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腹肌还在》 第一章 暑假 李肖同学的初次亮相 铃声想起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正值大一暑假的一个午后,被大自然力量唤醒的我正蹲在卫生间里轰轰烈烈地开展着排毒工作。 卫生间的推拉门坏了,要关上首先必须与地心引力做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其间产生的噪音令人发指,于是我索性任由它开着。 虽然卫生间正对着阳台的玻璃,很遗憾对面是男生楼,加上现在是暑假,学校里连猫猫狗狗什么的都跑光了。我就逮着机会尽情地嚣张起来,每天早七点半睡觉,如果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意外突发事件,会在当日下午五点钟起床。然后低头俯视自己的腹肌五分钟,仰头大笑五分钟,再花三十秒做十个俯卧撑。继而打开笔记本和台式电脑,笔记本有着320g的硬盘和一块160g的移动盘,专供下载,学校开学时是限制流量的,一个月20块大洋,只有8个g,用完自己买。贼哦,都啥年代了,俩日语片就近1个g了,遂吾常窃以为此做法严重影响了同学们身体的发育。 趁着放假不限流量,我赤身裸体地终日混迹于各大隐秘网站,搜寻各种高清日语片来补身子。 台式机则因其19寸的大液晶而被用来专供各种游戏,奥运,电影,qq,手枪……晚上九点出去吃午饭前会想起来擦个猫脸漱个小口,总之日子还算行,没钱没病的。 这个电话原本不想去接,不记得什么时候看报道说拉屎被暂停的话可能会出现某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将导致体内某个腺体产生某种激素,然后……一句话,就是会影响到本工作下次的顺利开展。 而那铃声分明就是满文军大哥的声音,亮堂堂的有一种凌然的正气卷裹其中,每次听到这个铃声我都会眼前为之一亮,小腹之中一股热气腾然而起,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已,欲泄之而后快。 大家可能很惊讶我竟能从普通一个铃声中领会出这么多别人需要看片才能激发出的东西来,原因其实很简单,这铃声是专为俺媳妇设的,每次听到就仿佛媳妇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在我耳旁轻轻吟唱,虽然声音不对,但意思到了:我需要你,爱你是存在的意义…… 这电话不得不接,媳妇是练家子,且与我终日厮守,深知本人弱点,不可怠慢。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如何顺利拿到手机而同时确保不影响到下方生产工作的进行,对于此,我制定了若干方案。 方案一是打电话叫萝卜过来帮我拿,转眼想想真是笨死了,门被我反锁了,萝卜怎么进得来,否决掉。 方案二是利用手头现有工具,卫生间角落躺着一个40厘米长的厕所刷,一瓶洁厕剂,落单的颜色不明袜子若干,手中还有三张大便纸,虽然小时候幼儿园的小制作小发明中我屡获名次,但当时并未考虑到有朝一日会遇到如此难题,没有做好准备工作,而且旁边也没有建筑师老爸和人民园丁老妈辅导。经过十数年的教育摧残后,现在的我只会瞎混和泡妞,还好有这两样我觉得在大学乃至当今社会上都够用。 无奈下只好否决掉这个方案,否决的同时想起了就算门没被反锁第一方案也无法执行,不由大拍屁股三下以惩罚自己的笨。 接下来只剩第三方案,就是趁着下面两条产品出厂的间隙迅速施展高中时在体育队学到的蛙步绝技,蜗行至床头将手机取回。 由于年少气盛,说干就干,军哥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也是在为我加油,为我鼓劲。慢慢地,静静地,我气沉丹田聚精会神,两眼凝视前方地板,就像牙买加的小伙博尔特在北京那样。 三,二,一!身后扑通一声,显然是产品出厂了,犹如黑衣裁判那惊天一枪,顾不得检查产品的形色与质量,顾不得溅起的水花沾满肥臀,此刻在我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取得手机,我迅速扭动双臀摆动双腿,蹲行出卫生间,转弯,向前。 快了快了!距离越来越近,突然,在紧要关头,肚中隆隆一声,坏了,我赶紧停了下来,下一批产品要出厂了!稳住!我对自己说,李肖你是最棒的!记得当年在火车上的半个小时记录吗?眼前这点敌人算什么,相信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用力将下面的门关紧,一手迅速伸出,抓住手机就往回冲,也顾不得什么蛙步了,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要真出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蹲下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接着凉凉的感觉再次袭来,唉,老是学不会压水花,不过还好都已习惯。 突然觉得不对劲,沸腾昂扬的感觉没有了,低头一看,原来该死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竟不响了,我一看,一个未接来电,来自李蒙蒙。师太要是发怒就不好了,我赶紧回拨了过去。 彩铃的声音真难听,我说她没音乐细胞她还老不服气,这歌一听就是抄旋律改和声再把歌词弄成谁也听不懂的少数民族语言拿来忽悠人的。她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最新流行韩语歌曲。我双手往腰间一插,腹肌凸现,调整好自信的心态后说我最起码懂得比你多,我会弹钢琴你会吗?她便把嘴一嘟,两眼望向天花板转入无语状态,这是事实无从争辩。 其实我也就会弹个电子琴而已,我骗她说其实二者是一样的,电子琴就是钢琴的简化版,是移动中的钢琴,就像笔记本跟台式机一样,会这个就会那个,她看着电子琴是黑白键钢琴也是黑白键,二者声音又都是那么回事,也就信了,回家还跟她学音乐的哥哥吹捧说我从小受过专业钢琴培训,吓得上次她哥来南京玩我都装病没敢露面。 我所谓的会弹电子琴再往细了说也就是会两首歌,一首光良的童话,一首野蛮女友里的卡农,两者都是不看谱,不明白的人会觉得这家伙很牛逼,啥都不看就能弹出那么多东西来,其实高手都是视奏加背谱,弹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张完整的五线谱,在脑中视奏。而我是凭着手感,一旦中途被打断就得重头再来。不过一般情况下我还是蛮熟的,因此能借此在任何刚认识且不懂音乐的人心中迅速建立起良好的才子形象。 我的这两首曲子还是跟萝卜学的,大一还没遇到媳妇时就先认识了萝卜,不,确切说应该是先认识了萝卜那把猥琐的琴,当时我们宿舍还有一个床是空着的,那天刚洗完澡出来,还学着电视剧里富贵人家公子出浴的场景围了条白底红花的大毯子。 门突然开了,硕大一个吉他磕磕绊绊地晃荡了进来,我一惊,手一松,毯子悄然滑落,仔细一看舒了口气,吉他后面原来有个人,小伙子生得虎头虎脑,一脸的机灵样,我再细看吉他,琴身上竟贴满了邻国各大著名av的诱惑贴纸,细数过去,其间竟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不想看得兴起,产生了自然反应,也忘了唯一的遮羞毯已滑落,发觉下体有异时为时已晚。 虎头家伙正盯着那玩意嘿嘿直笑,见我看着他,忙伸出手说,我叫王大力,从本部刚转过来的,多指教。握完手竟还盯着我下面不放。 我索性往前跨了一步,让对方看个仔细,毕竟以后要共处一室了,对室友不能太小气,而且咱那玩意虽无法扬名海外,在国内同行中还算是有点面子的。不想对方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肩蹦出句令我颇没面子的话:哥们还是处男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王大力的关系迅速升温,导致此前跟我最铁的张粮食开始抗议,说大力抢走了属于他的爱,要跟大力决斗。 张粮食睡我下铺,来自美丽的内蒙古大草原,身体素质尤为强悍,奉李小龙为偶像,弹跳一流,在系队里打后卫。 粮食为了彰显英雄主义让王大力选择比赛项目,结果王大力连吃十一根胡萝卜,最后张粮食扔掉手中的胡萝卜大喊妈的这家伙是兔子精变的,冲上前揪着王大力的屁股要找尾巴。王大力的外号就是那时得来的,同时他也属兔,萝卜一直致力于写歌,连床单上的花纹都是五线谱,其理想是写出能超过五月天的倔强的歌来,我鼓励说凭小伙子这倔强的脾气,准成。 彩铃响了两遍后终于被接起,一声婉转柔腻的喂声听得我头皮发麻,我说媳妇对不起啊,刚才有事情,没赶上接电话。 那边笑着说忙着跟哪个小姑娘玩呢?我说哪敢呀在看英语呢,不是又要考四级了嘛。 少来了,我宁愿相信男足出线都不会相信你李肖会看英语。这丫头,自从我给她深入剖析了男足的方方面面之后,竟无师自通地百度了女足。然后拿女足整整欺压了我两个多月,洗衣打水送饭倒垃圾,皆以足球之名,我心想来吧来吧,要是我这辈子的辛苦能换来男足兄弟们对自己性别的充分认识,值了。 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只好请姚明和刘翔两位大哥出面,才算挽回了点男人的尊严。不想她听完我的解说后,斜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朱唇轻启:要个子没个子,要速度没速度,真不知我是看上你哪一点。我当时就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掀起上衣,将六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凸现在对方面前,这场危机才得以平缓。 恩,其实,其实我在打手枪。我开始瞎扯,同时打开cs,准备大干一场。 哦?那边的声音有点意外,但随即变成了诱惑,想知道我现在穿着什么吗? 不知道,我打开浩方进入房间,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没注意到蒙蒙的语气。 那我告诉你哦,蒙蒙的声音变得很猥琐,我现在正穿着上次你在网上买的那件性感内衣哦。 啪!我被人一枪阻掉,低头一看,直直挺立另一枪,甚为雄伟。我在电话里解释了情况,说媳妇你要负责。 呵呵,不开玩笑了,蒙蒙突然说,我要过来了。 啥?我声音微颤,两眼直冒绿光,放假时本不想让她回去,我说咱俩去外面租个房过二人世界吧。 蒙蒙说你那么丑,跟你住两个月不腻才怪,我要回去玩。我百计用过之后,她才吐露实情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得回去一趟。我问什么事她也不说,只好狠狠地吻别,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登上火车,在回去的路上直骂发明火车的家伙。 家里的事情ok了?我问。 那边沉默了一会,恩,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到,你来接我吧。蒙蒙说。 怎么那个时候啊,我掐指一算,明天十二点本人正处于深睡眠状态,若无梦游等超自然现象,本人是断然不会出现在火车站的。 少废话,火车又不是我开的,挂了啊,明天十二点,别忘了! 喂!我刚想再说蒙蒙就挂了电话。我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穿的那件内衣,那件内衣是什么第一应召女郎做的广告,色泽鲜艳用料节省,看了让人浮想联翩。正好那时我刚开了网上银行,拿到张崭新的动态密码卡,说媳妇啊咱就拿这件内衣来给它开光吧,蒙蒙看了一眼,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想让我穿给你看呀,我流着口水可劲地点着头。 想得美!她给我头上来了一记,直接将我打入深渊,等过了四级再说! 我想得了吧,让我过四级,那得先把台湾给收复了。我最后还是买了,可她还真一直没穿,毕竟身体是人家的,我也不好再强求。 怀着带色的憧憬我退出了cs,翻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邪恶地点开了摇杆驱动程序的文件夹。 第二章 林羽琦 李肖的一道坎 次日白 醒在震耳欲聋的摇滚声中,闭着眼睛从耳中扯出耳塞扔到一旁,用林肯公园的歌做闹铃效果真是一级棒。 昨晚,哦不,应该是今早,为了不耽误12点的迎妻计划,我三点就上了床,将手机闹铃调好,然后瞪着眼睛盯着蚊帐上的大破洞一直到四点半。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生物钟不像闹钟,小手一拨就搞定了。我打开mp3,上面有以前下的什么印度的催眠曲,听了半天,越听越有兴趣,那个估计是用夹子夹着嘴唇轻轻吟唱的美女声音甚是性感。听完一首,我的灵感便犹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来,一瞅手机赫然已经五点十分,不由无奈徒生,心想完了,媳妇又要赏赐我数个无敌大侧踢了。虽不疼,但被人踹来踹去的感觉总不会太好。 没想到就在我以为自己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物钟已经无药可救时,不知以前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四级听力突然蹦了出来,在那个迷死死什么老师抑扬顿挫的念叨声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了周公庙,以至早上醒来时mp3早已因没电而自动关机。 一看表才十点半,难得起这么早,战胜了生物钟的我高兴得连俯卧撑都忘了做,直接洗个脸,刷个牙,粮食的黑人牙膏已被我用去大半,胡子也没刮,留着扎蒙蒙用。 一番收拾后,看着镜子里人模人样的自己不由顿生感慨,一晃就这么大了呢,记忆中小时候因偷跑去游戏厅而被爸爸罚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一块钱可以买三个大饼,一毛钱还能买到两包酸梅粉,用那种小巴掌大的透明袋子装着,里面还有个小得精致的彩色塑料勺,小朋友们都觉得其味甚美,我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有一毛钱,两包酸梅粉我吃一包给军军留一包,军军是我小学时的玩伴,我们那时已经不满足于采蘑菇魂斗罗坦克大战之类的卡片机了,一放学就偷偷溜进街角的游戏厅,一起通关西游记一代,从拳皇95一直打到怪里怪气怎么也打不顺的2000,妈妈说我曾做梦时大喊超必杀外加两手狂舞,此恶习持续到城北第一家电脑厅的开业,之所以不叫它网吧是因为根本没网可上,马化腾那时估计也刚想起来搞qq,从95小红警开始,仙剑1,魔法门1,大富翁1,帝国1,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95小红警里的双管坦克可爱,带一堆去拓图,整齐又拉风,然后把整张地图都建满电厂和电网,等到cs杀入我的生活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整天课下抱着本《三重门》背诵的初中生了,而那时,我已经多年没跟爸爸说话,也和哥哥日渐疏远了。 时光就像一把墨黑色的大剪刀,狰狞地舞着泛寒光的刀锋,咔嚓咔嚓!将记忆一片片都剪下来,在空中飞舞不定,大脑忙着不停捕捉着眼前穿梭的画面,我只能看着散落一地安静悄然的过去叹息。 在校门口的小摊阿姨那里买份报纸,换了硬币上车。看看表,刚好11点,四十分钟能到火车站,时间上应该没问题。 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打扮清秀,学生模样,白色短袖加牛仔裙,粉红的网球鞋配白袜子,颇为好看,年龄和我相仿,竟挎着一个lv的条纹单肩包,余光告诉我那包包像是真家伙,自信严重被打击,我摊开报纸,缓缓地翻到财经股票版,像个成功人士一样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时不时朝旁边偷瞄两眼,身材8。5分,有凸有凹的,和蒙蒙一个档次。 蒙蒙当时还挺不服气,说为什么不是10分,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说这话是没错,可你算我情人吗,作为情人就应该履行情人的义务。她问什么义务,我说你别装清纯,她瞪了我半天后恍然大悟,一脚踹过来说得了把你,都被你看光了,还不知足。 我仰天长叹,我知足什么啊,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能看能摸就是不能那什么,你那第一次还不晓得在给谁留着呢,我还不如去买个充气娃娃,能看能摸还能那什么的,然后我就被她狂扁。 没错,我们谈了多半年的恋爱,却仍停留在初级阶段,虽然亲亲摸摸的没少过,但蒙蒙一直坚持不尝禁果,说什么还小。无奈这姑娘又是学过跆拳道,虽然技术学得不咋样,跆拳道百折不屈的精神倒是死死地给背了下来,并坚决贯彻到了日常生活中。没办法,对其我只能利诱不能威逼,不想对方精神力量异常强大,至今仍未从于我。 一开始萝卜还死活不信,说你小子就别装了,人一般到了这个岁数就不是人了,没听歌词里唱的,家伙们都变成了狼人模样,有的还变成了风流大花狼,流窜嚣张肆虐于各大校园与酒吧之间,颇受周围各单身饿狼的嫉妒,你跟蒙蒙厮守了这么久,要没做过肯定是你小子生理有问题。 萝卜说话的时候正坐在床上嚼着一根胡萝卜,嚼得咯崩直响,那些话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和红萝卜的碎屑从天而降,朝我扑面而来。萝卜一脸的威严,俨然一副过来人模样。 直到某天他吃饭回来时恰好碰到我在打手枪,我本来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把门给反锁了,没想到锁完后上个厕所出来忘了,愣头愣脑地晃荡过去又把那锁给转了回来,萝卜进来的正是关键时候,屏幕上风光大好,我被吓他不合理的突然出现吓了一个很大的跳,结果导致下面的工作出了点技术性偏差,最后萝卜边帮我擦地板和椅子边叹气道,哥们我信了,我代表狼人们对你表示万分的同情。 从那后我平均每天要对蒙蒙说三遍:媳啊,咱去开房吧。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滴水穿石铁杵磨针,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胡思乱想中窗外突然阵风吹来,一张报纸从手中滑落,晃悠悠地在空中转了个圈,正好落到了旁边女生的两只粉红色网球鞋中间,搞得我甚为尴尬。 捡吧,对方会想我是故意把报纸掉那里,然后好趁着捡起的同时偷窥其裙底风光。不捡吧,她又会认为我是想让她帮我捡,好趁机套近乎。 捡还是不捡?抛硬币显然来不及了。我只好瞪着躺在地上的报纸发呆,朝上的一面正好印着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家伙,我想你小子可舒坦了,飘到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好位子看风景,爽完了赶紧给老子回来。 没想到对方还真听话,乖乖地给回来了,同时还有一双纤纤玉手捏着他的右脸,那外国佬肯定爽歪了。 谢谢,我接过报纸,但愿对方别误会,虽然本人喜欢欣赏美女,但自诩还算是一痴情男,况且咱家蒙蒙那么漂亮那么可爱身手又那么利索,这么好的媳妇哪找去呀。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争取在大三前将其第一次利诱到手,大四开始向家里变相索要娶媳妇钱,一毕业就先去领个证,把地给圈了。再去拍个婚纱,要自己拍,有一个叫罗鸣的家伙,现在主要蹂躏着南京的摄影行业,打小跟我玩到大,连高中都没上。我上高中时他一直在学校外瞎混,这个帮那个会的一天要换好几回,平时顺便替我揍揍人什么的,有了他我的高中过得自然风光无比。等我考到南京后他打着护驾的旗号紧随而来,开了眼界后人生观世界观迅速转变,先是凭着1米9好几的高度和打小跟着他爹钉棺材钉出的好身材给人家做模特,后来凭着混出的关系自己干了起来,最近忙着四处跑着找别人给他做模特,我还凭借几块腹肌客串过几次。 而且我的ps技术基本就是冲着照片精修去的,硬盘里20个g的外国教程可不是摆在那里占地盘的。ps这东西还是人家外国人用着顺手,毕竟是人家发明的,教程简洁又实用。 其实我老是想不通,那些英语教程我都差不多能听个大概,怎么四级就老是过不了呢?后来我找了四级听力的原文,仔细一看才发现,娘的那对男女竟然在笑着大谈英国经济衰退和什么林业之间的关系。 我当时就想,完了,只能等着有朝一日咱们中国富了强了统一了地球后,能看在我从来没抱怨过猪肉贵的份上帮我把这英语给废了,谁他妈要再敢说英语就罚他抄写108遍甲骨文的我是猪。 拍完婚纱照紧接着就该生娃了,打算生俩,我想都是女的,这样一来就有三个女的爱我了。蒙蒙当时正在欣赏小镜子中自己刚剪的波波头,听完我的规划撇撇嘴巴说随你便,反正那条y染色体是你的。 这些都是平时没事时瞎扯的东西,可我看得出来蒙蒙很开心,眼睛里闪闪的,能跟一个自己爱的人一起无所羁绊,充满希望地畅谈未来,乃至生娃,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去火车站接人?美女收回手后,突然问。 我措口不及,回答了个恩,一想觉得不太礼貌,张嘴又加了个啊。心想还真新鲜,美女主动搭讪。不过蒙蒙你放心,咱李肖同志有着钢铁般坚强的革命意志。 几点的车?看样子不到1点是到不了那里了。美女说。 啥?我这才发现,已经11点四十了,竟才走了一半的路,车一直在走走停停,我还以为是中途靠站,现在想想照那样的话一路上的站也多了点。 现在什么时候啊,大桥也会堵。这个破学校,本部在市区,我们工学院却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躲在郊区,我们和市区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长江,我经常在自习时,会忍不住轻轻地问道,江那头的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这时手机突然想起,是文军哥的声音,我连忙接起。 你在哪儿,我快到了,蒙蒙说。 我被堵了,估计1点才能到。我说。 不用到一点,旁边的美女突然插话说,我连忙示意她打住,要是蒙蒙听到肯定又要瞎想了。对方会意地闭上嘴,伸出手朝窗外指指,我望去,前面已经没有堵的迹象了。 不出意外的话,可能12点半到,我说。 刚才那个是谁?蒙蒙问,还是被她听到了。我暗骂一声真倒霉,解释说是车上认识的一个同学。 越来越有本事了嘛,这会功夫都能搭上美女啊,蒙蒙明显有点酸。 好了好了,到了再说吧,我想反正也没什么,多说反而显得心虚。 恩好吧,蒙蒙不说了,那我在出口等你,我穿黑色短裤和上衣,戴着白帽子。 挂掉电话转过头,正好看到美女正盯着我笑,一双媚眼秋波细流,我却觉得这莫名其妙的笑有点恐怖,不记得学校附近有类似精神病院之类的建筑啊,再说眼前这美女,怎么就对我这么大兴趣呢。 你女朋友?她问。 恩,我答,警惕地收了收腿,把手放在胸前,想想没那必要,又放了下来。 美女继续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挂着笑容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过你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场面呢?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10秒过后终于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宿舍的壮举,难道她当时在对面楼?不会这么巧吧,可眼前的笑容仿佛在说就是这么巧。 难以相信这一蛮漂亮的女生,竟也能笑得如此猥琐。 不详的预感,我眼前爬过一群金光闪闪的虫子。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第三章 王晓鹏 想说爱你不容易 12点三十分公交车准时到达火车站,我几乎是从车门里面迸射而出,一落地就甩开两条毛茸茸的大腿朝出口站跑去,一是怕蒙蒙等着急了会不顾形象地在众人面前对我施暴,另外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要赶紧甩开后面那个刚才在车上不断对我进行性骚扰的林羽琦。 林羽琦,女,现年21,身高1米七蛋,三围刚才在车上我光顾着脸红了没记住,在离我们学校一站之隔的师范学校上学,昨天在对面男生楼成功偷窥本人靓臀,并扬言用数码相机以最高分辨率给拍了下来,刚才在车上确认身份后不断对我进行骚扰,笑着说咱俩有缘,还说我身材好,蹲位漂亮,改天一起出去游个泳啊什么的,好交个朋友,认识一下。 我虽自命对付美女有一套,可今日情形不大对头,我处于被动地位,且对方口齿伶俐,吐气如兰,我被她身上的香水味搞得昏头昏脑,只能一边尴尬地笑着回答,一边心里默默祈祷司机大哥快着点,赶紧把这绿白相间的丑陋大家伙开到火车站,好救我脱离苦海。 一口气跑冲进出口站大门,回头侦查没有发现敌情,不由得舒了口气安下心来,回过头开始四下搜寻那朝思暮想的漂亮媳妇。 黑裤白帽,黑裤白帽,黑裤…… 啊哈,找到了,蒙蒙正站在那头,跟,跟一个小白脸聊得火热,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把我这个即将出现的男朋友当回事。我赶紧跑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啊,蒙蒙一看到我就埋怨道,这是我们班班长王晓鹏,我俩正好一个车厢,他刚才帮我拿东西下来的。 你好,我们握了个手,谢谢帮忙,我说,对方看上去有点眼熟。 不客气,他答道,神情古怪,估计也是看我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你跟我们一起走吗?蒙蒙突然问道,我们这才回过神来。 不了,你们先走吧,我等女朋友来接我,王晓鹏答道。 哦,那学校里见了,蒙蒙把大背包往我怀里一塞,挎着个小包朝出口走去,我接过包背在背上,然后提起地上的皮箱,尴尬地朝王晓鹏笑笑,转身跟上蒙蒙。 刚出门口就眼前一黑,迎面撞上来一个软软的身体。对方啊了一声后倒在了我的怀里,手中的皮箱砰然落地,凭那一声“啊”和飘进鼻中的香气,我断定怀中此女就是林羽琦。 琦琦你没事吧,王晓鹏跑了过来,盯着我一脸的仇视。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是谁,顿时对他好感尽失。 我扶起林羽琦,扭头一看蒙蒙正在远处叉腰瞪着我。 不好意思,我笑着对林羽琦说,没注意你跑进来,鬼晓得她是不是故意撞的。 我没事,林羽琦直起身子,甩甩头发说,王晓鹏抱着她亲了一下,我看得一阵恶心。不由对林羽琦也全无感觉。 再见,我懒得再纠缠下去,从地上捡起箱子朝蒙蒙走去。 记得你欠我的,林羽琦突然在后面突然喊了句,我的小心脏为之一颤,久久无法平静。 公交车上 没位子了,我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把蒙蒙圈在胸前。蒙蒙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掐着我的大腿。 我开始交代。 没什么啊,普通朋友,来时的车上认识的,我说。 怎么认识的?蒙蒙问。 她帮我捡了报纸,我实话实说,偷窥一事不算认识。 这也行?蒙蒙不信。我条件反射地把双手一摊,意思是事实如此,不想这时车子正好急停。我身体一晃,差点跌倒。蒙蒙则一着急,掐着我大腿的手一紧,狠狠地给予了我肉体上极大的刺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不信也得信,你老公就是这么魅力无穷。说完低头朝她亲去,以补偿刚才的痛苦。 蒙蒙没有躲闪,久违了啊爱唇,软软的,感觉总是那么奇妙,这玩意比蛋黄派可香多了。旁边叔叔阿姨级别的人都扭过头去,俩初中模样的小朋友倒是见怪不怪地盯着我们直看。 到了学校蒙蒙回去收拾东西,我晃着脑袋回到宿舍。刚进门就看到萝卜坐在我笔记本前,两眼专注地盯着屏幕。我纳闷说你怎么进来的啊,他说你小子又忘锁门了。 你说我是应该和蒙蒙出去住呢?还是把她叫过来睡我宿舍?我坐在床上说,蒙蒙一直都想亲自做饭给我吃,不过从她吹嘘的招牌菜是黄瓜炒鸡蛋来看,我对其厨艺不抱太大希望。 废话当然叫过来了,萝卜迅速答道,你们出去住又不做,多浪费钱。 我刚想骂他,转念想想也对,马上要开学了,出去住也不划算。我就给蒙蒙打了个电话过去。 干嘛?她问。 我说你过来住吧,我们宿舍就我一人。 她说你那边阿姨同意吗?我说没问题,一句话的事。那阿姨的床底下还有半箱我从家带过来没吃完的苹果呢。 半小时后蒙蒙顺利搬了进来,事先我把宿舍收拾了下,酒瓶裤头袜子臭鞋一律塞进箱子里扔进了萝卜那边的宿舍,萝卜放假开始就搬进了对面宿舍,因为那边向阳,他说每天看着日出能给他灵感,激发他的创作热情,可我从没见过他在11点前起过床。 没想到蒙蒙一进来还是大喊乱,然后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收拾房间。我调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看着她挽起袖子香汗淋淋地拖着地板,我觉得我他妈真是幸福到家了。 晚上八点萝卜过来喊我们出去吃饭,刚进门就大喊一声妈呀布达拉宫,然后吵着非要搬回来。 反正又不会耽误你们俩,萝卜嘟囔道。 耽误什么?蒙蒙问。 我给了萝卜一拳说少废话,走人。 校门口的宁川饭店竟还开着,开学期间这里的生意奇好,每次来都能看到老板咧着个大嘴手舞足蹈的。放假前一天我进来时突然发现换老板了,再仔细一瞧哦还是原来那个,只不过把嘴巴合上了,听说是因为老婆出了车祸,重病在院,他心情不好。我想是啊,没有人,要那么多钱干吗。 里面寥寥数人,刚坐下门口又进来俩人。我一看连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千万别被看到。 王晓鹏,你们也来了啊,蒙蒙打招呼道。没办法,我只好睁开一只眼睛,用手捂着另一只,朝二人笑笑。 一起坐啊,蒙蒙随口说了句,我差点把茶倒在裤子上。 好啊好啊,林羽琦笑着便坐了下来,王晓鹏只好也跟着坐在了旁边,我朝林羽琦直瞪眼,没听出来这是俺媳妇的客套话啊,你还真坐。林羽琦则开始兴趣盎然地跟蒙蒙拉话,无视我的存在。 那不是?萝卜看看王晓鹏朝我低声说。 恩,我朝他使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吃。王晓鹏就是那个大一快结束时,与张粮食在食堂门口发生争执,继而被粮食一脚踹到半死的家伙。那天粮食的心情不好,走路心不在焉的,不小心撞到了王晓鹏,刚想道歉对方就来了句没长眼睛啊,粮食拉下脸二话没说就照着对方肚子一脚踹了过去,王晓鹏口吐白沫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跟萝卜在后面想笑没笑出来。没想到那家伙说到做到,我们只等了一晚上,第二天粮食就被辅导员叫去了办公室,辅导员说你这样不对,我得给你记个处分,粮食说是他先骂人的。辅导员打着手势说那你也不该动手呀,粮食问那我该怎么办,辅导员大手停在半空愣了半天没说话,看样子估计是想说你也应该骂他。 出来后粮食看到王晓鹏站在门口,见粮食出来就说,你小子等着,咱俩这事还没完。粮食笑笑说随你便。 不一会菜就上全了,刚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一概没听清,就注意到那边忙着收钱的老板嘴巴又咧开了,估计老婆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蒙蒙把我最喜欢的宫爆鸡丁摆在了我面前,我二话没说就提起勺子,瞄准一堆鸡块最多的花生堆就插过去。 没想到王晓鹏竟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茶水倒入杯子,将勺子放进去,涮过之后,再将茶水倒掉,这才开始吃,整个过程不紧不慢,且文质彬彬,俨然出身富贵,教育良好。 这种小饭店,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很干净,王晓鹏说,刚才我看到他们洗碗用的洗洁精都没有牌子。 我心想你他妈富家公子跑这儿来吃个屁啊,边笑着说是啊是啊,咱哥几个是一时没钱了,要不哪会来这儿吃啊。 是吗?本来我们打算去贵浦饭店的,可刚出校门,琦琦就非要来这里吃。王晓鹏无奈地说。贵浦饭店是校外档次最高的饭店,店如其名,贵得离谱,我一共就去过两次,还都是别人请的。 呸,呸!萝卜突然低头朝桌底吐了两口,靠!这他妈什么茶水啊,一股骚味,哪是给人喝的,跟那厕所里的什么似的。 王晓鹏送到嘴边的勺子停了下来,眉头皱了皱,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在我们的注视下缓缓地把菜送入口中,然后表情尴尬地放下那勺子,再也没碰过。我和蒙蒙忍住没笑出来。 那小子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王晓鹏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点。 我感觉他口中的那小子我认识,我望向萝卜,上菜前萝卜一直在听他们聊天。 萝卜一脸邪恶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想法。原来王晓鹏没认出我们俩,还在我们面前吹嘘要怎么整治粮食,这下好玩了。 是吗?那你们是怎么对上的?我把声音提高,装成颇有兴趣的样子问道,边把口中的花生咬得嘣嘣直响,我咬你个死小白脸。 是在食堂门口,那小子撞了我,还不肯道歉,我们就打了起来。王晓鹏说得很壮烈,仿佛自己是一个与敌人殊死搏斗后胜利归来的勇士。 是吗?那谁占便宜了啊?我像个八婆似的接着问。 恩,这个,双方都差不多吧。王晓鹏底气有点不足了。 不对呀?萝卜突然插话道,好像快放假时我听那个谁说过,食堂门口有人打了架,不过他们说是一个家伙一脚把另一个家伙踹得蹲了半个小时,最后打电话叫舍友来扶他回去的。 萝卜塞了口菜,继续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猛男?也不太对啊,听说踹人的家伙个子不高呀。萝卜不解地打量着王晓鹏,难道传言有误? 王晓鹏明显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起身说不好意思,去下卫生间。 他刚离开林羽琦就笑了出来,我估计她知道实情。奇怪了,看到自己男朋友出丑她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蒙蒙问她笑什么她说没事,咱们继续吃,然后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 直觉告诉我那一望被蒙蒙尽收眼底。 第四章 第一次 媳妇的第一次啊! 王晓鹏去完卫生间回来后没再多说过一句话,只顾着往嘴里塞菜,也忘了装高雅。倒是林羽琦和蒙蒙聊得甚为投机,两人有说有笑的,从鱼香肉丝一直聊到最近哪个韩剧的男主角比较帅,我和萝卜听得无趣,决定迅速解决战斗。我俩挽起袖子,松了松裤腰带,然后端起饭碗进入状态。 十分钟后桌上的菜被一卷而空,蒙蒙和林羽琦这时刚好又在音乐方面找到一个共同点,哈哈笑完后拿着筷子准备夹菜,手刚举起来就停在了半空中。眼前已经一片狼藉,四五个盘子都已见底,只有中间一个里面还稀稀疏疏地躺着几根土豆丝。恍惚间镜头一晃,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既没文化又缺馒头的年代。 我和萝卜满嘴的油,靠在椅子上满意地摸摸肚皮,萝卜打了个饱嗝,说今天的菜不错,尤其是那道凉拌萝卜丝,比上几次好吃多了,恩,现在咱们该走了吧。 钱还没付呢,蒙蒙放下筷子说。 哎,你看我这脑子,出门前还检查了一遍,竟没想起来带钱包!萝卜伸出大手,照着脑袋瓜使劲一拍,让人担心他会把自己一巴掌给拍残了,变成自废智商第一人,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我带了,然后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拉出一个以前街旁两块钱买的半透明塑料钱包,凑到眼前翻了翻。 珰!一枚硬币掉落在地,小圆家伙一着地就乖乖地朝门外滚去,我连忙说不好意思啊,然后追上去捡。 等我回来时王晓鹏已经把钱给付了,林羽琦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都同学嘛,蒙蒙则一脸的怒意。 不是我不舍得那点小钱,我是对人不对事,王晓鹏这人实在看不惯,长得像小白脸就算了,可能父母也有责任,可你别还真把自己往那个形象给塑造啊。举止自傲,说话带刺,被我们的小猛男粮食踹一脚我看都是轻的,还跟个三好小学生似的屁颠屁颠地跑去找辅导员,想记粮食的处分。随即又摇身一变,装成黑色会老大的样子威胁说咱这事没完。隐约记得某权威统计局曾做的调查报告中明确表明过,装b的人被雷劈到的概率比不装的人要高三十好几个百分点呢,也不晓得真的假的。 回到宿舍,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抛,摆出个剽悍的姿势说媳妇咱俩今晚怎么庆祝啊。 蒙蒙把门反锁上,然后脱掉外套,只穿个白色胸罩加小裤衩,然后把头发解开,对着风扇吹了半天,扭头看到我眼中熊熊的烈火,嫣然一笑说你睡下面,我睡你床。 我摸下床,嘴里念念有词地蹭到蒙蒙身边,慢慢把她抱起来,又坐回到床上。这姑娘,回家呆了些日子,皮肤变光滑多了嘛,也更香了。 不要图谋不轨哦,蒙蒙笑着说,任由我双手在她身上游荡。 我把手停放在蒙蒙的胸上不再离开,说媳妇啊,今晚就从了我吧,你看我买的套套都用来打手枪了,多浪费啊。 蒙蒙说少来,你不会用塑料袋啊,自己要浪费管我什么事。 我唉了一声放开她,起身坐到电脑前,打开cs开始玩,那么香的一大块肉,既然不能吃,那最好也别闻了,免得难受。 蒙蒙搬个椅子坐了过来,说你真的就那么想?我没看她,盯着屏幕恩了一声继续玩。 唉,蒙蒙叹了口气,说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啪!”的一声我把鼠标甩出去老远,168的g1啊那可是,不过跟媳妇的第一次比起来,那玩意连个质子都算不上。 可刚转过来我就愣住了,蒙蒙的双眼竟蓄满了泪水,银光闪闪地反射出一个猥琐颓废卑鄙无耻的影子。 我不由得心底微疼了起来,伸出胳膊轻轻抱住她。 傻瓜,你用不着这样,我不想也不会去逼你的,乖,咱不做了,那破玩意有什么好的,劳神伤身的,既污染环境又要浪费1块钱人民币,有那钱咱还不如去买俩蛋黄派吃呢,咱要把它留到神圣的新婚之夜,好吗?我要向世界宣布,李肖和赵蒙蒙的爱情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不,蒙蒙说道,下个月十八号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我可以和你出去开房。但完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我疑惑地望着蒙蒙,放假起她就有点不对劲,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现在她竟然要放弃一直坚守的贞操,是不是因为家里的事?可我问什么事她也不说。虽然和她出去开房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但现在由她提出来,反倒让我觉得不好接受。 答应你什么事情?我问道。 完了我会告诉你。蒙蒙站起来回到床上,我感觉不太好,却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晚上躺在床上我始终睡不着,便轻轻叫着蒙蒙。 怎么了?下面轻轻答道。 你也没睡啊,我说。 恩,她说,在想东西呢。 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没事,一个叔叔和阿姨离婚了,我回去看看。蒙蒙的语气很平静。 哦,我安下了心,这倒没什么,可能她跟叔叔关系比较好,为他伤伤心之类的。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我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想起下个月18号的激情之约不由得心潮澎湃。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影子,我才想起来要跟蒙蒙坦白一件事。蒙蒙,我喊道。 你烦不烦啊,蒙蒙叫道,再啰嗦那个18号就没戏了。 不,我连忙说,那个,那个林羽琦,我得向你解释一下。 蒙蒙哦了一声没说话,估计晚上的吃饭中她也看出了我和林羽琦肯定还有什么瞒着她。 她要挟我。我说。 什么?蒙蒙说。 她拍到了我那个什么的照片,扬言说要传到咱们学校ftp上制造李肖版艳照门。我说,虽然我自认没陈冠希帅,但凭借那几张据林羽琦说特别大胆的照片,应该能在学校内一炮打响,成为名变态露臀男。 什么照片?蒙蒙问。 那个,恩,是我在厕所的那个,恩,照片,我哪知道王晓鹏就住对面楼啊,而林羽琦竟会有王晓鹏宿舍的钥匙,而且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窗口,这些也就罢了,怎么会有一个专业的尼康单反相机同时出现在那里的,现在想想我真是背到家了,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 到底什么照片啊?蒙蒙还是没领悟过来,我就喜欢这姑娘偶尔间小小的笨。 就是昨天你打电话说要过来的时候我正在蹲厕所,手机在外面,然后我蹲着出去拿,结果被她在对面楼给拍下来了,我言简意赅。 哈哈,蒙蒙竟然笑了起来,那你可真够丢人的,她要挟你什么啊。 她要我陪她去上海考一个什么英语的等级证书,我说。 哦?王晓鹏不是她男朋友吗?蒙蒙有点意外。 她说王晓鹏那天有事,我说,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说,是林羽琦觉得我身材很好,又有腹肌,能帮她提好多东西,昨天接蒙蒙时也证明了这点。我说我那身材是为媳妇练的,她说用一下又不会少你两斤。 你放心,我不会向她妥协的,李肖同志宁死也不会去上海的。我小心翼翼地说,一来怕蒙蒙误会,二来怕影响我18号的大事。 没事,你陪她去吧。蒙蒙说。 啥?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助人为乐嘛,而且我看人家林羽琦也不差,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又像是富家千金,去吧去吧。 我说媳妇你饶了我吧,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会去的。 那我就借你一百零一个,蒙蒙说,没事你们去吧,我相信你,也好让她死了心,不然怎么办,以后出去让同学们指着我说,这个这个,就是那个露臀男的女朋友。 我想想也对,这事还真得这么做。你不能躲着困难,你得迎着它上,让它知道你的厉害。所以我决定迎着林羽琦上,这话可没歧义哦。 那我真去了啊,我说,媳妇你放心,我会保证迅速让她死心,然后建立起纯洁的朋友关系,我看你们也挺投机,我让她回来管你叫姐。 行了行了,睡觉。蒙蒙嘟囔了句再没了声音。 我打开mp3,调到英语文件,我感谢四级听力,因为它,我可以随时,随地,随心而睡,有了它,我的生物钟赫然就是一个小闹钟,我甚至觉得应该去写篇关于催眠的论文来发表。 翻个身,怀着对18号的美好憧憬进入梦乡,18如今在我脑中已经抽象成了一具美丽诱人的酮体,巧的是,那个1和8,竟都有形象的特点,引得我浮想联翩,早上醒来时竟弄湿了被单,这可是在我自从高二学会打手枪之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指着床单对蒙蒙说你看你看,你看看你,魅力多大。 蒙蒙盯着被单,上面湿出一朵花瓣的形状,她皱皱眉说这是谁的床单啊。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蒙蒙睡的是我的床,而我睡的是魔兽小子的床,我们宿舍除了我,粮食,萝卜外就剩这小子了,魔兽小子真名无关紧要,其对魔兽世界的痴迷程度令人发指,出身于魔兽里一名性感的人妖血精灵盗贼,其昵称是“你不能攻击这个目标”,起的时候自以为才华横溢,后来不幸发现名字太长,无论蹲在坑里还是躲在树后都容易被人发现而追杀。 这小子在虚拟的游戏里欺诈暗杀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满级之后四处找人拉关系求装备,因其是美女角色所以搭话的人也比较多,不过要装备的时候对方大都会电话确认其身份。 没钱去变性的魔兽小子只好苦求于我,让我叫蒙蒙帮他接几个电话,我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答应了,这招果然管用,在琦琦的帮忙下,魔兽小子混得颇为出色,还加入了一个什么工会做了个小官。与此同时,其学习成绩也做出了回应,大一挂满五科,唯一过的一门是体育,魔兽小子不以为然,回家时挥挥手说哥几个再见了,开学过来我就是“血色军团”的副会长了哈哈。 我沉吟过后说这就是叫你帮他接电话那小子的床单,我把床单拎起来挂在床边,想让它自行风干,琦琦要拿下来帮忙洗,我说别,你要洗了可就帮他太多了,这算那小子欠我的。 然后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天在车上林羽琦留给我的号码。 那边彩铃竟是nickback的if everyone cared,我愣了下想移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品味。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阵悠长的喂声,是个男的。 请问林羽琦在吗,我是李肖,我说。 哦,你等下,让人便秘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王晓鹏。 喂,林羽琦刚接过电话就说,你干嘛又光着个身子啊,小裤衩不错嘛,蛮性感的。 我大惊,说你怎么知道的,我穿的裤衩正是ck的卡通型,上面有只张着血喷大嘴的机器猫。据我说知这个世上目前应该只有不超过五人知道,女生更不应该超过一人。 林羽琦说这么快就忘了你是怎么栽在我手里的呀。 我走到窗边朝对面楼望去,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高挑女生正站在窗前望着这边,我竟然能看到她脸上得意的笑容,便心想学校也不是这样省地皮的吧。 那件事我答应你了,我说,但完了后照片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那是当然,林羽琦笑笑说。 什么时候去?我问道。 等我通知你吧,林羽琦说,我看到王晓鹏来到了她身后,赶紧转过身。 挂掉电话后转身看到蒙蒙正在穿衣服,忙将其拉至床边,说对面有狼,在这儿换。 蒙蒙哦了一声乖乖上了床,看着正在低头认真扣裙子的美女,我使劲咽了口唾沫,令人期待的18号啊,我终于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第五章 开学 王晓鹏的阴谋 时光慢慢流淌,我就像个快过门的小媳妇似的整日坐在床头,扳着个脚趾头数日子,25号,26号,27号…… 好了别数了,下来吃饭,蒙蒙喊了声。 27号,27号,距离我转型成男人的日子还有22天,但愿今天别再吃黄瓜炒鸡蛋了,我边嘟囔着边下床。蒙蒙搬进来的这几天我又把生物钟又调了回去,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蒙蒙的午饭对我来说只能算是早饭。蒙蒙说我跟只猫头鹰没两样,我说错,首先我姓李它姓猫,五百年前不是一家。 象征性地亲过之后我望着碗里黑糊糊的一团不明物体发呆,抬头疑惑地望向媳妇,后者正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脸扑红扑红的。 我觉得你可能吃黄瓜炒蛋吃腻了,想做点别的,哪知道西红柿这么不经炒。 没事没事,我说,不过你别说,我还真没认出这是西红柿来!哎,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西红柿们啊,招谁惹谁了,竟被烧成如此惨样。这心肠,这手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满清十大酷刑里占据一席之地吧。 去死!蒙蒙恢复女侠本色,赏了我一记秀拳。 与媳妇同居的日子快乐而短暂,其间我给她看过一些比较唯美的日语片,她说恶心。给她表演过一次打手枪,她说恶心。给她看了我小时光着屁股堆雪人的照片,她竟还说恶心。一气之下我不理她了,转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美女看,半小时过后她温柔地从后面抱着我说我就喜欢你的恶心。我想起了小学时常用的一句话:欢声笑语不停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眼睛一眨就开了学,帮蒙蒙把东西送回宿舍后,我和萝卜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帮两个站在锅炉房前迷茫的新生把东西送到了藏在巨大的锅炉房后的宿舍楼下,两张略显青涩的脸庞不住地说着谢谢学长,连萝卜练歌练出的厚脸皮都透显出了些许的微红。 回到宿舍门口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说萝卜你后面怎么还背个包啊。 萝卜扭头一看,大喝一声说糟了,忘了给那学弟卸下来,随即转身冲下楼去。 我刚进宿舍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接,是林羽琦。 不错啊,伊凡塞斯的彩铃你也找得到,那边说。 我笑笑说彼此彼此,你那个中级什么的考试要开始了吗。 是中级口译,还没呢,13号下午开考,我打算买12号晚上的票,她说。 那你现在打电话干嘛,我问。 没事找你聊聊天都不行啊,对方语气幽怨。 我懒得再纠缠下去,说没事就挂了啊。 等下,那边突然说,我是想告诉你,王晓鹏找了学校外面的人,叫你那个朋友小心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那里,脑子里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林羽琦不是和王晓鹏是一家子吗?怎么现在看上去倒更像是我方派过去的卧底啊。这情报通知的,美女服务,专业又及时。难道是我忘掉了些什么东西,待会萝卜回来问问他吧,我这人太健忘。 十分钟后,萝卜一脚踹开门,大喊fuck以后再也不助人为乐了。我忙问怎么了。 我刚跑到锅炉房门口,那小子就蹭地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扯着我手中的包就喊抓小偷啊抓小偷。萝卜一脸的愤恨。 那你怎么脱的身啊?我忍住笑问道。 我把那破包的拉链拉开,里面全是内裤袜子什么的,我拈出一条放到下面比划了下,然后对着那小子说,小弟弟,仔细看好了,不是一个型号的,你这些破玩意老子想用还都用不上呢!萝卜说完话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时门突然开了,溜进来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家伙,还戴着个大墨镜。 我大喝一声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行窃,哦不,屋里有人,应该叫入室抢劫吧。 花绿男把墨镜一摘,是我啊,哥几个不认识了啊。 我一看原来是魔兽小子,说你干嘛穿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答对了!魔兽小子说,咱这是魔兽世界的最新周边产品,精灵套装,本来就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就这外套要六百八呢,我骗我妈说要报德语辅导班才要到的钱。魔兽小子一脸的自豪。 为了这个游戏,大一到现在魔兽小子已经总共报了三门小语种,我一直纳闷怎么他就没露过陷,他说反正他妈也听不懂,随便发几个音节出来,说这就是西班牙语的妈妈我爱你,就算旁边有其他人,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没听过西班牙语,再说无凭无据的谁敢说他错。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就记在了小本子上,准备留着等以后缺钱了用。 哎,我的床单怎么被挂起来了啊,魔兽小子吹嘘完自己的衣服,注意到自己的床铺发生了些小变化。 哦,没事,那两天下雨,我怕你床单受潮,就给你挂起来晾晾。 魔兽小子拿下床单,把脸凑上去蹭了蹭,然后说,这块还真有点潮了呢,恩,还带了点味,他皱了皱眉头,看来得洗洗了。然后转过身对我说,李肖谢谢你了啊。 萝卜不明真相,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说没想到你李肖还是一雷锋式人物啊。 不,不用谢。我尴尬地笑笑,心想完了,这么绝的事,迟早得遭报应。 门又开了,我想今天是不是谁搞化妆party啊,粮食正站在门口,一身的军装,魔兽小子颇有职业精神地举起了双手。接着发现现实中自己虽是一个门门红灯的没出息学生,倒也没有怕警察的必要,不觉放下双手,走到桌前打开电脑,准备继续魔兽。 而我和萝卜则使劲克制住了想敬礼的冲动。 大家好,粮食进来把包放下,看到我跟萝卜都盯着他的军装不放,便解释道说这是他放假在家给人家做保安时发的。来的时候别的衣服都洗了,就把它穿过来了。 我凑上去摸摸说怎么这么真啊,再加个肩章你就可以去校外的红灯区免费洗头了。萝卜则转身扑到床上,在五线谱床单下翻出纸和笔。边写边说粮食你给了我灵感,我要写一首歌颂军人的歌曲。 我和粮食笑笑不以为然,开始聊他惊险刺激的保安经历。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了刚才林羽琦的电话。 粮食,有个事得告诉你,我刚把话说出口。 好了!萝卜从床上扑通一声跳下来,我受了惊吓,嘴巴张在那里忘记想说什么了。萝卜不等我们开口问就抱着吉他唱了起来: 看——那是挺拔的姿态 听——那是鲜红的旋律 承载着我们的意志 保卫着我们的家园 啊 啊—— 嫁给解放军 唱到这里全曲达到了最高潮,我一听连忙制止。接着评论道旋律还行,歌词呢,也有五月天的形式了,不过这个内容上嘛,有点问题。 看到萝卜虔诚地点点头我继续说,怎么能唱嫁给解放军呢,你这样一唱,那些女解放军同志们怎么办呢?你这样明显会让人觉得你有歧视女解放军的嫌疑嘛。 萝卜说了声你可以去死了,然后留下一句吃饭时喊我,抱着琴迅速闪出门,跑上楼顶去练琴了。 萝卜之所以愿意听我点评是因为我虽然不懂作曲,却喜欢听歌,国内的欧美的各种风格都听,我称之为泛听,高中开始,从后街和林肯公园两个流派起步,流行与摇滚谁也不偏,男的听完换女的,主流听完听非主流。记得大一时还专门找了玛丽莲曼森的mv和蒙蒙一起看,蒙蒙看着镜头上曼森在抱着那个女的脚添来舔去的不由大喊恶心。我说你要是那女的就不觉得恶心了,结果当然是我又被扁。不过蒙蒙在我的引导下喜欢上了法国天后alizee,她说alizee的眼睛跟她像,我忙奉承说那法国妞听到你这话肯定特高兴。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是一个作家,这么说难免有点自欺欺人,因为关于作家,百度给出的解释是:写东西有一定成就的人。 而我不仅没有一点点的成就,我甚至都不能将自己写的东西称之为东西。这样说起来有点拗口,但我要表达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失败的码字工,仅此而已。 我的笔记本电脑里存着数本未完成小说的word文档,名字皆雄伟无比:《西方音乐史》,《如何发明创造》,《中国ps之现状》,《红色禁区》。 其中第二本我写的是教小朋友们如何在幼儿园和小学的发明创造比赛中得奖,采用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对话的形式,情节新颖,语气活泼可爱,写到一半时发现小朋友们可能还认不清电动马达的样子和干电池的阴阳两极,而其父母估计也受不了在一本充满了哇啊,真漂亮啊之类声音的书中找东西,只好停笔作罢。 第四本我本意是打算写一个关于抗美援朝时期的小说,题材取自小时候外公告诉我的一些壮烈的故事,外公是当时的一名指挥官。没想到萝卜一看题目就唰唰给了我列出了数个意见与创意,我看了看,觉得其中有几个确实不错,于是这本书就摇身一变,成了一本描写一个无论什么时候,甚至连洗澡时都穿着神秘的红色内裤的空姐的色情小说,接着被我贴到几个经常去认识新女优的网站上,引起强烈反响,还被其中一名网管奖励vip账号一个,搞得那个月我们宿舍的精神生活丰富异常。但对于此事,我一直坚持不将之称为成就。 萝卜的歌好多都是我给他写的词,他曾看过我写的一首诗,觉得我甚为牛逼,属于那种深山诸葛亮的类型,他常常用练琴练得蛮是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颈说,李肖坚持下去,我相信你的刘备此刻正从西边某个桃园启程,带着小弟们吹着号角,迎着朝阳策马而来。 萝卜其实相当能贫,甚至比我过之而无不及。我,粮食,萝卜三人中粮食最内向,我和粮食间哥们关系的建立是因为大一打院内球赛时,粮食帮我揍过一个对我上肘子的家伙。那家伙1米九,我当时和他对踢了几脚,那家伙腿长,我吃了亏。然后突然就觉得耳边阵风刮过,接着前面发出“砰”的一声。 待我和队员们定睛仔细一看,1米九仰面躺在地上,鼻边脸上全是血,粮食站在他旁边,背朝着我保持出拳姿势,从我这边看去,暗红的落日正好缩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紧挨着他的左拳。当时我真想抱拳大喊一声英雄多谢了,然后冲上去索要签名。 粮食不大会处理人际关系,女生找他大都是因为其特别的名字,聊过之后都普遍摇头说可惜了,这么有特点的一个名字,就这么给浪费了。不过粮食对待哥们可从来不马虎,我坚信如果有一天地震了,粮食肯定会左右手各一个把我和萝卜拎出危险地带的。 看看表到了吃饭时间,我把头探出窗口,气沉丹田,然后朝天大喊道:萝卜吃饭啦!喊完注意到楼下有数名拎着水瓶经过的同学正仰头惊恐地盯着我,同时楼上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收回头发现王晓鹏站在对面楼的窗后,正望过来,面带笑容。 我一愣,粮食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说,走啊,等什么呢,今个周六,又该出去吃火锅了。 刚才王晓鹏的笑让我想起了林羽琦的那个电话,都是该死的萝卜打断了我,不过应该还来得及。 三人出门。 粮食我有个事要说,快到火锅店时我终于酝酿好了,挑了一些诸如两肋插刀有难同当之类的词,好让粮食能毫无负担地接受我和萝卜的帮助。 啥事啊?粮食仍然穿着军装,他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都湿湿的,被晾在了宿舍。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揍的小白脸吗?我问。 恩啊,跑去找辅导员想记我处分的那个啊,怎么了?粮食问。 我刚想说话,迎面突然走来四五个穿得痞里痞气的家伙,耳朵上一致地挂着银色耳环,一个是光头,一个头发被染成了白色,剩余两个看上去像是刚入行,明显觉得身上的这些衣服没有校服穿着自在。 我一看我们正好走在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为了快点到火锅店,我们一般都是抄近道,这条道一旁是臭水沟,另外一边是高高的山坡,坡上有一条火车道,天色也微微暗了下来。 他们都是校外的小混混,一群吃着爹娘气着爹娘的家伙。虽看不惯,我想还是少惹事为妙,便闭上嘴,暗示粮食和萝卜脚步放快。 没想到刚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突然停了下来,领头的一个光头伸出一只手来,直到我的前胸数厘米处,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对着我。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拦我,没停住,烟贴着我的胸被折成了两截。该死的,要这烟是点着的话老子的衣服现在已经被烧了个洞出来。 看到老大拦住了我,后面三个家伙立刻停了下来,然后依次排成一排,步伐乱中有序,整齐划一,就像警察叔叔设路障,我怀疑他们每天会在没人的时候来这儿排练。 该死的萝卜,我在心里喊了句,同时想起了王晓鹏脸上阴险的笑容。 第六章 混战 正义同流氓的较量 光头男手中捏着剩下的半支烟,瞪着我说你小子不长眼睛啊。 他们肯定是王晓鹏叫的人没错了,这台词估计都是那小白脸教的。 我默默分析了下,光头男看上去是个领头的,身体也不错,旁边的白头发看上去也够流氓,只是最后那两个嘴里嚼着口香糖,还不停想吹个泡泡出来的家伙倒不算什么,加起来能勉强算一个。 这样算下来他们三个,我们也三个,勉强可以拼一拼,我想,就是萝卜这家伙终日只顾着练琴,却忽略了练身体,不晓得会不会吃点亏。 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我盯着光头男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之所以盯他眼睛是想给他造成一种压力,意思是老子不怕你,你看老子正盯着你看呢,有种你放马过来。光头男看着我没说话,估计是觉得我的回答比他预料中少了“个”不字。 不过你别说,这小子眼睛还真大,且炯炯有神,跟小时候常玩的玻璃珠似的。 白头发这时走了上来,站在光头男旁边,也盯着我看,于是我一会看看光头男一会看看白头发,白头发的眼睛奇小,且丑陋无比,眼角竟还粘有若干陀黄色不明物质,我看了两眼便不忍再看。 闹钟滴答滴答,我心想妈的咱几个这是在比拼内力啊,或者是大战前的死寂? 这时一只青蛙正好从旁边的臭水沟中爬出,看到我们这阵势,呱呱叫了两声,“扑通”一声又跳了回去。 你,就是你,穿绿衣服的家伙,白头发发现我一看到他的眼睛就闪开,估计觉得我怕了他,不由底气倍增,想挑战下一位,而粮食正好站在我后面。 粮食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了一步,跟我并肩,。 死短毛,穿个绿衣服就了不起啊,白头发开始挑衅。 耍个性是吧!还跟了这么个没长眼睛的哥们,你…… 我怀疑这家伙不是古惑仔看多了耍帅成瘾,就是管表情的右脑有点小bug,要不怎么被粮食踹出去的时候那张死鱼脸上还仍然保持着张狂的笑容。 光头男一看对方先动了手,大感意外,因为照他们以前欺负学生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白头发先动手,然后粮食边挡边躲,还哭着说你们怎么打人呀,都是中国人,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能辜负了混混的名号,光头男大喝一声,右手一勾拳,朝我左脸挥来,我忙伸手去挡。 挡上了,却没挡住。光头男力气大,拳又来得快,我的手被他的拳头打了回来,然后直直照着我的左脸拍了过去。 具体的情形就是光头男的拳头压上了我的手背,然后我朝着自己的左脸扇了一巴掌,疼。 旁边收回腿的粮食调好姿势,默默地迎着光头男就挥拳而出,粮食动手时总是一言不发,连个基本的啊或喝声都不喊一声,我经常怕这小子哪天会不小心用力过猛,搞出内伤来。 这下换光头男伸手挡了,我一看,心中大喜。 不出所料,光头男惨叫一声,朝后倒去,粮食紧贴而上。 这时被粮食一脚踹到战场后方的白头发又叫嚣着赶了回来,估计这家伙觉得刚才是被粮食用脚偷袭,没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但从那脚的力度来看又觉得就算对方不偷袭自己也打不过人家。所以这次直直地冲我而来,估计是觉得这小子好欺负,刚才的内力比拼中不都占了上风嘛。 我捏拳,绷紧腹肌,把对方抽象成期末考时讲台上老盯着我看的监考老师,准备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不料萝卜突然大喝一声从后面冲了过来。 只见萝卜一把抱住白头发,两人随即摔倒,然后在我惊愕的眼神中连打两个滚,落入了旁边的臭水沟。 顾不得惊讶,我突然想起来对方还有两个零点五没解决,抬起头一看,那边早已空空如也。 人呢?刚才那边不是还站两个家伙吗?难不成是幻觉?我不禁揉揉眼睛,不过随即释然,因为地上躺着两团未嚼完的口香糖。 这才像话嘛,混混有什么好的,回去好好做人才是正道。转念想想说不定他们还在上学呢,那么急着跑回去是因为如果超过七点,回去会被妈妈骂,进而无法顺利收看到八点钟的阿凡提的故事。 想到这里我抬脚跟着粮食加入了痛踩光头男的队伍,萝卜和白头发还在臭水沟里折腾,两人势均力敌,用不着我帮忙。萝卜揪着对方那已经被污水染成半黑的长发,由于萝卜是短寸,所以白头发只能一只手抵挡着萝卜的无敌揪发手,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掐着萝卜的脖子,两人嘴里喝哇啊地喊个不停,臭水沟内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昆虫从里面或飞或跳地都逃了出来,刚才跳回去的那只倒霉青蛙也再次跳了出来,呱呱呱地抱怨了几声后消失在草丛中。 行了行了,哥们停了,停了停了。光头男终于受不了我们两人的合揍,宣布停战。虽然光头男身体不错,混这行还算有点资本,但我方粮兄岂是常人,记得刚开学粮食刚来时,我光着膀子坐在上铺,看到粮食外套里隐约露出几块绿色物什,像是绑了个沙袋,我便弯下腰一使劲,想在其面前炫耀下腹肌,好建立威信。 结果粮食仰头看了看,然后一伸手从下面把沙袋外皮给揭开了,我这才看清,那哪是沙袋,是粮食穿了件绿背心在里面,在粮食的腹肌面前我那几块羞得都缩进了肚子,好几天都把它们叫不出来。 既然对方求饶了,我和粮食就收了脚,怎么说咱都是学生,打架不好。 光头男站起来摸了摸被粮食打肿的左脸说哥们可真狠,是不是练过。 干吗要找茬,粮食问道。我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这是王晓鹏搞的鬼。 妈的,老子被刀子那家伙给骗了,说什么帮忙教训几个嫩学生,完了请我喝酒,操他姥姥的,待会我得找他算账去。 刀子是谁?他干吗要跟我们过不去?粮食问。 刀子大名叫王明,是混溜冰场的,平日和学校里的一些有的钱学生关系不错,就帮他们找找茬揍揍人之类的,顺便收点辛苦费,为这个都被抓进去好几回了,不过每次都是关个几天的又窜出来了。光头男说,要不是看在那家伙以前还算有点义气,老子才不帮他呢。 那你知道是谁找的王明吗?见光头男想走,粮食伸出手挡住他,继续问。 这我哪知道,光头男摇摇头说,哥几个身手不错,恩,当然,除了那个掉沟里的。今个碰上算我倒霉,咱今个这事就这样结了,以后要是再碰上就是熟人了,我保证今天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既然对方不知道,粮食也不好多说,放下手。 良子,走了。光头男冲着白头发喊了一声,白头发和萝卜早在光头男喊停手的时候就停止了混战状态,现在忙着用袖子在各自脸上擦来擦去。多亏了臭水沟,白头发现在看上去自然多了,黑油油的脑袋,垂头丧气地跟在光头男后面。 喂,我喊了声,他转过头来,我发现其眼角已经干净了,很是欣慰。 我这哥们穿的绿衣服,我指了指粮食说,是军装,加两块肩章就可以去天安门升国旗了。我故意抬高了粮食衣服的身价,其实那不能算军装,只是比较像军装的保安工作服,但实在太像,穿这个出现在南京市区我都怀疑粮食会被抓。 对方没说话,一光一黑两人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一场混战就此落下帷幕。 妈的!你们先去吃吧,我得回去洗个澡,再换件衣服,萝卜喊道。 哈哈哈哈,我跟粮食这才笑了出来,刚才的场面比较严肃,我和粮食都忍着没笑。 萝卜的脖子被掐得通红,身上湿了一大半,头上还顶着张发绿的白菜叶子,一只蛐蛐叫了声,从里面蹦出来,迅速跳入了旁边的草丛,而其身上的气味也够做颗毒气弹了。 只能这样了,萝卜这形象和味道,估计走在街上都会被小狗小猫追,更别提进火锅店了。 我跟粮食两人先到了火锅店,搬了箱青岛放在脚边,给萝卜要了两根胡萝卜洗了放桌上,我感觉就跟我们带了个兔子宠物似的,趁着上菜的机会我把下午林羽琦电话的事告诉了粮食。 这么说,刚才那几个是那个小白脸叫的人了?粮食说。 小白脸叫王晓鹏,是蒙蒙她们班的班长,具体背景不详,但我估计那小子应该挺有钱。我说道,那天在宁川吃饭时,那家伙的姿势虽然不合时宜,却也有模有样,是坐过大场合的家伙,不像是自己偷照着电影或礼仪书学的。 恩,知道了,粮食说。 你不会又想去揍那小子一顿吧,我问道,上次的事辅导员差点就给他记了处分,还是我和萝卜后来出面做人证才让粮食写了篇检讨完事,那检讨最后还是出自我的笔下,那是本人大学的第一份检讨,被我写得感情真切悲怆凄凉声泪俱下,就仿佛我们国家整个男足的臭脚都是我一个人传染的似的,粮食说辅导员看完检讨后笑着问他是不是写过或正在写小说。 粮食这家伙心直,口却不快,什么事情三下五除二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却不说出来,包括对我和萝卜,总是在做出之后才吓我们一大跳。所以我经常跟萝卜说跟粮食做哥们真刺激,保不准哪天这小子会把铺盖一卷对我俩说你们俩别念书了,我已经攒够了钱,咱去组团去越南买个媳妇回来一起生娃吧,说完这话我想了想说不对,不能买个媳妇,得买堆。 粮食没说话,透过蒸汽我发现粮食左边额头偏上有个大大的疤,肯定不是刚才光头男弄的。看上去像是很多年前愈合的伤口,经过岁月的冲刷,日升日落,额前发去发留,而那疤仍死死地印在那里,颇有人在疤在的气魄,我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它呢?难道运动真能提高人的洞察力? 刚把最后一个羊肉卷塞进嘴里萝卜就赶了过来,浑身上下香味四溢,见我一脸的纳闷忙解释道说喷了蒙蒙暑假时忘在宿舍阳台上的香水。 听完松了口气,我就说怎么萝卜一来自己就有一种莫名的骚动,吓得我还以为自己的性取向出现了偏差。 推开我从嘴里拖出的半截还留着牙印的羊肉卷,萝卜拿起一根萝卜塞进嘴里,这是他的例行开胃菜,嚼了两口后他喊着说我知道今天那几个家伙是谁叫的了。 恩,我和粮食应了一声继续吃。 喂!我说我知道是谁叫人揍咱们了!萝卜惊讶我们的无动于衷。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笑着问他。 刚刚我在校门口的浴室洗澡时,那家伙就在旁边搓澡,笑着和周围的几个人说这下终于出气了,那几个小子这会肯定正满地找牙呢。 那你怎么确定那几个小子说的就是我们呢?我问。 我当然确定了,萝卜说,那家伙说他找人叫了什么光闪闪老大出头,还说光闪闪曾经练过气功。 我跟粮食笑了起来,那练气功的光闪闪老大不就是刚才被我和粮食狂虐的光头男吗,倒没想到那家伙竟有这么个拉风的外号。 你们怎么一点不惊讶啊,萝卜说。 我们都知道了。粮食说。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啊?萝卜惊讶道。 今天下午你被当小偷抓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要不是你那首歌颂解放军的歌,今晚你本不用去那臭水沟一游的,我笑道。 萝卜估计没弄明白,却也懒得再问,便问那怎么办啊,那小子那么嚣张,万一下次再叫人呢,这次是他们人少,我们才没吃亏。 怕啥,你会相扑神功,大不了下次再洗回澡得了,我递给他一瓶酒说道。 粮食则沉默。 我们吃得很快,喝的却更快,不一会桌下就已经依次摆开12个空酒瓶,萝卜不小心一脚踢倒一个,咣当咣当的声音响彻大厅,这个时候火锅店已经快关门了,我们是最后一批顾客,因为老板娘和粮食是老乡,我们又是常客,老板娘每次总是等着我们吃完,有时还会顺路开车送我们一程到校门口。老板娘近三十,我们喊她王姐,成熟干练,今晚过来发现门口的车又变成了雪佛兰新款的epica2。0,估计市价不下11万,我想乖乖,一个火锅店能赚这么多?所以我们一直都对王姐的真实身份都表示怀疑。不过虽然王姐很随和,也喜欢跟我们瞎聊,关于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们一直没问过,因为关于有钱的女人到底都是做什么的这个事情不好说,搞不好可能会弄得很难堪。不过我一直都相信王姐是属于女强人的类型,撇开别的不谈,单凭那酒量和举止,我就觉得她肯定是久经商场。 来这里,吃火锅是次要,喝酒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每天一小醉,每周一大醉,是我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每次都喝到七分醉,不敢多,多了回不去了。 今天王姐可能有心事,一个人坐在柜台后看着报纸,我们也就不好过去打扰,自顾自的吃喝完毕,然后走人。 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魔兽小子正专注地趴在电脑前,跟块纪念碑似的一动不动,有时我们三个集体出门时,都不敢把这小子一人留下来看宿舍,只要不动他的电脑和椅子,你就是把那3米高的组合床拆了搬走这小子估计都不会察觉,只有可能在凌晨五点多,打完魔兽洗个脸回来发现没床睡后,嘟囔一声搞什么嘛,一大早的就不给人睡觉,然后一屁股坐回椅子,打开刚关掉的电脑继续魔兽。 对于此我们比较常规的做法是出去后把门从外面给锁了,我们学校宿舍的门很是奇特,外面锁了在里面打不开,有钥匙也不成,而且门上也没窗户,钥匙塞不出去。后来我们锁习惯了,觉得我们三个人都出来就可以锁了,结果一次早上老师点名时发现魔兽小子不在,我们大觉奇怪,这家伙玩归玩,出勤率可不低,即使睡也要睡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说睡前面会影响别人听课。我们早上起来时不是把他叫起来了吗?还不来上课,真是少见。 等老师点完名萝卜大喊一声坏了,我问怎么了,他说早上咱们走的时候我忘了那小子还在卫生间里蹲着,一顺手把门给锁了,我把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抬头说这样做是有点不好。 结果等我们中午回去一看,魔兽小子正趴在电脑前兴致盎然地做着副本,见我们回来便埋怨道你们几个也太不象话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呢。 看他语气轻松,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子心胸还满宽的,以后得对他好点。不料魔兽小子接着说李肖你老婆得再借我用下,我要去骗副新的精灵套装。我说凭什么,结果他说就凭你们把我锁了一早上。 所以对于魔兽小子的游戏精神我们甚是佩服,此刻我们回来他不理也是常态,我们也都懒得洗,躺在床上依次睡去。 一晚上我睡得很死,连个屁也没放一个,更不用说起来尿尿了,晚上喝的那些酒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恍惚中觉得自己飘飘欲仙,跟吕洞宾似的踩着个大酒葫芦驰骋在大海上。 第七章 无论贫贱 不分日夜 早上刚起来就不见了粮食的身影,其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颇有军人风范,而萝卜则不搭调地趴在地上,嘴边口水四溢,估计昨晚又梦见周蓉了,周蓉是萝卜暗恋的对象,是我们私下评定的班花,评委就我们三人,不过周蓉长的也还算对得起“花”的称号,牡丹算不上,桃花还是能叫叫的。 萝卜暗恋周蓉却不敢表白,我们三人关系都不错,比起班花来,周蓉更像哥们。 萝卜大一时曾写出不下十首表白歌曲,在每个发情的午后弹唱给我和粮食听,听得我有一种冲出去把周蓉给灭了的冲动,因为萝卜说周蓉是他的灵感女神,我就估计我们只有把他的灵感女神消灭了以后,才能拯救地球。 不过后来听多了觉得有几句还有那么点意思,就比如说这句: 我要和你做-做-做 做最好的朋友 然后数那天-天-天 天边吃草的牛 …… 觉得这小子还算有点文采,我对这歌的评价是:这是一首无敌的表白歌,其要领是唱得越慢越好,如果对方喜欢你,会赶在你唱出第四个“做”以前扑入你的怀中,和你真做。 要是对方不喜欢你,对你怒目而视,你大可迅速唱出其余部分,看看,看看,自作多情了吧,思想不纯洁哦,啦啦啦啦。 我曾通过qq打探过周蓉对萝卜的印象,她的评价简短有力:有才,不羁。 第二天我把原话告诉萝卜,萝卜诧异道,有才我听得懂,是在夸我。可不妓是什么意思啊?是赞扬我忠贞刚烈贫贱不移?可我是男的啊。 我搞清萝卜的理解后笑着说是桀骜不羁的不羁,是说你自由不受约束。 那是表扬还是批评啊?萝卜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文学顾问。 正所谓世间万态,情分三理,此话呢,可褒可贬,可表可批,我摸着下巴上忘刮的一撮胡子继续说道: 所谓表意,就是说你能够打破世俗的观念,不受常理的约束,并且有创新精神,今后定能成就一番不俗的伟业。 萝卜听得眉开眼笑,我抑制住想伸手要钱的冲动,暗想以后毕业了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街口扯块布来摆个摊,赚点口水钱。 那批评呢?萝卜继续问。 就是说你放荡不守规矩,我长话短说,报忧乃大忌也。 你才放荡呢。萝卜跟个小女生似的。 周蓉说的,管我鸟事,青烟吹过,我拂袖而去。 自从萝卜知道了周蓉对他的评价后就更加努力的创作歌曲了,而且每写完一首都要在校内网和新浪博客上双管齐下,各传三篇日志,一篇是曲,一篇是词,最后一篇里面是现场录音的mp3版,其在楼上练琴时更是激情无比魅力四射,恨不得能让远在两极整天为了呼吸而忙着到处打洞的海豹们也能欣赏到他的这些发情之作。 而对于周蓉不羁的鞭策,萝卜苦思冥想却无法得出提高的法子,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第一次发现萝卜梦游时我们被吓了一大跳,第二天醒在卫生间的萝卜大喊道说我昨晚梦见周蓉了,我们一起牵着手,在太空漫步,周围全是星星,我还奇怪怎么没有月亮,结果仔细一看,周蓉的眼睛里有俩,我终于领悟不羁的含义了。 从那以后只要梦到周蓉,萝卜必定不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本来他睡上铺,一开始还好,梦游的时候懂得踩着楼梯下床,后来可能变聪明了,知道了在太空中没有重力,要楼梯也没什么用,于是就在某个没有月亮的凌晨三点半,直接从上铺滚了下来,结果右胳膊骨折,绑了半个月的石膏,周蓉看到后问怎么了,我说还不是想你给想的,她还不相信。 经过那次午夜惊魂后,为防止萝卜自残的恐怖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将其换到了下铺,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隔三岔五的早上醒来后,发现地板上躺着具摆成猥琐形状的尸体。 我穿好衣服,上去踹了萝卜两脚,萝卜眯着眼喊了声爽啊,便又没了动静。 我接着踹,五六脚过后萝卜才醒了过来,擦擦嘴巴说梦见自己去了全球顶级的按摩院,而周蓉是那里的主按摩师,两人聊了好久,甚是投机,周蓉还给他踩了背。 我笑,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周蓉有脚气。 粮食呢?我问道,刚出口就后悔了,这家伙忙着在梦里跟周蓉打情骂俏,哪会知道粮食什么时候起来的。 出乎我的意料,萝卜说知道啊,他去找楼管阿姨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去找阿姨干吗? 萝卜说我怎么知道他找阿姨干吗,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他推醒,问什么哪儿有什么住宿表格,我说那玩意当然在楼管阿姨那儿了,然后他就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就又睡着了,萝卜沉浸在回忆之中。 住宿表格?我问,然后说我知道粮食去哪了,这小子自己去找王晓鹏了。 啥?萝卜一惊,从回忆中挣脱出来,那怎么办? 我跑到窗前,望向对面王晓鹏的宿舍。 怎么了,看什么呢?萝卜走到我旁边说,然后他愣住了。 那,那不是粮食吗? 是他,我说,这小子果然跑去找王晓鹏了,透过玻璃我看到那边宿舍里站着几个人,而王晓鹏正背靠在墙上,两只手使劲地挥舞着,粮食则左手拎着个凳子,右手掐着他的脖子,旁边站着几个像是王晓鹏宿舍的人,嘴巴动来动去的像是在劝粮食,可谁也不敢上来插手。 别啊,一板凳拍下去那小子不死也得瘫一半,到时可就麻烦了呀,萝卜嘟囔道。 我相信粮食不会这么做,虽是热血青年,粮食却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不冲动,我觉得这种控制力不像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粮食肯定还经历过比我们多很多的东西。 果然,粮食手中的板凳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他将头慢慢地移向王晓鹏。 哈哈,强吻!毁他一世名声,果然够狠!萝卜叫道,我说去你的,亏你想得出来,萝卜说不亲他粮食把嘴凑上去干嘛啊。 我一看,粮食的嘴已经贴到了王晓鹏面前,然后他把王晓鹏的头扭过去,在他耳边好像说了几句话,这才松开手。 王晓鹏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动个不停,见粮食又举起了凳子赶紧把嘴合上,粮食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正站在对面欣赏的我和萝卜,拎着板凳离开了王晓鹏宿舍。 没亲啊,萝卜失望地说。 等粮食回来了别告诉他咱们看到他了,我说。 为什么啊?萝卜问。 他可能不想让咱们知道,我答道。 为什么啊?萝卜继续问。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烦了。 妈妈说多动脑筋对身体好。萝卜一脸的白痴样。 我刚想告诉他妈妈还说睡觉要睡床上你怎么不听话,门吱的一声开了,粮食拎着个板凳走了进来,发现我跟萝卜都醒了大感惊讶,说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明天才开课呢。 我看着粮食把板凳塞回床底不由哭笑不得,原来这家伙拎着我们的板凳一直跑下楼,找到楼管阿姨,查到王晓鹏的宿舍,然后再跑去对面宿舍楼去吓唬王晓鹏,最后再把板凳给拎回来。他以为这是演警匪片呢,作案工具随身带,既合手又不留指纹。 我说我被手机吵醒了,萝卜笑着说是啊是啊,粮食说也有人打电话骚扰你啊,萝卜一愣说不,我说是被李肖的手机吵醒的,接着谴责了我几句。 我带了早饭回来,粮食说完从背后变出一个大包,里面肉包油条豆浆一应俱全,我和萝卜大喝一声扑了上去,管他谁谁谁呢,先填报肚子才是王道。 晚上叫蒙蒙出来散步,说是散步,我觉得其实是侮辱了这么有诗意的一个称呼,这已成了有文化的大学生们之间不成文的暗语,男的接到电话问喂,干嘛,女的说我烦,咱去操场走走,散散步吧,然后男的说好的,你等一下。然后男的温水吞下30颗六味地黄丸(不用担心,是正常用量,小颗粒装),接着有钱的从抽屉里翻出杜蕾丝塞入裤兜,没钱的翻出一块硬币捏在手心,去操场的路上有个自动的机器可以用。 两人见面后不说话,先抱一会,心急的男生会先亲一口,然后两人绕操场步行数圈,各自心怀鬼胎地聊着天,最后会有一方憋不住,觉得再这样绕圈绕下去旅馆就要关门了,便抱住对方说今晚我不想回去了,当然对方如果不是有了外遇或没了人民币的话,一般最终两人都会出去开个房,手续很简单,所需全部证件就是足量的人民币,美元估计不好说,那满嘴金牙的老板娘估计不认识。 人类的进化作用充分体现在情侣们大学和高中的设备差距上,想我高中时候,所谓操场一称绝对是名副其实,我都怀疑这个名字以前就是冠在那种场所上的,后因为其间大量和花样繁多的运动与姿势而逐渐进化成了今天的体育场。 高中时虽然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有人在操场进行露天的身体交流,可来来去去的却总是那么几对,也不懂得换花样,最后连披着黑布匍匐在旁边偷看的我们都腻了,胆大的其实并不多,那时的高中其实还是蛮封建的。 记得当时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女朋友,我们那绝对是纯洁的男女朋友,交往两年,我都没亲过她一口,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当时觉得那红润润的小嘴就是恐怖的地狱入口,亲过之后要么她怀孕生娃我们不得不辍学捡破烂来养娃,要么警察叔叔开着车来把我抓走,然后我将在牢房度过余生。 当初我们做得最多的情侣运动就是牵手,而且还不敢在人前牵,得趁着天黑或停电的空当,其它的小情侣们也大都如此;而那些不怕养娃和警察叔叔,敢于亲嘴的,更是要躲着太阳亲,要是亲的时候不巧被别人看到,便会觉得无比心虚,就好像刚才亲的是人家老婆一样。 记得有一次自习时正好赶上停电,我抓紧时机迅速出击,不巧电随后就到,一低头发现自己正捏着一个戴着黑边大眼镜的小男生的手,透过镜片,对方正惊恐地望着我,我这才想起来下午班里重新排了座位,现在我已经跟我的有情人坐在了一起,于是懊丧地回到位子上,苦想该如何改掉这个条件反射。 当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在光天化日下,最好是也在那个死班主任老师面前,肆无忌惮地牵着她的小手,而且还能摸来摸去,温柔地说你瘦了,而且小拇指骨头也变得有点不直了。 时光飞逝,如今我的愿望已经变成了蒙蒙在强迫我和她一起逛街时不要突然大喊一声哇某某店或某某品牌又打折了,然后抱着我强吻,既浪费口红又浪费纸巾的,而且搞得我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我跟蒙蒙讲了这些,蒙蒙瞪着我说你不喜欢我包养你啊,我说喜欢,但如果咱俩掉个个我会更喜欢。 今晚的月光很好,还是诗意点吧,你看那如水的12度月光,缓缓地,轻轻地,静静覆盖在跑道上,犹如给它披上了一层晶莹的银纱,周围很安静,除了坐在塑胶场地上练习双人瑜伽的情侣们的喃喃细语,但那细语此刻仿佛也犹如天使的呢喃,细柔飘渺,所有这些,都完美地营造出一种今晚不做更待何时的意境。 有人抗议说月光怎么可能是12度呢,月光是反射的太阳光,再说你又没带温度计,我说这是老子的小说,我把月光写成是上帝赐给大家的集体催情药都成,然后对方无语了,含着泪继续看。 蒙蒙今晚穿得很随意,白色吊带短裙,上面零星点缀着若干粉红色的碎花,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拖着粉红色的拖鞋吧嗒吧嗒响个不停,秀发及肩,使劲吸一口气,有清新的味道,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体香。我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对自己说同志挺住,坚持到18号。 那个林羽琦说13号去上海,我说道。 恩,蒙蒙没在意,也不看脚下,仰着头只顾往前走。 喂,小心!我帮她调整了方向,免得被砖头绊倒,不对劲啊,林羽琦这事要放以前的话,这丫头能跟我闹一星期,踢打掐咬冷嘲热讽,十八般酷刑轮番而上,有时我都怀疑,这么温柔的一小女生,怎么能在掐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时候,还能面带笑容地威胁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看美女。其实她冤枉我了,我没偷看,而是正大光明地看的。 喂,我是说13号我就要跟一个大美女去上海了,上海灯红酒绿很适合培养感情哦,而且大美女说了,人家吃住全包,她好像是富家的千金呢。对蒙蒙的态度,我不死心,继续逗她道,尽管在我的陪练下她的拳头变得越来越狠,不过疼点没关系,吃醋是说明她在意我,而且这小姑娘很懂事,从来不在朋友面前给我难堪,所以朋友们看我有一个能和我一起评论街边那个女的胸和屁股哪个更诱人的女朋友,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哪里知道,一转身我就得全身戒备,随时提防蒙蒙的灭狼拳。 恩,是啊,蒙蒙继续走,人家是富家千金呢,你肯定很开心了,去了上海要好好玩。 你怎么了?我提高声音,自从暑假来了后你就一直忽冷忽热的,是不是遇到帅哥了?说到这里我觉得很郁闷,想我他妈怎么也会吃醋。我觉得自己不会吃醋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不让任何人把蒙蒙抢走,况且,蒙蒙还被我的绝世小说吊着胃口呢。 没,蒙蒙笑笑,停下来转过身,面朝着我。 顺着月光,伊人眼中竟蓄满了泪水,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滑到下巴,摇摇欲坠着不肯离开。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恨?恨谁呢?把我的蒙蒙弄成这个样子的人?他又是谁呢?或者根本就是我自己? 我慢慢放松,伸出手将蒙蒙轻轻抱住,一句话也没说,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问寒问暖,而是默默守候。 蒙蒙在我的怀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反射出月亮的影子,凄美而又坚定。 李肖,她说。 恩,我看着她温柔地答道,相信现在的我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二次这么努力地温柔,第一次是4岁时为了接近一只躺在树下受伤的麻雀。 你,你会永远爱我吗?蒙蒙问。 当然会,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无论贫贱,不分日夜,不管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都爱我吗?蒙蒙的声音又变得让人心疼。 我使劲将其抱紧,小傻瓜,原来是到了爱情恐惧阶段啊,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可能是因为答应了把第一次给我后,觉得以后没什么再能吸引我的了,笨蛋,你怎么就读不懂我的心呢,我想,你真以为当初我把你抢过来只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吗。 赵蒙蒙,我李肖对韩寒发誓:无论贫贱,不分日夜,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爱你!韩寒是我的文学偶像,我喜欢拿他来发誓。 蒙蒙在我的怀里使劲挣扎,我以为她感动得不能自已而哭泣,便慢慢松开双手。 你要憋死我啊!蒙蒙瞪着我大口地喘着气,其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分明就是以前那个剽悍的赵师太。 我看着蒙蒙撅起的小嘴哈哈大笑,觉得自己幸福无比,然后牵起她的手继续散步,是纯粹的散步,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代,两人牵着手,慢慢走,不想亲嘴,不想上床,只想厮守。 无论贫贱,不分日夜,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爱你,直到永远! 我在心里又默默念了一遍。 第八章 我的蒙蒙(1) 简单说来,蒙蒙应该算是我大一时锄头下的杰作,那时刚进大学,我觉得自己剽悍无比,既有腹肌,会ps,还会写小说,我摸着几块腹肌估摸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能在众美女中掀起一股不小的“追肖热”。 不料过了两个月后我渐渐认识到了残酷的现实,由于我上的是工学院,女生本就不多,美女虽也有那么几个,可她们要么是考过来跟男友会合的,要么是先一步过来等男友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穿着校服来报道的美女,我们一看,舒了口气,刚抚着胸想感谢其父母在高中时的严密管教,只闻背后一声长啸,惊恐间回过头来,大二大三大四宿舍楼内各窜出一群恶狼,个个腿毛比胡子长胡子比头发长,手持避孕套手机人民币钻戒之类的物事,嚎叫着踏过我们刚买的玫瑰花,朝校服女冲去,最后面还有一个戴着眼镜表情呆滞,貌似研究生的家伙拄着拐杖在拼命地追赶。 我起身拍拍土,看了一眼迅速湮没在狼群中的校服女,失望地转身离去,那里已经毫无留恋,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是校服女清纯无知,被饥渴老男人们以做朋友交流感情为目的而要到手机号,结果慢慢发现两人在各个领域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最后在一周内迅速上升到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交流,校服女从此生活在狼爪之下。 另一种就是校服女刚烈坚贞,宁死不屈,从而逼退群狼。不过两种结果我都得闪远点,第一种我要应对狼牙狼爪乃至狼唾沫,第二种呢,我则要做好守处终身的准备,因为我自认攻击力比不上狼群。 所以再三衡量后我决定挖墙脚,挖那些男朋友不在身边的美女,这样呢,一来美女已经经过了预热期,不会连亲个嘴都要腼腆半天,二来天高皇帝远,其男友就算知道我在这里给他戴绿帽子也鞭长莫及,就算他鞭长及着了,坐着交通工具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我也能凭借天时地利人和的三大要素和主场作战的优势给予其狠狠的打击,让他明白两个道理,一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另外一个是老婆要时刻带在身边。 方案确定之后就是具体的行动了,骑在墙头等红杏肯定是行不通的,咱这不比美国,在那边,下了公交车或上完旅馆的床后,男的都要检查下自己的表啊钱包啊信用卡啊之类的,看看有没有被刚才的女的占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便宜。 咱们的女生太保守,即使男朋友在外面拈花惹草买春卖春,只要没被揍残或被抓进监狱,女方大都会以情动人,哭着说你以前不这样的,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我们回到过去,一起好好过好吗。 她相信自己能感动天感动地,却不晓得天地在买春归来的男人眼中不过是洗头房的天花板和床板之间的距离,他已经习惯了风流于天地之间,无药可救,自宫除外。 当时我们的班花周蓉是属于校服女的行列,性格外向开朗,喜欢打闹交朋友,却一直没有男友,我前面的描述虽有艺术夸张的嫌疑,却也实实在在地反应了某些现象,已经一年过去了,周蓉现在还是平均每周能收到四封无邮票校内信件,这就说明至少还有四条没有忘记如何写字的饿狼不肯放弃目标,其余送花送巧克力的更是插曲不断,周蓉收到的花多一半被我和萝卜拿去卖回了花店,记得有一次弄得花店老板颇为激动,早上卖的99朵玫瑰下午我和萝卜就偷偷给送了回去,这一来一回老板就猛赚一笔,我和萝卜在其眼中赫然就是两棵会走路的摇钱树,后来我们实在不忍心了,便说周蓉你告诉那几条狼以后直接送钱得了,免得老被花店那黑心老板赚差价,这一出一进的价格竟减了一半。 周蓉怒道我都分不清他们哪个是哪个,不过后来还好,几条狼估计觉得送了这么多的花怎么都跟扔了白骨精的无底洞似的,于是便加大了巧克力的比重,并把送花改成了实惠的充话费,这样一来我和蒙蒙每周都要过上好几次免费的情人节。而周蓉的话费也犹如猪肉和房子的价格般呼啸着盘旋直上,我们qq上的衣服统统是用她的手机卡买,一月两换。 由于周蓉属于特殊类型,既没被攻克又不像是忠烈贞女,所以我一开始原本打算追她的,那天我趁着酒意刚开了个头,她一巴掌就拍到我脑袋上,说哈哈,哥们看上谁了,告诉我,姐姐保证给你牵根手腕粗的红绳,说完还伸出胳膊给我看,结果自己低头一看,估计是觉得自己手腕太细不够面子,便又加了句,两个手腕粗的红绳。 我脑袋被拍的嗡嗡直响,把话咽了回去,刚才那一巴掌拍醒了梦中人,使我改变了想法,周蓉不能追,这姑娘对我知根知底:家里四口人,人均没有田,哥哥在上海,我说我打五岁之后就没再跟老爸说过话,她评价说李肖你真不孝,为什么那样子,由于事情复杂,我不愿提起,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完事。 所以我觉得和这么了解自己的一个人在一起不好,万一哪天两人不对味了,面子一翻,对方指着你的鼻子能依次骂出你全家老小的名字,包括你那上个月刚出生的无辜的可爱小侄子,这样可不好。 于是我没告诉她我本来的目标是她,随口说那个什么蒙啊蒙的,就上次你生日时坐你旁边的那个。 周蓉哈哈大笑说这个可不行,人家有男朋友了,在北京呢,名牌大学,哦还有,别那个蒙啊蒙的,人家姓赵,名蒙蒙。 我一听来劲了,正好符合我的锄头计划,名牌大学正好,和他女朋友有阶级斗争,更容易锄,于是便说你别管了,快把她手机号给我。 她从手机中翻出号码递给我说你可不能乱来,赵蒙蒙是我好姐妹,你们只能做做朋友,除非人家小两口分了,接着她又自语道,听说他俩最近正闹别扭呢。 我一听大喜,两眼放光,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叫周蓉给拍的。 我觉得那天就是我的幸运日,连酒都没顾上开,就跑出去给那个什么赵蒙蒙打了电话,之所以我想到赵蒙蒙是因为那天酒桌上她坐在那里乖乖地只顾吃菜,旁边放着大半杯的橙汁,那天她的头发是扎成可爱的小尾巴,高高地竖在头后面,我觉得很是可爱,就用手机偷拍了几张,不料回去越看越可爱,后悔怎么没有多拍几张。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我迅速拨通了其号码。 那边接起来说喂。 我说蒙蒙啊,我是李肖,我想见见你。 那边说我不认识你。 我说你现在认识了,咱们在周蓉生日时见过。 她哦了一声说你就是那个说自己正在写一部绝世小说的家伙吧。 我没听出里面讽刺的味道,回答说是啊是啊,你吃了没,来宁川吧,我请。其实当时我身无分文,那晚是周蓉请的,不过没关系,蓉妹的就是我的,只要那边的可爱女生过来就行。 吃倒是没吃,可我没心情,那边说,再说我们又不熟。 周蓉也在,我忙说,她一个人孤单,想见见你,我扭头朝饭店望去,周蓉和萝卜正用一次性筷子大喊着划拳喝果粒橙,周蓉不喜欢喝酒。 她说周蓉也在啊,然后想了一下说那你等一下吧,我过去。 我挂掉电话一蹦一跳地进了饭店,发现周蓉和萝卜已经把桌子上的菜吃得一片狼藉,盘子外也掉满了各种菜根菜叶,忙喊着赶紧收拾收拾,把一次性桌布抽掉一层,然后用筷子把盘子里的菜堆起来,堆成一个金字塔型,就像是上菜不久刚开始吃的样子,最后又点了盘青椒土豆丝充面子,那玩意价优量足,绿油油黄灿灿的,摆在桌上特充场子。 见萝卜想吃我忙用筷子挡住,说不能吃,得等贵宾来。萝卜便和周蓉一起骂我重色轻友,我把头一扬,说骂吧骂吧,为了老子的终身幸福,就算把你俩卖了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五分钟后赵蒙蒙驾到,很随意的衣服,黑色套裙,这衣服要是我在大街上看到的话,肯定会撇撇嘴,说哪个女的会这么没品味穿这些啊。可现在蒙蒙穿着竟说不出的优雅得体,只是其脸上表情阴郁不定,像是刚哭过,我不由得一阵狂喜,女生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好接近,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没良心,不过也亏着当时的没良心,才没让我错过她。 怎么了,周蓉看到蒙蒙不开心,便放下筷子问道。 没事,她笑了笑说,吃饭吧。 看得出来那笑是装出来的,吃饭间她和周蓉两人不停地窃窃私语,我捡了两次硬币三次筷子都没听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其间蒙蒙给周蓉看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周蓉好像很生气,还朝我望了两眼,我在心里嘀咕道,这难道和我还有关系?我们才见第二面啊,难道说她第一次见到我后朝思暮想,思念成疾,周蓉才会怪到我头上?不过从刚才的一番电话看来,不像是啊。 好了,我们走吧,我胡思乱想间,周蓉突然起身说。 我一看菜才吃了一半,充场面的土豆丝只被消灭了个尖,还剩多一半堆在那里,便说还早呢,吃完再说,萝卜也点头附和。 周蓉结了帐回来说那你慢慢吃,本来我去外面有点事,想让你送蒙蒙回去,现在看来还得我去送。 我啪地一声扔掉筷子迅速起立,说报告长官!金牌一号护花使者李肖向您报到。 蒙蒙扑哧一身笑了出来,我眼前一花,其笑灿若桃花,哦不对,是牡丹,哦还不对!是魔芋花!对对,就是魔芋花!因为我眼前凭空闪现无数漂亮仙子,她们笑啊笑的,跟蒙蒙一样销魂。 有人奇怪问魔芋花是什么啊,敬请自行查阅鬼吹灯第三十五章之尸香魔芋,此非广告,我不认识张牧野,虽然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周蓉回头好奇地望了蒙蒙一眼,然后说好吧,既然你吃完了,我就把蒙蒙交给你了,你要确保其安全回到宿舍。 噎——死!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想再博佳人一笑,没想到蒙蒙正好扭头望向门外,不由大感倒霉,又不能再敬一次,只好摆出觉得最帅的姿势说走吧。 我们一起出了门,周蓉左拐,我和蒙蒙右拐,我觉得等我们走远以后,周蓉十有八九要折回去跟萝卜继续划,那果粒橙还剩大半桶呢。周蓉刚才的有事明显就是借口,从周蓉的眼神中我知道蒙蒙肯定是和男友间的矛盾闹大了,不然周蓉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她是为赵蒙蒙着想,周蓉的思想和我相当的对口,就跟刚从我们工学院毕业就跑去对面的汽车厂修理手扶拖拉机一样的对口。 我们的观点是,要谈就轰轰烈烈一心一意地谈,要不谈咱就各寻所欢,无所谓谁甩了谁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之类的,女生不能亏待了自己,要想男女平等你得先想着怎么不让对方在感情上伤害你,而不让他在感情上伤害你你就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人见人爱的,让男朋友追着你哄着你,生怕一个不小心你跟别人跑了。所以说女为悦己者容是不大全面的,也该为自己不被伤害而容。 进了校门,我俩没说话,她不晓得在想什么,我则是在酝酿,从这里到宿舍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这十分钟将决定我今后在宿舍的地位。我们宿舍约定,四人里谁先找到老婆其余三个都要无条件的喊他老大,最后找到的排老二,其余是三四。 我们这样排名是有道理的,跟着老大找说明你是盲目跟风,没控制力。当初刚说完这个约定魔兽小子就喊说游戏里找的算不算,我说你在游戏里不是女的吗,还能找到老婆?他说怎么不能,我这个区里有一个叫“lesbian”工会,里面全是女的跟女的。我和萝卜查过金山词霸后不由佩服不已,接着说不行,除非你能把她叫过来吃顿饭,再当着我们的面亲个嘴,魔兽小子抱怨了几句跑开,继续魔兽去了。 恩,那个什么,你手机不错啊。酝酿了三分半钟后,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刚出口我就觉得完了,李肖你还自诩是一作家,泡妞连个流氓都不如。 可惜以后用不上了,蒙蒙答了句,继续走。 我大喜,没想到她没有冷冷的回一句谢谢完事,而是把心门悄悄地开了个缝,让我看到从门后射出来的一丝神秘光芒,这话摆明了就是一个悬念,想让对方继续追问。 哦?那卖给我如何,我以我自己做价码。我答道,觉得自己作家的天赋开始展现,现在想想当时只不过是受了网上肆虐的流行表白语影响。 你说,有女朋友男生是不是都特喜欢拈花惹草?蒙蒙问道。 那不一定,得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朵什么样的花了。我觉得对方问得很真诚。 你写小说?她问。 我笑了声谦虚道一般般,瞎画画而已。 她哦了声说估计也没我画得好,我便想这姑娘真不懂事,没听出我是在谦虚啊。 我们去操场坐坐吧,她突然说道。 啊?我愣了一下,本来在我的计划中,这句应该是在初步取得她的信任之后,由我说出来,然后我们去操场深聊,以增进彼此了解,升华感情。 现在对方说了出来我竟有点犹豫,这么晚了,操场又没灯,和她去会不会吃亏啊,转念想想妈的怎么把角色换过来了,我李肖一穷二白,二十年未曾开光的身体一副,还怕被占便宜?更何况对方是如此的娇柔,美丽,凸凹有致。好吧,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答道,于是我们中途改道,直奔操场而去。 晚上回去,我一脚把门踹开说赶紧都给我起来,列队欢迎你们的大哥!魔兽小子破天荒地没在电脑前,估计是下个月的生活费没有预支到,没钱充点卡了,他拖拉个脑袋问怎么了,捡到媳妇了。 萝卜也早回到了宿舍,正在卫生间嘘嘘,闻声连忙暂停手头工作,裤子都没提稳就跑了出来,问咋了咋了,你小子还真捡到那块大元宝了? 八九不离十,我笑笑说,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就算是从博士院那边来的狼,我也要勇者斗老狼,把蒙蒙追到手。 回来前,我跟蒙蒙在操场聊了很久,一开始一直都是她在说,我只是在需要哦的时候哦一声,需要啊的时候啊一声,其间她给我看了手机,屏保是一个蛮帅气的男生,她说这个就是她男朋友,在北京上学,**大学,我酸酸地评价道说还不错,像模像样的,然后她进入收信箱打开一条彩信,我一看,是一对正抱在一起互相调戏舌头的男女,男的赫然就是刚才的**大高材生,背景竟是天安门广场,我想真是太不像话了,当着毛爷爷的面你们也敢放肆。我注意到发件人在她手机上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由暗道兄台多谢了,你就是上帝派给我的那支锄头,转念想想,说不定对方还是一女锄头呢。 世界上没有好男生,蒙蒙收回手机总结道。 姑娘此言差矣,我说道,那是你没发现而已,若真没有好男生,哪来的你啊,我暗指她父母,希望能借助老一辈的力量来唤起她对爱情的希望。 呵呵,我爸爸也不是好男人,蒙蒙听懂了我的意思,盯着前面的空气自嘲道,我是从小听着他和妈妈的吵声长大的。 哦?我一愣,她也是一个讨厌爸爸的可怜孩子?我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场绝望的大火,满眼的红,满世界的疼,那场火烧尽了我对父亲这个词所有的爱与期盼,我不由开始觉得我俩有共同点。 我们聊了很多东西,蒙蒙初中时每天放学都会跑去跆拳道馆,她说她不想回去听到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她说每次打到沙袋都会觉得是打到自己的心一样,那种难以抗拒的疼是有瘾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的童年,仿佛是故意跟爸爸作对一样,我一次又一次地在游戏机厅里过夜,和同学打架,想法设法整老师,看着爸爸无奈又愧疚的眼神我幸灾乐祸,而与此同时,哥哥李朝阳却正如爸爸给他的名字一样,朝阳而上,成绩优异,高中大学一路名牌,我上高三时他刚从大学毕业,已经被上海一家建筑公司签约,准备在上海开始他的宏图伟志。我们的关系也日渐疏远,记得他领到大学通知书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网吧包夜,懒得回去听爸爸对他的赞扬,他是爸爸眼中的栋梁,要不那天爸爸怎么会先抱他呢,我总是想。 第九章 我的蒙蒙(2) 我是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下的失败品,高考失利后,妈妈四处找学校领导,让我进了她的复习班,跟一群应届时超过一本线却没走的家伙们一起复习。 妈妈教了二十五年的书,桃李满天下,自己的儿子却连专科线都没上,第一次高考完,出成绩的第二天凌晨,她在网吧把刚包完夜的我拽了出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五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空中有小雪飞舞,我出来后打了个寒战,发现妈妈只穿着一件三年前爸爸就让她换的薄棉衣,却满头是汗,难道她找了我一个晚上,我不由得心里一颤。 李肖,妈妈说,那件事我实在不想再提,我知道你一直不能原谅你爸爸,见我扭过头不想听,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事不能全怪你爸爸,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然后妈妈突然蹲了下来,握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我老喊着要妈妈抱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我只能低着头看着妈妈。 为了我,她说,李肖,妈妈求你了,别玩游戏了,好好学习为妈妈考个像样点的学校,好吗?妈妈望着我的眼睛说。 雪忽地大了起来,妈妈眼眶湿润,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我发觉她的鬓角已经微微发白,上次听到她同事称赞她乌黑的秀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如今眼前真实的白色是发?还是雪? 我心底突然剧烈地涌起一阵莫名的难过,我突然间相通了,都是他们,那件事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那么的爱我,小时还抱着我放风筝,还给我买棉花糖和孙悟空糖人,原来妈妈就是我的天使啊。 可现在呢,那个曾经单手就能抱起我,让我变成飞机兜着圈子咯咯直笑,有时或许还有些时尚的温柔女子,现在已经容颜不再了,她正静静地蹲在我的面前,仰头望着我,我却感到自己无比渺小,想想这几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该死的李肖!我在心底骂道,你都做了什么。 妈您起来,我把妈妈扶起来,脱掉外套给她披上,望着那双平时一个眼神就能让学生心惊胆战,乖乖听话,而此刻却柔弱无助,甚至带点乞求的眼睛。我咬着牙,哽噎着说:妈,您放心,我发誓,明年高考,咱们学校贴出的红榜上,一定有您儿子! 大学纷纷,街头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紧相拥,匆忙急行的路人擦肩而过,却没人懂得少年那颗坚定的心。 经过那件事后我彻底的改变了,我有了新的目标,为了妈妈,去他妈的游戏厅网吧,不玩你们老子又不会死,还真当你们把老子给圈住了。 每晚妈妈都给我补习到11点半,每天早上醒来都会有一杯热牛奶在桌上等着,我惊讶睡得那么晚的妈妈竟能起这么早来给我煮牛奶,而且热度刚刚好,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加倍的勤奋,让那些讽刺妈妈教子无方的家伙们都滚得远远的。 区区高中三年,能有多少东西要学。凭借妈妈的经验和各位老师的关照,还有那每天一杯的恒温牛奶,我开始看到妈妈脸上渐渐舒展的笑容,久违了呢,自从哥哥考上大学去了上海后,我就很少看到她笑了。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而妈妈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好像也少了许多。 第二次高考,我如愿以偿,虽然排在最后一个,但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上了学校的一本红榜,那天妈妈笑得很是灿烂,很是欣慰,我记得当初她的学生考上清华时,妈妈都没笑得那么开心。妈对不起,不孝儿让您操心了,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那时我才突然发现虽然岁月不饶人,妈妈却依然存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韵。紧接着再想想,真是开玩笑,没有标准的基因片段哪里会有我这么标准的儿子。 离开家乡来南京前,我用高中时攒的钱买了一套欧莱雅的除皱护肤品给妈妈,她笑着说儿子长大了呀,爸爸在旁边也笑着,眼中的落寞我看得分明,我扭过头不再去看,心想当日你抱起哥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我买了礼物你也会愧疚得收不下吧。 上了火车,妈妈在后面追了两步挥手告别,眺过妈妈,我看到站在原地的爸爸好像把手举到眼旁,像是要擦,看到我还能看到他,便又放了下去。 我看得心疼,知道他还是爱我的,那件事一直使他内疚而无法释怀,我是无法原谅他,毕竟那是我的命,要是消防员叔叔再晚个几分钟进来,现在人他说不定正躺在家里,边品着名茶,边和哥哥通电话,讨论最近各自的公司又接了哪家大客户的单,或者再交流下最近看的大片和好书,尽管说不定如果我还在的话,可能会写上其中的一本。 关于小时候的那场灾难,我只能说世事难料,很多东西你都很难相信,就像汶川的地震,在亲眼看到中央台的报道前,我一直坚信这是2008年网络最大的炒作,是某个大公司召集ps人员连夜打造出的,想借此赚取人们的眼球,我还想这些ps人员手法可真高,我都看不出破绽,一点都不像国内人员。 可它就那么来了,而且还那么的真实,网上搜过去,看着一张张图片,一段段现场视频,望着那一只只露在残墟外孤立无助的手,望着那满脸是伤的小朋友们惊恐无助的双眼,你问怎么会呢,前天我还打电话回去,那边的麻将声欢快清脆,那边说隔壁王老头的股票又涨了,乐得嘴都何不拢呢。可今天电话就打不通了,两边的世界就不同步了,这边繁华依旧,街旁的小贩仍得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城管,晚上1912里的各个酒吧里仍然彻夜灯火通明醉生梦死,那边却被哭喊声笼罩,已然如同地狱。 我的地狱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哥哥已经十岁了,我们家庭和睦,母慈父厉,我和哥哥很是要好,周末还会一家人一起去市中心的公园里野餐,放风筝,是个标准的幸福之家。 可一切都在那场大火之后化为灰烬,那晚喊声震天,我睁开眼时看到哥哥站在他床前,望着我茫然不知所措,我们周围全是火,火光中,哥哥的脸上身上都变得通红通红,就像地狱里被火烧的鬼魂一样,我不由得呆住了,而我在哥哥眼中估计也很恐怖,他也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爸爸突然冲了进来,后面背着妈妈,妈妈眼睛紧闭。他看到我们呆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冲上来抱住哥哥,看了我一眼,因为妈妈的缘故没办法再抱,只好转身往外跑去,跑到门口时还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却没有停下来,就那么消失了。 我怔怔地望着哥哥站的地方,觉得很害怕,就算这里是地狱,因为刚才有哥哥在,我还觉得这个地狱只是光线不太好,而且有点烫而已,现在哥哥走了,被爸爸救走了,爸爸是他的天使。我的呢?我想起来爸爸在门口停住时回头望向我的那一眼,小小的我读不懂,却觉得,他是要跟我说,肖肖再见。 别,别,我不想离开爸爸,也不想离开哥哥,我哭喊着,从床上跌了下来,一块木板压在了我腿上,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围在旁边,见我醒了爸爸连忙端了汤过来喂我喝,他头上还包着纱布。 我一扭头,“咣”的一声碗掉落在地,摔成粉碎。 后来听叔叔阿姨说我们家没什么损失,就烧了些家具之类的,不过幸亏那消防员来的及时,要不肖肖就,说到这里看到我正跪在旁边堆积木,便忙把话题移开,我放下积木,低头看看左腿上膝盖处留下来的大片伤疤,咬着嘴唇扭头跑开。 我觉得我是损失最大的,我损失了爸爸和哥哥,5岁的我虽不知道偏爱这个词语,敏感的心灵却能深深的理解它,而那晚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动画片场景:两兄弟被困在地狱里,然后天使来了,但是只带走了哥哥,弟弟被魔鬼抓住,备受折磨,而哥哥在天堂过着快乐的生活。 这个场景被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我被留在了地狱里,从那时起,我就不再主动跟爸爸说话,对哥哥也蛮横不讲理,凭什么他是哥哥,记得那时我还天真地想,既然科学家叔叔们那么聪明,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变成哥哥呢,这样一来爸爸就会救我了。 我觉得爸爸对我一直是补偿的心理,处处顺着我,除了学习和游戏。学习坚持让我好好学,游戏则坚持不准玩。所以我能想到的最好报复办法就是玩游戏,同时考试不及格。爸爸最喜欢喝茶,我就总是偷偷把他那些看上去很珍爱每次只放一点点的茶叶都偷走,然后丢入下水道,看着冲走的茶叶和爸爸心疼的表情我觉得很舒服。 后来长大后明白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东西,还有人一生下来就被父母丢进臭水沟,明白了爸爸也有苦衷,便渐渐不再处处针对他,只是始终无法原谅他,两人之间很少说话。我那时开始记日记,不写日期,只记录我的伤心事,从那场大火开始,谁在学校抢了我的酸梅粉,谁嘲笑了我腿上的疤,谁取笑我长得矮,这种日记本现在已经记了满满两大本,都是红色的皮子,红色让我觉得疼痛而又温暖。我初中前的记了一本,高中前一本,现在我的抽屉里躺着第三本,。我觉得我的写作热情绝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它们。 考上大学后爸爸便不再管我,我也落得清闲,大一暑假也没回家,说是在学校学习,哥哥曾说过有空来上海玩,我也一直没去,虽然现在长大了,嫉妒心不再那么强烈了,我还是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界限,他总是高我一等。 这些东西我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萝卜和粮食,它们是我心底永远的痛,我想的是等以后我死掉了,让这三大本,哦,到时可能会有四大本五大本都不一定,把这些我一生的痛苦,随我一同烧掉,这样我就不再欠这个世界什么了,你看,我没有给它留下一丁点的疼痛呢。 直到那晚和蒙蒙聊天时,才发现她也受到过父母的伤害,并且对它们难以释怀,顿时觉得两颗心灵同病相怜,便将我的经历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很是同情我,摸着我腿上的疤说当时肯定很痛吧。 不痛,我说。 可我看到他跟别的女生亲吻的照片时,就觉得很痛。蒙蒙盯着手机上男朋友的照片说。 我看看交流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把她班里面从卫生委员到谁谁在学生会里哪个部门任什么职位都挨个问了个遍,以朋友的身份再聊下去就没话可说了,便厚着脸皮说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我肯定不会伤害你。 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言下之意是给个理由我就做你女朋友。 看看,这就是谈过恋爱的女生,要是一个没谈过的,她肯定会说,咱俩才刚认识,不熟,先做个朋友吧。谈过的女生不会再去费尽心思地想在对方心里营造一个不轻易说爱,用情专一的形象,她知道那样最容易被伤害。 我说你看我被我爸爸抛弃过,深知被自己爱的人抛弃的痛苦,所以我不会让它发生在你身上的。 蒙蒙想了想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我说好的,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为了那些用第三条腿思考的动物伤心,不值。 她看着我,眼中雾蒙蒙的,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她打电话说同意了。 我大叫一声太好了,以后在宿舍我就是老大了。 她接着说这个周六陪我去练跆拳道,我这才想起她以前的经历,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感觉这个女生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温柔。 果然不出我所料,到了那里,一身白色道服的蒙蒙显得勇猛无比,晃着辫子挥着双手要跟我决斗,结果两场下来我连连求饶,倒不是打不过她,她的招式虽标准,终究也只是个女生。 一来是拳脚无眼,我怕用过了力而伤到她。二来这跆拳道的规矩也死多,我本想趁机占她点小便宜,老被旁边充当临时裁判的家伙喊犯规扣分,我怀疑那家伙是在嫉妒我。 接下来我和蒙蒙的关系迅速升温,我对这个媳妇一百分的满意,当然除了她的第一次始终不肯给我外,我们的关系用四字成语来说就是如胶似漆,或者形影不离。 关于第一次的问题是这样产生的,我问她以前有没有做过,她说没,她以前的男友要求过,被她拒绝了,然后她瞪着眼睛说他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背叛我的吧。 我在心里嘟囔道八九成就是,却表面笑着说怎么会呢,心灵美才是最美的。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就这么一直让我欣赏了大半年她那美丽的心灵。 而这次暑假回去她叔叔的离婚可能对她造成了一点影响,不过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这不,她都答应18号把第一次给我了嘛,萝卜说他看到某个书里说占有了女人的第一次就相当于占有了她三分之二的心灵。 我想哈哈,蒙蒙的心早就已经被我占得差不多了,等18号过后,我们就可以像超级赛亚人一样合体了,一起去惩暴除恶,维护世界和平。哦—耶! 而目前的我主要是想着赶紧把上海给去了,将林羽琦那边搞定,这姑娘很难缠,也不知是看上了我哪一点,我得趁着上海一日游的机会把话给说明白了,顺便劝告诱导她几句,王晓鹏这家伙不是好人,最好还是和他分了的好。想想即将要利用我的智慧和口才去拆散一对情侣,我就对上海之行期待异常。 还有一个就是王晓鹏和粮食间的矛盾,搞我甚为头疼,就那么个小事,王晓鹏就叫了校外的人来,可见这家伙心胸之窄,至于那天粮食找他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估计不是好话。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要是王晓鹏还缠着不放,继续和校外的混混流氓们纠缠,我就得请罗鸣出面。据我观察,那家伙在市区那边混的应该是风生水起,摆平王晓鹏这种家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十章 周蓉欲与狼共舞 大二上课的第一天,由于四人的手机闹铃没有同时响,我们宿舍集体迟到,四人在教室门口排成一排,人手各拎一个塑料袋,袋中清一色的面包配牛奶,三人低头盯着面包或牛奶,第四个把手举到耳边说报告,而那第四个就是猜拳输掉的我,刚换的英语老师无奈地挥了挥手说进来吧。 刚坐下周蓉就在后面捅了捅我的背,说你知道这学期都有谁报了游泳课啊,我说我报了啊怎么了,她说太好了,我就说怎么可能没人报呢。 我说谁告诉你没人报的,她说我们宿舍说的,她们是听上一届的学姐们说的,游泳课每年都没人报。 我说你听她们瞎扯,上一届学姐们知道啥,又不是这一届的,有代沟。 我就说这么好的运动怎么会没人报呢,周蓉继续说,待会下课后咱俩分头行动,你问男生,我问女生,把咱班报了游泳课的同学都找出来,这可都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啊。 喂!那边那个同学,就是你,穿黑衣服,没梳头发的那个,不要闲谈,注意听讲!老师在讲台上喊道,我一听就觉得她明显不如大一的英语老师,要是那个热情奔放的老师在的话,肯定会把头发飘逸地一甩:oh!that tidy student, silence,please!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不论你在下面做什么,那老师总是这句话,有一次我在下面忙着调戏蒙蒙,结果调戏得太投入而忘了隐蔽,被其发现,她竟然又用了那句,我那天想自己洗脸刷牙了呀,来前头发还喷了点萝卜的啫喱水,形象怎么说也不该到dirty的程度吧,后来我去查了金山词霸,发现原来tidy还有卑鄙下流的意思。不由暗想这老师果然阴险,躲在英语里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从那以后我就对英语逐渐失去了信心,四级也打着台湾未收复的旗号屡考屡不过。 同学们笑了起来,周蓉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我才发现她一直顶着个鸟巢在跟我说话,心想没有这样的奥运迷吧。 下课后我们分头行动,你别看周蓉平时静若处子,现在动起来可是胜过猛虎。我俩如同经过强化的特种兵,效率颇高,我觉得我们肯定能赶在上课前完成任务。 上课后我们坐回到一起,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 怎么样,女同志们有几个?我说。 一个都没有,周蓉垂头丧气地答道,男生呢? 有1个,我说。 是吗?周蓉仿佛垂死的战士找到了失散的大部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她激动地问道,是谁啊?。 就李肖一个,我答道。 去死!周蓉怒目而视,回光返照完后,这位钢铁战士是彻底的绝望了,叹了口气说这么大个班就咱俩报了啊。 我说你这个语气不对,你应该用升调,升调传达的是欢快激动的情绪。 激动什么啊,周蓉刚说完,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桌子被震得嗡嗡直响,旁边睡觉的同学迷糊着伸出手,做出打苍蝇的姿势拍了两下,放下继续睡,老师听到声音望过来,却不见了作案人员,一个威猛的身躯正好挡在老师和睡觉的同学之间。老师嘟囔了句继续讲课,估计是觉得自己老了,出现幻听了。 烦死了,又是50块,周蓉看完手机嘟囔道。 我知道又有款狼给她充话费了,便奉承说我看你不用上学了,把这些话费攒着,以后都能在郊区买套两室一厅。 我看连个卫生间也买不起,周蓉说,现在只有一个大三的家伙每天给我发短信,每月给我充话费,那些写信的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听着她的语气里有些许的失望,边安慰道岁月易逝青春难驻,姑娘莫要太伤心,万一伤到身子可万万使不得。 我再想其实我比她更失望,没了巧克力也没了免费的q币,上次那个男2号送的那个德芙的榛子酱巧克力那是相当的好吃,蒙蒙吃完嚷着说还要再吃,我说再等等,现在看来德芙是等不来了,想吃就得自己掏钱去买,想想就觉得伤感,唉,真是人心多变,世间真情少啊。 切,周蓉一扫失望之情,说这样更好,落得清闲,而且最后剩下的就说明是最有毅力的,也是最欣赏我的。 我说你不会真打算跟坚持到最后的这个谈吧,你这样可就助长了大学里的不良风气啊,对以后学妹们的身心健康有消极影响的。 其实我想的是你要是真找了这条大三的老狼,我们的萝卜咋办,他给你写的那么多情歌咋办,要失恋了那家伙说不定会化悲痛为灵感,创作出更多的灭世之曲,然后观众堆里肯定会有我痛苦的身影,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不好说哦,周蓉笑道,我已经答应了他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看电影。 萝兄,我尽力了,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你可千万别再用转了五个调的创新情歌来折磨我了。 第十一章 神秘游泳课 我们的游泳课正好排在第二天,第一天晚上喝酒回来时,我和萝卜正好遇上刚自习完的周蓉,小姑娘穿着白色运动短裤,上面是粉红的紧身短袖,头发也被扎了起来,上下各露两根长圆柱白色诱人部位,身材也不错嘛,我想。 哇哇……周蓉跟我们打过招呼后捂着鼻子,往旁边闪了两步,和我们拉远距离。 那个,我本来说不去的,李肖非要拉我去,说他请,萝卜忙解释道,这小子知道周蓉不喜欢酒味,自己戒不掉,又想在其面前保持良好形象,所以每次被周蓉看到喝酒都要把黑锅扣到我头上。久而久之我被扣习惯了,一看到周蓉在萝卜面前捂鼻子就抢着说是我是我,免得被萝卜瞎编。直到有一次周蓉捂鼻子的原因是萝卜放了个闷屁,搞得我甚为尴尬。所以这次在没搞清楚情况前我是绝对不会去主动申请黑锅的。 你们真是的,啤酒有什么好喝的,苦里苦气的,还那么贵,两瓶就顶一大桶果粒橙了,周蓉换算得很正确,但我想问她你怎么就不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一套就够我们买十几包红塔山了呢,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嘛,你去看看萝卜在吃萝卜时洋溢在小脸上的幸福,就会明白的。 是啊是啊,我那个什么什么了,所以请萝卜出去庆祝一下,搞清状况后我一把背起黑锅说,你去自习都穿这么性感啊,摆明了是想让别的同学在自习的时候分心,最后考试成绩没你高,怪不得你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呢,你这摆明了是不公平竞争嘛!我批评道。 谁说我去自习了,周蓉说,我是去自习室拿东西的,我要去操场跑步。 跑步好啊,李肖咱俩也去跑吧!萝卜盯着周蓉的身体对我说,夜色朦胧,周蓉发现不了萝卜眼中的不健康因子,所以萝卜最喜欢晚上和周蓉聊天了,他对我说在晚上,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欣赏周蓉身体的各个部位而不会尴尬,我批评他说你这行为是眼淫。 你?跑步?周蓉看了看正在走之字形路线的我,估计觉得喝酒和跑步是互逆事件,便笑笑说你别开玩笑了。 我感觉此刻正是我李肖捍卫男人尊严的时刻!便缓缓站定,免得走起来左摇右晃,然后调整呼吸后,吼道: 操场十圈,至死方休! 不过刚出口就后悔了,虽然我身体还行,有那么几块腹肌,可长跑一向不是强项。我老觉得跑步就跟大便似的,速战速决最好,越快越利索就越舒服,拖拖拉拉的就跟便秘似的,不论长跑还是大便腿都受不了。所以我最爱跑一百米,保留愿望是有朝一日能为国夺金。 谁怕谁啊,周蓉笑着说。周蓉我支持你,萝卜谄媚地喊道,这个没良心的,忘了刚才谁替你背的黑锅啊,不过看着他望向周蓉无限渴望的眼神我又觉得其可怜,叹了口气想算了,念在你一片痴心,本座就不再跟你计较。 到了操场,人竟奇多,跑道上全是一对对的男女们在星星下散步,我说今个啥日子啊,难道是牛郎织女相会日?咋都跑出来溜达了。 看来比咱俩是不成了,周蓉叹了口气说。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开学的第一晚,鸳鸯们大都分别了一个暑假,现在是他们来后的第一个没有月亮好办事的夜晚,机会岂能错过? 这不,那边几乎每个跑道上都有一对,而且大家排成一排,密不透风,有一个赤着上身的小伙子大概是来跑步锻炼身体的,跑到一排情侣墙后面傻了眼,估计是在想这玩意要怎么过去啊,左瞧右瞅,好不容易发现条细缝,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大喝一声顺缝冲去,想钻过这条人造的男女长城。 不料那条救命缝在紧要关头突然合了起来,运动男一下子将情侣刚碰上的嘴唇又撞开了。 你搞什么啊!男的对运动男说,嘴唇突然间失去伴侣的滋味并不好受,只好靠谴责他人来弥补快感。 不,不好意思,运动男看到面前有一排的情侣都看怪物似的望着他,便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道歉之后沮丧地拎着衣服离开了运动场。我想这才对嘛,要学会顺应大局,你看那一对对亲亲我我旁若无人的情侣们,不正预示着我们国富民壮,子孙繁荣的美好未来吗?要跑步回你宿舍跑去,操场哪是跑步的地方啊。 既然不能比了,我们又都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只好三人一起坐在单杠上边数星星边聊天。有几对经过的情侣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的组合搭配。而萝卜的双眼此刻更是化成了一套先进的高科技自动跟踪系统,而周蓉就是那逃不掉的猎物。 好期待明天的游泳课啊,周蓉望着天空开心地说。 我说是啊,真期待美女的好身材。 什么?你俩都报了游泳课?萝卜惊讶道。 是啊,我说道,叫你小子报你不报,还说什么学长不让报,瞧瞧,现在后悔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俩都报了啊,萝卜哭丧着脸说,那个学长是我的选课顾问嘛,我说我想报游泳,他说千万别报,我刚想问为什么那边就挂了,我就没敢冒险。 我笑笑说你太胆小了,你看,明天我就要和周大美女去欢快畅游了,那边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美女呢,我故意刺激萝卜。 咱们学院的游泳馆在哪啊?周蓉突然问道。 我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既然开了游泳课,它肯定是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等待着富有探索精神的我们去发掘。就像那栋藏在锅炉房后,令无数新生为之疯狂的11楼一样。 大一整个一年我都忙着挖墙脚练酒量研究辨别红塔山的真伪,哪里想到大二会这么清闲地去选游泳课,就像那个健身房,要不是那天去找粮食,我压根就不晓得我们学院还有那么个恐怖的地方。 不料事情的进展远不如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我和周蓉就发现了为什么各个学姐学长们都一直告诫自己的学弟学妹们不要选游泳课。 第十二章 痛苦的游泳课(1) 次日早上,女生楼下。 什么!要去本部?周蓉双手叉腰,冲我大喊道。来不及捂上耳朵,我脆弱的大脑已经被震得嗡嗡直响。 我说我怎么知道,早上跑遍了整个学院,结果连个小水沟都没找到,于是就跑去教务处问,结果那老师抬头用手扶了扶眼镜,然后对我说: 这是个历史性遗留问题,咱们学院呢,一直以来,就没有建过游泳馆,所以游泳课得坐车去本部上,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去上过了,我们正考虑要不要取消,你们就报了。看来游泳的魅力可真是不小,希望你们好好上课,听说今年会举行一个校内的游泳比赛。 说完这些我用手揉揉太阳穴,以消除掉侠女刚才狮吼功的影响。 本部那么远!难道以后要一星期去一次啊!周蓉不死心,加大杀伤力继续吼。于是我的脑袋又开始嗡,就跟进了蜂巢似的。我索性从兜里摸出纸巾撕下一小块,搓成两个小团塞入耳中,这才敢继续和她对话。 那老师说以前是有校车接送的,可由于咱们学院报的人越来越少,就把校车给取消了,所以咱们得自己过去,我答道,现在才八点半,十点的课,应该赶得上。 唉~早知道当初就听她们的了,周蓉将愤怒发泄出去后迅速恢复了柔弱的一面,一脸懊丧地低着头。旁边人来人往,就她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人能看得出,这就是刚才在此地施展狮吼功的悍妇。我不觉暗自摇了摇头,心想真是高人不露相。 你收拾收拾,咱得抓紧时间,万一大桥堵车,可就赶不上第一节课了。我看她头上鸟巢重现,脸也没洗的样子,忙说道。 无论什么课,第一节最好不要逃,这是本人经验之谈,百分之八十的老师会在第一节课或明或暗地将自己的学生清点一遍,生怕少了一个,这就好像旧社会刚解放的农民们在分到了田后,有的吆喝着挥着膀子就量开了,有的则爱面子,得趁着夜深人静老鼠出洞的时候才偷偷跑出来量,其心理都是一样的,就是一点也少不得。 收拾什么啊,周蓉答道,我就这样去,一个小游泳课,又不是什么选美大赛。 我说你总得梳梳头洗个脸带上钞票和泳衣吧,难道说,美女想跟我裸泳?我不坏好意地开玩笑。 废话梳头洗脸是当然,不过干嘛要带泳衣啊?周蓉冒出一句令我吐血的话来,我穿平时的不行吗? 我说你平时穿的是不是都是那种棉制的边上带有蕾丝的,而且多为白色? 她点头惊讶地说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接着说是蒙蒙告诉我的,她跟我打赌输了,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过你要是真穿那个去游泳的话,估计其他男生的泳裤可就不够大了。 周蓉想想说是哦,我倒没考虑到男女混游的问题,可我没有泳衣啊。 我彻底的被她打败了,没泳衣你报什么游泳课啊!去学习如何挖游泳池? 看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再不抓紧时间可能得迟到,便说我找蒙蒙拿她的泳衣先给你穿吧,你赶紧给我回去洗脸梳头,哦对了,别忘了带钱。她不是我老婆,我断然没有在其面前充款哥的必要。 周蓉回去后我便给蒙蒙打了电话。 喂,蒙蒙的声音,怎么了,开学两天了,才想起来你还有个老婆? 我笑笑说是啊,这两天我老觉得空虚,昨晚使劲想了一夜,才发现原来我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这不赶紧就打电话过来慰问了嘛。 少跟我贫,我待会还要去上课,啥事赶紧说。蒙蒙答道,她是工业设计专业,传说此专业大一无比轻松,大二课却巨多,听大三的学姐们说画画画到凌晨三点胳膊抽筋都是小意思,我听了蒙蒙的描述后吓得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说这可怎么办啊,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一个人的日子可怎么过。她抽回手说没想到你还蛮关心我的啊。我继续说那是那是,你要是没了,我那激情18号不也就泡汤了嘛,最后毫无悬念地我又摇身一变,成了她的人肉拳击沙袋。 周蓉和我都报了游泳课,她没泳衣,你把你上次不喜欢的那件借给她穿穿吧。我想起来时间紧迫,便直奔主题。 你很出息嘛,先是富家千金投怀送抱,现在又是陪美女共赴鸳鸯浴,回来时要不要叫我宿舍的舍花在校门口接你啊。蒙蒙讽刺道。 我这才想起来我和周蓉乃一公一母,一起单独坐车去本部游泳确实是有点偷情的嫌疑,可我有那么笨吗,跟老婆最好的朋友,还打电话借老婆的泳衣给她穿。 结果听完我的分析,蒙蒙竟然说这恰好正是我的狡猾之处,看似光明正大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其实悄悄地把内心的卑鄙和猥琐都藏了起来,这是偷情的最高境界。 我说你也太抬举你老公了吧,心想再这样下去非得迟到不可,便说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你赶紧找一下,我现在过去拿。 那边没说话就挂了。小女生心理,我想,然后摇摇头朝她宿舍楼走去。 我们学院的规划很是失败。为了防止男生偷看女生宿舍,继而发生类似海南师大偷拍门之类影响声誉的意外事件,新女生宿舍楼被盖在了学校的最深处。其楼三面环山,只有第四面可供人进出,据传其设计师曾私下美其名曰:一楼管当关,万恶狼莫开。 不料其看似牢不可破,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山的力量。诚然,大山不色,不至于偷看早上起来洗澡梳头的三楼女生和晚上回来换内衣的四楼女人。可每日在大山的另一边辛苦劳作,盖房挖土的民工叔叔们可就不好说了,说是叔叔,只是个敬称,其实大部分都跟我们年龄相仿,且大都未曾尝过爱情的甜蜜。 他们每天早上起个大早,迷瞪着眼睛从木板床下面的铁盒子里摸出那个用上个月的工资买的进口高倍望远镜,擦把脸裹上毛巾,就互相吆喝着上了山。 做这行要有耐心,且要一心一意,专盯一个窗口,因为猎物的出现是随机的,你要是换来换去的,很可能到最后芝麻西瓜一个都抓不住,所以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窗口,且任其刮风下雨房价飞涨股市暴跌,从不缺勤,久而久之,基本上就对自己研究的那个宿舍的各个女生了如指掌。 都说了解是爱情的第一步,可那指的是相互的了解。小伙子们苦于虽然自己对对方的身体构造和生活习性眼熟能详,对方却始终无法了解到自己,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自己,便恨不得能预支到这个月工资,跑去再买个望远镜来,而且要和自己是情侣版的。然后趁着吃完晚饭还没开工的空当偷偷送过去,好叫那边的姑娘在早上起来时,也能轻松地凭栏眺望过来,以便开展双边交流工作。 他们的理想就是努力搬砖,好好盖楼房,将来等姑娘们毕业了,自己的钱也赚得差不多了,就专门侯在学校门口,看她们哪个出来后找不着工作,就把她娶回去当媳妇。 这么一来,搞得不幸搬过去的女生们个个都努力学习奋发图强,以防止一毕业就失业,进而沦为村妇。 所以说活在世上,大家都不容易。 而蒙蒙这次升入大二后也不幸被招入“勤学楼”。我在开学前送给她一个口罩,一条窗帘,含着眼泪说媳妇保重。好在她住的是一楼,对于山上的敌人来说,并不是最佳角度。 胡思乱想间就到了蒙蒙的宿舍楼前,其楼管阿姨是个高约等于宽的中年妇女,满脸横肉一点都不夸张,我进来时她正坐在桌旁,双手齐上,拼命地啃着一个猪蹄,我怀疑这头可怜的猪生前肯定无意间冒犯了她老人家。 干什么的!看到我进来,她放下口中已不成个蹄样的的猪蹄,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我脑中一道闪电划过,功夫里面小龙女剽悍的倩影若隐若现。 没,没什么。那个……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心想对方果然是世外高人,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并开始语无伦次。只在心里拼命地喊着李肖镇定!要微笑,千万不能冒犯对方,君不见那盘里哭泣的猪蹄,乃前车之鉴。 恩,我找同学,来,来拿个东西。我想起来这里是大学,并不是武侠小说里,在这里,欺负猪蹄没事,杀人可是要偿命地,便壮着胆子说道。 名字!学号!叫她出来接你。对方盯着我说。 李肖,学号3336210,我打电话叫她吧。我退了出去,颤抖着拨通了蒙蒙的电话。 喂,蒙蒙很快就接了起来。 快来救我,我在你们楼管这里,来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说。 你去宿舍楼后面的窗口。蒙蒙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一点都不配合我紧张的心情。 那个阿姨,我,我不进去了,再见,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跑出宿舍楼,转到了后面。 哇塞!这楼后面怎么这么漂亮呀,我不由赞叹道,五颜六色的窗帘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个窗口。看来山那边朋友们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是啊,哪会有永远的幸福呢,也不知那些可能没上过太多学的朋友们能不能明白。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心里默数着来到蒙蒙宿舍的后窗。 敲了两下后,窗帘嗖地响了一声,没打开?嗖地又是一声,一个僵尸出现在玻璃后面,面白如粉。 请,请问蒙蒙在吗,稳住魂魄后我才发现原来对方是贴了面霜,我开始怀疑小时候看的那些僵尸片是不是就是这些面霜的广告商在赞助。 你就是李肖吧,僵尸嘴里吐出几个字来,蒙蒙去上课了,她说你要来,叫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完打开窗,送出一包东西,我一看,正是我要的泳衣。 谢谢了,我接过东西说,同时注意了下对方的手,还好,有肉。 唉~ 这么低,真不知道蒙蒙怎么想的,僵尸嘟囔了几句后关上窗,嗖嗖两声后,消失在窗帘后面。 我拎着泳衣愣在了那里,心情很不好。 这宿舍楼的地基高,她站在里面看,当然觉得我低。1。76虽不算高,可你能说它低吗?你以为人人都跟姚明哥哥似的遗传了那么长的基因链啊。 再说你以貌取人这点我就看不惯,然后我突然觉得自己连对方真实面目都没有看到,这样谴责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朝着窗干瞪了两眼作罢。这时才发现为什么刚才僵尸拉窗帘时会有嗖嗖两声响,因为她们挂了两条窗帘,一白一红,双重防护,超薄顺滑,一整天舒适无忧…… 离开宿舍楼,看看表发现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打电话给蒙蒙确认收货,忙给周蓉发个短信,说你收拾好了就赶紧出来,我在学校门口的车站等你。然后甩开步子,朝学校外面走去。 第十三章 痛苦的游泳课(2) 老天很通情达理,车很快就到了。而周蓉却宛如古时富家公子们追逐簇拥下的京城名妓,丰姿绰约却含羞而迟迟不肯露面,打电话又不接。无奈我只能我好瞪大眼睛翘首期盼,谢天谢地,终于在第三辆车冒着青烟突突突地开走后,她才出现在校门口,斯人瑰姿艳逸,踩着莲花碎步,朝着我轻飘而来。我刚想谴责她的姗姗来迟,佳人却朝我嫣然一笑,朱唇轻启,轻轻地说道,咱们走吧,我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满,顶着发胀的脑子跟在她后面上了车。 车上只有一个空位,周蓉很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其抢座动作简单实用,却甚为不雅,且毫无淑女风范,我这才想起,就是她让我在校门口足足等了近二十分钟。刚想开口却懊丧地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谴责期,不由在心里默念这丫头真阴险,以后得防着点。 车辆飞驰,售票员视惯性如无物,蜻蜓点水般悄无声息地轻轻贴地而来,见周蓉毫无动静,我只好从兜里摸出两枚硬币交给了售票员。然后我戴上耳塞,最近正泛听着夜愿的歌,一种磅礴的妖艳,乃古典与哥特的变态混合体。 我边听边想改天得听听四级了,老不上四百分也不是个法子,我倒没什么,面子这玩意是给那些脸皮薄的人准备的,而我一向认为自己脸上没有肉,全是皮,所以从来不把面子当回事。只是蒙蒙老拿此事批评我,说我不学无术。 我说你这么说可不对,我不学是真,术可不少。弹钢琴,做照片,写小说,哪样不会? 结果蒙蒙对我说:钢琴我始终没见你弹过,电子琴你倒是童话和卡农换着弹了一年,也没见换过。照片把我做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加了苹果形状的腮红和红色的睫毛,弄得我跟个妖怪似的。最后是你的绝世小说里面那个因掉落悬崖而误吃了什么无上金丹,得了什么玄冥秘籍,没了气也不会死的小明。瞧那主人公名字起的,那书怎么看怎么像是给小学生写的。 我说小明怎么了?一个普通平凡的名字能给人一种真实亲近的感觉,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瞧你写得多真实啊,蒙蒙说道,小明在修炼了玄冥秘籍后精神力量变得无比强大,相继统领了魔鬼神三届,并且率领它们,准备为了全人类而抵抗来自火星的冥王界。你简直可以去评个纪实文学奖了。 我心想她的总结能力可真强,我花了八多万字写的内容竟被她不到五十个字给概括了,而且还有人物有情节,最后再留个悬念吊人胃口,不由觉得这媳妇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她好画画,不喜欢写字,生生地给可惜掉了。 车颠簸了几下后终于上了大桥,我看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能不能赶上就看待会周大小姐双腿的摆动速率了。 扭头一看周蓉正靠在窗边,悠闲地眺望着长江,额前的碎发随风舞动,颇为动人,不由心想这么个美女,要是被萝卜追到了会不会有点可惜啊。转念又想想说怎么会呢,跟着萝卜有吃有喝,还随时可以听到现场版的情歌。不过我估计周蓉要是答应跟萝卜好,条件里面肯定少不了把那猥琐的吉他扔了这一条。 经过一路上的胡思乱想,车子终于到站,我一把拉起沉醉不知到站的周蓉,跳下了车。 咱们离本部还有八百米的路程,进去后还要四处打听游泳馆的位置,而时间所剩不多,请领导指示!我向周蓉汇报了目前情况。 打的过去!在听取了我的报告后,周司令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见周司令言出必行,正使劲地挥着手招呼街上那些其丑无比的绿色出租车。我忙说我就带了四块钱,刚才来时给你买车票用掉两块,待会买瓶矿泉水1块,剩余1块要留着回去坐车用。言外之意是拦到车后你不能等着我发扬绅士风度,你得本着男女平等的态度主动坐到司机旁边,准备付账。 你怎么就带这么点钱啊,周蓉放下手,朝我怒道,接着她撇撇嘴又说,我一分钱都没带。 我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看来矿泉水也没了。 本来我的打算是:来回路费各1块,矿泉水1块,最后1块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竟4块都用光还不够,看来出门真的是宁肯带多,不能带够啊。 我都提醒让你带了,我抱怨道,现在我们只有来回的路费,只能跑过去了。 来,跟着我,我喊道:3,2,冲! 说完我便甩开两腿朝着本部的方向冲去,想借这个机会让对方好好见识一下本人的聪明才智与田径实力。 你没喊1,不料周蓉瞬间赶了上来说,并且跟我肩并肩,保持步调一致。 想想她的突然出现,我觉得很像我的绝世小说里主人公小明刚学的空间瞬移大法。 跑到大门口时,我已气喘吁吁,心想自己真是老了,区区八百米就喘成这样,想想当初高中时日跑5里的辉煌,唉,都他妈没人知道。 而旁边的周蓉果然并非善类,跑步过程中她始终呼吸平稳,且采用了国外先进的鼻腔式复合型呼吸法,此刻她已跑进了大门,看到我停在外面,便朝着我招了招手,面带微笑。 我以为她是要叫我过去,便她也挥挥手,意思是现在不行,等我喘会气,没想到她嫣然一笑,转身跑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刚才是在跟我告别啊。 太瞧不起人了!我愤恨地想,边迅速调整呼吸,扶着墙走进了大门。 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二次来本部,据说本部与我们学院的交流甚少,从我的来访次数应该可以看出这一点。 绕了一个大圈后我仍然没找到游泳馆,只好拉下面子问一位正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读英语的同学。 that’s it! 那同学脱口而出,并伸出手来,指向我的身后。 既然对方要练口语,咱也不好扫人家的兴,我想,虽然四级没过,眼前这点小对话我还是应付得了的。 我双手抱拳,朝对方大喝一声“it’s my pleasure!”然后不顾得对方惊讶的眼神,转过身去。 硕大一个圆形建筑悄悄屹立在我的面前,我就说觉得自己刚才在绕着什么跑,还本以为这只是个大雕塑,现在看来,倒有了点游泳馆的样子。 仔细一看,上面还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字:健身馆,游泳馆,篮球场,网球场,排球场,承包承建,质量好,价格优,业务联系电话:1376542****。 感慨完无所不在的广告商后,我在那密密麻麻的字里面找到了几个比较大的字:天逸游泳馆。心想这名字起的,还蛮有艺术水平。不料往后读去,紧挨着的是几个更大的字:赵天逸赞助。 进去后发现馆内并无外面所想那么大,设备还算勉强,我先进的是更衣间,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已经上课了,便迅速脱下衣服换上泳裤。为保持低调,特意把带着眼镜的泳冒捏在了手掌里,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眼前豁然开朗,蓝蓝的天,整齐的石头台阶,环绕着中间一块长方形的大水池。 不对!我不是在游泳馆里吗,怎么会有蓝蓝的天的?我重新抬起头,没错啊,是蓝天,你看还有鸟儿飞过呢,就在我抬头看时,一块小黑点正好脱离小鸟后方某一部位,垂直而下,接着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水池。 笨蛋,哪会有露天的游泳馆呢?学校领导肯定被那个赵天逸给骗了,不过随即又想,说不定是老实巴交的赵天逸被学校的领导给骗了呢。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刚出更衣室,就看到男生女生一大堆,还有长的特像个球的老师,他们都站在泳池旁边,球状老师的手里还拿着一张印着图片的画,估计是在向同学们图解基本动作。 而在我出来后,大家的目光迅速从画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且个个目光深邃,含义丰富。 恩,这位同学,看到风头被抢,球状老师忙朝我说道,今天我们上的是理论课,不用换泳衣的。 同学们笑了起来,虽然游泳池就是穿泳衣的地方,可一堆人都穿得整整齐齐就你一人穿着个紧身裤衩,大家不笑你笑谁?我不由想起了那晚在操场跑步的无辜小伙子。 周蓉混在里面笑得最开心,边笑还边拿出手机来,想拍我的尴尬表情。我瞪了她一眼,返回更衣室换掉了泳衣。 球状老师名副其实,大名任圆圆,两节课上乱七八糟地讲了什么动作我没听清,最后结束时,他要求同学们用自己的校园卡各自证明了身份。看着自己名字被记上后,我暗自将这门课列入了选逃课。 回去的车上我终于有了座,而周蓉还在一旁不停地挖苦着我刚才的笨。 我就不信你事先知道?我不服气,反驳道,心想你肯定也出丑了。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反应比你快,周蓉笑道,我在他们还没看到之前就返回了更衣室,不过蒙蒙那泳衣可真紧。 就这样我痛失了欣赏周蓉身材的机会,不过听她对蒙蒙泳衣的评价,再加上我对蒙蒙身体的熟悉程度,相信我已经大概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酮体了:三围应该非常标准,略比蒙蒙要丰满些。 蒙蒙的身材其实也蛮不错的,除去胸小了点,我一个手掌就能将其完全握住,我常笑她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我能一手把握的女人啊,她怒揍我后哀怨地问真的有那么小吗,我说没,我挺喜欢这感觉的,她害羞地问什么感觉,我接着老实交代说是一种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感觉,她便又重现凶悍,对我施加肉体摧残。 其实我对身材的要求一点都不高:能让人从侧面认出你是个女的就成。 身材那玩意是虚的,人真正享受生活的时间是五十岁以后,而到那时估计给正面你都分不出其性别了。所以我觉得心灵美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不知大家有没有儿时看地球超人动画片的记忆,土地、火、风、水、心灵,加起来就是地球超人,惩恶除奸保护环境。我一直都觉得最后喊的那声心灵才是地球超人的力量源泉。 一路颠簸,回到学校已是下午两点,午饭是在本部的食堂解决的,我们的校园卡竟然不能在本部刷,打饭的阿姨拿着我的卡奇怪地看了半天,然后问旁边的同事说这个学校还有个工学院啊。 旁边说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呢,我都在这里上两年的班了。 这时有一个学生拿着张十块钱现金来打饭,正好听到我们的对话,便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学校在苏州还有个水产学院呢。 我听得惊奇,好奇地问同学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料对方咬着牙愤恨地答道:我就是那个学院的!不幸误报了游泳课,学院里没游泳馆,竟要赶过来上! 我和周蓉擦了把汗转身离去,看来不幸的人真的都有着一样的不幸啊。不过令我们欣慰的是,本部的菜没我们学院好吃,粉条一口咬不断,白菜酸如西红柿。窃以为其甚至赶不上俺家蒙蒙的招牌菜:黄瓜炒蛋。 你得去买身泳衣,快到宿舍时,我对周蓉说,这个泳衣我得还给蒙蒙。 这么小气!周蓉说道,做这么久朋友了,连个礼物都没送过,现在穿你老婆下泳衣,就急哄哄地催着我赶紧给自己买套,怕我下次再借啊。 那我买个泳衣送你?我抓住机会调侃道,心想平常女生的话,应该会害羞而拒绝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要speedo的,谢了。周蓉岂是平常女生。 那你得告诉我三围。我不死心,不信她脸皮真有那么厚。 89,61,94.周蓉不假思索地迅速报出三组数字来,我怀疑她随我去本部前已经事先在宿舍量好,整个事情分明就是一个骗局。 我买什么你就得穿什么!我使出杀手锏。 没问题,我先走了啊,记得下周上课前给我买好哦,我可不想再穿你老婆的了,胸那里太紧。说完周蓉宛然一笑,飘然而去。 算你狠,算你狠算你狠!我呆在原地默默念叨了几遍,顺便骂了几句那动辄六七百的奢侈泳衣,就算假的平民款也要一百多啊。 不过逆境使人成长,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为了一个哥们级别的美女而大放血的时候,脑海中有一双贼眼一闪而过。我顿时眉头舒展了开来,心想周大小姐多谢了,就凭你那标准的三围和泳衣供给权,我李肖不仅不用出钱,说不定还能混顿好吃的呢。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朝宿舍走去,还没进门就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萝卜,快开门,桃花运来啦…… 第十四章 萝卜的幸福与媳妇的忧虑 什么?周蓉要我给她买泳衣?萝卜的尖叫声中激动与猥琐并存。 我进门时萝卜正趴在床上写谱子,这小子写歌时特别专心,有一次我们几个在下面打牌,他在床上写歌,怎么喊都喊不下来。边写嘴里还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正在忍受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我还觉得纳闷,想这难道是他激发灵感的新招式?不料就在我们四圈牌打完之后,萝卜大喝一声终于写完这小节了,然后扑通一声,纵身跳下床来,竟没像往常一样抱起吉他迫不及待地摧残我们,而是把头一扭,冲进了卫生间。五分钟后,一声哗啦啦的流水声从里面传来,然后萝卜满面春风地从里面踱步而出,而嘴中刚才痛苦的声音已经全无踪影。环视一周后,萝卜满意地抱起吉他唱了起来。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将他认真写歌的行为称为装b过。 而这次萝卜却打破了惯例,在我大概地解释了下周蓉的意向后,“啪”地一声!萝卜一把甩掉了手中的笔,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窜下床,转移到我的面前,半蹲下来,然后仰头望着我,眼中充满了渴望,就犹如一头嗷嗷待哺的小羊羔,虽然其长相磕碜了点。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说道,并开始哺育他:我想想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她的三围在这里,你去买件自己喜欢的泳衣给她,这样一来,下次你就可以跟自己心爱的女生和泳衣一起去游泳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要是不感兴趣的话…… 感!感!我对这个的兴趣不亚于胡萝卜,见我欲改口,萝卜急忙说道。可怜的痴情人,那晚他知道我和周蓉双双报了游泳课后,回来就一直缠着我说要代我去上。我说你让先我去上第一节,一来好防止老师进行实名认证;二来我也确实想游个游泳,好借机在同学们面前展现一下我优美的泳姿和腹肌的线条。没想到经过那意外的本部之行,“一来”发生了;“二来”却变成了我在同学们面前裸了个体。 那好吧,见鱼儿已经上钩,我慢慢开始收线,缓缓说道,你拿笔记一下:89,61,94。是周蓉的三围,你去找合适的泳衣尺寸。她说了,买什么她就穿什么,不过她也提到要speedo的牌子,你自己去问吧。 结果萝卜把重点放在了那句“买什么她就穿什么”上,在网上搜了整整一下个午,坐在电脑前的时间超过了他过去半个月的总和。我一看全是些色彩颇为鲜艳,用料极为节省的泳衣。心想周蓉要真的穿着这些去上游泳课,打死我也不会让萝卜替我去的。 果然,萝卜精心挑选的三条自称“由少到多,涵盖各种风格,正配合你完美身材”的泳衣被周蓉毫不留情地全部否决。 李肖说买什么你就穿什么的,萝卜在qq上委屈地说。 那边发过来几个字:speedo的泳衣,买什么我穿什么。 萝卜查了一圈后,沮丧地对我说,这个什么速比涛的泳衣怎么都这么传统啊,一点都不吸引人,周蓉怎么会喜欢这个呢。 人家可是奥运游泳赞助商,我说,其高科技含量丰富,还独创了鲨鱼皮系列泳衣,菲尔普斯那大水怪你听过吧,就穿这玩意。我给萝卜补了点课外知识。 鲨鱼多丑啊,怎么能拿它来做泳衣呢?萝卜抱怨道,哪个女的会买用三围一样的家伙的皮做的泳衣啊。 我想了想,觉得还有那么点道理,便打消了以后赚了大钱也给蒙蒙也买身鲨鱼皮泳衣的想法。 最后萝卜在反复比较之后,确定了一套红色的speedo连体泳衣,标价168,也不知是不是正品,看着他激动地拍下来并付了款,心想这样追女生可真烧钱。回想当初,我和蒙蒙就靠着一个晚上的深聊,便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基础,记得我给她买过最贵的东西是一个五十块钱的装笔啊颜料啊之类的工具箱,她当时还开心地抱着我亲了半天,而我估计周蓉收到这件168的泳衣后,顶多也就说一声谢谢,这差距大的。 其实你别看萝卜平时大大咧咧,唱歌时脸皮厚得跟芙蓉姐姐似的。在对待个人的感情问题,尤其是对周蓉默默的爱恋的问题上,萝卜就如同天仙妹妹一样的清纯,害羞。而关于如何表白,以及如何与女生交流自己的感情,他俨然就是一个天线宝宝。 无论如何,周蓉的泳衣是有着落了,我心想,不过好像自己还没捞到什么好处,便趁着萝卜的高兴劲儿说,看我够哥们吧,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不料萝卜的老脸立刻由红变黑,由圆变长,然后拉着个脸哭丧着说:我知道哥们对我好,可你看我最近手头实在太紧,刚才的168块钱我还是预支的生活费,下个月我得吃一星期的泡面才省得出那些钱来。萝卜愧疚地继续说,要不你看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我新写的歌,来表达下我最诚挚的谢意吧。说完萝卜就抱起了吉他,我注意到上面的女优又新换了两个。 别,见萝卜兴致勃勃地张嘴准备开唱,我连忙制止,说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你给我安静点,说完我朝床上一躺,眯着眼睛开始装睡。 透过眼缝,萝卜望了望看上去迅速进入梦乡的我,无奈地放下了琴,还不忘亲了亲刚换上去的女优。 一场危机终于化解,我躺在床上彻底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蒙蒙的影子,最近几天她都没跟我多说过话,可能因为功课忙吧,我怎么觉得她有点躲着我的意思。 晚上吃晚饭,我打电话给蒙蒙约她出来,想趁着朦胧浪漫的12度月光,增进下小夫妻之间的感情,坚定下自己的革命信仰。 操场上,我俩肩并着肩,默默地散着小步,两人竟都很沉默,以前我们散步时,老是为这次谁做知心姐姐或知心哥哥而争论不休,而基本上每次争论的结果都是蒙蒙和知心哥哥在操场上彻夜深谈。 这两天的课怎么样,忙不忙?我觉得有点压抑,便打破沉默说道。我们现在这样哪像是小夫妻散步啊。这分明就是a君准备向b女在借钱:a君不好意思开口,在心底使劲地根据b女的爱好想着词语,而b女则不想让对方开口,使劲地想维持沉默的气氛。想完觉得这个“b女”名字起得不太好,大伙明白的千万莫瞎想;不明白的,请自行跳过。 还行吧,蒙蒙简单地答道。我觉得她好像有点儿生气。难道是因为我即将和林羽琦去上海的事情?还是因为我和周蓉的游泳小插曲?没道理啊,这两件事我都秉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告诉她了呀。更何况前者还没发生,后者我更是连周蓉的胳膊肘都没看到,倒是我被她看了个光,哦,还有那些不认识的家伙和球状老师。 怎么了,不开心?我轻轻拉起蒙蒙的小手,又软又滑,捏上去柔若无骨,女子是水做的?那蒙蒙肯定是团轻柔飘渺的水蒸气。 没,蒙蒙还是惜字如金。 我没再说话,放开她的手,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轻轻地贴在我的胸前。蒙蒙以前最喜欢我这样抱她,说小时候他爸爸就总是这样抱着她,把她圈在怀里,就好像所有的风雨烦恼都被会被他坚实的手臂给挡在外面,自己在这个爱的堡垒中无忧无虑,舒适安全。 蒙蒙在我爱的堡垒里呆了大概五分钟,最后我的手臂实在酸得受不了,就松了开来。 李肖,蒙蒙突然说,18号那晚,会不会很疼? 我愣住了,是啊,好像听说女生的第一次都会疼,可疼到什么程度我估计是无法亲身体验。先前一直是因为看片看多了,那上面的人看上去都特别享受,也就没想到这点。现在蒙蒙突然提起,我顿时陷入了语无伦次的状态: 恩,那个,那个不好说,疼不疼呢,是看心理作用。就,就像你小时候打针吧,大夫给你颗糖把你逗开心了,打的时候就不那么疼了。所以说呢,在你做开心的事情的时候,其他的疼痛之类的就算不得什么了。说完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李肖你个白痴,难道到时你要让蒙蒙顶着画夹咬着画笔把第一次给你啊。 蒙蒙却没有讽刺我,她温柔地望着我说: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为了你,那点疼不算什么的。 我这才发现,除去蒙蒙穿着道服练跆拳道和挥着拳脚蹂躏我的时候,蒙蒙看我的眼神里一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和信任,那是一种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交给你的信任。透过那双含水的眼睛,我能读到蒙蒙最真实的感情,触摸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头从小被父母伤害,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警惕性的小鹿,此刻在我面前却是头温顺听话的小羊羔,她将自己的所有的爱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放心吧,我偷偷使劲甩了甩胳膊,重新将蒙蒙揽入怀中说,我答应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疼痛的。同时我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李肖你看好了,怀中就是你小子一生的珍爱了。你现在抱着她,就要永远地呵护她保护她,永远不让她受伤哭泣,正如那晚你发的誓言:无论贫贱,不分日夜,直到永远。 蒙蒙没说话,我们就这样抱五分钟歇五分钟,最后胳膊实在是举不起来了,只好说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蒙蒙乖乖地点了点头。 蒙蒙宿舍楼下,依依吻别之后,蒙蒙转身进了楼,我望着她略瘦的背影,觉得我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守护神,虽然她从来没有拜过我,而且还老把我这个守护神当沙袋使唤。 正想转身,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我将视线缓缓左移,那个宽高相等的阿姨正站在一旁,手持青色大碗一口,正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 由于是透过窗,仅靠上半身我无法判断她是站是坐,对方面色冷峻眼神犀利,我不由得出了身冷汗。不过随即想到蒙蒙那张美丽而又对我充满了信任的脸庞,便心想,长得圆就了不起啊,老子不怕你。然后我调整状态,开始回盯对方。夜色朦胧,阵风呼啸而过,不知是不是我们的内力比拼所致。 时光流逝,二人在互盯了大概五六分钟后,对方终于败下阵来。只见那阿姨将碗一放,从桌上拿起钥匙,然后走出房间,把宿舍楼的大门给锁了。 我这才想起来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顿时扭头撒开脚丫,朝自己的宿舍楼冲去。 一路上踩到大大小小各色物品不计其数,其中印象较深的是一个易拉罐,一个西瓜皮,还有一只散步的猫咪。所幸猫咪没事,只是惨叫了两声;而易拉罐也只是变苗条了点。相对而言,西瓜皮可就惨多了,被我140多斤的肥躯严严实实地给压了上去,站起来后我拍拍屁股,顾不得对它说道歉,继续往回跑。 站在宿舍楼下,楼上灯火通明,没有一间宿舍熄灯,楼管却已将门关上,还好我们的楼管是一位温柔慈祥的好阿姨。我们关系甚好,我有什么大事小事啤酒瓜果之类的,都少不了送一份过去给她。不过阿姨只收小事和瓜果,大事她说帮不了,啤酒说不会喝。对于此我也很理解,觉得能有这么好一个的阿姨做楼管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后来又想起蒙蒙,觉得能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我肯定是玉皇大帝。大帝在天上闲的没事干,便把自己的记忆给封了,然后偷偷带着包养的小仙女下凡游玩。因此从那时起,我一直都很珍惜眼前的幸福,因为万一搞不好哪天记忆回来了,我还得回上面去,然后天天对着那个啰哩啰嗦的黄脸王母娘娘。 阿姨果然还没睡,正在里面忙着整理垃圾桶。那些塑料玩意放在外面是些普通的垃圾桶,可在大学宿舍楼里,那一个个的都是淘宝桶。 我们大学生脑子都普遍较笨,没办法,平时用得太多,吹牛泡妞cs魔兽,除了学习,哪个不得用脑啊。所以我们经常是左手拿着十块钱,右手捏着团废纸,然后晃着脑袋走到垃圾桶前,这时正好碰到另一个同学,便举起右手打声招呼,同时将左手的十块钱扔进垃圾桶,最后捏着个废纸就去买烟了。 透过玻璃,阿姨满脸的笑容,估计今天又淘出若干个十块钱和鞋子之类的好东西了。趁着阿姨高兴的劲头,我敲了敲门。 看看是我,阿姨停止了淘宝工作,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抱怨了两声说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去上自习了? 我笑笑说阿姨对不起啊,最近课多,手机又恰好没电了,所以忘了时间。 没关系,下次早点,少用点功,身体比学习要重要嘛,见我满脸的忏悔,阿姨心疼地说,赶紧上去休息吧。 我谢过阿姨之后跑上了楼,边上边想阿姨刚才说的真有道理,身体比学习要重要嘛。然后决定:明早的概率不去了,起那么早,不伤身体才怪呢! 第十五章 十八号的担心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辗转而无法入睡,刚才在操场上蒙蒙的话在我脑中反复萦绕: 18号那晚,会不会很疼? 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很自私地想占有蒙蒙,却从来没有替她考虑过。对于这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子来说,第一次就是她现在最珍贵的东西。而我却为了自己的欲望,一再地想要抢夺,现在想想我跟那些狼们有什么两样。 蒙蒙现在答应将第一次给我,却担心会疼,我怎么能忍心让她疼痛,伤害她呢。可她没经验,我也是第一次呀。虽自诩看尽a片,可理论和实践之间确实有着天壤之别。想当初我是在分析了无数人的抽烟姿势和技巧之后才点上我的第一支烟的,可一口下来就被呛得直骂陈水扁,那段时间由于台湾的事情,搞得我很压抑,心情一不好就拿有关人士开刀。弄得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暴君。 我的第一支烟充分证明了经验的重要性,而关于眼前的这个东西,我却没有任何经验。本想问问粮食萝卜他们,想想粮食多看几眼美女都会脸红,比喝了白酒还红;而萝卜则连个小嘴都没亲过;魔兽小子就更别提了,你要是想在魔兽里找个什么“鸡鸭联盟”之类的协会,找他估计成。 可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到18号啊,万一到时候我一个紧张,出了什么差错,甚至伤到蒙蒙,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这时罗鸣的音容笑貌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个从小和我玩到大,高中时充当我打手的哥们,可是个实实在在的风流才子。我高二时他就跟我吹嘘说自己能在床上做半个小时,我当时没听懂,说你做半个小时的俯卧撑?那不算本事,得看你能做多少个,我撑着能撑一个多小时呢,结果被他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家伙现在在市区那边混得应该不错,眼前这个事找他估计没问题。 想到这里,我便翻出他的号码,溜出门,走到走廊的窗前拨通了他的电话,之所以不在宿舍打是因为除了魔兽小子,粮食和萝卜都已进入了梦乡,他们是好孩子,抽烟喝酒,早睡早起。 彩铃是庞龙的两只蝴蝶,罗鸣曾对我说庞龙是他见过最有才的一位歌手,其长相亲近甜美,唱歌鬼斧神工,颇合他的胃口。我一听他用鬼斧神工来形容歌声,便打消了向他推荐刘德华的想法,刘德华不够鬼斧神工。 彩铃响了又响,庞龙和我缠缠绵绵翩翩飞了六七回后,罗鸣才接起了电话。 喂!妈了个d的,谁啊?没人接你还打!那边的声音有点横,估计喝了点酒。 我说你小子给我醒醒,我是李肖。 哦,李公子啊,罗鸣的声音清醒了点,然后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个女的声音,好像在抱怨什么,然后就听罗鸣说乖,是我的一个好哥们,不去不行,保证五分钟内回来。我听完后开始纳闷说这小子又换女朋友了?记得上次去他那边的时候还是一个说话全用三声的小女生。今天听这个女的声音,像是个力量型选手,此推断我根据的是“声如其人”的原理。 半分钟后,那边没了声音,罗鸣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空旷,可能是到了外面或阳台之类的地方。 咋了哥们,你小子就喜欢坏我好事,他说,我刚和美女激情呢。 我说你怎么没我的号啊,刚才还问我是谁,还有那脏话怎么还没改? 妈了个d的别提了!罗鸣说道,我手机昨个被车上一小贼给摸了,我估计就是站我旁边不停拿屁股蹭我的那家伙,下次别让老子看到他。你是说那个妈了个b的脏话啊,我这不是改了嘛,你不觉得文明多了吗?那几个哥们都夸我有创意呢。罗鸣得意地说。 自打辍学起,罗鸣就立志做一个科学的全面发展的小流氓,他将古惑仔、蛇行太保等各色黑道流氓电影看了个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个杰出的流氓,普遍都操着一口流利的脏话。 所以他就用当时那种小的随身听,把电影里的脏话全部录下来,然后找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开始练。没想到他当时找的那个比较清净的地方紧挨着一个公厕。这样一来,公厕老板慢慢地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 每到周一周三周五,白天公厕的生意就变得非常冷淡,人们都宁肯憋着等天黑或者找别的地方解决,也不肯来这里。一开始老板始终搞不懂原因,直到有一天自己懒得跑回去坐马桶,而亲自进了公厕大便时,一句震耳欲聋的“田鸡!老子操你妈了个b的!”贴着墙在耳边炸起,老板当即中止了下方臀部的工作,也忘了使用手中捏着的卫生纸,麻利地提起裤子就冲了出去,想终于发现了挡着自己发财的家伙。 而由于厕所老板的突然出现,罗鸣只好中止了苦练脏话的计划,那些脏话中罗鸣练得最顺流的就是那句“妈了个b”,绝对的脱口而出,他曾无数次的在其母亲面前无法自已而被暴揍。 等我升入大学,他随后来到南京,我就开始教育他,说咱不能说脏话,你看以后的世界,是文明人的天下,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你不能这么直接,而得学会拐着弯子去骂人,让别人听完你的话后能当场拍着你的肩膀喊哥们,然后回去想明白后能拍着桌子喊妈了个b。 罗鸣听完我的分析后觉得很是有道理,便同意了。其实罗鸣听我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因为照他的话说,我是上过学念过书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虽没上过初高中,却上过幼儿园和小学,深知知识就是力量,所以他觉得我很有力量。而且小时候我俩一起打坦克大战的时候,总是他负责保护基地,我开出去消灭敌人,因为我反应快,手脑灵活,而他笨手笨脚,死了后还老是发脾气,接连摔坏过我好几个手柄,到后来一看到他死了我就马上把手柄从他手里夺走。 罗鸣见我没说话,便继续问道: 怎么了,缺钱了?还是谁欺负你了?高中时除了这两个理由,我从没主动找过罗鸣,连我生日聚会都没叫过他,所以我觉得很是对不起这把称职的保护伞。 没,我答道,我遇到了点感情上的问题,边说边想着改天得和罗鸣好好聚聚,这家伙从小就把我当亲弟弟似的宠着护着,我这个做弟的总得找个机会孝敬一下大哥吧。 怎么了?被马子甩了?还是想甩马子了?没关系,两者都好办,被马子甩了你来我这边,我带你去酒吧逛一圈,就凭你那条件,漂亮女孩要几个有几个。如果想甩马子,那更好办……罗鸣一谈起这方面的问题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时真觉得可惜,要是专门有这样一门课程的话,罗鸣肯定是院士级别的。 没,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和媳妇关系挺好的,就是我们打算做那个,恩,你知道的,就那玩意。可她没经验,我也没,所以就想问问你,讨教下,取点经。 别,罗鸣说,经那玩意我可没有,咱是爷们。不过我能给你传点经验。你在**大工学院是吧,告诉我你学校具体地址,我过去找你。 我这才想起来他一直都没来过我们学校,都是我去他那边玩。而且每次去的时候我穿个大裤衩趿拉着拖鞋不带一分钱,回来时往往能换成以纯的裤子和大号的皮鞋,而且有时还能顺便淘点新奇的小玩意,诸如马桶烟灰缸之类的。 我把学校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说这两天正忙着给一个模特拍写真,等这个周末过来向我传授经验。 模特?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的啊?我问道,不过说实话,要真是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不亏是上过大学的人,罗鸣又开始盲目崇拜,说道,就是她,那模特身材超棒,你打电话时我刚把套套带上,现在还套着没取呢。 我不由得佩服万分,刚想奉承几句,罗鸣突然在那边喊了声妈了个d的,都打了十分钟了,哥们我得先挂了啊,周日见。说完不等我说再见就挂掉了电话。 我心潮澎湃地回到宿舍,心想这下18号晚上的安全有保障了,虽然暂时不知道罗鸣会如何传授我经验,但他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我相信有了他的丰富经验,再加上我的聪敏好学,一定能在18号晚上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第十六章 罗鸣的传授之法 经过和罗鸣的电话后,我的心情high了起来,轻轻一蹦,至少三尺。并且每天两眼放光精神抖擞,瞅着谁都打招呼。一天早上吃完饭后我冲路过的一只猫咪抛了个媚眼,然后萝卜就开始怀疑我在背着他和粮食吃摇头丸,哭着喊着说毒品害死人,并扬言说要创作一首反毒品的歌曲来劝我回头是岸。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他疯疯癫癫的样子,便把蒙蒙答应我的18号告诉了他,当时萝卜的反毒歌曲正写了一半,他最讨厌写歌写一半,听完我的解释后,萝卜跳下床掐着我的脖子狂喊说不对,你小子就是在吸毒!告诉我,说你在吸毒! 我惊慌而不知所措。 然后他换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说快~快告诉他你在吸毒,他要把歌写完,然后又换回原来的声音继续掐我。 好好!我在吸毒!我他妈一天三包摇头丸两针吗啡,摇头丸是饭后十分钟顺温水服下,吗啡是早晚大便后从手臂注入。除了鸦片,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就是一个大毒瘤!快代表党和人民消灭我吧!我配合地大声喊道。 然后萝卜一脸真诚地握着我的手说哥们别怕!有我在,我正在写一首反毒品的歌曲,温暖而有力量,等我写完了唱给你听,肯定能帮你战胜魔鬼。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挺住!加油!我相信你。 我懒得再理他,每天一心在网上百度“第一次,温柔”,“初夜,不疼”之类的关键词,找了一大堆,都是说什么心态要稳不能急躁,事先要充分准备之类的,我总结起来一看,妈的这些我在高考前就知道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希望寄托于两天后罗鸣的到来。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其间学校发生了一件盗窃案,起因是学校的超市窗户没有安装防护栏,以前曾有人在给学校的意见里指出过这点,说超市存在安全隐患,结果没人理会。学校可能是觉得这些来上大学的家伙们都是整天只知道学习泡妞抽烟喝酒之类的玩意,断然是不会想到去偷窃的。 照现在的情形看学校显然是追悔莫及,只恨自己没有联想力。因为超市中被盗的物品全是香烟和啤酒,连香烟饼干棒和米酒都未能幸免。我估计这可能是集体作案,有个宿舍里正好住了四个烟鬼加酒鬼,四人将生活费全部挥霍在烟酒上后,无法自拔,无奈下想起了学校的超市,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经由窗户,偷偷钻进了超市,进去后本着取之所需和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将香烟和酒及其类似物一扫而空,其余物品则碰都没碰,包括收银台里的现金,这证明其们颇有贼品。 由此可见,学校事先所想并无大错,他们是群只晓得抽烟喝酒泡妞之类的家伙。只是当他们没烟酒抽喝时,会采取一些其它的办法来达到目的。经过这件事后学校领导学会了联想,便举一反三,从泡妞联想了出去,说一旦这些家伙有妞可泡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结果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其后果是:以后上课时女的一律抱着个小孩,男的则在旁边左手尿布右手奶瓶。为了防止此类恐怖事件的发生,学校当机立断地迅速安置了数个自动避孕套贩卖机,其中有些高危地带如操场或图书馆楼后,平均有三四个。这样一来,搞得学校门口的各类小诊所生意都日渐惨淡,所以不得不说,吃一堑长一智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关于这件事还有一个比较倒霉的家伙,就是那个事先警告过学校说超市有安全隐患的男生,本来也没那么多事,大家顶多也就议论议论说学校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烟酒鬼,警察叔叔们早晚忙着到处调查取证,连避孕套贩卖机上都取了指纹。 谁知道就在这件事慢慢快要被大家淡忘的时候,这家伙突然站了出来,挥着手说看吧看吧,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们,你们就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叫你们当初不采取措施。 结果学校立刻采取了措施,将其列入嫌疑人名单,迅速展开了详细调查。过了几天我们在路上碰到那家伙,对方已是长发及肩眼神迷离,嘴里念念叨叨地说我只是个学生,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还有就是这两天粮食明显用功多了,每天锻炼身体的时间由以前的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半小时,晚上回来我和萝卜还要轮流朝着他的肚子暴打,据他说这样练腹肌效果最好。我一开始打的时候得在我和他面前挡个脸盆,以防止被他上顿吃下去的食物偷袭。到后来看看我和萝卜的拳头基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便去掉了脸盆。我还笑着说粮食你这么着急地锻炼身体啊。难道要忙着去收复台湾?要真那样就快点,收了台湾我好过四级。 两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诸如魔兽小子的各科补考中只过了两门,这就意味着大二如果他再挂三门的话,积分就攒够了,就可以凭成绩单去教务处换取一张勒令退学单,价值父母的暴揍一顿;周蓉又领到了不菲的奖学金,我们几个精神物质上都沾了光,等等等等,两天的时间说过就过,我一直都把罗鸣挂在心上,除了妈妈和蒙蒙,我从来没这么挂念过一个人。 终于到了周日,我起了个大早,萝卜又睡在了地上,我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踩着他。洗脸刷牙刮胡子,收拾整理好后我给罗鸣发了个短信,问他啥时到,他回道说白天不方便,他晚上再过来。我回了个“哦”,然后想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传授经验嘛,难道他还害羞?想想都觉得可笑,怎么可能。 既然他要晚上才到,我便打算叫蒙蒙一起去打羽毛球,蒙蒙却说要画图,明天要交的。我问是图重要还是老公重要,结果不出意料地她选择了图。 我开始软磨硬泡,说出来吧媳妇,我想你了,浑身都想。蒙蒙说我不想你,软磨失败。 爷给你钱!出来陪陪爷。我转为硬泡。 我不缺钱,你给我安静点,我给你钱!蒙蒙开始反泡我。 我说你真不来?她说真的不行,那张图纸展开比她都大,她得赶时间把它画完,现在和我打电话的这些时间都会顺延到晚上2点以后。 我赶紧挂掉电话,看了记录,想我那可怜的媳妇,今晚2点06分才能睡觉。然后开始骂那些变态的老师,你布置作业也不看看,怎么能发比学生还要大的图纸呢?难道想让人家用身体作画吗?转念想想那样也蛮不错,挺创新刺激的。 没了媳妇,我首先想到的是哥们。不料我的哥们今天都行为异常,萝卜没在楼顶练琴,而是跑去了健身房;粮食没去健身房练肌,而是躲在宿舍里喝闷酒,我跟他说话就像管他借钱似的,爱理不理的。最后我说得,还是自己上上网看看新闻吧,于是我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开了些眼界: 事情1:南京某超市大促销,发生踩踏事件。我很怕,因为我最喜欢促销了,幸亏我没在那里,不然没准就成了帮凶。 事情2:一只生病的大海龟接受手术未能成功,逝世了。但愿它能一路爬好,不过我觉得它也不亏,活了那么那么久,真是缩头乌龟活千年。看上面说它去世前还流了眼泪,大家都很伤心。抛开生理原因,我却觉得那未必是因为伤心,说不定是因为它看透了世间百态,为能离开这个没有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母海龟和知识产权的社会而激动的流泪呢。 在我骂了十几遍之后,太阳公公才磨磨蹭蹭地下了山,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明天你不还照样升得起来嘛! 刚安慰完太阳公公,就接到了罗鸣的电话,他说我快到你学校门口了,你出来等我。 五分钟后我终于与罗鸣顺利会师,罗鸣俨然扮演的是中共中央的大部队。他跳下车后左顾右盼地环视了一周,颇有大将风度,然后拍着我的肩说哈哈,辛苦了! 我说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然后我们在校门口的宁川饭店吃了晚饭,其间他不住地称赞说这里的菜好吃,比那边酒店里的都好吃,然后还嚷嚷着要见厨师,说他是世外高厨,想讨教点经验,吓得厨师从后门偷偷溜走,变成了室外高厨。 由于是两个大男生,吃饭也就没什么规矩。风卷残云,嘴巴忙得顾不得说话,交流思想都用面部表情或手语,四个菜两瓶酒,半晌就被我俩一扫而光,摸着滚圆滚圆的肚皮罗鸣打了个嗝说你小子真爽,在这每天都有这么好吃的菜,我笑了声说咱们走吧。 出了宁川,罗鸣伸手就招了辆马自达。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马自达并非汽车,其有三个轮子,却也不像三轮车,是我在家乡未曾见过的奇怪物事。其体型娇小,容量却不小,算上司机,正常情况下能坐五人,特殊情况车顶还能趴一个,但不多见。这种小型的玩具出租车速度不快,却甚是灵活,各种道路都能走,虽然走的质量不太好,坐在上面你会觉得像是吃了一颗性能强劲的超大型跳跳糖,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震荡不已。这种车子设计的似乎全无减震,路面上的各种地形都实实在在地从我们身体上下晃动的振幅和频率中反应了出来,而小车虽晃晃悠悠,却一不倒来二不散架,颇有清末政府的遗风,不由得佩服其构件质量之坚挺。 我一看罗鸣招了马自达,便问咱这是去哪儿啊。 你小子不是想让我传授经验吗?罗鸣盯着我说。 我说是啊,可你传个马自达给我干什么?我盯着晃晃悠悠滑过来的马自达说。 总得找个地方啊,在这里怎么传啊,罗鸣摇着脑袋上了车,继续说,我这边刚好有个哥们,他推荐了个好地方。 我还是不太懂,不过我相信罗鸣,他断然是不会把我拉去卖了的,一来我值不了几个钱;二来罗鸣虽玩世不恭,跟警察叔叔作对的事他绝对不干,因为警察是他从小的偶像,这和他想做科学流氓的目标并不矛盾,他说白天做警察抓流氓,能展现自己的神勇;晚上做流氓想方设法不被警察抓,可以锻炼自己的机智和勇敢。可见任何事物都具有令人抓狂的两面性。 这个马自达今天只载了三个人,顿感轻松不少,未等我坐稳就加大马力冲了出去,其速度之快,一路上甚至超过了好几个骑着自行车买菜的阿姨,这种情况放在以前甚为罕见。我在车上忐忑不安,待会就要接受罗鸣的神秘培训了。而罗鸣则在旁边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玉溪,我没抽,怕把自己的烟瘾惯坏。 在路上飞驰了近十分钟后,马自达终于熄火了,这位老将不知为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和空气污染大业付出过多少心血与油烟,在这里我只想对它说一声:英雄,您辛苦了! 刚跳下车,我就感觉不对劲,我们正身处一个狭窄的小巷之中,天已经黑了,巷子里一片红灯闪烁,两旁全是推拉门的小店,门玻璃统一地用半透明的胶带贴着,隐隐约约地能看到里面几条胡乱凸凹的影子晃来晃去。 这不是传说中男人天堂的红灯区吗?我问罗鸣,咱们这么跑这儿来了? 废话,你想要经验,不来这里去哪啊!罗鸣扔掉烟头说道,放心,我哥们说这里有一家很不错,姑娘干净,技术又好,不比那大酒店里的差,而且你又不是来享受的,那么挑剔干什么。 我惶然大悟,原来罗鸣是来指点我打炮的。大脑顿时被一种复杂而奇妙的情感包围了起来。 第十七章 打,还是不打?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半,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应该刚刚结束。世界上又有很多战争纠纷与灾难被集中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呈现给了老百姓。大家都守在电视机前,思考着刚才屏幕上可怕的灾难;讨论着某国家进攻某某国家到底对不对;期盼着房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猪肉一样回落;批评着某某国的首相长得可真寒碜…… 而此刻的我正身处南京郊区一条不夜的红灯巷,罗鸣安静地站在我身旁。我俩面前是一扇推拉门,门后隐约闪现的红色传达着激情与诱惑。我此刻面对着一个不亚于某某国家领导人决定是否和别国开仗的选择:眼下这一炮,打还是不打? a说不能打,打了你就成了罪人,你就背叛了蒙蒙,你就被污染了,就不纯洁了。 b说打,为了蒙蒙,为了不伤害蒙蒙,为了你们能有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a说打了还有可能得病。 b说咱有套怕啥,而且她们有正规的营业执照。 a刚还想再说话。 b生气了,b说妈了个d的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果断点。等你以后有经验了就会发现,现在的情况就跟咱们以前打拳皇游戏时差不多:你喜欢用草稚京,可怕用不好了被人笑话,便用矢吹真吾先练练手,然后再用草稚京通关。而且这个东西你只要不付出感情,就当是交钱上学,学完知识再去建设祖国。只要你能把祖国建设的繁荣富强,谁会管你有没有上过学或者在哪上的学。 然后a沉默了,b也沉默了。 过了好久,a说好吧,就这一次,我做完就走。 b君看了看a说哥们别怕,就把这当作是一场梦,射出来后你就醒了,也就懂了。 阵风吹过,ab两君拉开推拉门,迈了进去。 进去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墙上一大幅昏暗的画,由于环境的影响,我一眼将之判定为色情图片。走进一看,乖乖,是油画,好像还是什么以前巴洛克时期的名家手笔。我心想,能欣赏得了这种反应当时穷苦人家没有衣服穿的社会现象的油画,风尘之中果然还是有出淤泥不而染的莲花的。 不料这时一位老板娘模样的女人左右晃着扭了过来,见我正专注地盯着她的画,便骄傲地说这张画够味吧,是英国古代皇家妓院的镇院之宝呢。我笑了笑说真不错,同时在心里默念说大师您老可千万别生气,人家赚几个钱也不容易,您就屈身一下吧。 罗鸣老道地说我们是一哥们介绍过来玩的,把你们好看的妹妹们都喊出来。 老板娘说你们要两个还是? 一个,罗鸣说,我在旁边看。 没看出您还有这嗜好啊,老板娘笑着说,不过咱可事先说好,要是想拍摄之类的,价钱得加倍。 罗鸣挥挥手说妈了个d的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我们赶时间呢。 老板娘被罗鸣颇有创意的脏话弄得愣了半天,经我提醒才想起要干什么,忙扭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四个姑娘从内屋鱼贯而出。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在她们面前我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是如此的贫乏匮乏且不堪一击。我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自己挑,哪个对味就选哪个,罗鸣对我说,接着自己嘟囔了一句说这么就这么点质量,郊区人民的生活环境果然比不上市区。 我则始终低着个头,只看到四双脚在眼前晃来晃去。便随便伸手一指,挑了那个脚上既没涂指甲油又没带脚环的。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跟着老板娘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面灯光很暗,有一台大电视机,一张床,一个窗。 进去后那个女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前面的床上,我低着头也看到了她:黄头发,肤色还算白皙,身材只能说一般,左手带着三个戒指,右手指甲涂着两种不同颜色的指甲油,明显是想弥补脚上的空缺。 罗鸣对她说我这哥们是第一次,有点害羞,你给我照顾着点。 哎呦~是嘛?那女的声音很嗲,她起身朝我走来,我两腿开始颤抖,觉得以后出门有必要随身携带警棍喷雾剂之类的自卫工具。 不用害羞,不会疼的,乖,那女的张开双臂想抱我,却发现自己比我矮了半个脑袋,抱不住,只好拉起我的双臂,强迫我抱着她。 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跟以前抱着蒙蒙一样,我的下腹开始微微发热。接着一种更加异样的味道紧随而来,源头是她的头发。 近距离,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发根处泛着油光的暗黑,发丝呈蜡黄状,打着卷儿分着叉,根根团结无比地纠缠在一起,并且整体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味道,像是一团腐朽的黄色植物。 突然,我脑中闪现出了蒙蒙的影子,那晚我就这样抱着她,12度如水的月光,姑娘温顺乖巧,头发乌黑顺滑,闻起来还有淡淡的甘草的清香,我的誓言在她微微发热的耳边响起: 无论贫贱,不分日夜,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爱你,直到永远! 正回想着,突然感到下面被入侵,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一把将对方推开,那女的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后面的床上。要是我再使点劲,估计她能在床上翻个跟斗。 妈的你有病啊!她喊道,我注意到她的牙齿跟头发是一个颜色,难道是经常看片所致? 我没说话,转身冲出了门,来到外面的小巷,抽出支红塔山点上,妈的幸亏清醒得早,才没酿出大错。 罗鸣从后面跟了上来。 我不能!我对他说。 算了,我早该知道的,罗鸣说道,你小子就一根筋。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到时候,你慢一点,轻一些,一点一点的来。她喊疼你就停下来,亲亲她,然后再继续。其实就那一下,疼过之后就没什么了。罗鸣说得很慢,像是在回忆自己的第一次,这家伙也有纯情的一面嘛。是啊,再风流的人,在第一次初恋时,都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痴情的人。 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回去?罗鸣答道,你开什么玩笑!钱都给了,让我回去?这样吧,咱俩分头行动,你回去。我进去,把咱的钱给赚回来。 那你晚上怎么办?我本打算让他过来睡我的床,我睡萝卜的床,大不了早上起来就对他说:你昨晚又梦游了。反正那小子已经习惯了在地上醒来。 那没事,罗鸣说道,我晚上去那哥们家凑合凑合,你回去吧,好好学习,要是有谁欺负你,一定要记着告诉我。 看着罗鸣大大咧咧的神情我心里很是澎湃,想我李肖怎么就这么幸运呢,碰上个这么好的哥们。别说什么肋啊刀啊的,我相信就算有一天我腰疼肾亏没法走路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切个肾下来给我,然后我们两个头靠头趴在一起打坦克大战,就像小时候那样。 看着罗鸣进了门,我才扭过头,眼中湿湿的,就像他真的把肾给了我似的。 回到宿舍我一头倒在床上,萝卜和粮食问我怎么了我也没理他们,他们可能觉得我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在报复,所以就没多说,各自洗了睡去。 独自躺在床上,合眼而眠。半睡半醒间我想了很多东西,为什么男生没有第一次的标志呢?什么都不懂的男生在第一次时,往往很急躁,很容易伤到对方。所以如果你的男朋友在第一次时把你弄疼了,请不要过多地苛责他,因为他很可能像我一样,曾经有过获得经验的机会,可是他想起了你的发香,忆起了你的温柔,所以他放弃了,即使忍受被你认为是粗鲁不懂得疼爱别人的人。因为他不想伤害你,不想真正的伤害你。 就这样吧,我最后想,我还就不信非得去那里才能得到经验,明天起我就开始搜集这方面的资料和片,我是个大学生,我对自己说,要相信自己的自学能力。 混混沌沌的几天一晃而过,萝卜激动无比地跟周蓉去上了他俩的第一节游泳课,回来后拖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我问怎么了,他说妈的那老师说上什么理论课,不用换泳衣。我说上节课不是已经上过了吗? 萝卜说是啊,老师说这节课是复习上节所学,巩固强化动作,并练习准备活动。那个讨厌的老师,长得跟个球似的。我暗笑想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而又一致的。 你们不会自己偷偷下去游啊。我骂他笨。 废话我还不知道啊!我当时就想那泳衣不能白买了啊,然后我就跟周蓉说咱俩偷偷下去游吧,她都答应了,可从更衣室出来她还是穿着短袖长裤,然后我被她和一群同学笑了一顿。萝卜愤恨地说。 哦,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安慰了萝卜后我转过身继续研究桌面上一大堆的“第一次”技巧,总的说来就是要温柔,不能着急,还有一个就是最好事先打一枪,以防止中途过于激动而失败,但其时间一定要控制好,不然到了关键时刻你没反应可能会被对方误解你的性取向。 看着看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最近刚把铃声改为龙宽九段的“我听这种音乐的时候最爱你”,这个昙花一现的组合,留给我的印象只有这句,却已足够。 我一看竟是林羽琦,这几天杂事不断,我都快把这姑娘给忘了,现在她电话打过来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欠她一个上海之行。 喂,我接起来说道。 忙什么呢,那边的声音宛如银铃,看起来她心情很好。 学习呢,我关掉一个某地方台的性教育普及片,说道。 准备好哦,明天就是我们的上海一日游了,那边笑着说,我甚至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那如花的笑靥,唉~这么聪明漂亮的一个美女,怎么就粘上了我呢。注意这里并无贬低自己的意思。 准备什么啊,我说,你不是包吃包住包玩吗?我就带个我过去。其实就一个下午,不住不玩的,顶多也就请我吃顿饭。 准备请假啊,明天是周五耶,你难道想被老师抓住逃课啊。那边说。 哦?明天就是13号了啊?我惶然而答,这几天都是迷迷糊糊地过来的。 是啊,我都请好假了,中口考试,老师特别支持我,直接就批了呢,那边的心情越来越好。我开始怀疑是摇头丸在起作用。 那我怎么请假啊,我说。 就说你去考中口贝,林羽琦答道。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要我去对老师说去考那个什么中口,还不如说我中了五百万要去领奖,这样更可信点。 她说随你便,反正明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到时出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挂掉电话想大不了逃几节课得了,看了看课表,刚好这两天的课都不是很紧,几位老师也没有太明显的点名癖。 一夜无梦无尿。 第十八章 上海之行(1) 第二天我和林羽琦如愿买到了票,她穿得很时髦,白色和黑色的主调裙,戴着一顶粉红色鸭舌帽和茶色太阳镜,看上去高雅而有气质。谁也不会想到就是眼前这个阳光健康的美少女,会卑鄙地躲在对面楼,用专业的单反相机来偷拍我的裸体照,还借机威胁我,压榨我的劳动力。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走在后面的包童:我左手拉着一个超大的红色皮箱,右臂挎着一个lv的女款包,背后还背着一个阿迪的运动包。本来小伙子今天穿得也不是很差,毕竟是去大城市嘛,我穿着板鞋牛仔裤加一件最喜欢的真维斯白t恤,可现在的我就像是旧社会做苦力的码头工人,谁也无法看到我帅气的一面。 啊,你都出汗了啊,在前往候车室的路上,林羽琦转过身来看了看我,装心疼地说,然后从我右手的lv包包里拿出纸巾。我以为她是要给我擦汗,便想算你还有点良心,慢慢将脸凑了过去。 没想到她抽出一张放到嘴旁,张口将嘴中的一粒话梅核吐在了纸巾上,然后将纸巾包好,不解地看着我凑过来的脸说: 你也想吃吗?尝一个吧,别客气,说完从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一粒就要往我嘴里塞。 我讨厌酸的东西,见状连忙将嘴移到一旁,然后吐出两个字来:擦汗。 切,林羽琦笑着撇了撇嘴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让我给你擦汗,想得美,我男朋友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想擦的话,自力更生。说完她将纸巾塞到我的手里。 我将包包跨到肩膀上,心想算你狠,然后使劲地将脸上的汗水擦掉,然后将纸巾揉成一团,用力地丢入垃圾桶,借以发泄我的不满。 林羽琦笑了笑并没说话。 我们是邻座,林羽琦抢先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其实就算她不抢我也会让她选的,绅士风度嘛。 我把箱子晃晃悠悠地塞进了上面的架子,将阿迪的背包卸下来,lv的包包已经被林羽琦抢了过去,因为她的话梅已经吃完了。见我正打算把阿迪的背包也往上面塞,手一伸,就摸到了我的大腿上,我刚想喊流氓,她使劲一捏,我啊地一声惨叫,包包掉了下来,她一伸手,将其接住,放在了桌子上。 我那惊天一叫惊动了近半截车厢的旅客,除了躺在车厢口呼呼大睡的两个乘警,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本来人在火车上就很无聊,眼光不知该往哪儿放,现在好了,大家达成了统一的默契,统统把焦点都给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坐了下来,心想你们没东西看不会闭上眼睛睡觉啊,人家长得帅又不是给你们来看的,想完不由佩服自己脸皮的厚度又增加了,刚才竟然心跳都没加速。 林羽琦看着我的窘迫样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被我瞪了一眼后才有所收敛,然后从那个黑色的阿迪包里抽出两瓶八宝粥,递给我一瓶。 我一看,包里全是饮料啊八宝啊火腿啊之类的东西,且密度普遍较高,我就说刚才背着怎么觉得好沉。这个林羽琦,我说话算数,只带了个我;而她呢,说话更算数,说让我帮她拎东西,就让我帮她拎东西。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我对那个红色的大皮箱甚是怀疑,她去上海考个破试带那玩意干嘛?还那么重,我怀疑那箱子里放的是砖头,可惜是锁着的,没办法取证。她却说那箱子里是很重要的东西,要我好好保护好,弄丢了弄坏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我们坐的是新增的子弹头列车,车如其名,不过是颗大大长长的双头子弹。据说两头都可以驾驶,我想这子弹好,既能杀敌又能自杀。听说其最高时速达250公里,对此我没有想法,因为我不晓得250公里是个什么概念,我只知道平常心态下,我一步大概能跨六七十个厘米,高兴时估计一步一米。 我和林羽琦坐在靠近弹头的部位,车上设施很是不错,皮座椅,大圆灯,也没有推着特制小车叫卖的兼职人员。虽然车票贵了点,但由于花的不是我的钱,我一点都不心疼,坐在椅子上使劲地欣赏着窗外嗖嗖闪过去的莫名物体。其间我上了三次厕所,大两次小一次,不得不提的是其厕所门口的水龙头都是感应式的,小巧精致,旁边还有免费的卫生纸。想想以前坐的那些铁皮车,头灯没电龙头没水,不由感慨道真是啥价格买啥服务。 这车很快,从它刹车的时间就可以看出来,从喊各位旅客即将到站上海,请准备下车。到车子完全停住,我觉得它总共刹了近半个小时,而南京到上海只需要两个小时,我就觉得这火车是在南京加半个小时的速,跑一个小时,然后再花半个小时刹到上海。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和周蓉那不幸的游泳课:坐2小时车到本部,上1个半小时的课,再坐2小时回来。相比之下眼前的列车明显效率要高多了。 下车前我去上了最后一次厕所,出来后很是生气,手放在盆里感应了半天都不出水。脑袋凑近仔细一看:龙头没了!然后转过身想拿点纸下车用,那卷卫生纸竟也不翼而飞。这都不算,下车时我看一个家伙的包包形状很是奇特,隐约有一根长长的铁棍伸出,我跟在后面仔细研究了一下,不由大骇:那厮竟将火车上用来逃生时砸玻璃用的逃生小捶给顺走了。我心想这样可不行,事关人命。我便偷偷找了车站的警察叔叔,略微交流了下思想。那叔叔明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代表党和人民谢过我之后就拎着警棍朝那个猥猥琐琐排着队准备出站的家伙走去。我心想哥们别怪我,是你太狠了,顺个水龙头啊纸巾啊之类的我可以理解,毕竟这票是比普通列车贵点,你想找点补偿也无可厚非,虽然那高科技的感应龙头我不信你能安到你家管子上并且感应出水来。可你要是顺逃生锤那可就是天理所不容了,那是关系到群众生命的锤子,你别因为你的两斤废铁钱而断送掉一车厢群众的生命,这样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想完这些我已经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及时制止并协助警方捕获恐怖分子的无名英雄,世界和平就指望着我了。直到林羽琦将lv的包包重新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才想起来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只是一个苦命的搬运工,无奈只好摇摇头,拖起箱子跟在她后面出了站。 第十九章 上海之行(2) 出站后我们打了个的,目的地是金荣大酒店。我说有必要吗就来考个试你还预定个酒店,她说谁说是我预定的啊,是去见个人。 我不再说话,专心给蒙蒙发短信,来前我答应蒙蒙在接下来的数十个小时内我将以每五分钟一条短信的频率向她汇报我的情况,我编了一条“我们已上车,上海的出租车也没什么特殊的,跟咱那一样,四个轮子一个司机”发了过去,蒙蒙没回,估计也对上海的出租车特失望。 晃悠了近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一家巨大的建筑物后面停了下来,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卫朝我们的车走了过来。我紧张地捏了捏手机,说不怕,他们要是敢来狠的,咱就打110。 警卫在我们下了车后从我手中把箱子抢了过去,我看他的动作还算温柔,不像是抢了要跑的样子,便没喊一直憋在肚子里的“抢劫啊”。跟在他们和林羽琦后面进了门。 里面金碧辉煌,原来我们走的是后门,根据里面水晶吊灯的大小和金色地板砖的反射度,我判断这家酒店不下三颗星,心想乖乖,这林羽琦果然是个富家的金金女。 由于是第一次进这么豪华气派的酒店,我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跟着林羽琦和警卫进了电梯,直达十二层。 最后我们停在了一间金色的大门前,警卫拿出一张卡片,在门前的装置上刷了一下,叮地一声响后,门自动开了,然后我们走了进去。 房间很豪华,大型的落地玻璃窗,雪白的墙壁,上面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床旁的储酒柜里各种我不认识的洋酒眼花缭乱。我像刘姥姥似的,不停地瞅着看着,心想这个木雕不错,以后有了钱买一个放卧室里,那个酒杯也很好,慢慢要学着品红酒了。 两个警卫将箱子放下后就走了,就在我尽情参观房间的时候,门又开了,我以为是送饮料的,赶紧开心地迎了上去。 一张俊朗的脸庞出现在门口,穿着笔挺的名牌西服,职业化的成功人士,他一开始盯着我渴望的眼神有点惊讶,随即则变成了不屑。 表哥!我刚想用不屑的眼神来回击对方,林羽琦就喊着冲了上来,拦在我俩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的不屑,保护着她的表哥。 表哥,这是我同学,叫李肖。李肖,这是我表哥林宇。林羽琦高兴地牵着成功人士的手介绍道。 你好,我调节出个自认为比较冷峻的眼神,说道。 好,他比我更冷峻。我们俩握了手,我感觉他有点想李朝阳,我那个从小就一路朝阳的哥哥。成功而讨厌。 我表哥来这边谈生意,正好我来考试,就看看他了。林羽琦继续说。 奶奶她,来了?林宇突然问道。 恩,林羽琦突然变得伤心起来,轻声说等我考完试就去送她,她生前最喜欢黄浦江了 我站在后面开始汗毛直竖,她说她奶奶生前?他表哥说她奶奶来了?她还要去送?我又把手机掏了出来,调出一键拨号,只要我一摁4号键,就能拨打110,至于能不能接通就看上海警方的效率了。 他们兄妹俩亲亲热热旁若无我地聊了起来。我觉得无聊,便去了洗手间打发时间,关上门,我点上一支红塔山,给蒙蒙发了条短信,说情况不太好,我可能见鬼了,万一没回去,我那张银行卡的密码是870735,是我的生日,你把它告诉我妈妈,千万别试图偷拿里面的钱,我每个月都向家里汇报的,我爱你。 然后我在云雾中盯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风华正茂?没看出来,就觉得头发腿毛和那儿的毛蛮茂的。看看这些奢侈的东西,镀金水龙头,连马桶上都刻着花纹。我想如果我这样的一个普通大学生,想在以后的将来能享受到这些东西,我现在该如何做?踏踏实实地学习?我问过学姐学长们,他们说出去后都是看个人能力,具体什么能力他们也说不清。他们说如果你平庸,你不会饿死,但也无法买房,媳妇只能回老家娶,这里的媳妇都价值连城。我愣了半天想不出能证明我不平庸的地方,除了小时候从一场大火中神奇般地活了下来。 一支烟抽完,我也没理出个立志的头绪来,却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我摸出纸巾,脱下裤子蹲到了马桶上,开始了我壮志凌云的第一蹲。 等我出来,林宇已经走了,林羽琦一个人摆出妩媚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正播放一个选秀节目,主持人在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观众的帮助下,用尽各种办法,目的是劝说三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当众露一露自己的内裤。我看了后摇着头说没救了。 很低俗恶心是吧,林羽琦把台换掉说。 不是,我说,今天那三条内裤是看不成了,没看节目快结束了啊,肯定得留着下次节目放。 说完我想起了她那神秘的奶奶,便问道: 听你和你表哥的话,你奶奶不是已经过时了吗?怎么她也过来? 林羽琦一听到她奶奶的事脸又阴了下去,我觉得我即将听到一个发生在身边的真实灵异故事,搞不好我把它记录下来发表出去,能千字千元呢。 我奶奶生前最喜欢在黄埔江边散步,林羽琦开始回忆,那时还没有外滩,只有水,蓝天,和鸟儿。她去世后留下遗嘱说想将自己的骨灰由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也就是我,来撒入黄浦江,所以这次我来上海有两个目的。 考试和污染黄浦江?我明白了过来,一来为林羽琦奶奶富有诗意的遗嘱而感动,说不定她老还是邓小平的fans呢。二来也为自己失去了千字千元的机会而心疼。 我奶奶生前最疼我了,林羽琦继续说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我要,她都会给我的。有一次我在去过水上乐园后,竟然想要一条汽艇,她就让我爸爸给我买了一条。虽然是小的,虽然我从来没开过,可她就喜欢用一切办法来逗我开心。林羽琦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泛红。 我想这贫富差距也太大了,我要有那么好一个奶奶,我啥也不要,只要天天能让我吃上酸梅粉。 你那考试几点的啊,赶得上不,我看看表,已经11点了。 林羽琦说我马上就过去了,你在这里等着吧。午饭会有人送上来给你的、 那你呢?我问道,不记得你有光合作用的特异功能啊。 我到那边吃,林羽琦望着我说,没看出来你还会关心人啊。 我忙说可别误会,我是怕万一你出了什么问题,没人来接我,我又付不起房钱,那我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这里打工赎身。 林羽琦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就出了门,我被那一眼望得糊里糊涂,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难过,同情? 不过很快我就开心了起来,因为我的午餐送来了,哈哈,牛肉烤排加啤酒,银色的盘子旁边竟还躺着一支拇指粗的雪茄。 我对这跟雪茄的兴趣颇大,这玩意我以前只是耳闻,古巴原产的一支能卖到好几千,心想这个玩意有那么好吗,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点上了火。 一口过后我将雪茄丢进了垃圾桶,看来我这辈子就是受苦的命,享受不了奢侈的东西,那雪茄味道甚为强劲,一口下去头直犯晕,比喝了三瓶酒都晕。 不过还好除了烟外还有酒,这里的啤酒很是好喝,特别是配着牛排,那叫一个爽,结果爽得我都忘了给蒙蒙发短信,吃完后才想起来,忙连发两条过去,并在第一条前加上如下字眼:“尊敬的动感地带客户您好,由于服务器的原因,以下信息被延迟了五分钟,对此我们深感抱歉。” 闲的无聊,我打开电视,找到刚才那个秀内裤的台,出乎意料,主持人竟成功了,三个美女都含羞地微露了下自己的内裤,两白一红。下面的观众都激动异常,喊声震天,我不由想起了当时申办奥运成功的场面。 第二十章 上海之行(3) 在林羽琦考试的漫长两个小时里,我在金荣酒店的贵宾房里共上了三次厕所;累积做了一百个俯卧撑;给蒙蒙发了24条短信加1条彩信。彩信是为了向她展示那马桶盖上特殊的神秘花纹,当然画面中也有一个正在使用马桶真正功能的家伙。 两小时后,林羽琦来了电话。 你还在房间里吗?她问道。 我说是啊,这破房子我不会从里面开,想出去放个风都不行,你啥时回来啊。 我不回来了,我在外滩,你过来吧,把我奶奶也带过来,那边说。 我双腿又开始发抖,大白天的这姑娘怎么净吓人,我说我怎么过去啊,还有你奶奶在哪呢。说完我迅速扭头四顾,看能不能发现藏在我背后随我移动的林奶奶。 我跟表哥说了,他会叫人开车送你过来的,他应该快到你房间了。我奶奶的骨灰盒就在那口红色的皮箱里。林羽琦答道。 我说呢,她来考试带这么大个箱子干什么,唉,可怜的李肖啊,身处外乡,只能任由她人摆布。 答应了她之后,想起她表哥要过来,忙将吃得一片狼藉的东西收起来,统统塞进了垃圾桶,后来垃圾桶满了,我索性都塞进了马桶里,然后使劲往下冲,边冲边想,这么好的酒店,马桶性能肯定也非同一般。 三分钟后门外“叮”地响了一声,林宇进来了,他没看我,只说了声走吧,便又出了门,搞得我刚才的收拾工作都白做了,后悔。 我拉起箱子,这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拉着的是一个灵魂,一个对过去的回忆有着执着的追求的灵魂,我虔诚而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心想林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将您安全护送到黄浦江。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下次四级能顺利通过,过了我来黄浦江给您弹童话听。。 下去后,林宇叫了个司机开车过来,跟他说完后转身朝着我说,进去吧。 我看到他眼中不屑的神色依旧,不由升起一阵莫名的怒火,想有点臭钱就了不起了,等老子中了五百万,第一个就把你给收购了,不是公司,是人! 进了车后我使劲地将门关上,啪的一声,那司机扭过头说哥们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我这门有问题,每次非得用力才能关紧。 我懒得理他,一个读在一本大学,即将中五百万大奖的精英,和一个开出租的小司机能有什么好聊的。结果一路下来,在他的自我介绍中我知道了他儿子在清华读博士,女儿在中央台做主持,而且也正好主持过体彩的开奖。我尴尬地笑笑说世界他妈真小,他疑惑地问你也在清华?还是你也做主持?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传说中的外滩,果然名不虚传,够外够贪,各种外国建筑精雅别致,且毫不挑剔,风格繁多。刚下车就看到林羽琦在前面朝我招手,忙拎起箱子就跑了过去。 我们开始沿着黄浦江散步,林羽琦已将帽子摘掉,长发随风而飘,只是依旧戴着那副茶色的太阳镜。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林羽琦突然问道,我正在全神贯注地用眼神调戏远方一只小鸟,听到这话被吓了一大跳。 我怎么知道。我答道,说完开始迅速在脑海中组织语言,什么一山不容二目虎啊,朋友公不可抢啊,好男儿遍天下之类的,总之就是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我们之间不可能,要想做个朋友我没意见,以后缺钱了就不会老想着去透支信用卡了,那玩意透起来心虚,总觉得万一还不了,就会被警察叔叔抓进监狱,远离光明。 其实你那身材倒是次要,林羽琦将在眼前吹拂的刘海拨开,说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文章。 什么文章?我装道,想不会这么巧吧。 指蓝针,不是你吗?林羽琦笑着说。 原来她真的看了我的博客,我心想。是的,我有一个博客,新浪上的,指蓝针,专写我的开心事,捡到一个硬币;逗乐了一只小猫;给老奶奶让了一次座;我都细心地一一记录在上面。因为我想把快乐都留下,留给这个世界,留给那些跟我一样能轻易地被一件小事感动的朋友。不过很可惜,我的博客点击率一直居下不上,我也从来没宣传过。林羽琦能点开它估计也是从排行页面上随便输了个页码。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一点都不会装。 你博客上不是有一张你的照片吗?林羽琦说道,照的傻里傻气的。 我想起来了那张照片,还是初中时的。那时我留的是乖乖头,妈妈给我捡的,前面齐齐地垂到额头,那时我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直到有一天偶然进了家理发店,花12块钱精剪了个头,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让妈妈碰过我脑袋。不过现在想想,妈妈剪得其实也不错。 傻里傻气的你还喜欢我?我问道,心想难道这姑娘喜欢傻老公? 切,外表算什么,我把你的日志全部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好多快乐的事情我都有过,咱俩就像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似的,林羽琦说,而且那天我玩相机时正好就看到了你,我觉得这就是缘分,我想如果能和你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很开心。林羽琦说完深情地望着我。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这种情况下你必须狠,不能给对方和自己留下一丝希望。为什么,林羽琦停了下来,望着我说,是我不够漂亮? 不是,我答道,那天在公交车上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将她列入了极品的行列,只不过极品不代表我享受得起,而且我和蒙蒙之间不是简简单单的爱情,我们是打算生两个娃的,连娃的名字都起好了。 第一, 朋友老公不能抢,我开始循循善诱。 第二, 我和蒙蒙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改变的。 第三, 我养不起你。 第四, 说完我把双手一摊,意思是你看,咱俩之间就像这双手,摊得好开。 林羽琦看了我半天,眼睛藏在太阳镜后面看不清,只觉得她神情很是哀怨,过了一会,她开始反驳: 第一, 我和你老婆不是朋友。 第二, 李宁叔叔都说了,nothing is impossible。 第三, 我每顿就吃一个半馒头和少量清水,很好养的,。 不行,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见她还想说,我打断道,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们之间就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只能做朋友?林羽琦不死心,摘下太阳镜问我,这下我看清了,她眼中满是伤心。心想至于嘛,比我好的男生多了去了。 恩,我答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心想其实也是为了我和蒙蒙好,不过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呵呵,好吧,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她眨眨眼睛继续说,以后嘛,可就不好说了。 我没办法,只好不说话,这时我们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风景也不错,林奶奶应该会喜欢。也没有人会说我们污染环境。 仪式很简单,林羽琦看着慢慢扩散并消失在水中的骨灰神色忧郁,我安慰了几句,她便一头扎进我怀中哭了起来。由于情况特殊,我只好暂时充当下知心哥哥,捏着她的肩膀说没事了,你奶奶肯定很开心呢,看她游得多欢快。说完觉得自己比喻得不太好,不过林羽琦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就这样一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她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送完林奶奶,我和林羽琦继续散步,她由于经过奶奶的事,变得很健谈,我相信这时是套她三围的最好时机,但我岂会呢? 散步过程中我对她了解了很多,她的父母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整日奔波于各国各地之间,她一般都是由表哥林宇照顾,就是那个惹了我一肚子气的家伙,他在南京开一家广告公司,生意很好,这次来上海是准备和上海一家大公司签一个广告的承接合同。 其间我问起她和王晓鹏的关系,她说我俩是高三同学,他追了我一年,我闲的没事做,就答应了,现在早就没什么了,可他还老死缠着不放,开学时还说没钱,骗我去火车站接他。林羽琦撇撇嘴继续说,他家里蛮有钱的,母亲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父亲是一个老师,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结合的。感觉他母亲很是刻薄。说完后林羽琦总结评价道。 我想想说不刻薄才怪呢,就王晓鹏那脾气,我看她母亲的细胞质起了很大作用。我觉得王晓鹏不像是轻易会善罢甘休的那种人,上次粮食去他宿舍掐他,他肯定不会就那样白白被掐的。可我不知道那天粮食到底说了些什么,粮食不想让我们知道,可能有他的理由吧,我也就没再多想。 两人漫步在上海的外滩,有说有笑,一起调戏了两只不知名小鸟,捡了三个易拉罐,为环保事业略尽了绵薄之力。 不经意间,调皮的太阳公公偷偷地抛弃了我们。 第二十一章 上海之行(4) 都说聊天是最能打发时间的,和一个能侃的人在一起你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现在的问题是:我和林羽琦是两个能侃的人。 等太阳落了山后,我们才发现迷了路。等我们七拐八拐连问带跑地回到大街上时,可敬的民警叔叔们都已经回家睡觉了,问了两个出租车都不知道我们的酒店,可能是离外滩太远了,无奈之下林羽琦只好拨了林宇的电话。 半晌过后林羽琦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电话,说我表哥关机了。 我说你那什么表哥啊。 她说是我自己告诉表哥不要再操心了,等晚上咱们回酒店收拾东西就买票回去了。 这下怎么办,我和林羽琦两人蹲在马路旁,看着车来车往,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辆车,老天啊,赏辆车吧。 刚祈祷完就有一枚硬币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难道老天开眼,赐了我第一笔购车费?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路过的行人。 我像乞丐? 喂!我捡起硬币喊住那个人说,我旁边还有一个人呢,我用手指指林羽琦,凭什么她不像乞丐? 那人嘟囔着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又抛给了我,说现在乞丐怎么都这么嚣张,要起钱来比我父母还理直气壮。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捏着两个硬币发愣的我和在一旁不顾形象地狂笑的林羽琦。 我们不会就这样露宿街头吧,看着街上的车辆越来越少,林羽琦开始有点担忧了,林宇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照以前情况看,今晚是联系不到他了。 唉,我看看缩成一团蹲在那里玩自己鞋带的林羽琦,叹了口气摸出了电话,本想就这么将就一晚的,因为我不想去麻烦他。照现在情况看,要真这样蹲一晚,明天上海的早报上肯定会惊现我俩的惨照。 你干什么?看到我在打电话,林羽琦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要留遗嘱吧? 她可能觉得不太好接受,我可以理解,这就像是你把一个土著人带进了新社会后,土著人拍拍双手叽里咕噜地喊了一通,然后一头钻进了网吧。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哥啊,我答道。是的,我现在拨的正是李朝阳的电话,那个跟我的关系就跟中国跟美国一样的哥哥,其中我是中国。 彩铃竟是魂斗罗通关的声音,我不由一愣,小时候我和他最喜欢玩的就是魂斗罗了,我俩最后能配合着三人通关,当时我们就说以后长大了一定不能忘掉这些快乐。现在看来,哥哥是做到了,我呢?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喂,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就是这个温柔成熟的声音,曾无数次的为了我向爸爸妈妈辩护,独自承担起两人调皮的惩罚;也是这个威严坚定的声音,曾无数次地呵斥过那些嘲笑我腿上伤疤的小朋友,这个声音里包含得太多,我大脑开始有点蒙。 我是李肖,我答道道,心想真是废话,哥哥怎么会没我的号。 我知道,怎么了?他问道。 我在上海外滩,我答道,我迷路了,回不去旅馆了,身上也没带钱。 有什么大的建筑?他问道,那边响起了衣服的摩擦声,好像是在穿衣服,是啊,这么晚了,他又不是大学生,作息肯定是有规律的。 我四下看过后说道,有一个很大的地铁站,旁边有一个麦当劳,门口有一个木椅子,椅子上有一条白色小狗。我没告诉他那小狗的嘴里还叼着根骨头。 哦知道了,你就在那椅子旁等我,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看了着蹲在那里望着我,并满脸期待的林羽琦,她也有柔弱的一面啊。我笑着说没事了,有你肖哥在,今晚是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咱们去那边的椅子旁等。 说完我们就过了马路,直奔椅子而去,边走边想刚才怎么就没看到这个椅子呢,要不然就不会被当乞丐了,虽说平添了两块钱,可我觉得就算拿它买了水,喝着都会涩。 我看了看表,想现在这么晚了,买票回去肯定不大可能了,只好先去哥哥家暂住一晚,明早再回去。我不敢告诉蒙蒙我和林羽琦要在上海过夜,便发个短信说我已经在火车上了,估计11点才能到学校,你别等我了,明天我去找你玩。 十分钟后,一辆奔驰停在了麦当劳门口,看清楚后,我和林羽琦坐了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哥哥问道。 没什么,我说,陪同学出来玩,忘了时间。然后便不再说话,。 哦,哥哥在这声之后也陷入了沉默。跟我不同,哥哥是属于内向型的,不太会说话,小时候也只是在我面前才能自由畅谈,他把我瞎侃的天赋都转移到了学习上,看看我现在有多能侃,就可以大概推断出哥哥的成就了。现在我因那件往事而始终无法对哥哥释怀,他也就不能再和我像以前一样的谈笑了。 回到哥哥家,哥哥说让你同学睡玲子的卧室吧,咱俩睡我房。玲子是我嫂子,两人未结婚先同居,感情一般般,我对她感觉也不是很好。 嫂子不在吗?我问道。 她出差去了。哥哥说,浴室在那边,你们洗过之后就去睡吧,也不早了,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里睡了。 晚上我和哥哥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在床上打闹,争论领土问题,每次都是我胜利,并把他那部分床划为我的殖民地,当时纯真的笑脸和无邪的笑声今夜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快天亮时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觉醒来已不见了哥哥,林羽琦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毫无淑女形象,见我起来就大喊说你哥哥做的早餐真是不错,快来尝尝。 他呢?我问道。 他去上班了,林羽琦将口中的牛奶咽下说道,我说我们今早可能要回去,他把钥匙留了下来,还留了两百块钱,说锁了门后,可以把钥匙交给外面的门卫。 哦,我答了一声。 你小时候被人欺负过吗?林羽琦突然问道。 我觉得莫名其妙,回答说谁小时候没被人欺负过呢。 哦,林羽琦说,你哥哥把我当成了你女朋友,还拜托我对你好一点,说你小时候受过委屈。 我鼻子猛地酸了一下,忙扭过头,说没什么,你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林羽琦也没在多问,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我,乖乖地收拾了东西。 白天好办事多了嘛,我们顺利抵达酒店,赶在12点前将房子退掉,然后买票回南京。这次我们买了普通票,子弹头的票卖光了,我想他们不会都是冲着那感应水龙头和纸巾去的吧。在此想劝告各位一句,千万不能碰那逃生小捶,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像我这样的勇士到处都有。 不料就在我们行驶了近一半的路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其起源于萝卜的一个电话,他说粮食进了医院。 靠!怎么搞的!我当时就吼了起来,对面的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被吓得手机都给掉在了地上。 还能怎么搞的,还不是那个小白脸王晓鹏,萝卜在那边愤恨地说,他叫了三个人,好像其中一个还是当兵的,粮食就一个人,他们是在学校后面的空地打起来的,粮食平时哪会去那里啊,肯定是事先约好的。 我霎时明白了,我知道了粮食那天对王晓鹏说了些什么了,他是不想把我和萝卜牵扯进去。想自己解决,并叫王晓鹏叫人。怪不得那几天他加倍的锻炼身体。这个白痴!再怎么强,你也是一个人啊!为什么我们把你当哥们,你却始终把自己当我们的保镖呢。 我冷静下来,说你现在在哪儿。 萝卜说我在鼓楼医院,粮食右手骨折了,刚做了处理,待会还要打石膏。 我说等我,我两个小时后到。 怎么了?我挂了电话后林羽琦问道。 没什么,我说,待会到了南京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要去看一个朋友。 去哪儿?她问。 鼓楼医院。我咬着牙冷冷答道。 和王晓鹏有关吗?林羽琦冰雪聪明,应该能猜到一些东西。 你说呢?我盯着她的眼睛说,心想就是你男朋友害我哥们进的医院,要不是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我早就拿你先出气了。 对不起,林羽琦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我心底突然被软软地碰了一下,想算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是都说了吗,自己已经对王晓鹏没有兴趣了,我真是被气糊涂了。 一路再也没多说话,我给罗鸣打了电话,说我一哥们被流氓欺负了,你那边有人没。 他问什么哥们,值得不。 我说操!就跟你一个级别的哥们,你说值得不。 那边不说话了,过了半天说有人,你要几个? 我想想说不知道,我都不晓得王晓鹏叫了谁,便说等我问清楚再给你打电话。 那边说好的。 等等,罗鸣刚要挂电话时我叫了声,谢谢了,我说道,发自肺腑的。 哈哈,妈了个d的,别跟老子客气,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找我。这辈子,我是罩定你了。罗鸣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一路上我将这个火车的司机骂了无数遍,把火车开的比马车都慢,也不知他耳根有没有发红。 第二十二章 18 号 下午三点,我们的马车终于顺利抵达南京。 三点半赶到医院,粮食坐正在床上,右胳膊打着石膏夹着木板,萝卜则正在旁边发短信。 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行,没事,粮食笑笑说,面色苍白,显然骨折不是很舒服。 我说靠,骨头都断了还说没事,他们哪几个人?说完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罗鸣。 别,粮食用左手阻止了我。 那边有两个,萝卜指指病房里对面角落的两个病床说,另外一个当兵的眼睛被粮食打肿了,估计是跑了。 我刚想过去那边,粮食又拉住了我,妈的都骨折了还那么大劲。 萝卜继续说道,别去了,那两个不比粮食好过,一个头还出了血。 这时正好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竟是王晓鹏。他看到我,朝我笑了笑,牙齿雪白雪白的,跟电视机上牙膏广告的男主角似的,可目前的我只能联想到卫生巾的颜色。 我靠,你他妈还敢笑!我一把甩开粮食的手,两步冲到王晓鹏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没提起来,这家伙真重。 李肖!又是粮食的声音,王晓鹏则依然在笑,文雅得体,却看得我直反胃。 你哥们是吧,王晓鹏盯着我缓缓说道,我就说那天和琦琦一起吃饭时觉得你们面熟,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让你们知道,惹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哈哈哈,你他妈的放什么狗屁呢!我大笑着说,想想这里是医院,虽然受了伤方便点,但人太杂,容易把事情搞开,便放开了他,转身走出门拨了罗鸣的电话。 喂,那边刚接通,萝卜就在后面将我手机抢过去给挂了。 你干什么?我冲他吼道,难道萝卜是王晓鹏的卧底?我脑子已经不会判断东西了。 这是粮食的意思,萝卜说,他想这事就这么结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自己进去问,萝卜说。 我回到病房,粮食把右胳膊的木板又固定了一下,对我说: 这事是因我而起,再这么闹下去没意思,咱就这样结了,省的麻烦。 可是,我还想说,不能让那小子这么便宜,想想他那张死鱼脸我都想上去踹两脚。 李肖,粮食继续说,听声音他是认真的。 行!你说了算,我把手机收回口袋说,听你的。 我朝王晓鹏望去,对方正好也望过来,妈的,我心想,以后有机会,我让你小子加倍偿还。 过了会粮食又去做了个检查,然后我们一起回学校,我顺便去看了看那两个倒霉的家伙,一个头上缠着纱布,滑稽得很。另外一个则坐都坐不起来,他的三急也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的。 活该,我心想,一名合格混混的基本观察能力都不具备,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到了学校,在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蒙蒙跟周蓉,她们看着粮食的新装备惊奇地问怎么搞的。 被车撞了,我随口答道,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她们的好。 车没事吧?周蓉开玩笑道。被我瞪了一眼后乖乖不说话了。 蒙蒙则没多说,我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她说我们一起自习了。我觉得真实性不大,她说她们一起洗澡啊打羽毛球啊的我还信,她俩一个学机器的一个学画画的,能一起自习什么啊。不过由于粮食的事我也就没多想。 回去后我三个人心情都很差,萝卜连歌都没写,估计是跟我一样,觉得有点窝囊,白白让王晓鹏给看了笑话。粮食可能也觉察到了,说了声对不起。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想想粮食也是为我们好,便笑着跟他们讲起了我的上海和坐子弹头的经历,重点描述了林奶奶的浪漫葬礼,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不快抛之脑后。 粮食恢复得很快,时间过得更快,13号到18号就像我小时候扳着手指从13数到18一样,脆脆地一声一声过去后,18号已经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猝不及防地,我在前一天晚上失眠了。猝不及防地,我们宿舍集体被我搞失眠了。 18号—— 白天一天的课,运筹学,晚上竟还有唐宋词,对于这门课我很是惊恐,选课时未看清楚,去上第一节时才发现:这课是去年那个教大学语文的老师开的。 那老师很是老练,精通ppt与抄袭,在网上下了好多堆东西,配上比较有诗意的图片和比较大声的喇叭,桌上再摆个比较大口的茶杯,便可以开讲了。而由于网上信息繁琐,老师来不及一一筛选,所以经常会在课上讲完一首宋词,发现末尾还夹着一句“某某网独家,转载必究”。 去年此师开的大学语文搞得我筋疲力尽,考完试勉强及格,拍拍胸口大舒了口气,想终于解脱了,没想到老师毁人不倦,换个名字继续毁。我则失足成恨,再次被毁。 今晚是我的成人大典,晚上的唐宋词肯定是翘无赦。白天的运筹学和工程制图我们宿舍四个人趴在最后一排睡大觉,老师也懒得理,毕竟我们睡觉很安静,比那些低头在玩手机,偶尔不小心搞出些稀奇古怪声音的家伙要乖得多。可快下课时萝卜终于打破了最后一排安静的氛围,他在梦中大吼了一声“妈的李肖你睡不睡觉!明天还有一天的课呢!”。搞得全体师生皆惊恐长达数秒。 时间越来越接近晚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怕这样下去,没等我和蒙蒙走进幸福的包间,我就先被自己给激动过去了。下午的课上我不停地喝着白开水以求稳定心跳,结果两节课内喝掉整整三大杯水,连我们班平时被成为“水牛”的家伙都佩服不已。 终于到了晚上,月亮姐姐仿佛也很害羞,藏在云后不肯出来,只派几个星星在外面充班。我想你害什么羞啊,我要跟我老婆开房,有你什么事。 蒙蒙穿得很随意,白色的裙子,长发披肩,熟悉的发香。 我心潮澎湃,我浑身打颤,我两眼放光,我差点撞到垃圾桶。 在蒙蒙的帮助下,我们一起路过操场,路过球场,路过草丛中调情的小猫小狗,顺利地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校外 来这里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间据同行们说是位置隐蔽、环境优雅、质优价廉、适合学生们搞的小旅馆。 那旅馆阿姨看我畏畏缩缩,估计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便张开满嘴黄牙说: 钟点房还是过夜? 过,过夜,我答道,心想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是菜鸟,怎么说都来这这么久了,便装作老练地问道: 床单都换了吧。 恩,老板娘接过我的钱说,看了一旁始终低着头的蒙蒙一眼,接着又对我说:小心点,弄红了要加十块。 我接过钥匙赶紧上了楼,心想她怎么知道蒙蒙是第一次?难道这个功能也是可以练出来的? 进了房间,还算不错,宽敞明亮,也够干净。 蒙蒙今晚的话特别少,要平时她早就勾引我打击我然后抛弃我了,可能是知道自己今天跑不了了,小姑娘有点害怕吧,我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吻了吻。 怀中的佳人脸庞微微泛红,身体也开始微颤。 温柔,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温柔,好好想想你在百度上看的,想想“知道”里那个七级的高级经理的答案,想想罗鸣的话,想想蒙蒙以前的温柔。 我轻轻地褪去蒙蒙的衣服,将她放在床上。 蒙蒙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美丽的酮体令人发狂。 把灯关了,伊人红唇中微微挤出几个字来。 一生的承诺呢,我心想,然后关掉灯,借着朦胧的月光,轻轻吻了上去…… 激情而迷茫的一夜。 第二十三章 18号的变故 早上,被刺眼的阳光唤醒,躺在床上的我双眼迷离地盯着天花板,第一次,哈哈,我李肖是男人了呢。我使劲地回想着昨晚的情况,一开始目标不太好找,有点尴尬,幸亏了蒙蒙的帮忙。感觉就是激动异常,进去的时候蒙蒙微微咬着嘴唇没喊出来,我当时也头昏脑胀,什么都忘了,更别提什么垫毛巾或纸巾在下面啊之类的。 蒙蒙呢?完全清醒过来后,我发现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她不会一个人跑了吧,呵呵,都是我的人了,还害羞?说不定就是因为真正成为了我的女人,才害羞呢。 我一下子跳下床,穿好裤子,发现床单上红红的一片,心想媳妇你受苦了,我李肖再次向韩寒发誓:无论贫贱,不分日夜,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爱你,直到永远! 发完誓突然想起了老板娘昨晚的话,心想妈的又得加十块钱出去,真是背到家了。 刚骂完就发现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张纸,用一包红塔山压着,要放平时我早冲上去把红塔山给抢了,刚才情况特殊,便没注意。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我将红塔山塞进口袋,拿起那张纸,上面的字再次证明我是背到家了: 李肖,昨天晚上谢谢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现在你可以实现它了,那就是: 咱们分手,不要再见面了。 赵蒙蒙 看完这纸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没醒,我朝大腿使劲拍去,钻心的疼,是醒的啊。 然后我想媳妇真是幽默,跟我上完床然后甩掉我,难道她是小兔子变的,因为我小时候欺负过她的兔妈妈,于是变成美女来勾引我,然后报复我?我小时候确实对兔子不好,老喜欢揪它的长耳朵。不过那也不至于这样啊,大不了我耳朵也给你揪揪得了。 否定完这两个想法,我想起了蒙蒙答应我18号时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对劲,而且当时她也提到了要我做完后答应她一件事情,难道她早有预谋?我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冰冷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再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没去拍大腿,太疼。 怎么会呢,我有点怕了,蒙蒙的脾气我最了解,看上去温柔,可心里很是坚定,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要她真想和我分手,我面对的可就是一场硬仗了。 胡思乱想间我穿好衣服出了门,给了老板娘十块床单钱,然后朝学校走去。路上我想起了那包红塔山,蒙蒙肯定是在开玩笑,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幽默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力呢。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红塔山,还真少有东西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进了宿舍胡乱洗了把脸,萝卜和粮食刚起来,看我风尘仆仆地归来,忙问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处女,爽不爽之类的。 我胡乱地应付了下便拿着书出了门,打算在上课之前找到蒙蒙。 走到教学楼前我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蒙蒙今天在哪上课,这时肚子开始咕咕直叫,我使劲拍了两下它不叫了。不过刚走两步,一阵疼痛从腹部传来,妈的!才饿了两顿你就不得了了,算了,跟自己过不去不划算,可能昨晚的运动太激烈了,昨天的晚饭又由于激动而没怎么吃。小小的胃跟着我也受苦了,便用手摸摸它说乖,咱先去吃饭,然后再找老婆,好吗,小胃乖乖地又咕咕叫了两声。 在校门口的小饭店要了油条和豆浆,这里的豆浆还不错,油条则总是被炸得奇形怪状,颇有艺术价值,每次吃前我都会在脑中把它简单地抽象一下,比如说周一吃了个小白兔,周三吃了个双截棍。不过要是哪天突然上来根正常的油条,我就会纳闷半天,然后使劲防止脑中乱抽象,否则我会没胃口的。 今天还好,老板给我上了两根狼牙棒,吃的过程中我又打了三遍蒙蒙的电话,始终是空号,怎么会这样呢?停机的话我还可以理解,空号说明是她自己去注销的。怎么可能呢?和我睡了一晚上然后留张纸条说分手再跑去把手机号给销了,一直觉得媳妇做事聪明果断,这次的事也太果断了吧。难道她想体验一夜情? 吃完后我擦擦嘴巴回到学校,发现同学们都已各就位,横七竖八地塞了一个教室,有老婆的正忙着和老婆桌上假装正经桌下无比缠绵,没老婆的则和同性之间上下齐缠绵。我没心情去观察研究他们的各种猥琐姿势,便坐到了最后一排。 上课过程中我一直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媳妇,将脑中资源搜索一遍后大惊,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蒙蒙是哪个班的,只知道他是工业设计的专业,而她的朋友除了那个小白脸班长王晓鹏和那个上次隔着玻璃接待我的僵尸外,我好像一个都不认识,更别说手机号了。不由得懊丧无比,心想难道要到处去贴“寻妻启示”?看来找到媳妇前先得和校环卫工人打一场游击战。 无奈之下眼神游离了出去,突然发现周蓉正在跟她宿舍一女生上下缠绵,脑中一个激灵,想起来周蓉和蒙蒙关系很好,怎么忘了这个呢,这个破骷髅脑袋。 周蓉!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蒙蒙了,我激动地喊道,喊出后发现还在上课,老师被我的声音喊得愣在了讲台上,估计是觉得这学生不简单,敢在自己讲到高潮时叫板,而且声音洪亮底气十足,颇像古代攻城的大将。老师双手叉腰,怒视着我,220v的高压电顿时隔空袭来。 啊,那个,借你的笔给我用一下,我战战兢兢地小声道,然后用抱歉的眼神望向老师,意思是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事故,音量有点失调了。 下面有人笑了两声,老师不知道有没有读懂我的眼神,也没多计较,转身继续讲课。看看,这就是大学老师的肚量,要放在高中,估计没个五千来字的检讨我今天是回不了家了。高中老师都特喜欢看学生写的检讨,有一种主宰别人的快感,我曾无意间撞见过自己的两个老师在拿学生写的检讨互相炫耀,而且巧得是正好我都给她俩写过。 看看老师没说我,周蓉莫名其妙地从前面传了支笔过来,估计她觉得我隔着三个人喊她借笔的事情有点不合常理。 铃铃铃—— 终于盼来了下课铃声,我一个箭步冲到周蓉面前,周蓉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举起手中的自动铅笔挡在胸口,标准的自卫姿势,就是武器寒碜了点。 我忙说别怕,我不是坏人。见她把自动笔放下后,我问道说你知道蒙蒙在哪个班,现在在哪儿上课不? 周蓉奇怪地盯了我半天,突然问道: 昨晚你干什么了。 我大惊,心想这也行,周蓉连这个也看的出来,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混在人类中的巫婆。 没什么,我说,你赶紧告诉我。 我不知道,周蓉说道,然后低下头继续写字,仿佛那破纸上有张比我更帅的面孔。 我刚才说我不是坏人,我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其实是骗你的。 我真不知道,周蓉抬头看着我说,眼中满是奇怪的东西,可惜我不是神汉,看不懂。 我刚想再问,正好铃声又响了,便心想这课间时间怎么这么短,两句话就过去了,难道是巫婆在暗中做法? 回到座位上,我辗转无法入睡,昨晚没睡好,本打算今早课上补觉的,谁知道早上起来丢了媳妇,现在我犹如写不出歌的萝卜,满脸的痛苦,左手使劲扣着右手,右手使劲扣着头皮。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一张雪白的脸庞在我脑海中闪过,僵尸同学?我想起来了,我还知道蒙蒙的宿舍来着,不由使劲拍了拍脑袋,脑子都用哪去了,都说看片能提高联想力,那些片你都白看了?白痴! 想到办法的我不由重新焕发了精神,犹如灵感来了的萝卜,觉也没再睡,跟着老师一咋一呼的,竟然还蒙对好几个,老师赞许地给了我几个眼神,大学以来我第一次被老师用眼神表扬,不由暗想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看老师脸色回答就行了。老师问是不是啊,是和不是就俩答案,蒙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嘛。 上午的课在我的百分之五十正确率的呼喊下终于结束了,我第一个冲出教室,饭也来不及吃,朝那栋三面环山,并有灭绝师太把守的宿舍楼冲去,管你灭绝师太呢,要是敢挡老子找媳妇,先灭了你。 不过就是苦了我那可怜的没过过好日子的小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