管不成?!” 张辽躬身道:“董公之命,张辽不敢违背!” 李姓将军怒喝一声:“好!飞熊军副统领何在!” 一人应声而出,抱拳道:“大统领!” 李姓将军大喝一声:“与吾拿下反贼张辽!” “飞熊军”乃董卓精锐部队,如果大家查查三国资料便知,统领“飞熊军”的便是眼前之人--李傕。 张辽听闻李傕调动“飞熊军”,又称自身“反贼”,终于露出怒容,沉声道:“张辽是否反贼岂容你妄下定论!”说完,扬了扬手,一彪骑兵整齐地出现在张辽的身后。 两相一对比,从军容便可看出,张辽这边训练有素,而号称精锐部队的“飞熊”则要差上许多。 张辽的骑兵队一出现,项云就认定张辽绝对像书里所写的一样,已无暇顾及眼前事态,心中只是盘算着其他念头。 李傕见张辽怒目相向,身后一众骑兵军容严整地一字排开,眼珠随之转了几圈,转向项云,俞风二人,沉声道:“今日看在张都尉面上,不与汝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般见识!日后若被吾遇见,可非今日之果!”说完,招呼了一下手下众人,忿忿然离去,离去之时双眼闪过一丝阴毒之色瞟了瞟张辽,却被俞风瞧在眼里。 待李傕率众离去,张辽上前安抚了一番受惊的村民,村民自是千恩万谢。随后向俞风,项云抱了抱拳,踏上马背,正欲率众离去。 项云突然叫道:“文远兄,可否赏脸喝杯水酒,略表在下感激之情!” 张辽闻言一愣,回身问道:“兄台认得张辽?”张辽见项云面生,不曾谋面,却直呼自己的姓字,不禁有些疑惑。 项云呵呵一笑道:“不曾认得,如文远兄肯赏脸,不就认得了吗?” 张辽闻言一笑道:“兄台说话甚是有趣,不过张辽有公务在身,不便脱身,还望兄台见谅!” 俞风看着项云的神情,已知其心意,遂即抱拳说道:“文远兄,你看这样如何?” 张辽闻言,看向俞风,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台,直言无妨。” 俞风抱拳道:“前面有家酒铺,我二人在那等候,待文远兄忙完公务,过来此家酒铺再叙如何?” 张辽露出为难之色道:“这……这……,张辽恐无暇脱身。” 项云忙道:“项云会一直等候,只待文远兄有空之时!” 张辽见项云满脸真诚,沉思了片刻,遂即点头道:“好吧!” 项云见张辽应承下来,露出笑容道:“那项云恭候文远兄前来。” 张辽抱了抱拳,率领一众骑兵离去。 来到俞风所说的那家酒店,二人拣了个空位,要了两盘小菜,一壶水酒,坐定下来。俞风双目闪着精光,轻声道:“你小子是不是在打张辽的主意。” 项云嘿嘿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啊。” 俞风轻笑道:“我见你小子刚才看张辽的眼神,快要把他吃了似的,就知道你小子打什么鬼主意呢。” 项云哈哈笑道:“有那么恐怖吗?” 俞风笑道:“你自己觉得呢?” 项云哈哈一笑,拍了拍俞风的肩膀,由衷地感激道:“大哥,小弟真的感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提议,可能没机会和张辽谈谈了。” 俞风呵呵一笑,遂即正容道:“张辽确实是个人才,你看到他手下的骑兵了吗?” 项云点了点头道:“恩,那骑兵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战斗力十足!” 俞风神秘一笑道:“所以啊,我怎么也得帮你制造机会不是?!” 项云重重地拍了拍俞风的肩膀,遂即拿起酒壶斟满酒杯,端起酒杯道:“小弟敬大哥一杯!”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俞风呵呵一笑,又被项云重重地拍了拍两下,牵动伤处,“咳咳”两声,遂即端起酒杯。项云见俞风咳嗽,突然想起俞风伤还未痊愈,赶忙握住俞风的酒杯,笑道:“大哥,我忘了你伤还没好,酒就别喝了。” 俞风轻笑一声,感觉到项云的真心关怀,遂放下酒杯,和项云有说有笑的吃了一点小菜,遂即起身道:“胜龙,我先去看看董婉。” 项云点头道:“恩,早点回来,没你在,我一个人见张辽有点心慌。” 俞风呵呵一笑,出了酒店,直往董婉住处而去,一路上,俞风心情有些复杂,却不是为了董婉,而是想着项云:项云终于要迈开安世高所说的第一步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但不管怎样,自己的人生注定将不会平静渡过。 俞风来到董婉住处,董厥见是俞风,忙道:“俞兄。” 俞风点了点头道:“小姐怎样?” 董厥面露忧色道:“已一日未曾进食了。” 俞风抬头看了看董婉闺房,轻声道:“把东西端来,我去试试。” 董厥闻言,立即从后房端来伙食,递给俞风。 俞风端着菜食,轻声来到房门前,腾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董婉委婉动人的声音:“董厥,端回去吧,我无甚口味。” 俞风听闻董婉声音有些虚弱,遂管不得许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轻声道:“不吃不喝怎么行。” 董婉突闻俞风的声音,惊讶地看着俞风。 俞风关好房门,笑着说道:“大小姐,这么多美酒佳肴,看的俞风都流口水了,你怎么还能忍得住坐在床上?” 突闻俞风诙谐的话语,董婉不由地“扑哧”一笑,漫步走了过来,在俞风身旁坐了下来。 俞风拿起碗筷,送到董婉嘴边,关切地说道:“来,吃点吧!” 董婉看着俞风满含关切的清澈的双眼,接过碗筷,遂又放了下来。 俞风拿起碗筷,笑道:“前些时日,小姐喂我喝药,难不成今日待俞风喂小姐吃饭?”说着,作状上前欲喂董婉。 董婉双颊顿时通红,从俞风手中“抢”过碗筷,慢慢吃了起来。 俞风哈哈一笑,坐在一旁欣赏着董婉优雅的吃相,心中一阵欣慰,遂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地自责道:“我……我不该对你怒言相向。” 董婉闻言,放下碗筷,掏出丝绢轻抹了抹嘴唇,露出动人的笑容,说道:“你也有事瞒我,两厢扯平。” 俞风闻言一呆道:“扯平?” 董婉轻笑道:“你能如此肯定盟军不攻自破,定非普通常人,你又何时对我提过?这岂非扯平?” 俞风闻言,重新考量起董婉的智慧,董婉绝非只是一般刺客。但想归想,又岂能直言相询,遂岔开话题道:“你的伤势如何?” 董婉微微笑道:“吉先生妙手回春,已无大碍。” 俞风“哦”了一声,本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遂勉强挤出一句:“再吃点吧。” 董婉幽默地拍了拍肚子,示意饱了。 俞风见董婉露出小姑娘似的纯真,不禁呵呵一笑,遂即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 董婉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也好生静养。” 俞风“恩”了一声,端起装着菜饭的大盘,正欲开门离去,忽然想到事情,遂又转身回来,正容道:“吕布是否现在虎牢?” 董婉惊讶道:“你怎知道?” 俞风胡乱敷衍道:“方才在街上有所听闻。”不等董婉开口,俞风肃容道:“虎牢之战,令尊必败!待令尊回到洛阳,切莫让他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俞风刚才从张辽口中得知董卓已在虎牢,那就是说虎牢之战已经开始,遂又想到董卓败归洛阳后,会火烧洛阳。俞风怕董婉有所累及,才决心相告。 董婉闻言,惊愣半响,刚想出口相询,俞风便已起身嘱咐两声:“小姐切记!”,遂即出门而去,留下董婉独自一人在房中沉思起来。 第二十三章 心态迥异 项云坐在酒店中,呡着小酒,双眼不时地朝店外瞧着,眼见天色渐晚,还是不见张辽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遗憾起来。 俞风踏入酒店,见项云魂不守舍地看着店外,坐定下来轻道:“张辽还未前来?” 项云瞧着店外,有些失落地点头道:“是啊,大哥,张辽会不会不来了。” 俞风看着项云既失落但又期待的眼神,正容道:“书中所写张辽乃重信义之人,他既然答应了,肯定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项云点了点头道:“恩,但愿如此。”说着,大口饮起水酒。 夕阳西下,本应是晚饭时间,食客甚多,但白天被李傕一阵烧杀抢掠,摊贩,村户皆已不敢出门,酒店中只得项云,俞风二人坐着。 店家见无甚生意,遂和二人商量关上店铺打烊了,但项云岂会答应,俞风遂掏了点银子给店掌柜。项云一阵心烦意乱,要了几壶酒,大口喝了起来。俞风一边忙着劝项云少喝点,一边不时地朝店外瞧去。 一个身影携着夕阳的余光,出现在了店门外。俞风大喜着站起身来,出门抱拳道:“文远兄!” 张辽抱了抱拳,抱歉道:“张辽公务缠身,让兄台久等了。” 项云听到张辽声音,立即从木凳之上弹起身来,奔出酒店说道:“文远兄,你可来了!” 张辽微笑着致歉了一番,见项云如此激动,又真的等候到这等时光,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同时对二人生出好感之心。 三人来到酒店中坐定下来,项云,俞风自报了一番家门,遂即项云举起酒杯说道:“文远兄,今晨多谢了!” 张辽笑道:“这本乃张辽份内之事,何须项兄言谢。” 二人同时一饮而尽,大笑了数声,吃喝起来。 席间张辽始终语态谦逊,这让俞风,项云更增好感。俞风见喝的差不多了,首先开口道:“文远兄怎地会在董卓帐下?” 张辽闻言一愣,遂即答道:“吾本为丁刺史(原并州刺史,骑都尉丁原,后董卓诱使吕布杀之)帐下,后归董公帐下。” 项云虎目精芒一闪,说道:“文远兄以为董卓如何?” 张辽有些犹豫道:“董公待张辽还算不薄。” 项云呵呵一笑,遂即盯着张辽的双眼,正容道:“我是问董卓如何!” 张辽神情有些黯淡起来,支吾道:“这……这……” 俞风暗思着张辽乃信义之人,不可操之过急,遂即说道:“文远兄以为虎牢之战结果如何?” 张辽见俞风解围,暗暗感激一番,遂即正容道:“温侯武艺超群,又有虎牢之险,当可抵敌。” 俞风哈哈一笑道:“依小弟之见,虎牢之战,董卓必败归洛阳!” 张辽闻言一呆,看着俞风的神情不似开玩笑,沉思片刻道:“俞兄为何如此肯定?” 俞风故作神秘道:“愚下略懂一些易经之术,嘿嘿!” 张辽似信非信地看着俞风,俞风笑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乃是董卓败归洛阳之后……” 张辽抱拳道:“请俞兄明言!” 俞风神情凝重地说道:“董卓败归洛阳之后,将会作出违逆天意之事,文远兄可有把握阻止?!” 张辽闻言一惊道:“何事?” 俞风笑道:“到时文远兄便知!”说完,俞风厉芒一闪,接着沉声道:“小弟的意思想必文远兄已然心知肚明!” 张辽全身一震,看着俞风,项云二人,只感觉眼前这两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年绝非泛泛之人,遂即星目寒光四射道:“今日二位邀张辽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张辽说话的同时,项云,俞风同时感到一阵压迫感,就像对阵吕布时的那种感觉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强烈。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露出坦然不惧的气度,沉声道:“文远兄乃当世之英雄,为何愿替豺狼之徒效命!” 张辽一拍桌子,起身厉喝道:“住口!” 俞风慢慢站起身来,冷声道:“董卓乃何许人,想必文远兄甚是清楚。当今天子没落,乱臣当道,败坏朝纲,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今日大街之上,那什么李将军之所作所为,文远兄乃亲眼目睹。我二人见文远兄乃正义英雄之士,才斗胆邀兄一叙。难道文远兄不想拯救黎民于水火吗?” 张辽闻言,神色立时缓和下来,徒然坐了下来。 俞风看了看项云,遂即正容道:“不瞒文远兄,我二人确想为百姓拼尽全力,只是力量甚为薄弱,才……” 张辽挥手打断道:“你二人是想邀张辽一同起事!?” 项云见俞风已把话挑明,遂即点头道:“不错!” 张辽淡淡地说道:“想必你二人也知忠臣不事二主之理?!” 项云哈哈笑道:“那也要看此“主”是否明主!” 俞风见张辽沉思起来,遂即说道:“今日叙话就到此处,倘若文远兄日后有意,再来寻我二人。”说完,俞风将住处说了一遍。张辽站起身来,抱了抱拳,满腹心事地朝店外走去。 俞风突然想起白天的一件事,遂奔上前去,轻声道:“今日吾观那李将军目光不善,料其必定陷害于你,文远兄自当多加小心。” 张辽闻言一怔道:“李傕会陷害于我?” 俞风点头道:“文远兄多加小心便是。” 张辽点了点头,出店而去。 俞风结了酒钱,漫步朝住处走去。一路上,项云忍不住问道:“大哥,就这么完了?” 俞风呵呵笑道:“你还想怎样?” 项云一时语塞,沉默起来。 俞风拍了拍项云肩头,笑道:“张辽乃忠义之人,不可操之过急。” 项云看着俞风一副信心十足的神态,不禁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很大把握?” 俞风点头笑道:“还记得白天那个李将军吗?” 项云点了点头。 俞风轻声道:“那个李将军走的时候看张辽的目光不善,刚才我对张辽说了,才知道那人是李傕,李傕按书里所写应是奸邪之人,我断定李傕必会陷害张辽,以报今日之仇。再加上董卓那贼火烧洛阳,烧杀抢掠一番,到时张辽心灰意冷,说不定就……!” 项云闻言,揉住俞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大哥,还是你深谋远虑啊!” 俞风呵呵一笑,遂即想到董卓要是真火烧洛阳,张辽过来的可能性会变的更大,但董婉那边会不会有事?一边是对项云有利,一边会否累及董婉,凭董婉的身手应没问题,但倘若董卓令董婉留下,盟军攻入洛阳,董婉会不会有危险?俞风的心突然有些沉重和矛盾起来,但愿这只是自己多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城中的城防更加森严了,应是虎牢战事正酣。而二人则心态迥异,俞风是一片心事重重,有空就去探望下董婉。项云则是满腹期待和兴奋,因为项云也知道董卓败归洛阳后所发生的事,到时就看张辽会不会跟着自己另图大事,自己的第一步也将真正地迈开了…… 第二十四章 王允赠刀 败报传来,果然如俞风所说(废话,知道历史的么),董卓大军败归洛阳,留赵岑把住汜水关。 董卓女婿皆军师李儒在虎牢关提议到:“温侯(吕布)新败,兵无战心,不若牵天子往长安。” 董卓闻言则大喜,星夜便引吕布回归洛阳,商议迁都之事,遂聚文武于朝堂之上,董卓说道:“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西京,吾欲奉驾西行,汝等各宜促装。” 司徒杨彪,太尉黄婉,司徒荀爽皆力谏不宜迁都,董卓乃豺狼虎豹之徒,岂会听从,即日便罢三人为庶民!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更是被董卓列为袁绍同党,斩首示众。一时间满朝文武被罢免的罢免,被杀的杀,董卓又手握重兵,满朝文武皆敢怒而不敢言。 董婉见父亲果然要做出违逆天意之事,已无暇顾及俞风的“先知”,连夜上谏!但董婉只是一女流之辈,况董卓只把董婉当刺客所用,岂会听从董婉之言。 董婉无法,只得匆匆来到俞风处商议。 “父亲大人要迁都长安,这该如何是好!”董婉满面忧急地说道。 俞风给董婉倒了杯茶水,正容道:“令尊平日里还听何人之语?” 董婉思索了片刻,遂即说道:“王大人与家父还算说的上话。” 俞风立即问道:“哪个王大人?” 董婉答道:“司徒王允!”(时杨彪被董卓罢为庶民,王允代任司徒兼尚书令) “王允?”俞风暗叫一声,遂即说道:“那好,事不宜迟,你我即刻前往王司徒处。” 董婉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只见张辽正在门外,一惊道:“张都尉。” 张辽抱了抱拳道:“董小姐!”虽然张辽态度恭敬,但难掩双目中闪露着的丝丝厌恶之色。 项云见张辽前来,立即迎出门来抱拳道:“文远兄怎会来此!” 张辽叹了口气道:“董公正欲携天子前往长安,张辽力谏,却被喝骂而出,遂来找二位商议!” 俞风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说道:“文远兄先在此间等候,俞风需立即前往司徒王允处。”说完,与董婉一同赶往王允处。 洛阳城东,司徒府,王允见董婉前来,颇感惊讶道:“董小姐。” 董婉欠了欠身道:“司徒大人,董婉有要事求见。” 王允遂引着俞风,董婉二人来到堂上叙话。 俞风正欲开口,王允掳了掳白色的胡须笑道:“这位……?”俞风抱拳道:“在下俞风。” 王允看了看俞风,呵呵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遂即看向董婉,笑道:“小姐此来,可是为迁都之事?” 俞风看着王允充满智慧的双眼,突然闪现出对董婉的一阵厌恶之色,突然想起历史中董卓正是被王允设计所杀,难道他现在对董卓是虚以为蛇?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对董婉厌恶还有些憎恨呢?看来得激王允一激,俞风暗暗盘算着。 董婉见王允已然知晓此行目的,点头道:“正是!” 王允叹了口气道:“哎,老朽已然上谏丞相,奈何丞相心意已决,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董婉闻言,徒然有些失望。 俞风呵呵一声冷笑道:“王大人乃官宦世家,食朝廷俸禄。如今天子受携,百姓无法安宁,王大人难道无动于衷吗?” 王允闻言,老眼光芒忽闪,遂即消逝,仰头叹道:“老朽愧对祖上!” 俞风上前一步,低头轻声道:“曹操之事,足见王大人之国家社稷之心!”俞风突然想起王允送刀给曹操,只是曹操刺杀董卓不成,遂道出以激王允一激。 王允闻言,果然全身一震,惊骇地看着俞风,轻声道:“你怎会知晓。” 俞风神秘一笑,遂即正容道:“董卓乃乱臣贼子,王大人请多加斟酌!” 二人的对话皆是轻声密语,董婉却听不到,又不便上前查听,只得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二人低头密语。 王允闻言,低头沉默起来,片响,王允站起身来,对俞风说道:“俞少侠请到内堂叙话!” 俞风点了点头,随王允进了内堂,留下董婉满腹疑虑地坐在外堂。 “少侠到底何人?”王允背对着俞风问道。 “忧国忧民之人。”俞风笑道。 王允转过身来,射出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俞风看透一般,遂即说道:“不知少侠有曹孟德之胆量否?” 俞风闻言一呆,遂问道:“大人请明言。” 王允从书柜中拿出一柄短刀,微微笑道:“说来倒是有趣,吾将此刀赠与孟德,借此刺杀董贼,却不想为董贼识破,刀归了董贼。董贼见吾甚为忠心,又将此刀赠送于我,这岂不有趣。” 俞风看着王允手中的刀,猛地意识到王允的话意,遂即说道:“大人可是要在下仿曹孟德乎?” 王允双目精光四射,点头道:“少侠果然非平凡之辈!”说完,竟双膝跪地,手捧七星刀说道:“若少侠能诛杀董贼,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幸也,王允此生无憾矣!” 俞风突见王允这般,赶忙上前扶起王允,说道:“大人,俞风恐有负厚望!” 王允微微笑道:“董贼计议迁都之时,王允已决心将此刀赠予第一位求见之人,少侠来此,正合天意!” 俞风看着双鬓花白的王允,于心不忍,遂接过七星刀,抱拳道:“俞风定当尽力而为!” 王允正容道:“好!不过现董贼急于迁都,时日无多,少侠当尽早为之!” 俞风心中实为矛盾,却又不忍心使王允失望,遂点了点头。 王允微笑着点了点头,遂即面露忧色道:“老夫还有一事所托。” 俞风闻言,抱拳道:“大人但说无妨,俞风若能办到,必不负大人所托。” 王允赞赏地点了点头道:“老夫果然未看错人。”遂即露出凝重地神色接着道:“当朝皇甫嵩将军与太尉马日磾为黄巾叛党擒于汝南,黄巾贼党时常以二位大人要挟朝廷。现恰逢天子没落,乱臣掌权,无心营救二位大人。若得皇甫老将军与马日磾大人归朝,或可与董贼分庭抗争!”说完,王允长叹了口气,面容之上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俞风当然明白王允的话意,抱拳道:“大人之意,俞风明白,待洛阳事毕,俞风便同兄弟赶赴汝南!” 王允闻言,露出激动而又赞赏的目光,轻声道:“俞少侠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俞风微笑着客气一番,遂即正欲走出内堂,王允连忙指了指俞风手中的七星刀,俞风会意,将七星刀贴身收了起来,步出内房。 董婉见俞风出来,立即上前问道:“司徒大人和你说什么了?” 俞风当然不会说王允让他刺杀董卓,只得扯谎道:“司徒大人再将全力上谏令尊,我们先回去吧。” 董婉“哦”了一声,见也只好如此,只得由俞风送了回去。俞风来到自己住处,忽然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遂扫视了一番四周,无甚异样,遂进房而来。 项云,张辽见俞风回来,立即站起身来,项云忙上前问道:“大哥,王司徒怎么说?” 俞风慢慢从怀中掏出七星刀置于桌上,坐了下来。 项云见俞风无故拿出柄刀,疑惑万分道:“大哥,这是……” 俞风看了一眼张辽,张辽立即道:“文远先行告辞。” 俞风微笑道:“文远兄请坐!” 三人坐定下来,俞风深吸了一口气,深邃的双目透出精芒,沉声道:“王司徒赠吾此刀,藉此刺杀董卓!” 张辽,项云闻言,同时一声惊呼。张辽遂即满面疑虑道:“王大人平日与董公甚为亲密,怎会……怎会如此……?!” 俞风微微笑道:“王大人心系汉室,只是对董卓虚以委蛇!”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张辽一直错看司徒大人了。” 俞风呵呵一笑。项云则神情肃穆地看着俞风,低声道:“大哥,你将怎样!” 俞风闻言,笑容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愁容! 项云看着俞风满面愁容,心中当然清楚地明白俞风为何发愁:第一本身并无刺杀董卓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将如何面对董婉!项云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来,一对虎目闪现着非凡的光芒,沉声道:“我要立即前往盟军大营!” 张辽,俞风闻言大惊,同时呼道:“什么!” 项云见到二人的反应,哈哈一笑道:“我要立即前往袁绍大营,劝说其立即进兵,此乃阻止董卓携天子西行的唯一办法!” 俞风猛地站起身来,心中已然明白项云这样做的目的,声音有些发颤道:“胜龙……!” 项云微微一笑道:“大哥,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就让小弟我报报恩!” 张辽虽不知二人话中的真正含义,但却深深地感觉到二人的真挚情怀,同时对项云的气魄,胆量由衷地钦佩,遂即沉声道:“项兄果然英雄,但此去凶险异常,盟军若认定你为奸细,定有杀身之祸,不如让张辽率一队骑兵与项兄一同前往!” 项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笑道:“文远兄若去,若被董卓查知,定当你为叛贼,文远兄岂不有杀身之祸?!”项云顿了顿,面带微笑地接着说道:“放心,项云定全身返回!” 张辽见项云为自己着想,对生死又似这般无畏,既感激又钦佩,抱拳道:“张辽识得二位,真乃不枉此生!”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正了正容,向二人道:“事不宜迟,我需立即前去,二位大哥在此多加小心!” 俞风犹豫道:“胜龙……” 项云笑了笑,做了个鬼脸道:“大哥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着,打开房门,忽然火光冲天,一群火把将黑夜照的仿若白昼,三人同时一惊,李傕阴冷的声音传来:“反贼张辽,快快出来束手就擒!” 第二十五章 仗义相助 张辽听闻李傕直呼自身“反贼”,不禁大怒着步出房门,指着李傕喝道:“张辽是否反贼,丞相自有定论,岂容汝在此妄加于吾!” 李傕闻言,顿时一阵冷笑,遂即喝道:“吾正乃奉丞相之命,特来擒汝!” 张辽闻言一怔,面无表情地呆立在原地,喃喃道:“董公之命……” 俞风来到张辽身旁,轻声道:“定是李傕进谗言陷害于你!”张辽默然地点了点头。 项云踏出房门,哈哈大笑道:“你想擒拿文远兄,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李傕闻言一愣,遂即哈哈大笑道:“正好连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一并擒了!” 俞风来到项云身旁,一阵冷笑道:“好!看你这斯有何本事擒我兄弟俩!” 李傕一阵阴笑,大喝道:“弓箭手准备,此二人格杀勿论!”话毕,一众弓箭手一字排开,搭弓上箭。 项云笑着对俞风说道:“大哥,他们有好多弓箭手,这下有点麻烦了。” 俞风轻笑一声,遂即转向张辽,正容道:“文远兄速速离去!” 张辽闻言,又见项云,俞风二人挡在自己身前,心中实乃感慨万分,上前道:“张辽错投董卓,乃咎由自取。今生识得俞兄,项兄,张辽无憾矣。你们速速离开,待张辽上前拖延一时!”说完,朝李傕大喝道:“李傕,汝欲擒之人是吾,与这二位无关。” 李傕一阵冷笑道:“与汝一起,必为同党。吾劝汝三人乖乖束手就擒,否则……” 张辽闻言,大骂李傕,抽出佩剑,转向项云,俞风二人急道:“二位速速离去!” 项云笑着摇了摇头道:“项云从不扔下兄弟!” 俞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能与文远兄并肩作战,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张辽一愣,遂即爆发出阵阵大笑,项云,俞风不禁也仰头大笑起来。 李傕见三人没有投降的意思,遂即厉喝道:“弓箭手准备,此处三人与吾格杀勿论!” “慢!”一阵暴喝传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却是樊稠!樊稠随董卓从虎牢返回,董卓正欲迁都,樊稠遂想来问问项云,俞风二人的打算,不想见此情景,忙大喝厉止。 李傕见是樊稠,疑惑地问道:“樊将军怎会到此?” 樊稠微笑道:“来探望两位朋友!” 李傕闻言一呆,不敢相信地问道:“那两个反贼?” 樊稠沉声道:“樊稠与项兄,俞兄相识甚久,怎未知二人乃是反贼?” 李傕见樊稠明显替俞风,项云二人说话,遂即怒道:“吾奉主公之令前来,汝想阻吾行事否?” 樊稠哈哈大笑道:“项兄,俞兄乃当世之英雄,樊某正欲引见与丞相,丞相若知,你以为如何?” 其实樊稠与郭汜关系密切,却不买李傕的帐,到后来李傕与郭汜反目成仇,樊稠也成了牺牲品,可能在这里李傕对樊稠已记恨在心的缘故,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李傕闻言,权宜起厉害关系,思到深处,额上不由地微微渗出冷汗,遂即道:“好,看在樊将军面上,吾不再计较,然张辽……” 樊稠惊讶地问道:“张都尉所犯何事?” 李傕冷冷地说道:“此乃主公之命,樊将军是否要面见丞相?” 樊稠保的了项云,俞风,却保不了张辽,面露难色地说道:“这……这……” 张辽大喝叫道:“樊将军不必为难,张辽自会面见丞相,以究缘由!”说完,向项云,俞风二人抱了抱拳,踏步来到李傕身前,厉声道:“走吧!” 项云,俞风本想叫住张辽,见张辽昂首挺胸地迈步开去,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去了。 待李傕一众人离去,樊稠轻声道:“二位仁兄怎会招惹到李傕?” 项云说道:“其中事由待会让大哥道于你听,现时项云有急事要办,樊兄可否助小弟一匹快马,再送我出城!” 樊稠见项云神情甚急,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项兄在此稍等片刻,樊稠去去便回!”说完,匆匆离去。 俞风感叹道:“我们又多欠了樊稠一个人情。” 项云点了点头道:“恩,这家伙也算仗义。只是张辽那边怎么办才好。”说着,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俞风说道:“待会我去找王允,看看能不能有办法。” 项云“哦”了一声。俞风遂即拿起七星刀,递给项云,轻声道:“此刀你藏在身上,万一有什么变故,可以用来防身。” 项云见俞风担忧自己,甚为感动,遂接过七星刀,刀刃出鞘,一股阴冷的寒气透体而入,只见刀柄上镶着七颗宛若北斗七星的七色宝石,项云不禁赞道:“果然是柄好刀!” 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关切地说道:“你一定要加倍小心,盟军若有什么不善,你赶紧想办法脱身!” 项云微笑道:“大哥放心!”其实项云的心中已是紧张万分,但为了俞风,为了国家,为了安清所说,只有搏上一搏。但有此胆量和气魄,正是身为一个将帅所应有的素质。 不一会,樊稠来到,问项云道:“一切已准备停当,不知项兄将欲何往?” 项云微笑道:“袁绍大营!” 樊稠惊呼一声:“什么?!” 项云拍了拍樊稠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绝不是去投靠袁绍,事毕便回!” 樊稠满目惊疑地看着项云,遂即轻声道:“项兄此去小心,我令手下两位兄弟护送你到汜水关!” 项云抱拳道:“多谢樊兄,樊兄之情,项云日后定当厚报!”说完,看了一眼俞风,踏出房门。 俞风看着项云策马与樊稠一同向城门奔去,没有半点言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全力相助项云。思到此处,俞风立即关上房门,朝司徒府快速而去。 来到王允府邸,王允颇感惊讶,俞风刚走没多久又登门求见。俞风则开门见山的将张辽的事情说了一番,请求王允设法相救。王允思索了一番,答应下来,即刻赶往董卓住处。 董卓见王允深夜求见,老大不喜地问道:“王司徒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王允躬身道:“所为张辽之事!” 董卓闻言,怒道:“张辽反贼,吾以令李傕擒拿!” 王允不紧不慢地说道:“现盟军势大,太师正当用人之际。张辽素来忠心,此时降罪于张辽,恐引得人人之危,军心不安,贤良之才也不敢投效太师。不若待到达长安,查实张辽确为反贼,再将张辽定罪不迟。此番一来可解如今燃眉之急,二来明正而又言顺,旁人也不会冷眼看待太师!”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道:“司徒之言,甚有道理,立即传令李傕将张辽释放!” 王允抱拳道:“太师英明!” 董卓一阵哈哈大笑道:“若非司徒之言,险些误了大事!” 王允暗暗冷笑一声,表面甚为恭敬地告辞离去。 最郁闷,最莫名其妙的要数李傕了,刚把张辽抓来,准备好好地泄下私愤,还未开心的片刻,便被王允持董卓令谕将张辽救了回去,只得在那里吹胡子瞪眼,谩骂不休。 出了囚禁之处,张辽抱拳道:“多谢司徒大人!” 王允呵呵一笑,掳着胡须说道:“俞少侠深夜求见,老朽岂容玩忽懈怠。” 张辽闻言一惊,不想俞风竟然能令司徒王允出面,暗暗感激俞风的同时,不由地重新考量起俞风,项云二人的真正“实力”,心中不禁想起酒店中项云所说的一番话来。 第二十六章 同盟异心(上) 项云在樊稠手下的带领下直冲城门,显然樊稠已安排妥当,樊稠的手下与城门守卫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项云冲出洛阳城,从中可以看出樊稠在董卓军中地位不低,再者董卓军确实比较散乱,不过项云无暇顾及此些,策马直奔汜水关。 俞风出得王允府邸,漫步折回自己的住处,一路上不时地想着洛阳即将大乱,董婉会不会有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董婉?想到此处,俞风不由地心往董婉住处,但眼前闪现出王允赐刀的情景,俞风不禁又收回了前往董婉处的脚步。 虽然董婉并不知道王允赐刀给俞风,更要让俞风伺机刺杀董卓,但俞风心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董婉。而且一旦项云成功说动袁绍盟军,那董卓会不会被盟军诛杀?一边是项云的大义,一边是董婉的父亲,俞风的心中顿时一阵烦闷。 回到房中,俞风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与项云出生入死的情景,猛地坐起身来,便即决心以项云为重,但董婉喂自己喝药的情形不时地闪现在眼前,俞风又徒然叹了口气。这时,张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俞风收回思绪,将张辽迎进屋内。 “俞兄,多谢!”张辽刚进屋便抱拳说道。 俞风微微一笑道:“若非司徒大人,俞风岂有这本事。” 张辽呵呵一笑,遂即双目闪现着光芒,正容道:“二位兄台虽默默无闻,但张辽观二位胸怀大志,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俞风请张辽坐下,斟了杯茶,微微笑道:“我二人只想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张辽闻言一愣道:“只便如此?” 俞风微微点了点头,肃容道:“国家,无国无家,无家也无国。国以民为本,若民不得安居乐业,何以为国!” 张辽本是封建时代之人,心中不免一直以上层建筑为基石,突闻俞风此番言语,默然地低下头,沉思起来。 俞风继续说道:“百姓与官僚虽身份不同,但皆是天地创造的生命,官僚无权肆意欺压百姓,更无权剥夺百姓的生命。当日,项云见李傕肆意烧杀抢掠,我二人才决心为百姓而战!”俞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这些话,一想起与日军开战,遭殃的却是百姓,心中不由地一阵阵痛,不知是不是如安清所说俞风与佛有缘呢? 张辽喃喃道:“为百姓而战……为百姓而战……” 俞风点头道:“恩,项云此去,便想以盟军之力阻止董卓,以防生灵涂炭!” 张辽募地站起身来,抱拳道:“俞兄,项兄之胸怀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辽受教了!” 俞风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俞风信口胡说,文远兄过奖了!” 张辽微微一笑,遂即目露精光,沉声道:“张辽定会为天下百姓而战!” 俞风闻言一呆,遂即有些发颤地说道:“文……文远……远兄的……的意思……是……” 张辽哈哈一笑道:“待项兄回城再作计较!” 俞风沉声道:“好!” 项云马不停蹄,连夜奔向汜水关,待到天明,汜水关终现眼前。守关之将赵岑见有樊稠书信,便将项云等人放进关来。项云向樊稠的手下道了声谢,便独自一人奔出关去,直往盟军驻扎处而去。 盟军大军驻扎在汜水关十里之处,不多时,项云便已见到无数旗帜飘扬,帐营连绵。项云顾不得连夜的疲倦,猛抽马鞭。 “来者何人!”大寨门前守卫厉喝道。 项云跃下马来,抱拳道:“在下项云,有要事求见盟主!” 一名守卫喝道:“在此等候。”说完,朝最大的一个帐篷奔去。 不一会,守卫奔回,没好气地说道:“盟主有请!” 项云看不惯守卫有些蛮横的态度,但毕竟还是帮自己跑腿通报了,遂还是抱拳道了声谢,朝大营快速跑去。 进得大帐,项云不由地一惊,帐内人数众多,显然袁绍正在议事。坐在正中之人见项云进账,沉声道:“来者何人,有何要事!” 项云闻声望去,只见正中之人头戴金盔,仪容英俊威武,虽有些年纪,但更显出一股威严之气度。“袁绍不愧为一代枭雄。”项云暗暗赞叹一番,但见袁绍双眼时而闪烁,让人生出优柔寡断的感觉,项云不禁为自己此来的成败暗捏了一把汗。 但已前来,当全力而为,项云思到此处,抱拳道:“在下项云,乃为洛阳百姓而来。” 袁绍一愣道:“此话怎讲?” 项云深吸了口气,正容道:“董卓欲携天子迁都长安,文武僚臣皆敢怒不敢言,百姓更是被殃及至深,望盟主以国家社稷为重,百姓为重,速速进兵洛阳,诛杀董贼!” 袁绍闻言,目光闪烁不定,看往帐内众人。 袁绍左手下第一人站起身来,冷声道:“不知此人是否董贼奸细,诱我等进兵洛阳!”说着,冷冷地看着项云。 项云闻言,转眼瞧去,只见此人面容与袁绍有一两分相似,但气度,威仪却和袁绍相去甚远。加上双目中流露出的目光,使人有一种奢淫的感觉,这让项云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感,加上此人言语不逊,怒意立时呈上项云眉宇之间,一双虎目射出凌厉的目光盯着此人,冷声道:“项云是否奸细,天地为证,岂容你信口胡说!现今天子危急,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汝不思进取,心甚何安!” 此人闻言,面容顿时一阵铁青,厉喝道:“国家大事,岂容汝这等小儿来教训吾!”说着,大喝道:“来人,与我乱棍打出!” 项云连连冷笑,大喝道:“国家不幸,皆乃汝这等人害之!” 袁绍闻言,立时也满脸怒容,喝道:“住口!来人,将此狂妄小儿推出斩首!” 项云面无丝毫畏惧之色,冷笑道:“董贼正在洛阳肆意横行,汝等只顾一己私利。”说着,项云抽出七星宝刀,冷声道:“项云绝不会枉死于汝这般小人之手!” 袁绍见项云拔刀相向,立即起身抽出佩剑,先前说话之人冷笑道:“果然乃董贼奸细,看汝有何本事走出此帐!”话音刚落,帐外一众军士手持兵刃而立。 俞风猛地坐起身来,全身已被冷汗侵湿,“原来是一场梦!”俞风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暗呼一声:还好是一场梦。遂即下得床来,打开房门,眼望着天际,黎明的昏暗中现出一道白光,不由地喃喃道:“不知道胜龙怎么样了,但愿不会有事!”俞风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遂即关上房门,朝张辽住处走去。 袁绍大营,项云正持刀面对一众军士,正在此时,袁绍右手方第一人起身道:“本初,公路且慢!” 袁绍闻言一愣,遂即转向说话之人道:“孟德,有何异议!” “孟德!”项云闻言一惊:此人便是曹操。遂即转眼望去,只见眼中之人身材矮小,仪貌普通,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丑陋,但项云只感到曹操全身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迫人气势,使人忘却了曹操的身材和仪容,“这便是名垂青史的一代枭雄—曹操!”项云暗赞一声。 曹操起身步出,抱拳道:“吾观此人一脸正气,非奸邪之徒。而董贼确是乱臣贼子,前番虎牢为我等所败,星夜奔回洛阳,恐真如此人所说欲携天子西行长安,望本初三思!” 项云闻言,暗赞道:不愧是曹操,分析地合乎情理。不似那袁绍和袁术。(项云已从曹操口中得知“公路”(公路乃袁术的字)) 但袁绍乃盟主,又心怀私利,一为面子,二为私利,岂会听从曹操之言,但曹操乃同盟讨伐董卓的发起者,又是朋友,不便发作,遂说道:“那依孟德之见该当如何!”曹操双目精光闪动,正容道:“进兵是也!” 袁术在一旁怒道:“孟德是要重此小儿之言,置我等于外乎!” 曹操肃容道:“孟德乃重国家耳!” 袁术冷声道:“既然公只重一小儿,我等告退!”说完,便欲出帐而去。 曹操说道:“公路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耶!” 袁术并不作答,忿忿然出帐而去。袁绍怒目看着项云说道:“既然孟德信此小儿,便由你处置,进兵之事当与众位诸侯商议,再做定夺!”说完一脸怒气地出帐而去,其余各路诸侯韩馥,孔伷,刘岱,王匡,张邈,乔瑁,袁遗,张超,公孙瓒,张杨等之流皆散去,只有曹操与另几人留在帐中,项云见此情景,不由地暗叹一口气:一叹这般诸侯果然如历史所说,各怀私心,其实和董卓有什么区别,只是打的旗号不同!二叹自己拼死前来,将会无果而终! 但留下的几人:满头白发的陶谦,英勇威武的马腾,儒雅斯文的孔融先后上来与项云打了个招呼,项云没想到这帮叱咤三国的人物会和自身打招呼,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的气闷之感也有所好转。 待众人离去,曹操轻声道:“项少侠,可愿到孟德帐中一叙。” 项云点了点头,跟着曹操出帐而去。 不知历史会不会因为项云的出现而改变?还是会和已发生的历史一样呢?项云不知道,但至少项云努力过,为正义,为百姓,为天下而努力过! 第二十七章 同盟异心(下) “项少侠,请坐。”曹操态度十分谦恭地引着项云到自己帐中就座。 “曹先生,方才多谢了。”项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曹操,称“曹兄”吧有点别扭,称“曹公”吧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索性按自己时代的习惯来说了。 曹操微微笑道:“项少侠临危不惧,更难得如此少年竟为国家社稷与百姓安康着想,孟德岂能坐视不理!” 曹操虽然话音不高,但每一个字却极有震撼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曹操本身散发出来的一股无形的气度,还是因为项云潜意识中一直把曹操当作一代枭雄的缘故。不管是哪个原因,此时的项云在曹操面前就是一少年。 项云不由自主地抱拳道:“曹先生过奖了!” 曹操哈哈一笑,遂即问道:“项少侠如此英雄,不知现今身居何处?” 项云笑道:“四海为家!” 曹操闻言,双目中精芒一闪即逝,笑道:“如此英雄少年,可惜了。” 项云露出一丝苦笑道:“项云若是英雄,岂能连百姓都相助不得?” 曹操闻言,立即紧盯着项云,沉声道:“曹某虽不才,但却想为国家社稷,百姓安居竭尽所能。不知项少侠可愿与孟德同心协力否?!” 项云一惊:曹操果然与众不同,字字句句皆显出忧国忧民的无上胸怀,若非自己早有打算,绝对投靠曹操了。项云思付一阵,深吸了一口气,遂即说道:“曹先生如此看重在下,项云心实幸之。然家眷现在洛阳,待项云回去后与家人商议一番,再作定夺如何?”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正容道:“少侠家眷现在洛阳,一旦董贼发难,岂不危矣?少侠在此歇息一晚,孟德立即会见各路诸侯,商议进兵之策!” 项云闻言,心中暗赞一声:曹操竟为自身一言,如此全力,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份气度已足够让所有人臣服。但项云知道历史的真相,徒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多谢曹先生如此厚意!然各路诸侯虽同盟讨伐董贼,却各怀私心,先生不必为区区一个项云而与各诸侯结怨!” 曹操闻言一愣,遂即露出激愤的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为了国家社稷,天下百姓,曹某自身之事何足道哉!少侠在此稍后,孟德立即会见盟主!”说完,不待项云开口,便也出帐而去。项云看着曹操略有些矮小的背影,暗叹道:曹操身材虽小,然气度,胸怀却是冠绝天下,怪不得能称霸一方。项云赞叹的同时,不禁感到今后这个最大敌手的可怕。 “俞兄!”张辽见俞风来到,慌忙请进屋来。 俞风看了一番张辽的住处,甚是简陋,叹道:“文远兄竟住如此之处。” 张辽呵呵一笑道:“张辽俸禄微薄,只好如此!”说着,为俞风斟了杯茶水。 “张辽果然与董卓军其他人不同!”俞风暗暗敬佩一番,遂即面露忧色道:“文远兄,我有些担心项云。” 张辽闻言,同时显出一丝担忧之色,徐徐说道:“吾怕盟军视项兄为奸细!” “奸细!?”俞风忍不住惊呼道。 张辽点了点头,沉声道:“吾闻袁绍好谋无决,项兄乃从洛阳而去,只怕……” 被张辽这么一说,俞风不禁真的有些忧急起来,“项云是为自己而去,若有个好歹,自己如何对得起兄弟。”俞风心中不由地后悔万分,面容之上的忧色更盛起来。 张辽看着俞风的神情,站起身来,沉声道:“俞兄,先莫心急,张辽这便出城打探项兄消息,以便随时接应项兄!” 俞风闻言,立即站起身来说道:“吾与你同去!” 张辽摇头道:“俞兄前去,若被李傕等人看到,反误大事。” 俞风点了点头,抱拳道:“那就有劳文远兄了!” 张辽点头道:“俞兄放心!” 张辽话语不多,但神情却是坚毅非常,再联想到历史中的张辽,紧张的心稍稍有些安定下来。 项云在曹操帐中来回踱步,紧绷的神经使得本已疲倦的身体迟迟安宁不下来。等了良久,曹操一脸失望地步进帐来,仰天叹了口气道:“哎……,果然如少侠所料,各诸侯迟疑不进,大失孟德所望!” 项云闻言,暗叹一声:历史终究无法被改变。突然想到以后的历史,遂即说道:“曹先生之情,项云定铭记于心。然董贼不日之后必烧杀抢掠,挟持天子,以废洛阳,项云需立即返回洛阳!” 曹操见项云急需返回洛阳,面容上又增一分失望之色,但见项云神情坚决,遂娓娓道:“但愿还能与少侠有相会之日!” 项云感到曹操的真诚之意,脑海中不由地蹦出历史的画卷,遂即正容道:“曹先生若要追击董贼,当自倍加小心!”项云想起了曹操将会独自追击董卓,虽然逃脱了,但自己和俞风穿越时空来到了三国时代,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历史。但见曹操对自己颇为真心诚意,方才又替自己解围,忍不住出言警示。 曹操闻言一愣,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项云,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项云的全身。 项云心系着万一董卓火烧洛阳,俞风的安危,遂无瑕理会曹操的目光,抱拳道:“曹先生,项云告辞!” 曹操抱了抱拳,并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双目精芒四射地看着项云离去的背影。 项云心系俞风,马不停蹄地朝汜水关奔去。此时,张辽也已率领自己帐下的骑兵队,往汜水关而去,准备打探项云的消息,接应项云。守关之将赵岑只当张辽前来助自己守关,便也无甚疑虑。 项云只感到一阵头昏眼花,汜水关墙壁终出现在眼前。项云奋力驱马前行,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上心头,眼前一黑,摔下马来。 恰逢张辽正立在关上,见一骑突然摔下马来,心头一紧,立即策马出关而去,见果然是项云,慌忙将项云扶上马背,驱马进到关中。 项云微微睁开双眼,见张辽关切地看着自己,慌忙使劲坐起身来,但只感觉全身乏力,徒然躺了下去,虚弱地说道:“文远兄怎会在此。” 张辽关切地说道:“特来打探项兄消息。项兄感觉如何?” 项云勉强挤出笑容道:“只是有些乏力。”项云看了看四周,遂即问道:“这是何处?” 张辽答道:“汜水关!” 项云不知从何而来的劲道,猛地坐起身来,说道:“我需立即返回洛阳,大哥还在洛阳!” 张辽见项云自身虚弱乏力,还想着洛阳的俞风,禁不住钦佩万分,心中同时涌起一阵决心,遂即说道:“好!我们立即返回洛阳!”说完,张辽前往赵岑处谎称董卓有事召见,需立即返回洛阳,赵岑听闻乃董卓召见,当然不敢阻拦。张辽遂即引自身骑兵出汜水关往洛阳而去。 俞风脑海中满是项云的身影,“不知项云到底如何,自己偏又帮不上半点忙。”俞风不禁一阵心烦意乱,多次想找樊稠帮忙出城而去,但又怕节外生枝,遂忍耐下来,在房内不时地来回踱步,彻夜不眠。 待到天明,忽然城中一阵哭喊声,俞风闻声大惊,慌忙打开房门望去,只见视野所及范围之内,尽是董卓之军士,正四处烧杀抢掠。 “董卓终于要西行长安了。”俞风看到此情景,已然明白历史正在按历史所发展下去。但见董卓暴行,俞风紧握拳头,几欲冲出屋去,却见军士越来越多,更有密密麻麻地铁骑四处奔走,捉拿富户。 俞风的心在滴血,额上的青筋凸显,拳头握的“嘎嘎”直响,正在此时,突见王允来到。俞风慌忙抱拳道:“司徒大人!” 王允一脸凝重地将俞风拉入房中,苍老的面容上尽是愤怒,忿忿道:“董卓狗贼遍行洛阳,捉拿富户,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更视生命于草芥,天理不容!” 俞风闻言,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桌上,怒喝道:“俞风出去与他们拼了!” 王允慌忙拉住俞风,叹了口气,遂即正容道:“董贼此番作为,必是要即刻前往长安。俞少侠此时切不可鲁莽行事,枉送了性命!” 俞风闻言,徒然坐了下来,不禁长叹了口气,心中只感到愧对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国家老臣。 王允站起身来,面容上焕发出不符年龄的神采,沉声道:“俞少侠勿忘老朽之言!” 俞风抬头看着双鬓花白的王允,重重地点了点头。 将近天黑,张辽,项云终于赶到洛阳城下,只见城中火光冲天,项云,张辽同时一惊。“董卓已经火烧洛阳了!”项云心急如焚,转向张辽道:“文远兄……!” 不错,董卓临行前,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洛阳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而去。 未等项云说完,张辽忿然道:“董卓果然作出如此恶行!” 项云心急道:“此刻非计较之时,大哥还在城中!” 张辽闻言,立即率领骑兵朝俞风住处飞奔而去。 第二十八章 烈火燎原 俞风听从王允劝言,同时又想到项云如果回城,必定先来找自己,遂呆在屋中静候消息。不想董卓军的暴行愈来愈烈,将近黄昏,城中各处更是火光冲天,俞风再也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出了住处,只见前段时间还一派繁华景象的洛阳城,此时已不堪入目,到处都是被烧焦了房屋,更让俞风触目惊心的是城中尸横遍野,许多尸体已被烧的焦黑,面目全非。俞风的心霎时愤怒异常,仰天怒喝一声,遂即往来奔走,寻找是否还有幸存者。 俞风每看到一具尸体,心中的痛楚便增一分,当看到几具幼儿的尸体时,俞风的心仿佛就在流血,深邃的星目透出前所未有的杀气,英俊的面容变的异常骇人恐怖,看着无数的尸体,俞风慢慢站起身来,手指上天,大叫道:“俞风在此指天为誓,不杀董卓,誓不为人!” 整个洛阳城好似一座死城,只留下房屋火烧的声音,俞风简易地处理完一下自己所见到的尸体,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董婉的面容,遂即朝董婉的住处奔去。 俞风满脸黑气地推开房门,本想将满肚子的怒气发泄在董婉身上,只见房内空无一人,俞风的满腹怒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腹惆怅与失落。 “她走了?还是……?”俞风不禁长叹了口气。忽见桌上放着一个木制东西,俞风满怀好奇地上前拿在手里,仔细端看起来,不明白这是何物。再回眼望去,见桌上还有张绢帛,赶紧拿起来察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娟娟小字:风,此发冠乃吾亲手所制。落款:婉!(这里的发冠并不是帽子,而是那种套在发髻上的东西,三国时男人都有发髻的)俞风转眼看着木冠,双手不由地颤抖起来。 项云眼见城中尸横遍地,烧毁的房屋不计其数,怒火已无暇燃起,心中只惦念着俞风的安危。张辽见到此番景象,俊朗的面容顿时升起一团杀气,忿忿道:“董卓!” 项云见张辽一脸黑气,知道张辽为董卓的暴行动了真怒,遂即道:“文远兄,先寻得大哥再作计议!”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大喝着:“驾!驾!”催马直往俞风,项云住处冲去。 俞风捧着发冠,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木冠,思绪不禁飞往未曾去过的长安!忽然,屋外冲起一片火光,一声冷喝传来:“张辽反贼,速速出来受死!” 俞风闻言,猛然一惊,遂即一阵怒火从心底狂涌而出,跳下床来,打开房门,怒喝道:“李傕!” 来人正是李傕。原来李傕见张辽并未与大军一同前往长安,猛然想到此乃泄尽私愤的天赐良机,遂报知董卓,董卓见张辽果不在军中,怒骂张辽“反贼”,李傕遂以诛杀反贼为由,自告奋勇领军折返而来! 李傕见是俞风,冷笑道:“汝还未被烧死!” 俞风满脸煞气,怒喝道:“便为杀汝这个狗贼!” 李傕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大喝道:“今日叫汝与反贼一同葬身此地!” 俞风本想带上发冠,但头发还没长长,更没有发髻,便将木冠小心地放入怀中,走上前去,沉声道:“狗贼,敢与吾单打独斗乎?!” 李傕闻言,哈哈一阵冷笑,冷声道:“杀鸡焉用牛刀!” 俞风见李傕人数众多,必寡不敌众,遂想找李傕单挑,兴许能搏上一搏,不想李傕偏不随自己之愿。此时,李傕的手下已围了上来,俞风无法,只得全神戒备,握拳而立。 李傕一声大喝,几名军士立即冲上前来,刀剑枪矛映着火光,呼呼袭来。 冷兵器时代与俞风的枪炮时代相去甚远,幸好俞风从小习武,饶是这样,俞风的胸口,手臂已有多处渗出鲜血。俞风吃亏在手无兵刃,另外就是到了这冷兵器时代,并未真正的实战过。 片刻,俞风便已大汗淋漓,加上流失了鲜血,不禁大口喘了喘气。 李傕见状,大喝道:“反贼张辽现在何处?!” 俞风闻言,发出阵阵冷笑。 李傕大怒道:“好!今日定叫汝碎尸万段!” “李傕狗贼,不知今日谁会碎尸万段!”张辽的怒喝声如雷鸣般传来。 李傕听闻,顿时大惊地转头望去,只见张辽一众骑兵往这边冲来。 张辽手持大刀,满目杀气,大喝着直往李傕冲来,后面一众骑兵喊杀声震天。李傕见状,慌忙上马,率军迎上了上去。 项云策马奔到俞风身旁,见俞风全身已是血红,急忙叫道:“大哥,快上马!”俞风闻言,立即翻身跃上项云背后。 一队李傕军士见了,立即前来挥砍项云,俞风二人。项云见俞风受伤,已是满腔怒火,一团黑气慢慢地笼罩面庞,猛地抽出七星刀,一道冰冷的蓝光瞬时闪耀天际,项云怒吼一声,挥刀奋力砍向袭来的军士。 惨呼声四起,被项云砍中的军士均是兵刃断裂,血洒胸头。俞风见状,呆怔万分:七星刀果然是柄宝刀。再转眼望向项云,只见项云的面容黑气笼罩,双目通红,煞是恐怖,俞风心中一惊,暗呼一声:不好!赶紧在项云耳边呼道:“胜龙,敌众我寡,寻机会脱身!”项云闻言,猛地从一种疯狂的状态醒来,立即向张辽大叫道:“文远,不要恋战!” 张辽正与李傕军士力战,听到项云之言,再看自己的骑兵死伤已经大半,而李傕的军士还如潮水般涌来,立即叫道:“项兄,俞兄速到后方!” 项云会意,立即朝张辽后方奔去。张辽则且战且退,见项云,俞风已后安全之地,遂即向手下叫道:“撤!” 李傕的兵力在五千以上,张辽只得三百余骑兵,且死伤已大半,见张辽要撤,哪里肯舍,大喝道:“反贼,哪里走!”说着,招呼着众军士喊杀着追上前去。 张辽见李傕穷追不舍,忽地勒马而住,仰天大笑起来。不光李傕,连项云,俞风也大感惊奇,两边几千人皆惊奇地看着张辽。 张辽笑毕,回身向俞风,项云和自己的帐下骑兵沉声道:“你们退后一些!” 项云,俞风实在无法猜出张辽到底要做什么,只得与一众骑兵往后退去。 张辽待众人退后,转回身来,沉声道:“李傕,汝可胜吾乎!?” 李傕见自己兵力是张辽的几百倍,本想轻蔑地张口答话,但忽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战气朝自己迫来,浓烈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全身仿佛似被火烧一般,口干舌燥起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张辽一阵冷笑道:“吾念与汝共仕董卓之情,今不杀汝,速速退去,否则莫怪张辽无情!” 张辽的话音重重地击打在李傕的胸口,李傕抹了抹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看着一脸刚毅,无比自信得张辽,李傕第一次生出一种恐惧。 但在众多部下众目睽睽之下退去,李傕又岂肯失掉这般虚荣心与尊严,同时又想着自己兵力众多,张辽到底有多大能耐。遂喝道:“张辽小儿,安敢口出狂言!”说完,招呼身后众军士上前擒杀。 张辽突然沉声道:“李傕,温侯可知你前来擒我?!” 李傕突闻张辽之言,只道是张辽心生畏惧,眼珠转了几圈,遂即底气十足道:“丞相与吕温侯当知此事,不然吾怎会前来!” 张辽闻言,有些失望地黯然点了点头,遂即猛地抬起头,厉喝道:“好!汝等自寻死路,休怪张辽无情!”说完,面目涨的通红,全身衣甲突然飘扬起来,正于身后的项云,俞风二人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浪袭来,坐下战马不禁嘶鸣着再往后退去。 正欲上前的李傕军士突见张辽此般景象,同时呆怔原地,瞪大着双眼看着张辽。 空气中忽然升起一股滚滚热浪,加上众多火把与四周零星的火势的热量,在场众人皆感到一阵阵口干舌燥,战马更是有些受惊般地嘶鸣连连。 张辽慢慢举起大刀,猛喝一声:“烈!火!燎!原!”手中从上至下,划过一道红光,一团烧心般的气浪朝李傕一众呼啸着袭去,四围的空气随之急速地流动起来,声响更是凄厉万分,仿佛一众鬼神出殿一般。 大地仿佛正在燃烧,仿佛正在怒吼,一道裂痕破地而出,掀起无数沙土尘石。项云,俞风见状,自是震骇万分。而对面的李傕不想张辽有此本事,眼见情势不妙,急呼道:“快撤!”说完,勒马急速奔跑开去。一众军士也被眼前景象惊的目瞪口呆,见自身主将已然开溜,方才醒转过来,呼喊着四处奔逃开去。一时间,兵荒马乱,自相践踏。 只可怜了跑在后面的军士,为烈火战气所袭,立即全身一软,兵刃落地,徒然瘫倒在地,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张辽看着地上的数百具冤魂,仰天长叹了口气,遂即对项云,俞风轻道:“俞兄,项兄,我等走吧!” 俞风看着张辽若有所失的神情,暗叹了口气。 项云听到身后的俞风轻叹了气,转身问道:“大哥,怎么了?” 俞风满目愧疚地说道:“张辽为救我们,大开杀戒,我心中实在有愧!” 项云问言,点了点头,轻道:“是啊。”说着,虎目迸发出光芒,仰天道:“战争,总归会有牺牲,而牺牲确是为了更少的牺牲!” 俞风,张辽闻言,同时一怔。 此时,项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牺牲是为了更少的牺牲,如能统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就是更少的牺牲了吗? 一道星光划过,三人同时抬头看着夜空,项云的话语回荡在天际,久久不愿散去,不是在天空,而是在心中久久地回荡着。 第二十九章 皇宫魅影 张辽吩咐帐下骑兵处理了一番尸体后,转向项云,俞风问道:“项兄,俞兄有何打算。” 俞风看了看项云,并不作声。项云对俞风笑了笑,遂即正容道:“项云虽不才,但眼见百姓遭此祸害,心实痛哉!”项云说到这里,虎目精芒爆射,沉声道:“为了天下百姓,项云决意起兵!”项云本有些犹豫,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但经历了这段时日的所见,安清的话语时常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此刻,潜藏在项云内心深处的雄心壮志终于迸发出来,而且绝对是义无反顾! 张辽闻言,喃喃道:“董卓虽暴,然温侯待我不薄,吾更视温侯为师长,不想竟认定张辽为反贼……”说着,张辽不禁仰天长叹了口气。 项云听闻张辽这番感叹,不禁有些心急起来。正待下马发问之际,张辽已然回复坚毅的神情,望向项云,沉声道:“张辽不才,但愿为天下苍生略尽薄力!” 项云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猛地跳下马来,上去紧紧地抓住张辽的双肩,激动地看着张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文……文远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辽同样激动地说道:“项兄……主公!” 项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兄弟,何来主副之分!” 俞风上前笑道:“不如我们三人来个桃园三结义如何?!” 项云闻言,立即赞同道:“好啊!” 张辽则疑惑地问道:“桃园三结义?” 俞风闻言,一阵尴尬,支吾着胡乱解释了一番,张辽明白过来,点头赞同。遂即三人以天地为证,结为异姓兄弟,按年龄张辽为长,俞风次之,项云老末。 三人拜完天地,项云笑着说道:“二位哥哥,将欲何往?” 俞风笑道:“你是大帅,当然由你作主!” 项云呵呵一笑道:“二哥又来耍我!” 张辽,俞风同时大笑一阵,遂即张辽提议道:“洛阳已一片废墟,先出城再作打算如何?” 项云闻言,看了看俞风,见俞风正面露思索之色,遂说道:“二哥,你看如何?” 俞风正在回忆历史,沉声道:“董卓弃洛阳而去,盟军必来洛阳,倘若我们现在出城,恐遭遇盟军。若盟军以为我们乃董卓残军,形势可就危矣,不如先在城中暂避一时,待盟军退去,再作打算!” 项云闻言,点着头笑道:“还是二哥想的周到!”猛然发现如今已多了张辽这位大哥,遂即向张辽说道:“大哥,你以为如何?”张辽点了点头道:“如此甚为稳妥,只是城中一片狼藉,该避何处?” 俞风环顾了一番四周,见到处都被大火烧的破烂不堪,暗暗痛恨董卓暴行的同时,忽然远远瞧见一处宏伟的建筑,立即手指着该处道:“去那!” 张辽,项云闻言,循着俞风手指的方向瞧去,张辽一愣道:“皇宫!” 项云听张辽说是“皇宫”,立即兴奋地说道:“好,就去皇宫,我还没见过皇宫呢!” 张辽,俞风见项云的天真样态,不禁对视一笑。 一众人来到皇宫,项云满怀期待地瞧去,只见皇宫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各处还有星星之火还在燃烧,与原本想象中宏伟,华丽的景象相差甚远,不由地失望万分。 张辽见宫殿已被烧成此般景象,忿然道:“董卓贼子,竟然焚烧天子住处!” 俞风见此景象,不禁唏嘘不已:祸国殃民不过如此。 但所幸宫殿庞大,还有几处可以容身,张辽查看了一番,遂即将一众军马安置下来。待一阵忙完,三人徒然坐了下来,疲倦终于侵袭了全身,紧绷的神经随之慢慢地松弛下来。 项云简单地为俞风包扎了一番伤口,遂即向张辽问道:“大哥,你刚才使的那是什么刀法!”项云一直崇拜力敌万人的武林高手,但从未见过,这番穿越来到三国时代,竟亲眼见到了张辽这番本在脑海中定义为虚幻的东西,哪还能忍得住不问。 张辽闻言,微微笑道:“刀法是假,战气是真!” “战气?”项云不禁问道。一旁的俞风也兴趣百倍地全神贯注地听着。 张辽点了点头道:“人人皆有战气,只是看你怎样将战气提升至最高,再贯注于兵刃之上,即可匹敌!” 项云越听兴致越高,继续追问道:“那如何提升战气!” 张辽不好意思地笑道:“张辽也道不清楚,只是跟随温侯学了几分!” 俞风一惊道:“吕布?!” 张辽点了点头道:“温侯武艺,实在骇人异常,吾见当今无人可与温侯匹敌!” 这句话说的不错,项云,俞风同时点了点头:吕布的武功太可怕了,张辽从他那学了一点,竟然就这么厉害了。项云,俞风不由地感到来到这三国时代,自己算得了什么啊。 张辽见二人若有所思,微微笑道:“二位兄弟,在此歇息,吾去差事帐下四处打探一下盟军消息。”说着,站起身来。 俞风,项云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忽然,张辽双眉一紧,握住腰间佩剑,警觉地环顾四周,项云,俞风忽见张辽这般神态,同时问道:“大哥,怎地?” 张辽默不作声,拔出配剑,一脸警惕地慢慢朝大殿的一根柱子走去。项云,俞风见状大为惊奇,同时站起身来,见张辽无声无息地慢慢移动过去,好奇的心突然变得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大殿,项云,俞风一时间忘了呼吸,只顾紧紧地盯着张辽。 张辽来到那根柱子前,冷喝道:“何人藏于此处,速速出来,否则莫怪张辽刀剑无情!” 俞风,项云闻言大讶,对视一眼,眼神中同时显露一个大大的惊叹号:那里有人?! 张辽紧紧地盯着三四人才可抱住的大柱子,再厉喝一声。 忽然,一阵“希哩嗦啰”的声音从柱子后面响起,接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接踵而来,寂静,宏伟的大殿无形中放大了这本为细不可闻的声响,重重地捶打在三人的胸口,气氛变的紧张,又带有点恐怖的色彩。 张辽持剑而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柱子,而项云,俞风二人直感到体内的心脏快要冲出胸膛,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 一张面容从柱后探了出来,遂即又迅速地缩回柱后。张辽一惊,好似一张女人的脸,但速度太快,瞧的并不清楚,遂即深吸了一口气,持剑向大柱子靠近过去。 四目相对,张辽呼吸顿止,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借着从破残的殿顶洒进来的月光与殿外的火光,张辽已然清晰地瞧见眼前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如此美貌绝伦的少女,张辽生平首次得见。 少女看了看张辽手中的佩剑,满脸尽是惊惧,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往后挪去,但步履却迈不开半步,这般神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俞风,项云见张辽闪到柱后,突然没了动静,眼神传了一番心意,同时冲上前去,却见张辽与一名女子正对视而立,不由地大为一惊,项云看到女子肤若凝脂,更是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 却见俞风呆怔原地,像失了魂一般盯着少女。 项云暗道一声:难道是吸魂女鬼!但在浓烈的好奇心地驱使下,项云的目光也不由地朝少女仔细瞧去,好奇的目光刚到少女的面容之上,再也移不开半分,呼吸随之停滞下来,项云的心中此时只有一种感觉: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人! 而在俞风心中,董婉绝然是第一位的,但眼见这位少女实在是美的让人窒息,让人舍不得移开一丝视线,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便是:完美无瑕,美绝天下。 三男一女,寂静无声地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之下,时间在此刻仿佛已经停止,宏伟而又残缺破碎的大殿尽是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第三十章 奋斗起点 殿外一阵怪鸟鸣叫声划破寂静无声的大殿,四人同时从一种微妙的意境中醒转过来。张辽深吸了一口气,遂开口问道:“汝乃何人,为何深夜独自一人在此?!”张辽虽依然持剑在手,警觉之心也未有松懈,但杀意全无。难怪,谁会对一个少女心起杀意呢,何况张辽乃英雄之人,怎会对一少女痛下杀手,而且面对的更是一个绝世美女呢? 少女显然异常惊惧,见张辽发问,“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微微抽泣道:“婢女姓任,小字红昌,乃宫中管理冠冕婢女。今日宫中突起大火,一众军士更是烧杀抢掠,红昌寻不见义父,又心中惧怕,一时不知所措,遂只得藏身于殿中,望将军……”说着,双眼泪光闪烁地看着张辽。 俞风忍不住说道:“义父?” 少女闻言,看向俞风,含泪点头道:“小女十五岁被选入宫,宫中遭十常侍之乱,小女为避难出宫,幸得王司徒收留,才有今日。不知义父现今如何?”说着,任红昌不由地泪如雨下。 张辽听闻少女乃是王允义女,想起王允有恩于己,又见任红昌潸然泪下,遂即收回佩剑,上前扶起任红昌道:“我等也是避难于此,任姑娘不必害怕!” 项云见不是女鬼,心头一松,满脸堆起笑容道:“是啊,任姐姐,我们都是好人!” 俞风,张辽闻言,不禁无语地看着项云,项云哈哈大笑道:“二位哥哥,这么看我作甚!” 任红昌见项云生的魁梧壮实,却一副天真模样,不由地破涕一笑,直把三人看的呆了。任红昌见三人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满脸通红,低垂着头轻蹎道:“三位将军……”任红昌见项云,俞风虽一身布衣,但气度不凡,遂统称三人为将军。 项云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道:“只怪任姐姐长得太美,把我二位正人君子哥哥都看的呆了。” 张辽,俞风为之气结,真想冲上去将项云暴扁一顿。项云见张辽,俞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往后一闪,笑道:“二位大哥,手下留情!” 任红昌见三人甚是有趣,心中不由地轻松了许多,再看三人,张辽,俞风都乃英俊挺拔,张辽多了几分刚毅,而俞风则多了分斯文秀气,项云则是虎背熊腰,全身散发着一股男儿气势,不由地对三人好感大增,神情也变得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与拘谨了,遂即开口道:“不知三位将军如何称呼?” 三人闻言,立时回过身来,项云第一个上前笑道:“在下项云,字胜龙,年方十七,江东南京人氏,尚未娶妻。”任红昌闻言,不由地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又见项云说话的样态有趣,忍不住轻笑起来。 俞风上前拍了拍项云脑门,轻喝道:“你小子,老没正经!” 项云满脸委屈状道:“哥,我怎么不正经了。” 俞风素来拿项云的顽皮没办法,只得一阵“郁闷”,遂即上前抱拳道:“在下俞风,字伏虎。” 任红昌闻言,忍不住抬起头来,微微笑道:“一龙一虎?!” 项云一听,更加来劲了,正容道:“龙虎双杰,风云二少就是我们俩了!” 任红昌听到项云稀奇古怪的用词,不禁又是一阵轻笑。 项云虽然不太正经,不过经过这番轻松的调侃,却将四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张辽也为项云的言语莞尔一笑,遂即上前道:“在下张辽,字文远!” 三国时代,女性还很没地位(女性读者别骂我哦,封建社会是这样的),但张辽乃性情之人,而项云,俞风更是现代之人,都没有鄙视女性的那股封建思想,遂一一告知姓氏。 任红昌见三人豪无架子地告知姓名,好感更增,遂即欠身还礼。 张辽想起先前之事,遂向项云,俞风二人道:“二位兄弟在此歇息,吾先去安排先前事宜。” 俞风,项云会意,点了点头,张辽再看了看任红昌,迅速离去。 待张辽离去,项云,俞风徒然坐倒在地,项云笑道:“任姐姐,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 任红昌毕竟是封建女子,一来自觉地位低下,不能男子同席而坐,二来毕竟男女有别,遂轻轻摇了摇头。 俞风明白任红昌的想法,遂即轻道:“胜龙,别再老大不正经了。” 项云吐了吐了舌头,遂即抬头望向夜空,一轮皓月当头,不禁情不自禁地说道:“任姐姐绝对比得上月中嫦娥啊!” 任红昌闻言,不由地两颊通红,轻道:“项将军……” 项云哈哈一笑道:“我说真的!” 俞风为之无语的同时,心想着:项云虽然顽皮,但想什么就说什么,而自己对董婉却始终无法道出心中所想,在这点上是不是不及项云。“哎……”俞风想到此处,不由地长叹了口气。 项云见俞风叹气,微笑道:“大哥,是不是想董姑娘了?”项云习惯称呼俞风为大哥,张辽又离去了,遂直呼大哥。 俞风闻言,出乎项云意料地点了点头,遂即从怀中掏出木冠,捧在手中,黯然地低头看着。项云突见俞风掏出一个怪东西,赶忙移到俞风身旁,好奇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 俞风黯然神伤地答道:“发冠。” 项云“哦”了一声,突然似醒悟过来,既惊又喜地说道:“董姑娘送的?” 俞风默然地点了点头。 项云遂即一脸疑惑道:“那董姑娘人呢?” 俞风摇了摇头,娓娓答道:“我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这个发冠。” 项云见俞风满脸忧伤,遂即突然说道:“大哥,我们去长安吧!”说着,转头看了看任红昌,接着说道:“正好也可以送任姐姐到司徒大人那里。” 俞风知道项云的心意,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说道:“兄弟,我知你心意,但现在去长安,太过危险,文远已经被认定为反贼,况且我还有要紧之事。” 项云闻言,忍不住问道:“什么要紧之事?” 俞风答道:“司徒大人托我之事,待文远兄回来,一并告诉你们。” 项云“哦”了一声,转眼看了一下任红昌,遂即说道:“大哥,那任姐姐怎么办?” 俞风闻言,一阵为难起来,低头沉思起来。 任红昌见俞风一脸为难之色,想到自己又将独自一人,在茫茫天地中不知何去何从时,不禁又潸然泪下。 项云听到任红昌抽泣起来,慌忙起身道:“任姐姐,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待找到落脚之处,再作计议如何?”说完,看向俞风道:“大哥,你看如何?” 俞风怎会忍心将任红昌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只是方才想到一个女子跟着自己一众人,恐有不便,再者自己与项云,张辽都还没有安定之处,所以心中为难,此时见任红昌楚楚可怜,遂即点头道:“若任姑娘不嫌艰辛,便跟着我们好了。” 项云见俞风点头答应,转向任红昌关切地问道:“任姐姐,我们四处飘摇,还不知有多少凶险,你可愿跟随我们,再寻安身之处?” 任红昌见俞风,项云言语之中尽是关切自己,不由地感动万分,有些激动地说道:“多谢二位将军关怀,小女在此处已无依无靠,愿随将军一同离开此处,只是恐拖累二位将军。” 项云微微一笑道:“不会,有任姐姐在,士气必然大涨,该感谢你才对!” 任红昌被项云这番言语引得破涕为笑,俞风更是对项云深深地无语中。 项云又胡侃了一阵,张辽有些疲累地返回大殿。三人见夜已深,遂将任红昌安置歇息而去,随后围坐下来,张辽开口道:“吾已令帐下打探盟军动向。” 项云笑道:“大哥辛苦了!” 张辽微微笑道:“为主公效力,岂可不尽全力!” 项云闻言一呆,不想张辽竟也来调侃自己,只见俞风在一旁暗自偷笑,不禁苦笑道:“大哥也来调侃项云。” 张辽哈哈一笑,遂即收回笑容,一脸难色道:“那任姑娘……” 项云见到张辽满脸关切的神情,好像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立即怪笑道:“大哥,莫急,小弟已将任姐姐留在军中!” 张辽见项云一脸坏笑,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红,遂即正容说道:“可要试试烈火燎原?” 项云赶忙道:“大哥,千万不可,小弟知错了。” 俞风,张辽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笑毕,张辽满脸正色道:“胜龙,离开洛阳之后,当作如何?” 项云虽然决心起兵争天下,但具体到怎么去实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闻张辽之言,遂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俞风。 俞风思索了一番,遂即说道:“司徒大人有事托付于我,不如将此事了结,再做定夺如何?”遂将王允当日所托付的从汝南黄巾手中相救皇甫嵩,马日磾二人之事说出。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皇甫将军与马日磾大人皆乃朝廷忠良,此事义不容辞!” 项云则像挖到了宝藏,满脸兴奋地说道:“若能攻克汝南黄巾,我们岂不是有了安身之处,又可名声言顺地起兵了?”项云一直了无头绪,此刻终于找到了奋斗的起点,岂不兴奋? 张辽,俞风闻言,同时看向一脸兴奋,双目中充满着憧憬的目光,好似正在勾画着宏伟蓝图的项云,不由地一阵惊愣:项云的年纪虽然比自身二人都小,但思虑却是更加宏伟、远大,果然乃将帅之人! 第三十一章 宝刀邪魔 张辽,俞风也为项云的雄心壮志所感,竟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疲惫,与项云一起兴致颇为高昂地阔论起未来的蓝图,一时间三人的心中一阵阵汹涌澎湃,仿佛勾画的蓝图已经实现。 三人聊了一阵,张辽见夜已很深,若再不歇息,恐无气力应对突发变故,遂即说道:“二位兄弟,夜已至深,你们早些歇息,吾去守夜!” 项云闻言,立时站起身来,微笑道:“不行,二位哥哥早些歇息,由我来值夜。” 张辽摇头道:“三弟勿争,汜水关时你已昏晕在地,足见三弟已虚弱乏力。” 俞风闻言,立即关切地看着项云问道:“真的?” 项云嘿嘿一笑,摆出一副练肌肉状,遂即正容道:“这是命令,二位哥哥若当我是主帅,就快些前去歇息。” 张辽,俞风闻言,同时一愣,看着一脸稚气未褪,但说话间却散发着一股无上威严的项云,张辽,俞风二人不由地点了点头。 项云见了,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快些去吧。” 待张辽,俞风离去,项云遂即在四处查看了一番,见无任何异常动静,放心下来,靠在大殿残破的墙壁上坐了下来。 万籁寂静,项云坐在墙角,寂寞袭上心头,全身又是感到一阵春季深夜尚未退却的寒意,却又不敢合上双眼,虽然与日军打仗的时候也是比较艰苦,但毕竟还是穿的暖,吃的饱,此刻,项云第一次感到战争真正的艰辛与劳累,想到自己决心争霸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等待着自己,项云不禁全身一震:项云就是这种越困难就越有斗志的人。 “这点艰苦都受不了,还打什么天下!”项云心中暗呼一声,遂即抖擞精神,寒意随之慢慢退去,穿越到三国时代后的情形,不由地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与吕布干架,还有先前张辽战退李傕的情形最为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项云不由地全身气血澎湃起来,猛地站起身,步出殿外,“嗡。”的一声,抽出七星宝刀。一道蓝芒在月光下诡异非常,项云直感一股寒气侵入全身,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呆怔地看着手中宝刀。 项云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全身劲道抵御着七星刀透入的寒气,暗喝一声,挥舞起宝刀来。一道道蓝芒划过,“呼呼”有声,项云结合着自己的武艺基础,在皓月下全神贯注地挥洒着宝刀。 不知不觉中,项云的脸上隐隐呈现出一团黑气,而项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我的境界,猛烈地挥动着七星刀,目光竟有些阴深可怕。 俞风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膛,遂即站起身来,步入大殿。不见项云,俞风的心头不由地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遂即搜索起项云的身影,突然瞥见殿外一道道蓝光划过眼脸,俞风立时奔了出去。只见项云双目通红,面目近乎有些狰狞地挥舞着一柄短刀,满脸尽是一副仿若迷失心智的样态,全身更似被一团黑气笼罩。 俞风揉了揉双眼,确认非是梦境,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冲上前去呼道:“胜龙!” 项云听见有人呼喊自己,转过身来,双目通红地盯着俞风,突然低喝一声,挥刀直往俞风冲去。 俞风见状,募地大惊,心中立时闪过无数过念头。千钧一发之际,俞风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躯,猛地双目怒睁,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项云通红的双眼,同时沉声道:“胜龙,我是俞风!” 不知道是被俞风的目光所慑,还是被话语所惊,项云全身一震,猛地停下身形,险些抵在俞风咽喉的七星刀徒然垂了下来,躬身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俞风见项云回复了心智,长吁了口气,遂即上前道:“胜龙,你怎么了?” 项云抬头看着俞风,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徐徐说道:“大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一个人没事,就想拿……拿刀练……练练武艺。” 俞风闻言,神情立时有些凝重起来,看着项云手中闪着黯淡蓝光的七星刀,似有所悟道:“难道是七星刀在作祟?” 项云平复了一番起伏的气息,微微点头道:“这刀拿在手上,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侵入全身,随后脑子里就想着挥刀猛砍。”说着,项云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手中的宝刀。 俞风想起先前与李傕力战时,项云拿刀挥砍时也似这般情景,由此断定必是七星刀之故,遂即沉声道:“这柄刀不可再用,到时我还与王允!” 项云闻言,看着七星刀,目露不舍道:“大哥,这刀是有些邪门,但确是把宝刀,是不是我们还不会正确使用?” 俞风闻言,又见项云神情,知道项云舍不得宝刀,遂说道:“若日后碰到王允,我再问于他,但如今千万不可再用!” 项云见俞风明白自己心意,露出笑容道:“好,都听大哥的。要不这刀放你那,反正王允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俞风微笑道:“不用,还是你拿着,我不喜欢刀。” 项云轻笑道:“那小弟先保管咯。”说着,将七星刀插入鞘中,蓝芒顿逝。二人坐到大殿的墙边,项云轻问道:“大哥,你怎么醒了?” 俞风轻答道:“我也不知道,从梦中惊醒,便鬼使神差地来找你了。” 项云嘿嘿一笑,揉着俞风的肩头道:“肯定是你的预感,叫你来救我的。” 俞风呵呵一笑道:“还救你呢,你小子刚才拿刀杀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俞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项云忍不住“啊!”的一声,遂即手捂着嘴巴轻道:“不会吧!这刀也太他妈的邪门了。” 俞风点了点头道:“恩,所以在没把握之前,你千万不能再用这把刀。” 项云重重地“哦”了一声。 俞风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轻道:“董卓拿过这把刀,是不是也沾染了刀的邪气,所以残暴异常?!”俞风怎么也不能相信美丽善良的董婉,父亲竟是如此残暴不仁,遂把罪责嫁接给七星刀,其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或者说是借口吧。 项云闻言,忍不住说道:“不会吧,要真是这样,这刀不就是罪魁祸首了?那我们更得保留好这把刀,省得流落到凡间,引起更大祸害,我们岂不是成了大罪人?!” 俞风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是神仙啊?还流落凡间!”不过俞风笑项云话语天真的同时,却为项云不经意的仁慈胸怀而钦佩与欣慰:仁心,不就是一个君主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吗! 项云压低声音,笑道:“大哥,我们不就是神仙吗,嘿嘿!” 俞风闻言一愣,遂即笑道:“你小子……”说着,俞风抬头望着皓月,不禁幽幽地说道:“不知道日本鬼子投降了没有?” 项云闻言,不由地也抬起头看着明月,喃喃道:“是啊,不知道母亲大人和姐姐们怎么样了?”说话间,双目中尽是思念的目光。 俞风闻言,拍了拍项云的肩膀,本想安慰项云,却又想不出安慰的话语,徒然叹了口气。 毕竟项云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思念家中之情太正常不过,而且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了。项云不禁一阵黯然神伤,抬手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珠,娓娓道:“大哥,我们还能不能回去?” 俞风默然无语,只有天才知道能不能回去。 二人默然半响,项云堆起笑容,有些兴奋说道:“大哥,不说这些了。三国时代的南京好像就是建业,有机会我们去建业看看以前的南京什么样!” 俞风点头道:“恩,不过建业是孙权后来改的名字,现在应该还叫秣陵。” 项云呵呵一笑道:“还是大哥看三国看的仔细啊。”说着,项云突然双目中精芒四射,沉声道:“大哥,如果有一天我能把都城设在秣陵,到时我改名南京,你说怎么样?” 俞风闻言一怔,遂即沉声道:“好!” 项云站起身来,甩了甩胳膊,面容上神采焕发道:“龙虎双杰,风云二少定能做到一切事!” 俞风站起身来,呵呵笑道:“你小子别高兴地太早!” 项云嘿嘿笑道:“我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轻敌。” 俞风笑道:“那就好!” 二人步出殿外,凉风袭来,却感不到寒意,只有一阵舒坦写意。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也将是改变项云,俞风一生的一夜。二人任由凉风吹拂间,俞风突然瞧见殿南处闪过一丝朦胧的五色奇光。俞风慌忙揉了揉双眼,定睛瞧去,五色之光在月光下显得朦胧,却又炫丽。 项云见俞风神情异常,忙问道:“大哥,怎么了?” 俞风用手指着南边,轻道:“那边有些奇怪的光。” 项云闻言一呆,遂即顺着俞风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南边不远处闪烁着昏暗的五色之光,不禁大奇道:“恩?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说话间,俞风已踏步走向前去,项云好奇心大作,立即跟了上去,与俞风并肩朝发光之处大步走去。 第三十二章 井中奇光 俞风,项云二人循着五色奇光之源,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大殿南方一破残不堪处。俞风环眼看了看四周,好似一个院子,但已被烧的残破不堪。而奇光就在前方不远处,心中不由地与项云一样,同是满腹好奇与一阵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俞风深吸了口气,轻道:“胜龙,小心点。” 项云轻“恩”了一声,点了点头,双目却只是盯着发光之处。 二人继续踏步上前,发光之处已近在咫尺,项云不由地“咦”了一声,轻道:“大哥,这好像是口井吧,不会是什么怪物在井里面发光吧。”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确是一口枯井,五色奇光正是从枯井中闪烁而出。俞风盯着枯井,轻道:“你小子尽瞎掰,我下去看看。”说着,走到井口,往里看了看,只见黯淡的五色奇光时隐时现,却不足以照亮井中的情形。 项云也已来到井口,朝里张望了一番,只见五色奇光似从深处发出,遂即轻声道:“大哥,还是让我下去看看。” 俞风沉声道:“别跟我废话。”说着,便在井边仔细寻找起来,见有一根麻绳和一个小木桶,应是作为打水之用,遂即取来麻绳,在自己腰间绑了一圈,来到井口,将麻绳另一端交给项云,轻声道:“你慢慢放我下去。”说着,爬上井口。 项云手捏着麻绳一头,轻道:“大哥,还是……” 俞风星目一瞪,项云见状,遂转而关切道:“大哥,那你小心点。” 俞风紧紧地抓着麻绳,慢慢地沿着井壁向下滑落,项云则慢慢地往下一点点放落麻绳。 井壁并不湿滑,应是许久未曾有水或是长久没有用过,也可能是井底之物在作祟,俞风暗暗想到,但既已入得井中,便不容退却。俞风深吸了口气,全神贯注地继续往下滑落。 并不湿滑的井壁倒是给俞风带来了便利,省却了俞风,还有项云的不少气力。项云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大哥,小心点啊!” 俞风“恩”了一声,继续向下,突然脚上感到一阵软绵绵的感觉,慌忙扭头去看,见是五色奇光正在脚下! 井口的项云突然感到手上一松,慌忙叫道:“大哥!你没事吧!” 俞风双脚站到井底,听到项云之言,抬头说道:“没事,到井底了!” 项云见俞风没事,长吁了口气。 井底比井口宽阔了许多,俞风蹲下身来,往奇光之处瞧去,突然忍不住“啊!”的惊呼一声。 项云突闻井中一阵惊呼,立即心急道:“大哥!大哥!” 俞风双目呆怔,只见一妇人躺在井底,状若死尸,然面貌栩栩如生,好似活人一般,身上衣物似宫廷装束,项上挂一锦囊模样之物,微微闪烁着五色豪光。 项云见井中无甚动静,更为心急,朝井中大叫道:“大哥!大哥!”说着,将麻绳找一结实处系住,自己爬上井口。 俞风从惊恐中回复过来,朝井口呼道:“胜龙,我没事,你把绳子系好,我驮东西上来。” 项云刚准备下入井中,突闻俞风声响,惊喜交加,赶忙将绳索更为牢固地系住,遂即朝井中呼道:“大哥,系好了!” 俞风见妇人面貌鲜活,心中并不确定是尸首还是活人,遂准备将妇人一并驮出井底。听得项云准备停当,遂一只手将妇人扛于肩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麻绳,奋力朝井口攀爬而上。 真是背两百斤的活人省力,驮一百斤的死人费劲,俞风不禁累的全身乏力,汗流浃背。项云则心急地看着井中,借着月光,忽见俞风肩扛着个东西隐约着出现在眼前,项云赶紧使劲往上拽拉麻绳,这对俞风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俞风立感轻松了许多,遂即深吸了口气,卯足一股劲,朝井口直攀而上。项云见俞风到了井口,赶忙上前相助。 俞风将妇人放倒在地,徒然坐倒在地,急促地喘起粗气来。项云见俞风扛了个人上来,先是一惊,再往妇人瞧去,更是惊得跌坐在地,惶恐道:“大……大哥,这是死……死人还……还是活……活人。” 俞风见项云惊恐的模样,呵呵笑道:“你小子也有怕的东西啊?!” 项云闻言,立即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来说道:“我……我又什么好……好怕的。” 俞风见项云仍是一脸惊恐,轻笑道:“你小子就别硬撑了,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害怕之极!” 项云面露怪责道:“那……那还驮上来干嘛,想……想吓死我啊。” 俞风来到妇人身旁,轻道:“首先我不确定她是死是活,若还有气,我岂能见死不救。再者,你看看她脖子上。” 项云闻言,壮起胆子朝妇人项上瞧去,只见一破旧的锦囊之物闪着黯淡的五色奇光。项云忍不住“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东西在发光。” 俞风仔细看了妇人的面容,再用手指探了探鼻息,遂即轻声道:“应该是死了。可能是因为她脖子上挂的东西,才保持她的尸体不烂,面貌也像活人一样。” 项云闻言,立即来了精神,先前的惊恐更是一扫而空,有些兴奋地说道:“难道这世上真有定魂珠之类的宝物?!嘿嘿,这回可发财了!”说着,便要上去解妇人项上的锦囊。 俞风拦住道:“你小子就是心急。我们打扰了冤魂,你小子就不怕她找你?” 项云一听,慌忙收回手去,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会吧,大哥,你可别吓我!” 俞风呵呵一笑,遂即站起身来,朝妇人恭敬地拜了三拜,口中轻念道:“大姐,我们不是有意冒犯,只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项云见俞风样态,忍不住笑道:“大哥,你不当和尚真是可惜了。” 俞风轻道:“去你的。”说完,深吸了口气,伸手将妇人项上的锦囊取了下来。 项云赶忙道:“大哥,快看看里面是什么?” 俞风轻责道:“你小子,怎么就改不了心急的毛病呢?” 项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一声。 不过说归说,俞风心里同样十分想知道锦囊之中到底是何物。遂即小心地打开锦囊,只见其中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子,挂着一个金色小锁。 项云见了,忍不住道:“奶奶的,还有锁,真想把我急死啊。” 俞风捧着朱红小匣,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匣中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遂忍不住对项云轻道:“胜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小匣子里暗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只要金锁打开……” “神秘的力量?”项云嘟囔道。 俞风点了点头。 项云沉思了片刻,忽然轻道:“大哥,用七星刀!” 俞风看着项云自责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手中朱红的匣子,点了点头道:“用完之后,立即收回。” 项云见俞风同意,欣喜道:“知道了,大哥。”遂即抽出七星刀,一道蓝芒划过,项云不敢迟疑,挥刀砍向俞风已置于地上的匣子,“叮!”的一声闷响,金锁应声而落。 项云立即收回七星刀,呆呆地看着匣子,喃喃道:“奶奶的,锁开了,我应该高兴才对。”遂即望向俞风接着说道:“大哥,我怎么没有兴奋的感觉,只有紧张啊。” 俞风何尝不是如此,越接近事物的真相,人反而没有开始的那种兴奋,而只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而是生怕真相离自身期望的相差太大而已。 第三十三章 传国玉玺 俞风蹲下身,拿起朱红色匣子,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打开匣子。突然,一道龙形光束破匣而出,直冲云霄。俞风,项云募地大惊失色,不由地同时惊怔地望向夜空。光束顷刻间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夜空。 项云呆呆地看着夜空,喃喃道:“大哥,那……那是什么?” 俞风长吁了口气,徐徐道:“看上去像……像条龙……” 项云转眼望向俞风手中的匣子,呼吸有些沉重道:“这……这到底是……是什么鬼玩意?” 俞风的呼吸也不由地急促起来,低头看向手中的匣子,只见一个碧绿色,方圆大约四寸的玉体静静地躺在匣中。俞风见了,全身一震,呼吸随之更为沉重起来。 项云见状,忙问道:“大哥,这到底是什么?” 俞风沉声道:“让我再看看清楚。”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匣中方玉捧在手中,只见玉体上镌五条张牙舞爪的龙体,互相交纽在一起;玉体的一角残缺,乃是黄金补镶而上;玉体之内尽是异彩,好似正在微微流动,状若有生命一般。俞风将玉体反转过来,聚目端详,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俞风深深地喘了口粗气,沉声道:“胜龙,这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 项云闻言,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道:“什么?!”项云不敢置信地看着俞风手中的玉玺。 俞风看着手中的玉玺,轻声道:“这和传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项云走到俞风跟前,双手有些颤抖地摸向玉玺。 项云的手刚碰触到玉玺,异变突起!俞风,项云同时感到一股电流透入全身,二人同时惊骇万分地看着对方,项云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掌,但却像被玉玺牢牢吸住,挣脱不得。 就在同时,玉体闪起五色豪光,玉体之内的异彩加速流动起来,仿佛快要破体而出。俞风,项云二人同时猛地想抽回手去,但一切努力却是徒劳的,唯有满目惊恐地看着闪烁着奇光的玉玺。 五色奇光越来越炫目,顷刻间,俞风,项云的眼中只剩下一个刺眼的光团。同时,两股电流般的能量分别注入二人的体内,流遍全身,俞风,项云不由地全身发颤起来。二人此时只想大声呼喊,但喉咙却像被东西塞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电流越来越盛,俞风,项云二人同时剧烈地抽搐起来,一团耀眼的光束笼罩二人的全身。转眼间,光团化作空气,消失殆尽。俞风,项云二人同时手中一松,往两侧弹开,瘫倒在地。而玉玺却像长了眼睛一般,复落回旁边的枯井,传起一声“咚!”的轻响,整个破残的院子回复寂静,只有阵阵“嗖嗖”的夜风划过。 俞风,项云同时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俞风轻问道:“胜龙,你没事吧?” 项云捂了捂脑袋,轻道:“我没事,大哥你怎么样?” 俞风慢慢站起身来,轻道:“没事。”说着,一脸惊疑地看着微微闪着五色光的井口。 项云站起身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妇人的尸体轻声道:“大哥,刚才是不是这女人在作怪?”项云心里明白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刚才所发生的事根本无从解释,也无法解释,项云只想寻找一个解释的平台,好使自己跌宕起伏的心能有一丝宽慰。 俞风同样明白不是由于这个原因,遂默然道:“我们把她好好安置吧。” 项云点了点头。 二人遂将妇人尸体在一角落简单地处置了一番,拜上几拜,复回井边。 项云看着井口,喃喃道:“大哥,这玉玺还要不要?” 俞风看着项云反问道:“你想要吗?” 项云摇了摇头道:“让它静静地躺在这里吧,希望不会有人再打扰它。”说着,反身朝大殿而去。 俞风看着井口,想起了三国历史,长叹了口气:不打扰它?可能吗?遂反身朝大殿走去。 东方已微微有些发白,二人坐在大殿中,默然无语。 张辽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大殿中的寂静:“恩?二弟也在此间?” 俞风,项云听到张辽声音,同时轻道:“大哥。” 张辽见二人神情有异,上前道:“二位兄弟有心事?” 俞风,项云对视一眼,默然地摇了摇头。 张辽蹲下身,仔细看着二人的面容,突然惊奇道:“二位兄弟的面容……” 俞风,项云闻言,见张辽一脸惊奇,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问道:“大哥,我们的脸怎么了?” 张辽见二人神情紧张,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二位兄弟的脸上透着一股异彩,只是一种感觉,吾说不太好。” 俞风,项云闻言,慌忙定睛看向对方。俞风在项云眼中显得更为俊白,面容之上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晶莹异彩。而俞风眼中的项云则增添了几分粗犷中的沉稳,一双虎目更是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越发增添了项云的气度。而一个共同点就是二人全身散发着一股无上的气息,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罢了。 殊不知玉玺蕴含着上天的神秘力量,机缘巧合之下,将力量分为两股,分别注入了俞风与项云的体内,二人的全身已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当然这种变化,俞风和项云不得而知,二人更不会想到会有如此神异之事。 张辽当然也无从得知,刚才只是觉得俞风和项云应是整夜无眠,但面容却是毫无疲倦之色,反而更添神采,所以忍不住脱口相问,此时见二人怔怔地看着对方,轻笑道:“二位兄弟。” 俞风,项云闻言,从迷茫与震惊中回转过来。 张辽沉声道:“手下来报,汜水关守将赵岑已献关投降,盟军恐不日后便到洛阳!” 项云甩了甩头,从玉玺的事件中挣脱出来,低声道:“二位哥哥认为该当如何?”说着,看向与自己一般神情的俞风。 俞风长长地吁了口气,轻声道:“密切留意盟军动向,再作定夺!”此时,俞风的心中只是想着玉玺之事,遂简单地说了一句。 张辽“恩”了一声,起身道:“吾再令帐下前去打探。”说着,反身快步离去。 待张辽离去,项云看着俞风,轻声道:“大哥,那玉……玉玺……” 俞风望着渐渐发白的天际,娓娓道:“只有天才知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云抬头看着天空,徐徐道:“但愿不是坏事。” 第三十四章 枭雄中伏 却说汜水关守将赵岑,得知董卓已焚毁洛阳,奔长安而去,便献了汜水关投降盟军。袁绍怒将赵岑流放,遂率军进兵。孙坚驱兵先入,刘备则引关羽,张飞杀入虎牢关,其他各路诸侯随后引军杀入。 孙坚见洛阳城中四处还有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之内,并无鸡犬人烟,遂发兵救灭各处余火,自令各诸侯于荒地之处屯驻军马。 而曹操见此情景,急急来到袁绍大营,见各路诸侯皆在,遂正容道:“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何也?” 袁绍双目中闪烁着迟疑的目光,看了一眼众诸侯,说道:“诸军皆甚为疲困,倘若进兵,只恐无益。” 曹操双目中射出凌厉得目光,扫视了一番众诸侯,凛然道:“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为何迟疑而不进?” 众诸侯不敢正视曹操的目光,皆低头躲避,默然无语。袁绍近前道:“孟德,不可轻动矣!”众诸侯见袁绍发话,皆出言附和。 曹操见状,立时大怒道:“竖子不足与谋也!”说完,怒气冲冲地摔帐而去。 曹操回到自己营帐,余怒未消,同时想起项云当日的话语,虽然自身已有所察觉各诸侯身怀异心,但年轻的项云似早有预见,不由地对项云生出惜才之心。但此时并非思才之时,曹操立即传令,领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将,引本部军马万余,拔了营帐,星夜去赶董卓。 董卓这边一路西行,来到荥阳之地,太守徐荣出迎。女婿皆军师李儒近前道:“丞相新弃洛阳,防有追兵。可教徐荣伏军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待我这里杀败,然后截住掩杀,贼军必大败也,令后来者皆不敢复追。” 董卓闻言,点头称是,遂从李儒之计,又令吕布引精兵铁骑遏后,自引军往长安而去。 大殿之内,张辽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项云见张辽面容甚为忧急,忙站起身来,上前道:“大哥,形势如何?” 张辽站定身形,神情有些忧急道:“帐下来报,盟军已进兵洛阳,孙坚更是已入得城内,三弟当早作定夺!” 项云闻言,沉思了片刻,忽然虎目精芒一闪,沉声道:“还有何其他情形?” 张辽闻言一愣,遂即说道:“曹操自引军前往追袭董卓,其余各诸侯皆按兵不动。” 项云微笑着点了点头,遂即正容道:“大哥,立即整装待发,前往荥阳!” 张辽闻言一呆道:“荥阳?!董卓之将徐荣正驻守荥阳。” 项云微笑道:“大哥放心,我自有主意。” 张辽看着项云一脸轻松的样子,遂点了点头,返身快步而去。 俞风站起身来,来到项云身旁,淡淡地说道:“你想助曹操?” 项云笑道:“不是助,而是救!” 俞风“恩”了一声,略显疑惑地看着项云。 项云低声道:“我们来到这个时代,我不知道会不会由于我们的到来而改变历史。若曹操像历史所说一样,幸免于难,我们自引军离开。若曹操万一有事,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俞风双目中射出深邃的目光,盯着项云,低声道:“你为何如此在意曹操?!” 项云虎目精芒闪动,沉声道:“第一,先前在盟军大帐处,我险些遇难,那帮狗娘养的自私盟军。”项云谩骂一声,接着说道:“幸亏曹操出来相救,就当还他一个人情。其次,若曹操遇难,北方无人可以平定,对一统天下有弊而无一利!” 俞风闻言一呆,望着面容上散发着一股无上气度的项云,终于感到项云作为将帅的可怕之处。 项云见俞风呆怔地看着自己,露出笑容道:“还有就是,如果曹操死了,我将少了一个最大的劲敌和挑战,生命中可就少了最大的乐趣!” 俞风不知道将来会是如何,是曹操剿灭项云,还是项云剿灭曹操?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的这个兄弟越是有挑战,就越发坚韧。此时,又见项云一脸信心充盈,遂拍了拍项云的肩膀轻道:“恩,我也想看看曹操到底有多强。” 项云哈哈一笑,揉着俞风的肩膀道:“还是大哥了解我,就让我们风云二少与这位一代枭雄比个高低!” 曹操这边正奋力追赶着董卓,过了荥阳之地,正见吕布旗号。 吕布听闻身后马蹄声响起,勒马回身,见是曹操军马,大笑道:“果不出李儒所料也!”说着,将军马摆开阵来。 曹操策马而出,扬鞭指着吕布大喝道:“逆贼!劫迁天子,焚烧皇宫,流徙百姓,将欲何往?” 吕布扬起手中方天画戟,指着曹操大骂道:“背主懦夫,何以在此妄言!” 曹操身后夏侯惇闻言大怒,挺枪跃马,直奔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闪过一道幽幽的暗红光晕,大喝一声,直取夏侯惇。 枪戟相交,火星四射。夏侯惇奋力使枪欲袭杀吕布,但吕布岂是常人,不到三个回合,夏侯惇便感到不支,方天画戟挥砍而来的力道越来越大。 正在此时,一声炮响,左边杀来一军,引头者正是被张辽击退的李傕。曹操见李傕杀来,急忙令夏侯渊上前迎敌。还未停当片刻,右边又响起一阵喊杀声,视之,乃董卓之将郭汜引军奔杀而来。曹操大惊,慌忙令曹仁上前抵住。 吕布,李傕,郭汜三路军马冲杀而来,势不可挡。而这边夏侯惇已抵敌不住吕布,飞马奔回阵来。吕布见了,扬起方天画戟一招,身后精锐铁骑一阵掩杀过来,曹操大败,死伤无数。亏得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将死命抵住,曹操才得以脱身,望荥阳地界奔走。吕布见曹操大败而走,也不追赶,大笑着引着铁骑与李傕,郭汜合军一处,朝长安而去。 曹操败走荥阳,来到一处荒山脚下,时至已二三更天,月明如昼。曹操见残兵尽皆疲惫不堪,灰头土脸,许多军士更是血染战袍,心中不忍,遂传令歇息下来,埋锅造饭。 曹操仰望着皓月,长叹了口气道:“吾欲救天子,反而遭此大败,真乃愧对天下!”再返身看了一眼众多伤兵,不由地有些热泪盈眶起来。 正当曹操惆怅间,只听得喊杀声四起,尽是荥阳太守徐荣的伏兵。曹操大惊失色,慌忙翻身上马,策马夺路而逃。 刚奔出没多少路程,徐荣横马拦在身前,冷笑道:“曹贼,看汝往哪里逃。” 曹操见徐荣拦路于前,立即勒马而回,转身便寻路奔逃。 曹操座下乃汗血宝马,徐荣眼见追赶不上,立即从腰间拿起木弓,搭弓上箭。“嗖!”的一声,正中曹操肩膀。曹操忍住剧痛,带箭继续奔逃,徐荣谩骂一声,引军追赶。 曹操踅过小土丘,不想徐荣有军士伏于此处,见曹操马来,立即戳枪而上,曹操肩中数枪,鲜血喷涌而出,再也支持不住,翻身滚落下马来,军士立即上前将曹操生擒而住。 曹操追赶董卓心切,遭至生平可能是第一次大败,命悬一线,不知一代枭雄性命如何,还望各位能支持下一章,谢谢:) 第三十五章 忠义曹洪 两名徐荣步军正欲押解曹操前往领赏,突闻一声大喝传来:“休伤吾主!”,慌忙回身望去,只见一将飞马直冲而来。两名步军见了,弃了曹操,一阵慌乱地去捡地上的兵刃。可惜来将马已近前,大刀闪过两道银光,两名步军血溅当场,只能到阎王那去领赏了。 曹操惊魂未定,抬眼望去,乃曹洪也。曹洪,字子廉,是曹操的从弟(也就是现在的堂弟),年方二十出头,自曹操兴义兵之时,便已跟随。曹操见是曹洪,心中稍定,但肩头一阵阵剧痛袭来,额上不由地渗出豆大的汗珠。曹操忍着剧痛,沉声道:“吾中箭至深,恐死于此矣,贤弟速速离去!” 曹洪已落下马来,近前道:“主公速速上马,洪愿步行,力保主公无恙!” 曹操见曹洪一脸刚毅,忠心更是不言而喻,遂说道:“贼军追至,汝弃马,将奈何?” 曹洪看了看周围,见徐荣追兵渐渐逼近,有些急道:“天下可无曹洪,但不可无主公,请主公速速上马!” 曹操闻言,甚为感动,点头道:“吾若再生,全赖汝之力也!”说着,挣扎着翻身跃上自己的战马。 曹洪扶住曹操,弃了自己的战马,提着大刀,脱了衣甲,跟着曹操而走。 约摸走至三四更天,前面出现一条大河,阻住二人去路,后面喊杀声渐渐迫近。曹操不禁仰天长叹了口气:“命已至此,不得活也,只是连累了贤弟!” 曹洪提起大刀,呼道:“绝影乃汗血宝马,定能负主公淌出此河。吾在此抵挡一阵,主公速速过河!” 曹操见曹洪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犹豫片刻,随即拍了拍座下战马“绝影”,轻道:“马儿,你定不会负贤弟所望。”说完,大呼一声:“驾!”,绝影闻声,纵入水中,幸好河水不是很深,只到“绝影”马蹄膝盖处,“绝影”才得奋力朝对岸淌水而去。 曹洪转眼望去,见曹操已到河水中央,心中稍定,遂即插刀而立,怒目瞪着已近在眼前的追兵。徐荣见曹洪一人倚刀而立,微微有些惊疑,遂即大喝一声,身后一众军士蜂拥而上。 曹洪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涨的通红,已散乱的长发随之激扬起来,猛地大喝一声:“天崩地裂!”抽出身旁大刀全力挥出,一阵尘土夹杂着丝丝水汽直往冲上前来的军士袭去。 冲上前来的军士直感一股带着尘土、水汽的气浪袭来,慌忙纷纷提起兵刃抵挡,但气浪无形无影,瞬间贯穿身躯,地上徒地留下一具具尸体和一条淡淡的刀痕。 徐荣见状,不由地大惊失色,惊骇的半响,随即大呼道:“放箭!放箭!” 一阵箭雨袭来,曹洪慌忙挥刀抵挡,但身体疲惫,羽箭又是密如雨下。两支劲箭透入肩胸,曹洪不由地惨哼一声,仰面掉入河中。 曹操听闻有落水声,急忙转身望来,见已无曹洪身影,大呼道:“子廉!子廉!” 徐荣见曹洪中箭落水,立即招呼军士上前,朝曹操放箭。曹操见劲箭袭来,不敢停留,忍着心中的痛楚,朝对岸猛淌过去。 一支支劲箭掉入水中,徐荣见箭矢已伤不及曹操,慌忙转令一众军士下河追赶,自己则引军朝河上游而去。 曹操看着河中,悲呼道:“贤弟……!”说话间,不由地泪湿锦袍。 突然“哗啦”一声,曹洪从水中冒出头来,吐了几口河水,挣扎着爬上岸来。曹操见是曹洪,慌忙翻身下马,竭力将曹洪拖上岸来,见曹洪肩胸插着两支劲箭,泣声道:“贤……贤弟……!” 曹洪挤出笑容道:“主公还……还未走……走脱,洪岂……岂能……能毙命于……于此……” 曹操帮曹洪拭了拭嘴角血渍,奋力将曹洪扶上“绝影”,遂即翻身上马,催动“绝影”,继续奔去。 奔了三十余里地,天已渐渐明亮,“绝影”虽是汗血宝马,但毕竟身负两人,又奔走了许多路程,蹄速渐渐减缓下来。曹操也已察觉到“绝影”的疲惫,见不远处有一小土岗,遂拍了拍“绝影”的头,俯身道:“辛苦你了,我们到前面歇息。” “绝影”似通人性,嘶鸣一声,朝土岗奔去。曹操扶下曹洪,见曹洪一脸苍白,关切地呼道:“贤弟,贤弟!” 曹洪微微睁开双眼,吃力道:“主……主公……” 曹操见曹洪还有气力,喜极而泣道:“害汝这般,吾之过也!” 曹洪挣扎地坐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道:“能追随主公,乃洪之……之幸也!” 曹操含着泪点头道:“你好生歇息一番。” 曹洪点了点头,闭起双眼。突然一阵大笑传来:“曹贼,看汝还往哪里走!” 曹操闻言大惊,转眼望去,正是徐荣上游渡过河水追至。曹洪突闻徐荣笑声,猛地睁开双眼。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气力,徒地站起身来,抽出腰间佩剑,对曹操沉声道:“主公,速速离去!” 洛阳城中,项云,俞风,张辽引着骑兵前往荥阳不久,孙坚见皇宫之处还有余火,便发兵前来,救灭各处星星之火,屯兵于城内,设大帐于建章殿基上(也就是项云,俞风他们呆的那烧的破烂不堪的大殿,汉武帝时建造。)遂即下令军士,扫除宫殿散落的瓦砾。将凡被董卓所掘的陵寝,尽皆掩闭起来。再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请来众诸侯立列圣神位,宰太牢祀之。(太牢是指一头牛,广义来说牛羊一类的牲畜祭品)祭祀完毕,众诸侯散去。 孙坚回到营寨,当夜星月交辉。孙坚按着佩剑,露天坐于帐外,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紫微恒(中国古代为了区分天文星象,将星空划分成三垣二十八宿。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为三垣的中垣,位于北天中央位置,也称中宫,以北极为中枢。)中白气漫漫,不禁仰天长叹道:“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 我草,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孙坚竟然能观天文,可惜短命,才能没能发挥。 孙坚叹毕,不觉潸然泪下。可能孙坚为国家做了些好事,得到上天的眷顾,忽然军士来报:“殿南处有五色奇光现于井中!”孙坚闻言,立即起身,唤来军士点起火把,来到井边,命人下井察看。 妇人的尸首已被项云,俞风安置了,军士只打捞上来“赤luoluo”的玉玺。孙坚捧着闪着黯淡奇光的玉玺,轻声问向身旁之人:“德谋,此为何物?” 身旁一容貌俊朗之人闻言,立即近前,捧起玉玺仔细端看一番,遂语气激动地说道:“主公!此乃传国玉玺也!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说话者姓程,名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今河北丰润东)人,从黄巾之乱开始,便已追随孙坚。(小弟不明白孙坚是今浙江人,程普怎会跟随他,很可能是孙坚在随将军朱隽在中原北方征讨黄巾时,招揽的程普吧) 孙坚听闻乃是传国玉玺,一双虎目顿时精芒四射,盯着璀璨的玉玺,沉声道:“该当如何?” 程普思索片刻,遂即轻声道:“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夜天将此物授于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闻言,拍了拍程普的肩膀,微笑道:“德谋之言,正合吾意。明日便当托疾辞归。”话毕,返回营寨与几位将臣商议一番,同时密令军士不得泄露今夜之事。不想军中一人乃是袁绍同乡人,暗想着升官发财,遂连夜偷跑出营寨,将此事报于了袁绍。袁绍听了自是大怒,遂赏了来报之人,留在军中,以待明日与孙坚对质。 孙坚一己私心直接导致了同盟军的解散(当然也不是根本原因,盟军本来就各有异心),更为严重的是与刘表结下怨恨,以至自己英年早逝,如果玉玺蕴含的力量没有被项云,俞风二人所得,孙坚的命运会不会改变呢?这当然无从得知,历史的潮流终究无法被改变。不过玉玺在当时来说乃九五象征,谁得了难免都会起私心,只是俞风,项云二人被玉玺的力量所惊,如若不然,可能也会占为己有,更不用说后来心术不正的袁术和其他诸侯了。 但此时的玉玺已仅仅是一个象征的东西,其中所蕴含着的上天力量已尽为项云,俞风所得,但“空荡荡”的玉玺所将引起的争端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六章 义助曹操 曹操看着面无血色的曹洪,握着佩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不禁仰天长叹道:“天要亡操乎!可惜操未能为国家社稷,天下苍生尽献薄力,实为憾矣!”遂即转向曹洪,满目愧疚道:“今害贤弟如此,操心中何安!贤弟速去!” 曹洪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眼含热泪道:“主公快走,容洪死战!” 曹操扶起曹洪,摇头道:“天将亡操,不可违也,只盼贤弟能得以脱身!”说完,大踏步上前,冲着徐荣大喝道:“徐荣逆贼,曹操在此,可敢来擒乎!” 曹洪见曹操不肯离去,焦急地上前再三催促,曹操只是摇头。 徐荣一阵冷笑道:“汝已是瓮中之鳖,有何不敢!”说着,扬手一招,一众军士快步逼近过来。 曹洪见敌军越迫越近,心急如焚,连连央求曹操速速离去,曹操只是摇头要曹洪自行脱身。曹洪见曹操似要以自己换的自己脱身,遂即面容一沉,提聚全身气力,握剑飞速冲了上去。 曹操见曹洪忽地提剑迎向敌军,大呼道:“子廉!子廉!” 曹洪只作不闻,站定身形,冲着徐荣冷喝道:“徐荣小儿,安敢与吾单打独斗乎?” 声音响彻土岗,徐荣见曹洪身中两箭,还有这般气势,再想起先前在河边曹洪的威势,不由地心生怯意,但到嘴的鸭子,岂容飞走,又见己方兵士众多,眼珠一转,大喝道:“汝不配与吾交手!” 曹洪见徐荣兵多,自己这边已是强弩之末,遂想与徐荣单挑,擒杀徐荣,已解重围,不想徐荣并不理会,遂即冷笑道:“难道董贼帐下都是汝这般懦夫!” 徐荣知道曹洪是想激怒自己,迫自己应战,但徐荣心知曹洪厉害,自己这边兵士又多,遂并不为所动,冲向己方军士大叫道:“丞相有命,若能擒杀曹贼,赏金千两!” 一众军士本为曹洪气势所慑,忽听有此重赏,便弃了怯意,喊杀着冲向曹洪。曹洪大骂一声徐荣,提剑迎向敌军。 曹洪连连猛喝,手中佩剑划过一道道银光,惨呼声随之四起。徐荣不想曹洪强悍如此,遂即暗令弓箭手准备。 曹操见徐荣一众弓箭手已暗暗搭弓上箭,忙大叫道:“子廉,小心!” 话音刚落,一阵箭雨已向曹洪袭来。曹洪忙挥剑抵挡,怎奈已身受重伤,刚与一众军士力战,又耗尽了仅存的一丝气力,再也提不起劲道抵挡,一支羽箭顿时透过右腿,鲜血立时染红了裤腿。曹洪奋力挥剑砍翻冲上来的两名军士,一阵钻心的痛楚袭来,再也支持不住,右腿一软,跪了下去。曹洪立即佩剑插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怒目瞪着徐荣。 曹操见曹洪中箭跪地,慌忙冲上前,扶住曹洪,悲呼道:“贤弟……” 曹洪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主……主公,快……快走……” 曹操望着身插三箭的曹洪,猛地站起身来,大喝道:“吾若自缚受降,可否容吾弟脱身!” 徐荣突闻曹操此言,一愣,思索起来。 曹洪更是一惊,拼劲全力用佩剑撑起身来,沉声道:“各诸侯身怀异心,不思进取,唯主公为了国家社稷,天下苍生,不惧兵微将少,毅然追赶董贼。此大义之举,苍天可鉴。洪但求明公安然脱身,待日后诛灭国贼,安定天下!” 曹操闻言,看向一脸坚毅无比的曹洪,激动非常地紧紧地握住曹洪的双肩道:“操有贤弟,此生无憾矣!” 徐荣好似思索完毕,提着大刀,策马上前,冷冷地说道:“汝二人可愿自缚受降!” 曹操见徐荣不肯放走曹洪,怒目盯着徐荣。曹洪仰天大笑,突然咳出一口鲜血,遂即怒目望着徐荣,冷喝道:“曹洪在此,岂容汝等狗贼伤得主公!” 徐荣闻言,立时大怒道:“好,今叫汝二贼长眠于此!”说着,慢慢提起大刀,怒目对着曹操,曹洪二人。 正在此时,一阵宏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董贼鹰犬,休得猖狂!” 曹洪,曹操,曹洪闻言,同时一惊,遂即转眼望去,只见一彪军马奔来。 曹操聚目一望,忽地大叫道:“来者可是项少侠!” 不错,来者正是项云,俞风,张辽与一众张辽帐下的骑兵。当日项云等闻得盟军即将进城,故立即收拾一番,立即离去。项云按照历史的记载,由张辽引路,马不停蹄地朝荥阳方向赶来。只是由于要顾得任红昌女儿家,行军速度才有所减缓。此时见曹操正在此处,形势岌岌可危,项云忙大声喝来。 项云听闻曹操叫声,哈哈大笑道:“曹先生别来无恙乎!” 曹操见来人果是项云,不由地惊怔万分,但现在形势危急,曹操已无心思去想项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转而望向一脸惊怒的徐荣。 徐荣不想杀出项云这么一彪人马来,但见项云只得一百多骑兵,遂不以为意,冲着项云怒喝道:“待吾杀了这两个逆贼,再来杀汝这帮狗贼。”说完,转向曹操,曹洪,一阵阴笑着举起大刀。 项云,俞风,张辽身后为行军方便,已一身男儿衣着的任红昌见徐荣提起大刀,吓得捂住双眼,不敢再看曹操,曹洪二人身首异处。 项云见徐荣欲杀曹操,暗呼一声:不好!慌忙策马急冲,扬起手中长枪(离开洛阳时,张辽见俞风,项云手无兵刃,遂随便置了两把骑兵长枪给二人使用,所幸二人有武术功底,马术也算不错,拿起来还算有模有样的),忽然全身涌起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蓄积到手臂之上,项云暗暗惊奇,但已来不及细想,大叫一声:“看枪!”大叫间,就像标枪运动员一样,将长枪奋力掷出,只见长枪借着马速的冲劲,化作一道流星向徐荣直袭而去。 徐荣突闻项云大叫,转眼望去,只见一道火光直往自己袭来,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将砍向曹操,曹洪二人的大刀硬生生地护往自己身躯。 “当!”的一声脆响,徐荣直感到与一股巨大的力量碰撞而上,手臂立时一阵痛麻,拿捏不住,大刀随之脱手坠地,双目尽是惊骇地望着项云。 整个土岗顿时鸦雀无声,曹操,曹洪,张辽包括俞风,还有一众军士尽皆惊怔地望着已立马而定,发型怪异的项云。 而项云则低着头,满目呆滞地盯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掌。 第三十七章 不惜血本 徐荣从未见过能在这等距离,将长枪投掷地如此之准,且力道如此巨大之人,双眼已是惊骇地瞪直,面容更是毫无表情的一片苍白,就连手臂的阵阵酸麻也已感觉不到。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地挣脱出黎明的怀抱,又迎来了新的一天的第一缕金色、充满生机的阳光。徐荣终于看清了项云那年轻而又粗犷的面容,再也挥之不去,只是呆呆地……呆呆地看着。 张辽从惊怔中回过神来,见果是徐荣,遂即大呼道:“徐荣,念汝与吾共仕一场,速速离去,否则莫怪张辽无情!”说完,策马奔到项云身旁,征询项云的意见。见项云仍旧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只得暂且立马一旁。 徐荣闻得张辽之声,终于从许久的惊骇中稍稍回转过来,大口喘了喘气,冲着张辽怒道:“张辽,汝果然反矣!” 张辽闻言,冷哼道:“李傕狗贼陷害于吾,不容张辽不如此这般!” 徐荣冷喝道:“诸多借口!” 张辽冷笑道:“看来汝是不肯退去了,那就莫怪张辽无情了!”说完,慢慢提起大刀,身后一众骑兵见了,立时列开阵来,军容极为严整。 曹操见张辽气度非凡,身后骑兵更是屈指一数,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此间竟有这般人物。但见张辽似乎是项云的手下,不由地暗自叹息万分,同时心中一阵矛盾,不觉地望向还顾自呆楞的项云。 张辽扬刀一招,大喝一声,策马率先朝徐荣众军冲去,身后一众骑兵遂即冲杀过去。俞风则轻声让任红昌小心呆在原地,遂即来到项云身旁一拍道:“胜龙!杀敌!”说完,提起长枪冲了过去。 项云被俞风一拍,猛地醒转过来,见张辽,俞风已冲杀过去,忙地策马冲了过去,奔出几步,方觉自己手中已无兵刃,遂调转马头朝曹操奔来,拾起掉落在地的长枪,向曹操抱了抱拳,跃马而上,大喊一声,加入战团。 徐荣见张辽引着骑兵冲来,已顾不得曹操,忙地拾起大刀,指挥众军迎击张辽。 只见张辽全身战甲激扬,手中大刀闪着火焰般的红光,俊朗的面容则是一副冰冷异常,红光所过之处,必有军士倒地。 而项云,俞风二人毕竟是明国之人,对这冷兵器对战毫无经验,二人遂颇为默契地始终策马在对方的附近,尽量照应着对方。但徐荣之兵毕竟几十倍己,虽有张辽力敌无数,但是形势依然险峻异常。项云忽见几名军士从背后朝俞风袭去,大喝一声:“二哥,小心!”同时,提枪朝俞风背后奋力袭去。俞风突闻项云大声提醒,刚想回马,突然一股无形的气劲贯穿全身,脑海中随之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项云绝对能抵挡自己的背后。而更为神奇的是,项云的全身同时涌起先前的那股无形力量。项云顾不得心中的惊奇,直击俞风的身后。而俞风则好像被气劲所牵引,奋力朝身前的军士击去。 “轰!”的一声,两根长枪挥洒出一个耀眼的光团,俞风,项云四围的军士尽皆四溅弹开,口鼻中鲜血狂涌而出,满目惊骇地望着天空,仰天气绝。 光团消逝,俞风、项云“呼呼”喘着粗气,战马的蹄下已出现一个硕大的浅圆坑。徐荣一众军士见到这般情景,又被张辽一阵击杀,惊恐之心遂即决堤崩溃,呼喊着四散逃去,徐荣见喝止不住,军心全无,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惊骇,遂策马飞奔逃去。 正逃间,只见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引着数十骑飞奔而来。夏侯惇见徐荣奔逃而来,怒喝道:“徐荣狗贼,看汝往哪里逃!”说着,挺枪直奔徐荣。 徐荣见无路可走,只得提起大刀迎向夏侯惇。徐荣本不是夏侯惇对手,又无半点战心,交马只两三合,夏侯惇大喝一声,刺徐荣于马下。 “扑通”一声,徐荣掉落马背,回眼看了一下项云,立时气绝。片刻,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此处,同夏侯惇,夏侯渊合兵一处,杀散已毫无战心的徐荣残兵。几将见曹操正在不远处,慌忙上前下马拜伏于地,见曹操虽肩中一箭,却并无大碍,皆忧喜交加。但却见一旁曹洪面无血色,奄奄一息,不由地又伤感起来。 夏侯惇大骂一声,忽见项云一彪人马站立于不远处,只当乃徐荣同党,遂大怒着翻身上马,提枪指着项云等一众大骂。 曹操忙地起身道:“元让!”(夏侯惇字元让) 夏侯惇闻言,慌忙下马道:“主公!” 曹操微笑着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遂即走到项云近前,抱拳道:“项少侠之恩,操永生不忘!” 项云闻言,翻身下得马来,上前抱着拳,微笑道:“曹公莫要客气,当日在袁绍处,若非曹公,项云恐已无法身在此处!”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一声,余光瞥见项云身旁俊朗的俞风,不由地心中暗惊,双目中立时闪烁着凌厉的目光,俞风察觉到曹操的目光,遂微笑着朝曹操抱了抱拳。 曹操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双目中精光四射,正容道:“胜龙,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项云观曹操神情,已猜的大概,遂不露声色,笑道:“项云将欲前往汝南。” 曹操微微一怔道:“汝南?!” 项云点头道:“恩,受人所托!” 曹操“哦”了一声,看了看项云的神情,返身牵来“绝影”,抚了抚鬃毛,遂即说道:“此马名为“绝影”,乃操所乘之马,今送于胜龙,以表操感激之情!” “绝影!”不是曹操的宝马吗?!”项云闻言,不由地暗自一惊。遂即往“绝影”瞧去,只见“绝影”身无半根杂毛,博硕肥腯,神骏异常,状若天马下凡,不禁心中一动,同时暗暗思到:曹操为拉拢自己可下了血本啊。但项云已决意起兵,岂会臣服于曹操帐下,遂即笑道:“曹公美意项云心领了,但此马万不可受!” 曹操闻言一愣,心中已然明白项云的心志,虽有些察觉,却也不免一惊,但曹操乃城府极深之人,同时也不想放弃一点点的机会,遂不露声色道:“少侠若不受此马,操心中何安?” 项云闻言,为难道:“这……这……”遂转头望向俞风,张辽二人。二人对视一眼,摊了摊手表示由项云自己决定。 此时,身受重伤的曹洪支撑虚弱的身体,来到近前轻声道:“项兄弟莫要推辞,若非你前来相助,曹洪与明公恐已命丧此处。” 项云看了看一脸苍白,却又刚毅非常的曹洪,心中也实在有些喜欢“绝影”,遂点头道:“好吧,曹公之情,项云铭记于心!” 曹操见项云接受宝马,笑道:“只是此马有些骄横跋扈,胜龙当小心驾驭。” 项云呵呵一笑,朝曹操抱了抱拳,遂即从曹操手中接过缰绳。 曹操大笑一声,与夏侯惇,夏侯渊等一众将士,引着残兵往盟军屯兵处而去。项云等人当然不会前去,上前告了告别,目送着曹操等一众人离去。 第三十八章 无果而终 待曹操等一众人离去,项云笑嘻嘻地抚了抚“绝影”的鬃毛,不想“绝影”抬起前蹄,嘶鸣阵阵,吓得项云立即退到一旁,张辽,俞风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任红昌见项云样子好玩,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项云闻张辽,俞风笑声,尴尬地挠了挠头,遂即牵着“绝影”来到张辽面前,说道:“大哥,此马你来骑吧。” 张辽笑着摇了摇头。 项云见张辽摇头,遂即转向俞风,还未开口,俞风抢先道:“宝马乃曹孟德送于你的,我可不要,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项云见二人一脸坏笑,又看了看任红昌,转念一想:任红昌乃一女子,万一此烈马发起性子来,可就……想到此处,项云随即打消了将“绝影”给任红昌骑乘的念头,回过身来,神情颇有些无奈地拍了拍“绝影”,呼道:“兄弟,他们都不要你,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吧!” “绝影”好似听得懂项云的话语,仰头嘶鸣一声。项云见“绝影”嘶鸣一声,大喜道:“好兄弟,你是不是同意了?!”说着,拍了拍“绝影”,踏上马鞍。不想“绝影”立即甩了甩身子,项云顿时摔落在地。 张辽,俞风见项云摔在地上,赶忙翻身下马,上前问于项云有无伤到。项云爬起身来,并未伤到,同时和“绝影”的烈性较上劲来,冲着“绝影”怒道:“我就不信治服不了你!”说完,拍了拍身上尘土,长吸了一口气,一脸神容地朝“绝影”靠近。 “绝影”突然全身一颤,竟不乱动也不嘶鸣,有些出乎意料的顺从。当项云上的马背,“绝影”全身猛地一抖,双眼明亮异常,全身鬃毛更是显得不为察觉的光亮。 张辽,俞风忽见“绝影”顺服,不由地同时惊奇地看着项云。殊不知此时项云体内流动着一股真气,此股真气正是来自玉玺的力量,只是项云自身也并不知道而已。真气注入“绝影”体内,让“绝影”感到项云这个新主人的骇人力量,同时真气也使“绝影”更为精壮。 项云见“绝影”忽地顺从下来,冲着张辽,俞风大笑道:“嘿嘿,宝马就是宝马!” 张辽不由地赞叹道:“三弟果非常人也!” 而俞风则由衷地说道:“你小子果然有一手啊!” 项云心情大好,爱抚着“绝影”,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盟军大营,孙坚阔步入帐,朝袁绍抱拳道:“坚忽感小疾,欲归长沙(孙坚时任长沙太守),特来别公。” 袁绍不禁冷笑道:“吾知公之所疾乃为传国玉玺害也!”众诸侯皆在帐中,听闻袁绍之言,不由地同时双目放光,盯着孙坚,好似在孙坚身上搜索玉玺的身影。 孙坚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本初何出此言?!” 袁绍沉声道:“我等兴兵来此,顺应天意讨贼,以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天子权物,公既寻得,当对众留于盟主之处,待日后诛杀董贼之后,归复朝廷。今汝匿之而去,意欲何为?!” 孙坚见袁绍神情,心知军中已泄露消息,但当面岂肯承认,遂即摊开双手,颇为委屈地说道:“本初何由认定玉玺在吾处?” 袁绍见孙坚还不承认,冷声道:“建章殿枯井之中乃是何物?!” 孙坚强撑道:“坚本无此物,本初何苦如此相逼!” 袁绍冷喝道:“速速取出,免自生祸!” 孙坚见袁绍依依不饶,忽地指天为誓道:“若无果得此宝,私自藏匿,他日叫吾不得善终,死于刀剑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孙坚发了毒誓,并且是欺骗了上天,不久之后果然死于刀箭之下,哎……所以,同志们,誓!千万不能乱发,骗的了人,但骗不了天! 古时很注重誓言,众诸侯见孙坚指天为誓,纷纷起身说道:“文台这般发誓,想必真乃无之!” 袁绍看了看众诸侯,冷笑一声,遂即唤来一名军士,冷声道:“打捞之时,可有此人否?” 孙坚识得军士,打捞之时便有此人,遂即大怒,拔出佩剑冲上前去,欲杀这名军士。 袁绍见了,立即拔剑在手,怒道:“汝斩吾军人,乃欺吾乎?!”袁绍身后两名身穿铠甲,身形壮实之人同时拔剑出鞘。 孙坚背后程普、黄盖、韩当亦同时掣刀在手,怒瞪着袁绍。 一时间,大帐中弥漫着强烈的火药味。众诸侯见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异常,慌忙上前分头劝住。孙坚收回佩剑,忿忿然出帐而去。 刚好,曹操引着残兵归来,见孙坚满目怒气,慌忙上前道:“文台,何事?” 孙坚忿然道:“袁绍欺人太甚!”说着,撇下曹操,领着程普,黄盖,韩当等将,拔寨离洛阳而去。 曹操见孙坚拔寨而去,不由地长叹着摇了摇头,遂即步入帐中。先前已有探马将曹操败于荥阳之事报于袁绍,袁绍正满面怒容,忽见曹操进账,不知是否因为愧疚,怒容顿逝,慌忙上前接曹操坐定,吩咐立摆酒宴。 饮宴间,曹操猛灌了一口酒水,遂即叹道:“操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仗义而来,操实幸之!吾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诸公迟疑不进,大失天下所望,操实为耻之!”说完,又满饮一杯。 袁绍等众诸侯闻言皆默然低头,无言已对。 曹操见了,不禁暗暗冷笑。席散,曹操令诸将拔寨离去,夏侯惇近前道:“主公与众诸侯交恶,可会……?” 曹操不削道:“这般人等,不入操之眼耳!”说着,双目精芒一闪,谓诸将沉声道:“只是那个项云,将乃最大的劲敌,汝等日后若要遇上,万万不可轻敌!”曹操知道不能收服项云,已将项云列为将来的头号敌人。 诸将闻言,虽不以为意,但曹操即这么说,只好娓娓是诺。 曹操离去之后,刘备随公孙瓒到得平原驻军,而公孙瓒则去北平养军。而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推辞不与,刘岱引军突入乔瑁大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其余众诸侯也纷纷散去。 袁绍见众人皆已散去,遂先写了封书信,差心腹送予荆州刺史刘表处,叫刘表截住孙坚,然后自己领兵拔寨,回渤海而去。 由曹操发起,十八路诸侯参与的讨伐董卓的同盟军,就这样有始无终地散去了。 第三十九章 颍川恶行 项云这边,张辽提议:先前往较为安宁的颍川郡,待探明汝南情形,再作定夺。项云,俞风深感张辽虽很年轻,但在各方面都想得颇为周到和稳妥,不禁暗赞张辽不愧为一代名将,项云直感欣慰与幸运:自身能与张辽并肩作战。二人遂按照张辽的提议,徐徐朝颍川进发。因为带着任红昌,加上附近也并无威胁,所以三人有意识地放慢行军速度。一路上,三人皆对任红昌照顾有加,以张辽最为上心,但可能由于封建思想的作用,张辽并未表露地很明显,只是被俞风暗暗瞧在眼里。 任红昌虽不清楚三人的真实身份,但先前三人战徐荣之时所表现出来的英雄气概,再加上三人的关心照顾皆出于真心,任红昌不由地觉得与三人的陌生之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莫名的亲情之感。心中的感觉一变化,任红昌也时不时地与三人轻聊上几句,只是碍于男女有别的封建思想,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情感。 不过,项云虽也算的上是封建社会出生之人,但性格决定了项云不受什么封建思想的禁锢,一路上,任姐姐长,任姐姐短地和任红昌有说有笑,而俞风本是话少之人,只是偶尔插上几句,张辽则为封建思想所限,也只是偶尔地说上几句,但双眼不时地看着任红昌,尽是深情之色。 任红昌见项云任姐姐不离嘴,颇有些难为情,直唤项云为“将军”,不必唤自己“姐姐”。项云可不管,依旧我行我素,并说自己哪是什么将军,让任红昌千万别再唤作“将军”了。任红昌直感项云的豪爽,心中不由地已默认了这个大男孩弟弟。 项云第一次打了胜仗,又得了宝马“绝影”,又有大美女一同行军,心情极佳,不时地和众人开着玩笑,这让枯燥的行军增添了不少乐趣,连张辽帐下一众骑兵也深感这位新主帅的与众不同。 话说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今山东邹城)人,乃代王睿为荆州刺史。身高与俞风一般,面目温和但不失雄伟,但年纪已有四十八,是鲁恭王刘佘的后代。与汝南陈翔,字仲麟;同郡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真,山阳檀敷,字文友;同郡张俭,字元节;南阳岑晊,字公孝这七人号称“江夏八俊”。帐下南郡中庐(今襄樊南漳)人蒯良,蒯越兄弟,襄阳蔡州(今湖北襄樊襄城东南老营)人蔡瑁等人为辅。刘表接到袁绍修书,立即与三人商议,蒯良附耳几句,刘表不住地点头,遂即令蒯越,蔡瑁领兵一万前来截住孙坚。 孙坚正行军至此,忽见一彪军马拦住去路,不禁大吃一惊。蒯越见到孙坚旗号,立即摆开阵来,当先策马而出。 孙坚识得蒯越,忙策马而出,上前抱拳道:“异度(蒯越的字)何故引军至此,截吾去路。” 蒯越怒道:“汝既为汉臣,何故私匿传国之宝?!速速将玉玺留下,放汝回归长沙!” 孙坚闻言,已知袁绍写书于刘表,心中不由地大骂袁绍,遂即见蒯越言谈张狂,不由地大怒道:“吾好言相待,汝却这般猖狂。孙坚怕过谁来!”遂命身后黄盖出战。黄盖手持一根乌黑的铁鞭,应声出马。 蒯越这边,蔡瑁见黄盖生的老迈,本又是骄傲自大之人,遂提起大刀,大骂一声,出马相迎。不想黄盖武艺惊人,战不数合,蔡瑁已冷汗直冒,心中怯意甚剧。黄盖见蔡瑁刀法散乱,则越战越勇,只听一声大喝,挥鞭打来,正中蔡瑁护心镜。蔡瑁大惊,慌忙拔马回走。孙坚见黄盖得胜,扬起佩剑一招,军士立即冲杀而上,蒯越哪里抵挡的住,直往小山坡后奔逃,见刘表旗号,方才驻马下来。 孙坚杀过山坡,见刘表亲自引军来到,还是要给几分面子,忙上前施礼道:“景升何故信袁绍之言而来相逼临郡?” 刘表沉声道:“汝私匿传国玉玺,将欲反矣?” 孙坚信誓旦旦地说道:“坚若有此物,宁愿死于刀箭之下!”(这傻子又乱说誓言) 刘表冷笑道:“汝若要吾信,可敢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 孙坚闻言,不禁大怒道:“汝有何本事,敢这等小觑于我!”说完,抽出一柄刀来。只见刀鞘之上有雕龙花纹,威武异常。刀锋出鞘,但见刀把长约二尺,而刀长则七尺有余,锋如青虹,利如倚天,薄如蝉翼。细长的刀身通体发红,红若人血,流动着一股幽寒的阴冷杀气。此刀乃上古神兵,名为古锭刀。传说得此刀者可得天下,但势必会付出很多东西,比如爱情,仰或生命。而且此刀戾气甚重,孙坚一般不拿来使用。此时,孙坚已愤懑心头,手持古锭刀往刘表冲杀而来。 刘表似早有准备,孙坚刚欲冲来,便退军而去。孙坚哪里肯舍,奋力纵马赶去,只听一声炮响,山坡之后响起震天般呐喊,两边伏兵尽起,此时,蒯越,蔡瑁已引军从背后杀来,将孙坚困于核心。原来蒯良早有安排,孙坚一时性起,却使自身处于危难之中。幸亏程普,黄盖,韩当引军上来,死战保住孙坚,此时军士已伤亡大半,孙坚只得夺路引着残兵往江东而走。自此,孙坚与刘表结下了深厚的仇怨。归根结底,都是因玉玺而起,哎,不知道孙坚得到这传国之宝是福还是祸啊! 项云眼见颍川郡已在近处,不由地像孩童般雀跃道:“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张辽,俞风见项云这般童真模样,不由地大笑了一番,遂即引军朝郡城进发。 颍川郡,秦王政17年(公元前230年)所置,以颖水而得名。颍川乃天地灵气汇聚之地,故多出贤士。三国时代为大家所熟悉的荀彧,郭嘉,徐庶,司马徽等人都是颍川人,还有战国的吕不韦,韩非子,张良等也都是颍川之人。 颍川果如张辽所说,较为安宁。项云等一众人入得郡城,见城中一片祥和,与洛阳的情形形成强烈的反差,不由地唏嘘长叹。 项云提议找家酒店,填饱肚子再歇息下来,张辽,俞风自然点头同意。遂即众人寻酒铺而去。三人正有说有笑,突然,一阵打骂声传来,打破了郡城安宁祥和的气氛,项云闻声,不由地皱起双眉,双目怒气尽显,沉声道:“大哥,二哥,过去看看!”说完,不等张辽,俞风答话,便自率先循声而去,张辽,俞风慌忙紧随而上。 众人循声而至,只见一众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被十几二十个身者衣甲,手有兵刃,似官兵打扮之人打骂着,项云见了,立时无名火起,一股气劲自脚底慢慢向全身流淌开来。这时,百姓人群中爷孙模样的两人,那个十来岁应是孙儿的孩童问已白发苍苍的老者要着什么,老者遂即从怀中掏出一张饼来,递于孩童。孩童接过饼,刚欲张口大吃起来,不料官兵中一人见了,冲进人群,朝孩童便是一巴掌,恶狠狠地叫道:“何人许汝吃的!”刚到嘴边的饼立即掉落在地,孩童的嘴角同时流出鲜血。但孩童却异常坚韧,并不啼哭,只是怒目瞪着眼前的这群“恶煞”。 官兵见孩童怒目而视,大骂一声,满目凶煞,照头便打来。老者见状,慌忙上前护住孙儿,一众官兵见了,立时上来对老者一阵拳打脚踢。 项云身后的任红昌见此情景,忍不住“啊!”一声,捂着双眼,不看再看这般暴行。而张辽,俞风,项云三人皆已是满胸怒气,项云忍不住大喝道:“住手!” 一众官兵突闻项云暴喝之声,忙转眼望来,只见项云等一众人满目煞气地盯着己方,不由地为之一惊! 第四十章 龙吟虎啸 项云大踏步上前,也不管对方听的懂听不懂,张口怒喝道:“你们这群哪里来的狗贼,在此欺压老幼,肆意妄为!” 俞风则一声不吭,面容异常冷峻地走上前去,扶起被踹倒在地的老者,本不敢妄动的百姓慌忙上前接过老者,俞风遂即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饼,放在嘴边吹了吹,摸了摸孩童的虎脑,一边将饼递给孩童,一边站起身来。孩童抬头望着俊朗,挺拔,发型怪异的俞风,双目满是崇慕之色。 一众官兵见项云,俞风虽甚为年轻,但身形高大,又隐含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而身后的张辽更是身着铠甲,怒目而瞪,颇具一副将军的威势,更兼身后一众手持长枪的骑兵跃跃欲试,众官兵既怒又惊,谁也不敢有所异动,只是怔怔地盯着项云,俞风,张辽等人。 张辽冷喝道:“汝等何方军士,为何在此凄凌百姓!” 官兵中带头模样之人壮着胆子,闪出身来说道:“汝等何人,在此多管闲事!” 张辽见说话之人明显底气不足,冷笑道:“汝等这般恶贼,不配知吾等姓名!” 带头之人与其余官兵闻言,皆勃然变色,头目冷喝道:“大言不惭!” 张辽见头目颇有些胆色,倒也心生少许敬佩之情,但想起方才这些人欺压百姓的恶行,不由地冷喝一声:“好!”遂即提刀,神情冰冷地走上前去。 忽然,俞风伸手拦在张辽身前,沉声道:“大哥,让我来!” 张辽闻言一愣道:“二弟……” 项云走上前来,呼道:“大哥,就让我和二哥收拾这几个毛贼!”(张辽在时,项云呼张辽为大哥,但与俞风独处时,还是习惯性地叫俞风为大哥) 张辽感到二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遂即点头低声道:“好!二弟,三弟小心!” 项云点了点头,转向俞风道:“让我们龙虎双杰把这群狗贼杀个片甲不留!” 俞风沉声“恩”了一声,来到官兵面前站定。此时,围观的人群已越来越多,其中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俞风,项云等人。 为首官兵见项云等人并不以多打少,见情形似要以二人来敌己方二十人,微微一愣,遂即招呼一声,众官兵纷纷挚出兵刃,将项云,俞风围在中间。 项云见对方亮出兵刃,不觉地往腰间的七星刀摸去。“啪!”的一声,被俞风的手掌握住,只见俞风摇了摇头。 项云遂抽回手去,轻道:“大哥,他们人多,还有兵器。”俞风微微皱起双眉,沉声道:“你怕拉?!” 项云一愣,遂即哈哈大笑道:“怕?我打架怕过谁来!”说完,和俞风背靠背站定,怒目盯着四围官兵。 项云的背刚贴了上来,俞风立即身躯一颤,一股无形而又有些冰冷的真气涌起,随即流动起来,瞬间竟朝项云流窜过去。项云猛地一颤,本想下意识脱开,但却像被俞风吸住一般,动不得半分,身体内同时涌动起一股灼热的气劲,混合着从俞风身上传来的真气,流遍全身,转眼间又挣脱出身体朝俞风灌输而去。 两人同时挣脱开来,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对方。俞风低声道:“此仗我们必胜!” 项云点了点头,遂即冲着官兵大喝道:“来吧,狗贼们!” 众官兵本已愤怒,见项云又破口骂道,更是怒气冲天,大骂着冲了上来。 一旁观看的任红昌已来到张辽身旁,见俞风,项云二人手无兵刃,且力敌对方二十人,双手不由地紧紧地抓住张辽的臂膀,微微颤抖起来。张辽突感任红昌的双手抓住自己,微微一颤,遂即低声道:“放心,二弟,三弟皆非常人也,况还有张辽在!” 任红昌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心头的紧张却丝毫没有减弱,仍旧紧紧地抓着张辽的臂膀,双目紧盯着俞风、项云二人。 这边,项云、俞风已与官兵战了开来。二人虽有武艺功底,又参加过战争,但官兵人数占优,又有兵刃优势,而且此冷兵器战斗非彼枪炮战斗,渐渐感到吃力起来。两人几乎只得闪躲,还击无处。项云几次想拔出七星刀,却又强忍而住。战不片刻,俞风闷哼一声,项云赶忙望去,只见俞风手臂闪过一丝殷红,慌忙闪身靠到俞风背后,低声道:“大哥,没事吧!” 俞风微笑道:“无妨。” 说来奇怪,二人的背贴在一起,立即有两股真气交错流过二人全身,二人立身感到一阵舒坦,身体也感到轻盈起来。俞风回身朝项云点了点头,项云突然大吼一声,腾空跃起,竟有一丈之高,同时一条淡淡的龙形之光附于全身。正冲上来的官兵见了,大感惊诧,皆挺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项云。 项云无瑕顾及自身的“异举”,直感到自己被一股真气牵引,发出一阵似为龙吟的低沉之声,手刀夹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劲往冲上来的官兵斩落。两名官兵惊骇异常,慌忙中手持兵刃抵挡。但项云的手刀迅如电闪,只听两声骨断之声响起,两名官兵惨哼一声,兵刃脱手落地,捂着被项云手刀劈中的肩头,蹲下身来,满面痛苦。就在同时,只见俞风双目精芒暴闪,面容冷峻至极点,头顶之上笼罩着一个淡淡的龙形光团。俞风冷喝一声,状若猛虎,双拳化作两道白芒,朝冲上来的官兵直击而上,两声惨哼响起。另两名官兵飞跌开去,兵刃早已脱手,捂着胸口瘫倒在地,口中喷出鲜血,再也爬不起身来。 一旁观战的官兵头领与围观的人群忽见这等情形,皆惊怔地瞪着俞风、项云二人,一时间嘈杂之声顿止,四周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而张辽已看到笼罩在二人身上隐隐的龙形光团,惊诧的同时,想起战徐荣时的情形,不由地暗自思付起项云,俞风二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两个人真是人中之龙! 当然张辽永远也猜不出其中缘由,就连项云、俞风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吸取了玉玺中的神秘力量。 第四十一章 宋晨之约 项云,俞风见各自同时击倒对方四人,虽心中好似早有预料,但真成为了现实,却也不由地暗自惊诧。 一众官兵虽为惊骇,但见四名同伴皆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由地激起了更盛的怒气,近乎疯狂般地同时朝项云,俞风二人冲来。 项云,俞风见了,心有灵犀地背靠背贴着,两股真气立时激荡起来,环形交错,二人的衣衫随之飘扬起来,身躯竟贴合在一起慢慢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同时向四周散发出强烈的无形斗气,冲上来的官兵竟有些睁不开双眼。 片响,更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项云,俞风二人竟慢慢地悬空起来,似有一股无形的气墙托着一般,浮到众官兵头顶之时,二人同时猛喝一声:“龙!啸!九!州!”粘合在一起的身躯徒地弹开,四个手掌分别朝众官兵拍去。 众官兵只见无数个手掌朝自身袭来,不知是幻影还是真实,忙各自惊慌错乱地挥动手中兵刃,毫无目的地胡乱挥舞起来。 “轰!”的一声闷响,两股强烈的气劲破地而起,四周围观的百姓直感一股劲风扑面,纷纷用手掩住面庞,任红昌更是埋头于张辽怀下。 而在战圈中,四声惨哼同时传来,四个身影如断线风筝飞抛开去,装上四围的房屋,“嘭”的几声,摔落在地,鲜血溢满口鼻,气息全无。 气劲消散,众人睁开双眼,见此情景,不禁惊骇地瞬间停止了呼吸。再观项云、俞风二人,头微微地低垂着,双目的精芒慢慢退去,飘扬的衣衫与短发渐渐地飘荡下来,逐渐回归常态。 剩下被残影所惑的官兵皆满目惊骇,呆呆地站在原处,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半响,“丁丁咣咣!”众官兵手中的兵刃纷纷坠落在地,齐齐双膝跪地,掩面拜伏在项云、俞风面前。 项云,俞风面无表情,目光如矩地同时盯向官兵头目。头目此时汗流浃背,双腿发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道:“二位少……少侠,吾等有……有眼不……不识泰山,请二……二位少……少侠饶……饶吾等性命!” 这里说过小插曲,轻松一下:“有眼不识泰山”这句出自鲁班,泰山是个人名非山名,朋友们可以查阅一下哦。 项云闻言,冷哼一声,捡起地上一柄兵刃,慢慢来到头目身前,冷声道:“汝等这帮恶贼,岂能饶恕!”说着,挥刀正欲砍向头目。 正在此时,俞风抓住项云的手臂,沉声道:“胜龙,放过他们吧。” 项云看了看俞风已变得温和的目光,点了点头,朝头目怒喝道:“这次便饶过你们,若再被我碰上你们欺压百姓,定叫汝等身首异处!”说着,将兵刃甩到地上。 头目的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般,连声道:“多谢二位少侠,多谢二位少侠……” 俞风沉声道:“此番放过汝等,但需向众百姓磕头赎罪!” 头目慌忙道:“少侠说的是,少侠说的是!”说着,来到众百姓面前,跪伏于地。 项云则冲着跪伏于地的众官兵怒喝道:“你们也给我过去磕头赎罪!” 一众官兵闻言,慌忙来到众百姓面前,惊魂未定地磕起头来。 项云见头目带头磕头向众百姓磕头请罪,不觉地暗自好笑起来,悄悄地附耳对俞风道:“大哥,真是解气,第一次打架打的这等微风!嘿嘿!” 俞风微微一笑,轻道:“你小子。” 磕了一阵,头目转过头来,征询的目光望向俞风、项云二人。项云见了,怒喝道:“滚!” 头目闻言,如临大赦,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躬身连连抱拳,遂即招呼一声众官兵,众官兵架起四个倒在地上还有气息的同伴,迅速离去。 待官兵离去,受欺凌的众百姓纷纷上前对项云,俞风表示感激之情。二人慌忙谦逊一番,俞风不由地问道:“各位乡亲,他们是何处军马,怎会在此欺压你们。” 先前被官兵殴打的老者,也就是那孩童的爷爷咳了两声,叹道:“我们本是陈留郡人,因太守张邈暴征军粮,又遇连年灾荒,我们实在……”说着,老者不由地“哎……”的一声,长叹了口气。 项云愤然道:“陈留太守张邈竟是如此之人!” 老者点头道:“方才那领头者便是张邈之弟张超。我们听闻颍川甚为安宁,遂逃离陈留,来到此地,不想张超竟追至到此逼我们交粮,若不交上,便抓我们回去做奴隶之事。”众百姓个个神情伤感起来。 项云闻言,大骂一声。俞风见众背井离乡的百姓衣衫褴褛,神情落寞,心中不禁一阵酸楚,遂即掏出当日在树林间得到的装有金银的小包袱,递给老者,柔声道:“老丈,这些你拿去分给乡亲们,重建家园,过些安宁日子。” 包裹中的金银项云,俞风虽用了一些,但还剩不少。老者接过包袱,打开一看,见是不少金银,立时老泪纵横道:“二位少侠真乃……”话未说完,已有些泣不成声了,众百姓更是纷纷跪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项云,俞风慌忙上前纷纷扶起跪地的百姓,张辽见到这感人的一幕,忍不住上前帮着二人搀扶起众百姓,同时说道:“各位乡里,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若张邈引军前来,可就危矣!” 项云听得张辽之言,忙附和称是。 百姓们闻言,又是一阵感激,互相扶持着不舍地逐渐离去。张辽,俞风,项云三人目送一番,转身走回自身处。 还未走出几步,三人几乎同时感到有人拽拉着自己的衣衫,忙转过身来,只见先前那孩童站起身前,不由地同时大奇。 孩童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想跟着你们学本事!” 三人闻言,同时一笑,项云蹲下身来指着张辽微笑道:“他叫张辽。”又指着俞风道:“他叫俞风。”最后指着自己笑道:“我是小弟,名叫项云,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回答道:“我叫宋晨。” 张辽和俞风也蹲下身来,张辽微笑道:“宋晨,你看这样如何?等你长大些,再来找我们三个,到时再教你武艺!” 宋晨闻言,思考起来,神态极为认真,却又显出一副天真可爱。俞风笑着摸了摸宋晨的小脑袋,微笑道:“宋晨,哥哥们现在有事要做,带着你会有危险,等你长大了一点,再来找我们好吗?” 宋晨似非常明白事理,遂即点了点虎脑,从手腕摘下一个小铃铛塞到俞风手里说道:“哥哥,这个送给你们,我自己还有一个,到时我用自己的一个和送给你们的对证。” 俞风不想宋晨还懂信物这一说,不禁哑然失笑,遂即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我和另外两个哥哥一定等着你!” 宋晨闻言,露出天真的笑容,又仔细看了看三人的长相,遂即跑了回去。 项云拿过俞风手中的铃铛,辨别出上面刻着“宋晨”两个字,不禁笑道:“这小孩真有趣!” 张辽微笑道:“是啊,但我有一种感觉,此孩童日后必能助三弟一臂之力!” 项云闻言,略略惊道:“真的?” 张辽坚定地点了点头。 围观的人群又看了一番神人一般项云和俞风,遂即慢慢散去,那双深邃的双眼也随之消逝在人群之中,颍川郡也暂时恢复了安宁的气息。 第四十二章 神秘访客 宋晨奔回爷爷的身旁,又回头朝三人使劲地挥了挥手,张辽、俞风、项云三人见了同时微笑着挥了挥手,宋晨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人群离去。 项云揉着张辽和俞风的肩头,漫步走回,突然面如苦瓜地向张辽说道:“大哥,我现在身无分文,众位的军饷……” 张辽闻言一愣,遂即笑道:“待我前去告知属下,看他们何等反应?” 项云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去说吧。”说完,当先跑了过去对着一众骑兵抱拳说道:“项云轻率起兵,却一无钱财,二无才德,心中实感愧对诸位万分,若诸位此时投奔他处,还来得及。” 张辽似信心满怀,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项云。 一众骑兵突闻项云此言,皆是一愣,遂即异口同声道:“吾等誓死追随主公!” 项云闻言一呆,遂即双目尽是激动之情。同时,忽然感到有人轻轻地拉了一下衣角,遂转眼望去,见是任红昌,遂道:“任姐姐……” 任红昌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荷包,轻轻地说道:“这是红昌微薄的一点纹银,弟……弟拿去用吧。”经过这段时间的共处,任红昌心中早已对三人有了一股浓厚的亲情,故忍不住唤项云为弟弟。但任红昌见项云英雄了得,自己却只是一个婢女,而且三国时代,女性的地位与男人实在无法相提并论,故话虽出口,任红昌不禁低下头去。 项云闻言一愣,遂即激动异常地说道:“姐姐……”项云本想说很多很多,但突然想起家中的姐姐们,心中一阵触动,却激动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笑道:“钱是我花的,你小子在这装可怜啊!你看这么多人都支持你,你可别辜负他们!”遂即转向任红昌道:“任姑娘,这些你收起来,我们会有办法的。” 项云连连点头道:“是啊,姐姐你收起来!”遂即正容道:“要相信你这个弟弟!” 任红昌见项云一本正经,却又有几分天真模样,忍不住颔首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辽来到项云身旁微笑道:“二弟所说不错,我等皆支持于你,你不会让我等失望吧?!”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又是一副苦瓜脸,摸着肚子说道:“我现在有点饿,怎办?” 张辽闻言,不禁为之莞尔,笑道:“我与众属下还有一些细软,三弟不必担忧!” 项云夸张地叫道:“真的!” 任红昌,张辽,俞风见项云样态,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一众人坐进酒铺,要了些简单的酒菜,任红昌本想独坐一处,但项云已把任红昌当作亲姐姐,执意让任红昌同坐,俞风当然没有意见,张辽虽然有封建思想,不便道出,但心中实乃关心任红昌,见项云让任红昌同席,当然也无甚异议。任红昌见三人的真情,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遂与三人同席而坐。 四人吃喝起来,任红昌当然识得礼数,只是小口轻呡。而项云则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大说方才与张超一架甚是过瘾。 项云一言,激起了张辽心中所想,遂即问道:“二弟,三弟,你们有无觉得体内有何变化?” 项云闻言,满脸疑惑道:“变化?” 而俞风则明白张辽所问之意,遂即说道:“说来奇怪,当与胜龙相贴时,便感到体内有股气劲涌动而出,却实不知其中是何缘由。” 项云听的俞风之言,连忙点头道:“二哥所说甚是,我也觉得甚为奇怪,却没有半点眉目,只是被这股气劲牵引所动。” 张辽闻言,眼前浮现出二人战徐荣,张超时的情形,低头沉思起来,但思来付去,却也没有半点眉目。 项云见张辽双眉紧锁,笑道:“大哥,这会不会你所说过的战气?”话刚出口,遂即自我否定道:“若是,那怎会与二哥相贴时才会有呢?”说着,项云不禁自己也思索起来。 张辽眼前浮现着呈现在二人全身的那股龙形光影,不禁暗自思付着:若真是战气,竟能成龙形之样,岂非能与温侯匹敌,难道先前二人是隐藏实力乎?但张辽转念一想,又似不像,不由地更添疑惑。 俞风不知道该不该把玉玺之事告诉张辽,但有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俞风想到此处,便决定暂不道出,由自己试着去参悟其中道理。 项云见张辽愁眉不展,抛开思索,微笑道:“大哥,先别想了,反正也没伤害到我和二哥,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张辽闻言,轻“恩”了一声,遂暂时不去思索此事了。 吃喝完毕,众人找了家客栈,为节省“开支”,三人同住一间房,众骑兵则略微挤上一挤,要了几间房,而任红昌当然独自一间。张辽本想离城,但想到任红昌会否劳累,遂入住下来,谓项云,俞风道:“今日歇息一晚,明日立即离城!” 项云、俞风皆明白话中之意,项云点头道:“好!我敢断定张邈那狗贼必来寻仇!” 张辽“恩”了一声道:“我们当多加小心!” 黄昏欲去,夕阳西下,张辽将诸事安排停当,回到房中,项云不由地说道:“若不是有大哥,项云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张辽淡淡一笑道:“我们三人之间,还分彼此乎?” 项云,俞风忍不住大笑一声。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三人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项云朝张辽,俞风点了点头,凝神戒备地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楞道:“这位先生是……?” 男子淡淡地笑道:“愚下可进屋否?” 项云不由地让出身来,男子踏步而入。张辽,俞风不禁同时往男子瞧去,但见男子约摸三十来岁,衣着朴素,面容消瘦,颧骨随之显得突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显得异常深邃,但面容间隐含着一丝灰暗,使人感觉到一种病恙。男子手指轻轻地缕着细长的胡须,神情淡定自若,极具一番贤士的风雅与气度。 男子看了看张辽,俞风,又看了看项云,报以淡淡的微笑。 张辽,项云疑惑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访客,而俞风则盯着来人的双眼,直感到清澈无比,却又深邃地无法见底,其中似乎包含着一股巨大的甚至无人能及的智慧,心中不由地一阵跌荡起伏,俞风从未见过这样的双眼,即使张济身旁之人也无这般感觉。俞风不禁竭力思索起此人到底乃何方神圣。 第四十三章 颍川戏忠 四人互望着对方,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半响,项云忍不住问道:“先生何人,来此何事?” 来人淡淡一笑道:“山野村夫,不足挂齿。”说着,笑容徒地消逝,眉宇间随之透出一股凝重的神色,接着说道:“在下此来,欲求一事耳!” 项云闻言,忍不住微微怒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有事前来相求,却又不肯道出姓名,真没诚意。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说着,项云不由地生出一股敌意,目光如矩地盯着来人…… 来人闻言,又见项云神态,哈哈一笑,神态自若道:“还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项云闻言,怒气更盛道:“你这人真是有趣,不说自己姓名,却问起我们来了?”说着,目露凶光地往来人进逼上几步。 来人看了看项云的双眼,似乎已看出项云非是真的要发难,遂微笑着看着项云。项云见来人不避不躲,还露出笑意,自己也确非真有恶意,遂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此时,却听俞风抱拳道:“在下俞风,字伏虎。” 项云与此人闻言,同时望向俞风。来人看着俞风,点头道:“好!好!”项云则赌气似的目光看着俞风,好似再说:我不说,你小子倒自说的起劲啊。 俞风此时的感觉便是自己毫无保留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此人的目光之下。来人的目光似乎能洞悉一切,朝俞风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张辽的声音响起:“在下张辽,字文远。” 来人闻言,转身冲张辽抱了抱拳,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项云见张辽,俞风都通报了姓名,有些不情愿地呼道:“项云!字胜龙!” 来人看着项云的神态,哈哈一笑,遂即说道:“云从龙,风生虎,好!好! 项云没好气道:“好什么好,你若没事,可以走了。” 来人毫不介意,只是抱以淡淡的笑意,俞风闻言,则越发感到此人的莫测高深。遂即来到项云身旁,轻轻碰了碰项云,抱拳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姓名?”俞风思来腹去却想不出此人到底是谁,但好奇之心却是越来越强烈,遂忍不住再次出口相询。 来人见俞风语态恭敬,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遂即抱拳道:“愚下戏忠,字志才!” 俞风闻言,脑海中“嗡!”的一声:“戏志才!颍川人,曹操帐下真正的第一任军师。《三国演义》中没有记载,但陈寿的《三国志》中却有关于戏志才的一点点记载。却不想真有此人。”俞风想到此处,不由地呆怔半响。 项云好像也记起了这号人物,目光有些呆怔地看着戏志才,喃喃道:“你……你是戏志才?” 戏志才闻言,点了点头,同时察觉到二人的神情有异,不禁有些疑惑,但面容之上却未显露出来,却也忍不住问道:“二位识得在下?” 俞风闻言,暗呼一声:戏志才果然厉害,只凭自己与项云的神情,便已有所察觉。遂暗吁了口气,摇头道:“俞风寡闻,不识得先生。” 戏志才闻言,双目中精芒一闪即逝,遂即露出淡淡的笑意。 张辽也看出俞风,项云的神情有异,但不便在此征询二人,遂近前问道:“不知戏先生来此何事?” 张辽之言将三人的思绪同时拉了回来,戏志才的面容突然显出一股痛楚,忧心,愤慨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复杂神情。 俞风见状,遂说道:“先生,请坐下说话。” 戏志才点了点头,四人遂围坐定桌旁。项云先前的少许怒气早已消逝,给四人斟了一杯茶水之后,坐定下来,静候着戏志才的下文。 戏志才微微呡了口茶水,深吸了口气,神情甚为凝重地徐徐说道:“前些时日,西方之处突起两团“神火”,降于颍川城东,息于颖水河畔处。城中百姓皆惊疑万分,其中不乏胆大者,便前往一探究竟,不想皆一去不复返也。百姓皆称乃洛阳被焚,无数冤魂所聚而成之邪火!” 听到此处,项云瞪着双目,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戏志才似有些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戏某得悉此事,便前去探个究竟。” 张辽见戏志才一身文弱之气,却有这般胆识,忍不住赞道:“先生真乃胆识过人。” 戏志才摆了摆手叹道:“志才只是想查个究竟,确无甚胆识。”遂即呡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戏某来到颖水河畔,只见地上有许多尸骨,细细辨之,人与兽的皆有!” 俞风忍不住道:“都有?”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恩,志才当时却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兽骨,遂继续前行查看。” 项云已听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瞪大的双眼,轻声道:“怎么样?” 戏志才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遂即说道:“戏某见河畔有一参天大树,枝叶极是繁茂,似有千百年之久。” 项云“咦”了一声,又忍不住插口道:“树精杀人?!” 戏志才闻言,露出说这番话以来的第一丝笑容,摇头道:“树精?非也!”说完,笑容遂即消失,面色徒地变得有些惊恐起来,娓娓说道:“戏某来到树旁,心中随即升起生平第一次恐惧之感,但好奇之心却愈来愈盛,遂躲往一旁细细观看,只见两团火焰栖于树梢。” 项云忍不住“啊”的一声,站起身来叫道:“什么?!火还能停留下树上!” 俞风拉了拉项云,示意项云坐下,项云遂坐了下来,双目中尽是惊疑的目光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长吁了口气,继续说道:“戏某当时也是惊骇万分,正想细细观之,却只觉两道邪异的目光射来。志才只感全身一凛,极想望眼过去,却不知为何,未敢妄动半分,只得用余光悄悄而瞥。” 这时,不光项云,俞风和张辽二人也已听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喘得一声。 戏志才眼前不由地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喃喃道:“待目光散去,戏某已是汗流如注,全身尽湿。遂状起胆色,再聚目望去。却见似有鸟般飞禽栖于树上,只是为火焰笼罩,看不清容貌,甚至大小,只是见得火焰周围还闪着七色之光。”说着,戏志才叹了口气道:“哎…。。志才未敢再作停留细细查看,实敢万分惭愧!” 俞风长吁了口气,遂即安慰道:“先生不必愧疚,量多数人见到此般情景,也会如先生这般的。” 张辽附和了一声,遂即说道:“先生与我等详叙此事,不知是何用意?” 戏志才闻言,看了一眼张辽,目光遂即落到俞风和项云二人身上,正容道:“志才想请项少侠,俞少侠前往擒杀邪鸟!” 项云闻言,立时跳起身来,呼道:“什么?!” 第四十四章 陷阵神营 火,依然在吞噬着中国历史上被誉为“神都”的洛阳城,随着各怀异心的盟军地散去,更显得盛极一时的洛阳是那么的孤独和凄凌。 中牟县外一众大军正缓缓开来,为首金盔银甲之人时不时地驻马回首,威仪的面容上浮现着一丝颓丧却又夹杂着更多的不甘之色。 一骑策马来到首下,望向西边洛阳之处,淡然道:“主公,洛阳已焚,无须再恋。今当速回渤海,早作他图。” “渤海……?”袁绍注目着洛阳之向,良久,不禁轻叹了口气:“若当日信那项云小毛孩一言,如今天子可就在我的手中……”说着,面容上随即呈现出一股悔意和更深的不甘之色。 “主公,不必自责。若项云乃董卓奸细,我军必全军覆没。若非奸细,主公进驻洛阳,取得天子,虽可号令天下,但亦成众矢之的。现今吾军根基还未牢固,军粮更时常向韩馥借取,就算取得已千疮百孔得洛阳,也不可长久。不若速回渤海,取得青、幽、并、冀四州,以为根本,再取天子,天下可得也!”首下之人,双目精芒四溢地娓娓说道。 袁绍闻言,悔恨、不甘的俊朗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公则,还有多少时日能到渤海。” 公则!袁绍帐下谋士郭图—郭公则。郭图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恭敬地说道:“秉主公,若今日扎营中牟,明日加快行军速度,几个时辰便可到达官渡渡口。” 袁绍点了点头,一扫之前的颓丧,精神抖擞地说道:“好,今日便扎营中牟,令众军好生休息,明日加紧行军!” 郭图见袁绍被自己的一番话扫却了心头的阴霾,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了一番,随即显出谋士特有的冷静之处,答道:“是否扎营,还需颜良将军手书到此。” 袁绍露出赞许得笑意道:“公则处事谨慎周全,很好,很好!” 黄昏时分,被安排拖在最后以防董卓追军的袁绍军第一大将—颜良手书传来:确认无董卓追兵。袁绍随即传令下去,扎营中牟县,埋锅造饭,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开始加紧行军,返回渤海。 中牟县外,一处不高不低的山坡之上,一双深邃、自信充满智慧的双眼正俯视着整个中牟县城。这双另俞风不寒而栗的黑眸,余光不时地扫视着周围天色的变化。成熟而又清奇的面庞同时感受着风向地幻变。随着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嘴角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一个健壮、矫健的身影几个起落,闪到山坡之上,抱拳道:“贾军师,一切皆已准备停当!” 贾军师负手而立,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待袁绍军中骚动一起,高将军便可袭之!” “是!”面带黑色面纱之人颔首抱拳,随即一闪身影,没于黑暗之中。 中牟县,由于受洛阳殃及,又皆董卓暴政,如今已沦为一处空县。今夜却是人声鼎沸,袁绍军的万人在此驻扎,其余几万袁军皆由大将颜良、谋士逢纪统领,远在几十里外驻扎以防追兵。袁军士兵想到今日能饱食安睡,不觉地个个精神高昂,取水埋锅造饭,喂予马匹水草。袁绍因先前被郭图的一番话所激,也是心情大好,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大为美好的蓝图。 “呜……!哗……。!”营寨中一阵骚动四起,袁绍猛地从美好得憧憬中醒觉过来,惊疑着步出大帐。刚好郭图正欲进账,遂望着大营沉声问道:“公则,何事喧闹?!” 郭图也是一脸惊疑不定,抱拳道:“主公小心留于大帐,待郭图前去查看便知。” 袁绍“恩”了一声,点了点头,郭图一躬身,反身朝各处营寨快步而去。 众军士见郭图前来,纷纷聚拢上来,脸上皆显出一副惊恐之色。郭图扫视了一番营寨情形,随即沉声道:“麴义,发生何事?!” 一位身穿铠甲的年轻将领步到郭图身前,抱拳道:“郭大人,众将士正埋锅造饭,喂予马匹水草,不想马匹饮食后不久,便软瘫于地,负责吃食的一众军士也与马匹一般瘫倒在地!不过,幸无性命之忧!” 郭图闻言,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随之思索起来。片刻之后,郭图望着一众目露惊慌之色的军士,异常冷静地沉声道:“麴义!传令下去,各营皆用自备水粮,再有骚动者,军法处置!” 麴义闻言,立即应声道:“是!”遂即迅速朝各营寨奔去。 正当郭图巡寨之际,中牟县内一众黑色精骑皆面带黑纱,军容极为严整地蓄势待发。为首之人双目满含精芒,紧盯着袁绍大帐。随着嘈杂声四起,嘴角的一丝笑意一闪而过,遂即扬刀一挥,策马冲了出去,身后一众精骑随之冲了出去,全无半点杂乱! 袁绍在大帐之内来回踱步,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忐忑和不安之感,良久未见郭图返回报知军情,遂按捺不住,往大帐外走去。 正在此时,一阵冷笑声传来:“袁盟主也已惊慌失措否?” 袁绍闻言,心头一凛,遂即迈出大帐。只见一众全身黑甲,面带黑纱,脚夸马蹄皆包着厚步的黑马之士消无声息地横于大帐之外,犹如一批从地狱之中而来的黑暗死亡骑士。而四周的护帐军士已全部倒毙,袁绍心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身为一方霸主,拥有四世三公家底的袁氏之人岂非虚有其表的泛泛之辈?袁绍威仪的脸上波澜不惊,出奇冷静地沉声道:“汝等何人?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火光中,为首之人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讶色和赞许之色,一纵即逝,遂即两道精芒划过眼帘,低沉而又有力地冷声道:“陷!阵!营!” 山坡之上“贾军师”身旁不知何时已傲立着一人,面庞冷峻异常,与张济却有几分相像,只是年少上许多。一根银枪插于身旁,不时地反射出银月之光。“军师,此帐可有把握取袁绍之头?!” “贾军师”微微一笑道:“郭图处事极为谨慎,吾料其必会想到县中之水有异,改用随军水粮。但郭图万万不会想到水中之毒会随风飘散,颜良大军又远在几十里之外!洪飞的“陷阵营”从无败绩,堪称“陷阵“神”|营”!绣少以为袁绍可全身而退否?” “绣少”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道:“贾军师之手段,许临大人也未尝不及。” 第四十五章 许临之死(上) 董卓进京之时,曾沿途洗劫富户,以充军用。后以袁绍为盟主的反董同盟军进逼洛阳之时,亦以招揽为名,向兖州等地各大富商家族游说,从而获得数以万计的军费,准备迎战盟军!献此名招揽实夺财之计者,乃董卓身边第一红人,人称天下第一军师—智冠天下—许临! 洛水河道,几艘官船正缓缓驶向洛阳。中间最大的一艘船舱之内不时地传来一阵笑语。 “短短数月,许大人竟令河内一带众富商全部归顺,天下第一智囊果然名不虚传!”说话者乃董卓族人—董质。 “呵呵,是啊!有了这些财源,对相国的霸业有着极大的帮助!”许临在西凉之时所收门客—许江笑言道。 董质笑容敛去,冷声道:“不过,未曾料及河内司马家竟断然拒绝许大人地招揽!更为可恨的是,司马家决断者据闻竟然是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董质说完,一脸不忿地一拳击在身旁的桌面上。 许江一脸不削地嘲笑道:“年少无知!待相国取得天下之后,司马家将会第一个从中原消失!” “不过,说来有些奇怪,自许大人被司马家拒绝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莫非许大人的自尊心极重?奇怪?”董质话锋一转,面容些许疑虑之色。 “颜面何其重要?今番司马家定要大祸临头了。”许江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正当董、许二人言语间,舱外甲板瞭望台军士忽见众多圆木随流而下,慌忙招呼甲板之上的巡视兵士。几名兵士见状,奔向船头,见圆木已阻塞河道,船只无法通行,怒骂道:“阻塞官道!伐木之人!你等找死吗?” 圆木飘近,一条身影忽地窜到圆木之上,右手单持流星锤,左臂空空如也,背上斜插两道黑旗:“残兵犹存非陌路,忍常人所不能忍!” 船头已围上一群军士,见圆木之上有人,遂开口大骂道:“速速滚开,听到了吗?!”骂音刚落,突见来人背上两道黑旗所写,众皆惊呼道:“残……残忍!” 遂即一阵惊恐的嘈杂声四起:“什么?!就是那个近来在兖州一带令人闻风色变……杀人从未失手的刺杀组织?!……难道他们盯上了官银……?” 众兵士中的一名头领猛地醒悟过来,朝船尾大呼道:“许军师!请速回船舱!” 船舱内的董质、许江二人已听到舱外动静,同时来到窗户向外观望。董质紧握双拳道:“单手流星锤,看来是独臂人王昂。” 许江点了点头,显出一丝惶恐之色道:“那么说……残忍的九指首领应在此附近?!” 董质闻言,忙地看了看河道两岸,遂即冲着甲板叫道:“别太靠近岸边!” 甲板上已喧闹不已,一众兵士叫嚷着:“去年我们的讨粮官就死于此斯之手,今日我等便要报仇!上!准备应战!” 正当众兵士摩拳擦掌准备击杀王昂之时,董质忽然想到了什么,趴到桅杆上冲着旁边一条船大喊道:“张清!我儿可在你船上?速唤他前来保护许军师!” 一名将领听到董质喊声,忙地对船上兵士喊道:“快!找公子!”几名兵士闻言,立即跑向各间船舱。 许江来到董质声旁低声道:“董方也来了吗?那我们还怕什么?” 董质双眉紧锁,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董方固然骁勇,然残忍也是惹不得……” 船头,一众兵士盯着圆木之上的残忍独臂人王昂,见水面离甲板约有两到三丈(一丈=十尺,三国时一尺约24cm左右)的距离,不由地发出侥幸的话语:“这等高度,他不一定能上的来!” 王昂头戴面具,看不见其真容。只得见其双目寒芒一闪,“喝!”,两脚踩起圆木,身形急冲,溅起一阵浪花,晃眼间已然踏至漂浮于船尾之处的圆木之上。 另一条船上,两名兵士奔到一名坐在官银箱上,口含一根水草,翘着二郎腿,满脸写意的少年身前,气喘吁吁地抱拳道:“公……公子,老爷有……有传!” 董方一脸笑意地应道:“我早已听到,我的耳朵一向很灵敏。” 船尾!王昂连蹬几根圆木,猛喝一声,借着水的反作用力,直跃至船尾甲板之高度。一众军士手持刀剑枪矛护在许临周围,大叫道:“他的目标是军师!许大人,速请退后!” 王昂怒吼一声,流星锤脱手飞出,冲上近前的军士立即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向后飞抛出去!其他军士为保许临安全,潮水般地涌了上来。然甲板与船舱间的通道宽度有限,正好便宜了王昂,免受围攻之势。流星锤所过之处,必有军士向后倒去,或跌落水中。其他护卫船只已知主船发生危险,纷纷靠了过来。但形势越是危急,驾船者便越是心急。其他船只上想上主船帮忙的军士大叫:“还不够近,再靠近些!” 稍有偏差一点,王昂又已击杀了一片军士!董质见状,急呼道:“保护许大人!”但幸存军士已经寥寥,而且已是心胆具寒,其他船只又由于心急意乱,一时无法靠好主船。 许临见王昂已近在身前,双腿不由地哆嗦起来,竟也不顾身份翻下甲板,惊恐地大喊道:“来人!救……救我……!” 王昂见状,不由地冷笑道:“原来,有才智并不等于有胆识!” 其他船只上的军士见许临危在旦夕,急喊道:“大人,靠自己,我等过不来!”话语间又显得有些无奈。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让开!”一根竹竿直插入水面,一名少年,背擦青绿色手戟,扶竿飞横而至。 “小子,看戟!” 王昂一惊,忙地弃了许临,横锤接挡。 一旁的董质惊喜道:“董方!”遂即冲到许临身旁,扶住已惊慌失措的许临,自信道:“大人莫惊,他乃我儿—董方!” 许临定了定神,冷冷地迸出一个字来:“杀!” 董质闻言,立时冲董方大叫道:“方儿!给我杀了他!” 董方冷冷地应道:“没问题,不出两招必取其狗命!” 话毕,双目寒光一闪,怒喝道:“破天战戟!”一道青光直往王昂罩去! 不知天下第一智囊--许临性命如何,且看许临之死(下)! 第四十六章 许临之死(下) 王昂低吼一声,挥锤直迎而上。忽闻董方一声:“左曲右回!”青光硬生生地改变方向,袭向空荡荡的左肩处。能单枪匹马击杀这么多军士,况且只有一条手臂,岂是平庸之人?眼见左肩要被青光所劈之际,挥出的流星锤硬是被强大的气劲扯回一点,锤柄堪堪护在左肩头。 但先机已失,又逢董方这等对手。架住手戟的同时,一股霸道的战气直迫而入,王昂不禁闷哼一声:“好……强……!” 董方星目寒光迫人,冷喝一声:“死!”手中战戟随之青芒暴涨!一股强大异常的骇人寒气破体而入,“嚓!”,流星锤柄应声而断。 “呜……!”王昂一声惨哼,腹部血光溅射,脚下一个跄踉,仰后倒去。“哗啦!”一声,跌下甲板,掉落水中。 董方立即上前,看往水中,低声喃喃道:“糟了,出手过重了……” 一众军士见董方击落敌人,立即欢呼起来:“公子!干得好!妄想刺杀军师,不知好歹!公子为咱董家军扬威了!” 董质见状,则不失时机地对许临说道:“小人救驾来迟,大人受惊了!”似是乞罪,实则邀功之态。 许临见强敌落水,不禁长吁了口气。但身后的船身处传来“卡……卡……”的轻微响动,像是金属与木板之间摩擦所发出的。 其他船上的军士突见一条湿漉漉的人影窜到船身之上,双手戴着一副铁爪,已近攀爬至甲板之上。军士们不由地惊道:“这……何时来的?!”遂即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冲着许临、董质大喊道:“大人!小心身后!还有一个……!” 许临、董质听到军士呼喊,同时大惊失色,下意识的第一反应转头朝身后看去。 “呼!呼!”一阵风声,一条身影已腾空跃到头顶,一个蜷身、翻腾,往许、董二人扑来。 许临也是甚是了得,生死存亡关头,人的潜能被彻底激发出来。瞄到董质腰间佩剑,“铮!”的一声,抽出佩剑,大喝道:“贼人!断汝一腿!”直往来人双腿削去! 但行刺之人岂非常人所比!见剑光闪动,双爪迅即狠狠往下划来,“啪!”,许临手中的佩剑立时断为两截! 未等许临从惊骇之中醒觉过来,双爪又已划落,“嚓!”,一阵极为刺耳的血肉划破之声响过。许临从脸到胸立时出现一道整齐的血痕! “碰!”的一声,仰面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 身后的董质眼睁睁地看着身前的许临仰面躺倒,一股极大的惊骇与恐惧立时充斥了整个胸膛。刚想回望刺客之样,直感到膝盖一阵酸麻,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原来刺客击杀许临之后,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出腿踢中自己的膝盖。 未等董质抬头看清刺客样貌,一根金属利器已透体而入!“方……儿……!”董质一声惨呼,向后倒去。“碰!”的一声倒在甲板之上,气绝于许临身旁! 董方见状,大呼道:“父亲!!” 而其他船只上的军士见到此瞬息间刺杀的行刺手段,具已目瞪口呆,发不出半点言语! 董方正欲上前擒杀刺客,蒙面双爪刺客已跃下甲板,没入水中不见了身影。 主船上,众人已头戴白巾,弥漫着一股哀悼的气息。 “张清大人前来吊丧!”一间船舱的台阶前,守卫的军士喊道! 张清疑惑地向卫士问道:“灵堂怎可设于船底?” 卫士一脸迷茫道:“这个……小的也实在不明……” “搞什么鬼……?”张清一边嘀咕一边往船底走去。 “哇!”一阵惊呼声从船底传来,“这……这怎么可能!” 遂即一阵笑声响起:“哈哈!连一向自命胆大包天的张清也为之惊吓的一跳!” 只见船舱底部摆着许临和董质两具尸体,而发出笑声者便是残忍刺杀时一直未露面的许江! “孩子,莫要悲伤。战争便是如此,当你上战场多了,这已算不了什么……”许江蹲着身子,拍着跪在董质尸体面前,满面悲伤的董方肩头淡淡地说道。 董方闭着双眼,一阵默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要死的终归要死……要活的,还是要活下来……!”一阵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响起。 !说话者竟然与躺在地上的“许临”尸体长的一摸一样! 抚着脑门的张清笑道:“这回真给许大人吓个半死,原来被杀的乃是替身耳!” 一旁的许江指着地上的尸体,有些恍然道:“怪不得这家伙一直未出口言语,原来许大人是怕他口音不同,露出破绽!” 张清闻言,由衷地赞道:“众人皆说大人智冠天下,这次张清真的佩服地五体投地!” 许临一脸冷静地说道:“相国大人,忧国事,立新帝,反成众矢之的。作为首席军师的我,也不例外!想刺杀我之人亦不会少于董大人!” “大人推算的不错,残忍之兵定是河内司马家所派!”说话者乃坐在一旁,许临的亲信—马洪。 许临微微点了点头。 马洪拿起一卷木笺说道:“我已查过,兖州几大家族虽各自拥兵数千众,尚不敢抗拒董大人的招揽。而司马家并无护家兵众,竟胆敢断然拒绝招揽,想必定有更厉害的杀着!” 许临双手抱胸,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沉声道:“就凭这一点,吾就安排替身这一招,躲过杀祸。”说着,慢步走到跪在地上的董方身后,搭上董方肩头,似有些悲伤地继续说道:“可惜,为了这无用的替身,却害死了我的一名爱将!” 此时,许江、张清与其他众军士已对许临的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而董方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第四十七章 残忍之首 许临见董方默然不语,沉声道:“这便是战场,懦夫才会伤心!” 董方猛地睁开双眼,重重地应了声:“是!”遂即站起身来,缓缓地继续说道:“我不伤心,因为我知道,若许大人您真的死于我父船上,失职者死!虽然现在许大人安在,但父亲无法擒拿残忍刺客,终究是失职。父亲虽为相国大人族人,然军师乃相国之左膀右臂,怪罪下来,我们全家必被满门抄斩!” 许临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声:“嗯!” 董方稚气未退的脸庞显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冷峻之色,沉声道:“现父亲战死殉国,反可救回董家百余条人命,却实为万幸!” 许临看着冷峻异常的董方,暴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说的好!汝和我知交吕布一样,万事皆衡量的非常准确!哈哈哈!”说到此处,许临面容一沉道:“只不过,吕布的手段太过毒辣,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 一旁的许江、张清听到此处,不由地轻声嘀咕道:“吕布杀父求荣的事……果然是真的……” 董方则是低着头,看着董质的尸体,默然道:“不过,父亲的死,我终究有责任……” 许临见状,来到董方身旁,安慰道:“孩子,你并没有害死你父亲,反而令他成了英雄!”话毕,双目精光一闪,抓住董方的肩头,低沉而又有力地说道:“从今日起,董方!便是我许临的义子!” 董方闻言,一愣道:“这么多人想杀大人,董方只怕……” 许临仰头笑道:“哈哈!你又怕再一次丧父吗?!残忍都不能杀我,谁还能杀我!” 董方听到此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遂即拜倒在地:“那么,请父亲大人莫要后悔!” 许临闻言,微微错愕道:“你答得非常有趣!” 一旁的许江、张清等人同时呼道:“恭喜大人,得此虎儿!” 许临见一旁的马洪并未说话,遂问道:“马洪,你怎看我得此义子?” 马洪似心事重重,并未答话,只是走到窗户边,朝岸边望去,额上遂即渗出几滴冷汗。 许江见马洪神态不妥,随叫道:“马洪!” 马洪望着窗外,语中有些惊恐地轻道:“大人,残忍中不是有个九指首领还未出现?!” 许临闻言,一笑道:“马洪,你想的太多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除了你们,还有何人知道我还活着? 马洪猛地指向窗外,冷声道:“但是,他们还在!”许临、许江、张清等人听到马洪此言,立时脸色大变,禁不住胆颤道:“什么?!难道被发现了?!残忍杀人从未失手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岸边,一柄长剑插于岩石缝中,一袭黑披风的蒙面人正手指着船舱。身旁蹲着一人,两手铁爪甚是刺眼! 甲板上的军士也已看到岸边的两名残忍,不由地呼道:“看,那好像便是残忍首领!许大人已死,那家伙还来作甚?难道想赶尽杀绝?!” 船底的许临看着窗外,喃喃道:“那首领到底乃何人?” 一直盯着岸边,未发一语的董方突然冷声道:“我,认识他,一年前,他曾来过我家!” 许江、张清二人闻言,立时惊道:“什么?!难道说,你父亲董质和他交过手?!” 许临则一副思索状,淡淡地说道:“他为何到你家?想利用你父亲接近于我?” 董方双手抱胸,看着窗外,淡然道:“是!” 许江、张清听毕,不由地在一旁说道:“这小子倒有些心计,大人身边总有几百人在,常人难以接近!他一定想到普通的船只,只能容纳几十人,便于刺杀,这家伙绝不简单!” 许临望着窗外,似对董方说又似自言自语道:“你父亲怎会答应他……董质绝不会是这种人。” 董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父亲当然不知他就是杀手,但是我父亲倒很喜欢他。” 身旁的许临已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呢!” 董方应道:“所以,我父亲收了他做义子。因为董质一直生女儿,而生不出男丁!” 许临听到此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面容立时现出一副惊惧之色,而许江、张清同样从中听出端倪,皆满脸惊惧地指着董方呼道:“董质没有儿子?!那……你……!” 董方一阵冷笑道:“我就知道董质怕你等取笑,所以一定不会说!妻妾成群,我想你们有多少儿子数都数不清吧。” 许江再也按耐不住,怒吼道:“那么,董质说你是他的私生子也是假的?!小子,你到底是谁!” 岸边,“熊!”,黑披风蒙面人周身突然燃起一团火焰。甲板上的众军士见了,纷纷聚拢上来议论道:“看,那家伙全身着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啊!” 船舱内的董方静静地看着火焰,淡淡地说道:“这是他们来接我的信号!” 许临已恢复之前的冷静之态,鄙夷地说道:“甲板上那群饭桶的视线全被吸引过去了!” 董方的嘴角露出丝丝笑意道:“对,现在,我就可以专心对付你们了!” 另一边岸上。 “呼!”的一声,一块大布被掀落,一张巨弓正立于岩石之上。 “王昂,你看!”随之一声悦耳动人的女音传过。 “一成功,我就拉他上来。 梦姐,你准备好了吗?”说话者正是独臂人王昂! “没问题!”梦姐自信地应道。 船舱内。许临出其地淡定:“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董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冷笑道:“那个替身曾说了声“救命!”,乃南方口音,而阁下呆在西凉良久,想必言语间已尽是西凉腔调了吧。故此,我与王昂做了一场戏,便是为了引阁下现身。万无一失,乃“残忍”之守则!” 许临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够了!报上名来!” 董方慢慢转过身来,抬起左手,缓缓地摘下不知何时戴上的黑色手套,露出手掌,其中一根手指早已被削去! “残忍之首!东!方!雄!” 第四十八章 烈火神鸟(上) 颍川。 戏志才似早已料到项云有此反应,只微微一笑,遂即乌黑明亮的双眼中射出深邃的光芒,慢慢地站起身来,微微仰起头,徐徐说道:“吾闻前些时日董卓焚烧洛阳,邪火正乃自洛阳而起,其中不知包含了多少怨念,竟来到颍川之地索偿。” “古人的封建迷信思想甚是严重,竟会联想到这般!但古人的有些东西还是有它的一定道理,况且自己也不见得真没封建迷信思想。”俞风闻言,暗自盘思了一番,遂即说道:“戏先生,那与我二人有何关联?” 戏志才答道:“吾自见得邪火归来,便日夜思索应对之法。前夜,志才夜观星象,见洛阳之处有二星升起,虽为黯淡,但邪火可盖过其余之星的光芒,却掩不住此二星的黯淡之光。戏某遂断定,定乃天降此二星,以镇邪火矣!” 项云忍不住哈哈笑道:“天降二星?你当是神话?再者说了,你怎知道这二星是我与二哥?” 戏志才双目精芒一闪,灰暗的面容之上徒增异样的神采,沉声道:“今日城中,二位力战众军之时,志才瞧得有龙形光影隐现于二位少侠周身,应为“真龙护体”之象,志才遂敢断言此二星必是二位无疑!” 项云还想反驳戏志才这近乎“神话般”的断言,但一时间却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语,只是愣愣地看着戏志才。而俞风也对戏志才这“天机”之语不置可否,默然沉思起来。 戏志才看着二人的神情,突然拜伏于地,拱手说道:“自邪火降于此处以来,城民惶惶不可终日。而前往一探究竟者皆一去不复返也,城中百姓更是惊惶万分,皆道:“邪火乃洛阳冤魂所聚而成,前来此处索命!”,众皆无法安宁度日,更有许多村户搬离了此处。志才见此,心实痛哉!但又自问无力胜过“邪火”,深感愧疚!今幸得二位来到此地,乃天佑颍川百姓也!故暗中留意二位下榻何处,遂冒昧前来,恳请二位,以救颍川百姓!”说完,双目中闪动着泪光,看着项云,俞风二人。 俞风没想到刚入颍川时,见到的安宁,祥和的气氛乃是假象,在这表象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 “巨大的危机”,不由地暗自感叹一番,遂即上前扶起戏志才说道:“先生,快快请起!只是这“火”到底为何物,我二人如何胜之?!” 戏志才也未真正目睹清楚“邪火”的真正面目,却要让二人与这不知根底的灵异之物战斗,戏志才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一时间竟也默然无语起来,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二人。 项云看了一眼戏志才,遂即转向俞风沉声道:“二哥,你相信这真的是冤魂之火在作怪吗?!” 俞风本不会相信这种灵异之事,但戏志才说的神乎其神,而且曹操的第一任军师不会如此信口开河,更不用这等神奇异事了?此刻,俞风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相信,真的不知道。 项云见俞风默然不语,神情有些思索不定,知道俞风的心中所想,遂即笑道:“我便不信这世上真有如此“邪火”!” 张辽来到身旁道:“三弟,世间不为人知之事甚多。吾观戏先生不似危言耸听!” 项云知道张辽担心自己的安危,言下之意是要自己好好斟酌一番,但项云主意已定,对张辽抱以感激的笑意,遂即虎躯一挺,虎目精光四射,一股无上的气度竟似天然浑成,戏志才瞧见,不禁暗自大惊:此人果然人中之龙,竟暗含着如此气势。只见项云正容道:“大哥,项云决意起兵,乃是为何?” 戏志才闻得项云口出“起兵”二字,更是一惊,目光不由地紧盯着项云。见项云甚为年轻,但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度,且绝不在任何人之下,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遂凝神听着项云的话语。 张辽闻言,正容道:“乃为天下苍生!” 项云沉声道:“不错!现此间百姓有难,项云岂可坐视不理?!更皆乃一所谓的“邪火”所为,项云若惧而不前,若不为世人所耻笑,自己也会感到无地自容!项云绝不为懦夫所为!” 张辽闻言,拍了拍项云的肩膀,由衷地说道:“三弟果英雄耳!张辽真未错识人也!” 项云哈哈一笑。俞风为项云的豪迈之情所感,沉声道:“戏先生,请告知邪火之处,我与三弟即刻出发!” 项云闻言,揉着俞风的肩头笑道:“二哥,你不怕那“狗屁”邪火了?!” 俞风闻言,一肘撞向项云,项云立即装作痛苦状,躬着身道:“我要是伤了,还怎么和那“火”斗!” 俞风一笑道:“去你的,你小子就会装!” 张辽早已看出项云乃做作之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戏志才则见项云在即将面临如此“艰险”之时,竟可这般轻松,毫不为意,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不禁被重重地触动起来,不觉间竟似被项云的这般气度所折服。但此刻正事为先,戏志才平复了一番跌宕起伏的心潮,将“邪火”所在处详细地说了一番。 二人留心听完,项云呼道:“好,我们立即出发!” 张辽忙说道:“吾与你们同去!”戏志才闻言,忙道:“不可,“邪火”似有灵觉,张将军若去恐徒增危险!” 项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微笑道:“大哥,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任姐姐,我与二哥定不会有事的,这位戏先生不是说我们有真龙护体吗?”说着,项云嘿嘿一笑。 张辽双手拍了拍项云,又过去拍了拍俞风,微微点头道:“好,二弟,三弟你们多加小心,我在此处待你们凯旋而归!” 项云哈哈笑道:“那是一定的拉,到时我们多喝几杯!” 张辽重重地点了点头。 项云遂即转向戏志才说道:“哎,你小子若有空,多陪陪我大哥,万一张邈那狗贼来寻仇,你帮着出出主意!” 戏志才努力“消化”着项云的话意,遂即点了点头道:“吾代颍川百姓谢谢二位,多加小心!” 项云,俞风简单地准备了一下,遂即出了客栈,戏志才,张辽相送到城东之外,项云临别时嘱咐张辽别告诉任红昌,以免任红昌担心。张辽答应下来,目送着二人往颖水河畔急驰而去。 张辽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忍不住问道:“戏先生,那真便是“邪火”吗?” 戏志才闻言,看着二人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喃喃道:“吾也不知,真的不知……” 张辽闻言,不由地看向戏志才,见戏志才一脸的迷茫却又有些愧疚和惊恐,心中不由地沉重和忧急起来。 参天古树之上,等待着项云和俞风的将会是什么呢? 请各位继续支持小弟的下章:《烈火神鸟(下)》 第四十九章 烈火神鸟(下) 项云,俞风按照戏志才所说路线,朝目的地奔去。俞风的普通战马比不上“绝影”,项云遂放慢马速,不时地向俞风问道:“大哥,那人真是戏志才吗?” 俞风边策马看着前方,边点头道:“你还记得《三国志》中写着曹操很器重戏志才吗,能让曹操器重的人,肯定有极大的才能。当我看到他的双眼时,就感觉到此人高深莫测,充满着智慧和先机,应该不会有错!” 项云“哦”了一声,又问道:“大哥,那你说这戏志才所说之事是不是真的?” 俞风呵呵一笑道:“你在客栈不是说的振振有词吗,怎么?军心动摇了?” 项云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道:“那老小子说的神乎其神的,说不信,那是假话。” 俞风哈哈一笑,遂即正容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们既然答应了,就要查个清楚!” 项云重重地“恩”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邪火”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越被说的“神奇”的东西,人的好奇心就大,兴趣也越浓,项云和俞风也不例外,二人帮助百姓的心意确实不假,但其中对“邪火”的好奇心却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二人一路上商定:为避免轻易地被“邪火”察觉,待到天黑再靠近戏志才所说的那棵参天大树。二人遂在路途之中停顿了一番,吃了一些干粮,俞风见天色已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项云忙道:“大哥,我们把马留在这吧。” 俞风看了看项云的神情,明白过来,笑道:“你小子是舍不得“绝影”吧?” 项云见被瞧破心思,嘿嘿笑道:“还是大哥了解我,不过我也不光是为“绝影”的安危考虑,也为我们考虑啊。骑马过去,有马蹄声,那“邪火”岂不是很容易就发觉我们?” 项云的话虽似强词夺理,却也并无道理,俞风遂笑道:“你小子还真会狡辩,不过也算有点道理,就听你的。” 项云闻言,哈哈一笑,遂即抚着“绝影”的鬃毛,在近处找到一棵枯木拴住缰绳,轻道:“好兄弟,前面可能有危险,你留在这等我回来。” “绝影”似乎明白项云的话语,脑袋斯磨了一番项云的面庞,安静下来。项云又拍了拍“绝影”的脑袋,遂即转向俞风道:“大哥,我们走!” 皓月当空,光芒越来越是白皙,二人借着月光朝颖水河畔走去。但不知为何,越往前走,二人隐隐感觉到明月似被什么东西遮住一般,光芒随之逐渐黯淡下来,空气中也似乎弥漫起淡淡的死亡气息,气息随着二人进程的脚步越发显得浓重起来。 二人的神情皆有些凝重起来,话语也未说的半句,戏志才所描述的那股“邪异”在此时已同时充斥在二人的脑海里。二人同时不由地放慢脚步,是啊,俞风,项云也是人,人总会有害怕的时候。忽然,项云停住脚步,轻声道:“大哥,你看!” 俞风闻言,立即站定脚步,远远望去,只见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树跃入眼帘,古树枝繁叶茂,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就像一片小森林,再观古树周围,却是一片荒芜,死气沉沉,这般景象不由地徒增起这“一枝独秀”的古树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 项云不禁长吁了口气,沉声道:“看来那戏志才没有骗人!” 俞风从项云的语气中已感觉到一丝凝重,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既有古树在,那所谓的“邪火”也真的可能存在!俞风不由地也有些忐忑起来,遂沉声道:“我们小心点!” 项云点了点头,凝神慢慢朝前走去。 二人又前行了一阵,地上突然呈现出白花花的尸骨,越靠近古树,尸骨也越来越多,项云虽和日军打仗,也见了不少尸体,但见此处情景,又经过戏志才的“渲染”,头皮竟不禁有些发麻起来。俞风则聚目看了看地上的尸骨,遂轻声道:“戏先生说的不错,这些尸骨中确是有人的,有兽的。” 项云闻言,越发感觉此处有些阴深,甚至恐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参天大树,喃喃道:“大哥,我怎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俞风心知项云与自己一样,心存恐惧之感,但即已来此,怎能临阵退缩,遂沉声道:“胜龙,我们既然来了,便不能退缩。想我们和日军作战,何种危难没有面临过!” 项云听得俞风之言,立时恢复了镇定,点头道:“恩,大哥说的对,况且我们有神龙护体呢!” 俞风见项云又回复了昔日的无畏劲头,沉声道:“好,我们走!” 二人小心翼翼地凝神朝大树靠近过去,竟安然地抵达到古树茂密的枝叶下面。项云倚靠着粗大无比的树干长吁了口气,轻道:“大哥……” 只见俞风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项云立即闭口不言,警觉地看着四周。俞风看着粗壮的树干,似乎是千年榕树,露在地表之外的根须较细的有如成年男子的大腿粗细,而粗壮的竟有象腿般大小,再观枝叶极是茂密,皓月被遮得严严实实,漆黑一片,根本无法看到高处。虽看不到树上的全部景象,但俞风只感觉树间却有“东西”存在,想必是戏志才所说的“邪火”,故示意项云不要出声,遂即向项云打手势示意树上有东西,自己爬上去看看。项云见了,忙打手势示意让自己上去。 俞风坚定地摇了摇头。项云知道俞风决定的事,自己绝对无法改变,遂轻声道:“大哥,小心。” 俞风点了点头,看了看枝叶的分布,遂即攀爬上去。古树枝叶极是繁密,攀爬起来却也不愁找不到借力点,项云仰头看着俞风渐渐地消失在繁密的枝叶中,忐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掌心随之渗出丝丝冷汗。 俞风爬到树间,直感觉自己就像在穿越一片小树林,竟似无穷无尽,高不见梢。但不经意间,全身却似感觉到一丝变化,那就是越往上攀爬越是感觉到逐渐火热起来。当俞风刚刚反应过来这种变化之时,突然两道邪异的光芒透过枝叶直射而来。俞风立时全身一颤,好奇之心战胜了心中的恐惧,竟不由地朝“邪光”望去。只见高处闪烁着两个邪异的光点,状若鹰眼,却又似满含着愤怒的火焰,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俞风不禁大为惊骇:这到底是什么?!遂壮起胆色,刚想继续朝上攀爬瞧个清楚,只闻天地间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恐怖异常,树下的项云突闻怪叫声,不禁大惊失色,也管不得那么许多,朝树上大喊道:“大哥!大哥!” 只见树梢处瞬时升起一团巨大的火焰,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七色奇光,将俞风的周身照的通明。俞风隐隐听到树下项云的急呼声,但双眼已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得无法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 半响,火团中又传出一声怪叫声,遂即直往俞风扑来。俞风见了,猛地从呆怔中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往后躲去,不想一脚踩中繁密枝叶中的一小点缝隙,身形立即直坠而下。俞风忍不住惊呼一声,忙展开双手,胡乱抓了一番,却近乎“神奇”地没有抓住任何一根枝叶,全身只被横七竖八的枝叶由上至下搁挡了一番,摔落到地面。可能真的有神龙护体,正因为如此,俞风才捡回一条命来。 项云听到俞风的惊呼,则万分忧急地看着大树茂密的枝叶处,只听得一阵阵枝叶的断折声传来,不过片刻,便见俞风的身影从枝叶摔落下来。项云慌忙奔了过去,只见俞风的衣衫已有几处被烧焦,所幸只是烧得一点,见俞风慢慢坐起身来,忙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俞风甩了甩脑袋,感觉全身并无多大痛楚,遂答道:“我没事。” 项云闻言,心中稍定,忙问道:“大哥,树上面是什么?” 俞风刚想回答,却见先前那团火焰已升至空中,直将二人罩定。项云突觉自己与俞风周身通明,猛地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一团熊熊火焰浮在空中,正“愤怒”地盯着自己和身旁的俞风。 火团中突然射出四道异常明亮的光芒,火团瞬间竟化成两个火球,项云,俞风不禁看得大为惊骇。 正当两人呆怔之时,两声怪叫声同时响起,两个火球如流星般地分别扑向二人。俞风大喊一声:“快走!水!” 项云惊闻俞风之言,立即反应过来,转头朝不远处的颖水狂奔而去,两团火焰“见”二人狂奔,速度更是加快起来,眼见火焰即将扑到,俞风大喊一声:“快跳!” “扑通!”两声,二人瞬即堪堪跳入水中,火焰似有些惧水,只在河面上来回飘荡。二人潜水一阵,悄悄地在火焰远处冒出头来,项云深吸了口气,轻道:“难……难道这世间真……真有“邪火”……!” 俞风轻轻喘了喘气,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诡异的火焰中藏着东西!” 项云闻言,忙问道:“什么东西?大哥,你在树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俞风摇了摇头,轻道:“我也不知道,只感觉这火焰中有对眼睛,哦,不对,刚才好像是两对!而且绝对不是人的眼睛!” 项云闻言,不禁惊骇万分,呆呆地看了俞风片刻,遂即心中涌起一股天生俱来的无畏豪情,沉声道:“大哥,助我一臂之力,我今天定要看看这火焰的真面目!” 俞风闻言一怔,见项云双目精芒四射,面容之上神采闪动,不由地为项云的豪情所感,遂沉声道:“好,就让我们兄弟俩合力击破这“邪火”!”说着,游到项云身旁。 两背相贴,顿时两股真气贯透全身,身边的河水不断升腾起水泡,“咕噜噜”的响个不停,慢慢地在二人周围形成一个硕大的漩涡。 两团火焰好似感觉到了水中异样,直往二人快速迫近。 项云直感到俞风体内的真气不知为何已似全部贯入到自己的周身,只觉全身轻盈异常,气劲无穷,但此时已无暇顾及其中的“神奇”变化,低喝一声:“来得好!”遂即从腰间抽出七星宝刀,大吼一声:“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吧!”说着,竟从水中高高跃出,闪着蓝芒的七星宝刀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般的龙形水柱,如万马奔腾般直往火团袭去。 第五十章 龙凤激斗 两团火焰似乎未曾“料到”竟会有人敢与之对抗,“听”到项云的大吼声,本已飞速掠向二人的态势瞬时停顿了下来,漂浮于半空之中。 而项云则已人刀合一,一条巨大的“水龙”似被项云操控,气势惊人地直往半空中的火团击去。 火团直感一阵水汽弥漫空中,但见一条巨大的“水龙”从河中升起,夹杂着“轰轰”的低吼声,已然扑面袭至。两个火团同时微微一“颤”,遂即发出两声凄厉的怪叫声,瞬间重新合二为一,燃起熊熊烈火,将颖水河畔方圆几十里照的通明。“嘤……”一阵类似于鹰的嘶鸣响彻天际,一股巨大的火焰从火团中激射而出,“轰隆!”一声,“水龙”与火焰击撞在一起。 顿时,天地变色,参天古树繁密的枝叶霎时剧烈地晃动起来,“唰唰”地齐声作响。而河面激起无数波澜,“哗啦啦”地涌动不已。四周更是响起“萧萧”的淅沥风声。还在水中的俞风直感劲风扑面,双眼竟难以睁开。但心系着项云的安危,俞风竭力睁着双眼,看着半空中“水”与“火”的激情碰撞! 身在半空中的项云直感到被一股巨大的热焰笼罩,全身灼热无比。“若在相抗下去,自己定将化为灰烬!”项云脑海中飞速的闪过这丝念头。遂即猛喝一声,两股真气激荡全身。项云顿时感到身轻如燕,仿若一只展翅大鸟,从水火之中脱颖而出,直冲云霄。 夜空中突然闪现出异常夺目的七颗明星,状若一只巨大的“勺子”挂在天际。七星宝刀反握在项云双手之中,闪耀着炫目的蓝色光芒,掩盖住项云整个身躯,半空中响起一阵低沉的“龙吟”之声,一团蓝芒瞬间朝火团斩落! 火团正“全力”与“水龙”对抗,忽然“察觉”一道蓝芒袭至,发出一阵怪声,散发出一团火球迎上耀眼的蓝芒。 “嘭!”的一声闷响,火球被虚空劈开,火焰四散激荡,霎时消逝在半空中。就在同时,蓝芒已击中巨大的火团,半空中蓝光四面激射,“火团”为抵挡“水龙”而喷发出的火焰顿时消散,“水龙”没了阻力,立时万马奔腾般朝火团涌去,“哗啦”一声巨响,“水龙”盖过火团,重又落回河中,激起几丈高的水柱,无数浪花四溅到岸边。 俞风被阵阵翻滚的波浪推上岸来,抬头望去,只见火团渐渐被“劈”作两半,蓝芒则逐渐黯淡一下,在半空之中悬浮了片刻,眨眼间直往河中坠落,“扑通”一声溅起点点浪花,遂即河中恢复了异常的平静。俞风已顾不得半空中的火团,直往项云坠落之处奔去,迅即跳入河中,搜索起项云的身影。 “哗啦”一声,项云钻出水面,叫道:“大哥,我在这!” 俞风听见项云叫声,急忙游了过去。冒出水面甚为关切道:“你没事吧!” 项云哈哈笑道:“我没事,走,我们快点上岸。” 二人爬上岸来,同时往空中瞧去。只见两个火团悬停在半空之中,周身的火焰逐渐褪去,两声凄厉的怪鸣声回荡天际,“嘭!”一声,火焰朝四周激射,二人立即转头掩住面目。待火焰消逝,转头望来,顿时两眼发直地呆怔在原地。 只见两只通体红如火炭的怪鸟停在空中,双眼如鹰,头似鸡,一只头上有类似于公鸡的鸡冠,而另一只则没有。燕子之颔(下巴),脖子似蛇,背若乌龟,尾巴则像鱼尾,正闪烁着黄、青、白、红、黑五彩炫色。整个躯体约有六尺(汉代一尺差不多23厘米左右,三国一尺差不多24厘米)有余,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尾部垂下来的三根分叉了的长长彩色“尾翼”,足有二丈(前面的章节提过一丈大约为3米多)许。 俞风,项云同时惊呼道:“凤凰!” 不错,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正是传说中的“凤凰”!凤凰与麒麟一样,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其总称为凤凰。(所以大家以后别认为麒麟是一只哦,而是两只兽哦,一雄一雌才能繁衍后代么,呵呵)传说中,凤凰每次死后,会周身燃起大火,然后其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磐”(涅槃是梵语,意为不生不灭)。如此周而复始,凤凰获得了永生,故也称“不死鸟”。 凤凰齐飞,自古以来乃吉祥和谐的象征。但此时在俞风、项云头上的凤凰却丝毫没有吉祥和谐的气息,扑腾着火焰般宽大的翅膀,散出点点星火,冲二人阵阵嘶鸣着。 二人做梦也未想过会在这三国时代看到这传说中的“神鸟”,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项云颤颤道:“大……大哥,这真……真的是凤……凤凰……?” 俞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了,喃喃发颤道:“我……我不……不知道……” 正当二人呆怔地望着半空之中的神鸟之时,凤与凰的双目中同时燃起愤怒的火焰,两声怪叫声同时响起,携带着炙热的火焰迅雷般朝二人扑来。 俞风见状,大叫一声:“胜龙,快走!” 项云闻言,立即和俞风一同在后奔去。刚才全力一击,项云已将体内真气全部贯入七星刀之中,眼见身后热焰已烧的全身炙热起来,狂奔着大叫道:“大哥,合二为一!” 俞风会意,将速度提升至极限,奔到项云身旁,伸手拉出项云伸出的手掌,全身顿时涌起一股寒气,直往项云窜去。项云全身一凛,顿感气力充盈,七星宝刀“嗡”的一声,重现蓝芒。项云甩开俞风手掌,大叫道:“大哥,快走!”说着,迅即转身,狂喝一声,往凤凰劈去。 俞风狂奔之中突感项云松手,忙收住冲势,转头望去,只见项云已被两团火焰包围,不消片刻,便将被火焰吞噬。俞风忙狂奔而回,大叫着:“胜龙!”冲入火焰之中。 项云本已灼热难挡,心想着:此番便要葬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忽感全身涌起一股寒气,灼热之感立时消却了少许,但闻俞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小子,是不是不把我当大哥了!” 项云竭力抵住炙热的火焰,徐徐道:“大哥,凤凰是不可能战胜的,我不想……” 话未说完,俞风大喝道:“你个狗娘养的,我们是生死兄弟,叫我一人苟且偷生,我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项云闻言,双目泛起泪光,轻呼道:“大哥……” 俞风沉声道:“废话少说,我们要为天下百姓而战,你忘了吗?!” 项云为俞风之言所激,心底立即重又燃起一股无上斗志,沉声道:“对!为百姓而战!” 二人周身立时闪现出淡淡的龙形光影,七星刀同时催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气。凤凰似有些忌惮七星刀的神秘刀气,喷涌出更为剧烈的“凤凰热焰”后,迅即朝空中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龙”与“凤”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缠绕相斗。霎时,激散开来,俞风、项云二人往后飞跌,撞上古树的树干,摔落在地,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落下来,洒满了整个树荫。 二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全身感到一阵灼热般的痛楚。俞风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胜……胜龙……” 项云竭力平复了一下胸口翻滚的气血,坐起身来道:“大……大哥,你……你没事吧。” 俞风咳嗽几声,轻道:“没事。我们二人终胜不过这天地神鸟。” 凤凰“眼见”二人又坐起身来,微微一“诧”,遂即同时燃起更为耀眼的熊熊火焰,扑腾着巨大的羽翅,蓄势待发。 此刻,项云只感全身气力全无,眼望着凤凰燃起更为炙热的火焰,苦笑道:“大哥,你还有气力抵挡吗?” 同项云一样,俞风已是精疲力竭,全身提不起半点力道,那股神秘的真气仿若已被击得支离破碎,无影无踪。眼望着蓄势冲来的凤凰神鸟,俞风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十一章 愤怒七星 忽然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项云、俞风闻之一愣,慌忙挣扎着站起身来,跑到树荫范围之外,只见一人倒提大刀,策马飞速朝这边奔来。二人借着月光聚目望去,瞧出来人竟是张辽,同时一惊,项云回头看了看半空中的燃着烈焰的凤凰,大叫道:“大哥!别过来!快走!” 来人正是张辽。原来张辽回到客栈之后,左思右想,心中甚是不安,遂将客栈诸事安排妥当,策马飞速赶来。半路之上,见项云之马“绝影”拴在一旁,心中不禁更为忧急,遂顾不得此处的异样气息,快马加鞭着急速冲来。遥遥瞧见一棵参天大树之时,突闻项云喊声,忙举目望去,见项云、俞风站在参天大树之旁,借着皓月之光更是瞧见二人嘴角血渍斑斑,面色有些苍白,立即呼道:“二弟,三弟快走,让吾来抵挡一阵!” 半空中的凤凰也“看”到了一人策马飞速奔来,发出一阵凄厉的怪叫声,霎时急速朝张辽扑去。 张辽乍闻一声怪叫,忙抬头望去,只见两团火焰已迅雷般朝自己袭来,不由地大为惊骇。但张辽不愧为一代名将,惊骇的同时,却毫无惧色,冲项云、俞风大叫一声:“二弟,三弟快走!”说着,全身燃起一股骇人的战气,战甲瞬时激扬起来。瞬时提起大刀,猛喝一声,竟募地跃离马背,冲天而起,口中大喝道:“烈!焰!狂!刀!”遂即双手紧握刀柄,全身喷涌出一股强劲热浪,直往两团火焰斩落。 皓月当头,身在半空中中张辽,全身闪着淡淡的银光,加之凤凰的火焰烘托,更显得耀眼非常。配上那无双畏惧的刚毅面容,宛若天将下凡一般,项云、俞风不禁看的呆了。 但张辽的对手乃天地之神物—凤凰!张辽催发出来的刀气和凤凰的烈焰比起来,真可谓是一个乃小水滴,一个则是无穷无尽的大海。刀气还未击到火团,便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张辽只觉全身愈来愈热,夹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全身的战气竟也不知不觉地被击散。此刻,张辽已知这次的敌手绝非自己之力所能敌,刚毅俊朗的面容之上随之闪过一丝笑意,遂即低头猛喝道:“二弟,三弟快走!勿忘天下苍生!”说着,竭力提起全身仅剩的真气,狂喝一声:“邪恶之火!张辽来也!”大刀迅即在张辽手中快速旋动起来,空气随即加速流动起来,发出“萧萧”的淅沥风声。张辽猛地怒睁星目,射出无比坚韧的光芒,沉声喝道:“烈!云!斩!空!”手中大刀闪电般划过一道银芒。飞速流动的空气瞬间静止下来,四周一片沉寂。 项云、俞风听到张辽之言已感到大事不妙,俞风刚想出言制止,四周突然已狂风大作起来,只见张辽悬在半空中,大刀直指凤凰,一股骇人的战气不断涌出,仿佛空间被划出一道缺口,正从中不断涌出着恐怖骇人的无形气流。 凤凰似乎也已感到张辽催发出的骇人气流,同时鸣叫一声,两双鹰眼同时射出慑人的光芒,周身的火焰熊熊燃起,“嘭”的一声竟似剥皮一般,脱体而出,直往张辽袭去。 “轰!”的一声巨响,天际变色,大地也微微颤抖起来。张辽催发出来的骇人气流瞬间被击的支离破碎,朝四面激散四溢开去。两团熊熊烈火立时罩住张辽的身躯,无情地燃烧起来。 项云、俞风见张辽在半空中被烈火燃烧着,不由地心如刀割,项云禁不住流下热泪,抬头狂呼道:“大哥!” 张辽强忍着全身似被撕裂般的痛楚,低头看着二人喝道:“快……快……走!” 项云不忍再看,低下头,热泪如注般流落到沙土,遂即仰头朝天空怒吼一声,直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夜空中突然闪起七道亮光,一只比先前更明亮的巨大“勺子”横跨在天际,状似欲坠落而下。同时,项云手中的七星刀“嗡嗡”作响起来,闪烁着阴冷骇人的蓝色光芒。项云全身则已被一团隐隐的黑气笼罩,满目通红,血丝乍现,面容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一旁的俞风忽然感觉到项云的变化,忙转眼望去,见到项云此般样态,暗叫一声:“不好!”刚才一直忙于和凤凰激斗,未想起七星刀中搅乱心智的煞气。遂立即上去,欲拍落项云手中的七星刀,但项云已如恶魔一般,拔地而起,化作一团黑影,怒吼着:“凤凰,纳命来!”直冲向凤凰神鸟。 俞风呆呆地看着冲向半空中的黑影,心中惊骇万分。而还有些神智的张辽惊闻“凤凰”二字,忙仔细看向面前两个火团,禁不住两眼发直,面容之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片刻,张辽微微露出一副满足的笑意,心智慢慢地随风消散…… 凤凰正在击杀张辽,忽见一股黑气直冲而来,忙催发出一团火球击去。黑气竟破雷一般急速穿过火球,从中传来一声怒吼,一道耀眼的蓝芒同时划过。一声凄厉的悲鸣声响彻天际,闻之让人立时毛骨悚然。 下方的俞风呆呆地望着半空之中,只感觉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但当方觉醒转过来,只见张辽全身火焰已经消散与一个火团同时坠落而起,地间响起两声闷响。而身在半空中的项云直感全身虚空,仿若灵魂已经脱离弱体,募地直直坠落下来,好在为大榕树枝叶挡了一挡,并无大碍地摔落在地。俞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良久,方惊醒过来,忙上前拍落项云手中的七星刀,见项云面容之上黑气逐渐消散,全身也并无大碍,心中稍定。遂即奔往张辽处,见张辽俊朗刚毅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已有些焦急,全身战甲更是破烂不堪,处处炭黑,不由地悲呼道:“大哥!”热泪再也忍耐不住,随之滴落到张辽的衣甲之上。 项云站起身来,立于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辽的面容,遂即反身走往不远处被自己击落的那团火焰。 同时,半空中的另一团火焰“发疯”般地冲向地面,停在已无火焰的火团旁,仰头发出阵阵悲鸣声,俞风,项云闻之,直感到一阵“凄凌”,人也莫不过于此,项云心中的仇恨和怒气竟随之慢慢消逝。 第五十二章 勇者之风 火,到处是火。中牟也不例外。但袁绍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陷阵营”的死亡黑暗骑士正等待着将帅的一声号令! “袁绍,汝还有遗言否?”洪飞冷声道。 火光中,袁绍的面容似乎有些苍老,但却不失威仪之风。“我只想知道汝怎会在此?是否许临安排?”袁绍平静地说道。 “洪飞”淡淡地说道:“董公帐下岂止许军师一人?” 袁绍闻此言,微一错愕,遂即仰天笑道:“哈哈,吾本以为败于许临之手,不想却倒在另外的奇人之手,哈哈哈!”笑声显得有些苍白、无奈、不甘…… “洪飞”慢慢扬起手中大刀,身后的一众骑士立即散发出一股死亡杀气。 “哈哈哈!”另一阵笑声突然传至。 “洪飞”微微一惊,不禁转眼望去。正见郭图大笑着淡定而来,身后涌动着大批军士。 郭图来到近前,先冲着袁绍抱拳道:“主公,受惊了!” 袁绍微笑着点了点头。 郭图遂即转向“洪飞”,冷笑道:““陷阵营”?想必阁下便是统领—高顺,高洪飞了。” 高顺戴着面纱,并无言语,也看不到面部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闻“陷阵营”从无败绩,不知今日郭某能否打破这一传统?”郭图轻描淡写地说道。 高顺双目寒光一闪,看着郭图,慢慢扬起手中大刀,遥指袁绍。不用言语,已知郭图想要的答案。 郭图见高顺只有六七百人,己方却有万人。但从高顺的目光中却未看到丝毫的胆怯之色,不禁暗暗地钦佩高顺的胆识。同时,迅速地扫视了一番四周,并未见到异常,遂心定下来。 “袁绍,你准备好了吗?”高顺冷声道。 袁绍见高顺无视自己万余兵众,不禁笑道:“高将军果然胆识过人!” “呼!”大刀划过,一道强大的气劲直袭袁绍。 “铛!”一声巨响,高顺全身微微一颤,勒住缰绳,稳住身形。身后的骑兵见统领动手,刚想冲上,却见高顺横刀一挥,皆勒住马绳,齐齐不动。 高顺冷峻的目光盯着近前,沉声道:“你等退后!” 骑兵不明所以,一人开口道:“统领……” 高顺冷喝打断道:“退后!” 骑兵们只得悉数往后退了少许,但动作齐整,军容甚严! 袁绍见了,不禁开口道:“高将军果然乃大将之才!好!若你胜过文丑,便放汝等归去!”说着,拍了拍身旁一位手提大刀的魁梧之士肩头,笑道:“文丑,你可有信心否?” 袁绍身旁,一位面容粗犷,身形极为精壮之人笑道:“主公,文丑定不辱使命!” 说完,漫步走上近前,遥指高顺道:“洪飞,早闻你之大名,不想今日能有一战,痛快!哈哈!” 高顺翻落下马,走上前去,笑道:“你可有信心保袁绍之头?” 文丑大笑道:“哈哈!不但要保,还要取一头献于主公!” 高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遂即提起战气,淡淡地说道:“文丑,汝准备好了吗?” 文丑慢慢垂下大刀,冷声道:“随时可以!” “铛!铛!……”一阵阵闷响,四周的军士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战气涌向周身,皆不由自主地退出战圈。而袁绍只是平静地看着…… 还有,山坡之上的“贾军师”、“绣少”微笑着看着。 “军师,高顺可有把握杀得文丑?”绣少看着战圈,淡淡地问道。 “贾军师”微笑道:“人力再大,岂能抗拒风之变化……” “哈哈哈,痛快!好久没有这等痛快!”战圈中,时时传来文丑的大吼声。 高顺架住文丑大刀,微笑道:“我也是!”说完,猛喝一声,“烈!火!燎!原!”一股灼热的战气四溢弥漫。 文丑大吼一声:“来的好!冰!河!倒!泻!”全身战气激昂,大刀划过一道寒光,直冲高顺。 “轰!”,两股骇人的战气激起一阵狂风,营帐被吹的“呼呼”作响,似乎便要拔地而起! 两人躬身背对而立,手中大刀直立着。 良久……“洪飞,你还可战否?”文丑沉声道。 高顺轻笑道:“汝还要战否?”黑暗中,一丝血渍划过嘴角。 风,依然吹着,只是风向正不自然地改变着…… 正当众军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怪物”激拼之时,后方的军士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一排……接着,又一排…… 文丑挺直身躯,依然背对着高顺,沉声道:“洪飞,汝准备好了吗?” 高顺顺手抹了抹嘴角,笑道:“随时可以!” “不好!”,郭图突然一声惊呼,“风中有毒!” 文丑闻言,立时看到大批军士已然倒下,遂即冷声道:“洪飞,汝太令我失望了!” 高顺淡淡地笑道:“为了主公的霸业,高顺个人的声誉算的了什么?” “哈哈哈!”文丑一阵长笑,遂即面容之上呈现出一股浓浓地杀气:“可惜,在毒飘近之前,已有足够的时间取汝之头!” “文丑!保护主公,撤!”郭图眼见倒下的军士越迫越近,急呼道。 文丑闻言,转身冷冷地看了高顺一眼,护着袁绍,策马向反风向奔去。 高顺身后的一众骑兵见袁绍奔逃,皆想全力追击,但见高顺未动,遂盯着高顺,不敢妄动。 高顺仰天笑道:“哈哈!文丑,这仗我败了!”说完,猛喷了两口鲜血。 骑兵们见了,立时全体下马,几个小统领冲到近前,扶住高顺。高顺轻轻推开小统领,望着文丑的背影,笑道:“我没事。文丑果有勇者之气势,高顺自叹不如!全军撤退,回洛阳吕将军处,不得追击!” “文丑果然勇猛非常!”山坡上,“绣少”见袁绍退去,不禁赞道。 但,再勇猛之人可抵的过天?可抵的过风之幻变吗? 第五十三章 战神觉醒 “熊!”,岸边的残忍黑衣人周身仍然蹿腾着怪异的火焰。 船舱底部。“铮!”,东方雄挚出战戟,冲着许临笑道:“你,老羞成怒了吗?” 许临双手叉在胸前,冷声道:“临危不乱,你果然很不简单。许某真的很喜欢你,只可惜……” 东方雄笑道:“只可惜我是来送死?” 许临望着窗外,沉声道:“对,真的很可惜!” 东方雄冷笑道:“呵呵,做我父亲的,都会死的很可惜!” 一旁的张清提着一桶剑器,冷喝道:“小子,你现在连可惜也来不及了!” “铮!铮!铮……”十几个精壮的剑士同时持剑而立,其中一人冷言道:“小子,你知道吗?” 东方雄不屑道:“什么?” “能逃出我们剑下的,天下无几人。吕布也未必能做到,你能吗?” 东方雄微微笑道:“我虽未见过吕布,但我的理论是……打十几个,总比打几百个来的容易些吧!” “世人皆知我许临麾下猛将如云,如果没有万人敌的实力,杀我谈何容易?可是,这残忍首领的计谋,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之外……如果,这小子不是疯子……恐怕他就是……一个能与吕布匹敌的非人“怪物”!” “去!”岸边一声骄哗。 “咻!”一支劲箭离弦而出。 “碰!”钉在船身之上。 “箭绳?!”一阵慌乱声四起。 与此同时! “许临!纳命来!”,万道青光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无双战气,充斥着整个船舱! “铛!铛……” 护卫剑士皆惊恐地看着东方雄,慢慢地……一个个……倒了下去…… 许临……天下第一智者,不,青芒划过!他已经是,“前”天下第一智者! 三日之后,董卓收到了一份令他觉得很有趣的东西,有趣的原因是这东西比兵书、神兵,更能加强一只“怪物”的力量!一只本以对杀戮失去兴趣的怪物!一只能凭一己之力,无视万物、天地,帮助他夺取天下的怪物! “卡!”方天画戟重重地插进石土之内。 “许临……我曾听你说过……义父一统天下之后,你想当洛阳太守。可惜,你仗义殉国了。所以,许临兄……现在,我把洛阳城烧给你!”方天画戟直指苍天,火红色的赤兔神马静静地盯着山下火红色的洛阳城。 “我,吕奉先誓报杀兄之仇!”许临的头颅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上天…… “怪物”!终于再次觉醒!但是,怪物没有急于报仇,他要令仇人害怕他,就先要做出惊人之举。同时,“怪物”已收到探报,不久之后的一战将奠定这个中国历史上武功最强非人的威名,武将中的武将,战神—吕布! 许临的死,令到兖州一带的富商缴粮、缴钱的事不了了之。但是,驱狼得虎,同盟军以替天行道的名义,将所有答应支持董卓的富商抄家。得到大量钱粮的同盟军,各怀异心,终究导致同盟不欢而散。 但由于一人,同盟又失而复得。 中牟,袁绍众军正急急奔走躲避“毒风”。 但,风,似乎长着双眼,追袭着袁绍大军。 “军师,待绣儿下山取袁绍之头!” “呵呵,绣少立功心切啊。不忙,文丑的气劲超乎吾之预料,再耗些如何?” 忽然,风向突变。“贾军师”脸色立时一变,聚目朝袁绍大军望去,只见一阵尘土扬起,正朝袁绍迎去。 郭图察觉到风力突止,心中大石不禁放了下来。但突见尘土扬起,忙传令准备迎敌。 尘土渐渐消散,一众军马呼啸而至。领头者年少若项云,相貌极其俊美,与袁绍有上几分相像。 “父亲大人!”少年将军落下战马,奔到袁绍马前拜道。 袁绍见了,大喜过望道:“尚儿!你怎会到此!” 少年将军正是袁绍三子—袁尚! 袁尚抱拳道:“吾闻洛阳被焚,恐乃许临之计,故急急赶至官渡处准备接应父亲。但观今日风向诡异,便急行而来!” 袁绍连忙扶起袁尚,一脸欣喜地说道:“尚儿洞悉天机,好!好!”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郭图来到近前,抱拳道:“三公子怎知风向有异?” 袁尚笑道:“老师所教,不可言明。” 郭图一愕,遂即由衷地赞道:“水镜先生果神人也!公子不愧为水镜八贤之一!” 袁尚淡淡一笑,遂即面容一沉,问道:“父亲,方才见你正急速奔走,是否中牟有所异动?” 袁绍点了点头道:“尚儿所料不错。方才董卓军中高顺奇袭我方营寨,幸得文丑、郭图在此。” 袁尚闻言,遂问道:“高顺?多少兵马?我并无见到。” 郭图开口道:“六七百人。” 袁尚闻言,立时一愕,遂即沉思道:“六七百人……?怎敢奇袭大营?” 文丑忍不住怒道:“本以为高顺乃一汉子,不想竟使用放毒这一手段!” “毒”?“风?”袁尚立时扫视四周,最后双目停留在一处山坡上。 同时,一双深邃,充满智慧的双眼也正盯着远处的袁尚…… 第五十四章 人性之过 被项云击落的乃凤凰中的“凰”,“凤”立在一旁,悲鸣不止,“见”项云走上近前,双眼立即射出愤怒和仇恨的光芒,冲着项云发出阵阵凄厉的嘶鸣声。项云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身无火焰的“凰“,默然无语。是啊,虽然刚才这两只神鸟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但当真击杀了神鸟,项云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尤其当看到“凤”那悲伤的眼神和那凄凌的悲鸣声,此种感觉随之越来越盛。 俞风默默地走上前来,拍了拍项云的肩膀,神情间尽是伤感之色,轻声道:“大哥他……”说到此处,却再也说不下去,双目中滚动着晶莹的热泪。 项云闻言,默默地转过身,望着躺在地上的张辽,心中瞬时涌起一股无比的酸楚,冲上鼻间,泪水再也强忍不住,迅即挂落到脸庞,随着幽幽轻风,挥洒开去。 “凤”好似感觉到了二人的内心深处的痛苦,仰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张辽,嘶鸣一声,双眼中愤怒和仇恨的光芒竟也随之慢慢淡去。 俞风看着“凤”眼中奇特地变化,不由地轻叹道:“神鸟果真是神鸟,竟知我们的心事。世间诸多人恐也做不到这点!”俞风见“凤”消除敌意,想到世人有几个能放下仇恨?而神鸟却能大度地“抛却”仇恨,不由地叹息不已。 “凤”好似明白俞风的话意,竟微微“点”了点头,遂即双目射出两道异样的火光,尾部突然闪现出炫丽的五彩之光,眨眼间,五彩光芒将“凰”的身躯团团笼罩。 二人忽见此般奇象,同时呆怔地看着。只见五彩之光慢慢地渗透进“凰”的躯体,一小团火焰随之在“凰”的躯体之上慢慢的游走起来。火焰逐渐剧烈起来,“轰”的一声,在“凰”的整个躯体之上爆棚开来。躺在地上的“凰”突然发出一阵嘶鸣,竟冲天而起,周身燃着炙热的火焰,悬浮在半空,遂即俯冲下来,来到“凤”的身旁,用头斯磨着“凤”的“面庞”。 项云、俞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皆不由地张大着嘴巴,面容之上尽是震骇的神情。半响,俞风当先醒转过来,喃喃道:“凤凰果真是“不死之鸟”!” 项云则看着重生过来的“凰”,神采更胜之前,突然“扑通”一声双脚跪地,双手深深地插入面前的沙土中,流着泪悲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活过来,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凤凰“闻”言,四目交投,遂即同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叫声,两双鹰眼之中暴射出四道奇异的白光。 俞风、项云突然全身一震,眼前浮现出一幅奇异的景象:“只见一群人策马来到一棵参天大树附近,四周皆是齐人高的灌木丛。忽然,从灌木丛中闪现出一群不知名的兽类,低吼着冲人群奔去。人群立即惊慌失措,个个恐慌着四处奔逃。但兽群岂肯放过,穷追不舍,而且数目众多,眼见人群快要落入兽群口中之餐。忽然,两团火焰飞至半空,兽群见了,微微一愣,遂即齐齐朝火焰扑去。火团立即喷射出剧烈的火焰,兽群顷刻间便被火焰悉数“歼灭”!人群见兽群眨眼间便已化为白骨,惊魂未定的同时,见大树之上闪现着两个火团,便纷纷来到参天大树旁,下马膜拜起来。火团的火焰渐渐熄灭,露出“原形”,当然这便是“凤凰神鸟”。人群见是“凤凰”,皆震惊万分,遂即交头接耳起来。“凤凰”则闪着五彩神光,默默地“看”着膜拜的人群。人群见到五彩神光,皆露出敬畏的神色,但其中却有几人,双目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突然,这几人竟手持兵刃击向凤凰,凤凰微微一“愣”,双眼中遂即射出愤怒的神光,火焰随之激射而出,这几人当即撕心裂肺的惨呼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即使其余人惊骇万分,遂即纷纷骑马奔逃开去。凤凰好似被激怒,迅即飞到空中,喷出无数烈火,一阵阵惨呼声接踵传来,片刻之间,四周燃起一片烈火,待熄灭之后,四处一片荒芜,只留下一具具人、马和兽的白花花尸骨!” 景象遂即消散,项云募地站起身来,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喃喃道:“大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 未等项云说完,俞风已深深地喘了口粗气,沉声道:“我也看到了。” 项云禁不住喃喃地问道:“大哥,那……那是幻……幻觉吗?” 俞风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但那情景却是那么的真实,遂忍不住看着“凤凰”沉声道:“是不是你们让我们看的这些情景?” 凤凰“闻言”,仰头嘶鸣一声。 俞风不由地深吸了口气,徐徐道:“神鸟似乎在告诉我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确信刚才我们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而且我知道了为什么“凤凰”会攻击我们!” 项云闻言,点了点头,出其平静地轻道:“我也明白了!我看到那几个人眼中的贪婪,我虽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会袭击凤凰,但我知道凤凰再也不相信我们“人”了!” 俞风叹了口气道:“不错!凤凰救了他们,他们却……” 项云遂即喃喃地伤感道:“可是……可是大哥是无辜的…。。”说着,不由地又热泪盈眶起来。 “是啊,张辽是无辜的,不是因为那些贪婪的人,张辽也不会……”俞风闻言,也不禁暗自神伤起来。 凤凰“看”了一番二人的神情,突然双双飞起,落到张辽上空,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呼”的一声,两团火焰喷涌而出,瞬时将张辽全身包裹起来。 项云见凤凰忽降神火于张辽之身,只当凤凰要烧毁张辽的尸身,立即疾奔过去,大呼道:“别烧我大哥尸身!” 俞风则感觉张辽周身的火焰似弥漫着一股生命的气息,联想起刚才“凤凰”烈焰中重生,忙奔上前去,抱住声嘶力竭的项云道:“胜龙!胜龙!我看凤凰不是要烧大哥尸体,好像是要救大哥!” 项云闻言,立即惊道:“真的?!” 俞风点了点头,沉声道:“相信我!” 项云含泪点了点头,慢慢平静下来,默默地注视着被火焰包裹的张辽。 第五十五章 凤火重生 张辽周身的火焰在眼前窜动着,项云却未感到一丝灼热之感,惊奇间不禁有些相信起俞风方才的言语,心中随之燃起一股强烈的期盼,呼吸霎时立止,目不转睛地盯着烈焰之中的张辽。 而在半空中的凤凰神鸟,尾部同时闪耀着五彩神光,随着神光越来越炫目,张辽全身的火焰也随之越来越烈。项云和俞风的双目中同时闪烁着无比期盼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但心中却是一番充满希望的激动之情。 霎时,凤凰鸣叫一声,张辽周身的烈焰随之剧烈地窜动起来,看的俞风、项云二人不由地有些心惊肉跳起来。眨眼之间,烈焰脱离出张辽的身躯,浮在半空,“呼”的一声,竟似魔术一般,冲上天空,神奇般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项云抬头望着消失的烈焰,无暇顾及其中的神奇,赶忙上前,俯身探看张辽的情形。只见张辽俊毅的面容上微微有些发红,一些焦黑之处竟似神奇般地愈合了。 张辽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依稀瞧见项云、俞风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刚刚恢复的神智顿时有些混乱起来。遂即闭上双眼,使劲抛却最后一眼瞧见凤凰的情形,猛然睁开双眼,见项云、俞风二人确实真真切切地尽在眼前,嘴唇微微动着:“二……二弟……三……三……弟……” 项云、俞风已看见张辽睁开眼睛,又听见张辽细微的话语声,同时激动万分。项云更是喜极而泣道:“大哥……你活……活过来了!” 张辽见二人激动非常的情形,想起先前的情形,疑惑地轻问道:“我……我怎么了?” 俞风颇为激动地俯身道:“大哥,你被神鸟所杀,但又被神鸟所救。” 张辽闻言,微微一怔,遂即好像明白过来,竭力转过头,朝凤凰望去,只见凤凰正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自身,遂即轻声问道:“这……这是……是真的?” 项云抹了抹热泪,使劲点头道:“大哥,是真的,是凤凰神鸟救了你!” 张辽闻言,立即挣扎着站起身来,竟径直走到两只神鸟面前,单膝跪地道:“张辽只为兄弟安危而来,并非存心冒犯,还望神鸟恕罪!”说话间,面容上尽是敬畏之色。张辽乃古代封建之人,对神物素来敬畏。不过莫说是古人,若是现代人真见了传说中的神物,大概也会是这样的神情吧。 凤凰“闻”言,双眼中闪动着一股“亲切”的目光,“漫步”上前而来,竟在张辽的面庞上斯磨起来。张辽微微一惊,心中遂即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亲切之感,不由地伸出双手揉了揉凤凰的脖子。一旁的俞风、项云二人不禁看的目瞪口呆。 半响,凤凰嘶鸣一声,退回原处。张辽突然正色道:“你们莫要再呆于此处,恐再有恶人来袭。” 项云、俞风闻言一呆,四目交投,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极大的震惊!凤凰“闻言”,低鸣一声,好似在问:“那我们该往何处?” 张辽慢慢站起身来,面容上已然焕发出一股崭新或者说是重生的神采,沉声道:“去往人不及之处或者隐匿于不为人知之处。” 俞风暂时抛却了内心的震惊之情,近前道:“大哥说的不错,若再有贪婪之人来此,虽伤不得你们,但我实不想看到……”俞风本想说不想看到那些贪婪的人被烧死,但心知凤凰能通心意,遂点到即止。 凤凰果似知人心思,嘶鸣一声,四目交投,仿佛做了决定一般,飞上三人的头顶,全身燃起熊熊烈火,迅即朝张辽的大刀俯冲而去。三人见状,同时一惊,但却不知两只神鸟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呆怔地看着。 却见张辽的摔落在地的大刀被两股烈焰烘烤着,通体发红透亮,似被熔化一般。片刻间,大刀逐渐变形,状若凤嘴,两只神鸟的身影随着烈焰一齐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徒地变得漆黑一片,寂静的近乎有些可怕。 三人呆楞了片响,同时奔了过去。只见大刀静静地躺在地上,在黑暗中微微闪着红光,而在大刀之旁则排列着黄、青、白、红、黑五根晶莹透亮的羽毛状东西。 张辽俯下身,双手微微发颤着提起大刀。但觉刀柄之上上还有少许烫热,再观刀身,却已似凤嘴之样,刀身两面则已分别印着两只神鸟展翅欲飞的形态,栩栩如生。张辽不由地轻轻地抚摸起刀身,全身立时流过一阵阵暖流,精神更为之一振。 俞风搭上张辽的肩头,沉声道:“我想神鸟是要追随大哥,待寻到合适之处,再行离开。” 项云则想不到今夜与“邪火”的战斗竟会以这种神奇的方式结束,遂即露出天真般的笑容说道:“大哥,你可真是因祸得福拉。今后有神鸟相随,定可所向披靡啊!” 张辽忍不住呵呵一笑,抚摸着刀身,遂即敛去笑容,正色道:“张辽不想借助神鸟之力。况神鸟乃为图以安宁,张辽不想搅扰神鸟的安宁,更不会让他人搅扰神鸟的安宁!”话音未落,大刀“嗡”的传出一声沉吟,好似在称赞张辽的英雄气概。 项云、俞风闻言,同时动容,忍不住齐声赞叹。张辽谦逊地推辞一番,遂即问道:“二弟,三弟,可知这五彩之物到底乃何物?” 二人闻言,方想起地上还有那五彩之物,项云忙弯腰拾起,摊在掌心,只感觉一阵清凉,却无其他异状。项云左看右看,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泄气道:“这到底是何物?是神鸟所留吗?”见张辽也是一脸迷茫和疑惑,遂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俞风。 俞风小心地将五彩之物拿到手心,仔细观看,却也是一片茫然。忽然,眼前闪现出“凤凰”在自己和项云眼前或者说是脑海里制造的那副景象,遂即沉声道:“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物。但我想这可能是那些贪婪之人突袭神鸟的缘由所在!” 张辽、项云闻言同时一愣,遂即明白过来,赞同地点了点头。俞风紧握着五彩神物,低声道:“虽不知此物到底何用,但我绝不会让此物落入奸邪之徒手中!” 项云重重地“恩”了一声,遂即大展双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仰天笑道:“终于雨过天晴了!” 张辽、俞风微微一笑,遂即三人漫步来到颖水之畔,静静地看着平静的河水,轻风微微拂过脸庞,三人皆感一阵从未有过的舒怡,却不是躯体上的感受,而是在内心深处。 俞风怀揣好五彩神物,轻问道:“大哥,你怎会知恶人袭击神鸟。” 张辽摸了摸大刀,微微一笑,出其平静地答道:“我也不知为何。当神鸟与我斯磨之时,我仿佛感受到了神鸟的内心,眼中似乎闪现着一些情景。” 项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已然是神鸟的化身了!” 张辽闻言一愣,遂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俞风只是一时好奇,遂忍不住相询,张辽虽未道明,可能真的也说不清,道不明,因为自己确也已领略过凤凰的神奇,还奢求什么呢?思到此处,心中甚慰,遂即仰天开怀大笑起来。项云为二人所感,也哈哈大笑起来。天际间尽是三人爽朗,豪情的笑声。 黎明的曙光击碎黑夜,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参天古树在阳光显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颖水河面波光粼粼,映射着柔和的点点金光。古树,河面呈现出一幅安宁,祥和的画卷,若有人在此,绝然不会想到,在这之前此处竟是一番惊天动地,生死相斗的场景。但这一切已随着黎明的到来,渐渐消散,也将随着张辽、俞风、项云的离去而深埋于此处。 这将是一个传说,一个关于“凤凰”的传说…… 第五十六章 五彩圣羽(上) 三人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往颖川返回而去。半途之中,项云见“绝影”完好无恙地栓在枯树之旁,欣喜地奔上前去,揉住“绝影”长长的脖子。“绝影”见主人安然返回,也似极为“兴奋”,在项云脸上连连斯磨,发出阵阵嘶鸣。 项云心情甚佳,遂即踏上马背,豪情万丈地一溜烟朝颍川奔去。张辽、俞风微笑着摇了摇头,策马跟了上去。 回到颍川,天已大明,三人看着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颇为欣慰:不论那几个贪婪之人怎样,但大多数百姓是无辜的。此番凤凰神鸟已融入到张辽大刀之中,百姓虽然不知,但至少暂时会消却百姓们的恐慌,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件好事。 三人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祥和,说笑着向客栈返去。进得客栈,俞风、项云方觉全身疲乏,经过一夜激斗确实消耗了大量精力,张辽遂让二人立即去房中歇息,自己则去处理其他事宜。二人看着神采焕发的张辽,皆感叹凤凰火焰的神奇,心中同时也甚为愉悦:毕竟张辽是死后重生啊!遂即向张辽道了一声,回房倒头便酣睡起来。 待二人回房,张辽则向属下询问了一番昨夜有何异常,在得知并无异常时,长长地吁了口气,遂即着重问了任红昌怎样,得到属下满意的答复后,张辽终于放下心来,展开笑颜。遂即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一旁,抚摸起还有丝丝暖意的“凤嘴刀”。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张辽静静地抚摸着刀身,身心尽在昨夜的情形之中时,一阵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张将军。” 张辽猛地抬头望去,见是任红昌,慌忙站起身来,柔声道:“任姑娘。” 任红昌未施半点粉黛,本已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更增添了几分清纯和淡雅。任红昌见张辽呆呆地看着自己,两颊浮起两朵红云,微微垂下头,遂即轻声道:“将军坐在此处,似若有所思。” 张辽见任红昌样态,方感自己的突兀,忙收回目光,眉宇之间立显一丝歉意,遂即说道:“张辽只是思索一些小事。姑娘昨夜可睡的安稳?” 任红昌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答道:“恩,将军睡的可好?”任红昌忽然看见张辽的衣甲破烂不堪,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张辽微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多谢任姑娘关心。待会我让店小二将饭菜送至姑娘房内。” 任红昌微微颔了颔首,方欲返回自己房中,但又心中疑惑,遂伸出雪白的玉手指了指张辽的衣甲,柔声问道:“张将军,这是……?” 张辽见状一愣,低头朝身上看了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任红昌为好,遂只得报以尴尬的一笑。任红昌见张辽神情,心知不便再多加细问,遂即欠了欠身,漫步朝自己房中而去。张辽看着任红昌曼妙的身影,双眼中尽是一股炙热的目光。 待到午饭时辰,张辽让小二将饭菜送入任红昌房中,自己则来到自己与俞风、项云的房中,见二人睡的像死猪一般,遂未叫醒二人,出房独自胡乱吃了一些,稍作休息一番,刚想提刀练习一番,已解寂闷。不想属下来报:自称戏忠之人求见。张辽微微一讶:自己与项云、俞风刚刚回到客栈,戏志才便来求见,难道此人真知天机?还是巧合?遂即唤属下将戏忠请来。 张辽为不影响俞风、项云二人的休息,也生怕诸多旁人听到自己谈论“凤凰”二字,遂在客栈中找了个僻静之处,正巧有几张石凳,二人遂拣了两张坐定下来。 张辽见戏志才眼圈有些发黑,似未睡好,遂首先开口道:“先生昨夜可是未睡的安稳?”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愣,遂即露出微笑道:“张将军眼力甚好。” 张辽呵呵一笑,但见戏志才似有下文,遂并不接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来时便已看到张辽全身衣甲破烂,此时见张辽期待的眼神,遂即说道:“志才夜观星象,见东方之处天地变色,黎明之前回复平静,想必定有事情发生。”说完,戏志才紧盯着张辽,深邃的双眼中射出期待的光芒,疲倦的面容似一下子闪出异样的神采。 戏志才虽未明言,但张辽岂会不知其中之意,遂即淡淡地笑道:“先生认为乃为何事?” 戏志才闻言一愣,遂即正容道:“还望张将军告知。”语气颇为真诚与恭敬。 张辽本不想告知“邪火”乃凤凰神鸟,但见戏志才语态诚恳,满面尽是期待的神情,心中又是不忍,一时间踌躇起来。 戏志才见张辽一脸犹豫、为难的神情,徒地有些失望,默然地微微低下头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张辽身旁的大刀,微微一怔,忍不住说道:“张将军之刀,甚为独特。” 张辽闻言,暗自一惊,忙有些尴尬地笑道:“此刀极为普通,只是跟随了张辽多年。”说着,轻轻摸了摸刀背。 戏志才察觉到张辽的目光中似乎在掩盖着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募地站起身来抱拳道:“张将军,志才告辞了。” 张辽闻言,心中甚为不忍,但又真的无法决定是否要将“凤凰”之事道出,遂只得默然地站起身来,抱了抱拳。戏志才徒然叹了口气,一脸颓丧,正欲黯然离去,忽然背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项云宏亮的声音同时传来:“戏先生,这就便要走?!” 突闻项云之声,戏志才不由地精神为之一振,迅即转过身来,只见项云、俞风二人微笑着站在近处,忙抱拳道:“二位少侠!” 二人抱了抱拳,正欲说话,张辽近前道:“二弟,三弟怎地醒了。” 项云遂即展了展双臂,笑道:“大哥,贵客前来,怎不叫醒兄弟?” 张辽闻言,一脸尴尬。项云哈哈一笑,遂即看向戏志才,虎目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沉声道:“先生这便要走?不想听听昨夜之事?” 戏志才并未察觉到项云眼神中的异样,微微点头道:“不知项少侠肯告知否?”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正容道:“不知先生愿听否?” 戏志才忽感项云语中一阵冰冷,暗自一愣,但此时,心中更多的则是想知道有关“邪火”的迫切心理,遂未细细思虑,抱拳道:“志才当然愿洗耳恭听!” 项云冷笑一声,示意戏志才请坐。张辽、俞风同时感到项云的反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四人刚刚坐定下来,俞风突然心生一股警觉,微微皱起双眉,朝四周扫视了一番,但却未见到任何异样,遂即向三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如回房叙谈如何?”玉玺的神秘力量已不知不觉地改造着项云和俞风的身体,二人已在不觉中有了质的飞跃,只是自身并不知道而已。此时,不知为何,俞风突然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却并不是非常确定,同时也不想打草惊蛇,遂提议回房再说。 项云刚想开口说话,突闻俞风之言,刚想出口相询,但见俞风眉宇隐含着警惕的神情,双眼更是盯着四周,遂即起身道:“贵客,你看如何?” 戏志才虽然感觉到项云态度的冰冷,但自己实乃甚想得知昨夜之事,遂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四人遂即朝下榻的房间走去,俞风走在最后,转过身来,聚起目光,又扫视了四周一番,见确无异样,遂反身向房间走去。 待四人的身影消失,突然,不知从何处闪出一道魁梧的身影,双眼中饱含一丝惊疑之色,看了看四人消失的方向,迅即轻如飞燕般跃上房顶,眨眼间隐没不见。 第五十七章 五彩圣羽(下) 四人来到房中,关好房门,项云突然从腰间摸出七星宝刀,重重地拍在桌上,冷声道:“戏兄当真见过“邪火”?!” 张辽、俞风突见项云此般举态,募地一惊。俞风立即近前道:“胜龙!”项云状若未闻,只是目光冰冷地盯着戏志才。 戏志才见项云这般样态,疑虑顿起,脑海中随之不停地思索起为何项云会这般语态。项云见戏志才沉默不语,冷笑道:“怎么?答不上来?”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笑,神情淡定自若,遂即从容地说道:“志才为何要欺瞒项兄?项兄有何疑虑,直说便是,何须这般!”说完,笑容敛去,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项云。 项云见戏志才镇定自若,暗自一凛:难道是我错了?但此念转瞬即逝,遂即沉声道:“二哥,把那东西拿来!” 俞风闻言一愣,遂即沉声道:“胜龙,你到底要做什么?!” 项云看着戏志才,冷声道:“我要证实一件事!” 俞风闻言一怔,心中随之隐隐明白过来为何项云会与戏志才冷言相对。遂即伸手纳入怀中,刚想取出五彩神物,心中突然又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遂来到张辽身旁,附耳低声了几句,张辽不时地轻轻点着头,眉宇间慢慢呈现出一丝凝重之色,遂即向戏志才抱了抱拳,出房而去。 待张辽出门之后,俞风心中稍定,向项云示意了一番压低话音,见项云会意,遂即从怀中摸出五彩圣物,小心地摊在桌上。 戏志才不禁往桌上瞧去,但见五根晶莹透亮的五色羽毛状之物正似微微闪着黯淡的五彩光芒,微微一愣,遂即似乎想到些什么,面容之上立即呈现出惊骇的神情。 项云似早已料到戏志才有此反应,冷声道:“戏兄识得此物否?” 戏志才似乎已被眼前之物勾去了魂魄,两眼发直地盯着桌上,大气也未喘的一声,喃喃道:“戏忠不敢确定是否识得……” 俞风见戏志才尽是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禁轻问道:“先生可否道来听听?” 戏志才闻言,神情木讷地顾自坐往桌旁,愣愣地看着五彩圣物,徐徐说道:“此黄、青、白、红、黑五彩之色应分别代表土、木、金、火、水五行之意,同时,还象征着中、东、西、南、北五方,其间蕴涵着五方神力!” 二人立即被戏志才的玄语深深地吸引,项云冷若寒霜的面容也略略融化了下来,忍不住轻问道:“那此物到底是……?”此时,二人只剩下强烈的好奇心,其他的想念已消失殆尽。戏志才闻言,募地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双目精光四射地看着二人,沉声道:“那“邪火”到底乃何物?!” 屋外,张辽凝神看了看长廊,见无甚异样,遂即吩咐属下立即小心仔细地勘察客栈四处,自己则反复思量着俞风刚才的附耳之语。突然,手中的大刀“嗡嗡”作响,张辽募地一惊,眉宇间立显一阵凝重之色,不由地仰头朝客栈四处的房屋顶上扫去。募地,目光锁定在一处屋顶,但见四处无人,迅即跃上房顶,悄无声息地接近过去。 俞风、项云对视片响,俞风微微点了点头,遂即一脸肃穆地看着戏志才,低声道:“乃是凤凰—神鸟!” 戏志才乍闻此言,惊呼一声:“什……什么……!”遂即像目睹圣物一般看着桌上,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有此物……难道真有此物……” 俞风忍不住问道:“先生,这到底乃是何物?” 戏志才的内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本为灰暗的面容在此刻竟变的有些苍白,神情间充满着敬慕之色,喃喃道:“据闻,凤凰神鸟身有五彩圣羽,若能得之,可洞悉天机,必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世间只有一人曾获之!” 项云忍不住问道:“谁?” 戏志才沉声道:“张良,张子房!据世人所说,张子房手持一把羽扇,乃五彩之色,正是凤凰神鸟之五彩圣羽所制!” 二人都知道张良乃刘邦统一天下的重要谋臣,与萧何,韩信并称汉初三杰!二人不禁同时暗自问道:难道这五彩圣羽真有这么神奇?! 房中瞬间变的有些沉寂,片刻,项云忽然抓起七星宝刀,抵住戏志才的喉咙,厉喝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邪火”就是凤凰神鸟,让我们替你去以命拼杀,你却好取走这五彩圣羽!” 七星刀虽在刀鞘之中,但戏志才已微微感到一股寒气透入脖颈,听到项云厉喝之言,终于明白项云先前为何会如此冰冷以对。 俞风见状,慌忙上前抓住项云的手腕,低呼道:“胜龙!胜龙!” 项云的手腕微微有些颤抖,双眼中竟流下热泪,神情激动地吼道:“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大哥,你知不知道……!” 张辽并着呼吸,正快接近先前目光锁定之处,忽然一阵劲风袭至,徒然一惊,忙一拳轰出,“嘭”的一声闷响,身形竟不由地往后倒退数步,惊骇的同时,立即激起战气,沉喝一声,向前掠去。但见一条身影已掠下房顶,迅速消失在错落有致的房屋街道之中。张辽见已追及不上,遂即飘落房顶,看了看自己已微微发红的手掌,运劲平复了一番胸中翻腾的气血,神情凝重地朝客房折返而去。 第五十八章 仁者无敌 “尚儿,你在看什么?”袁绍看着袁尚凝重的面容,不禁发问道。 “父亲,大师哥就在此附近。”袁尚满脸凝重,目光如电地盯着山坡之上。 “大师哥?”袁绍忍不住一脸疑惑的问道。 袁尚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师有八位学生,只有大师哥有此施毒风变之手段!” “哦?!乃何人?”袁绍对之前的毒风还有些心有余悸。 “贾诩—贾文和!” 曾令俞风惊颤的目光正是出自山坡之上的水镜八贤之首—贾诩! “军师,现待如何?”绣少看着山下袁绍大军,似有些心急地问道。 贾诩掳了掳黑须,似自言自语地微微笑道:“不想袁绍军中也有高人,看来天还不亡袁绍。” “绣少”闻言,“呯”的一声拔出银枪,却被贾诩伸手拦住:“绣少,不可鲁莽。文丑一人你尚没有十分把握胜他,若再加上颜良?你可有信心全身而退?!” “绣少”一脸的跃跃欲试,但贾诩所言非虚,遂即“呯”的一声,又将银枪插回地面,愤愤道:“此番便宜了袁绍老贼!” 贾诩微微笑道:“袁绍终不能长久,就让他多活些时日。” 说完,飘然朝山下走去,“绣少”又恨恨地看了一眼袁绍大军,遂即提枪随贾诩往山下而去。 同时,袁尚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消逝,遂即收回目光,长吁了口气道:“贾诩走了!” 袁绍惊奇地“哦”了一声,同时对自己的爱子有此本领大感欣喜,忍不住满面笑容道:“水镜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待回到渤海,尚儿定能大展宏图!” 袁尚微微一笑,遂即笑容一敛,出其冷静地说道:“父亲,我等暂不回渤海!” 袁绍闻言,禁不住一脸疑惑地看着袁尚英气逼人的面容。 “我已说服各路诸侯,再取洛阳!”袁尚看着洛阳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副将!把粮车驶过来!” “耿武,你这是何意?”说话者乃冀州刺史—韩馥。 “主公,你看那边。”韩馥帐下谋士—耿武望着前方说道。 韩馥循着耿武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大批难民正往营前而来。 “耿武的意思是,将部分粮草分于他们。”耿武微笑道。 “什……什么?!” “主公,仁者无敌啊!” 仁者……无敌?! “啧啧!郭图你看,不曾想韩馥还有如此多军粮!” “收买人心,壮大仁威!名声这东西,主公倒是很喜欢啊。” “快,将我们的粮车也驶过来!” “赈济灾民,大公子为主公壮仁威了!” “知道收买人心,谭儿做的不错!”袁绍望着营外长子—袁谭派粮,微微点了点头道。 “曹操、孙坚已败,看来数天下英雄,唯主公你了!” “文丑啊,胜败乃兵家常事,英雄是要经历波折的。告诉尚儿,他年纪尚轻,万事不需急进。至少,收买人心此事,他倒不及谭儿了。” “太迟了!他们在干什么!”袁尚正在为迎接自己请来的人物作准备,不想望见袁谭向灾民派发粮草,一脸怒容。 “哎,守卫,河北有书信袁尚公子!”又已结成同盟的盟军大营寨门口,一名头戴斗笠之人唤着守卫。 “是公子的印章,可以了!”守卫看了看说道。 “都给我站好!公子的贵客快要到了!”一声厉吼传来。 “高将军,时辰不早了,贵客似不会来了,就让……”守卫喃喃道。 “军威不可失,这乃主公交代的,我高览绝不马虎!” 戴斗笠之人顺眼瞧前,见是一位满面腮胡,燕额虎颈,气势非凡之人。 高览引着来人朝大帐而去,口中不时地喃喃道:“这么多精兵强将,若要一举歼灭董卓,实在乃轻而易举之事。整日军议,议而不决,可打胜仗吗?” “咕噜咕噜!”“想不到战场之上还有如此尤物!哈哈哈……来来来,干!” 高览拉起帐帘,见帐内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得春光景象,不禁呆立在帐前,难以置信的神情立现面庞。 “恭喜袁绍兄平安而来!来来来,袁绍兄,快干了它!”北平太守公孙瓒、河内太守王匡、兖州刺史刘岱、上党太守张杨等一众人齐齐举杯。 “诸位有心,绍先饮为尽!”坐于正中央的袁绍举杯言到。 高览望着帐内情形,愤愤道:“还是不肯出兵?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还看不出吗?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当初因为害怕董卓坐大,而集结的联盟,现观董卓已从洛阳撤退,又重新集结,为的只是自己。互相吞并,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高览一愣,遂即盯着斗笠之人冷喝道:“别以为是公子的亲信便可胡言!汝可知扰乱军心的下场吗?” “呵呵,你果然是个新丁。可猜想谁先会被吞并?” “无人会被吞并,我只知有人将会人头落地!”高览冷声道。“铮!”高览佩剑出鞘。 “首先,就是那些只愿提供粮草而不肯出兵的那些诸侯。乔瑁就是例证!不过,也别给这些等人蒙骗!他们计算精密,只要盟友精兵尽出,他们就会停止供粮,让前线的军士全部送死,率先出兵的忠臣义士—孙坚便是铁证!” 斗笠之人说的句句都是事实,高览不禁呆怔了片响,遂即冷然道:“主公不是这种人!汝未看到主公又重新集结诸侯,前往洛阳追击董卓吗?!” “呵呵,袁绍出兵,只因此乃抢夺洛阳的大好时机,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将军看的出来有一腔正义之心,然而却错投了主子,可惜!” “你这个神出鬼没的信差。我倒想知道,你带了一封怎样的信给我?!”袁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带来的信,是给一个肯种田的庄稼人。” “他,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众诸侯的奸诈,已令他误会了父亲。”袁尚微笑着冲着高览言到。 “我当然明白你们在想什么,袁绍的籍口只有一个。灭董卓的同时,也要排除内忧,汉室才可恢复!只是国贼未除,我方便互相消耗,这正中了董卓的下怀了。” “既无救国之心,这群人与贼又有何分别?”袁尚看着帐内众欢声笑语的诸侯,冷笑道。 “但可耻的是,任由两位忠臣去送死,你们责无旁贷!” 第五十九章 王佐之才 “贵客到了吗?”袁绍听从爱子袁尚所言,今日引荐八贤之一前来,故引众诸侯到帐。一来可表自己的诚意,二来可让众诸侯知道自身有八贤之人归顺,以震己方军威。但见其人迟迟未到,遂有些按耐不住问道。 一旁的文丑、郭图、审配等人闻言,遂问道:“主公有看书信否?是否改期了?” 帐内的众诸侯与众大臣大将也已纷纷议论起来:“这家伙胆子不小啊!连袁绍也……名人当然有些架子,千呼万唤始出来!你们在说何人?我们刚到……听说袁绍请来了一位令众诸侯虎视眈眈的人物!天子吗?!别胡说!小心人头落地!我是说……那个媲美张子房的人出山了!什么?!张子房……你说的是高祖的军师张良?!你为何不早说!主公呢……” “三师弟,你还是那么执着……天下间从来没有绝对的忠义!” “什么?!难道你就是今日要来的……”高览听闻袁尚之语,不禁惊骇地盯着斗笠之人。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荀彧有负二师哥美意!”斗笠之人铿锵有力地抱拳道。 “你刻意扮成信差,为的就是一窥人心?那么,你已找到你的庄稼人了吧!你料事如神,难道看不出“他”应已全军覆没了吗?”袁尚闪过一丝冷笑道。 “至少,他有栽种的心,而我,也有丰收的期待!”说着,慢慢摘下斗笠,一张英姿勃发,眉宇间尽是正义之气的面容显露出来,正是水镜八贤之一—荀彧。 这一刻起,水镜八贤之一,荀彧荀文若正式拒绝了袁绍的邀请。 “荀先生,你真是一个怪人。我家主公势单力薄,你还想追随……”发话者乃曹操帐下于禁。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很快便会强大起来。”荀彧淡淡地笑道。 于禁闻言,咬着拇指,有些不削道:“很快?莫以为自己乃水镜八贤,便可以……” “于将军,主公来了!”一名军士大叫打断道。 “呼,呼……”“曹”字旗幡从不远处闪现,正是被项云所救,追击董卓败归的曹操残军。 “仅剩这些人马?!董卓果然强悍如斯啊!”于禁见到曹操只这点军马回归,不禁一怔道。遂即想到什么,喃喃道:“未免军心受挫,将董卓军的兵力夸大些吧。”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荀彧冷声道。 话毕,荀彧走到阵前,面带笑容,大吼道:“恭祝曹操大人完败归来!” “哗!”一阵骚动立起,一众残兵立时满目惊愕,遂又愤怒地盯着面带笑意,英气勃发的荀彧。 “我倒想知道为何天下英雄都想得到水镜八贤,所以……我已照你吩咐,狼狈而回!”一代枭雄曹操微笑道。 “大人用人不疑之勇,已令我死而无憾。”荀彧微微笑道。 “小子!你明明是想主公回来献丑!你居心何在!好!就让你死而无憾!”一众满脸血渍,衣甲破烂不堪的军士怒吼道。 “铮!”一柄大刀横在众军士身前。“夏侯惇代主公谢各位好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惇兄,看来你对这小子颇有兴趣啊!”曹操族弟曹仁言到。 “就是要看他有何本事。”夏侯惇冷声道。 但见荀彧默然不语,手指挥向前方。 曹仁、夏侯渊、夏侯惇、乐进等将遂朝前望去,见是大批难民涌动。 曹仁不禁冷笑道:“还以为这小子是什么智谋之士,派粮收买人心之事我也会做!水镜八贤乃名过于实了。” “哗,哗!”难民的嘈杂声渐渐近前。 夏侯惇见状,对身旁的夏侯渊冷然道:“渊!取些军粮打发这些难民。还有,顺便帮我打发后面这小子。”说着,伸手不削地往后指了指荀彧。 “夏侯将军,请转告百姓……”荀彧的叫声从后方传来。 不等荀彧说完,夏侯惇不以为意地冷声打断道:“我知道,我们伟大的主公要动恻隐之心了!” “告诉他们,我们的军粮是用来打仗的!叫他们回去!”荀彧的怒吼声传来。 “什……什么?!”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等人闻言立时呆若木鸡,不由地同时转身望向一脸怒气的荀彧。 “啪……!”灾民中响起一阵摔碗盆声。 “我们何以要乞讨?自同盟军成立以来,我们期待战乱很快便会停息,流离失所的人可重建家园!然而,这群州牧官侯一直按兵不动,根本没有人愿出兵讨董。说什么粮尽退兵?今日又这等快集结起来,竟可分于我们这么多粮食!这么多的粮草!这么多的兵士!根本可以一举消灭董贼,平定天下……!”灾民人群中响起一阵怒吼声,遂即而来的更是一阵阵脚踩摔在地上的锅碗瓢钵声。 已走近难民人群的荀彧淡淡地说道:“你们的愤怒是有理的,但跟我们无关!” “错!曹操大人肯出兵讨董!虽大败而归,但却仍不回陈留老家。今日,我等所见的,是一个敢逗留与此再战的英雄!”一彪难民群情激奋地叫道。 “我们的军粮是用来打仗的!绝不会分给你们的!你们既知如此,还是请回吧!”荀彧冲着难民大吼道。 “大人!天下大乱,一袋米粮不足以收买人心。与其在战乱中饿死……不如投靠有心之人,竭尽股耾之力,平息国乱!曹操大人!请收留我们!愿为曹大人打天下!” 难民群的报效声响彻天地! 此时,一直淡定于一旁的曹操,面容上也不由地露出一阵惊骇之色。 “得时者昌,失时者亡!这小子把握最有利的时机行事!在我们上穷水尽之时,竟不用军粮及财银,募集到如此多的兵士。水镜八贤,果然名不虚传!”夏侯惇望着一脸英气的荀彧,惊愕、敬服之心油然而生。 曹操回复平静,双目精芒闪动,微微笑道:“而最厉害的还不止于此。这群人可能不是普通难民。据说黄巾头领张角死后,他的众多信徒多聚集于河内、中牟、汝南、谯郡一带,连训练都可不用。这小部分若归顺我们,流散于各地的黄巾残余必会闻风而至!数目可是相当惊人!” 说着,曹操落下马来,漫步走到荀彧身前。身后夏侯惇、曹仁、夏侯渊等将心领神会,跟在其后。 “只不过几句话,便可扣人心弦,改写曹孟德的命运。若你是张角,天下便是你的了。只是,你是我们的张良!”曹操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九五气势,微笑着看着荀彧。 荀彧淡然一笑,抱拳道:“多谢主公抬爱!” 曹操身后的夏侯惇、曹仁、夏侯渊等人已对荀彧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明白曹操所说的“张良”二字意味着什么,齐齐冲着荀彧抱拳,恭敬地一拜。 袁绍失了荀彧,而曹操得了荀彧,整个中原的局势会不会就此发生彻底的改变呢…… 但,请勿忘记,还有项云和俞风…… 第六十章 危机四伏 俞风使劲将激动异常的项云摁回座椅,但见戏志才的喉颈已被七星刀鞘印出一道红色淤痕,忙抱拳致歉道:“戏先生,胜龙一时激动,切莫怪罪!” 戏志才咳嗽两声,看着神情异常激动的项云,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无比的愧疚之感,微微摇头叹道:“吾虽是想解除百姓的恐慌,但确实十分想知晓“邪火”的真面目。为了这一己私心,不想却置诸位于生死之间,志才还有何颜面与二位相对而坐!”说完,戏志才站起身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俞风、项云深深拜伏于地。 俞风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戏志才,神情略显激动道:“先生,何故如此,快快请起!” 项云方才只是一时激愤,见戏志才这般,心中实为不忍,紧张激动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遂语态转为温和地说道:“是我错怪了戏兄,该我致歉才对。”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深深向戏志才一辑。 戏志才见项云竟对自己致歉,神情也变的激动起来,不由地叹道:“项将军之胸怀,志才实不如也!” 项云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什么项将军,我只是一平民百姓。” 此时,张辽推门而入,见戏志才跪拜于地,微微一愣道:“戏兄怎地此般?” 俞风语带责备道:“胜龙这小子群情激愤。” 张辽忙扶起戏志才,抱拳道:“志才兄,三弟一时鲁莽,万勿见怪。” 此刻,戏志才甚感三人的胸襟宏大,不禁由衷地叹道:“志才有幸识得三位,实乃不枉此生矣!” 项云哈哈一笑道:“我三人皆一介平民,你有啥不枉的?!” 俞风、张辽又闻项云搞怪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来。戏志才为三人所感,不由地也笑了起来。顿时,先前一阵冰冷的气氛随之融解,房中一时间充满着和谐的气氛。 半响,戏志才敛去笑容,目光又变的一如既往的深邃,沉声道:“三位虽口口声声只说乃一介布衣,但英雄之气却是衣衫所包裹不住的。但不知诸位有何大志?!” 俞风、张辽二人闻言,不由地把目光投向项云。项云见二人瞧着自己,不由地笑道:“大哥,二哥你们看我作甚?我又不是什么英雄,我能有什么大志?”说着,两手一摊,向戏志才作出一副无奈状。 戏志才微微一笑,双目精光四射,沉声道:“能降伏凤凰之人,岂会胸无大志?!再者,普通百姓怎会有骑兵相随!” 三人闻言,同时一愣,心中皆暗呼道:厉害!戏志才观察入微,思虑慎密,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项云惊愣的同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念头,遂即面带微笑道:“那志才兄以为项云胸怀何等大志呢?” 戏志才闻言,不由地重新打量了一番项云那还残存着少许稚气的面容,遂深吸了口气道:“志才实不知!”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正容道:“那戏兄又有何大志呢?” 此番轮到戏志才暗呼一声:厉害。看着项云面容上挂着的淡淡笑意,戏志才竟感到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项云见戏志才默然不语,呵呵一笑,遂即虎目精芒一闪,沉声道:“项云不才,但却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不知戏兄……”说到此处,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淡淡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已从项云的目光和神情中读懂了其中之意,心跳竟不由自主加速起来。戏志才不禁暗自一惊:自己为何会如此?遂竭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扉,待心中稍定,出言道:“项兄之志,确是与众不同!” 项云闻言,忍不住笑道:“胡乱说来,怎就变成与众不同了?” 三人同时对项云似假似真的语态为之无语。俞风遂即出言道:“胜龙,别总是没个正经。” 项云作出一脸委屈状,说道:“二哥,我怎么不正经了。” 俞风为之气结,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干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项云。 戏志才见状,遂起身抱拳道:“三位,志才先行告辞,待明日再来求见!” 项云闻言,面容上立即呈现出一股神秘笑意,轻声道:“好!戏兄回去好好思虑。明日,项云在此恭候大驾!” 戏志才微微一笑,向三人抱了抱拳,遂即转身,一脸心事重重的神情推门步出。 待戏志才离去,俞风上前刮了一下项云脑门,微怒道:“你小子现在神秘的很啊!” 项云嘿嘿一笑道:“二哥,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思?” 俞风闻言一愣,遂即沉声道:“你小子打戏志才的主意?!” 项云哈哈笑道:“又被你看穿了。” 张辽近前道:“戏志才乃智谋之士,三弟若能收归己用,当再好不过。” 项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笑道:“大哥说的是啊!” 张辽微微一笑,遂即关紧房门,面容已是一片凝重,对着二人沉声道:“但此处不宜久留,我等当速做决断!” 项云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不由地微微皱起双眉,低声道:“大哥,怎么了?” 张辽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低声道:“方才二弟说屋外似有人监视我等,吾便出房查看,不想确有人隐匿屋顶之上!” 项云“哦”了一声,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低声问道:“何人?” 张辽摇了摇头,肃容道:“吾未瞧见此人面容,但交手之中便知此人武艺极高,绝然在张辽之上!” 俞风、项云闻言同时一惊:张辽的武艺他们是见识过的,而且又是经过凤凰神火重生,此监视之人武艺竟比张辽还要高超!二人不由地沉下面容,项云先前的一阵兴奋和欣喜更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已是阵阵的忧心与危机之感! 第六十一章 天宗秘闻 一时间,房间中弥漫着甚为沉重的气息。片刻之后,俞风开口道:“我们也不用这么心事重重,依我看来,情势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危急。” 项云闻言,立即问道:“二哥,此话怎讲?” 俞风正色道:“此人能悄无声息地监视我们,且不让我们发觉,足见此人如大哥所说--武艺极高。若真要对我们下毒手,我们可能早就……” 张辽闻言,点头道:“二弟说的不错。方才在房顶,此人若真想击杀张辽,吾必不是其对手。但此人只是隐匿而去,可见此人非要袭杀我等,另或有其他企图。” 项云闻言,点了点头道:“恩,大哥,二哥说的有理,但我们也不能不有所提防!”遂即转向张辽道:“大哥,任姐姐那里,就劳烦你多加留意,待明日戏志才来过之后,我们再做定夺如何?” 张辽闻言,两腮微微一红,支吾道:“这……这…。。” 项云未留意到张辽神情的变化,疑惑道:“大哥,怎么了?” 俞风则明白张辽的心里,遂来到张辽身旁,轻道:“大哥,你武艺最高,任姑娘的安危可就……”说着,微笑着看着张辽。 张辽看了看俞风,遂点了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俞风微微一笑,遂即转向项云说道:“胜龙,七星刀借我一用,我去去便回。” 项云知道俞风肯定有事要做,遂并不多问,只道:“二哥,要不要我一起去?” 俞风摇头道:“不用,你与大哥在此照看,我不消片刻就回。” 项云点头道:“好,那你小心。” 俞风点了点头,拿起七星刀放入怀中,出了房门,朝客栈外奔去。项云则与张辽商议了一些防备的事宜,遂即二人分头准备去了。 俞风来到街上,搜索起戏志才的身影。乍见戏志才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缓步在不远处,立即追了上去。 戏志才正思烦心事,忽见俞风来到身旁,大讶道:“俞兄……?” 俞风微微笑道:“戏兄,我有事想请教一二,不知……?” 戏志才微微一愣,遂道:“到寒舍一叙如何?” 俞风点了点头道:“好。” 戏志才的房舍在颍川一僻静处,甚为简陋,俞风见了不禁叹道:“哎……戏兄如此清贫度日……” 戏志才淡淡一笑道:“富贵显赫皆乃虚渺之物,况戏某也无福享用。俞兄,请!” 俞风闻言,不禁肃然起敬,遂道了声:“戏兄,请。” 二人来到屋中坐定,戏志才斟了杯清茶,遂开口道:“俞兄,有何事指教?” 俞风凝神感觉了一番,并无异样,遂颇为恭敬地说道:“先前戏兄说我与胜龙二人有“真龙护体”,不知乃是何意?” 戏志才闻言,呵呵一笑,遂道:“其实吾也不尽知,只是当日见俞兄、项兄力敌众人之时,周身隐隐泛起一团龙形光影,惊骇之极,故确信二位有真龙附体耳!” 俞风闻言不禁狂晕了一把:就凭这个猜测,差点害死了自己和项云,还有张辽。(当然这只是笑话,别介意:))俞风“哦”了一声,沉声道:“不知为何,当与胜龙联手之时,便觉有两股真气流窜全身,戏兄可知其中缘由?” 戏志才闻言一呆,思索了片刻,答道:“志才对武学之事所知甚微,俞兄、项兄身上的奇异之气,志才实无法得知。但有三人,或许可知其中之玄妙。” 在客栈之时,俞风虽对项云、张辽言及监视之人可能并非要对此方下毒手,但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猜测和分析,可能对方正在等待时机,或者有其他企图。俞风遂想尽快地弄清自己和项云身上的奇异真气,好便于自主掌控,到时便可有能力与这潜藏的危机一较高下,遂想到戏志才可能会知道其中的玄机,但当听到戏志才对武学几乎一无所知时,徒然有些泄气,乍闻此言,精神立时为之一振,忙问道:“哪三人?请戏兄不吝赐教!” 戏志才见俞风神情甚是激动,微微一笑道:“王越,童渊,宋朝!” 俞风闻言,喃喃自语起来:“王越……?童渊……?宋朝…。。?”喃喃自语之时,俞风正竭力筛选着所想的起的三国人物,但脑海里却怎么也没有这几个名字。 戏志才见俞风一脸迷茫,想到自己差点置三人于死地,心中不禁一阵愧疚,遂沉声道:“汉初楚王--韩信自创一门,名为天宗,其下有一名为“精武阁”。现今“精武阁”有三大宗师:蜀山天刀剑客--王越,蓬莱枪神散人--童渊,金熬昆仑刀--宋朝!此三人十八般武器可谓样样精通,武学之造诣更是登峰造极。若能见得此三人,俞兄心中的疑虑想必定可迎刃而解!” 俞风闻言,顿时像置身于武侠世界之中,迷幻迷雾之时,不禁心起疑惑:戏志才虽不懂武学,怎会知道如此多有关武学的事情。而且这天宗之名也似非一般人所能入得?想到此处,俞风忍不住说道:“戏兄对天下之事知之甚多啊!但不知三人现在何处?” 戏志才闻言,立感俞风虽似询问,话中却另含他意,徒地默然沉思了起来,良久,戏志才双目精光一闪,沉声道:“不瞒俞兄,天宗名下有一名为“天机阁”,志才便是天机阁中一人!所以对天宗之事略知一二!但此三位宗师,志才实不知确在何方!” 俞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遂即由衷地说道:“戏兄如此诚心以待,俞风实乃感激万分!”俞风本还想问于七星刀之事,但见戏志才不懂武学,遂想着待见到这三大宗师再相询刀中之事便可,遂即站起身来,抱拳道:“多谢戏兄指点!明日,我与胜龙在客栈恭候戏兄!” 戏志才闻言,站起身来,抱了抱拳,点头道:“好!” 俞风遂告辞离去,戏志才看着俞风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觉涌起一股复杂而又言不名的思潮:我为何会对其告知天宗之事? 但戏志才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和俞风说这些,只知道自己见到俞风、项云之时,便觉得二人与众不同,而且对二人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之感。而且当见到二人从凤凰火焰之下安然返回时,戏志才近乎已视二人乃“天命之人!”这或许是“天机阁”之人,真的能参悟“天机”的缘故吧。 第六十二章 鬼才郭嘉(上) 俞风回到客栈,思索起天宗的事情,但无论怎地冥思苦想,却也毫无头绪。当然,这也是必然的。正好,项云推门而入,见俞风在内,忙道:“大哥,你回来了。” 俞风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 项云见俞风若有所思的神情,遂坐往俞风对面,问道:“大哥,你想什么呢?” 俞风闻言,遂把刚才与戏志才的一番话和盘托出。项云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遂即压低声音道:“大哥,这是三国时代!什么天宗,天机阁的,搞的像武侠世界一样,这你也信?” 俞风闻言,正容道:“戏志才说此番话时,神情极是认真,而且戏志才绝对不是什么信口雌黄之人,所以我绝对相信这三大宗师的存在。” 项云闻言,思索了片刻,遂即说道:“这样吧,我去把张辽找来,问问他知不知道。” 俞风点了点头道:“好。” 项云遂即出房,不一会,便与张辽回到房中。三人坐定,项云即开口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王越、童渊、宋朝这三个人?” 张辽闻言一呆道:“三弟怎会问起这三人?” 项云一听,便知确有这三人,遂即兴致大起道:“大哥,你认识这三人?” 张辽呵呵一笑道:“这三人皆乃武学宗师,吾岂有资格识得?” 俞风开口道:“大哥,你可知这三人现在何处?” 张辽摇头道:“剑神王越据闻时常在洛阳出没,但张辽不曾见过,如今洛阳被焚,也不知去往何处。另两位宗师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二弟,三弟,你们怎会突然问起这三位宗师?” 项云呵呵一笑道:“我们要找他们拜师学艺哩。” 张辽闻言一愣道:“真的?” 俞风遂道:“大哥,别听他胡说,这小子从来没个正经。”说着,面陷沉思之色。 项云闻言,哈哈一笑。 张辽见到俞风神情,遂问道:“二弟,有何心事?” 俞风闻言,看了看张辽和项云,遂即沉声道:“大哥,三弟,我想把五彩凤羽送予戏志才!” 项云一听,猛地站起身来,惊呼道:“什么?!” 张辽则显得出奇的冷静,低声道:“二弟既出此言,必有其意,三弟莫心急。” 项云看着俞风,低声问道:“二哥,为什么?” 俞风看了看二人,遂道:“我等不知五彩圣羽之用处,而戏志才乃洞悉天机之人,不管他将来是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此人绝非奸邪小人,不如送予他,也好发挥圣羽的最大用处。但我知此物乃大哥和三弟以性命换来,所以想征询你们的意见!” 项云、张辽闻言,同时陷入思索之中。半响,张辽沉声道:“二弟之胸怀,张辽实为钦佩。好,就送予戏志才,望其能造福于百姓!”说完,看了看项云,接着说道:“三弟,你看如何?” 项云嘿嘿一笑道:“大哥,二哥决定了,小弟还有何话可说?” 俞风一拳击去,但却是满面笑容道:“你这小子……!” 项云故作痛苦状:“哎哟,我被你真气所伤……” 张辽见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是夜,张辽、俞风、项云小心防备,但微微出乎三人意料的是一夜颇为太平,待到天亮,三人遂小恬了一阵,静候戏志才的到来。 正午,三人刚刚用完午膳,帐下骑兵来报:戏志才求见。项云立即唤骑兵请戏志才来房中,俞风看着项云,微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些激动啊?” 项云嘿嘿一笑道:“不是有些,而是非常激动!”张辽闻言,哈哈一笑。 敲门声响起,项云立即上前打开房门,募地一愣,戏志才身后还站着一人。 戏志才见项云呆楞的神情,微笑道:“项兄,可否进屋一叙?” 项云双目盯着戏志才身后之人,喃喃道:“请,请。” 待进到房中,张辽、俞风也已见到戏志才身后之后,微微一愣,遂抱了抱拳道:“戏兄。” 戏志才与身后之人同时抱拳还礼,项云则已按捺不住,看着陌生之人问道:“戏兄,这位是……?” 此时,张辽、俞风、项云三人已将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陌生之人年纪尚轻,应与三人相仿。面容清瘦,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头戴纶巾,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息,而眉宇之间隐含着一股死桀骜不驯之色,以至此人看上去不止有智谋之士的儒雅之风,还身皆另一股非凡的决策魄力。 戏志才看了看身边之人,微微点了点头,遂即转向三人微笑道:“这位是郭嘉,郭奉孝,乃戏某之好友!” 张辽闻言,向郭嘉抱了抱拳。而俞风、项云二人则是惊怔原地,此刻,心中已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戏志才见俞风、项云二人神情有异,有些疑惑道:“俞兄,项兄…。。?” 俞风闻言,回过神来,忙上前抱拳道:“奉孝兄!” 郭嘉微笑着还了还礼。俞风见项云还呆在原地,忙轻轻撞了撞项云。项云猛地回过神来,抱拳道:“奉孝兄!” 俞风、项云二人不寻常的神情已深深落入戏志才的双眼,戏志才疑惑的同时,却不露声色,面泛笑意道:“奉孝听闻诸位之事,便有心想见见各位,故今日与志才一同前来,望各位见谅!” 项云忙道:“欢迎,欢迎。二位请坐!”说话间,项云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郭嘉的面容。 戏志才微微一笑,遂与郭嘉坐定下来。 借着一盏茶工夫,戏志才向郭嘉介绍了三人,当然私下郭嘉已知道三人,只是正式场合一番礼数罢了。几人互相抱了抱拳,客套一番。戏志才遂即将目光落在项云身上,开口道:“项兄,昨日所说之事……” 项云见四人都看着自己,平复了一下见到郭嘉的激荡心情,遂即正色道:“项云立志为天下百姓而战!” 还未等戏志才出言,郭嘉突然哈哈一笑。包括戏志才在内,四人同时将惊疑的目光洒向郭嘉。半响,项云抱拳道:“奉孝兄,何故发笑?” 郭嘉见项云语态甚为恭敬,点了点头道:“吾笑此尽乃虚空之言?” 项云闻言一楞,遂站起身来,抱拳问道:“何为虚空之言?请奉孝兄赐教!” 张辽见项云如此恭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来。而俞风则当然明白项云为何对郭嘉如此恭敬,正因郭嘉乃三国中数一数二的谋士。 第六十三章 鬼才郭嘉(下) 郭嘉闻言,笑声顿止,遂也站起身来,抱拳道:“敢问项兄何为为百姓而战?又当如何而战?” 项云听闻郭嘉之言,顿时一呆:是啊,自己确想着为百姓而战斗,但真正怎么样去战斗,却真的无法道明,换句话说,自己只停留在思想上,而真正的切实行动却无从而起。项云不由地呆怔原地,默然思考起来。 一旁的俞风闻言,同时一楞,心中不禁暗呼道:郭嘉果然与众不同。不似有些虚有其表的谋士只会夸夸其谈,一语便击中实际要害之处。遂起身道:“不知奉孝兄有何良策教于我等?” 郭嘉微微一笑,炯炯有神的双目神光一闪,遂即正容道:“诸位若要为天下百姓,当欲先建立基业。只凭口舌之言,有何用处?!” 项云突闻郭嘉之言,虎躯一颤,立即从思索中醒转过来,神情间尽是真诚之色,语态极为恭敬地说道:“请郭兄不吝赐教!” 郭嘉步出桌椅旁,沉声道:“现今董贼弄权,胁持天子,以据长安,虽军马甚多,然董贼不得民心,日后必自毙也,不必图之。幽州公孙瓒,刘虞,冀州韩馥等辈虽广有兵马,然绝非袁绍对手,日后定落入袁绍之手。益州刘焉离此甚远,又有崎岖山势所阻,当不可图也。西凉马腾,韩遂更是遥不可及,还可牵制董卓,无需思之。徐州陶谦虽已年老体迈,然素以仁义治州,民心所向,当不可违逆民心!” 张辽听到此处,看着双目中闪烁着无限的智慧光芒的郭嘉,忍不住问道:“郭兄现居何职?” 郭嘉闻言,哈哈一笑道:“一介布衣耳!” 张辽闻言一愣,双目中射出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郭嘉,由衷地赞叹道:“郭兄对天下之势尽如此了如指掌,张辽实为佩服。” 郭嘉淡然一笑,谦逊了一番。项云、俞风对郭嘉虽已有书本上的认识,但听到郭嘉这一席话,不禁仍然为之大为动容。 项云虽然已决定攻克汝南,再作日后打算,但听到郭嘉这一番剖析,不由地极想听听郭嘉的想法,遂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敢问奉孝兄,若要建立基业,当从何而起?” 郭嘉闻言,收回笑容,沉声道:“欲图大事,当可先袭取江东。江东有大江为天然之障,可据诸侯。继而广积钱粮,以为根本,再思进取中原!求其次可先积蓄力量,力取荆州。荆州东临江东,西接益州,北壤中原腹地,乃兵家必争之地!若能袭取荆州,皆可图也!” 项云听完,长吁了口气,心中不由地大为叹服:郭嘉果然是奇才,虽为出仕,但一切似乎已在他心中精确地规划好了。此等人才,自己怎么能错过?!项云思到此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之感,正想出言探寻郭嘉的心意,猛然间想起三国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来,也是郭嘉方才言语中未提及的人,遂沉声道:“奉孝兄真乃天下之奇才,项云实乃钦佩万分。但不知奉孝兄以为曹操如何?!”说完,项云紧紧地盯着郭嘉,胸口更是“砰!砰!”剧烈地跳动起来。 郭嘉未曾想到项云会提及曹操,顿时面露惊奇的神色,看着项云问道:“项兄认得曹公?” 项云闻言,见郭嘉语带尊敬之情,心中不免一凉,但又不便显露出来,遂淡淡一笑道:“项云与曹公曾有一面之缘。” 郭嘉“哦”了一声,面容之上遂即显出一丝敬慕之色,项云见状,心中顿时更凉了半截。俞风见到项云神情的变化,心中不由地有些酸楚起来。 郭嘉似未察觉到项云神态的变化,满脸已满是敬慕之色,正容道:“曹公与众诸侯不同,乃真英雄也!”项云闻言,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之火彻底地熄灭了。 项云随之沉默了良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张辽、戏志才、郭嘉三人突见项云大笑,同时大为疑惑地看着项云,只有俞风明白项云此时的心情。 俞风站起身来,来到项云身旁,轻轻拍了拍项云的肩膀。项云转头看了看俞风,遂即双目中突然射出一股君王般霸气的光芒,笑容间透着豪迈的本色,淡淡地向郭嘉说道:“好!从今日起,项云便与曹操一较高下!” 郭嘉闻言,立时一怔,忽然感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全身竟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慑人气度,不由地心潮剧烈起伏起来。 张辽则猛地站起身来,神容坚毅无比地拍了拍项云的肩膀。 而戏志才看着项云、俞风、张辽三人的面容,思绪何止万千。 房间中顿时一阵沉寂,良久,项云看向戏志才,郭嘉二人,抱拳道:“项云即日便要离开此处,能结识戏兄,郭兄,实乃幸甚之至!” 戏志才闻言,立即起身道:“项兄,即刻便要离去?” 项云点了点头道:“恩,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戏志才喃喃道:“要事?” 俞风起身道:“不瞒戏兄,我们受司徒大人所托,便要前往汝南营救皇甫嵩与马日磾二位大人,若延误时日,二位大人恐遭不测!” 戏志才,郭嘉闻言同时呼道:“皇甫嵩!马日磾!” 俞风点了点头。戏志才遂即说道:“汝南黄巾贼众不下数万,朝廷兼顾之不及,诸位……”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正色道:“二位大人乃国家重臣,岂能不救?况我们已答应司徒大人,岂能违背信义?现天子没落,众诸侯各怀异心,项云虽实力不济,但定会义无反顾,拼上一拼!” 郭嘉闻言,身躯不由地微微一颤,面容上立即现出复杂的神情。 而戏志才则沉声道:“好个义无反顾!但见当世,何人能有项兄之气度!” 项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遂即转向俞风道:“二哥,把东西送予戏兄之后,我们便即启程!” 俞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五彩圣羽,来到戏志才面前,正容道:“戏兄,此物交予你了,望戏兄能用此物造福黎民百姓!” 戏志才忽见俞风将闪着黯淡光芒的五彩圣羽递来,不由地震惊万分道:“俞兄,这是何意?” 第六十四章 戏忠决心 俞风微笑道:“我们兄弟已然商议过,与其让圣物埋没于我们几个庸人之处,不如将圣羽交给慧眼识物的先生之手,愿其能助先生一臂之力,以造福万民!”说完,郑重其事地将五彩圣羽递给戏志才。 戏志才知道这五彩圣羽是三人以性命换来的,此刻,三人竟将此物送予自身,不由地全身一震,看着俞风手中的五彩圣羽,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波澜。 戏志才抬头看了看俞风、项云、张辽三人,见三人的面容尽是真诚之色,不禁激动地说道:“三位如此看重戏忠,戏忠实乃感激之至。然吾才疏学浅,恐有负三位所望,此圣物还是……” 项云打断道:“戏兄别再推辞了,大丈夫敢作敢为。我们相信你非奸邪之徒,才将圣羽交予你。若非如此,我宁愿毁了这圣物,也不会将此物送予你!” 张辽近前道:“三弟所说不错,戏兄切莫再推辞了。” 戏志才闻言,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俞风手中的五彩圣羽,激动,惆怅的复杂之情布满面容。 项云见戏志才如此激动,哈哈笑道:“戏兄不用这般激动吧?!若真的能造福百姓,再激动不迟啊!”说完,笑容敛去,遂即走到郭嘉面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但愿日后不会与奉孝兄在沙场相见,项云实不想与奉孝兄这般厉害人物为敌!” 此时的郭嘉根本没有在意项云的这些话语,心中只是一阵莫名复杂的心情。 项云见郭嘉默然不语,哈哈一笑,遂即向戏志才抱拳道:“戏兄好好保重,有缘再见!” 张辽、俞风也上前向戏志才、郭嘉抱了抱拳。 戏志才和郭嘉还了还礼,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步出房外,漫步出了客栈。 待二人离去,项云立即向张辽说道:“大哥,我们立刻启程!” 张辽点了点头道:“好!我这便去准备!”说完,快步出了房门。 待张辽离去,俞风来到项云身旁说道:“胜龙,你怎么样?” 项云知道俞风明白自己的心情,遂微微笑道:“我没事。再者说了我这个突然从民国来的小百姓,怎能让郭嘉这等军事天才一眼青睐呢?张辽能助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项云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俞风看的出项云还是有那么一丝失落,遂拍了拍项云的肩膀,沉声道:“我们风云二少要让天下英雄知道,不选我们,是他们最大的错误和损失!” 项云闻言一愣,转头看向俞风,遂即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风少说的是,让我们龙虎双杰大展宏图吧!”俞风见项云又回复了神采,不由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戏志才与郭嘉二人各自满怀心事地漫步于街头。片刻,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僻静处,戏志才突然站定身形,问道:“奉孝,你是否愿助曹孟德?” 郭嘉闻言,停下脚步,默然了半响,遂微微点了点头。 戏志才见郭嘉点头,遂道:“吾知你素来对已决之事不会再有所改变,所以戏忠不再多作言语。”说到此处,戏志才从怀中摸出五彩圣羽,沉声道:“奉孝,此五彩圣羽就交予你了!” 郭嘉突闻戏志才之言,不禁惊愣道:“志才兄,这是何意?” 戏志才仰望天空,双目中闪现出黯淡的光芒,娓娓道:“尊师在世之时,叫吾莫要去过多参悟天机,否则定然不久于人世,但志才却偏好此道,以至活不久矣!” 郭嘉听到此处,立即说道:“戏兄岂可信此妄言!” 戏志才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一切尽在天数。你我虽师从相异,但却是同阁之人。天机阁中,志才最信赖之人便是奉孝。五彩圣羽交予你手,志才也就安心了。无论日后我等身仕何人,然造福百姓乃我等共同之目标,望奉孝慎之!” 郭嘉隐隐听出戏志才语中之意,遂道:“戏兄将欲何往?” 戏志才看向郭嘉,微微笑道:“凭奉孝之才智,志才无需多说,想必奉孝已然知晓!” 郭嘉有些漠然道:“戏兄当真认定此二人乃天命之人?” 戏志才呵呵一笑道:“是否天命之人已无关紧要。志才只想在有限的时日之内,助二人一臂之力!” 郭嘉闻言一呆,喃喃道:“戏兄……” 戏志才正色道:“二人之胸怀,气度冠绝天下,志才若踌躇不绝,定会抱憾余生。”说着,戏志才将五彩圣羽塞到郭嘉手中,遂即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面容上显出一丝不舍的神情说道:“奉孝,保重,但愿我二人还有相见之日!”说完,戏志才快速朝自己家中走去。只剩下郭嘉独自一人,默默地看着手中闪着五彩之光的圣羽,心中尽是阵阵迷茫和彷徨。 张辽一切准备停当,众人遂即出了客栈,往颍川郡外徐徐而去。当时可能诸侯混战,天子没落,颍川郡无人管辖,所以未遇到什么麻烦,不消片刻,众人便已来到郡外。 项云不由地回马朝颍川郡投去不舍的目光,内心深处实想在这人杰地灵的颍川多呆上一段时日,但为形势所迫,心中又是一阵失望,遂望着郡城轻叹了口气。俞风见了,上前拍了拍项云的肩膀。 项云收拾了一番失落的情怀,微微笑道:“风少,我没事,走吧。” 俞风见项云的笑容间透着一股酸楚,沉声道:“别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副队长!” 项云闻言,嘿嘿一笑,遂即收回目光,大叫一声:“走!”拍马向前奔去。 俞风摇了摇头,正欲策马上前,张辽来到身旁问道:“二弟,三弟怎么了?” 俞风笑道:“小孩子脾性。” 张辽闻言,微微一笑,遂即敛去,眉宇间显出一丝凝重之色,正容道:“二弟,你与三弟在前,我来断后!” 俞风闻言,疑惑地看向张辽,见到张辽神情,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好,大哥小心!” 张辽点了点头道:“恩!” 遂即俞风、项云在前,张辽在后,徐徐前行,当然由于要照顾到任红昌,所以前行速度非常缓慢。(哎,女人啊就是麻烦,不过是美女,也就……:)) 刚出郡城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响起,张辽闻之,立即驻马往后瞧去,只见一骑飞奔而来,口呼:“项兄,俞兄,慢走!” 张辽一愣,聚目望去,见是戏志才,连忙命帐下前去报知项云、俞风二人。 第六十五章 阳光明媚 戏志才奔至张辽面前,勒马而住,喘了喘气,抱拳道:“文远兄。” 张辽见戏志才甚是匆忙,忙抱拳道:“戏兄何事如此匆忙?” 戏志才闻言,抬眼望了望前方。 张辽会意,遂道:“吾已命属下前去通报二弟,三弟,戏兄稍待。”戏志才点了点头。 整个队伍也就一百多号人,又行的缓慢,故张辽与戏志才交谈时,一骑兵已然通报了项云和俞风。 二人听到骑兵禀报,立时大为惊诧地往后方瞧来,遂即命队伍停止前行,策马往后方飞奔过来。 俞风首先抱拳道:“戏兄。” 戏志才忙还礼道:“俞兄。” 项云则笑嘻嘻地抱拳道:“戏兄急匆匆地追至,想必有要事相告?”说着,项云不时地往郡城方向望去。俞风见到项云神情,知其心意,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期待。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笑道:“确有要事。” 项云闻言,收回目光,神情间略显失望之色,遂问道:“不知是何要事,戏兄但说无妨。” 戏志才看了看三人,遂即正容道:“倘若三位不弃,志才愿一同为百姓而战!” 张辽、俞风、项云闻言,同时一楞。俞风遂即说道:“戏兄此话当真?” 戏志才坚定地点了点头。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翻身跃下马来,单膝跪地,抱拳正容道:“项云何德何能,竟承蒙志才兄委身相助!请受项云一拜!”说完,拜伏于地。俞风见状,暗暗钦佩项云的气度同时,不由地感到这个自己一直当作长不大的小弟弟,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统帅气质。 戏志才见项云忽然如此,顿时激动万分,慌忙跃下马背,扶起项云,双膝跪地道:“志才怎受的起项兄,哦,不,主公,如此大礼!” 项云扶起戏志才,哈哈大笑,遂即回顾张辽、俞风二人,笑道:“大哥,二哥,吾拜戏兄为军师如何?” 俞风知道戏志才的实力,当然没有异议,闻言立即点了点头。张辽虽还不知戏志才的底细,但对项云的气度当然是无比折服,否则当初也不会决定与项云、俞风一同共图大事,遂点头道:“有戏军师相助,再好不过。” 项云闻言,哈哈一笑,遂即看向戏志才,抱拳道:“戏兄,哦,不,军师,以后我们可全仰仗你咯!” 戏志才看着项云的笑容,正色道:“志才定效犬马之劳!” 项云哈哈笑道:“什么犬马不犬马的,咱们是人,要尽人力才对。” 戏志才闻言一愣,俞风与张辽已大笑起来。戏志才遂回过意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畅快,轻松,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当然是因为项云的与众不同。不过这也难怪,任凭戏志才再能洞悉天机,也不可能知道项云和俞风是来自未来的人,行事方式在这三国时代显得另类,这可能也是项云争霸天下的一大砝码吧。 四人笑毕,项云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看郡城,遂即传令继续前行。队伍仍然是张辽在后,俞风、项云在前,戏志才当然是和项云走在一起。 行不多久,项云还不时地回头往郡城之处望去。戏志才见了,思索片刻,遂道:“主公,可是惦念奉孝?” 项云闻言一愣,遂即微微点了点头。 戏志才遂道:“主公可是识得奉孝?” 项云摇了摇头。 戏志才想起俞风、项云在客栈中见到郭嘉时的神情,面容上随之显出一丝疑惑之色,遂问道:“那为何……?” 项云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奉孝兄乃当世之人才,故有些不舍。” 戏志才闻言,“哦”了一声,遂即沉声道:“主公真乃目光如炬。”说着,看了看俞风,接着说道:“不瞒主公,奉孝与志才同属“天机阁”之人。而奉孝素有“鬼才”之称,有神鬼莫测之机。”说到此处,戏志才神情一黯,叹了口气道:“只是奉孝……。哎……” 项云见戏志才神情,已然明白后面的话语,遂笑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今有军师相助,项云已心满意足了。” 戏志才闻言,又显激动神色,抱拳道:“主公……” 项云一本正经地说道:“别主公主公的,听起来别扭,唤我云少!”说完,嘿嘿一笑。 戏志才闻言一愣,呆呆地看着项云。 俞风在一旁笑道:“戏兄,这小子历来如此,习惯便好。” 项云闻言,立即笑道:“风少,你也好不到哪去。” 戏志才见二人轻松样态,心中升起一股特别而又崭新的感觉,却又捕捉不住,但心中的畅快之感确是无与伦比,不由地呵呵一笑,遂即正容道:“主公……”话刚出口,只见项云虎目一瞪,忙改口道:“云少……”话虽出口,却让这三国时代的戏志才别扭不已,但见项云已是一副笑容,示意戏志才继续。 戏志才只得“强忍”别扭,接着道:“汝南黄巾贼众甚多,吾闻谯县一带多有抵抗贼寇的民众,不如先前往谯县处招募义军,以壮军势,再思营救皇甫嵩,马日磾二位大人之策如何?” 项云闻言,看了看俞风,遂即点头笑道:“军师所言极是,我们现今只这点军马,被黄巾杀个全军覆没可就惨了。” 俞风闻言,佯怒道:“什么全军覆没,你小子尽说丧气话。” 项云嘿嘿一笑道:“风少,我是随便说说。” 戏志才见状,发出一阵由衷的轻松笑声。 而项云虽期待着郭嘉的到来,但事与愿违,不过戏志才的加入,却大大减轻了心头的失落。本有些黯淡的阳光,此时,在项云的眼中又变的格外明媚起来。 第六十六章 天机名士 队伍本往南行,但项云从戏志才所言,改为先往谯县,谯县位于颍川之东,故遂改往向东而行。而戏志才见队伍行的缓慢,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疑惑,几欲想问于项云,只因项云与俞风一直在说着话,不便上前插话,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片刻之后,项云似与俞风话毕,策马来到戏志才身旁,与之并马而行,同时微笑道:“军师,风少说天机阁乃韩信所创的“天宗”名下?” 戏志才见项云与自己并马而行,刚想问于先前的疑惑,却见项云满脸兴致盎然地问于天宗之事,不忍扫了项云的兴致,况且项云现在是自己的“领导”:)嘿嘿。遂即点头道:“正是。” 项云闻言,立时大奇道:“哦?果真有“天宗”?” 一旁并马而行的俞风正色道:“戏军师绝不会胡编乱造的,你小子就是不信!” 项云尴尬地挠了挠头皮。 戏志才微微一笑,遂即轻声道:“天宗乃韩信所创,名下除“精武阁”,“天机阁”之外,还有名为“风云谷”与“桃花源”两门。” “风云谷?桃花源?”项云闻言,禁不住喃喃自语道。 俞风虽听戏志才说过“精武阁”和“天机阁”,却不想又“冒”出来个“风云谷”和“桃花源”,不禁大为好奇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见二人尽皆好奇地看着自己,微微笑道:“天宗之事,志才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项云“哦”了一声,但好奇心已被强烈地勾起,遂问道:“军师,精武阁有三大宗师。那其余三门还有何人?” 戏志才闻言,疑惑道:“主公……不,云少,为何如此在意天宗之事?” 项云嘿嘿一笑,遂即一本正经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若日后遇见天宗之人,也好有个准备啊!” (俞风狂晕:想知道就想知道么,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的)俞风闻言,忍不住道:“你小子现在吹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项云立即现出一脸无辜状,双手一摊道:“风少,我这可是未雨绸缪啊。” 俞风为之语塞,只好“恶狠狠”地瞪着项云。戏志才见二人甚为有趣,忍不住呵呵一笑,遂即正容道:“主公说的不错,知己知彼,未雨绸缪,才可决胜于千里之外。” 项云哈哈一笑,遂即一脸正色道:“军师说的不错!可是你这“坏”习惯怎么就改不了呢?!” 戏志才闻言一愣,遂即明白过来,尴尬地笑道:“是,主公!哦,不,云少!” 项云闻言,忍不住狂笑不已。 俞风在一旁轻“责”道:“你小子,就别难为戏兄了!” 项云闻之,忙收起笑容说道:“是是是,风少!”遂即转向戏志才笑道:“军师,日后随便唤我什么。” 让三国时代的戏志才如此称呼,确实别扭,若要改之,也需一段时日。遂戏志才闻言,“如临大赦”,立即点了点头。 项云见状,立时笑了起来,遂即说道:“军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戏志才“哦”了一声,遂即徐徐说道:“精武阁三大宗师,想必主公已然知晓。风云谷与桃花源,属下只是知其名,却不晓其中究竟有何人。” 项云闻言,不免有些失望,遂即道:“那天机阁呢?” 戏志才遂即答道:“据戏忠所知,天机阁除属下与奉孝外,还有颍川人荀彧荀文若、荀攸荀公达叔侄二人和武威人贾诩贾文和,至于还有否他人,属下便不知了。” 俞风听到这几个名字,不禁心中狂颤:这几人都是三国数一数二的名士,竟都是天机阁之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厉害人物也是其中之人。这天机阁可真是藏龙卧虎。而项云则更是“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戏志才突闻项云惊呼,不禁“吓”了一跳,见项云满脸尽是震惊之色,忍不住奇道:“主公可识得这几人乎?” 俞风闻言,立即暗暗用肘碰了碰项云。项云一愣,遂即反应过来,忙咳嗽两声以掩饰内心的震惊,堆起笑容道:“不曾认识。只是听闻这三人皆胸怀雄才大略,竟同属天机阁,故忍不住……嘿嘿……”说着,项云略显尴尬地看了看俞风,遂即笑道:“风云谷?嘿嘿,我倒想见识见识。”项云听到风云谷之名,当真确想见识一番,因为自己和俞风正好是“风云二少”,但此时更多的却为转移戏志才的注意力。 戏志才“哦”了一声,微微一笑,但心中却不禁升起一番疑虑:荀攸曾在何进之时任黄门侍郎,若闻其名,还情有可原。但贾诩,荀彧二人现今似无甚声名,主公怎会如此震惊?想到此处,戏志才不由地感到自己再也无法看透项云,唯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年轻主公。 第六十七章 全心效忠 俞风眼见戏志才陷入沉思状,心感不妙。暗暗微怒地瞥了一眼项云,遂即问道:“戏兄,不知此三人是否如我们所闻那般,果有真才实学?”俞风这番话意指自己与项云只是略有听闻这三人,却实不知此三人的真本事。当然,这只是俞风为了消除戏志才心中的疑虑,故意有此一问。 项云闻言,又见俞风神态,已然明白其中之意,忙说道:“是啊,军师,这三人真的有雄才伟略?” 戏志才闻言,果然似疑虑尽除,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尊师在世时,曾赞荀文若(荀彧字文若)乃王佐之才也。荀公达则计谋出众,算无遗漏。而主公日后若遇到贾文和,当需倍加小心,此人才智绝不在郭奉孝之下,素有“毒才”之称,乃天机阁中佼佼人物。而贾诩、荀彧、郭嘉三人皆乃水镜八贤之中!” 俞风、项云二人当然知道这三人的厉害,只是为解除先前项云险些使戏志才起疑才有此一问,故戏志才说时,二人则在不停地暗暗交换着眼色。待戏志才说完,二人忙恢复常态,但听到“水镜八贤”四字,又不由地一愣,但项云为圆之前谎言,仍挤出笑容道:“不知这三人比军师如何?” 俞风闻言,不禁暗暗佩服项云的才智:进一步将戏志才的注意力引往别处。 戏志才闻言一愣,随即微笑道:“吾乃山野村夫,岂能与水镜八贤相比?” 项云一脸苦笑道:“怎么我就得了个山野村夫,那些佼佼人物都栖身他处呢?” 戏志才闻言,顿时一呆,双目中不由地露出失望的目光,看向项云,却见项云抿嘴偷笑不已。一旁的俞风立即一掌拍往项云的脑袋,轻责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项云双手捂住脑袋,作出痛苦状道:“风少,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拍我。” 俞风“恶狠狠”地说道:“还有什么没说完,速速道来。” 项云嘿嘿一笑,看向神情有些落寞的戏志才道:“我就喜欢山野村夫,那些达官贵人,饱学才士,我还看不上哩。” 俞风为之无语,但却不由地佩服项云的另类“手段”。 戏志才闻言,果然怔怔地看着项云,片响,明白过来先前乃是项云搞怪之语,遂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心中却是一阵激动,因为在项云的脸上,戏志才看到的尽是发自肺腑的神情。 见戏志才笑了起来,项云微笑地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说道:“有戏军师相助,项云还有什么奢求。” 戏志才感动的同时,由衷地说道:“主公之心,戏忠以死不能报也。然欲图大事,主公当以网罗人才为先,只凭戏忠一人,恐……” 项云哈哈笑道:“军师教训的是,不过不要总说死不死的,我要大家都好好地活着!” 戏志才闻言,不禁全身一颤,“好好地活着”这五个字重重地回荡在耳际。 “我能否好好地活着?”戏志才不禁暗暗自问着,当看着项云略带天真的笑容,还有耳边那回荡着的五个字,戏志才心中不由地燃起强烈的生命之光,同时暗下决心到:一定要为项云尽献全力。 项云见戏志才的神情从黯淡突然转为一阵激昂,有些疑惑道:“军师,你怎么了?” 戏志才微笑道:“主公,无事。” 项云“哦”了一声,拍了拍戏志才,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戏志才突然想起先前心中的疑惑,见项云转过头去,欲言又止,但却为俞风所见。 俞风遂问道:“戏兄,有言但说无妨。” 项云听到俞风之言,微微一愣,忙转过身来,有些疑惑道:“军师,还有何事?” 戏志才顿了顿,遂即轻声道:“主公,为何行军速度如此缓慢?” 项云闻言一呆,面容上顿时泛起尴尬的神情,求助的目光投向俞风,见俞风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靠近戏志才,附耳轻道:“不瞒军师,项云的姐姐正身处队中,故……” 戏志才听闻有女流之辈身在军中,顿时一愣,忍不住转头朝队中望去。 项云轻声道:“为引起诸多不便,姐姐此时身着男儿装。” 戏志才回过身来,淡淡地“哦”地应了一声。 项云看的出戏志才略有一丝失望,而这种失望却不是因为没发现哪个是任红昌而起的。项云似隐隐感到戏志才的心意,遂策马来到俞风身旁,求助道:“风少,我看戏志才……” 未等项云说完,俞风已然颔首打断道:“戏志才肯定因为你为了一女流之辈而延缓行军速度感到失望了。” 项云轻轻点头道:“怎办才好?” 俞风轻道:“当然由你自己解决才是。” 项云闻言,一时间犯难起来:一边得照顾任红昌,一边得使戏志才尽除对自己的失望。思索了片刻,项云遂策马奔到任红昌身旁。 任红昌见项云忽然来到身旁,轻声道:“弟弟,是否有事?” 项云点了点头,但又有些不忍开口。 任红昌见了,轻声道:“红昌早已视弟弟为亲人,还有何话不好开口的?” 项云“恩”了一声,遂即轻道:“姐姐,我想加快些行军速度,但又怕你……” 任红昌见项云一脸为难和歉意的神情,立时明白项云肯定是万不得已才对自己开口,遂即说道:“红昌不怕辛劳,弟弟但做便是!” 项云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朝任红昌点了点头,遂大声道:“诸位,加速朝谯县前行。” 众骑兵闻言,立即策马奔跑开来,拖后的张辽不知实情,但项云即已发令,遂策马加速前行,双目不时地盯着同样在马背上的任红昌。 戏志才见项云发令,心中顿感欣慰,同时泛起一丝歉意,待项云奔至身旁,遂道:“主公……” 项云微笑着挥手打断道:“大事要紧,况家姐亦非普通女流。”说着,策马朝前奔去。 戏志才看着项云雄壮的背影,内心深处已然百分之百地忠心于这位年少的主公。 第六十八章 幽幽夜话 众人奔袭至天黑,经商议,决定露宿一晚,待到天明再前往谯郡。队伍遂安营下来,虽然一路上俞风再未有在颍川时的那股警觉,但是毕竟张辽亲眼见过确有人在暗中窥视,而且又是战争年代,众人当然不敢有所松懈和怠慢。但项云、俞风虽然熟读三国,知道三国历史,真的身处这三国世界,实施具体的一些工作却实为犯难,所幸得有张辽相随,将一切防卫措施布置妥当,项云才不觉地安下心来,更不禁对拥有张辽这等将才感到欣慰与侥幸:若没有张辽在,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争霸天下确实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项云不由地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恶补各方面符合三国时代的军事知识,同时,正如戏志才所说,网罗一切人才,而且是优秀人才。”在这方面,项云确有自身的优势。戏志才见张辽一派将才风范,赞叹的同时,对项云的前景更是信心倍增。 待一切布置停当,项云“力排众议”,坚持由自己值夜,众人拗不过他,只得“遵”命而去,俞风当然是个例外。 等到众人进入梦乡,俞风便已起身,来到项云身旁。 项云见俞风来到身旁,遂轻声道:“大哥,你去睡会。” 俞风拍了拍项云的肩膀,微笑道:“我怎能让你一人渡过慢慢长夜呢。” 项云闻言,立即笑道:“风少,冷,好冷。” 俞风一拳打在项云胸口,“怒”道:“你小子,我好心陪你,你还戏弄我。” 项云嘿嘿一笑,揉住俞风的肩膀笑道:“小弟不敢了,我知道风少对我最好哩。” 俞风“正容”道:“知道就好。”遂即露出一丝赞许之色,轻声道:“你小子不错啊,竟能让戏志才投靠于你。” 项云闻言,却没有一丝得意之色,而是一脸真诚地说道:“不能说是投靠我,指不定这天机之士看重的是你。” 俞风闻言一愣,遂即又一拳拍去,微“怒”道:“你小子还戏弄我!” 项云微笑道:“我可句句都是真心话,这戏志才的眼睛和风少特别像哩。” “眼睛……。”俞风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遂即全身突然一震。 项云一惊,下意识地收回揉着俞风的手掌,问道:“风少,怎么了?” 俞风沉声道:“我们见过贾诩了!” 项云闻言一凛,忙问道:“在哪?” 俞风低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张济?” 项云点了点头,片响,全身猛然一震,遂沉声道:“风少,你说的是张济身后那个中年人?!” 俞风“恩”了一声,喃喃道:“那人的目光厉害非常,我敢肯定他就是贾诩!” 项云想起当时贾诩凌厉的目光,掌心不由地微微渗出冷汗,沉声说道:“不错,董卓帐下只有贾诩能有这般目光。” 俞风见项云一脸凝重,露出笑容,安慰道:“云少也不用这么紧张,说不定到时又投你帐下呢。” 项云闻言,不禁笑道:“但愿借风少吉言,真能为我效力。”项云虽笑容以对,但在这笑容的背后,却藏着阵阵凝重:郭嘉,贾诩,还有荀攸,荀彧若都真投了曹操,自己还有多大的胜算呢……现在又冒出个“水镜八贤”…… 俞风见项云若有所思的样子,遂拍了拍项云的肩头说道:“多想无益,即已决定争霸天下,当一往直前。况且你在郭嘉面前已撂下话来,云少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了?对吧,副队长!” 项云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遂即笑道:“只要有风少在,我就有必胜的信心。” 俞风闻言,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出董婉的面容,心中不由地一阵惆怅起来。 项云见俞风默然不语,神情间似心事重重,忙道:“怎么,风少不愿帮我?” 俞风猛地醒转过来,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是生死兄弟啊。” 项云揉住俞风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么。不过,我真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 俞风的心似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顿时全身一颤,乌黑的双目盯着项云,说道:“云少,为何突然会有此想法?” 项云呵呵一笑道:“随便说说而已,看把你紧张的。” 俞风“哦”了一声,但内心深处却似有一股复杂的心念在流动。遂猛地甩了甩头,不去想它。 项云仰头看着星空,展开双臂说道:“马上就要接近我们的起点了。” 俞风不禁也看向夜空,点头道:“是啊,但愿能顺利救出皇甫嵩和马日磾。” 项云微微一笑,信心百倍道:“我们风云二少什么时候失过手了。” 俞风闻言,不由地露出笑容,猛然想起一件事,遂轻声道:“云少,以后碰到三国名人,千万别激动,免得别人生疑。” 项云明白俞风话中之意,轻笑道:“风少,我看还是把我们来自未来的事告诉这些三国之士吧。” 俞风闻言,立即说道:“你小子是想让别人把我们当作神经病不成?” 项云不禁嘿嘿笑了起来,面容间却不由地露出思念的神情。 俞风见了,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哪天老天又让我们回去了。” 项云看着夜空,轻叹道:“但愿吧……” 二人怀着各自的心情,继续在漫漫黑夜中傲立着……。 第六十九章 兵者诡道(上) “全部诸侯皆在笼络人心。他人分粮,若自己不做,名声将会大损。学生们怎看?”一名仙风道骨,瘦削清瘦的老者拄着一根短杖,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山下盟军连绵几十里的营帐说道。 身旁一字排开站着五人,皆戴着斗笠,看身形都甚为年轻。其中一人开口道:“名声与真理实为二事,不可混为一谈。” 老者抬起短杖遥指着盟军营寨微微点了点头道:“纵观天下,肯为民出兵者只得两人,一是孙坚,而是曹操!学生们可明白此行的目的?!” 五人遥望着盟军营寨,似有所悟。 老者清澈的双目神光一闪,沉声道:“在你们的面前只有两位主子。军师责任重大,掌管着无数将士的生死存亡,然而一旦错投主子,只会助纣为虐,祸乱天下!荀彧料事如神,已先行踏出正确一步,而你们……” “学生明白了。”一人抱拳道。 “很好。”老者遂即扫视了一眼其余四人,问道:“那么,你们四人呢?” “天下之大,有能者之多……老师怎敢断言明主只得此二人?”其中三人淡淡地反问道。 而另外一人只捂着胸前,隐约闪动着五彩异色…… 孙子兵法计篇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也就是说:能打,装作不能打。要打,装作不要打。向远,装作往近。向近,装作往远。是真可假,假亦可乱真。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乃扼洛阳之东咽喉之要塞。 “敌军开始排阵了!弓箭手、护城兵准备!”关上旗帜飘摇,发令副将的大喝声此起彼伏。 “一座弃城成虎牢,一次迁城成大业!”一名雄壮威武的将领望着关下盟军,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华雄兄,虎牢一聚,岂止一次啊!”身后方天画戟遥指盟军,正是战神—吕布。 华雄望着盟军仓促布阵,不禁冷笑道:“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会去而复返吧!” “快!快建围栅!不可让敌军铁骑速攻!传令!若有人胆敢走出军营,格杀勿论!”关下一阵大吼声传来,乃韩馥帐下大将—潘凤! “来去无风,西凉军的赤兔部队真是可怕啊!”大帐中,盟军首领袁绍遥望着虎牢,冷然道。 “四面环山,敌军居高临下,坚守出口,兵法上的死地啊!” “依我所见,若要逃出,应先布稳阵型,然后大军齐上,拼死一战。” 公孙瓒、王匡、韩馥等几位诸侯不时地议论道。 “诸位大人,这般便中敌人之计了。吕布的目的,便是要不费一兵一卒,来消灭我们。”袁绍三子八贤之一袁尚冷声道。 水镜八贤,诸侯皆知。身为八贤之一的袁尚,顺其自然地成为了盟军的军师。 公孙瓒等人闻言一怔道:“袁公子,此话何意?” 袁尚露出一副愤愤地神情道:“一切皆在他们计算之内,只恨我来不及制止……” 袁绍在一旁插话道:“是粮尽而败吗?尚儿的意思是……那些讨粮的难民是董卓引来的?” 公孙瓒、韩馥等人闻言,立时惊呼道:“难民?!” 袁尚微微点了点头,冷然道:“以难民来消耗我军的粮草,诸位大人的仁慈,却换来了不到十日的军粮。虎牢关易守难攻,只要比我们先一步到达,利用地势围困我们,待我方粮尽,溃不成军,就可一鼓作气消灭我们。相反,我方若选择后撤,虎牢地形险要,就算敌人不追击,绕山而退也需十几日,军粮也不够维持,也是一败!” “那么,只要方才我们决议拼死一战……”袁绍听得爱儿这般分析,忍不住沉声道。 “敌人便可以断定我方即将粮尽,一定坚守不出,以逸待劳。”袁尚遥望着虎牢,喃喃道:“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是往长安?还是攻袭我们?是真可假,假亦可乱真,这正是兵者之诡道。只是……当一切真相大白之时,我方的形势和士气已濒临崩溃之边缘,欲战无门,避战无粮,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兵法之最高境界!大师哥,你的手段果然狠辣!” 孙子有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可惜的是……我们未到绝境死地! 袁尚望着虎牢之上飘扬着的“吕”、“华”旗帜,英俊非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忧虑…… 第七十章 兵者诡道(下) “袁术军俞涉。张扬军穆顺。王匡军陈艾。孔伷军冯岱。袁遗军陆登。诸将请入帐!”盟军大帐门口点将台,两名军士大声宣读道。 “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呢……?这次的对手吕布和华雄……难怪被点到者皆乃鼎鼎大名之士。听说这次谁可夺取大功,必可火速迁升,成为大将之首啊!”点将台下一众兵将纷纷议论着。 “公孙瓒军邓昂。韩馥军潘凤……”点将台上继续宣读着众诸侯的大将,“下一个是……啊!莫非写错了?但的确是袁尚公子的字迹啊……照宣吧,莫要得罪了袁绍大人。”台上两名主薄看着手中的名册不禁轻声议论着。 “马弓手刘备、关羽,步弓手张飞!” 主薄宣读声一出,台下一片哗然:“马弓手?步弓手?低等兵……?不可能吧?!”遂即一阵嘲笑声四起:“哇哈哈哈!两位主薄,你们是不是读错了!马弓手?步弓手?地位低微,怎可入选?哈哈哈!” “哼!这群人都看不起我们!”一虎背熊腰,燕颔虎须的彪形大汉愤愤道。 “三弟,莫理他们……” “地位实在太悬殊了……”刘备进的大帐,微微笑道。 “大哥,你也别太多心了……”关羽淡然道。 “大哥,我找到座椅了。”张飞手提着一张木椅,兴冲冲地走到刘备面前。 “马弓手?呵呵,事情变的有趣了。”帐内众诸侯帐下众将一脸不削地看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冷笑道。 “大哥,坐坐坐!”张飞摆好座椅,按着刘备的肩膀。 “噔……噔!”一阵脚步声渐进。“这位子汝配的上否?马弓手……?!”正是韩馥军上将潘凤从身后提着刘备衣领,冷喝道。 “呼!”的一声,潘凤提着刘备衣领向后甩去:“地位低下着只可站着,给我滚一边去!” “他妈的!”张飞见此情景,立即怒爆一句粗口,抡起座椅。 “铮!”潘凤佩剑出鞘,直指张飞咽喉,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三人何以有资格入帐,但这里是一个讲求实力的地方,没有实力的人就滚出去!” “好!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张飞虎目圆睁,愤然道。 “就凭你这大黑脸也想打赢潘凤大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口出狂言的小子,这里随便一个就足以取你狗命!”帐内其余诸侯众将一脸鄙夷的冷声道。 “陆兄,你可知此黑脸是谁?”潘凤一脸轻蔑地问于身旁袁遗军的陆登。陆登一脸冷笑道:“他就是那个冒认皇族的家伙之义弟?” 张飞闻言,立即怒喝道:“什么冒认?我大哥便是中山靖王之后,你敢……” 潘凤一声冷笑打断道:“中山靖王之后?但是,你大哥似不这么认为吧?” “扑通”一声,突见刘备双膝跪地,拜道:“山野之人未见过如此大场面,恕刘备教导无方!请潘凤大人手下留情,免他一死。刘备愿代弟受罚!” 张飞见状,近乎疯狂地叫道:“大哥,你这是……!” “碰!啪!”潘凤手起一拳,张飞猝不及防,立时倒地。 “靖王之后竟沦为低贱的马弓手,我死也不相信。诸位意下如何?”潘凤看着已站起身来的张飞,冷笑道。 “口不择言。这年头浑水摸鱼者何其多也!”俞涉、穆顺等人齐齐冷笑道。 “三弟,你的好意,大哥心领了!”刘备拽着正欲大怒冲前的张飞,淡淡地说道:“大哥从未怀疑过你们的实力!但,有能力亦不可冲动行事,否则……只会误了大事!这群人的地位是用鲜血打拼回来的。面对我等地位低下之人,必有所鄙夷。能够入帐已是好的开始,大哥脸皮厚,打几下死不了。”刘备白净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而两旁的关羽、张飞则是一脸呆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哥。 “啪!啪!”潘凤等人冲着刘备的脸上一拳……又一拳…… “大哥!”关羽、张飞看着刘备被几人暴打,立时血脉喷张,怒瞪着双目。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孙子用此行兵,我却用之行人。若在此处,不行此诡道……我们将为一世草寇,永难登大雅之堂啊!”刘备拭了拭嘴角的血渍,冲着关羽、张飞二人微微笑道。 是啊!孙子兵法谈用兵,但做人岂不是也是如此吗? 刘备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该自信时便自信。即将到来的虎牢之战,将改变天下的一战,也将改变刘备地位的一战! 忍,是值得的! 行此诡道,也是值得的! 第七十一章 极度自信 战争是什么?水镜先生有云:战争只是兵士间士气的一场竞逐,领兵者名声的一场吹嘘。 “隆……!”盟军寨前马蹄声大作。 “华雄赤兔马队又来了,大家谨记军师吩咐,只用箭攻,不许出战!”寨门口小校大呼道。 华雄倒提大刀,望着坚守不出的盟军营寨,谓身旁的副将道:“地形狭小,若再前行,只会被乱箭逼回。” 副将道:“每日退一寨,难道他们想坚守死地?” 华雄一脸孤疑喃喃道:“三日不战,莫非他们还有军粮?还是……有援兵?奇怪啊!”遂即转向副将问道:“虎尾关可有敌军踪迹?” “将军,为防有诈,让我引兵前去把守虎尾关吧!”副将沉声道。 盟军大营。 “报!华雄已中计,更命副将领兵前往虎尾关!”一名探马奔向点将台呼道。 “好!传令埋伏于山上的文丑作好准备!”已然是盟军总军师的袁尚在点将台上发令道。 “是!”传令小校接令牌而去。 “这样一来,华雄的部队又减少了,对我们反击大大有利啊!” “对!现在只要华雄稍有差池,关内的吕布必引兵来救,山上伏兵便可前后夹击,果然妙计!” 刘岱和韩馥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的低声议论道。 “再报!华雄见我军不动,已立下战书!”此时,又有探马来报。 袁绍不禁冷笑道:“这愚蠢的家伙终于忍耐不住了。” “袁尚公子的计策成功了!反守为攻,妙计啊!”公孙瓒、王匡等人不由地赞道。 袁尚淡淡地笑道:“敌我势均力敌,士气乃胜负的关键。单挑,可影响士气,既不损兵,又保军粮。华雄倒是明白水镜老师所言啊。” “传众位将军!”传令兵应声而去。 “袁尚,我有一疑问。”山阳太守袁遗说道。 “叔叔,请讲。”袁尚闻言答道。 “虽说华雄勇猛无比,但你所选武将差不多有二十来人。这么多人出战,难道你是小看他们?以他们的名气和实力……” “对啊。”一旁的王匡附和道。 袁尚望着二人,脸上闪过一丝诡笑。 王匡、袁遗一愣,遂即似醒悟过来,同时惊呼道:“你……你是故意为之?!” 袁尚哈哈一笑,遂即沉声道:“需知高手之间,武艺相差无几,胜败往往取决于战意的高低,况此战我军许胜不许败!二十位目中无人的大将,忽然将他们放在一起,以功名引他们争功,相互比较之下,效果立现!” “是……是激将法!这就是你提升战意之法!与名声扯上关系,他们必会全力一战的!就算士兵士气低沉,这些主将也不会被影响!水镜先生的门徒,计谋果然别树一格!”众诸侯不禁纷纷赞许起来。 “别树一格?呵呵,果然不错!”豫州刺史孔伷看着出战的名册,一声冷笑道。 袁绍微微一笑道:“孔伷大人,您说的是……?” 孔伷拿着名册,冷笑道:“你为了让这些武将的士气达到顶峰,还掺杂了一些“绿叶”进去吧?出阵者之中,最后出战的三人是两个马弓手和一个步弓手!” “马弓手?!步弓手?!袁公子你这是对他们极大的侮辱啊!”一众诸侯听闻孔伷之言,立时纷纷惊愕道。 “嘎!嘎!嘎!” “铮!铮!铮!” 一众主将齐步而来,所持兵刃全部插于沙土之上。 “好……好强的杀气!”韩馥、王匡等诸侯见即将出阵的众将,不禁骇然道。 “袁军师,请批出战!若然不胜,甘受军法!”韩馥军大将潘凤沉声道。 袁尚转向众诸侯,微微笑道:“诸位大人,效果已然显现。还有何补充?!” 众诸侯见状,齐声喝道:“士气正旺,应火速行事!袁尚,请随心所欲!” 袁尚淡然一笑,对众诸侯一抱拳,遂即转向众将沉声道:“诸位将军,还有和补充!” 袁术军骁将俞涉横提大刀出列,单膝跪地道:“俞涉愿为先锋!” “勇气可嘉,袁某准战!”盟军主帅袁绍道。 “赐酒!”袁尚笑道。 “谢大人!”俞涉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兵!”俞涉摔碎酒盅,大喝一声道:“备马!” “咚……!!!!!!”战鼓声响彻云霄。 “喝!”两军兵士齐声呐喊。 俞涉策马飞驰而出。 “多壮观的舞台!即使战死也无悔啊!” “这种感觉,就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二人。” 寨内其余几将望着俞涉飞驰出寨的情景,不禁满足道。 “只是,舞台上,最终只可站立一人,宏伟的舞台最终只为铺排主角的胜利而闭幕!而主角的名字定是我潘凤一人!”潘凤紧握右拳,极度自信地昂然道。“你们明白了吗?袁尚根本不是给我们什么机会,只是利用我们低微的身份来刺激众将。三弟,你的冲动,差点招致杀身之祸啊。”刘备微微笑道。 “大哥说的对,这便是身份地位。若没有它,将一事无成。”一旁的关羽淡然道。 张飞闻言,一时呆愣在一旁。 “大哥除了一张嘴之外,还有相人之术!”刘备说完,遂即“哈哈哈”一阵大笑起来。 “大哥,你……你笑什么?莫非之前被众将打的……”关羽、张飞见刘备忽然大笑起来,不由地同时面面相觑道。 “相信我!笑吧,不久便会笑出头与天了!哈哈……!” 第七十二章 华雄之路 “杀!”,俞涉策马直奔已静候在阵前的华雄。 “咚!咚!咚!”战鼓声大作,两军将士齐声呐喊。 “当!当!”兵刃相交。 战鼓,是用来激励士气的……而自大,则是用来献丑的…… 战争是激情的,但也是冷酷的。 “碰!”一声巨响,俞涉大刀断裂,身躯直直地从马背上撞落下来,胸口鲜血狂涌而出。 “哗!”盟军军士见状,立时传出一阵惊骇声。 “吕布,我的路开始了!”华雄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遂即冲着盟军大寨大喝道:“此人不配死于我刀下,下一个!” 盟军营寨口几个小校面面相觑道:“只……只两个回合……”目光中皆充满着惊骇和恐惧之色。 “俞涉战死,只因太过轻敌。下一个,切莫大意。”大寨中,袁尚异常冷静地冲着众将说道。 “是!”张扬军穆顺手持战锤,大声应道。 贬敌抬己,其法有三。其一者,敌将初胜者,贬己方将领鲁莽……“袁尚,你以为我不知此法吗?但是,此法只可用来安抚庸人废将!” “喝!”穆顺抡起战锤,直往华雄砸去。 华雄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削的冷笑。 “嚓!”刀刃划过,只有鲜血横流。 “我……怎会到此刻,才真正的领悟……”穆顺滚落马下,直勾勾地看着苍天…… “哗!”盟军的惊骇声已越来越微…… “下一个!” 到底还有多少个下一个? “报!华雄将军说敌军不堪一击,没必要回关,故将旗下军士全部调出了!”一名小校奔到虎牢关下,向傲立于关上的吕布报到。 “已连杀四人,看来华雄想超越主子的地位啊。”吕布身旁已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魁梧、精壮的大汉。 “我看,有人想独揽大功吧!”吕布遥望着战圈,冷笑道。遂即转向身旁笑道:“臧霸,我的头开始痛了。” “吕布,你看见了吗?这是第十二个!普天之下,没人能做得到,你可以吗?我华雄永不会在你之下!”华雄看着地上盟军横七竖八的诸将尸首,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盟军大营内,众诸侯皆已一脸惊骇之色,惶恐地议论道:“第……第十二个了,华雄不逊于吕布啊!若再无人可敌,士气必将崩溃啊!” 而点将台上的袁尚则阴沉着脸,紧握着台檐,恨恨道:“一切都很顺利,只恨……我军上将颜良不在阵中,而文丑又已埋伏于山上!” 刚才一众将领口若悬河,目中无人,而现在却沉默死寂,真是相映成趣啊! 而只有一位诸侯还是笑容满面,洋洋得意道:“众人已献丑,闭幕者该登场了!”正是冀州刺史—韩馥。 “主公,你的激将法虽有些不太顺耳,不过,看见这群酒囊饭袋……潘某又岂能袖手旁观!”潘凤一脸自傲的笑道。 一旁的袁绍忍不住沉声问道:“韩大人,潘凤可有能耐斩华雄?” 韩馥自信地笑道:“天下名将又岂止颜良、文丑二人,此人更胜一筹啊!” “哗!”众兵士闻言,立时响起一阵惊愕、怀疑、期待的喧呼声。 “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潘将军,前方就是你的舞台。”袁尚看着营外,沉声道。 “华雄只是配角,主角便要立刻登场了。”潘凤极度自信地笑道。 潘凤手持大刀,策马昂首奔出寨门。众军士一阵欢呼。 一个完美无敌,目中无人的战神? 只盼,不要言过其实。 “下一个!”华雄见潘凤冲来,不禁冷笑道。 “下一个?汝在说谁?”潘凤一声怒吼。 “哈哈哈!”一群飞鸟震翅高飞。他笑了,而且笑的那么令人心惊。 “你在笑什么?”袁尚冷冷地说道。 “玄德,你……你在笑什么?你不要命了!”公孙瓒见刘备一阵大笑,不由地惊愣道。 “哈哈哈,公孙兄,吾只是在迎合这个场合罢了,这个,你们安排的“相反”的场合。近在洛阳偏不战,远在天边才举师!有粮日夜笙歌,无粮凄凌悲壮!多人欺一人,一人却斩众将。庸者夸海口,能者遭奚落。既然军师安排都乃“相反”的……那么,有人死了……备不该大笑吗?” “啊!”营外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呼声。 “大言不惭,汝忘了你乃什么身份?!”韩馥一脸怒气地喝道。 “我的低微身份是用来激将的。但,可别忘了,我的身份也是出阵者!”刘备淡然地笑道。 此时,潘凤惨死的讯报已到营中,全场一阵死寂。 而袁尚已然端起酒盅,淡然道:“但是,自信的笑容和夸下海口又有何分别呢?” “分别就在于,“实力”!”刘备淡然道。 袁尚端着酒杯微笑道:“呵呵,无人再敢喝下这杯暖酒。”“若在它凉了之后,华雄还活着,就请取我大哥项上人头!”美髯垂胸,随风飘逸,一双丹凤傲视万物,青龙偃月微微闪动着青色的光芒。 第七十三章 倾城之恋 我一向讨厌杯中物,只因每次饮完后,我的脸总会很红,就像妇人施了粉黛的脸…… 众将们怀疑的目光,诸侯们不削的神情,兵士们的引头期盼,再加上袁尚这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和我那口不择言的大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嘴脸不一,人心难测。一场看似普通的战争,却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我仿佛感到,背后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真相就好似乌云背后的阳光,呼之欲出,却难窥其全貌。所谓的战争舞台,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营内众将看着单膝跪在马背上的关羽,又是齐齐一脸不削的轻笑道:“低微的马弓手,配上这古怪的骑姿,想必此乃方便逃跑吧。” 到底将会发生何事,答案,只有天知道! “又来一个送死的。此人是谁,没见过?”华雄阵前几名副将见骑术古怪的关羽冲来,一脸不削的冷笑道。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以便记在我的战绩之中!”华雄冷喝道。 “答案,只有天知。”关羽冷然道。 “碰!”华雄大刀猛然挥下,激起无数沙石。 而天的答案。 “天的答案?是什么?” “是刺眼的!是急速的!” “碰!”关羽落下马背,脚踏地面,发出一声巨响,低喝道:“倾!城!之!恋!” “卡!”青龙偃月发出一阵低沉的龙吟声,一道青芒急速流动,快的已经难以用肉眼去捕捉。 天地之间仿佛被划开了一个黑洞,风和气顿时狂涌而动,似乎正涌向一个无敌的深渊。青龙偃月快得似已将时空划破,“从中”钻出无数夺命獠牙,正无情地撕咬着华雄。 光是瞬间的,却又是永恒的。后世有人说,物质一旦能达到光速,而它的能量将会是无穷之大…。。 还有人说,若下刀快、狠、准,受伤害者将会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痛楚。 华雄,见到的只是一瞬间,或许根本也没见到,但受到的伤害却是永恒的。 “天的答案。很难明白?但是,极为直接!天,是难测的。人心亦是否?!” “啪!”的一声脆响,华雄手中的大刀已断为两截,随之掉落下来的,还有握着大刀的右手臂! “这就是天给我的答案。师傅曾嘱咐我不可滥用倾城,否则必遭天谴。但为了大哥的笑出头和天,我无憾矣。” “我的武将生涯就此终结?”华雄看着自己已空荡荡的左肩,呆怔地喃喃道,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一切,都来的很快。快的让人来不及招架。 除了……一个异常冷静的人! “你等还愣着作甚!依计行事啊!”袁尚在点将台上冷声挥手喝道。 “快!捉拿华雄!大家冲啊!”盟军大营立时一阵喊杀声震天。 “连胜十三场,一时的轻敌,却换来永不磨灭的代价。难道,这就是敌人的阴谋?还是,天意?”华雄默默地看着傲立在前的关羽,心中闪过一阵彷徨和不甘。 “将军,快退吧!这里由我来挡。”一名副将冲到华雄身旁,急呼道。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华雄咬了咬牙关,大吼道:“这里交给你们了,小心!”遂即单臂策马往阵后疾驰而去。 退?谈何容易!这可是盟军的阵前……! “杀!”盟军伏兵尽出,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 “敌人早有埋伏?!将军,我们果真中计了!”两名副将保着华雄往阵后急行奔驰,见涌来成千上万的盟军,不禁惊慌失措道。 “南面也有伏兵!将军,我们真的太深入敌阵了!” “?!怎么回事,敌军退了!”两名副将忽见伏兵退去,不禁惊愕道。 “臧霸!护送华将军回营疗伤!”一阵天神般得吼声突降而至。 “为防全军覆没,华将军的副将们,助我前去解救被围困将士!”天马赤兔,神兵方天画戟已然冲至阵中。 “有温侯在,兵士们必然士气大增,形势将会逆转了!”两名副将见吕布及时赶来,不禁喜出望外道。 “多们慷慨的言词。吕布,为何你总是出现的这般及时?只是,我到底应该感谢你救我一命……还是……要嫉妒你懂得夺取我部下的信任?”华雄看着仿若天神下界的吕布,引着自身的副将军士们杀向盟军,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极为复杂的思绪。 “华雄,你真的很令人头痛!” “头痛?对,是我的急功任性误了大事。可是,我的任性全因你而起!我与主公出生入死二十载,却比不上你这刚来一年的。吕布,我真的很嫉妒你啊!”华雄望着吕布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道。 第七十四章 养虎为患 “臧霸,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华雄看着一旁的臧霸,露出一丝苦笑道。 “不!温侯说,是你的顽强令他头痛!”臧霸闪过一丝冷笑道。 “我的顽强?只因我……打不死吗?”华雄忽然感到一丝寒意流遍全身。 “呵呵!”臧霸一声冷笑,“所以……为了让温侯不再头痛……” “喝!”臧霸突然一声怒吼,“你最好就此消失!” 天,是难测的…… 我忽然想起七日前发生的事…… 我军迁往长安后,一日吕布忽收到探报,盟军将复夺洛阳。遂提出一案,用计耗尽盟军粮草,然后引军复回虎牢关,以此困死同盟军。百官附议,由吕布领兵,这乃理所当然之事。 “想不到你会邀我出战!” “我也想不到,你我既为同僚,华将军还是对吕某有所偏见啊。” “祝吕将军、华将军大捷而归!为主公平复天下乱世!”百官送行,齐声呐喊道。 “百官送行,大事必吉啊!”吕布握着华雄的手,微微笑道。 “人说吕布见利忘义,此刻,我倒对你有所改观了。”华雄仰天笑道。 “改观?哈哈,你还没有吧!”吕布大笑道。 “对!还有一样,我绝不会在你之下!”华雄沉声道。 “将军,井里又发现尸首,这井……”几名兵士在一水井旁说道。 “封了它吧。自我们入驻长安后,倒有不少人死啊。”华雄淡淡的说道。 吕布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啊!” “主子,真的不用我等随行吗?只带少量军粮,是否有些冒险了?”华雄帐下侯成、魏续、宋宪三将奔来。 “军粮少,只因我们要火速行军,减少负赘。何况,此次由我亲自领军,你们觉得会败吗?”华雄一脸自负地向三将说道。 侯成、魏续、宋宪三人立时笑道:“主子所言极是,我等杞人忧天了。 “我已暂将职权交予你们,好生保护主公!” “是!主子请小心!”三人同时应道。 “只看队形便知粮草多少,华雄你这三将……果然名不虚传啊。”吕布露出一副欣赏的笑容道。 华雄微微笑道:“奉先兄帐下的臧霸,也不外如是啊!” 吕布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一闪即逝,遂笑道:“这三人智勇皆备,实乃夺天下之利器。臧霸年纪尚轻,岂可相比。” “此话何意……?难道……你忽然想夺取天下乎?那你可先要除去我啊,哈哈!”华雄闻言,一阵不削地大笑道。 至今,我终于明白,吕布出兵虎牢关,只是一个借口,而此行的真正的目的是…… 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而我死后,我的职权和魏续、宋宪、侯成三人,依照军法处置,便尽归吕布所有! 杀人灭口! 知道他图谋不轨的只有三人,一是吕布本人,第二个便是我,而第三个…… “啊!”臧霸手中的三尖刀已透胸而入,华雄惨哼一声,抓住刀刃,跪倒于地,遂即沉声道:“董璜公子应该已命丧黄泉了吧。” 长安的那口水井……露出水面的那只僵硬的手似乎在响应着华雄的话语。 “对!是我做的!现只剩下你了!”臧霸淡淡地笑道。 “我死后,吕布便是一人之下……”华雄看着地面,面无表情地说道。 臧霸一阵冷笑道:“华雄,你想的太简单了。” “对!我真的头脑太简单了,当初我就应制止主公收留这卖主求荣之人。想不到……如今种下了祸根……吕布知道我必不甘于他之下,故设下这个圈套,引我来送死!”华雄闪过一阵悔恨的苦笑。 “温侯知道你好大喜功,屡劝不回,如今你不幸战死,温侯一点责任都没有。”臧霸不禁得意地笑道。 “我的顽强令他头痛,也令我战死。更想不到,吕布连“他”也能骗过……”华雄苦笑着喃喃道。 “许临!只是一颗用来接近董卓的棋子。不过温侯为报他的知遇之恩倒是真心的。同样,以丧友之痛来博取董卓的信任也是真心的。可是,温侯说过,友情归友情,权利归权利,难道华将军忘了丁原的下场吗……”臧霸冷笑道。 “丁原!”华雄的脸立时变得惨白。 那么说,许临若未被残忍刺杀,他的下场将会和我一样?! 养育之恩,知遇之恩,竟是如此下场?那董璜公子已死,继承人的空缺便是……若经此虎牢一战,吕布在军中建立无可取代的地位,那么时机已经成熟……莫非他马上会…… 主公!你真的是养虎为患啊! “咻!” 华雄再也无法想象下去,只剩下已斩落的头颅,静静地躺在虎牢关的沙尘之中…… “呼!”吕布仰天深吸了口气,微带笑意道:“头痛,已然消失了。最麻烦的事已解决,一切都很顺利,现在只欠……一个不被降罪的籍口……” 吕布冲到盟军阵前,方天画戟扬起,强烈的杀气随之狂涌起来,怒吼道:“义父!就让我带几个诸侯的头颅回来赎罪吧!” 第七十五章 小鱼大鱼 虎尾关。 “盟军援兵强袭虎尾关?但,这支军马明明打着我军旗号啊?难道……将军他中计了?”埋伏于关上的华雄副将忽见一彪军马驰向虎尾关,不禁泛起一阵疑惑和忧虑。 “情况有变!关上的华雄副将听令!”一阵大吼声传来,“吕将军有令!全军与我臧霸合并!前往盟军后营夹击敌军。” “臧副将有何良策否?后营乃盟军重兵所在,以我军兵力……”华雄副将听罢臧霸将令,立时有些惊愣地问道。 “请看后山!”臧霸呵呵一笑道。 “后山?”华雄副将循眼望去,不禁一愣道:“那……那是……?”遂即泛起一脸不解和震惊的神情喃喃道:“敌军怎会在此时撤退,这岂非弃阵前主军于不顾?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敌人的诡计吗?” 发计有三种。一是单向而发。二乃双向互发。第三种,则是融会贯通而发。 “滚开!” “碰!”盟军军士连人带马抛跌开去。 方天画戟贪婪着吮吸着盟军将士的鲜血,戟刃之上已遍体通红,映衬着吕布冷酷的笑意,更为冷艳夺目。 “吕……吕布来了!退!快后退!”盟军将士看着一路杀将进大寨的吕布,众皆慌乱地惊吼道。 赤兔踏行云,画戟射秋水。 正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纵使华雄连斩十三将,然吕布一路袭杀,直冲进盟军大营,面对几万甚至十几万军士,仍一副淡然笑意,无人能伤其分毫,无双战神之名舍其还有谁可当之? 而大营中韩馥、王匡、刘岱、袁遗、孔伷等一众诸侯皆满脸笑容,议论道:“吕布已被引进大营了。只要山上伏兵一出,吕布军必被冲散,然后我军一拥而上,敌军必片甲不由。任凭吕布如何强悍,也难逃大败。” 一旁的公孙瓒忽然想到了什么,遂问身旁的副将道:“伏兵是否准备停当?速去问于袁军师!” 副将一脸疑惑道:“袁尚大人已亲自上山督师!” “上山督师?他何时……”公孙瓒突感一阵眩晕。 “报!”袁绍大人也回后营督师了!”正在此时,一名小校飞报而来。 “督……师……?”公孙瓒的面容顿时变的一阵惨白,随即大喝道:“信号兵!速向山上发信号!” 一名军士闻言,立即手持一面令旗跑向空旷处。 “公孙兄,时机未到啊!”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韩馥、王匡等人见公孙瓒突传信号兵发令,有些不解地说道。 公孙瓒闪过一丝怒火,愤愤道:“我只想证实一件事!” “报!后营遭敌军突袭!敌人已将我军重重包围!”此时,一名小校十万火急地冲来汇报军情。 韩馥、王匡、刘岱等人听罢小校军情,立时一怔,随之有些慌乱地叫道:“后营有重兵驻守,理应万无一失,没可能的!后方一破,我们必死无疑。”话毕,众诸侯先前脸上的笑意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慌之色。 此时,信号兵朝众诸侯大呼道:“诸位大人,山……山上无回应!” “无回应……!” 众诸侯的面容立即泛起阵阵惨白。 后营的袁绍大军……山上埋伏的文丑之兵……袁绍已回营督师……袁尚也上山督师……那么……只要将敌我主军置于一处,又有谁会理会漏网之鱼呢? 盟友们!万万想不到结局是如此吧! 风,突然变的一阵冷涩,阵亡的将士是显得那么的凄凉。 到底吕布是网中之鱼?还是众诸侯乃更大的鱼? 山上。 袁绍长子袁谭笑道:“不久之后,父亲便和我们置身于战场之外了。想不到我误中敌人耗粮之计,反而令你想到如此妙策,不愧为水镜八贤啊!” 袁尚俊朗的面容此刻更显得英姿勃发,淡然地笑道:“哈哈!袭取洛阳,何用重组盟军?只可惜,有人少了一次名扬天下的机会!文将军以为如何?” 文丑大步上前,笑道:“公子免我出战,只因要我军保存实力,文丑的个人功名算的什么!” 袁尚赞赏地微微点了点头,遂即沉声道:“出战者不济,险些便要召你出阵,幸好有人抢先一步,助我成事。但想不到败华雄者竟是一个低微的马弓手,而不是潘凤。”言语间,袁尚似对关羽的实力有一丝惊骇与忌惮。 文丑笑道:“极度自信,屡战不休,直到第十四个才倒下,华雄不愧一员猛将。”说着,想起败华雄的关羽,遂即双目精芒一闪,冷声道:“若有机会,定要会会那名马弓手!” 袁尚呵呵一笑道:“可喜的是,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盟军已然阵脚大乱,吕布必已察觉到我的好意了。” 这就是发计之第三种。而妙计之后,定有数不尽的利益…… 第七十六章 扬名捷径(上) “你们明白了吗?先前若我们殊死一拼,损失虽大,但尚有机会脱身。但是,袁尚竟要我等三日按兵不动,目的便是为了耗尽我们所剩余的军粮。再将部队连退三寨,到此易攻难守的死地。现今,后方破绽大开,吕布趁虚而入,一切已无可挽回。但,这些只是袁尚阴谋的第一步。更为可怕的是,为了令我等毫不抵抗之力,他利用激将之法,将我军十三位擅于领兵的大将,全部推向了与华雄单挑的死亡擂台。无粮、无路可退、无将可用,我军士气已全然崩溃。只得与吕布殊死一搏,玉石俱焚,此乃第二步。而第三步,也是袁绍最阴险毒辣的一步,袁绍同样粮草耗尽,何以还敢撤军?原因只有一个……他的兄弟袁术定在附近!只要袁绍汇合袁术北上……韩馥兄……你还记得乔瑁的下场么?!”公孙瓒忿忿然娓娓续道,但面容上只尽是懊悔、无奈的神情。 “什……什么?!”韩馥听罢公孙瓒之言,不禁惊呼道。 一旁的王匡沉声道:“冀州乃富庶之地,袁绍早已对你虎视眈眈了。而你之后,便是北平的公孙兄了,然后便是……” “现今,领地得失已是次要之事,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对付比袁尚恐怖百倍的吕布!”豫州刺史孔伷忍不住在一旁插话道,双目中尽是一阵惊恐之色。 “前方快不行了……诸位大人!山上和后营为何还没有援兵到来?难道……?”两名副将眼见前方溃败下来,冲着几位诸侯大喊道。 “庸人废将,天下何其多也。”一阵冷笑声迫近。 “吕……吕布!”两名副将忽见赤兔神驹已到眼前,不禁惶恐道。 “水镜门徒袁尚,果然厉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吕布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袁遗大人,快……快退!吕布由我们来挡!”袁遗帐下的几名副将见自身的主公已立于吕布面前,遂急呼道。 “铮!”,袁遗拔出佩剑,沉声道:“进退无路,投降只会让天下人耻笑!技不如人,战又何用?权势绝非我等庸人之物,再战只会遗害天下苍生!”说着,纵身跃至吕布身前,大呼道:“袁绍,我以鲜血和生命……祝你雄霸天下!” “嚓!”方天画戟透入袁遗的咽喉,滚热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世诸侯竟是这等凄凉。 吕布冷笑一声:“第一个。” “对!既然死乃必然之事。死!死也要死的有尊严!”王匡、刘岱、孔伷、公孙瓒、韩馥几人为袁遗的热血所感,齐齐抽出佩剑,望着吕布冷喝道。吕布见几人阵势,微微笑道:“这才像个尊贵的诸侯,如此这般,方天画戟出手才有价值!” “誓死护主,大家上!”众诸侯的军士见各自的主公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皆为其所感,蜂拥着冲向吕布。 “生命是你的,然竟奉献于这些无用之人。这种愚忠之人,真是令人生厌!无奈这等人比比皆是,君君臣臣,我不是奴隶,我不是人吗?是我不入孔孟之流?还是,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啊……!碰!”方天画戟所过之处,必有盟军将士惨呼着飞跌开去。 风中,血腥味已浓烈的有些刺鼻。 “恩?好强的战气,报上名来!”吕布忽然感到一股可怕的杀气迫近,但仍一脸笑意的淡然道。 “燕人,张!翼!德!” 人生苦短,唯勤是岸,我说,凡夫俗子,庸碌一生。我非凡人,我的路就只有“捷径”! “龙行八荒!”丈八蛇矛化作一条银龙直袭吕布胸口。 吕布从未感到如此强大的战气,时下不敢大意,猛喝道:“横扫千军!”方天画戟散出万条精光直击蛇矛。 “轰!”一声好像突破音障的空气爆炸声传来,两股无比骇人的战气激起无数沙石,骇人的气浪将周围的盟军将士连人带马朝四周击散开去。 “吕布!为何我不知你是这等强悍!哈哈!” “呵呵!为何我从未听过你的名字!” “铛!铛!铛!”丈八蛇矛、方天画戟剧烈地抨击着,两军的兵士一时间看的呆若木鸡。遂即一阵议论声四起:“方才那个战败了华雄,这一个又可匹敌吕布,他们真的只是马弓手?步弓手?” 而几个诸侯也已在一旁看的惊骇万分,不时地向公孙瓒说道:“公孙兄,在你麾下竟有如此悍将,你竟懵然不知……?” “奇怪,袁绍明知这二人如此厉害,为何会如此安排?” “其实,袁绍早已知我们的能力,更想拉拢我们,只是,我大哥说袁绍居心叵测,不耻与之为伍,故此,袁绍一怒之下……决意让我们送死。岂料事与愿违……”关羽大步来到众诸侯面前,冷声道。 “这是真的吗……?” “二弟,你在胡言什么?”一旁的刘备淡淡地说道。 “我说是,便是!你不是说过讨厌一世为草寇,想等大雅之堂吗?大路便在眼前,只欠有心之人!”关羽面目冷峻道。 “难……难道……”刘备闻言,惊愕地望向满目冷峻的关羽。 第七十七章 扬名捷径(下) “马弓手大侠,现在形势大变,黑脸大侠已拖住吕布,只要我们两面夹攻,以大侠作中央突破……这样一来,我们必有胜算啊!马弓手大侠,请速行事,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一众盟军军士见张飞竟敌住吕布,立时嘴脸大变地向关羽呼道。 而一旁的韩馥、王匡、公孙瓒等人则已一脸笑容地轻声嘀咕道:“有此二人,吕布岂可匹敌,此仗我们胜定了!” 此时,关羽忽然朝着阵中大喝道:“三弟!给我听着!” 正与吕布酣战的张飞忽闻关羽大喝,立时应道:“什么?!” “吕布勇猛无比,若合我二人之力,也难有胜算!”关羽大吼道。 “什么!”众诸侯不想关羽突出此言,面容顿时变得一阵惊愕。 关羽伸出手掌指向刘备,厉声道:“只恨我们的高手作壁上观,现见劣势……仍然袖手旁观!” 啊…。。!众诸侯齐齐看向一脸惊愕的刘备。 “大哥,你为的可是天下苍生?”关羽淡然道。 “玄德,哦,不!刘皇叔,念在我等相识一场,如需什么,不妨直说!对,如果你胜了,我立即保举你为平原相。不!还有更好的!皇叔,我也愿献上精兵五千,粮草十万石,好处源源不绝……”一众诸侯已纷纷围在刘备身旁,纷纷讨好道。 “你这般做,令我与强盗有何分别?!”刘备策马与关羽朝营外而去。 “天下所有皇者之物,不是骗回来的,便是抢回来的。我与三弟已扬名天下,只欠一个名至实归的主公,功高盖主,大哥觉得妥当否?”关羽淡淡地笑道。 “你这个好事多为的家伙,这是你们的兵者之诡道吗……”刘备哈哈笑道。 阵中。 “大黑脸,你怎么忽然变弱了?”吕布忽感张飞战气锐减,不禁冷笑道。 张飞笑道:“只因对手愈强便愈有利!” “愈有利?我真的不明白。”吕布闻言,不禁闪过一丝讶色。 “你们在想什么?!”一阵冷喝声传来,同时,一道青光已然袭至。 “铛!碰!”两声巨响。 “哗!”两方军士立时感到耳膜生疼,不禁纷纷传出阵阵惊呼声。 “我只想说一句……华雄之败,实至名归!”吕布从未遇到过如关羽、张飞般之对手,全身的热血已然激昂沸腾。 “我也有话想说……吕布之勇,天下无双!可惜,战神之名,止于今日!大哥!”关羽、张飞同时大喝道。 “刘玄德在此!铮!”雌雄对剑闪过两道银芒,已然攻至。 吕布冷喝道:“在此丧命!”方天画戟旋风般架开双剑,直袭刘备腹部。 大黑脸说的不错,我愈强,对他们就愈有利。但是,你们可以吗? “当!”蛇矛迅雷般架住已然袭到的画戟。 吕布冷笑一道:“下马!” “啪!”蛇矛立时被震开,同时,刘备亦被强大的战气震下坐骑。 单膝跪于马背上的关羽见状,顿时大喝道:“大哥!你竟对吕布手下留情!”说话间,跃离马背,青龙偃月急速划落。同时大喝道:“以你的实力……一招便可败吕布!” “笑话!”吕布冷笑一声,但见关羽气势恢宏,方天画戟已不及回挡,遂纵身跃离马背。 张飞环目精芒一闪,“啪!”的一声击在刘备手肘之上,同时大喝道:“大哥绝招,千里追魂剑!” 刘备满面尽是惊愕之色,雌雄剑已脱手飞出。 吕布刚踏至地面,雌雄剑已然飞至,“嚓!”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已来不及闪避,左肩护肩铠甲顿时被击的粉碎,直插入身后一名军士的胸口。 “一招……!”吕布终于面露惊愕之色。 一众诸侯与盟军将士也已看的目瞪口呆。 兵者,诡道也。能打装作不能打,要打装作不要打…… 隐瞒自身的实力,作最后的石破天惊之举。文武双全,智勇皆备。这才是真正的天纵神将! 张飞一脸轻松的笑道:“大哥,众人都在看你呢,继续保持这高手的雄姿!” 刘备闻言,险些从马上摔落下来,一脸苦笑道:“但……但是有我在此,你们杀不了吕布啊!” 关羽沉声道:“大哥的诡道在于为人,而我的诡道在于……要大哥你名震天下!” 吕布望着三人,不禁微笑着喃喃道:“聪明!击败我,乃是天下最好扬名快径。可惜,这二人竟舍弃个人功名,去拥护一个傻瓜,值得吗?这种愚忠之人,真的令人讨厌!” 河内,司马府。 一切都很顺利,要死的已死,要夺的已在手中。我要取舍的是……一时之气的拼命。还是,一个长远的利益?风云变幻无常,抉择对错难分。 “打败吕布?难怪刘备这名字街巷尽知啊?!”说话者乃一英气逼人的俊秀少年。 “听说他现在名声盖过吕布啊!连同他两名手下也威震天下了。”独臂人王昂微笑道。 “可惜,那两名手下杀不死吕布……”一旁的残忍之首东方雄淡然道。 诸侯拓大,皇权失势,此已大汉之末,无人能够独善其身。或者……无人知道该怎样做。事情发展的愈大,便愈难回头。杀人者,人亦杀之,没完没了。 而少年司马仲达,也已被卷进这洪流之中,或者根本就是自己钻进这漩涡之中的吧。 第七十八章 误作黄巾 张辽早早便已起身,处置行军的诸多事宜。项云见了,由衷地说道:“大哥,真委屈你了。” 张辽闻言一愣,望着满带倦容的项云,遂微笑道:“三弟一夜未眠,怎说委屈张辽。” 项云微微一笑,使劲揉了揉张辽的肩膀,遂即轻叹道:“大哥在此,实在屈才了。” 张辽顿时一怔,遂即正色道:“你我兄弟,何出此言!” 项云见张辽微有怒色,微笑道:“小弟只是有感而发,大哥切莫怪罪。” 张辽佯怒道:“日后切莫再出此言,不然……”说着,拍了拍身旁的“凤嘴刀”。 项云见张辽也“学”会了调侃,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张辽见了,忍不住大笑道:“这便最好。” 项云揉着张辽的肩膀,发自肺腑地说道:“项云今生最大的快事便是结识了大哥与二哥。” “我今生最倒霉的就是认识了你小子。”项云话音刚落,俞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项云听了,忙转向俞风道:“风少,你怎么倒霉了。” 俞风嘿嘿一笑,看向张辽道:“大哥。” 张辽见俞风也是一脸倦容,遂道:“二弟似乎也一夜未睡?” 项云刚想答话,俞风已一脸苦瓜状道:“是啊,都是被某人害的。” 项云闻言,“急”道:“风少,你这可不厚道了,明明是你主动陪我的。” 俞风不屑地“冷”哼一声,项云只得为之无语。张辽见二人样态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三位少主,何事如此开心?”正笑间,戏志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三人立即转过身来,同时抱拳道:“军师。”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清晨便闻得这等爽朗笑声,不禁前来一观。” 项云见戏志才也加入了“调侃”了行列,不由地笑道:“军师,助我!大哥,二哥联手欺负项云。” 戏志才闻言,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状道:“戏忠手无缚鸡之力,恐爱莫能助,请主公恕罪!” 张辽,俞风见戏志才突然有这般“搞笑才能”,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项云则一脸无奈,遂即“恶狠狠”地望着二人,学着戏志才的口气道:“二位少主,项云定会报的此仇。” 俞风立即大笑道:“这位少主,在下随时恭候!” 项云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戏志才,张辽,俞风三人见了,又一阵大笑起来。经过这番调侃,众人的心情无比轻松,项云和俞风则更是大大减去了一夜未眠的疲倦之态。再过了个把时辰,一切皆准备就绪,一众人便踏着朝阳,朝谯县行去。 谯县位于颖水之西(凤凰那里是颖水的一条支流,这里指的是干流),颍川郡正东,陈留郡东南,乃秦朝时置县,今安徽省毫州。想必三国迷们都知道,三国枭雄曹操的老家便是谯了,后来曹操称魏王,改县为郡,故三国演义中曹操出场时写到“沛国谯郡人”。其实是误解,那时还是县呢。废话多了,转入正文,抱歉:) 未到正午,谯县便已进入了项云等人的视线之中。远远望去,县城就似一个大的村庄,屋户甚多,炊烟袅袅,倒是一副太平景象。项云见了,不禁向戏志才问道:“军师,这里真能招募到义军?” 戏志才微微一笑,捋了捋下巴处不长的胡须,说道:“主公去了便知。” 项云点了点头道:“对,什么事都是试过才知道。”一众人遂即朝谯县进发。 进了县城,街道之上行人却也不少,但见了项云等一众人进的县城,便纷纷惊慌失措的四处奔散,屋户随之一间间地紧闭上屋门。 项云见了,当然大为疑惑,忍不住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戏志才则一脸思索的神情,遂即轻声道:“可能乡民认定我等乃是黄巾贼寇之由。” 项云闻言,立即下得马来,四周环看,见有一老者正紧张地步回家中,但由于上了年岁,腿脚有些蹒跚,故还未来得及“逃脱”。项云见了,立即冲上前去,扶住老者道:“老丈,你们怎么见了……” 未等项云话毕,老者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头领,老朽无粮无银,就便放过吾这副老骨头吧。” 项云见了,心中一阵酸楚,忙蹲下身来,扶住老者道:“老丈,我们不是贼寇。” 老者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项云,但见项云年轻面善,又是亲切地扶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相信起来,遂道:“你……你等不……不是黄巾贼……贼寇?” 项云扶起老者,微笑道:“老伯,你见过这么帅的贼寇吗?” 老者闻言一愣,细细思索着项云“怪异”的话语。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四作,参杂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起。 项云闻之,猛地一怔,扶起老者,迅即回到自己阵中,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阵烟土飘扬,遂即跨上“绝影”,便想问于身旁的戏志才。此时,但见一骑已从烟尘中飞奔而出,大喊声同时传来:“黄巾贼寇,还敢来此!” 项云不禁一楞,定睛望去,只见一年轻小将挺抢直冲而来,遂即问道:“军师,可知来者何人?”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量必乃此处抵御黄巾之勇士!” 项云见戏志才神情颇为淡定自若,轻“哦”了一声,静待对方近前。 第七十九章 谯县对决 项云静观之时,俞风则已在暗暗寻思起此处的人物。而张辽眼见尘土飞扬,一骑更是挺枪冲来,微微一皱眉,遂即扬起凤嘴刀,策马来到众人身前。而身后一众骑兵迅即摆开阵势,军容极为严整,将张辽训练有素的风范表现的淋漓尽致。戏志才见了,不禁眼前一亮,暗自不住地点着头。 年轻小将已冲至近前,勒马而住,手中长枪遥指项云、俞风、张辽等人,怒道:“黄巾贼寇,今日叫汝等有来无回。” 项云闻言,不禁现出一脸苦笑,对身旁的俞风、戏志才轻道:“我等还未举事,便已变成黄巾贼寇了。” 俞风见戏志才一脸微笑,遂道:“军师此来,必有目的,你小子别急。” 项云闻言,忙转向戏志才轻问道:“军师……?” 戏志才淡淡一笑道:“主公若能收的此处义军,岂不甚好?” 项云点头道:“多谢军师。” 戏志才微微一笑,面容中随之增添了几分难色。俞风见了,不禁暗暗寻思起来。 此时,张辽已策马而出,倒提凤嘴刀,沉声道:“汝乃何人,安敢在此胡乱妄言!” 年轻小将见张辽面容俊朗刚毅,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锐气顿时消减几分,但怒容却未减得分毫,遂即喝道:“贼寇休得猖狂,且吃吾一枪!”说着,便挺枪跃马奔张辽而来。 张辽见对方一身布衣,年纪尚轻,倒也佩服其无畏的胆色,遂冷声道:“张辽不杀无名之辈!” 小将闻言,不禁怒意更甚,大喝道:“贼人口出狂言,定叫汝身首异处!”说着,一枪便已袭至。 “凤嘴刀”微微一颤,一股暖流遂即从刀身流遍张辽全身,张辽直感一阵暖意,体内真气随之澎湃起来。凤嘴刀遂即抬手挥出,“当”的一声,架住钢枪。小将立时变色,面容上的怒意即刻转为一阵惊骇。因为张辽这随手一刀,差点便使自己手中钢枪飞脱。而在同时,更有一股灼热的气浪透袭而至。小将岂能不为惊骇,双目怔怔地看着张辽俊毅的面容。 正在此时,烟尘已渐渐褪去,两骑从中飞奔而来,其中一人扬手呼道:“三弟,且慢动手!” 小将闻言,从惊怔中醒转过来,慢慢垂下手中钢枪,微怒道:“稍待再一决高下!” 张辽见其锐气已剧减万分,微微一笑,拱手道:“张辽随时恭候!” 小将遂即勒马而回,来到挥手之人面前唤道:“大哥。” “大哥”轻责道:“三弟又是这等鲁莽。” 小将微微垂下头,致歉了一声。 张辽回归阵中,项云竖起大拇指,微笑道:“大哥,此人如何?” 张辽见项云竖起大拇指,又要询问,不禁莞尔一笑。 戏志才则微笑道:“此处义士俱已到此,主公切不可错过良机啊。” 项云闻言,忍不住“咦”了一声,遂即转眼望去,只见小将身旁多了两骑,而三人身后则有一席民众,人数不下五百。 张辽仔细望去,见对方皆身着乡间布衣,遂即说道:“军师,这般人等绝非官军之众,不知……” 戏志才点了点头,微笑道:“文远所言不错,此乃谯县乡勇。” 项云突然轻笑道:“军师美意,项云岂能错过。”说完,便策马而出,来到对方三骑近前。 被唤作“大哥”之人见项云近前,遂策马而出,定静看了看项云,遂道:“汝等何人,来此谯县作甚?!” 项云微微一笑,学着对方的口气道:“汝等不是唤我们乃黄巾贼寇吗?” 此人见项云年龄尚轻,但全身却似隐隐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势,但言语神态又有些天真稚气,不禁微微有些错愕。 项云仔细打量对方,只见此人年龄约摸三十上下,一着素衣,却颇有一番儒雅之风,见对方正自错愕默然,暗暗点了点头,遂即呵呵一笑,迅即正容道:“我也不绕圈子了。我等来此,实为招募义军,攻袭汝南黄巾是也!” 对方“消化”了项云的话意,顿时微微一愣,双目精光一闪,定眼瞧着项云。而身后一般乡勇,则爆发出一阵嘈杂声,其间不乏轻蔑之音:意为项云这等年轻,又只这些军马,竟敢口出狂言。 项云闻之,不为所动,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笑意。 儒士挥了挥手,嘈杂声顿去。遂即说道:“不知壮士以何来胜黄巾。” 项云闻言,仰天大笑几声,遂即指着儒士与其身后众人,淡淡地说道:“就凭你们!” 第八十章 田忌赛马 “就凭你们!”四个字并不响亮,但在场众人皆被项云全身散发出的豪气所慑,包括张辽、戏志才、俞风等人在内。村户的空地间霎时寂静的有些异乎寻常。 片响,儒士仰天长笑一声,遂回身环顾众人道:“我们?” 先前那小将看着项云,猛地啐了一口,暗骂道:“贼寇……” 项云听见,微笑道:“这位兄弟一口一个贼寇,不知有何凭据?” 小将闻言,一时语塞,遂即呼道:“贼寇便是贼寇,要何凭据!” 项云不禁哈哈大笑道:“念汝乳臭未干,不与你一般见识!” 小将听得项云之言,立时面泛怒色,便要提枪上前,却被儒士喝住。但项云此时却只注意着小将身旁的年长之人。此人现虽坐于马上,但已可瞧出其身形魁梧非常,仪容彪悍,一看便是万人敌的勇士!此时,大汉彪悍的面容上尽是怒色,显然是为项云刚才的话语所激,怒目瞪着项云。项云直感此人精壮的体魄中定然蕴藏着巨大的力量,顿时全身热血沸腾起来,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儒士喝住小将,遂即回身盯着项云,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少侠此番前来谯县,乃为我等?” 这当然不是,乃是戏志才提议,才会前来谯县。但项云见此人颇有心计,一派谋士之风,遂即笑道:“你说呢?”小将见项云一副“轻蔑”的神态,便又欲怒马向前,却被大汉按住。 儒士双目精光一闪即逝,遂道:“少侠坚信我等定会全力相助?” 项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兄台要如何才肯相助?” 儒士闻言,顿时一愣,暗感项云的语锋着实犀利,处处压着自身,不由地重新审度起眼前这位少年。便连戏志才此时也感到项云虽言词平淡,但话锋却实为犀利,不由地对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公更是另眼相看,同时信心随之倍增。 儒士默然半响,遂即沉声道:“少侠便待如何?” 项云闻言,立即大笑道:“好,兄台够爽快,果然是此间义士!” 儒士报以淡淡一笑,遂即看着项云,似乎在等待着项云的答案。 项云看了看对方众人,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遂笑道:“你我都是为讨伐黄巾贼寇,若然相拼,实不可取。但若要你们归顺我们……” 说到此处,儒士身后的小将狠狠地“呸”了一声。 项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若要诸位归顺我们,当然这是痴人说梦,对吧?”说着,转身向己方众人做了个鬼脸,张辽、戏志才见了,不禁暗觉好笑,而俞风则暗思道:这小子又要出什么鬼主意了。 项云遂即回身,微笑道:“小弟有个提议,不知兄台可愿听否?” 儒士摆手示意道:“兄台但说无妨。” 项云看了看儒士身后的小将与那大汉,遂即对儒士说道:“兄台与那两位兄台应为兄弟吧?” 儒士闻言一愣,却不知项云葫芦里卖什么药,遂点了点头道:“正是。” 项云闻言,禁不住抚掌笑道:“巧了,小弟也是兄弟三人。” 儒士顿时一呆,隐隐察觉出项云的话中之意,遂即说道:“兄台的意思是……?” 项云遂答道:“由我兄弟三人对阵兄台的兄弟三人,若一方胜得两人,便算赢。胜的一方便……”说着,项云嘿嘿一笑,接着道:“兄台以为如何?” 儒士思虑半响,遂道:“待吾与兄弟商议一番,再作答复。” 项云点头微笑道:“兄台请。”儒士遂即策马回到阵中,项云也回归本方。 项云的提议,在场的众人皆已听见。儒士那方五百多乡勇盯着其三人,而项云这边,俞风刮了刮项云的脑门道:“亏你小子想的出来,要是我们输了,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项云嘿嘿一笑,信心百倍道:“风少,三局两胜啊,只要胜两局便是,我相信你和大哥。” 俞风闻言一愣道:“我和大哥?那你小子干吗?” 项云神秘一笑道:“你们都赢了,还用我出场吗?” 一旁的戏志才不禁奇道:“主公当真有此把握?” 项云轻笑道:“军师可否听过孙子为田忌宴客赛马所出之计?” 戏志才不禁一愣,寻思了片刻,遂道:“主公之意是……?” 项云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我观其三人以老二最为勇猛,末弟其次,老大最为柔弱。比试之时由大哥对阵其老三,二哥对付对方长兄,便可胜其两人,嘿嘿,到时便可收归其众了!” 戏志才闻言,不由地笑道:“主公真乃智计过人啊!” 项云刚露出得意之色,便被俞风一拳砸在胸口,遂作痛苦状道:“风少,这是干嘛?” 俞风佯怒道:“你小子怎么不去对阵他们老大啊?在这坐享其成否?” 项云闻言,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风少有所不知,大哥武力最高,堪比上等马,风少则为中等马,而我则是下等马。孙膑为田忌出的主意不正是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而下等马对上等马吗?” 俞风闻言,顿时为之无语。而其他人听到项云有趣的言语,不禁笑了起来,同时感到这位年少的主公甚为平易近人。 第八十一章 凤凰展翅 正值项云等人轻松之时,儒士一方似已商议完毕。遂出马呼道:“我兄弟愿意接受比试,但不知如何比试?” 项云闻言,遂即出马,异常潇洒地微笑道:“如何比试,皆由你们来定。但小弟有个提议。” 儒士听闻皆由己方来定,不由地有些惊愕,但见项云一脸自信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之感,遂平复了一番心样,说道:“兄台但讲无妨。” 项云点了点头,遂微笑道:“小弟的提议是:无论比试什么,切莫伤及性命。兄台以为如何?” 儒士闻言一呆,突然感到这一席不期而至的项云众人有些与众不同,遂即点头道:“兄台之言甚是。” 项云哈哈一笑,遂道:“好,那不知贵方谁先出战!” 话音刚落,先前那小将也是儒士三人中的老三已挺抢跃马而出,大喝道:“我!” 项云似早已料到这“冲动”的“愣头青”将会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出战,遂回身对张辽笑道:“大哥,中等马来了。” 张辽闻言,不禁飒然一笑,遂即倒提凤嘴刀,策马而出,抱了抱拳道:“在下张辽,请多指教。” “愣头青”本已欲挺枪而上,但见张辽这般礼数,只得按捺下来,冷声道:“在下许定,望不吝赐教。” 从此间便可瞧出,许定在气度上已逊于张辽。项云阵中,戏志才则不由地轻赞道:“文远果有大将之风。” 项云闻言,微笑道:“军师眼光甚为独到啊。不知这许定乃是何人?” 戏志才微微笑道:“主公莫急,待比试完后便知。” 项云暗“骂”一句:这老小子还给我打哈哈。遂转眼看向张辽与许定二人。 而俞风闻到“许定”二字,双眼不由地往那魁梧大汉瞧去,心中似乎隐隐猜出了此人是谁,掌心不觉间渗出丝丝冷汗。遂即转眼望了望正仔细观看张辽、许定二人的项云,暗自思付起来。 而张辽与许定已两马相交,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许定本是满腔怒火,此时“名正言顺”的比试,当然不遗余力。而张辽则顾及项云所说的“不伤及性命”之言,并不全力出招,恐伤及许定。但见许定每枪不留余力,似要拼个你死我活,遂挥刀架开许定搓来的一枪,勒马道:“许兄弟,此乃寻常比试,何必以死相拼。” 许定冷笑道:“不全力出战,岂能分出胜负?!” 张辽闻言,遂沉声道:“好,那许兄当心了。” 许定不削地冷笑一声,提枪袭来。张辽挥动大刀,一股灼热的战气随之激昂涌动。许定顿时感到全身有些炙热起来,心头随之而起一阵压迫感,随着张辽的每一刀袭至,越来越是强烈。 许定不由地一阵惊愕,额头上不由地渗出丝丝冷汗。但许定却似初生牛犊不怕虎,惊愕的同时却未露出半分怯意,猛喝一声,钢枪化作漫天银花往张辽罩去。 张辽见了,沉声道:“好枪法!”遂即旋动凤嘴刀,全身衣甲迅即激扬起来,星目微聚,目光如电,低喝一声,凤嘴刀挟着一股炙热的劲风,迅雷般朝漫天枪影中击去。银色枪影顿时被一阵淡红色的刀气所盖,儒士身旁的大汉见了,不禁为之变色。 “当”的一声闷响,只见许定连人带马飞退数步。许定狂勒战马,方才站定,不住地喘着粗气。 许定一方人见到许定施展精妙枪法,已然料想许定必胜,几欲欢呼喝彩起来,不想却见此般状况,不由地沉寂万分。 许定竭力平复着翻腾的血气,沉声道:“张兄是否未尽全力?!” 张辽见许定从先前的轻狂之色已变为一丝敬佩与恭敬,遂微笑道:“你我皆为击破黄巾贼寇,何必以死相斗!” 许定闻言,敬佩之色突增,遂即笑道:“辽兄不尽全力,许定岂会甘休!”说完,笑容褪去,提枪便已奋力击往张辽。 张辽挥刀架住钢枪,淡然道:“许兄定要分个生死乎?” 许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遂肃容道:“难得今日能逢张兄这般敌手,许定岂容错过!” 张辽闻言一愣,遂即领会到许定这位年轻小将追求武艺上突破的决心,想起自身与许定年纪相仿时同样的心情,而自己适逢吕布指点,才有所突破,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好,许兄小心了。” 许定微微一笑,遂即冷然道:“看枪!”说着,钢枪如游蛇般攻至。 张辽横刀抵住枪头,低喝一声,荡开钢枪,一股强大的无形战气随之破体而出。张辽刚毅的面容霎时变的异常冷峻,沉寂的空气瞬间莫名地激流起来,在场众人同时感到一阵阵灼热的气浪袭身。 许定近在咫尺,更能亲身感觉到从张辽身上催发出的强烈战气,不由地为之惊骇万分,但同时,稚嫩的脸上却显出一副期待与满足的笑意。 第八十二章 堪堪平手 “萧萧!”,战马一阵嘶鸣,张辽已闪电般跃离马背,腾在空中,人与刀已合二为一,周身随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烈焰,直罩的众人灼热难挡,隐约间俨然已是一双神鸟凤凰的化身。 许定见此情状,不禁又惊又喜,随即运足气劲,握紧钢枪,从马背上弹起,猛喝一声,直冲张辽。 后方的魁梧大汉忽见许定这般,忙大呼道:“三弟……不可……!” 但许定却似置若罔闻,稚气未脱的面容上只有义无反顾的坚定神色。 张辽见许定有这般斗志,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随即低喝一声:“凤凰展翅!”,凤嘴刀划过“锵!锵!”两声清越洪亮的凤鸣之声,一股火热的烈焰刀气随之激涌而出。 顿时,沙石激扬,天地为之变色。许定的枪,再也不能击近半分。 凤嘴刀闪过一道红光,眨眼之间刀身红如炭火,强大灼热的刀气顿时笼罩着许定周身。 许定的额上立时渗出丝丝汗珠,虽想挥抢直袭张辽,但又却似被一股强大的无形气力所束缚,动弹不得半分,只得怔怔地望着犹如凤凰展翅般得张辽。 “咻!”,凌厉的刀气划破虚空。许定全身猛地为之一颤,“叮!”的一声闷响,枪头被无形的刀气劈落在地。 许定怔怔地看着手中光秃秃的枪柄,胸中随之涌起一股无穷的斗志。狂吼一声,挺直枪柄,直击张辽。 张辽本就不想伤及许定,只斩落枪头,便已收回战气。却不想许定有此斗志,直冲而来。然凤嘴刀有凤凰附体,已具灵性,竟自然而然朝许定砍去。张辽顿时大惊,遂即大喝一声,似在呼喝凤嘴刀中的一双神鸟。凤嘴刀立时“嗡嗡”作响,似在“犹豫”是保护主人还是听从主人的呼喝。 “犹豫”之间,硬生生地被张辽扯回刀势。 同时,钢枪已然袭至。 “额……”张辽一声闷哼,肩头已被枪柄击中,跃在空中的身形顿时往下跌落。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两方众人皆已看的呆了。 片响,项云醒觉过来,立时奔至张辽身旁,关切地问道:“大哥,怎样?” 张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笑道:“三弟,大哥败了。” “张兄之风,我等自愧不如。”一声粗矿的赞许音传来。 张辽、项云同时转眼望去,但见乃魁梧大汉按着“呼呼!”直喘大气的许定肩头,虎目精芒爆射地说道。 张辽上前抱拳道:“许定兄武艺高强,张辽认赌服输。” 大汉近前道:“张兄不杀三弟之恩,我兄弟定铭记于心。此轮应是张兄赢了!” 张辽星目精芒一闪,忙抱拳谦恭。 项云上前笑道:“你我也莫再谦让了,此番算平手如何?” 大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张辽见大汉憨厚朴实,也大笑起来。许定则近前真心地谢过张辽,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的二哥才有能力窥见方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众人寒暄一番,遂即先前的儒士向项云问道:“不知贵方此轮谁将出战。” 项云握着俞风的肩头,微笑道:“二哥,该你了。” 俞风则愁眉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低声道:“胜龙,还是我来第三场……” 项云笑着淡然道:“二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俞风闻言,顿时一愣,呆呆地看着项云。 项云敛去笑容,拍了拍俞风肩头,沉声道:“你我心灵相通,你想的到,我也想的到!二哥,在此时代最危险、最困难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俞风看着项云一副不容抗拒的王者气度,点了点头,遂上前向儒士抱拳道:“在下俞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儒士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许仁。” 俞风见了见礼,遂笑道:“许仁兄,请出招吧。” 儒士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随后摊于地上,正襟微坐下来,摊开手掌道:“俞兄,请。” 俞风微一错愕,遂坐定下来,朝许仁摊开之物望去。见似一张地图又似一副棋盘,上面摆放着一些木制小人偶,遂疑惑地望向许仁。 许仁微笑着向俞风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这轮比试之物。双方众人见二人不动刀兵,坐于地上,好奇心大起,不由地围上来观望。 似为对弈,实则谈兵。 项云心中一阵侥幸:谈兵论战,俞风肯定胜过自己,幸好由俞风出战许仁。 但片响之后,却见戏志才看着棋盘,一脸凝重之色,项云心中暗呼一声:不好。本想张辽和俞风赢下前两局,便即大功告成。不想许定已命搏击,逼得张辽不伤及于他,最后定个平手之果。而此时,观戏志才表情,俞风似已处于下风。项云不禁暗捏了一把汗。 而俞风愁眉微锁,看着许仁步步紧逼的“棋兵”,冥思苦想着对策。良久,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木人一挥。 许仁为之一讶,怔怔道:“俞兄此招,实乃铤而走险,但又能险中求胜,力挽狂澜!”说着,站起身来,抱拳道:“许仁甘拜下风。” 俞风随之站起身来,抱拳道:“许兄算无遗漏,俞风只是一次侥幸,算不得胜。” 许仁哈哈笑道:“俞兄过谦了。” 俞风蹲下身,动了动木人,笑道:“若许兄有千人在此,即便有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许仁低头望去,猛地一愣,遂即大笑道:“俞兄智谋,胜吾太多。” 项云则大笑道:“又一次平手。” 一旁的戏志才看着年少俊逸的俞风,深邃的双目中闪过阵阵惊骇之色。 而决定胜负的较量即将落在项云的身上。 第八十三章 裸战许褚 项云本已盘算前两局胜出,即可告捷。但为显大度之风,也似小窥了对手实力,最终以平局收场,而自己即将对阵之前所说的“上等马”。但项云岂是临阵退缩的胆小怕事之人,相反,对手愈强,越能激发自身的斗志。 项云微笑着谓戏志才、俞风、张辽道:“该到小弟上场了。” 张辽望了一眼魁梧大汉,低声道:“此人武艺甚强,三弟定要小心。” 戏志才微微点了点头,面容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道:“主公,此人……” 话未说完,项云微笑着挥手打断,淡然道:“军师放心,你不是说过我有真龙护体吗?” 戏志才唯一错愕,见项云满面自信,遂点了点头。 俞风搭住项云肩头,拉住项云走到一旁,轻声道:“既然你已猜出此人是谁,莫要逞强,小心!” “啪!”项云重重地拍了下俞风的肩头,点了点头:“队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微笑着走上前去,对着魁梧大汉微笑道:“想必最后一阵应是仲康兄出战了!” 戏志才闻言,顿时一愕:刚到谯县之时,项云似不认识这许氏兄弟。但此时却能直呼大汉的姓字……戏志才感觉年少的项云实在难以摸透。 魁梧大汉见项云直呼自己的姓字,微微一愣道:“你认得俺?” 项云笑道:“谯县勇士许褚,项云岂能不认得。” 魁梧大汉正是魏国第一勇将许褚,俞风正因为比项云先行猜出此人乃是勇将许褚,从历史中得知许褚的武艺超群,凭自己或项云根本无法战胜许褚,故几番想自己去对阵许褚,以换的项云安全。 许褚憨笑一声,走到项云面前。身形比已高于常人的项云还要高出半头,粗壮的身躯散发出阵阵迫人之势。 项云微微一笑道:“仲康兄,多多赐教!” 许褚点了点头,笑容敛去,粗矿的面容立时呈现出一股沉稳之色,遂即大喝一声:“项兄,小心了!”话音刚落,粗壮的手臂夹带着一股劲风便已袭来。 项云虽在戏志才等人面前显出一副轻松之态,但已知对阵乃是许褚,岂敢大意,况此轮定要赢下。遂即爆喝一声,挥臂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项云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手臂传来阵阵酸麻痛楚之感,心中着实震惊万分。 正在一旁紧张观战的戏志才见许褚随意一拳便将项云击退,遂露出一丝内疚之色喃喃道:“吾闻谯县有一力士,体态雄伟,勇力过人,从小与虎为伍,猛虎见其皆为惧怕,但此人甚是喜爱老虎,从不伤及猛虎,人皆称之为“虎痴”,便想来此收服此人已归主公之用,不想却使主公陷危险之境地……” 俞风见戏志才一脸自责的神情,遂沉声道:“军师莫忧,胜龙遇强斗志则愈强。” 俞风说的不错,项云就是那种遇强,斗志越旺盛之人。 “呯!”但见项云已平复气息,挥拳反攻而上。 许褚见项云竟能如此之快展开反击,微一错愕,便已挥拳迎上。 两人的力量想差太多,项云又被震退较之前更多步数,本已酸麻的手臂似要断裂一般。若不是玉玺的神秘力量已悄悄地改变着项云的身体,此时,手臂可能早已断折。 项云平复了一番胸中翻滚的气血,面容一沉,旋风般朝许褚冲去。许褚见项云如此斗志,心中暗赞一声,遂又低喝一声,张开双臂直冲而上。 “呼呼!”阵阵劲风划过,项云的两颊闪过丝丝阵痛。但自己改变了策略,利用自己在部队的格斗与闪躲技术,提高速度与许褚周旋,而非之前的以刚碰硬。 许褚忽见项云尤如游蛇一般,自己挥出的气劲皆数落空,不禁有些又惊又恼。同时,出手的速度和力量不由地又增添了几分。 项云本想已速度和以柔制刚的办法消耗许褚,伺机寻求破绽以求胜出。但不想许褚先前根本未出几分之力,此时,许褚的战意已被激起,项云实在难以招架。 “破!”许褚大吼一声,双臂挥直,双拳直冲而来。项云本想退避,但见许褚双拳已变千拳,将自身团团围住。 “啊!”,项云闷哼一声,向后抛去,“嘭!”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之上,嫩绿的树叶翩然而下。 “哇!咳咳!”项云感到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正在后方紧张观战的任红昌见状,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张辽一方的骑兵见项云如此,便要上前。 却见坐到在地的项云突然扬起手臂,朝己方挥了挥,挣扎着站起身来。 而许褚一方乡勇本已想欢呼胜利,但见项云一脸神容地漫步走向许褚,不禁同时按捺下去,怔怔地看着项云。 许褚见项云年少如斯,竟能抵挡自身六七分力道的拳气,不禁讶道:“项兄弟的斗志,许褚佩服!” 项云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微微笑道:“还未赢你,项云怎能就此倒下!” 许褚闻言,哈哈一笑,遂即面容一沉道:“好!项兄弟如此英雄,许褚若不出全力,实属看不起项兄了!” 项云呵呵一笑,遂即扯下衣衫,露出古铜色的上身,扎实完美的肌肉显露无疑。 许褚见状,“嗤!”的一声也扯下自己上衣,系于腰间,露出雄壮的身躯。右臂之上有一猛虎之头纹状,栩栩如生,正虎虎生威地瞪着项云… 第八十四章 希望大增 项云笑容敛去,神容变的异常冷峻,古铜色的周身泛起一股淡淡的白芒,蔚蓝平静的天空突然间“骚动”起来,阵阵乌云已然漂浮于空中。 众人皆未察觉到天地的此番异像,只作是天地的气候变化。而只有两人感觉到了其中的异动。 俞风,此时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气劲在全身涌动,似被吸引一般,直朝着项云冲去。俞风转眼望去,见项云的背后似隐隐泛出一条淡淡的龙形图样,不禁大为惊骇。 而许褚也已感到了一股强大可怕的战意正从项云的周身狂涌而出,惊愕的同时,粗矿的面容泛起一丝笑容道:“原来项兄弟隐藏实力!今日便和你一教高下!”说着,衣衫顿时激扬起来,全身青筋暴突而出,右臂忽然变的异常粗壮,虎头纹样闪过一道白芒。 狂风突然大作,吹得众人竟有些睁不开眼。 此刻,众人似乎才感觉到天地之间并非乃自然异动,而是由二人的战气所引! “项兄弟!接招了!天!崩!地!裂!”许褚大喝一声,挥起右拳重重地朝地面砸去。 张辽虽也武艺甚高,却从未见过如此招数,只感到一股可怕的战气从地面涌动上来,遂呼道:“三弟,小心!” 地面已然现出一道裂缝,一堵沙石之墙正排山倒海般地扑向项云。 而项云周身的白芒越聚越盛,竟已逐渐看不清项云的身形。正当沙墙袭至之时,项云已然化作一团白光,猛地回旋起来,将沙墙激的四散开去。 许褚瞧见这等异状,不禁大为惊骇。未等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团白影晃动,隐约间瞥见一丝项云的笑意,遂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形再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双臂胡乱抓过,却未扯到半点东西。“碰!”的一声,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地上。 许褚奋力睁开双眼,但眼前却是一片金星乱窜,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但腿脚一阵软绵,重又躺倒在地。 片响,一只宽大的手掌伸来。 “啪!”,许褚握住手掌,缓缓站起身来,但见项云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遂有些吃力地说道:“俺……俺输了……” 项云左手上已搭着一件衣衫,遂即拿过披在许褚裸露的上身之上,微微一笑,遂即扭头走到己方一边,冲着戏志才道:“军师,我们走吧。” 戏志才闻言一愣,遂道:“主公,走……?” 项云点了点头道:“我们未胜!” 戏志才看着项云的面容,遂即点了点头。一旁的张辽朝许氏兄弟抱了抱拳,遂即招呼众骑兵正欲前行。 许褚突然呼道:“项兄弟,当真要走?” 项云转身淡淡一笑道:“仲康兄武艺超群,项云实在不是对手。” 许褚闻言,遂朝许仁、许定望去。 许仁已然走上近前,微笑道:“项兄果真要走?是否还需等剿灭黄巾之时,再走不迟?” 许仁身后的一众乡勇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喊声:“我等恳请诸位义士!” 项云、俞风、张辽、戏志才等人突闻众乡勇震天彻地的喊声,同时一愣。而许仁微笑着摊了摊手,似乎在说这是民众的呼声。 项云一阵激动,遂望向戏志才、俞风、张辽三人,似在征求三人的意见。 戏志才开口道:“众乡勇衷心恳请,还望主公斟酌。” 俞风笑道:“云少,你就别摆臭架子了!” 张辽、戏志才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项云一拳落在俞风胸口,佯怒道:“你小子竟损我!”遂即走到许仁等人面前,抱拳道:“谢谢诸位看的起项云,项云定和大家一同剿灭黄巾!” 乡勇们闻言一阵欢呼,此刻,击败谯县第一勇士许褚的项云,已然成为他们心中的神! 谯县由几十村落组成,而许氏三兄弟所在的村落名为许家村,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村民大多姓许,屋户颇多,看得出人丁兴旺,在这战争年代实属不易。村中精壮之士也不在少数,而许氏三兄弟乃其中的佼佼者,进村之时,妇孺皆为三兄弟甚为恭敬,只是见到多了项云等一众人时,露出一阵疑惑之色。待到回村的众乡勇上前细语一番,立即对项云等人露出惊讶、崇敬的神情。 而项云对众村民一一报以微笑的同时,向许仁说道:“许仁兄,你们的村落颇为兴盛啊!” 许仁闻言,闪过一阵自豪的神情,笑道:“许家村猎户甚多,身手皆为不凡,黄巾贼寇几次来犯,皆大败而回,莫敢再来,故村落能有此般景象。” 项云哈哈一笑,心里直感觉此番有许氏三兄弟和许家村众乡勇的相助,攻取汝南黄巾,营救皇甫嵩、马日磾二人的希望大大地增加了。 信心满满?但汝南会否真的那么容易攻克呢? 第八十五章 开赴汝南 许氏兄弟的院落较其他村户都要大些,错落着好几间屋子,从中可以看出三兄弟在村中的崇高地位。 众人进了一间最大的屋子,兄弟三人则分别忙着去置来了一些酒食,一席人方坐定下来,而张辽帐下的一众骑兵分别聚于其他几间屋中。 兄弟三人皆为豪爽之人,酒过几巡,气氛随之热烈起来。 又是一阵酒水下肚,项云步入正题道:“许仁兄,不知此间的黄巾之众情势如何?” 许仁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正了正色道:“自豫州刺史孔伷起兵参与讨伐董卓的盟军以来,一众黄巾趁乱袭取了汝南。谯县附近的零星黄巾贼寇畏惧二弟威名,皆不敢来犯,纷纷投于汝南,现已聚众万人有余。其中情形,却不得而知。” 项云闻言一愕,不想竟又如此多人,遂沉声道:“朝廷可有派兵征讨?孔伷也未返回吗?” 许仁徒然叹了口气道:“孔伷不知现在何处。朝廷?现天子没落,众诸侯更是各顾自身的利益,还有谁会理会这些黄巾乱党。” 项云闻言,仰头饮尽一杯酒水,遂即正色道:“好!那就由项云去会会黄巾贼寇。”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仁放下酒杯,说道:“项兄弟切莫心急,待探听一番黄巾虚实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戏志才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许仁兄所言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项云点了点头,遂即向张辽道:“大哥,你看……?” 张辽立即起身道:“我这便安排帐下精明之士,前往汝南打探。” 一旁的许定突然呼道:“让我去吧!” 项云一愣,遂即扫了一眼众人,似在征求众人的意见。 许仁微笑道:“三弟身手敏捷,又熟悉此处情形,项兄,你看……” 项云呵呵一笑,遂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在此等候许定兄的好消息!” 许定得意一笑道:“好!我这便前去准备!” 众人哈哈一笑,即又一阵畅饮开来。 入夜,众人安寝下来。因房屋有限,戏志才、张辽、俞风、项云四人睡于一起,戏志才起初有些担心初识许氏兄弟,未清楚三人底细,不可太过相信,但三人皆认为许氏乃豪爽性情中人,不似阴谋小人,戏志才只得认同下来。 第二日,许定已准备妥当,骑着快马飞奔汝南。而许仁则怕许定有些莽撞,遂在村中选了两名沉着精明的猎户,跟着许定同赴汝南。 许褚则拉着项云切磋武艺,这可苦了项云,当时胜出,纯属借助玉玺莫名的神秘力量,项云根本不知如何驾驭,只得说了一番以柔克刚之类的话语搪塞。但许褚却是听的异常受用,日夜习练。 而任红昌在宫中之时,乃制冠之宫女,手艺灵巧,一些村民前来串门得见,便要自家的内人学习。任红昌当然欣然教予,又皆美若天仙,短时间内便和村中妇女熟络,日子倒也并不寂寞。 张辽、戏志才、许仁三人则挑选了村中愿去汝南的勇士,加以操练,并时时探讨一些兵法布阵之类的事宜。 只有俞风有些闲的无聊,不知该做些什么,遂漫无目的地四处观走,心中对董婉的思念之情在寂寞中与日俱增。 十几日过去,终于等到许定回村。众人立即聚到屋中。 许定大口喝了碗茶水,抹了抹嘴角,遂道:“汝南黄巾众多,足有万余,由刘辟、龚都、何仪、裴元绍四人统领,城防甚严。”说着,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忽然又似想到什么,遂补充道:“据闻另有廖化千余众驻扎城外,不知何意。” 众人听完许定的探报,心中有些微凉,不想黄巾竟非乌合之众,遂各自思索,研讨了一番,最终由戏志才提出假扮成商队,混入城中,再从中计议。几人同感此计可行,遂又恢复信心,分头准备起来。 张辽放心不下任红昌,又不便将任红昌带于军中,遂留下二十骑兵,看护任红昌。 而俞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绪不宁,同时感到一股危险正迫近谯县,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遂执意要许仁留于村中,方才有些心定下来。 项云已对俞风的灵觉有些笃信,遂赞同多留几人在谯县,但许褚、许定哪里肯舍弃这番前往汝南与黄巾激战的机会,项云执拗不过,只得作罢。 兵贵神速。 俞风又想着王允的嘱托。 第二日,众人便已准备停当,作一番商旅的打扮,张辽帐下的八十余骑兵与欣然愿往的几百乡勇则已然是一众家丁护卫的打扮,手中推着数十车大空箱子。 村中的所有村民前来送行,众人依依不舍地向自己的家人、朋友道别之后,迎着温和金缕的阳光,朝汝南方向前行而去。 第八十六章 上蔡变故 谯县前往汝南,大多都处平原地形,一望平川,这对项云等行军倒也顺便,只是平原地貌,不易隐藏行踪。戏志才在许家村设计装扮成商旅而行,正是为了其中道理,以免让黄巾贼众有所察觉。 然山势鲜有得见,但密林却还是不少,虽然与项云、俞风二人所处的战争年代相同,但冷兵器战争与枪炮战争对大自然的破坏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除了城池周围以防敌军隐藏或是战略、物资等需要,才会大量砍伐山林。项云、俞风难得享受这平静、鸟语花香的景象,行军路上倒也不乏写意之感。 二日后,众人来到汝南郡所辖的蔡县,但和汝南隔着颖水支流,黄巾贼众似又只聚于汝南,蔡县倒也显得有些安宁。 一众人行进蔡县,百姓见是商旅打扮,倒也并未驻足观望。项云等人当然也是处事低调,听从戏志才所言,几百余人分散休整,以免被黄巾探子有所觉察。 即使这番安排,却也未能躲过明眼人的耳目。 项云、俞风、张辽、戏志才、许褚、许定几人安排妥当之后,正与县内酒铺中歇脚,不想门口突然出现一众官兵。 领头的一人对着几人喝道:“哎!你等六人,随我走一趟!” 六人突闻冷喝声,遂转眼望去,见是一众官兵冲着己方呼喝,不禁同时一愣。 许定见领头官兵神态凶煞,顿时心头火起,刚想站起身来,便被戏志才按了下去。戏志才遂即起身抱拳微笑道:“不知几位官爷有何赐教?” 领头的官兵有些不耐烦地喝道:“叫汝等走便走,哪来这等多的废话!” 此言一出,张辽、许褚二人俱已面容一沉。 项云走上前去,出乎意料的一脸嬉皮笑容道:“这位官爷,是否有贵人相邀?” 领头官兵见项云一脸嬉皮,似在耍弄自身,顿时火起,抽出佩刀,恶狠狠地抵在项云脖劲之上。 张辽、许定、许褚见状,立即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领头官兵。 领头官兵见张辽、许定一脸黑气,许褚更是高大威猛,气势逼人,但身后却又站着一众手下,不好失了面子,佩刀仍旧抵着项云脖子,但气力不由地已软了几分。酒铺中其余吃喝百姓唯恐殃及池鱼,纷纷离座,远远地观望态势,一时间酒铺中充满着一股剑拔弩张地气氛。 此时,俞风走上近前,微微扮下官兵的佩刀,微微笑道:“既然贵人相邀,我等前去便是,何必动刀动枪,有失和气呢。” 领头官兵就势下了台阶,收回佩刀,冷声道:“看在这位公子的面上,不与尔等计较!”| 俞风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军爷。” 张辽、许定、许褚三人一脸怒气地随着众官兵前行,项云、俞风、戏志才三人却是一番笑意。 “到了!”领头官兵一声低喝。 众人抬头望去,见是蔡县府衙,心中一阵雾水。 众人被引到府内一大堂之上,众官兵遂即退去。 六人有些迷茫地呆在大堂之上,片响,一身穿官服之人缓缓步出,年轻却也尚轻,见了六人,便闪过一丝怒容,沉声道:“你等来此何为?!”言语间似在问询,却实为审问之态。 项云走上前去,微笑着不答反问道:“兄台何人?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上蔡令,甄玉!”身穿官服之人冷声道。 项云“哦”了一声,遂笑道:“不知甄兄请我等来有何赐教?” 甄玉见项云不答自己所问,反而盘问起自己来,不由地怒容更甚,冷喝道:“你等何人,到此何干!” 项云微笑道:“我们来此行商。” “行商?”甄玉冷笑一声,“我看汝等乃黄巾乱党!” “黄巾乱党?!”项云一阵大笑,“甄兄从何而知?” “你等几百人进城,虽商旅装扮,却人皆受过一番训练。敢问,若是普通商人,何须如此?”甄玉冷言道。 项云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遂即沉声道:“敢问甄兄,黄巾贼寇有此等军容否!”项云见甄玉眼光犀利,知已瞒不过他,索性从另外一个角度出言,以观甄玉的反应。 甄玉果然一愕,迅又恢复怒容道:“你们到底何人?!” 此时,大堂之外已站着刀枪林立的团团官兵。 俞风见甄玉虽从头至尾便是一脸怒容,但观其人眉清目秀,全身俨然散发着一股正气,况倘若击杀己方几人,何用再来府内盘问,多次一举?俞风想到此处,遂抱拳道:“我等实为黄巾而来!” 甄玉闻言微微一诧,怒容稍减,言道:“此话怎讲?” 戏志才突然笑道:“甄大人果然有个好儿子!” 甄玉突然戏志才之言,顿时一愣,不由地问道:“你是……?” 戏志才抱拳道:“山野之人,颍川戏忠!” 甄玉闻言,立时惊道:“莫非是颍川书院的戏……戏志才先生?” 戏志才掳了掳胡须,微微惊愕道:“甄大人识得草民?”甄玉闪过一丝悲伤之色道:“先父在世之时,经常前往颍川书院受教,故小侄对先生之名有所耳闻。” 此刻,甄玉已呼戏志才先生,可见甄玉的怒气和疑虑已然消减而来很多。 而戏志才此时已闪烁着一股悲伤的神色,喃喃道:“书院时常接受甄大人的资助,不想现今已阴阳相隔。”说着,戏志才不由地长叹了口气。 “碰!”甄玉突然怒拍了一下案桌,愤愤道:“黄巾贼寇……!” 六人见状,似已明白甄玉之父的死与黄巾有着莫大的关系,故一直对众人猜疑和愤怒之状。但此刻已然明白过来甄玉何故如此,心中隐含的敌意随之消减的微乎其微。 第八十七章 明眸流盼 戏志才口中的甄大人乃是甄玉之父甄逸,本为中山无极人,后任上蔡令。然逢时已是天子没落,黄巾祸乱,诸侯并起。而颍川书院实乃为天下培养能安邦定国之才,甄逸家事巨富,又有拯救天下之心,遂时常资助书院银两,故与颍川书院门徒戏志才也算的是世交。但在黄巾纷乱第二年(公元185年),便在返县途中被贼乱所杀。甄玉为长子,遂承袭了官位。故甄玉对黄巾贼寇的仇恨一直埋于心中。 但因贼势浩大,区区小个蔡县又无甚兵力,仇人便在咫尺,也无实力相拼。但因甄家时常散布家财予穷困百姓,黄巾来袭之时,县中军民却是团结奋勇抵抗,黄巾贼众见无利可图,倒也保得县城一方平安。 此时,戏志才已将此行目的和盘托出,甄玉听闻项云等人乃为袭取黄巾而来,又见项云、俞风、张辽三人一表人才,全身正气凛然,更未想到有谯县勇士“虎痴”许褚相助,仅剩的一丝猜疑已荡然无存,遂吪退堂外众兵,设宴款待众人。 不消片刻,宴席也置于客堂之上,甄玉之弟甄俨也同席而坐。待到众人酒杯水酒斟满,兄弟二人便即起身举杯向戏志才、项云、俞风等人致歉。 项云等六人当然忙地谦恭一番,酒过几巡,席间倒是一番热烈。 正当众人纷纷劝酒之时,俞风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敌意”袭来,微微一惊,不由地转过身去,但见一双乌黑的明眸流盼堂内,“敌意”正是从中射出。 俞风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双眸,虽似满含敌意,但又明亮清澈到极点,一时间眼前竟浮现出董婉的身影。 众人见俞风怔怔地看着堂外,不由地循眼望去,但见一八、九年岁的小女孩正站在堂外,身形虽还年幼,却也显出一副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之态。 甄玉见了,不禁呼道:“小妹?你怎么来了?” 众人闻言,遂即恍然。 小女孩忽然冷言道:“大哥、二哥为何宴请贼寇?” 音若仙音,但意是恨意。 甄玉一愣,遂冷声道:“小妹,不得胡说,他们非……”甄玉平时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不忍相责,但又不好驳了项云的兴致。 但甄玉话完道完,俞风扬手打断,站起身来,漫步走出堂外,来到小女孩身前,淡淡道:“小姐,何言我等乃是贼寇?” 小女孩见到俞风近前,忽然呼吸顿止,年幼的心竟然砰然乱撞。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两位哥哥已是英俊挺拔,不想眼前之人除此之外,更有一股慑人心魄的气质。殊不知项云和俞风二人不知不觉已被玉玺的力量悄悄地改造着。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俞风,已悄然退去了在南京抗击日寇时留下的风尘与沧桑,面容已白的完美无瑕,全身肌肤已然焕然一新,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同时,一股慑人的气魄悄然从全身散发而出,只是与项云等人几乎每日都在一起,这种微小渐进的变化众人不易察觉而已。 小姑娘的目光似有些迷离,流盼的怒意竟似被击散,只是怔怔地看着同样清澈、明亮但又隐含一丝忧郁的双眼。 俞风,不知道为何会被这双黑眸吸引,却不是对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动情,而是面对这双眼睛,心中忽然一阵平静,最重要的是从中仿佛看到了董婉的身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俞风望向蓝空,不由自主地幽幽吟道。 小姑娘看着俞风忧郁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猿意马之情,稚嫩的秀脸闪过一丝红晕。 俞风叹了口气,遂即蹲下身,微微笑道:“小姑娘,谢谢你,让我见到了她!”说完,站起身来,漫步走回堂内。 “她?是谁?”,小姑娘看着俞风高大挺拔略显清瘦的背影,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嫉妒之感。 甄玉、甄俨兄弟二人待俞风回席,立即赞道:“不想俞兄有如此文采!” 俞风闪过一丝苦笑,遂即举起酒杯与众人畅饮起来,只有项云明白俞风在想什么。 当日,俞风大醉。 同时,甄玉兄弟挽留项云等人,众人见状,便即再府内休息了一晚,而在府内的一众乡勇与张辽帐下的骑兵由戏志才、许褚等人安排妥当。 第二日,项云便要离开蔡县,行进汝南。但见府内一众兵将已整装待发,便即愣道:“甄兄,这是何意?” 甄玉微微一笑,遂即唤来下人,接过一个托盘,沉声道:“这些银两与兵士就算甄玉助项兄剿灭黄巾之用!” 项云闻言,不知如何是好,遂望向众人。 俞风已然酒醒,忽然上前微笑道:“多谢甄兄美意,但我等想借自身的力量袭取贼寇。” 甄玉闻言一愕,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戏志才见状,思绪飞快流转,近前低声道:“甄大人,我等还未有胜过贼众的十足把握,若不幸败归,贼寇又已知晓大人曾相助我等,必不肯罢休,恐会殃及蔡县。还请大人收回。” 甄玉刚想再言相助,项云立即上前笑道:“甄兄,先行收好,待我等凯旋之时,项云便来蔡县讨取如何?” 项云话语甚为有趣,甄玉不禁哈哈大笑,遂向六人抱拳重重地说道:“好!甄玉便在此恭候诸位!”| 六人抱了抱拳,向甄玉、甄俨兄弟道别之后,出了县府,召集已准备停当的骑兵与众乡勇,朝汝南而去。 一个瘦小的身形一直跟着来到县城门口,一双乌黑清澈的明眸依依不舍地望着俞风渐渐远去的身影。 她,多么希望那双忧郁的眼神能回头看她一眼,但,俞风却始终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