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如你希望那样》 楔子 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习惯性揉着眼睛向墙上的索隆、鹿丸、藤真……问早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把我轻轻按倒在床上,叮咛如风铃般悦耳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沁墨,你醒了。”此时我才想起,我已不是21世纪那个漫友,而是若国二皇子——凌沁墨。 我熙笑轩刚刚大学毕业,领到人生第一笔(没想到也是最后一笔)工资,兴冲冲的跑到动漫店去买连载新版漫画,鬼晓的那块广告牌为啥掉下来,还正好砸到兴奋中的我。说实话,我家祖上就是无神论者,我也只不过喜欢在焦躁时诵读一下佛经沉淀一下心情,可老天偏要反我这无神论者一刷子,让我灵魂出窍一下子穿越千年来到古代,最让人郁闷的是,我碰到穿越史上最为倒运的事,“免费”做了“变性”手术。我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啊!虽然不是美女,性格也有那么点非女性了点,爱好也有那么点怪异(喜欢跆拳道、漫画还算正常,但喜欢坐禅、兵法是不是有点作古,最让兄弟们受不了的是,我研究gay的心理趋向,最然在下性取向很正常)可骨子里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女性!如今,如今!更让人不爽的是,假如是个平凡的老百姓也就罢了,我只想安稳到老,可偏偏这个身体是个皇子,而且这个朝代历史课本上从未出现过,让我这历史系学生对于未来一点也无法预测。这些我也忍了,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沁墨的母亲贵为皇后,并且野心极大,而沁墨却是二皇子,将来争皇位的腥风血雨,想想都惨不忍睹,我再忍!但自从看到镜子的一刹那,我就彻底崩溃了,狂叫一声晕了过去!镜中那张脸还是男人的脸吗?不,应该问还是人的脸吗?如此的粉妆玉琢,如此的含羞带怯,似飘渺空灵的小仙子,一个五岁的小皇子现在美的就让人移不开眼了,长大了呢?妄我前世为女人了…… 温暖的手掌抚在我的额上“皇儿,不要再吓母后了!如画,给皇子把药端上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叩首在床边,递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我那个厌噢,前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喝中药,但现在可没西药供我吞,不喝病又好不了,捏着鼻子拿起碗一饮而尽,良药苦口,良药苦口,一面安慰自己一面暗骂,真不是人,不会加点糖啊!看我又是皱眉又是吐舌头的,那手又摸摸我的脸颊轻笑出声,我这才看清,眼前少妇眉眼之间有点沁墨的模样,确切的说是沁墨长大后应该有的模样,刚刚她自称母后,那么一定是沁墨的母亲当今的皇后娘娘,如此温柔美的惊心动魄的丽人,怎么与那野心极大的蛇蝎美人对上号呢? “皇后娘娘,让奴婢伺候吧,您已经在这呆了三天了回宫歇息去吧!”一个稍年长的丫头对眼前的美人说,我还没看够美女呢,怎么能让她走,伸手抓她的双臂,却不料她只有一只手,“独臂神尼”这是我的第一反映“母后,您……” “皇儿,你再睡会吧!晚点母后来看你!”说完她转身去了,脚步些许踉跄,我这才发现,美人脸色苍白无血,黑眼圈好重。在这呆了三天了。揉揉额头,招如画至前“如画,母后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不敢说,皇后娘娘的手臂……娘娘不准,奴婢……”我晕,我真想一下把她踢到墙上,锅铲都铲不下来。娘娘不准你就不说,此处说了,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不成这个宫里还隔墙有耳?又吞吞吐吐,奴婢奴婢的,没雅兴听了,挥挥手,打发她下去。 躺在床上,努力去睡,自从我穿越来后,沁墨的灵魂就与我相会,仿佛两人共用一个身体,我所知晓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初次见面,我呆了,一则是他那如初春暖阳般的绽颜一笑,二则是他的眼睛,那怎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眼神啊,如此寂寞无求,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忧伤与苍茫,变的了无欲望。他带着温柔淡泊的微笑向我走来,似看穿了红尘几百年的纠缠。“笑轩,坐啊!”无边的黑暗中,我坐下:“说吧!” “哈哈,笑轩,你可真怪,不过跟我真的很像呢!怪不得阎王会选中让你穿越‘生死劫’呢,呵呵~~”他低头轻笑。“生死劫?”我敲敲他脑袋,让他继续。 “你应该知道,我爱母后,爱的那样深,为她我才迟迟不肯离去,可是我又恨她!”沁墨抱头躺下,叹了一声“我万分渴望做一个平凡人,饮酒做诗,娶妻生子,云淡风轻,可她却希翼我坐上皇位南临天下。那是她想我的幸福,并不知我所求。我恋上左丞相家的玉蔓小姐,也如母后般,此番逼迫我累了,这次生病,我选择永不醒来,阎王无法,只好让我去投胎,可这二皇子命不该绝,所以只好让原本应死去的你穿越‘生死劫’,昏迷三年,代我活一生……”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以你的身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话,在那个世界我就会死掉!”沁墨淡然的点点头“你必须带我活,因你别无选择!” 如此肯定的声音让我心里老大不爽,“切!沁墨,我可以不帮你,生命对于我已无所谓,生死本是一个轮回,只不过从何而来再向何处去罢了,苍生之于世间,如落叶纷纷向大地,生生不息,化为沉泥,来年再发枝芽。而沁墨你呢,不喜欢自己的身份,才选择死亡,如果我不帮你,你就要一直辛苦的活下去,不是吗?”沁墨低声也“切”了一声,抬起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可是,这样的话,你父母会伤心吧,他们的幸福不是你一生的守护吗?”抬手摸了摸沁墨的脑袋,叹了口气,为何要这般看穿我心思,一点余地都不留。“我说过我们太相似,阎王才选中你。只不过,我们父母不一样,适应能力也不一样,你一定能代我好好活。笑轩,母后爱我,有为我断臂为祭换续我性命的执念,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的待她,如她希望,让她高兴……” 睁开眼,摸摸脸上的泪水,这不是我的泪,沁墨在哭,乖,不哭,我答应你一定让她幸福,爱她,让她快乐,如她希望。为了她的断臂,为了她是今生第一个爱过我的人。不过,我很郁闷的是,五岁的孩子啊,知道“恋”字怎么字吗?真是早熟的可怕~~~~ 第一章 皇后住御凤院,沁墨住御凤院别院,清晨鸡鸣第三声,我就被叫醒开始一天生活。用完早膳,在四五个侍女的服侍下换衣服。我生性怕麻烦,可这古代衣服偏偏又属于麻烦自己又麻烦他人的产物,除了里面穿的小衣像睡衣外,又是内挂、中袍、外罩,一层层又是缠又是系的,最后还要加一身表示身份的纱衣,可烦!头上那一尺余长的青丝,也被如画结成未冠发辫。好不容易着装完毕,镜中那粉嫩的小脸娇媚如云,在我强烈要求下,如画极不情愿的给我束起发丝,才稍显刚阳了一点,要不然真不晓的改咋面对这张脸。可带来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十四岁的如画仿佛进入更年期,不停的在我身边唠叨:“二皇子,您还未成年,不能束发出门的……”直至我踏出御凤院奔向倾书厅,才断了她的声音。 所谓倾书厅,就是皇子公主读书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认字。倾书厅又分尚厅,律厅,道厅。尚厅为礼仪、诗书、歌赋、音律:律厅为法律、条令、制度:道厅为佛法、道义、仁和。倾书厅的教课老师称司礼,分四品。有地位的后妃生的皇子受上两品司礼教导,公主和下级妃嫔生的皇子受下两品司教导。除了倾书厅,再就是点将堂,分武习堂和谋军堂,听名字就知道,武习堂是传授武艺之场,而谋军堂则是兵法布阵的讲解基地。点将堂老师称司徒,同样分四品。但不是按皇子身份授课,而是按个人能力与司徒喜欢与否进行挑选传授,比如上一品司徒龙吟泉挑中的是一冷宫宫女生的皇子,没名没序,只挂一个代号为“成”。对了,这庞大的皇室家族,十八位皇子只有四位皇字排了序号,可三、四皇子年龄却比沁墨大,原因很简单,他们母后不受宠爱,孩子长大了才好不容易得到皇帝老儿的宠爱,但是在沁墨之后,这二皇子的名都叫开了也不好改,三、四皇子只好这样排了下去,所以啊,我地身份还是很高地。 沁墨主修倾书厅的课程,是上一品司礼授课,沁墨说自己迫得赏识,而我除了道厅的课能勉强过关外其他就是白痴。至于点将堂,沁墨由于是身体太差,从未去过,也没有司徒选他为徒,也让我放心不少,虽说我跆拳道练的不差,但与他们这的真功夫一比,小巫进大巫,还不想这么早死,要多活两年呢。努力学好倾书厅的课已经很难为我了。 刚刚进入尚厅,一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小帅哥就把我抱了起来,看他那金黄色的束发带就知他的身份,今年刚刚举行了成年及冠大典,辛妃娘娘的儿子,长我八岁的皇兄,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大皇子——凌啸辕。 “沁墨,瘦了!怎么束发了?”我挣开他的手,跳下来,弯腰行礼,这是必须的,在尚厅,鞠城司礼可不是吃素的。“司礼不在,不必了。”说完,又把我抱在怀中。沁墨说过,皇后不准自己与大皇子交往,因他是将来与自己争夺皇位的最大障碍,沁墨秉尊母命,一直与他不大亲近,但大皇子对自己很是爱怜。现在,别说我是24岁的女性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抱着难受,就算我是沁墨,这个模样也别扭。真是佩服沁墨,告诉我怎样拒绝他啊!沁墨非常无语的摇摇头,“听天由命吧!”我晕!抬起头,轻轻一笑。“侍女为我束起的,这样精神一些,再说,皇兄也束发了,下一个举行大典的就是我了,早些适应也好。” 啸辕刮刮我鼻子,抱我来到一张朱红色长桌前“墨儿,今天陪皇兄从在一起可好,自你生病,许久不见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欲哭无泪啊,只好点点头。一会儿三皇子凌朝阳,四皇子凌夕雾也来了,人如其名,一个似朝阳般明亮,一个似夕雾般沉静,散发梳髻,光彩四射,虽说好看,但还是远远不及沁墨一笑一颦。“二皇子,今天你怎么束发了,鞠城司礼会责骂的!”朝阳轻声提醒,还有这个规矩,沁墨为何不说。他翻了翻白眼,“说了也没用,你会听吗?” 呃!实话。被他噎了一下,苦也! “无妨,司礼我来对付就好,只要沁墨高兴!”啸辕轻轻放我下来,对他我真是感激啊,这就是靠山,靠山啊,懂吗,沁墨?沁墨“切”了一声,不理我。 果然,鞠城司礼一进门,眼神如针似的扎在我身上,让我坐立不安,忽然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丝丝温暖安慰了我的焦急,啸辕用眼神告诉我:莫慌! “二皇子,请说,礼仪之式,分为几式?”臭老头,xx你,我攥了攥拳头,站起:“分七式:发、衣、面、谈、行、坐、礼。” “何为一式!” 直接说我发型不合格不就完了,真罗嗦:“发!” “及冠大典于何时?” 这我哪能知道,沁墨忍不住前来解围,“一般是十三到十四岁,选黄吉天相之时?” “黄吉天相之时是什么时候?”我愣愣的问,沁墨气的脸都白了,“都这时候了你还问,照我说的回答,黄吉天相就是生辰那天那刻。”我点点头,照他的话回答。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偷偷瞟了一眼,老头脸色铁青,看来是要爆发了,完了!“如今你已及冠?” “无!” “那今日发式何为?” “司礼!”必恭必敬的声音传来,大皇兄万岁。“皇弟大病初愈,精神不佳,父皇特此准许皇弟束发提神,以正学风,表示对司礼学科的重视。” 我伟大的皇兄啊,你真强,拿父皇来压那老头我佩服,但这束发提神与学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你能讲一块去,真是无敌,除非这个倍受沁墨尊敬的鞠城司礼是傻子,要不然绝不会信你……“噢,是这样啊,吾皇圣明,坐吧!” 呃!真是傻子,瞠目结舌的盯着司礼,被啸辕按到座位上。 一堂课讲完,我转身向啸辕伸出大拇哥:“无敌啊,皇兄!” “什么?”带着一脸不解,再次被他环入怀中,晕,挣了挣身子,发现挣不开,只好放弃,乖乖的坐着,盯着他那双如天上之迢迢星月的眸子发呆。“沁墨,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对我说,不要老对我摆出一副漠然的神色……” 不顾我的惊诧,他已把脸埋进我的颈窝,“沁墨……” 三、四皇子仿佛已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当我们的暧昧是空气。脑中一片空白,不会这么惨吧,我研究了三年的同性趋向,就让我这个转世给碰上了,我晕都没地晕地。脸弊的通红,我的取向很正常,但如果用这身体决定我的性取向的话就不正常了,况且我也没“恋童”嗜。“皇兄,我……”他抬起头,一脸关心,轻抚我额:“沁墨,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没!”没个头,你抱着就是不舒服,“你抱得太紧,我呼吸不及了。” “噢。”他淡淡一笑,“我可爱的弟弟,越长越漂亮,身子却越来越弱了。不要弄的像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似的,沁墨要长成男子汉,保家卫国!”女人就弱不经风吗?我想踹他。不过弟弟,难不成是我想多了,可能吧,当年老哥对我也差不多又搂又抱的,直到有了女朋友,才放了我这个他口里的肉娃娃,可能啸辕也一样,对这个漂亮的小弟多份关心,一腔的爱怜全部化为无限的柔情了吧。 “就是……那个……皇兄你可有时间?” “嗯?”他摸摸我的头,“有事吗?” “我,想习武,皇兄可有时间教我?”沁墨说,啸辕是上一品最厉害的司徒江枫独门弟子,跟他学,有前途。再说,他那么爱怜沁墨,一定会教的。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沁墨你不是最讨厌舞枪弄棒的吗?”被怀疑了吗?吞吞口水,“我只是想锻炼一下身体,不要再这么弱,皇兄刚才不也说了,不要弄的跟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似的,我……”啸辕没有听我说完,便宠溺的刮了刮我鼻子,“好啊,墨儿说的话皇兄一定答应!” “皇兄——”我惊诧的一喊,他这句保证,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我这惊诧的一喊,听了却像是在撒娇,换来的是他无比大的一个笑脸。晕 上午三厅课过了,下午皇子们都去点将堂习武谋阵去,我按沁墨指示,来到点将堂后花园,这里像桃花岛,不过不是桃花为阵现时是樱花,四季常开,花团锦簇,有一位年纪七十外表三十的老家伙欧执剑,他是兵法布阵上二品司徒,与沁墨是忘年交,我与他也可能会交好,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我可不是白读的,沁墨与他交好也是因为两个互出兵阵互相解围才产生的感情。 樱花树下我席地而坐,亮开嗓门冲一喝茶很闲的男人吼:“欧司徒,看看这阵你怎么解!” 他一闪身就来到我面前,这老妖怪,功夫不错,沁墨说有时争阵气极了,会吼他老妖怪,如今,光看他的那张脸,我就认为他是妖怪,七十岁咧,我爷爷七十岁耳聋、背驼,秃顶,他呢,面色红润,步伐矫健,身轻若燕,发丝无白。如果可能,想拜他为师,永保青春啊,不知当否不当否。 他盯了兵阵一会,忽然一掌向我袭来,我后弓步躲开,踮步左移,360度回旋踢打中他的脑门。打完后暗道,坏了坏了,沁墨那会这个,一掌没被劈死就该万幸了,而反抗,根本不可能的嘛!欧老头显然也被打懵了,伸手敲了敲他脑袋:“司徒,你……”话音没落,他伸手卡住我四肢开始又拿胳膊又掐腿的,痛的我龇牙咧嘴暗暗骂他,老妖怪,功其不备打击报复,不是好汉!一会他放下我,面露喜色叩首便拜:“恭喜二皇子,没想到大病一场因祸得福,身上骨骼经脉均已顺畅,不似从前阻隔,想必不出半年,皇子便会身体正常,与旁人无异。” “噢,请起!如此这般真是极好!可司徒为何看完兵阵向我袭掌,是否兵阵犯有兵家大忌?”我整整衣服,拱手请示。 “老臣那敢挑这兵法之病,二皇子兵法纯熟有时已超过老臣,此兵阵两山之间前用火攻后用兵堵,断其粮草,小路把守,此及高阵,那有不胜之理。老臣刚才听皇子唤声中气十足,面色康健,举手投足别有韵味,就想皇子病后是否恢复,出掌只为远气调理,平常皇子只是接受,这次皇子不但灵巧躲过还反踢老臣一脚,脚劲足实,便更加确信,皇子不但病愈,而且七经八脉已通,日后可以与其他皇子一道进点将堂习武了。”说完又弓身拜了拜,含笑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xx的沁墨,你和这老头有这等运功调理之事为何不告知,差点露馅我不是以前的你,真想踹你一脚。幸好他一门心思挂在我七经八脉已通上,要不然非……”沁墨在那小陪着抱歉,“忘了,不好意思,光想着和他斗阵了,这小事都忘了。” 轻切一声,低头与欧老头商议三十六计中的釜底抽薪一计,他也十分好奇我带来了新计策,把我猛夸,虽说是盗用,但还是小小虚荣了一把!等他夸完,我站起身,单膝跪地行了拜师大礼。欧老头吓了一跳,一下蹲坐在地上“二皇子,这是为何?” “司徒,请收我为弟子!”瞟了瞟他,好像还没恢复过来,“按理说,我无天份,也不可逼迫身为上二品司徒您为师,可是,身子这般孱弱,如再不锻炼,怎能成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吸一口气,再想其它理由,可台词给忘了,闭眼唤沁墨,快来帮我!臭小子撇撇嘴,表示无能为力,说昨晚的台词他压根没看。这下我更想打他了。刚要开口,欧执剑恢复正常,拍袍,端坐,指着我道:“二皇子,你天份很高,又很对我脾气,肯屈于拜我为师我很是高兴,如你能答应我三个要求,我便收你为徒,把此生之所学全部授于你。” 抱拳屈膝行大礼:“只要不是违背我做人道义的,我都答应,司徒请说。” “哈!好一个做人道义,放心,我欧执剑七十岁了,不会那么没品行的。”他摸摸胡子“一,我在授课时不分师徒,君臣之礼,我要打便打,你要骂便骂!”什么烂规定,不过很合我意就是了,点头,准。 “二,从今往后,不准说我是你师!学会我的武功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显露。”这是为何,当我老师很委屈吗,皱眉,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想暴露呢,沁墨由不喜欢武到喜欢武还需要一个过程,不让人知道也好。点头,准了! “来此学习,把脸摸黑……”呃这更莫名其妙,我这脸很难看吗?自我感觉还良好呢。他哈哈一笑:“我美丽的小皇子啊,你让老朽天天看你那如花似玉、极尽魅惑的面庞,不成心让人分神,让我练功走火入魔嘛!”有那么严重吗,男人不都好色,看了美色不都有动力吗?这老头正好反着啊。还是点头。 “最后。”还有最后,不是三个要求,怎么又多一个,不过可能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为了拜师,让着他了。“二皇子,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如能成皇,就一定成皇,老臣拜托了。”这是什么话,为什么呢?欧执剑不顾我疑问的眼神,示意我可以行礼拜师了,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问,俯身三拜,从今,沁墨,我会如希望那样,变强。 第二章 如果说我最讨厌谁,我会毫不犹豫的说鞠城司礼,那老头,真想杀他,在脑中踢了他几百脚,砍了他几千刀,沁墨每次看我在那咬牙切齿的妄想时都特别害怕,怯声声的唤我的名字:“笑轩,笑轩,鞠城司礼没那么坏,你不要……” 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他“嗖”的消失了,原来我眼神那等厉害,还可以把脑海中的灵魂给吓跑,小小高兴一下。 “沁墨,回答一下直音应扣几弦?”我的乖乖,快杀了我吧,早知道不横那小p孩那一眼了,旁边的啸辕不顾我求救的眼神,是啊,音律可是沁墨的强项,但我熙笑轩可是音乐白痴啊!“不知道吗?” “请恕愚笨!”一倾身,款款落座,身边啸辕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朝阳,夕雾更是夸张,传过小条来问我是是不是又生病了。他奶奶的。 下了尚厅,转而去了律厅,现在除了道厅,我愿进的就是这个了,我历史系的学生,在这可就稍显的有点用了,中国两千年的文明史啊,对法律,条令,制度的研究可比这研究的透,在这我侃侃而谈,大批条律缺陷与改进,韩非子的法学我都带了进来,墨子的学术我也带了进来,如何利民生,如何治国家……这可高兴坏了何冲司礼,那个兴奋,连忙把我提的几个重要意见记下来上奏去了,其中就有晚唐时的“两税法”,过两天我再提一下“一条鞭法”让他更兴奋。沁墨一直在告诫,低调,低调。不甩他,这种意气风发的事,多久没有过了。 夕雾坐在我旁边,何冲司礼最喜欢我俩,硬要安排在一起,一开始我那能说的劲把夕雾给吓了一跳,后来逼问沁墨才知道,何冲之所以喜欢夕雾和他,完全是因为他们安静不吵闹,如今,我用我的旁征博引再次吸引了司礼的注意,经我一显,夕雾则更安静。“沁墨,你自从病愈后,变了好多!” 我瞟了他一眼,脚搭在桌上,双手交叉放到脑后靠上椅背,“哪有?” “以前,沁墨最喜欢尚厅与道厅的课,特别是尚厅,与大皇子是“尚厅双雄”,所有司礼都很喜欢你们,尤其是鞠成司礼。你们是我们的楷模,你们一切都那么温文尔雅,谦虚有礼,无论是音律、诗书还是礼仪,都那么好。而相对于律厅,你最头疼,总是找上一天,都找不到律法上一处很明显的错误,所以总是在应付司礼,司礼喜欢你,完全是因为你的过目不忘,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能背过,又不吵闹。但现在,你用雄辩赢得司礼喜欢,却因不守礼节,忘记音律而遭到司礼的讨厌!”呵呵,才十二岁的臭小子,总结到这一步,不错,看来我还是锋芒太露了,以后得小心一点了。“早就让你低调你不干,出事了吧!”沁墨摇头叹息,我闭着眼寻他飞起一脚,他一闪,我反手抓住他,向他抱怨,“我做你这么久,总得让我干我喜欢的事吧,我对你爱的那些东东真的不感冒,再说,小孩子爱好突变是很正常的,不怕。”他点头道:“但愿如此!”一下消失了。 我睁开眼,看了夕雾一下,嘿嘿两声:“我哪有不守礼节啊!” “没有吗?”夕雾斜着看了我一眼,“你现在的姿势,可是不尊礼仪七式中的坐式噢!” “啊!”我整了一下衣服坐直身体。 “沁墨!”夕雾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我脑袋,轻轻一笑,“不必了,你已经不是原本的你了,这样的你,我很喜欢,以前的你,就像一个美丽的布娃娃,虽然用漠然的神色保护自己,不准别人靠近,但那份柔弱与美丽却在吸引人前去保护。如今的沁墨,是努力掩去自身的美丽动人与孤寂,用快乐去打开心扉,让每个人去感受那份快乐,愿与你亲近。沁墨,我愿与你交朋友,可以吗?”他笑了笑,伸出小手,我噎了一下,是不是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归纳的一套一套的,我的努力掩示白费了啊,亏我一直学沁墨学的那等辛苦。我也伸出手,两只小手握到一起,该叫他一声哥哥吧,怎么他也年长我五岁了。“哥哥!”扬颜一笑,夕雾惊了一下,“哥哥两字我收了,你还是别笑了,漠然的神色就好!” 为什么,我笑的有那么差劲吗!看我皱眉,夕雾笑着按我眉心,“你不笑都美的让公主动自惭,一笑,如此秀丽,我还想读书呢,可别叫我移不开眼!” 呃,真夸张!沁墨冷哼一声,“熙笑轩,你以为是你的长相啊,说说,多久没照镜子了——两年咧,我别的不吹,就这相貌,后宫堪称第一。” “得了吧,”我白了沁墨一眼,拿出书本,准备与何冲大谈特侃,没想到,何冲没来,云真道长进来了,伸手一指我:“笑轩,跟我来!” 特此说明,进了道厅,每个人要为自己起个号,万万没想到的是沁墨这小p孩起的号就是我前世的名,怪不得他一口一个笑轩叫的欢,敢情是当叫自己呢。沁墨又是摇头又是否认,指天发誓绝对没有,那是巧合。不睬他,道厅除了云真道长还有一位是空明和尚,蛮年轻的,不知为何要当和尚,和他有点不对盘。 随云真来到道厅追忆阁,他盘腿坐下闭起眼睛,说实话,云真真的很帅,有点像藤真健司,就是动漫《灌篮高手》中翔阳队队长兼教练的那个清秀小帅哥。正好他们都带个真,背地里我都叫他小真真,呵呵~~~(狂想当中)“吱——”门忽然开了,我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有种想逃的冲动,因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和我不对盘的空明和尚。曾和他对过佛经,他仿佛能看穿我似的,我一个个玄机佛理到他手里都成一捧清水,一拂全无,可他一句“汝从未世而来何为?”吓的我当场差点尿裤子。虽说他也很帅,但就是不想见他。 “你可都说了吧!”云真道长轻叹一声,睁开眼,洞穿一切的眼神让我不安,硬是假装愣愣的看着他,能骗多久就骗多久吧,我想活下去,不光为沁墨,也为自己。空明唱一声佛号,缓缓坐下:“贫僧认为,你生病前后虽无明显差异,但你心智并不似以前,病前你似白纸飘过几千岁月,碎弱不堪,看透了尘世风霜,用冷漠保护自己维持生命,病后,你似刚铸好的铁,经历了水火交融,大喜大悲已过,不再有其他奢望,一片淡然,只想平安存活。同样是不在乎身外之物,但一个是悲,一个是喜,所以,断定你与沁墨不是一人,原以为只有贫僧这样认为,那天碰到道长说及此事,没想到都认为如此,才感到大事不妙,你可都说了便罢!“ 见我还是装傻不知,空明唱起佛号,云真做起法事!不会吧,把我当妖怪吗?可我是灵魂哎,应该怕这个吗?但是这个好像对我不管用啊! “笑轩,让他们停,我受不住了……”沁墨抱着脑袋,哭了起来,一刹间,我也泪落如雨,张口就喊,“快停下!” 泪水不停,沁墨骨子里是坚强的,但他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身体孱弱,如今如果不是痛厉害了,他是不会哭的。 “好多了!”他止住泪,我也拭了拭眼睛,走到空明与云真的面前,他俩也被我的眼泪惊了一下,“这不是我的泪,是沁墨的,你们别再做法了,他会受不了的!”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我是未来世界的人,本就该死亡的,却因为沁墨选择死亡而二皇子命不该绝这个破原因,被阎王选中穿越‘生死劫’,换身替代沁墨活一生,实现他的愿望。可沁墨深深眷恋着母亲,不放心我是否能代替他照顾皇后娘娘,特地留在这个身体里,教我如何在这个世上为人。” 云真听了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沁墨还好吗?”我点点头,鬼晓得他好不好,又上哪玩去了。空明叹了口气,“早早投胎去吧!”沁墨忽的闪至眼前:“告诉他,如果他能让你为皇,我就去投胎。” “为什么要我为皇!” 他一撇嘴,“你答应的!” 我何时答应的,还没问,他一闪又不见了,跟他真是有理都说不清。 “空明大师,在下不才,沁墨心愿未了,就让他在这身体晨呆着吧,这个世界还得有他我才行啊。”我行了大礼,nn的,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 空明双手合掌,对着西方,唱了声“阿弥陀佛”,转身对我道:“笑轩,不是不让他留,你可知,魂魄三年为期啊,三年不归体或不投胎,不是成妖就是魂飞魄散啊!我也是为他好。” 呃!有这等说法,看看云真,他也点点头,不像是说谎,阎王给我三年之期也是因为如此吧。“告诉他,我不怕!”沁墨扭头就要走,我闭上眼一脚把他踹飞,“xx的,你要这么想呆着,自己以这身体活下去,我懒得在这玩了。” 他睁着大眼望向我,“我要活的话,你就要死啊!” “至少还能投胎再世为人,不像某君魂飞魄散,要不就堕入妖魔,我宁愿死。”说完,白了他一眼。他还是不解的看着我:“那样,你父母会伤心的,他们的幸福对你不是很重要的吗?” “沁墨,我严重郑重向你声明,任何对我重要的东西,只要我不在意,就算对我再重要,也会变得不重要,可记清了。”揉揉额头,微微一笑,沁墨没有说话,愣神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苍茫的眼睛中透出一丝光亮:“我决定了,不去投胎!”我继续微笑,望向蓝天,爸妈,对不起了呢,真的要让你们伤心了,“不过,一年以后我立马去投胎!” 闭上眼睛看着沁墨,他从黑暗中靠进我,学我的样子,揉着额头,“笑轩,就算你说不在乎,可你还是十份在乎的对吗,我知道那种感觉,明明在意却在反复强调说不在意,好难过的。你真是笨!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笨,现在我请求你在意吧!认真的去在意,那怕为了我,不然,我死的多没价值!]” 我定定的看着他,一刹间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彼此,真的那么的像,像到不知哪是我哪是他,“很感谢你呢沁墨!”感谢你肯再陪我进一年,肯让我带你活一生,肯为我守护我的愿望…… “不用谢啊,你也答应了为我完成心愿的。咱们俩是公平的!”他笑嘻嘻的坐下,却看不到,睁开眼时我那夺目而出的泪水。 篇外 沁墨 我是若国二皇子凌心墨,母样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继承了她美貌、知慧、才情,唯独没有继承那可以促人上进的野心。有时我也很奇怪,这么野心勃勃的女人,怎么会生出我这么个不求上进的儿子,可是,任凭我本性怎样不思进取,甘于平凡,我还是要去争,去抢,因我爱她,见不得她的泪水。 怎能忘记那日的无心失手,一整壶沸腾的水扑面撒下,闭上眼睛等待厄运的降临,一双温暖的双手把我拉入一个怀抱,没有想像中的疼痛,睁开眼时,母亲那关切的目光扫遍了我的全身,确认我无恙后才痛的晕过去,望着她那满身血泡与一脸的安祥,哭得不能自已。在她醒来,伸手抓住身边的宫女,焦急的问我的情况。我还能如何,我只是一个不受父皇宠爱的孩子,她贵为国母,完全不用 “母凭子贵”,完全不用靠我一丝一毫来实现无忧无虑。她为我辛苦几何啊! 母后本是先帝崇康皇帝八拜之交燕山大将军的独生女儿燕应宁,与先帝八个儿子有指腹为婚的约定。父皇最终赢得母后芳心,娶回家后却不闻不问,他那一门心思的争抢只为享受那个过程。母后天是生性淡泊的女子,但为了肚中将要出生的我,发挥战将家族争斗好胜计谋多端的意念,在万般不得宠的情况下,背水一战,用智慧的头脑与险恶的手段,争上后位,母仪天下。每次看她那仪态万方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心好痛,她也不过才十九岁,为了我,牺牲了自己青春年华应有的快乐。在我身上,她耗尽了所有的天真与温柔,别人得到她的只是冷酷无情。 一出生,我就有奇于常人的本领,过目不忘,耳听既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在话下,但这些都不是做帝王的资本。她不怒骂,只是微笑看我,背过身去默默垂泪,如此这般,让我情何以堪,不争也得争。我万分喜欢大皇子,可因他是父皇最宠,我不能与他接触。我倾心于三皇子那如阳光般的笑脸,但因他是能与我争皇位的人选,让我又不得不断了与他交好的心愿。为我皇位我失却的太多,每次看到气宇轩昂的大皇子对我关切的面容,我只能漠视他的存在,三、四皇子情同手足两小无猜的笑脸,也只能暗生羡慕。左丞相家的玉蔓小姐,调皮的神情让我一见倾心,可是她对我说:希你坐上皇位娶我为妃。这般逼迫我累了,昏昏沉沉中不愿醒来,我听见母后悲切的呼唤,大皇子无声的哀愁,三皇子黯然的哭泣,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醒来。 这时阎王来到我面前,抱着我默默叹息,最后无奈之下,他决定,让一个来自未来马上要死去的女孩穿越“生死劫”,在她那一生昏迷三年,在这一世代替我活一生。她的名字叫——熙笑轩。 笑轩,与我法号相同,阎王告诉我她与我很相似。但我看来,她除了拥有干净明朗的笑脸和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外,其他的就太平凡,平凡到掉到人群中就看不见的那种。与我这拥有倾城般美色的皇子相似吗?相她聊天,才发现,我们彼此是太过了解,我能看透她,她也能看透我。 她也是个生性淡泊的人,不愿争斗,可又偏偏倔强的要命,又有点懒与笨,但又爱操心,记过的东西从不会忘,世上她什么都无所谓,那怕人最宝贵的生命,可是一提到对父母的爱,那就是她一生中最有珍惜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她最珍惜的,所以这个交易才能完成,我拜托她帮我照顾母后,她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干脆的让我有点不可思议。 由于太过担心她是否能适应她在这边的生活,我一直在二皇子的身体中与她共存,陪她说话,斗嘴,打架,教她知识,讲解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每次她闭上眼睛与我交流时,我都可以感受到,她是真的想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一转两年过去了,她用微小的改变来接近她原先的习惯,必竟要活一生,我们的爱好性格大不一样,只学我的话,她会很累的。可这点改变还是引来灾难,空明大师与云真道长的法事把我折腾的好不辛苦。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笑轩非常坦白的把一切都说了。我当时好害怕,怕他们让笑轩回去,让我继续当二皇子。空明只是淡淡对我说,去投胎去吧!可我怎能放的下,她闭上眼睛跟我商讨利弊,我晓得她为我好,但是我就是不想离开这个身体,最后,她恶狠狠的说,如果我想留就留吧,她懒得在这呆着玩了。那话虽说是恶狠狠的,可她真是一片真心对我。我要是继续活下去,她必然会死亡,那样,她最珍贵的守护就要消了。微笑的告诉我任何对她重要的事,只要她不在意,那再重要也会变得不重要。那一刹,我才感到,我们真的很像,像到不分彼此。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出我的心愿,不去抬胎,不坠魔道时,她忽然闪身消失了。我知道她肯定睁开眼睛向她父母告别,又不愿让我看见。理解她那种明明在意却强说不在意的心情,真的很像呢!在她回来,我轻抚她额,告诉她,我一年以后去投胎,三年之期,我还不会那么惨。“请你一定要在意,要不然,我死的多没价值。”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刻,我感到她流泪了,竟然又是背我。 笑轩,真想告诉你,如果我们来世能相见,真想有双臂去抱抱你,让你知道,除了母后,最爱的便是你。 第三章 三皇子及冠大典于五日后举行。 不知为何,御凤院仿佛少了许多人,踏至中厅还不见一婢,我这个有个坏毛病,凡事从不向好的方面想,严格遵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至理名言。特别像今天这种状况,更没好预感,脑中已设想了n个坏消息,不顾后面如画如何呼喊追赶,什么礼之七式——行之式,撩起中袍奔至大厅。 我那美貌娘亲正端坐中央,冷眼扫视跪在地上的一片人。 “沁墨,可知为何?”他摇摇头,一脸疑惑。我踏步上前,行礼:“母后!”美貌娘亲见我进来,原本冰冷的双目忽然有了温度,把我环入怀中:“墨儿,没去倾书厅吗?” “马上就去!”我指指跪在地上的那片人,有丫鬟、太监、嬷嬷、待卫……各色人等,应有尽有。“母后,这是为何?” 她微笑挥挥手,一时间那群人散去不见,我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在这看到过人。她也不过才二十来岁,竟有如此魄力,真是庆幸这次穿越当的是她儿子。如果成了与她竞争后位的妃子,那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她拢拢我发:“墨儿,你很想及冠吗?” “嗯?”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说实话,我不想及冠,虽说及冠后束起头发能让我看起来像个男生,但是,及冠就是成年,成年就要另立行宫,要离开这位权利及美貌一身的娘亲,也距那腥风血雨的皇位争夺战更近一步,才不要呢,我还想再过几年安稳日子,我摇摇头:“没有啊,母后,孩儿不想及冠,想陪在您身边!“看看四下没人,偷偷唤了一声“娘亲!”她如所有母亲一样,不想被等级划分开亲情,所以在无人时,会让沁墨唤她一声娘亲,让她找回做母亲的感觉。听我一叫,她忧愁的脸立马荡起如阳光般眩目的微笑,刺得我都睁不开眼,亲亲我的面颊:“听如画说,你不愿着装未冠,一定要束发,娘亲还以为你不愿呆在这,想成年离开御凤院,所以,刚才召集所有信得过的下人,安排到你将来的行宫。” 我挣开她的怀抱,着急的问道:“娘亲,你讨厌孩儿吗?墨儿才七岁,及冠大典还早!为何这般打算!”沁墨也在急,他也不想离开,虽说恨皇后的逼迫,但是在这多呆一年,也是为了陪母亲的。“奶奶的熙笑轩,让你遵守礼节,你非要束发,看看,现在怎么办!”被他骂的莫名其妙,但又无法反驳,沉沉心,没理他。 母后爱怜的看着我,重新拉我入怀:“沁墨当真不想离开?” “是!”我肯定再肯定的点头,她长长舒了口气:“正好,那个大典的规模也配不上我的墨儿,等墨儿到了及冠礼时,娘亲一定安排最好的!” 听后我宛尔一笑,双臂勾住她的脖子,使劲亲了一口“墨儿不要最好的,只要娘亲亲自为我束发,墨儿就会很高兴了!”本来是拍马屁的话,出口时却忘了她只有一只手,怎能束发。她也一愣,露出一丝苦笑,“母后,孩儿……”她伸手拢住我的发冠,“墨儿放心,及冠大典上,娘亲一定会为墨儿束起最漂亮的发冠,让所有人都羡慕!”轻轻吻我的额头,低底喃语:“就算粉身碎骨,沁墨,娘亲也会给你最好!”虽小声,但我也听得真切,一种悲凉与感动涌上心头。放心!就算我舍弃一切,也不会让你伤一丝,这是我曾经的承诺。 晚膳过后,我换上短小劲装,把脸摸黑,按约定来到点将堂后花园,欧执剑说这里集天地灵气,是习武的好场地,所以每夜都在这为我传授武功。 经过两年的学习,欧老头不知教我的是什么内功心法,体质突变,特别是听力跟视力。前世由于是听mp3,玩电脑,这两项差不多已是半等残废,到了沁墨体内,发现是完好的,我已经感恩戴德了,后经这么一练功,成了布瑞斯塔警长(《布瑞斯塔警长》主人公)“狼的耳朵,鹰的眼睛”方圆500米的距离我都看听的清楚(除了中间突起,阻挡我的视线,我没透视能力),让我高兴的都痛哭流泣了。老头说,如此这般,我就可以保命了,假设用毒跟解毒学精,就不怕暗算了,如果轻功再练的好一点,就可在皇宫立足了,“你小子能把内功再加强三成的话!”欧老头当时的表现就是,使劲拍我肩,震的我几乎要吐血,大笑三声“二皇子,你就在皇宫无敌了!” 为了无敌,为了许下的约定,我一定要练到最好!这是曾经的约定。 刚从樱树上跳下来落到老头身边,他二话不说一掌打向我小腹,乖乖!幸好我现在是男孩,要不非xx你。我手刀隔开他的攻击,他飞身连环脚,其实这还是我发明的,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嘛!只不过给老头比划了那么几下,他就真悟出了这一招,可真强!我两个后翻又架住了他的攻击。老头说我现在太小,只能学防御,长大点再教我攻击。正打的欢,我扯住欧执剑躲了起来,他刚要再打,我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跟大皇兄刚学的,他把江枫传的七十二式点穴法又偷偷反传给了我,其中我已学了四十式。欧老跟我瞪眼,瞪吧,老子不怕你,我耳朵可是天下仅此一双啊,你亲自教出来的徒弟你都信不过吗?眼神与老妖怪打架,终于在接近我们三百米时,老头安静了,他也发现了“入侵者”。来者轻功很好,落地无声,唯一可惜的是他穿的是长衫,风吹衣的声音暴露了他,让我听到了他的存在,这就叫破绽。 欧执剑示意我给他解来穴道,我在他肩上拍拿几下便给解来了,看来四十一式我也学会了,学这个我还蛮有天份的,呵呵。 当来者离我们不到100米时,也发现了我们,他停下脚步四下观望,欧老打手势让我去会会他,我摇头不干:你欧执剑只教我内功、轻功跟用毒,身上存的武打功底还是前世的跆拳道,武侠片中能模仿的动作,还有大皇子教我的那些小打小闹,可这些也不够啊,我总不能一上来就投毒点穴吧,再说,刚才光听那人的脚步就知晓他功夫一定是上一品司徒。让我送死,才不要。 欧老头见我拒绝,功其不备卡住我扔向来者,我那个恨哟,闭上眼运气,封住经脉,防止那人给我一掌,沁墨不知死活跑来问我[睡这么早,不是要练功吗?]气得我一脚先把他给踹飞了。 来者并没有想像中给我一掌,也没又硬接,而是轻轻后缓劲把我抱住,扣住我手腕,难不成要封我命门,运气阻他,但他内力深厚温和,似柔纱轻丝,裹住我那股硬冲内气,慢慢将它化解,老天,此命要休已!“睁开眼吧,没事了!”温柔的声音,我抬眼,一面如温玉二十来岁的帅哥抱着我。 “你……你是谁?”我浑身打颤,紧张啊,要知道,在外人眼里,除了大皇兄教我的那些皮毛武术外,我什么都不会,让外人知道了我会内功,怎么得了!“这么晚还来点将堂有何目的?你……你知道这是皇家重地吗?你……?” 他微微一知,一瞬间,我所有紧张都不见来,反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我喜欢他。愣愣的看着他,“沁墨,他是谁?” “我没你那视力,太黑,看不清!]”沁墨无奈摇头。 “该叫你皇子呢,还是公主?怎么老喜欢闭眼,我有那么可怕吗?”温柔声再起,这样的声音,让我也放下戒心,“我是皇子!你呢,是谁?”他席地而坐,把我放在他腿上,伸手擦我脸上的灰:“皇子都要把自己搞的这么脏吗?” “哪有!”我忍不住对他撒娇,呵呵,论岁数,我还没过能撒娇的年龄。沁墨嘟囔一句:“花痴!”我又踢了他一脚。伸手自己给自己擦,等到差不多了,抬头对他微笑,倾城般的美貌让我都会动心,任何人都挡不了它的绽颜一笑,可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到别人脸上那种愣神与痴迷。他安静平和的让我丧失了对自己美貌的自信。 “呵呵,你确认你是皇子?”他歪着脑袋,虽是笑的无害,但那满身的杀气袭人心魂,多亏欧老头的教育,我安定心神,四两拔千斤隔去了那些杀气对我的侵袭,继续用小孩般天真的声音与智力与他对话(虽说沁墨是个小孩,但是他死去时的心智就远远超过我穿越来时的心智),“是啊,我是二皇子凌沁墨!” “呃!”收敛了杀气,惊诧看着眼前的小孩,凌沁墨,那个拥有如花般美貌的“小七王”;那贵为国母皇后娘娘的唯一至爱;那聪慧异常过目不忘的“尚厅一宝”;那看透红尘,能与云真、空明讲道论法的“笑轩”,那从不踏进点将堂的“红纱皇子”。伸手捧住眼前小人儿的脸,刚才没在意,借着月光才看清,这是怎样一种美丽,才七岁的孩子已如此惊人,将来呢? “怎么了,哥哥,你还没说你是谁,叫什么呢?”叫一声哥哥他应该不吃亏,皇子喊的,他应该感恩才对。 “哥哥!”他哈哈一笑,年轻的脸上写着不屑:“朕叫凌剑锋,墨儿,你该喊一声‘父皇’的!” 体内沁墨一下子垮了,我也惊呆了,他是沁墨的父皇崇靖帝,如此温柔的男人,怎与那无情的皇帝画对等号。“沁墨,你多久没见他了?” “自二岁赐名后,再也没见过父皇。”沁墨说的有气无力,我也被吓的没了精神。皇帝老儿的手抚上我合起的眼睑,“不想见父皇吗?五年不见,墨儿长的越发动人了。”说完扳正我的脸,鬼才想见你呢,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五年,还有脸说,切。我直视他的眼,原本柔和的双目一时蒙上一丝邪气。努力想挣开他的怀抱,无奈他抱的太紧,只好瞪着他不言语。“朕那可爱的二皇子哟,没想到还如此倔强!”大手抚上我的背点住我三大穴道,这下是彻底动不了了。 抱着沁墨,来到御凤院,五年了,没踏进这里一步,应宁,你是个怎样的女子,一时心善像佛,一时毒比蛇蜴,包括你的儿子,暖柔如风却又倔似钢铁,人比花娇但又强如硬松,真让人摸不透。 还没入中厅,通报就已传出,本想悄悄来送还沁墨的,如今既然传了,就来坐坐吧! 燕应宁没料到皇上会来,毕竟被冷漠了许久,默默整好衣服出门迎接,最先吸引她视线的不是那五年未谋面却依然俊秀如昔的他,而是那个宛如木偶般毫无生息,软软躺在他怀里的沁墨。张口第一句本应该是问安,冲口而出的却是:“墨儿,你把墨儿怎么了?” 凌剑锋心中一阵不爽,原来,你关心的只是你的儿子,伸手一甩,把沁墨丢了出去,燕应宁想也不想冲过去就接,凌剑锋早她一步把她拦腰抱住,发现不对劲“应宁,你的手?”燕应宁没理他,眼睁睁看着沁墨重重的落到地上,泪落如雨。咚! xx的,真痛,沁墨可是他儿子唉,幸好我会内功护住自己,不然非二级伤残!“笑轩,快,快,去救母后!”沁墨急的大喊。“我也想啊,可是身上三处大穴被封,要解也得两个时辰啊!”我运功冲穴,沁墨踹我一脚消失不见,我得罪了谁了我! 燕应宁死命挣扎,看不到凌剑锋眼中那份心疼,独臂,她怎会独臂,何人害她如此,定将他碎石万断。“沁墨,你睁开眼,回答娘亲啊!”只见沁墨紧闭双目,咬死牙关,不丝言语。反身抓住凌剑锋的衣领:“顺你意了,你为何不能放我一马?” “是你不肯吧!”凌剑锋还是死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分毫。听完这句话,燕应宁一下子安静下来:“皇上万岁,请恕臣妾刚才无礼,望皇上大开圣恩,让臣妾……臣妾看小儿一眼!”说罢,再次落下泪来,没了刚才的强硬,现在的柔软让人心惜。“应宁,你为何不肯对朕温柔?” “臣妾一直如此!” “如此吗?”剑锋扯了扯了扯衣领,“为何为了别人才肯对朕露出你的温柔,应宁,朕不能吗?” “不是不能!”燕应宁望向远方,空洞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而是丢弃了!” “那还能重来吗?” 抓住她仅有的一只手。 “太迟了!” 这时,一个黑影闪到御凤院,抱起沁墨就走,皇上反身弹出一指,把那黑影定住。 啊?我这个父皇还会弹指神功啊,厉害厉害,不知是那个司徒教的他噢,真想学。“别空想了,穴道解开了没?”沁墨问,我嘿嘿两声,反问他,“说实话啊?” “废话,难道说假话?” “没!”我用最肯定的话气回答他,当下他就气晕过去了。 可这黑衣人是谁呢,可别是欧老头啊,如果是他我虽然很感激他,但是那样他命就不保了。除了欧老头还有谁呢? 当我那伟大的父皇大人命人把那黑衣人的面纱摘下时,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跑,来者不是别人,是那每天都对我爱怜有加的大皇兄——凌啸辕。 父皇解开他的穴道:“为何?” 大皇兄先解开我的穴道,上下扫视一圈发现我没出多大问题,才跪下:“父皇恕罪,皇弟身体不佳,儿臣才斗胆前来相救。” 我摸摸我摔痛的屁股,不是,应该是全身都痛,也跪下:“父皇息怒,孩儿不是有意顶撞父皇,望父皇恕罪。”真想骂娘,痛死了,被你摔成这样还要你宽恕,越想越憋气,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笑轩,你没事吧!”沁墨摇我。“没事,就是气!”我摆摆手,气忽忽的坐下。 “可是你晕倒咧,没想到你也会晕倒,真是怪事!” “气晕的,不会吧,我有那么弱吗?”的拍拍脑袋,真晕了! 沁墨笑的花枝乱颤,“快醒来吧,虽说很希望你在这陪我玩,但是,母后会担心的,大皇兄也是,就算再气父皇,为了他们两个,你也要醒来。” 那是自然,我猛吸一口气,睁开眼,躺在大皇兄怀里,他一脸焦急,向他甜甜微笑,表示我没事,他自是安心,但仍不放心的追问:“沁墨,可真无恙?” “没事!”抬头看看母后,我那天杀的父后还是紧抱住她,不让她靠近我。我在心中把他又给刺了n刀。沁墨也在一旁看着解气。 父皇摆出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嘴脸:“既然无恙,就回去休息吧!小小年纪就在装病吗?” 切,现在是真想杀他了。“不可轼君啊,那会杀头的!”沁墨小心提醒我。“只是想想,又不真杀。” “想也不能想!” 晕! 第四章 没想到,我的身子会这般弱! 昨天,是那位笑容干净明朗,使阳光都为之逊色,如他名字般让人感到炽热的朝阳皇子——三皇子的及冠大典。如画边斟药边比划,大典盛况空前,甚至超过了大皇子的大典。 “为什么?父皇极宠大皇子,怎会让三皇子大典超越?就算父皇不宠大皇子,按皇子排序等级,也只可平不可超啊?” “皇子,你笨还是傻!”如画把药捧到面前,我端起一饮而下,这几年,我练喝药已到了当水的地步。沁墨不乐意了,“臭丫头,有这样跟皇子说话的吗?”我示意他别介意,就算介意也没用,如画又听不到他的抱怨,只能是我听。“这个大典是皇后娘娘为您准备的,您整天束发,娘娘以为你迫不及待要及冠呢?” 哼哼!我干笑两声冷眼扫向如画:“如果不是某人乱嚼舌根,也不会有这种误会!” 听得“卟”的一声,如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必竟,我这当主子的,从未用这种口气跟下面的奴才说过话,我一向赞成人人平等,可这如画,也太过分了。 “奴婢……。奴婢绝无此意,请皇子恕罪!” “恕罪?那你告诉我你是何意好了!” “皇子饶命!”磕头。我晕,磕头有屁用,我能不生气,如果有用我给皇帝老儿磕几个让他别老生气找我麻烦可行?望着她颤抖不已的身子,沁墨看不下去开口劝道: “算了,如画也是担心为你好,就别难为她了!” 不阴不阳的睥了沁墨一眼:“我也不想,可某人不一样,遇事非打既骂,不分青红皂白,让别人有口难言,唉!”睁开眼盯着床帷,痛,又不知那里痛,真它娘的怪了,当时感到无事,这后劲咋这大呢。 沁墨脸白一阵红一阵,想起来了吧,臭小子,遇事不帮我也就算了,那有你这种落井下石的主。跟你母后争辩时你骂,还可以理解为你急,被你父皇摔时,理应同仇敌忾,你倒好,反而打我。自己的身体身体情况又不是不晓得,经不起任何小伤小碰,这下好,内忧外患,我容易嘛我。无力的闭上眼,沁墨低头一拱手:“笑轩,对不起,我道歉。” “道歉,好!这次能调养好了也就算了,调养不好,就等着做药罐子吧!”抬眼看看还在地上跪着的如画:“罢了,起来吧,帮我翻翻身!” 如画小心帮我翻身,真不晓得凌剑锋为何这么讨厌这个儿子,沁墨的身体可是一娇滴滴的娃娃,任何人都我见犹怜,当爹的却下这等重手,真不是盖的。 “皇后娘娘驾到——”门口通报声起,哀叹一起,认命的再翻过身来,总不能拿屁股对着母后吧,虽然我屁股乃至整个背真的很疼,不想压着。 “沁墨!”她进门唤着名字就开始泪如雨下。“母后,别哭,孩儿无事!” “无事?你当母后瞎吗?几天不能下床了,可怜你这细嫩骨肉,他怎这般狠心!”一边拭泪一边责备,梨花带雨,嗔怒娇美,虽是气恼却如此吸引人。“母后,您别气!看,孩儿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使个眼色,如画赶忙扶我起来。这几天我用内功冲穴疗伤,能把这身子拖起来勉强走动,但就像刚刚拥有腿的小美人鱼,刀尖上舞蹈,痛的不知所已。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推开如画搀扶的手自己走了几步,经脉突然逆转胀痛,疼得我大汗淋漓,几欲晕倒,欧老头昨天给我运功调息,惊诧寻问:明明前两年脉象已通,如今怎又堵了。他那知道,当时通的是我熙笑轩的脉络,沁墨的身体还是老样子。等到我灵魂与这身体融合后,一直拼命练功想冲开经脉,不想那晚皇帝老儿点住我那本来就不甚通畅的三大穴脉,又重重一摔,使我受了重创,如果能静静运功冲穴也不至于是很糟,但那爱母心切急昏了脑壳的沁墨皇子狠狠踹了一脚让我气息全乱,最后又让那该死的皇帝老儿气晕了,又强迫自己醒来,这一切,唉!要不是晚上欧老头来的及时,为我运功,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真的想哭啊! 扶住桌子,稳稳呼吸,回首一笑:“母后,看我恢复的如何!” “墨儿!”一声哀呼,又见泪光。 “你真傻,伤痛无比却强装无事,虽一凡好意不让母后担心,但你可知如此倔强更让人心疼不已。”沁墨摇头叹息。 “我也知此事,可如今你让我如何,难道要像所有七岁孩子那样,向她撒娇,告诉她我很辛苦吗?那样的话,她会怎样一种无助与难过呢?况且我也不是七岁的娃娃,现实也不准我像七岁,我必须扬起笑脸,用现在这个弱小的身子抗起所有困难。沁墨,生活在皇宫,只有坚强才能活下去,我们的约定才能续啊!” “晓得!”垂下美目,“安慰一下母后吧。你小心点,再这般要强,你是撑不住的。” “我比你更知道这一现实。” “母后!莫哭,孩儿不是水做的,是铁铸造成孩儿的骨肉嘛!”擦去美貌娘亲脸上的泪水抬头悄悄对她耳语:“娘亲,孩儿会武功,会没事的!” “什么?”眼前孱弱的小人儿,会武功,何时会的。“母后,您不要问,墨儿是不会说的,请母后让孩儿保守这一秘密。” 燕应宁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珍妃娘娘驾到——” nn的来地不是时候,我这身体怎能跪下行礼啊,真是恨死了古代的规矩,怪不得历史上都不喜欢复辟,就单单下跪这一项,我就不喜欢封建王朝。刚要俯身,被母后拉住一起行叩首小礼。虽说我尚厅的课学的很糟糕,但这小礼之仪还是懂得的。只有皇后对皇上,皇子对皇妃(除皇后),皇上对长辈才可,其它人都必须行大礼。可母后不让,我行动也不便,明知躲不掉,也懒得动了,弓弓身,行了小礼。 父皇站到面前,两道冰冷的目光射向我,嘿,我笑轩别的本事没有,两大强项:脸皮厚、神经大条。这两项也正是杀伤力极强冷眼的克星。漠视父皇的视线,运气,朗声道:“父皇圣安,珍妃娘娘吉祥!” 珍妃按礼应该向母后请安,可父皇不让我们平身,珍妃也没请安的意思,明摆着是来找茬的嘛。“皇儿身体怎样?”假慈祥的声音传进耳朵,想打人。 “回父皇,孩儿身体已无恙。”不想被看扁,再说有恙能咋地,能不折腾我,白了他一眼,脸色变了,我就知道这一跪是少不了的。 “既然无恙,为何不肯跪。”怒视这个七岁的孩子,自己的亲骨肉,可为何会厌恶。 咬咬牙,“哐”的跪下,冷汗湿透内挂,紧粘在身上“父皇恕罪!”抬头,傲然直视这位无情的父皇,“既然孩儿已跪,母后就可平身吧!” “你……”男孩苍白美丽的脸上上布满汗水,晶亮的眸子闪着一种叫做战斗的光芒:向朕挑战吗?那到要好好会会,“好,皇后平身。” “珍妃娘娘,你也该向母后请安吧!”给母后一个安慰的目光,不过,真是怕自己失去意识,让人看扁呢。 珍妃,三皇子凌朝阳的母亲,前右丞相的女儿。她是美人,不过,与母后那种美的震撼的感觉不一样,她的美,生出一股仙气,易亲近,又不易近。她丝毫不避讳我逼迫的目光,轻叩首行小礼。 “放肆!”父子啊,异口同声,只不过,父皇吼的是我,而我吼的是珍妃。珍妃没料到我会吼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父皇度到我面前,扬手一掌,凭感觉,以我现在这副得性,就是要命。 忽的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风铃如叮咛般的声音:“皇上觉得谁放肆?”凌剑锋掌停在燕应宁的前额,眯起眼睛,究竟要为这孩子与朕斗到何时? “后宫本是礼仪之地,小尊大,下尊上,可如今,一个小小的珍妃,见了本宫不行礼,被皇儿教导后,却行了为妃不尊的小礼。皇后主管整个后宫,要惩要罚也是本宫说了算,难道皇上要夺本宫权利?皇儿只不过……” “够了!”凌剑锋转身对珍妃说:“快快行礼。” 珍妃跪下,行完大礼,便要起身。“谁准你起身免礼的?”超爽,母后发威了,冷酷的声音足以刺穿耳膜。珍妃吓得跪在地上,可能是依仗父皇在此,母后不能把她怎样吧,竟然抬起头来,靠,宰了你丫的。“猪头,别骂了,你还好吧!”沁墨不放心的问,白了他一眼,“还好?像还好的样吗?没看我跟你交流这么顺畅,不用闭眼就能面谈了” “皇后!珍妃身子弱,让她平身吧!”王八蛋,我咋看不出她身子弱呢?我是病号哎! 母后伸手拭去我额上汗,中袍也湿了,真的快挺不住了。“皇上为何不肯让皇儿起来,同是礼之失,皇儿已跪了许久了。” 皇上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终于听到免礼两字,母后真是无敌呢。可我已站不起来了,为了不在父皇面前丢人,咬牙站起,瞬间,听到牙齿碎裂的声音。“谢父皇!”被母后环在怀里,尽量控制身体不让它颤抖。 “墨儿?” “母后,放……!”心字还没出口,皇帝老儿就把我从皇后怀里拽出来,同时运功至我身上,看到他皱眉,晓的他的功力被阻了,看来我掩饰的还不够,被人看穿了。 怎么回事,这叫无恙,脉络全堵,是死脉,那天还跟朕有说有笑的,转眼就成了衰亡之人了?稍加功力,又被震了回来。沁墨从皇上怀里抬起头,荡起凄艳的笑容,一时间让人痴迷不已:“父皇,没用的!” 没用?凌剑锋气极,朕的内力无用,到这时候还能笑得这般无所谓,这不是你的性命吗? “孩儿认命了!”沁墨挡开运功的手掌,踉跄的走到燕应宁身边。 “皇上此次来御风院不会仅仅为探望墨儿吧。”皇后搂过沁墨发现他原本神彩风扬的眼眸已经暗淡无光。 沁墨,你真是你母后的好儿子,跟朕要强到何时。“昨日三皇子及冠大典,沁墨为何不去?” 一看他那邪恶的嘴脸就气,真不晓的那晚我为什么会喜欢他,还冲他撒娇,真是讨厌呢。 “墨儿身体有所不适!” 母后替我回答。 “刚刚不是说无恙吗?” “父皇恕罪,孩儿知错。”懒得跟你争,我认错不就得了。 “此次及冠大典是皇后娘娘给二皇子准备的,却让给朝阳,真是感激呢!”珍妃一脸奸笑。“珍妃娘娘,感激不用了,这个大典理应属于三皇子的。可是,就怕有人得了便宜卖乖,那样就不好了。”一弓身,痛! “你——” 凌剑锋低头浅笑,这个小子,“那墨儿可想及冠?” “不想!” “那为何束发?”啪的一声拍桌子,乖乖,父皇,你手可疼?“别担心别人了,你到底还能撑多久?”沁墨再次忍不住了,也是,我的影像在体内越来越清晰了,这就是失去知觉的标志:“在父皇走之前,我一定挺住,在母后离开前,我尽量撑住。”掐紧中指让自己清醒。“未冠的我长像女子,束发后,能稍显刚阳。” “刚阳?呵,没看出来啊,怎么看都是粉妆玉琢一美人,再说,你如果是正常束发也好,可额前还留有女子所梳流海,真是够刚阳的。梧桐,给二皇子梳起未冠,我倒要看看再像女子会怎么个像法。” 梧桐,母后贴身侍女,皇帝不是不宠皇后的吗?可为何还记得母后贴身侍女的名字,难不成,父皇一直惦记着母后?那又为何五年没临幸御凤院呢? 被梧桐、如画“拖”到桌边,用“拖”一点也不夸张,腿已经石化了,任凭她们打扮去吧,先小眯一会,不然,真的要翘了。 “二皇子,请看!”转身没看镜子,其实从她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结果,恐怕后宫佳丽万千也不及我一个吧。不想看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又不是太闲,没事自己找打击,这么美,凭什么是男的啊。 呃!父皇与珍妃的嘴里能塞下两鸡蛋,母后也好不了那里去,揉揉眼睛定眼看我。没了流海挡住那光洁的额头与媚人的大眼,一副病容配上那天生一股风流,绝美的容貌让人忘忽所以,这就是传闻中能倾国倾城的“红纱二皇子”,不辱传闻啊。 眨眨眼,假设现在如《无极》,大军压阵,我如张柏芝一样立在城头,媚笑着说:“想看看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吗?那就把兵器放下!”保准像电影上一样,全部放下。 “父皇、母后、珍妃。”一一唤他们,最先反映过来的是母后,急步上前拆散我的发辫,反身跪下:“请求皇上、珍妃,莫将沁墨相貌说出。”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个美人真的是自已的儿子吗,面对这样的相貌,还厌得起来吗?后宫妃嫔无数,竟无一个及他,拥有这般容貌,不为中宫那简直不可能。如果传出,皇位之争恐怕会更血腥吧。轻轻点点头,答应了皇后的请求。珍妃也点点头,自以为貌比天仙,如今天见到真的天仙,二皇子凌沁墨,你究竟是人是妖,这是怎样一种美丽,当然不会说,有比自己还美的人出现,并且还是男孩,这是一种耻辱啊。 “起驾回宫——” 父皇带着珍妃远去,回视呆跪在地上的母后:“娘亲,您也累了,回宫吧!” “墨儿,谁还看过你的相貌?”母后抓住我的衣袖,轻声质问。“除了今天在场的,没有了。” “那就好!”她站起,招如画梧桐至前:“你们俩,万不可说出二皇子相貌,如透露半点风声……” “奴婢自当五雷轰顶,碎石万断!” “嗯!梧桐,扶本宫回去吧!”转而对我道:“墨儿,切记貌不露人啊!” “是——”望着她远去,艰难的爬到床上,沁墨,我来找你玩了。 第五章 “皇子,起床了!去倾书厅的时间到了!”如画着急的推着眼前这位懒惰的小男孩。自从上次见了那张让人心醉的美颜后,再也不敢撩起他额前的发,怕自己爱上那张脸,从此移不开眼。 嗯!睁眼,阳光刺目,用老妈的话就是太阳晾到屁股了,呵呵,老爸叫人起床不会这么温柔,他会直接掀被子的。拍拍脑袋,真是有点想他们了呢。环顾四周,起码现在看不到索隆了,虽然那么爱他,我的梦中情人,还要好久才能见到你,不知你们是否找到海贼旗了呢。好像看啊!! 穿好衣服,束起发丝,自感良好,说实话,我是不敢照镜子的,怕惊着自己,从而产生——自恋倾向。 好久没去倾书厅,不知鞠城司礼要怎么整治我。两位束发帅哥端坐尚厅一旁,抱拳向三皇子行礼:“那日沁墨身体不适,没去参加三皇子及冠大典,还望宽恕。” “怎会怪罪呢,”凌朝阳拉起我,“二皇子半月没来倾书厅,让我们都好担心。功课落下不少,等会跟鞠城司礼提一下,补补课。” “多谢挂念、教导。”含笑走开,才不要咧,除非疯了才会让鞠城给我补课。坐到夕雾旁边:“哥哥,鞠城司礼最近有何趋向?” “你呀!”刮刮我鼻子,“总是这样,鞠城才不喜欢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抱抱,胖了不少呢。”伸出“小”手,歪头微笑,被夕雾抱起,“嗯,胖了吗?感到瘦了。” 不会吧,摸摸肚子,明明有肚肉了。“墨儿,别皱眉了,快成小老头了。”夕雾按住我皱起的眉心,“真笨,是个好骗的孩子。” “你——”举拳要打,却被扣住手腕,“再过七个月,就该是我的及冠大典了,墨儿,你能参加我的大典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肯定会去,前两个皇子都没看成,这个最后一个了。不过,还能出什么意外呢?点点头“当然!哥哥的及冠大典嘛,一定去的。” “那就好!”夕雾把我放到座位上,“今天上音律,墨儿,可行,用我帮忙吗?” 肯定要帮的,这次又要弹什么?《篱》、《神风》、《谡》……那么难记的律音,不是要命嘛。拉着一张苦瓜脸的沁墨也美得让人无言,摇头轻叹,“这次是自创曲目,实在不行,你就随便弹。” “啊,这也行。” “不知,但总比挨骂的好吧。” “也是。” 鞠城司礼与主管音律的婵娟司礼进门,婵娟是沿厅唯一的女性司礼,音律方面与名字能相媲美,可人嘛,长的有点太一般了。婵娟坐前,鞠城立后,开盒取琴,类似古筝又不太像,说实话,我从没碰过任何乐器,除了看过音乐书上画的那些东东外,真实的就见过那种叫做钢琴的大家伙。如今能蒙混过去就极好。大皇子第一个,我最后,窃喜,有时间考虑如何胡诌。 第一曲毕,全场愕然,只有我一脸不解,闷闷的问沁墨,他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不只是乐痴,而是彻底的无知。”哪能怪我啊,本来就听不懂,什么也感觉不到。“大皇子弹的是深秋夕照,旅人漂泊无依,在田园美景之下,一种荒凉孤寂的心情。可懂?” “懂,有点像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那是什么?曲吗?”让我怎么解释呢,只好点点头,应付一下。不想我这点头,被婵娟司礼看到了“二皇子为何点头?” “称赞!” “你也会赞?”鞠城司礼怪声怪气的说,我瞄了他一眼,抬声朗道:“琴声哀愁,虽说描述景色但却凄凉。让我因乐起诗,可否诵出。”鞠城不屑的转过头去,在他眼中,我压根就是一不学无术的主。弓身,马致远,抱歉,在下要盗版了。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凌啸辕叩首微笑,不亏为沁墨,此般才情,不常人能达的。 婵娟司礼拍掌叫好:“此诗不但写出曲中意境,而且连用九个景物依次组合,渲染晚秋气氛,前三句是实景,对后面‘夕阳西下’的景色提供一个大背景,二皇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鞠城也微露笑意,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老头想要干什么。“二皇子,你今天既然诗性已发,不如为他们每人弹的曲子作一首诗,可好。” “可好”是疑问句,可干嘛用陈述句说出,虽说我语法学的很差,但也听得出,明摆着必须答应嘛。“沁墨,你要加油,为我作首好诗。” 我也想啊,可是如果你弹的曲子没我学的诗,那杂整,我可没那本事给你们现场作诗。“自作自受!”沁墨幸灾乐祸挖苦我。“切,你别笑,过会你还要帮我,别忘了咱俩是一条绳 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的。” 三皇子轻轻坐下,挥手而弹,姿势潇洒帅气,朝阳皇子比大皇子多那么一份忧伤,虽然不明显,但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是恋人之间的离别相思。相见不易,离别艰难,暮春时节,辛酸的爱情经历与体验,但始终至死不渝。”李商隐的那首可行,除了这首我脑中也没别的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我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腾的一声,三皇子从座位上站起,直直的看着我,一种欲说还休的绝望:“你知我意?” “什么?”凌朝阳拉住我手,“墨儿,你当真知我意?” “是啊!三皇子琴声中不就此意吗?难不成沁墨是三皇子第一个知音?”抽回手,巧笑轻言,一瞬间,他的绝望变成了释然:“也是啊!你又怎知我意!”说罢,颓废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语。 “三皇子怎么了?” 夕雾敲我脑袋,“回神,听我弹。我等着你的诗。” 许久,不见沁墨发话,为何? “四皇子在弹他母妃。” 喏? “夕颜娘娘是丛妃,一个温柔如水不懂争抢的女人,纯真善良的让母后都不忍心伤害她,好不容易得宠,但天意弄人,红颜薄命,三年前去了。可父皇好似不记得她的存在,彻底忘却了她,让夕雾伤心不已。这曲首子,夕雾虚设了一对恩爱父妻,妻死夫念,死别之苦,思忆之深。” “夕颜丛妃三年前去世了,怪不得没听说过呢,应该与你很谈得来吧。” “嗯,她真是淡泊,母后十分喜欢她,夕颜娘娘曾说:“老天,赐予我生命足以。”可是老天还是收了她的命。真是可怜呢!” “照你这个说法,让我也喜欢上她了,不过这诗还是要做的,那首《江城子》应该是夫思妻的佳作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沁墨一时泪如雨下,夕雾也与我含泪相望:“沁墨,真是谢谢!”拭拭眼泪:“死沁墨,哭够了没?”“人家本来就是死的,不用你来反复强调。”边抽鼻子边送我卫生眼。“哭一下又能咋地,好感人的词呢,是谁的?”“得得,你哭我不介意,但现在是我落泪,可丢人。这首《江城子》是宋朝词人苏轼为纪念亡妻所作。” “宋朝?” “嗯,我活的那个时空,我们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 “那个朝代很伟大吗?” “很伟大,但还有一个朝代比这个朝代更伟大,想知如何吗?就把眼泪收回去,以后会给你讲的。” 沁墨用劲吸吸鼻子,止住眼泪:“好,以后一定为我讲讲你的那个伟大的朝代。”忽然一阵琴声传入耳膜 ,震得手脚发麻,急运功护住心脉,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内功深厚的人,往往琴声就可伤人,而现在弹琴的婵娟司礼,恐怕就是位高手。“怎么会这样?”沁墨皱眉。 “我也不晓得她为何攻击。” “不是,我是觉得她琴声奇怪。” “奇怪,怎么个怪法?”“表面听起来是美景惜别但内在却深含一种亡国之恨。寄人篱下,追怀故土,怀念往昔,埋藏心底的伤痛、哀怨以及绝望。” 亡国之恨,难不成婵娟背后有什么故事?一曲罢,她转视我们几个,其他皇子内力好一点都没事,必竟她也没尽全力,只是鞠城那个不会武功的老家伙已经吐血昏了。我拭了拭嘴角的血:“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婵娟轻轻拨弄琴弦,为我的词配乐,“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婵娟停下琴声,不敢直视我的目光,踱到她面前,手按琴弦代替她拨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婵娟司礼,这首可合你意?”李煜,在此先说对不起了,谁让你的词正么合现在的意。 “凌沁墨,不亏为‘尚厅一宝’,从未料到有人会听懂我音,期盼了数年的知音,不想却是一个孩子,并且……”话没说完,一支长针直刺我腹,痛:“你这是何苦呢?”我叹了口气,血源源不断从口里溢出,三位皇子剑出鞘,她一脸不可思议。攥住那根针,欲从腹中拔出。“不要!”夕雾止住我的手。“无妨!伤不了性命的。”拿出针,顺便用它架开三位皇了架在她颈上的剑:“放了她吧。” “墨儿?”大皇子唤了我一声,伸手点住胸前穴位止血,又运功给我。还是啸辕了解我这个破身子!靠在他怀里,小声撒娇:“皇兄,我又许久不能练功了。”不睬我的娇嗔,只是示意三、四皇子把剑收回。 “婵娟,你回吧!” “为什么?” “这是沁墨的意思!”大皇兄下巴抵了抵我额,惜字如金。 “这根针上有巨毒,瞬间就可传遍全身,没有理有还活着的?”婵娟手上握着毒针,我强忍腹痛,挥剑砍下她中毒的手。“笑轩,这是为何?”“笨!她是亡国之人,被我识破,必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拉个皇族当陪葬,刺杀不成也是死路一条,这针上的毒,怕她是没有解药的。” “沁墨全身经脉全堵,毒只会在刺的地方活动,所以墨儿死不了。”大皇兄点住她手上穴位,皇兄真是点穴高手,直是佩服。婵娟、朝阳、夕雾同时向我询问,我只好点点头,只听一婵娟声惊呼:“那不是死脉吗,怎么还能活下来。”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庆国留下的唯一血脉——景阳公主,露出你的真面目吧。”巧笑轻盼,看她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你知道?” “是啊!十年前父皇攻进庆国皇宫,宫内所有皇族都饮毒自尽,只救回一位少女,想必就是您吧。” “是!凌剑锋是救了我,可他只为在并国书上有一位皇族盖章。为了目的救这亡国之奴,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怕是有目的,父皇也是救了你,只要活着就有意义,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微笑看着她,“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活下去,我要复国,那怕很渺茫,也要支撑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婵娟愣神片刻突然失笑,“二皇子,你真不是一般的人呢?竟然为敌国的公主竖立信念。不怕我真的会复国。” “怕!所以我竭尽全力也要用这个破身体活下去,为若国的将来而拼搏……”话没说完又咳出血,真是不行了,得快找解药:“皇兄,一切拜托了。”闭上眼睛,沁墨,我来找你玩了。 沁墨张开双臂,作出欢迎光临的姿式,笑嘻嘻的问:“怎么又来玩?” 怕你一个人在这寂寞。躺下:“沁墨,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快倒霉了。”“倒霉?为什么?” “不晓得,就有这种预感,很不祥,或是现在,或是不久的将来。” 第六章 醒来时,发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穿的内挂也不是自己的。 “来人!” 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孩从外面跑进来,向我行礼,“奴才轻风见过二皇子。” “免了,这是那?” “回皇子,这里是宝虚殿。”大皇子的行宫,我怎么在这?“轻风,昨晚是谁为我沐浴更衣的。” “回皇子,是我家主子亲自为您服侍的。”天哪能,那不被看光了,真面目一定也被他发现了,这可怎么办,答应过母后的。“把衣服拿来,你退下吧。” “是!”小男孩退下。沉沉心,脱下身上内挂,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电视剧中最常出现的镜头,真实上演了。目瞪口呆的大皇兄立在门口,忙罩上中袍,“皇兄,沁墨在更衣,请稍回避。” 啸辕并没有回避,从昨日起,就没有睡好,为他沐浴,上药,更衣,根本舍不得让下人动手,更不愿把他送回御凤院,就想留他在身边,这怎么回事。至前,把小人儿抱在怀中:“墨儿,愿为皇兄中宫吗?” “中宫?那是什么?”沁墨开口道:“我不太清楚,只晓的中宫权力很大,同皇上一样,也要称万岁。” “就是永远在皇兄身边,至死不分开。” “啊!”不分开,权力又大,蛮不错的,至少他可以保护我不让我受伤,跟他后面混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可是,有点不对劲,还是问问母后的好。”“这种小事也问母后,不烦啊。”“那也是,要不你就答应吧。” “好吧!”束起发丝,紧紧中袍,“皇兄,我回去了。” “慢!”他从床边暗柜中取出一只小笔,撩起我左额的发,轻轻画着什么。“皇兄,你在画什么?” “并蒂莲花!”有种不妙的感觉,并蒂莲是代表爱情的,难道皇兄有什么意思吗?“熙笑轩,别让他画,并蒂莲花带表夫妻从属,母后额上也有,是父皇给他画的。”想止住他手,无奈他点了我的穴位,动弹不得,这可怎么办。“沁墨,这并蒂莲花是我的印迹,你将终属于我。”听完这句话,彻底懵了,原来大皇兄真的是gay,怎么现在才发现,并且还是在把自己买了之后才发现的。该如何是好…… 回去途中,用流海挡住了左额角上那两朵花,但那长长的并蒂一直延伸到耳边,风一吹发就能显现。刚进了别院大门,门口通报说母后来了,整好衣服准备迎接,却不想,她刚进门就甩了我一耳光,气极败坏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沁墨,你怎能入住宝虚殿。将来如何争帝位,我该怎么办,你让大臣们如何说你?”捂着面颊泪落如雨,怎么会哭呢?为谁而哭,“沁墨,真是可怜呢,燕应宁根本不知你为何离开?她心中只有皇位,我中了毒啊,难道受伤也不管不问吗?争权夺势真那样重要,悲哀呢!” “请你不要怪母后,她也是为我好。”真是受不了。抬起头:“母后,只有将来的皇位能使你高兴吗?” “是,如果你不为皇,母后就没有什么快乐了。”凄然的语调令我无法再去说会么,可是又那样不甘,宽衣解带,吓得如画赶忙让下人都退下:“我差点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母后,难道皇位比我的性命都重要吗?”腹上那带黑血的绷带直刺她眼,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墨儿,这是谁伤的,凌啸辕吗?我找他算帐。” “不,是一个司礼,我已经放过她,不再追究。母后也饶了她吧。”梧桐拿出药要给我重新包扎,被母后挡下了,“中毒了,大皇子给你解地毒。” “是!他看到了我相貌,并且立我为他以后的中宫。”我撩起左边的发,闭眼跪在地上。“笑轩为何如此,母后没有问,能瞒几天算几天啊。再说你又不是真喜欢大皇兄,何必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过没。就算我真的喜欢啸辕,也不能表现出来啊,要压抑这份感情,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凌沁墨,母后唯一的儿子呢。” “笑轩,难道……对不起。”闪着不安光芒的眼眸让我愧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母后伤心。” “我知道大皇兄对你好,他是很喜欢你的。” “那是因为沁墨你呀。” “皇兄对我没有那么好,虽然会对我温柔的笑,可从未如此逗我,他让你高兴,还偷偷教你武功。” “很重要吗?”抬眼,母后绝望的泪光闪在面上:“墨儿,你真愿为中宫。” “愿又怎样呢?”伸手拭去她的泪,“母后莫哭,我是喜欢大皇子的!” “早知如此,我为何要这般争斗。” “母后……” “一直怕你走剑云的老路,才拼命为你争夺皇位,不想,你不似剑云,你不是他啊。”剑云,剑云是谁,与沁墨又有何关系?“凌剑云是父皇的弟弟,当年的七皇子,后来的七王,听说秀美异常,我刚进倾书厅时,有人就唤我“小七王”。他是父皇的中宫,但在为中宫的第二天就死了。” “看来,大皇子对你真是很宠爱,在他未娶亲,你还没及冠时就敢封你为中宫,真是莫大的勇气。沁墨,无论你怎样,母后都不会再迫你了,只要你好好的,能幸福的活下去,我都不再说什么了。”她回宫了,只剩我呆坐在床上,想理清思续,可还是一团乱麻,夕阳西下,明月悬空,一阵脚步声,我打开窗子,等待着。 来人闪身进了房间,二话不说撩开我发看我左颊,颓然坐下:“还是逃不了啊。” “司徒,有关我与凌剑云的事,你就说了吧。” “你怎知七王?” “我被称为‘小七王’, 又同为中宫,应该有缘由吧。”坐到他身边小声的问,真的不想知道,可是又必须知道呢。 “那是一个出尘似仙举手投足间宛若天人的皇子,与你母后燕应宁青梅竹马,长大后更是海誓山盟,剑云常说他的愿望:谋一官职,有足够温饱的俸禄,然后娶应宁,生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等到长女结婚,儿子也能独挡一面时,就告老还乡,每天过着悠哉悠哉的田园生活。可这些愿望,全在你父王登基那天破灭了。圣上选了燕应宁为妃,七皇子也被录为中宫,他是何等心高气傲,第二天,就吞金而亡了。如果七皇子为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帝的权利是何等之大,沁墨,你明白吗?”呃,这凌剑云的心愿与奈良鹿丸的真有点像。(奈良鹿丸《火影忍者》中智商200的忍者。)对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事,中宫不是权力大吗,应该与心高敢傲画等号的,不至于自杀吧。 “中宫除了与皇平权,还有别的事吗?” “中宫,是男宠的最高职位,只有帝才能拥有中宫,必须是皇族血统男人才能担任,要辅佐君王治国安天下,也要带兵征战,更要取乐君王,并且,无论生死,都从属皇上。”欧执剑苦笑:“应宁怕你走剑云的老路,所以拼了命也要让你为皇,为了给你最高的地位,以后能受最好的教育,不惜一切代价。你越漂亮,她的压力就越大,她怕,怕深爱的人再次走上不归。” “不想,一切还是发生了。”站起,“司徒,现今,大皇子不是皇,我还是自由的。” “二皇子,你不晓得,在你病休的这几天,皇上已经钦点凌啸辕为太子了。”不会的,“沁墨,我该怎么办?”违背了约定的我如何是好,我自以为是的思想毁了应宁对你的一片真心。 “笑轩,别慌,”吼声在耳边,一丝悲冰写在沁墨脸上,“是我不对,负了两世她对我的情。” “咭?” “我前世是凌剑云,那个吞金而亡的王爷。” 啊? “我爱应宁至死不渝,可是恨她负我情,如今她还记得我,让我情何以堪。”哀伤的他转过身,沁墨的影子越来越淡,成了一位美男子,他就是七王——凌剑云。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便觉得那不是双五岁孩子应有的眼睛,就算你转世,对燕应宁的爱也牵绊你不能离开啊。”长长嘘了口气,“可如今,我该怎么办。” “按你自己的意愿办吧,必竟你不是我。” 我的意愿,低头苦笑,我的意愿就是遵守约定,一定让母后快乐。 “司徒,有什么东西可毁掉我脸上的并蒂莲花?”看他迟疑的摇摇头,骗我,当我眼瞎啊:“你有的,说吧。” “有是有,但是那种药无法根除那花,只能擦淡,使之看不出来,但是,药在脸上,如百蚁噬骨,痛不能言啊。” “直接用刀割去不行啊?” “不行,画的这种笔,可以渗透,如果割下现在这层皮,不但留下刀疤,花还去不了。” 摊手,“拿来吧。”无视欧执剑不可至信的眼光,“我要,无论多痛,那怕只能毁掉一点。” 老头迟疑了好久,终于答应:“明天给你。” “就今晚吧,赶在皇兄仪式之前。”扎起头发,欧执剑眼都直了,他是第一次见我真面目呢。“快啊。” “二皇子,草药我还没配好,如果直接上药的话,会更痛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老头低下头,不敢再看我。 “没事,不怕,我能忍。” “当真要今晚。” “拿去吧。”欧执剑转身,“皇子,我去去就来,你,最好把发丝放下吧,能迷惑人心的。” 听着他脚步声离去,七皇叔,你还是变成沁墨的样子吧,我习惯一些。 沁墨出现在我面前,含泪向着他:“对不起,真希望我能挽回一切。” “抱歉,让你承受这一切,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流泪,真的是……” “不要再说了,欧老头回来了,要忍痛了。” 药涂在面颊上,火烧般的感觉让我窒息,想抓却被欧执剑挡下,点住穴道,“二皇子,千万不能碰,不然,会毁容的。” 百蚁噬骨就是这样吗?至命啊!怎样形容这种感觉呢?欲死不能,求生不得,水深火热,痛的想昏过去,可偏偏晕不得,刺激着感管神经,让我越疼越清醒。紧咬下唇,欧执剑扳开我嘴,塞进一团布。“沁墨,一定要挺住。” 穴道仿佛不顶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仿佛不止是痛在面颊,而是全身痛,比当时经脉逆胀还要痛。麻穴呢,为什么没有点麻穴。“麻……穴点……啊”欧执剑抬起满是血痕的脸,压制我的挣扎身子让他受伤了,“二皇子,我早已经点过了,看来是不管用。这种痛,仿佛冲破了穴道呢。” 是吗?紧抓床单,的确是,穴位没被封死。“司徒,求求你打晕我吧,我实在是……” “二皇子,老臣都拼上命了,你为何不能呢?” “可是,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别忘了你对我的保证。” “只有这般痛吗?” “只有这般痛呢!” “真是麻烦呢!” 第七章 清晨,是被如画的尖叫声吵醒的。 的确,看到眼前这种状况,我都想尖叫了。 满身血,床帐上也溅满了血迹,衣衫不整,掌心被手指划的满是血痕,左颊血肉模糊,血与黄色混合伽。总之一句话,我的整个床乃至人全是红色。抖抖血衣,看来,昨晚欧司徒受伤不轻。 “皇子,你……” “打水,我要沐浴。” “是!”胆颤心惊的如画退下,拿起湿布擦擦脸,并蒂莲花几乎看不清了,不错,药效蛮好的,不过想想那痛,心有余悸。 砰,门被踹开:“墨儿,怎么回事?” “母后,不要惊慌,我没事的。”笑笑示意她安心,一定又是如画告的密。 “这样不算告密吧,那声尖叫就能把人吸引来了。再说,任何人看了现在的你都会害怕,感觉就像从血堆里爬出来一样,又恶心又恐怖。”沁墨无奈的为如画开脱。 “无事,这样也叫上无事?宣太医,快叫太医啊。”燕应宁向我走来,猛退几步,“母后,孩儿沐浴后再与您亲近,现在身上血腥味太浓了。” “血腥味又怎样。”一把环住我,“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是不是你父皇……” “母后,您多心了,是孩儿自己。”拿起被血粘住的发,“我用药把那两朵花给去掉了。” 颤抖的手抚上左颊:“噬肤草,谁给你的,痛不痛?” “还好,母后,其它的就不要问了。”退下外罩,中袍,内挂,天,三层血衣,欧司徒真被我弄成重伤了,呆会得去看看他,送点补药去。“不要问,墨儿,你可知噬肤草的珍贵?” “孩儿不知。” “噬肤草是历代死去中宫血肉养育的,那些年轻貌美的男子,全在花样年华结束了性命。种出的噬肤草,也只有皇上能拥有,你是从那里得的。” 欧执剑,真是不简单呢,不知所措的绞着衣服,“娘亲,孩儿不能说!”别过脸,不敢再看她的表情,怕稳不住心神,把欧老头给买了。跳入澡盆,“照应宁的说法,欧司徒给你的噬肤草应该是我血肉长出的。”沁墨,不对,应该是凌剑云开口,“当年我死后的尸体,被欧司徒运走了。” “为什么?不是说中宫不论生死都从属于皇上吗?” “剑锋他不要啊。”剑云摇头,指按眉心,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忧伤。 “不要,那为何还要立你为中宫,难不成他只要活的不要死的?太肤浅了吧,当gay这般没水准吗?” “皇兄他没有龙阳之癖,只是忌妒我与应宁的感情,像个孩子,任性的想毁灭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你要小心啊,他的独占欲,会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 “早已经见识到了好不好,那晚的一摔,险些要我性命。对了,噬肤草长的什么样?” 他掌心幻化,一株小草出现在手上,叶子是两个人形,但胸口有洞。“无心!” “是啊,无心,免得伤心。” “墨儿,既然你不肯说,母后也不迫你,只是要小心给你这药的人,你那倾城般的美貌,是灾祸啊。” 从水中冒出头,只看到她的背影,那样无助:“看来,我又让他伤心了。” “怨不得你,”剑云收了掌心幻化,“快乐,我都无从下手。” 哭哭泣泣的如画闯进来,刚进门就跪在地上:“二皇子,你要打要骂,随便您,可是,不要再吓奴婢了,你要是有个万一,奴婢几十个头都不够砍得,况且,奴婢伺候您这么久,差不多是看着您长大的,皇子……” “停!不是没事嘛,哭什么,起来。”强有力的止住她的唠叨,“如画,我会平安的,向你保证,我会活下去,至到永远。” “可是,皇子你这次满身的血,又……” 从水中立起身,当了这么久的男生了,对下面多出来的器官还是有些不习惯。“没下面的弟弟才不习惯呢!”剑云小声嘟囔,“那不成太监了。” “错,女人也没弟弟。”白他一眼,“如画,更衣。” “是!”披袍,扎腰,外罩,束发,半个时辰,一个清清爽爽的小皇子出现了,“如画,让新来的侍卫孟齐拿几副补血的药,给上二品司徒欧执剑送去。” “新来的待卫?上二品司徒?” “是啊!玉虚宫那个新来的侍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正宗孟氏拳法,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看他不错,就告诉母后把他讨了过来。” “孩子!”如画大吃一惊,“皇子,你才七岁,叫一个十四岁已经及冠的少年叫孩子,未免太夸张了吧。” 呃,忘了,我已不是二十二岁的熙笑轩。 “好了,去就是了,我出去一趟,过会你再去趟倾书厅,说我身体不适,今天不去了!”紧紧衣领,套上表示身份的红色纱衣,欲出御凤院门。 “皇子,你去哪?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上二品司徒?今天那些血是不是与那个司徒有关系?你又……” “如画,我要去寝陵,你要跟去吗?” “什么?”趁她在惊诧时,点住她的晕睡穴,不然怎么走得了。喊来孟齐,扶如画上床,顺便安排他去看看欧司徒,省得再麻烦爱操心的如画。 寝陵是历代皇死后下葬的地方,在这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吧。“想找什么呢?”剑云问。 “不晓得,直觉让我来的。” “直觉?” “是的,昨晚在噬肤草痛不欲生的折磨下,隐隐听到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去寝陵,将有一个会保护我一生的宝贝出现。” 轻轻踏上这片寂静的大地,竖起我地超于常人的“狼耳朵”,一步步各前。“有东西吧?”紧张的剑云怯生生的问道,“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哑,你就够不干净了,还这样说同类,有点伤人呢。” “到少我是寄生在体人的,不像那些孤魂野鬼,会害人的。” “你还嫌自己没害过人?” “我……” 停下脚步,有,但不是鬼,是人,一个很厉害的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会隐身术的人。拿出藏匿身上的短刀,向隐身人的方向投去。 “从没想到有人能感觉到我。”他从树上跳下,“并且在我先出手之前出手,真是快呢。”定眼一看,xx的,这不是新来的那个小侍卫嘛。“孟齐,你在这干吗?” 飞扬的剑眉拧成“川”字:“孟齐。” “得得,跟我装什么傻,短刀还我。”刚才才见了面,先做不认识的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告密你闯寝陵的。” “你就不会换个比喻?”剑云叹口气,“你脑中的词汇真是少到家了。” “那是,真是过奖了。” “我不是在夸你。” “当你在夸我好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孟齐拔出长剑,直指我眉心,“闯入皇室寝陵,该当何罪。” “将来我也要住在这里的,现在看看,温习一下,也有罪吗?”“没听过这种言论。” “孟齐,不玩了,还我刀。” “顽固不化,敬酒不吃吃罚酒。”挺剑向前,乖乖,蛮快的,真是不可爱的主,用用刚学会的“幻步”吧,代身躲闪,逼开他的回刺,从他左手中夺下我的短刀。 “幻步?” 我摆了一个无辜无辜再无辜的神情点点头,“孟齐,真的不玩了,我身体不行的,你是怎么了,被欧老头给打傻了吗?” “在下不是孟齐。”剑收回鞘:“是守护寝陵的魅影。” “啊?”魅影,古墓幽灵吗?看看,真有点差别,起码比与孟齐高出一头。“他有影子哟。” “知道他有影子!” “想知道‘魅影’是什么吗?” “说吧,别卖关子,我烦。” “真是没水准的人,”剑云嘟起小嘴,“魅影是皇家寝陵的守护者,拥有高超的武艺,每代魅影离职,都会在皇宫内举行一次武术比赛,胜者继任魅影职位。” “啊,那么说这小子应该很厉害了。” “我死的时候,欧司徒还是魅影呢。” “等等!你死时欧老头还是魅影,你是九年前翘的,九年的时间不可能会隔一代魅影的,这个孩子不会那么强吧。” “你多大了?为魅影多久了?” “在下十四岁,今年是为魅影的第三年。” 我到底应该说欧老头是无敌呢,还是说这个小子无敌。但是,欧执剑为何只能为上二品司徒? “请问阁下是那位皇子?”这才发现眼前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身上罩着象征皇族的纱衣。还是红色,红色是哪位皇子的颜色? 撩撩外纱,原来有人这样孤陋寡闻,“红纱二皇子”也不晓得,真是伤心,难道他从未出过寝陵吗?还有,没被我这样美貌惊呆的,他是第二个(第一个是父皇),“我是二皇子凌沁墨。”说完便想恶作剧一下,抚开额前流海,冲魅影倾国倾城的笑。 二皇子好像听过,抬眼,那如初春暖阳般的绽颜一笑,带走自己所有魂魄,只能愣愣的看着。“喂,魅影,回神啊!” 原来什么人都挡不住这张美貌的脸啊。 “小心惹祸上身,一个凌啸辕还不够。”剑云执扇轻摇,小声细劝。 “有分寸!我有预感,这个魅影会成为我的守护神。” “属下……参见二皇子。”这是媚术吗,可是自己的定力能抵抗任何媚术诱惑,如果不是,自己又怎会失神,刚才那张脸,怎是个孩子的脸啊。 “嘻~~魅影!”伸手环住他对颈,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从那深邃的黑眸中看到一丝惊慌失措。真是好玩呢。靠在他身上,“熙笑轩,你在干什么?”剑云恢复成沁墨的模样气极败坏。 “很简单,勾引他啊。”说的理所当然,心中窃笑不已,看着面红耳赤的魅影我再次喜笑颜开。“魅影,抱抱。” “呃?”手环上那个小身子,又不敢真正贴上,“属下……” “哈哈~~”离开他的怀抱,“你愿做我的护卫吗?” “什么?” “做我的护卫啊,保护我。”这个男生,我要定了,他必须守卫我。 “属下还要守护寝……” “在我与寝陵之间,你最想守护谁呢?”巧笑轻兮,顾盼神流。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说实话,守护寝陵是家族的荣耀,可见了这个小皇子后,真想守护在他身边,每天看到他的微笑。 “跟我来吧,我的魅影。”伸臂,拉住他的手,魅影从地上站起身,抱我在怀,“二皇子,属下现在这样离开……” “怎会让你现在就离开呢。”抚抚他紧皱的眉,“这样离去,无法面对你的家族吧。” “是!” “所以,要选一个新的魅影,你呢,是想退职还是假死,随便选,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一切都处理好,魅影,你就得属于我,保护我。” “属下……” 按住他的唇,哇!好性感噢,咦,脸又红了,真是可爱!“熙笑轩,别忘了你是男人。” “人又怎么样,我喜欢魅影啊。” “不准!我不阻止你按自己的性别决定爱谁,可是,请你一定不要对魅影出手,我不想你糟蹋这个孩子。” 什么意思,真是气了。 “笑轩,难道感觉不出吗?你那倾城般的美貌仿佛是一种媚术,惑人心魂。大皇兄已经爱惨了你,逼得你受那般苦楚,将来这个魅影如果真的像大皇兄一样了,你还能活下去吗?听我一句劝吧。” “实话。”放下手:“魅影,从今往后,不许称自己为属下,我也不再是二皇子,你是我凌沁墨的守护神,我的神。” 与那晶亮的美目对视,好认真的眼神,这个皇子真是相信人呢。低头吻上沁墨的额头:“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真是谢谢呢。 第八章 前天下午,在太和殿,凌啸辕的加冕仪式上,当着他的面我向母后发誓:决不会为中宫。那一刹,他脸色苍白,那种伤痛与绝望的目光射向我,这种眼神,在朝阳身上也曾看到过,只不过,面对朝阳,尚且还能平静,而皇兄的视线,却让我心脏仿佛受到重击,痛得弯下腰去。加冕仪式还没完,我就离开了太和殿,再也无法面对了,虽然不晓得为什么。 “笑轩,你爱过人吗?”刚刚伤愈的鞠城司礼在大讲特讲,沁墨见我无了聊的可怜,如往常样开始聊天。 “爱过!” “谁?事先说明,除了你的父母。” “除了他们啊,还有索隆、鹿丸、藤真……” “停!”沁墨一副快晕的样子,经过这两年多的洗礼,还是不能适应我那对动漫痴迷的性子,感到万分无奈。“亲爱的,那些只是虚幻,再说,我说是爱不是喜欢。” 这些不是真实吗?我可是真心实意的爱他们啊。不过说回来,如果是爱情的话,我还真没有过,活了二十几年,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没谈过恋爱,不知恋爱为何物,比较郁闷。“没有。”坦白,非常坦白的承认。 “怪不得呢,原来你不止是乐痴,还是爱痴。哈哈……”沁墨转眼成了剑云,一脸奸诈的笑,“宝贝,你恋爱了,爱上凌啸辕了。” 爱上?可能吗?我高唱单身情歌二十四年,变身成男人后,却成了gay,有那么逊吗?剑云笑得花枝乱颤,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昏过去。踹了他一脚,“再笑,打废了你。” “算了,如今就算你晓得真爱上,也见不到他了。当了太子,就无法与皇子共处一尚室了,以后鞠城找麻烦,就没人给你抗了。” 咦,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个尚室,只剩下以前是宝现在是草的我,拼命努力也讨不到鞠城欢喜的朝阳、夕雾,还有两个昨天才册封尚不能适应上一品司徒授课老是挨骂的——十岁的五皇子凌残月,九岁的六皇子凌星辰。 “你本为可以帮帮他们的。” “呵,我还没抽呢,没被骂死就不错了,还要引骂上身,我没那样高尚。” “怪自己不努力。” “偶承认。”再次干脆利落承认,“对不起。” “今天你坦诚的让人生气,道歉也没诚意!” “所以才说对不起嘛。” “真过分……”猛然睁眼,凭借“狼耳”听到一个童稚的声音在念当年好友发给我的一条短信。打着出恭的名义溜出尚厅,直奔发声地——玉虚宫。 这玉虚宫,如同皇宫收集站,一些新来的侍卫、宫娥、太监等下人都先在这里接受训练,还有一些不受宠的宫妃与她们的妇女儿。男女不平等的在这里表现明显,男孩子再怎么不受宠爱,还可以有名有姓进倾书厅读书,女娃受宠还好,不受宠的连姓都没有,只能起个名后面缀个“姬”字,其它就与宫娥无二了。 爬上宫顶,放眼四望,一个未冠黄衣女孩站在蔷薇花下:“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过……” “花开花落时。”轻轻点地,出现在她身后,小姑娘受惊般转身就跑,被我一把抓住:“敢问姑娘姓名?”不晓得她身份,问姓名总是不错的。 “妾名唤紫姬。” 带“姬”字,是位皇女。低头看她,在皇宫中,她是第一个比我矮的人,长的真是可爱。“我叫凌沁墨,可以与你交朋友吗?” 沁墨,那不是“红纱二皇子”吗。紫姬忙抬头,那含着笑意的眸子散发出温和的光,传言他美得不可描述,果真如此,只一笑,便已让人移不开眼。这样高贵的人,要与自己做朋友,不会是耍人吧。掌中的手感到在躲我,“干嘛要躲,我长的很吓人吗?” “二皇子真会说笑,你貌比天仙若叫吓人,这后宫女子还能苟活世上,不过像您这样人怎会在玉虚宫找朋友,是在逗人玩吧。”紫姬看看是挣不开了,索性放弃挣扎,况且被这样美丽又高贵的人握着,心里真是舒服呢。 低头再次微笑,说话跟大人似的,又是个早熟的娃娃吗?“这样说的话,还是紫姬引我来跟你交朋友的。花开,花落,相思过?” “呀!” 轻轻抚上她的发,我的朋友,再次听到你的话,让我如何不欣喜若狂,原谅我把她当做你的替身:“紫姬,当我的朋友,我会保护你。” 朋友?保护?我根本不需要嘛!可是看到红纱皇子那抹醉人的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答应后才发觉,好像走上了不归路。 “紫姬,想读书吧!”刚才听她自语,好像说了那么一句想到尚厅读书。“是!”自己只对花说过这个愿望,难不成这个人比花娇的皇子是花仙子。 “明天,扮成男子,于尚厅当我陪读可好?”这是最好的法子,以她身份,是无法进入尚厅。如果讨父皇喜欢,那还不知要几年以后,还不如直接跟我去上一品司礼尚室。一则学的好,二则当我伴读不会有人介意。只不过她是女生,要乔装一下。 尚厅读书,还是上一品司礼授课,诚惶诚恐答应下来,如果告诉母亲,她会怎样高兴。 “好,明天巳时,我在玉虚宫门等你,记住,一定要男装,不然,我带不进你去。” “知道,谢谢二皇子。”俯身拜谢,被他拦下,“免礼,回去准备吧。” 目送她远去,我抬头朝树上看:“刚才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不然真要丢人了。” 魅影帅气的靠在树叉上,温和的声音充满了宠溺:“真是拿你的笑容没办法,只要看到它,任何请求都会答应的。” “有那么厉害。” “千倍以上。”他跳下树,“想去哪玩?” “风息林!”话音刚落,便已被他抱在怀中驭风而行,如果我轻功不那么烂,我也可以飞。“沁墨你真奇怪,既然你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怎么又要去保护别人?” 这个问题沁墨方才也问过了,让我怎样说,一刹那的熟悉感决定了当时我的选择,想改也改不过来了,顺其自然吧,只不过以后要拖累魅影了。“相信你呀,魅影,不会怪我吧。” “哪能,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我已经做好了舍弃一切换你笑容的准备了。” “真的?我要提要求了。” “好的!” “魅影,”紧紧揽住他结实的脖颈,“你要好好的活,无论什么原因都要活下去。这就是我的要求,不要说为了我,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放弃生命。”呃?魅影抱紧怀里人儿,又是那样不容拒绝认真的眼神,只好点头,真是奇怪的鬼子。 沁墨无言的坐在对面:笑轩,真希望你能快乐。 我在快乐啊! 你在说谎! 呃? 你的告诉我,你在悲伤。强颜欢笑的你,我不喜欢。 是吗?这样的自己我都感到很讨厌呢。 第九章 紫姬冰雪聪明到出乎意料的地步,鞠城宠她已能与太子相媲美,无论是我还是五、六皇子,都对紫姬感恩戴德。只有夕雾、朝阳两人,对紫姬的出现充满敌意。 “哥哥,不要那么讨厌紫尚!”小声向夕雾撒娇,顺便拽拽朝阳,还从没这样底声下气过,真是逊。“墨儿,对这个紫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说白了是妒忌。”朝阳很干脆的说出本意,让夕雾有些尴尬。 “两位皇子不喜欢紫尚吗?”端茶上来的紫姬小声讨好的问道,“紫尚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这个……” “是,很讨厌你的存在!”又是那个坦诚的想让人自杀的朝阳,这才发现,这位朝阳皇子除了笑容让人记忆深刻外,毒舌功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雾气迅速蒙上紫姬的眼眶,都跟她说过不要随便哭,这里是威严的尚厅,不是能哭的地方。刚要起身为她拭泪,就被夕雾一把抓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此动不动就哭的人,尚厅不欢迎,沁墨,不管你如何喜欢他,从今往后不准他再踏进尚厅一步。” “可是……” “四皇子饶恕,紫尚没有哭。”边说边掉泪,有点过意不去了。还没等我开口,五皇子残月开口道:“两位皇子怎么能这样说话,紫尚还小,愿谅他这一次吧。”仔细看,残月是长得最像父皇的人了。 残月开口了,一直和他统一战线的星辰也站起身:“是啊,紫尚比我们都小,应该礼让的。” “礼让,一个伴读也要让我朝阳皇子礼让?”问句,不像,墨夜前的曙光,有种大势不妙的感觉。夕雾也站了起来,显然他是站在朝阳这一边,我呢,想归残月他们一伙,但刚才,紫姬为一句毒话在尚厅掉泪有点丢人。如果有大皇兄就好了,肯定早跑到他怀里躲着了。咦,怎么有这想法,快打消。 扬起笑脸:“四位皇子不要为我一个小小伴读起争执,律厅的课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二皇子也不介意自己的伴读被欺吗?”星辰鄙了我一眼,瞬间让我火冒三丈。“六皇子有意异不妨当面直说,皇子教训伴读是常情,紫尚却因受训斥在庄严尚厅落泪已经是错,我身为他的主人,难道要包庇他吗?” “皇子,紫尚知错,不会再犯了,救皇子不要赶我出尚厅。”话还没完,又落下泪来。 “既然知错,为何还泪落如雨,是不是心有不甘,埋怨于我。”朝阳,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紫尚也是,承认错误的同时也要把泪收回啊,要不怎么给你求情。 “传言红纱皇子高傲异常,不准任何人伤及半点。年纪最小却占‘二皇子’之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别人都欺到头上了,还能喜笑颜开。”残月笑眯眯的看着我,真想一下把他脖子扭断。“xx的,气了。”沁墨咬牙切齿说道,“笑轩,灭了他!” “如此说来,五皇子是来找碴的。”夕雾接上话,“墨儿有何事得罪两位,让两位借教训伴读机会向墨儿发出挑战。” “墨儿,真是亲切呢,四皇子,你就没有不满吗?他的序位也高于你呢。”星辰亮着一双眼睛含笑问道。 朝阳搭手揽我至怀:“他是我的弟弟,万千宠爱也不止一提,你们尚有墨儿一半,自会与你们亲近,只不过,你们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那比试一下,看看是你们才学过人,还是我们。” “比就比!”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紫尚你可愿与我们一起比试。”发出邀请的是残月,本想紫姬会拒绝,露脸太多会引火烧身。不想她却答应了。 “紫尚!” “二皇子,我想证明一下自己有多强,不会有危险的。”一脸自信,跃跃欲试,有种大不妙的感觉。不是怕输,而是那种不祥的预感。 夕雾从朝阳手里接过我,朗言道:“紫尚,当着主人的面就背信弃义,你这种下人不要也罢。”俯身在我耳边:“这个紫尚有点靠不住,改天我给你挑个伴读吧。”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老不死的鞠城进来了,妈的,刚才为什么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好,老臣也想看看皇子们的比试。明日早朝我奏请皇上,一同前来观看比赛。紫尚,你是那个宫的下人?” “玉虚宫。”晕,紫姬我真的会被你害死的,你就不能说是我院里的人。“笑轩,快拒绝,太不妙了。” 望向剑云那急得快变形的脸,“我也想啊,可是,如果拒绝,脸面何在?”但万一不幸被人发现紫尚是下等皇女,被我女扮男装带进尚厅,那真是罪大了。 “这时候还管脸面啊,命重要啊。” “我有分寸,不会让她赢的。” “紫姬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梦想,为了梦想,她会毁灭一切来满足的。” “知道!”有什么办法,我许诺要保护她的,就一定要做到。 明日,将是我的未知日。 出尚厅躲至无人处,打个响指,一个人影闪到面前:“孟齐,你可会点穴?” “属下会。” “那好!明天看好御凤院,不让任何人出问,如果实在必须出门,你一定要守住皇后、梧桐及如画,不要她们靠进我,说话也不可以,要不惜动用武力阻止。”孟齐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明天可能有灾难,防患于未然,我有点怕。” “属下尊命。”闪身,贴身侍卫不见了。 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当月光照到门口,魅影出现在树上,我招他至眼前告知他,明天,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平淡的声音,但是却又那样温暖。“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不要管,”拿出一包药递给他“这包药,给欧执剑服下,最好是把他灌醉了再喂,不然,他有所防的。” “先告诉我为什么,不然,我不会干的。” “明天,我要与两位皇子比赛,不知是输还是赢,赢得话,一切好说,输得话,说不定会有灾难。”全身缩起来自己抱着自己,“我怕,如果有个万一,你们要冲出来救我,那样会死人的。” “灾难很严重吗?” “应该是严重的,紫姬女扮男装进尚厅发现严重吗?”转视魅影一脸焦急,再次轻笑出声:“还没发现,明天才晓得,不要急。” “为什么?” “紫姬太想证明自己,但我不知道她要证明给谁看,可正是这种心理,让她与我都走上危险。明天记住,一定不要到我身边,为了我,也为了你们自己,如果父皇知道我暗地习武,暗地找保镖还是寝陵的魅影,那真是死罪了。你如果怕控制不住自己,那药的剂量应该够的,一起服用吧。” “晓得。”魅影点点头,“我会办好的。” “笑轩,你……” “没办法,都交待一下是好的,只是皇兄那边不好说,朝阳、夕雾明天再跟他们提一下吧,我累了。” “那你休息吧,我看你睡。” “真是抱歉,又让你担心。” “没有!不过我很高兴,第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累了。” 第十章 早上接到圣旨,比试在重阳殿举行,抽签决定比赛内容与对决人。与参赛人有关的成员,三品以前的官员都要前去评选。因为首次皇室成员比赛,所以非常重视。原本不想让母后参看的愿望在接到圣旨的一刹那绝望了,重新吩咐孟齐,一有状况,立刻保护皇后等人。 步入重阳殿,就看到气歪了鼻子的夕雾怒视紫姬,快步上前,却被朝阳拉到面前问道:“沁墨,你可会武功?” “三皇子,你又不是不晓的,脉络全堵的我怎能习武啊。” “可是紫尚却说你会武功,六皇子就上奏加了点将堂的比试,任凭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信你贴身伴读的话。” “呵,他也不会武功啊?” “他说他学过七七四十九套飞天散花,虽然没有内力,武形比较柔美,但打起来是会伤人的,真不晓的他从那学的。”朝阳叹口气。紫姬,你的自以为是会害了我的命。淡然一笑,“这样说的话,我也会武功,大皇兄曾教过我防身术,孟齐练拳时也跟着学了几套拳,只要不用内功,我是不会败的。” “到时再说吧。”朝阳抱起我,顺便运功至我身上,为我顺通经脉,虽知道无用,但为了给心灵一个安慰,没有点破他。 重阳殿主管荣公公走到大殿之上,宣读比赛规则:“比赛分两场五局,上场为倾书厅分:尚、律、道三局;下局点将堂分:谋军、武习两局。五局三胜!倾书厅局败者直接进点将堂比试,败者可挑选对决人。有一次向队友求助机会。” 我晕,除第一场比试全胜,或者,倾书厅比赛只有我一人胜,朝阳、夕雾全败,我能躲过点将堂,其它的,我都非得进不可,太了解残月、星辰那种人的心理了。 [笑轩,还好吗?] [好个屁,真的要隔屁了。] 我走上抽签台,但愿是道厅,不然律厅也可,只要不是尚厅,什么都可以。轻轻打开签,xx的尚厅,还是音律诗词,真娘的衰。我欲哭无泪时,猛然发现,我的对决人竟然是紫姬!更想哭了,这是安排好的吧,一定是这样式的,呜~~~ 这可如何是好,面前放着琴,却不知从哪下手,臂膀重得无法放上,[笑轩,按我口决:弹左压三扣一,右绷四拨六……]按着沁墨的口决,汗流浃背的终于弹完了琴。[别松气,还要做诗,仔细听紫姬的琴声。这首曲子弹的是山村秋日傍晚人们嬉笑喧闹、无忧无虑的恬静生活,山雨初霁,明月苍松,景色清幽雅洁,快点吧,至少不能输啊,动动脑子,想想] 想想,有那么好想吗,唐宋古诗词我总共为了高考背了那么几首,脑中那有那多贴近的,山村秋日?对了《山居秋瞑》应该行吧,就差两字,与琴声也蛮合的啊,王维,谢了。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拭拭额上的汗,扫视一圈,发现除了朝阳、夕雾,皇上脸色都有点坏外,其它人都没会么,我的诗有问题?[很好啊,起码我很喜欢。] [是吗,可是,他们脸色怎么这么差。] 紫姬朗朗开口道:“紫尚无能,无法参透二皇子的曲,请皇子赐教。” [沁墨,刚才你弹的是什么?] [上次婵娟司礼弹的那首啊,怎么了,婵娟弹的很好啊!] 笨蛋沁墨![xx,我知道很好,可是那首曲子什么意义你应该知道吧?] 沁墨老实的点点头,委屈的说道[可是当时人家急嘛,一下字想不出好的来,就想到司礼的这首了,有本事你自己弹。] 妈的,明知道我是乐痴。愤愤然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沁墨心急,想不起刚才弹的什么内容。” “紫尚再为皇子重复一遍可否?”话音刚落,指飞琴响,与婵娟当时一模一样的乐声响起来,只不过,乐中没有内力功击。回首,朝阳一脸担心,当然,曲中已经有反意,我如果再背一遍李煜的那首词了,非得杀头不可!可是紫姬,你何苦来,非要在次与我较真,一比高下呢? “皇子,请指教!” 我长长叹了口气,轻轻跪下:“父皇恕罪!沁墨无心所弹,还望父皇宽恕。” “好大的胆子,当朕的面弹这样的曲子,以为朕听不出你曲中意义?既然弹了,就把内容告诉众人吧!” “孩儿不敢,孩儿绝无此意。” 众人皆在交头结耳,不知发生了何事。回视紫姬,也是一脸茫然,轻轻叹了口气,“父皇,当真让孩儿做诗?” “当真!”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实在不能背那首,只好把李清照这首搬了出来,这可是千古一绝啊,如果他不满意,我也无法了。 “此词很好,但不合曲意!”凌剑锋怒视红纱皇子淡然说道,“应该还有更好的吧。”“恕儿愚味,无法做出更合意的!”跪着不敢抬头,紫姬接口道,“如是此曲,属下有更合的曲子奉上。” 撩衫轻坐,一曲罢,众人拍手称赞,[的确,她弹很合词意。] 晓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掉脑袋啊。很显然,第一局我输了,并且,输得很惨。 朝阳抽到第二局,应对律厅的课,在三十八本宗卷中找出错误,他的对决人是残月,这种找错误的事,尚厅一直是朝阳的强项。因为他本人心细,又善于辩论,口吐莲花无与论比。一时辰不到,三皇子已经全部找出,共一百四十五处错误,而残月,找破了头,只找到六十三处。胜! 与朝阳击掌欢呼,只听得夕雾一脸无望,这才想起,夕雾最差的一门课,恰恰是今天抽到的一签:道厅。 “好想跟沁墨换换呢,星辰道厅的课学的很棒,真是没信心赢。” 朝阳叹了口气:“没关系,还有点将堂……” “不要安慰哥哥了,”我直直的盯着夕雾,“你必须赢!如果输了,我们就真的输了,点将堂武场肯定是我上场,你们有信心让我赢吗?” 夕雾叹了口气,摇摇头,刚刚残月抽到点将堂武场的一签时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跑不掉了。“好吧,我尽力!” “何为生?”星辰开口“生何意?” “混沌中生,生存为意!”废话,夕雾的回答让人手无所措,真不是一般的差。“墨儿,我们都忘了,有一次向队友求助的机会。”朝阳猛然转视我,“我记得有一次你与空明对论时说过生的论识啊,你去与他们应对啊。” 是啊,有一次求助机会啊,我怎么忘了。可是我,行吗? [试试吧,总比等死好吧,你刚开的时候不是也给我讲了一通生死定意吗。] 稳稳心神,踏步上前:“从何而来?” 星辰看是我,吃了一惊,答道“从生而来!” “此为生!”我回道,夕雾愣神看我一眼,转而微笑,知道我是来救缓了。“生之意,为求欲,为从苦乐而存,苦也由之,乐也由之,抛不下一个欲字,劝人清心忘欲,可生由此而生,又教之向此去,只不过是教来者向来处去。苍生于世间,如落叶向大地,生生不息。问生何意,只不过是向世人问向何去。” “死是什么?” “皇子,刚才墨儿都已经说了,空!” “星辰不明?” “空即亡,是死意,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会想,就像你没出生时一样。”[你怎么知道,当时阎王并没有让你感觉到死就把你从“生死劫”中拉了过来。][噢,这是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就这样说的。] 星辰叹了口气,我听见他说了一句粗俗,的确,大白话很粗俗,但大俗就是大雅,因为我听见空明与云真在称赞。“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是神季说的一个佛贴,当时只有慧能对出了,我想在这应该是绝对吧。 果然,星辰叹了口气,败下阵去。轻轻一笑,我也退回来,我知道,我胜了。 “二皇子,”云真喊住了我,“请把那佛贴下半句对上,空明师父在心急呢。” 噢,说了也无妨,但是,佛有云:凡事无全,必是真理。唐僧的经书不全才是好经,没有全面的凡尔是好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转身向空明、云真一拜:“沁墨不才,现在还没想出下半佛贴。” 空明叹了口气,旋即又笑了,摇摇头:“皇子,心有而不倾,我晓得了。” 果然,高僧就是高僧,看得透我,不过这种感觉还真不爽。 点将堂第一局谋军,星辰抽好签后看都不看,“二皇子,星辰前来挑战。” 他笨啊,谋军可是我强项,一洗耻辱也不应该如此不分轻重吧。我看到残月拽他衣服,但是星辰就是不肯。无奈之下,我站到了他对面,摆开兵阵。 不是我自满自夸,一上来他就中了我的“声东击西”,伏兵在南,西面举兵,将诈败而归,原本守在城内的士兵将士一见我将兵败,争先出城进攻,这叫“引蛇出洞”,到埋伏圈中,断其粮草“上屋抽梯”,最后“关门捉贼”。 一连串的兵阵布局得心应手,虽然我没有像诸葛亮那样“算”的本事,也没孙子那样“天下大任于胸”的本事,但整部《三国演义》看得比《还珠格格》还多,《孙子兵法》我读的比《西游记》还熟,(还珠与西游,放假必播节目)但这个时代,好像没有孙子、孔明这样聪明的人吧。就算有,有怎样呢,我还有毛爷爷打小日本、蒋介石的兵法呢。 注视着他大败的战场,突然,星辰转视紫姬:“你可会兵阵?” 紫姬庄重的站起:“属下从末真正接触过战斗,但这一仗,已无力回天,二皇子高明,六皇子了无胜算,全盘皆输。” 星辰一屁股坐下,满眼的不相信,在座妃嫔、朝臣也无一相信,只有皇上凌剑锋一副了然的模样。“墨儿——”风铃般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母后,回首微笑,听到几声惊呼。噢,这般倾城之笑,又惊到人了吧! 第十一章 我听见星辰小声问紫姬,再战,可有把握赢我。不死心吗?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中国几千年的武学精华。见紫姬点头应准。“笑轩,紫姬要干会么?她想死吗?再出头,她真的会完了的。”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除了应战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战,就丢人了,只丢我一个人的还好,母后、夕雾、朝阳……都会抬不起头来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二皇子不介意再与紫尚一决高下吧!”星辰开口道,“紫尚与你比试。” “重新开局吗?”再次座下,给朝阳、夕雾一个请安心的笑容,是得,他们从末见我进过谋军堂,紫尚更是没见过,如今,我的第一局兵阵已经让人吃惊,紫姬的应战更是让人无语,两个从末进过点将堂的人,要在此比试,不是笑话嘛! 紫姬比星辰强,我怀疑她学的是司马懿,只守不攻。接连叫阵让其出兵她都不迎战,我说过,我不是诸葛亮,不会被她气得吐血,眼看粮草不多,紫姬又太聪明不受我的诱惑,只好用了最不愿用,最为鄙视,中国历史上心中崇敬的几位伟大的战将都是死于此计的“反间计”。先用“树上开花”麻痹紫姬,亲自带粮官清点粮仓,让士兵高声报出存粮斗数,让一些士兵把白晃晃的米倒入一只只米袋,让紫姬认为我的粮草充足,不可小视,再故意集中军队,遍插旌旗,到处架搭帐蓬,摆出作战架势。紫姬见我频繁调动,以为战争迫我眉睫,我要强攻,就会赶忙调集重兵,准备迎击防守,但是,我又把军队调走,并且,没有发动进攻,这样反复几次,紫姬倍感疲惫,最后,只当我是调防,松懈戒备,撤走重兵,并且,只派两员大将镇守城门。却不晓得此时她已经中了我的“瞒天过海”,看来“反间计”不用也可了。“她中了你的计,可是,心太软的话胜不了的!”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惊诧寻声,是父皇,似笑非笑看着我,所有的将军对我的调来调去都不知所云,只有他看穿了吗?不可能! “不要小看剑锋,必竟,他曾亲自攻占两国。” 咬咬牙,狠狠心,买通小人进谗言,故意留下线索让人去怀疑敌军两员最受重用的战将,紫姬最终敌不过流言,将那两位将“斩”了,一刹那,兵破城门占了全城。 站起,我很佩服紫姬,小小女子就已经如此了得,长大了的话就真不可想象。可惜她是女儿身! “你也很厉害啊!”剑云叫道,“从末见过这样势入破竹的战法。” “我的知识经过多少年的积累了,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呢,书上记载战争就那么多,只要读一读,纸上谈兵也能胡人啊,她就不同了,才六岁的孩子,你们这个朝代真是人才辈出!” 紫姬显然不能接受眼前的实事,空洞的眼神望向我:“那两员将没有罪对吗?” “对,他们没有罪!” “那我为什么要斩他们啊?”刚才兵阵中我们所用的士兵,他们看我的眼神那般怪异,刚才的计策不得人心呀。轻轻一笑,“紫尚,你败在不信任。中了我的反间计。” “反间计?”一位将军拱手相问,“敢问二皇子,刚才你查粮报粮为何意,把兵调来调去,对敌人进行麻痹叫什么计策?” “那叫查粮报粮是让敌军认为我粮草充足,不紧于结束战争,可以等,对敌人进行麻痹为瞒天过海!”赶紧拜下,因为我听到欧执剑的声音,说这位不耻下问的将军魏延是开国将臣之后,曾与父皇一起攻占两国,立下赫赫战功。“魏将军此凡多礼让沁墨诚惶诚恐。” 魏延惊一下,这个从不出入谋军堂的小皇子,怎晓的自己的名字,难不成,他有通天本事。两位老者从座位上走下来,“穿降红袍的是舟之侨,绿布衫的宫之咸,两位德向望众,你说话尊敬着点。” 晓得,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要尊敬的。不过,这舟之侨、宫之咸好像在以前历史书上见过,应该是春秋时期虢国和虞国的士大夫吧,怎么跑这来了? “二皇子刚才的布阵,不像是没经过战争的人,起码,起码得经过谋军堂的教导,其心狠毒辣,老臣实在佩服……”这叫佩服吗?感觉像在讽刺。 “让着他们点吧,老人了。” “知道,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的,再说,这俩老头说的蛮对的,反间计的确不杂地,我不喜欢。” “那你还用!” “因为我想想赢,我比紫姬的求胜心理还要强。” “……可是,在点将堂的上两品司徒堂中,却找不到二皇子的名号,难不成,像二皇子这样有天分的人,没有一个司徒肯收吗?”舟之侨脸色严肃,似有责问之意,又有可惜之感。“沁墨年纪还小,身体有不适,无法进点将学习,所以只是读书……” 话还没完,就被宫之咸打断:“可倾书厅的课,二皇子学业不精啊!” “呃!”噎住了,该怎样回答呢?“二皇子年纪尚小,童心未泯,尚厅的课学不精也是常事!”感激扭头看一下为我解围的是谁,不想,却是那老不死的鞠城,“也怪老臣不才,无法将课上的生动,吸引不了二皇子的注意,但是,二皇子天资聪明,律厅、道厅堪称一绝。”说罢转视何冲司礼,云真道长,空明大师,那三人同时站起,“鞠城说的及是,二皇子冰雪聪明,上次向皇上奏请的一条鞭法便是二皇子想出的。”何冲恭敬的回答,汗颜,太对不起张居正了!云真微笑道:“笑轩博学,无法用语言表述。”啧啧,再夸下去,我岂不要上天了,得赶紧打住:“各位,沁墨有自知,莫要再夸,不足之处,沁墨改了便是。” “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最后一场比试吗?”邪恶的笑声响起来,五局三胜,我们已经三胜了。皇帝老儿在想什么,“道厅那一场不算胜吧!” 不算胜,我明明赢了。怒视凌剑锋悠然的模样,“父皇,为何沁墨不算胜。” “朕说不胜就是不胜。” “你——”紧握拳头,朝阳从后面抱住我,“墨儿,再比一局就是了,反正他们没有一个功夫及我与夕雾的。” “我不甘啊!”扑进朝阳怀里,努力平息心中火气,这个凌剑锋,总能轻易挑起我的怒火。 “道厅,沁墨最后并没有完全回答对星辰的话吧,再说,已经有应对的佛帖敢说出来让别人应对,不是不耻吗!”凌剑锋一脸嘲弄的笑着,说的是实话,可是我没说出,只有空明猜到我有,这也算啊?“沁墨,你想什么,能瞒得过朕的眼睛。” “孩儿知罪!”跪下,这个皇帝,我斗不过他。“请父皇宽恕!” “知错就好,听你伴读说你也会武功?想改过的话,就进行最后一场比试吧。” 一下子呆坐地上,紫姬紫姬,真的要害死我,如果接受这一战,那我就是欺君,要杀头,如果不接,那我就是抗旨,还是杀头。“父皇,沁墨不会武功众所周知,怎因为一小小伴读说会就会呢?”夕雾跪下请求。“那你的意思是父皇听信谗言喽!”冰冷的目光射向这位还没及冠的皇子,这位是四皇子吧,他是那位皇妃生的儿子?“孩儿没有这层意思?” 紫姬可能也感到大势不妙,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导至惨重的后果,刚要开口,被我用眼神止住了,“父皇,孩儿会形不会内,但孩儿曾因身体孱弱跟大皇兄学过防身术,也跟自己的侍卫学过几招拳势,不知这算不算武功,如果不用内力来比试,孩儿愿意试一试。” “好啊!朕要看看墨儿会给朕带来多大的惊喜。” 退下纱衣,摆好架式,残月也走上台来摆出孟式拳法的意形,就在接手的一刹间,我知道,残月做弊,他用了内功。当下七经八脉迅速堵塞,妈的,冲开又要好几个月,早知道我先自己把经脉护住啊,没想到残月这等不守信用。张口欲说,不想一口血喷了出来,忿忿然指着残月,却说不出话来,胸前外罩瞬间变得鲜红,场外所有人都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凌啸辕“唰”的站起飞身来到面前,伸手搭脉:“为何?”边问边运功为我调息,许久,我缓缓开口:“残月,你想至我于死地吗?”手脚不能动,天哪,这会可真是封大发了。 “我也不晓得二皇子你会这般弱,轻轻一碰就倒下。”残月一脸轻蔑,不思悔改。 “比武之前说过,不可用内功,但又为何用内力伤我。” “我没有用内力!” “好一个没用内力,难道我的内伤是自己伤的。”真是气了,“皇兄,击我肩路穴!” “为什么?你已经受伤了。”啸辕不舍得让这个身子再受伤,可是沁墨眼里的坚持让自己不能拒绝。运功击上他的右边肩路穴。 右手终于能动了,疼痛是冲穴的好办法,这是那次噬肤草给我留下的最好的经验。伸手拔下头上的管发的金簪,我看到皇兄脸上的惊诧。 “笑轩,应该用针的,这样会流血的。” “这种时候我上那找针,再说伤口大了会更痛,穴位冲开就会更快。” “何苦呢!” “我说过我比紫姬的求胜心理还要强,强到无人可挡。” 手落簪扎,全身七处最痛的穴位全被沁墨扎了一遍,速度快的连我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看到涓涓流血的七处伤口。他忍痛站起身,一时间长发散落,身姿婉逸,风神绝美,如秋水伊人,丹青难画。“五皇子,沁墨今天就与你一决胜负,如我胜,你将永不能进住尚厅,起码的诚信都没有,不配听授礼仪教导。” 梅花十字前行,这是孟式拳法的步式,我跟孟齐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反手小擒拿手扣住他的命门,不想残月又用内力攻击,可“七穴之痛”已经让人痛彻伤骨,其它的内伤对我根本不起作用,击到身上的掌跟没感觉一样。我们就这样斗着,看不到所有人,一心只想胜。 凌剑云轻按眉心,真是个要不得的皇子,用痛来冲开自己的经脉,是怎么想到的,有没有考虑到后果,那个破身子能承受住这“七穴之痛”吗?残月,哼,就在他出手用内力的那一瞬间,他五皇子的称号就已经被抹去了。 忽然,残月抓住我手脚翻起了跟斗,孟氏拳法中的“翻云覆雨”,类似周星驰的“无敌风火轮”。再这样翻下去,我肯定头晕脑涨,最后再把我摔出去,不死也得半残,记得有一部电视剧,大该是《广州十虎》吧,对付这一招的是“千斤坠”,姿势有点不雅,但保命要紧,马步一蹲,屁股使劲向下一用力,必竟残月也不过十岁,一下子我就挣开手脚,先出手把他摔出。瞬间,我看到了残月苍白的脸,无血的唇,受了重伤,那简直是一定的。 “他不会死吧?” “不晓得,我知道我没死就已经不错了。”看看沁墨,吞了吞口水,我还活着,不过,真是痛呢。 “月儿——月儿——”一个女子跪在残月身边悲苍的呼唤,满脸泪痕,听到残月微小的声音在安慰那名女子。原来那是他的母妃——姜妃,虽然那名女子的哭声让我听不清楚残月在说什么,但周围的议论声让我明白了残月的所作所为,又是一个为了母亲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原来,姜妃得宠,与残月拼命努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残月,真是崇拜你呢。姜妃突然转视我,愤怒把双眸烧得通红,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她手中拿着银钗冲过来。 “姜妃娘娘,你………” “母妃……” 听得“哧”一声,残月挡在我面前,银钗没入胸口。“残月,你为何?”使劲抓住他将要倒下的身子,想要为他止血,却发现,七穴之痛正在消失,身体已经无法正常控制了,一起倒在地上。远远的,我看见母后想要跑过来,却被孟齐点住穴道,小心劝着,说是我的意思,一定会没事。真想夸孟齐呢,做得好。 欧执剑也被魅影下了药,我听见他在大骂魅影为兔崽子,魅影好像也为自己下了药,要不然一定会给欧老头点住哑穴的。 “对不起,二皇子,残月在此请罪,怎样惩罚我都行,请不要怪罪我母亲。”残月咬牙跪下,我想,这是他第一次向同辈下跪吧,眼神中那抹不甘与哀伤让我无法忍受,“罢了!” 看着远处母后担心的面容,努力咬牙想站起,可是,真的无奈呢。 “笑轩,不行吗?” “行的话我干嘛不站,坐着舒服啊?切”闷闷的叹了口气,又要自残吗?凌剑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二皇子,真要把身体搞死了才甘心吗?走下龙椅,轻轻抱起满身是血的沁墨,运功至他身上,按住那将要逆转打结的经脉。 “你要死了才甘心吗?”父皇张口来了这么一句,我想回答,可是却发不了声,终于舒了口气,“父皇,这一局,我赢了吧!” 哭笑不得的抱着怀中的娃娃,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输赢,不过,朕很喜欢这样的孩子,如果他不是应宁的孩子就好了,朕就会独宠他了:或者他不长得这般美身子不这样弱,也可以让他镇守边关,成为最年轻的战将,倍受恩宠。点点头:“赢了!赢得漂亮。” 那就太好了!闭上眼睛,“沁墨,听到了没,父皇夸我了。” “听到了,可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逆转而已,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这个破身子现在已经让我折腾的够强了。” 动动手脚,父皇还真是厉害,如果是我的话起码要三天才能让手脚活动,这才多久,看来,我内功还是要练的。 放下怀中的小皇子,走上大殿,“听赏!” 全场俯身跪下,只听得荣公公尖细的嗓音读道:“六皇子金项圈一个,四皇子玉如意一副,金制发簪一柄。”过几天夕雾就要及冠了,发簪正好能派上用场。“三皇子玉如意两副,玉制发簪一柄。二皇子紫金玉簪一柄,嵌珠雕龙玉佩明珠守望一枚。” 啊—— 这是全场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奇怪的吗?抬眼,我看到所有人惊呆的眼神,母后绝望的目光,“剑云,到底怎么回事?” “紫金玉簪与”明珠守望“,都是中宫才能拥有的,你如果拥有这些,就与皇位平起平坐了,难不成,剑锋他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让自己的孩子为中宫,脑子进水了吧,亏他能想得出,这叫什么?乱伦,不!这个朝代一直乱伦着,亲兄弟为gqy,并且还是传统已经不止是乱伦了。 第十二章 “谢父皇!”啸辕谢恩,咦,他谢什么,我被人抢走了耶!他高兴个屁啊?可是,他应该悲伤吗?心里怎么像吃了酸梅汤。 啸辕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一枚是条翠玉龙攀绕在一颗大珍珠上,好似保护这颗珍珠不受侵害:而另一枚则是一圈小珍珠围住一条玉龙,仿佛守护一般。他递给我珍珠围龙的那一枚,轻轻笑言:“沁墨,你是我的。” 一名太监把紫金玉簪揣了上来,啸辕为我束起发丝用簪管起来。问剑云,他也一脸郁闷,老天,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既是皇帝的中宫,又将是未来皇帝的中宫吗?想想都恶心,乱七八糟的社会真让人不爽。 “太子加冕那天,朕提前把嵌珠雕龙玉佩交给太子,提出的条件就是由朕为他选将来的中宫。今天所有排序的皇子,独沁墨深得朕心,这末来中宫之位,就二皇子吧!” 好你个“吧”,就这么把我给买了,早知道那天干嘛要忍受噬肤草的痛啊,直接就能当了。再说,曾经向母后发过誓,决不为中宫,你皇帝老儿就这么一句话,我的誓言就飞了,不干!还有,就算我是gay也用不着跟亲兄弟那个什么吧,我才不要干那种恶心的事呢。 跪下请示:“孩儿有事启奏!” “噢?何事?”凌剑云晓得,只有啸辕管制好沁墨,让其无法在应宁身边。也只有啸辕能舍弃一切保护好他那虚弱的身子,别人是无做到的。 “孩儿不想为中宫!”看到父皇眯起的双眼,那是危险的信号,可是,我是真的不想为中宫。“你可知中宫的地位至高无上,与皇上平起平座?” “知道!可是孩儿还是不愿为中宫。”说罢我要从头上拽下紫金玉簪,却被啸辕止住,我看到他一脸伤痛,“对不起,真的不能呢!” “我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肯?” 扭过头不敢看他那哀伤的双眸,“做什么都不可能的。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如他的希望那样……” “你也答应过我,为我中宫!” “太子,那次是你骗了我吧。”打开他的手,“你只说和你永远在一起,并没有给我说清中宫到底是什么!我没那本事与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在你身边争宠,我也不想。”叹了口气,“我只想快乐的生活,没有烦恼,比翼齐飞没有多余的人。可是你是太子,将来的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是必然的,你有把握只要我一个吗?不能吧,如果我是个女人还有可能,到少能为你传宗接代,可我只是个男人,放弃吧。”拔下紫金玉簪,拿出玉佩一起还给啸辕。“父皇请降罪,孩儿抗旨不尊!”“你知道皇子抗旨是怎样的惩罚吗?” “怎样的惩罚?” “你怎么学的课,律厅和尚厅都讲过的。打板子,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还能撑得住,“回父皇,三十大板。” “那还要抗旨。” “是!” “父皇请宽恕,墨儿年纪太小,不懂中宫为何物,请父皇……”凌剑锋没有理会太子的请求,转视紫姬:“紫尚,朕看你小小年纪已经与众不同,想要什么赏赐?” 不经意的一回首,看到紫姬那略显兴奋的眼神,千万,千万不要提及你的母亲与你的身份,金银财宝你都可以要,只有身份不要提,要不然……“父皇,请你赐予我名分足以!” “晕大发了,这次真要死了!” 沁墨坐在身边,“不会的,你会活下去,上次那样危险你都挺下来了。” 是啊,什么是我熙笑轩撞不过去的。可这是不祥的预感啊 “父皇?”“名分?”众人纷纷嚷嚷,紫姬还没有感到不妙,继续说道:“紫姬是玉虚宫采宫娥和父皇的女儿,拼命努力只为让父皇您开心,能看母亲一眼,所以,请父皇赐予我与母亲名分。” 凌剑云再次阴险的眯起眼睛,“沁墨,知道现在你犯了什么罪?” 完了,真的完了,要死了。留恋的看了母后一眼,孟齐已经给她们点住哑穴,不能发声,我只看到她眼中的担心。听到欧执剑大骂的声音,小声回答他:“司徒,不要骂他了,是我的主意,那药效得到晚上才能消失。” “二皇子,你真闯祸精。”说罢,长叹息,我也无声的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现在要把紫姬保住。“笑轩,你自身难保还要……” “我说过要保护好她的。” “说过可以不实现的,比如魅影他也说过……” “臭小子,你在干什么?”欧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住手。” “司徒?” “沁墨,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等我。”魅影的声音,这等微弱,出什么事了。“司徒,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啊。” “二皇子,你放心,老臣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我不要你们拼命!”真的急了,一个紫姬已经有我忙的了,他俩来凑什么热闹,又不是打牌三缺一。娘的:“欧执剑,我不准你拼老命,好好给我活着。转告那小子,让他安心呆在你那,我没闯祸,很平安。” 站起身,把紫姬拉到身边,此时的她已经没了那丝兴奋,受惊小鹿般依偎在我身边,“父皇,孩儿知罪。”走到太子、朝阳、夕雾身边时顺手点下他们的穴道,既然到了这步,武功外露不外露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不多乎再多加一点。“一则我抗旨不尊不为中宫,二则我隐瞒紫姬身份带她进入倾书厅上一品司礼授课厅。” “紫姬,你可知罪?” 她都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还能认什么罪。刚要代她开口,耳边就传来父皇那刻薄的声音:“一个低贱的宫娥也想要名分,真是恬不知耻,生出的女儿也一样,没有公主应有的品性,一门心思只想往高处爬,到底是什么促使你这个贱女子如此为之,还想要朕宠幸吗?真是天真……” “父皇!”身边瑟瑟发抖的紫姬让我忍不住开口,虽然父皇的毒舌现在当着众臣的面收敛了不少,可是紫姬还是个六岁的孩子,不像我,怎么也算是经历了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羞辱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我怕的是没命。“紫姬再有所不是,她也是父皇的女儿吧!” “女儿,朕认可她是女儿吗?” 本不想说难听的话,可现在,我忍不住了,放开紫姬,向众人吼道:“退下!” 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到这场皇室争论当中,纷纷退下,母后也在如画、梧桐的推拉下退出宫殿。如今大殿之上,只剩我、父皇、紫姬、啸辕、夕雾、朝阳、姜妃、残月、星辰,真后悔点住他们三个的穴道,不然他们三个也可以撤了。可是残月他们为什么不走? “好大的胆子呢!当着朕的面命令众人!” “我只是不想让家丑外扬!”转身走到太子身边,解开穴道,低声说:“皇兄,赶快带他们出去,我有事要和父皇说。” “你……”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以眼神示意,抬头,凌剑云似笑非笑的模样映入眼帘,我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可也没有办法吧。啸辕点点头,解开朝阳、夕雾的穴,背起残月,要带他们出去。“哈哈,太子,留下你的中宫离去,是否不妥呢?” 有什么不妥的,要是有人听到我以后骂他的话,那才不妥呢。使劲推推紫姬让她跟着太子去,可是,她却像柱子样,一动不动,吓傻了吗? “父皇,儿臣将残月等送出去,自会回来陪沁墨!”说完,拉住紫姬他们就往外走,朝阳突然顿住,“父皇为何生气?” 我晕,难不成这位朝阳皇子之所以一直平静是因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脑子接收反映能力也太弱了吧,夕雾也回头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真是绝了,我摆摆手,“无事,只是和父皇吵架了。” “好一个和朕吵架了,好!你们全部退下,一个都不准留在重阳殿,到要看看这红纱二皇子要怎么跟朕吵架。” 皇兄没有说什么,拉住夕雾与朝阳,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声轻喃,但我的神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如何保护,现在你们不出现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父皇既然不喜欢采宫娥,当初为什么要与她结合?”慢慢坐下,刚才太用力,身子又痛了。“既然结合了,不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如果不负责,那跟一匹种马有什么区别。你骂采宫娥是低贱的女子,父皇跟低贱的人做那种事是不是也低贱呢?”看着凌剑云越来越坏的脸色,咬咬牙继续说下去,“父皇后宫子女无数,但有几个你能叫得出名字!如果我不是母后的儿子,你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了我的美貌后,直接拉入你的宠宫吧。如果不小心知晓了我有皇室血统,是不是也要让我当你的中宫呢?要说过分的是父皇吧,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事。” “大胆!凌沁墨……” “父皇,你是爱母后的吧!”沉下心问道,父皇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寂寞,“既然爱,为什么还要伤害。父皇难道一直记恨七皇叔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扯住我的衣领问道,弄得我呼吸不及。“父皇,您从没想过,母后爱你吗?”换了敬语,听得出来吗皇帝老儿。“爱我,不可能!” “父皇,您从来不曾了解过母后,您也从没看过母后的眼泪为谁而流,您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疼我胜过一切,全不知道的您在忌妒我夺走母后所有视线。父皇,你负了多少女人的心。”拿开他的手,发现,他在颤抖,对不起。 “你说的可是真的?”剑云开口问,他的脸色些许苍白,我点点头,真的,我对别人的桃花总是有特别准的预感,但对自己的就相当迟钝,这一点是我最郁闷的。“对不起,剑云,一直没告诉你。” “我现在是沁墨!为什么母后会喜欢他?” “不知道,可能是日久生情,必竟,应宁曾经和他一起征战沙场,经历过风雨,总会产生感情的。” “那样就好,我放心了。”听得一声嘘声,不知是沁墨还是剑云。我从来不认为他们是一个人,那怕是转世投胎,也不相同。“我不知现在你的心态是剑云还是沁墨,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的希望一样,愿意母后能够幸福。所以,请你……” “我知道!谢谢你啊笑轩。” 抬眼,剑锋眼中慌乱已经退去,知道我们要正式谈判了:“父皇,我又多加了一项罪,顶撞皇帝,三十蟒鞭。” 听他闷笑出声,朗声说道:“朕的二皇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正经事!那你给父王定一下罪吧。” “父皇你一则犯下了礼之七式中的谈,律规定要打二十大板,二则诬陷紫姬的用心,犯下了欲加之罪,律规定五十蟒鞭。” “噢,那么你呢?” “抗旨不尊三十大板,欺君之罪六十大板,再加上三十蟒鞭。” 伴着哈哈的笑声,会让人真的认为我们能冰释前嫌,可是我也晓得,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母后对我存在一点爱,剑锋都不会让我平安存在这世上。笑容瞬间消失,冷着一张扑克脸的他向我说道:“沁墨,今天朕不再难为你,一起去雷火炼金殿领罚吧!” 第十三章 来到雷火炼金殿,九十板子,三十蟒鞭,真不是个小数目。爬在受刑台上想运功保护心脉,但脉络不听我的话,这才想起,刚才武斗受了内伤,又强用“七穴之痛”冲穴位,这个身体能听使唤走路已经不错了,还要运功护心脉,简直不可能。 板子打了下来,《红楼梦》中宝玉挨打是怎么着来,忘了,但是现在的感觉好疼。疼了就要叫,要不血气会堵在那上不来然后一命呜呼。可是这雷火炼金殿是皇室刑场,一般是肃静肃静再肃静。这些打皇族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应该是很残,打完我们,他们的命就会被收去,虽说在这里值班很爽又很闲,但是一有工作,那么之后就是死亡。 紧咬牙关,不想说痛,想想看,皇帝陪我一起挨打,不是绝对荣幸的事吗!疼着疼着便会麻木,麻木了偏不会疼了吧! “二皇子,记住,一定不能晕。”欧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底气有点不足,身体肯定有恙,难不成魅影把老头打伤了。“看好自己吧,别管别人了。”沁墨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都成这样了,还想别人,你看看,你的影像又清晰了,想死啊!” 鄂?有点不对劲,“沁墨,我现在没有闭上眼睛呢!” “什么,没闭眼睛跟我交流。笑轩,不要紧吧,你的影像比上次的还要清晰呢。” 轻轻闭上眼,发现,真的大不妙了,我的影子在体内越来越清晰而沁墨的影像则变的很淡。至少上次沁墨的影像没有变淡啊!伸手触摸自己,发现摸不到,“沁墨,我要死了。” “我知道!死了再活,上次也熬过来了。大不了多陪我玩几天。”沁墨一脸无所谓,搞得我也笑了起来。是啊,大不了多玩几天,可是,这次可能真的玩不成了。“沁墨,你摸一下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好摸的,根本什么也……”茫然的抬起头望着我,只见他的手牢牢的抓住另一只手,“这是为什么?” 无语的在他面前抓一下自己,空的,“我要死了。” 要再见了呢!我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沁墨,你马上就要用这个身体存活了。想睁开眼睛再看看这个世界,却不想,一点也无法控制身体,它已经开始排斥我的存在。活了这么久突然要离开真是舍不得,再也见不到拥有美丽面容的母后、温暖如春的啸辕、笑容干净明朗的朝阳皇子、沉静如水的夕雾哥哥、老妖怪的欧执剑、霸占来的魅影、爱操心的如画、讨厌的鞠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不舍。 “笑轩,怎么会事?” “要告别了,再见!” 欲上前抓我的手,却不想空了,就像当时我抓他一样,“不行,你说过要代我活一生的。怎么会这样?” 沁墨,对不起,真的抱歉,愿谅我吧!轻轻躺下,想活下去,很想活下去。“沁墨,你父皇他不坏,只要不跟他顶嘴你就会很好过。如画爱唠叨,实在不耐烦了,全当没听见,她跟孟齐是我特意安排的,以后就让他们凑一对吧。母后她不是逼你成皇,只是不想让你为中宫,只要拒绝了就是了,不要让她生气。我把你在鞠城心中的印像搞砸了,你以后要慢慢去改变,《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我都给你讲过,如果真的让你去点将堂,纸上淡兵也可以,朝阳有点毒舌,学着脸皮厚就能熬过,夕雾能看透人心,装傻充愣就可以。只有云真跟空明,老实跟他们交代就好。至于魅影和欧执剑,他们很强,受他们俩保护,你不会武功也没事,紫姬呢,她太爱她母亲,会做出一些事,请你尽量……” “闭嘴!”好不容易反映过来的沁墨吼了我一句,“我不只是五岁的孩子,我还是凌剑云,什么事不比你知道的多,用你来教训。” “是呢!你的确比我大,很抱歉!”眼中湿润,可是却掉不下泪来,这个身子已经彻底排斥我的存在了,连流泪都不准许。这样也好,沁墨看不到我的泪,会安心一点吧。“大皇兄会很疼你,但是不要和他玩火,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噬肤草的痛还是不要受的好。呵呵明明不想说的,看来我现在跟如画差不多了,啰里罗嗦的只会让人讨厌,我……” “熙笑轩,你不会死,决对不会死,当初你给我的承诺哪,恩?怎么可以离开。”视线已经模糊了,看不清眼前是谁,听声音应该是沁墨,可是影像却是剑云。“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活过来啊!” “我已经看不到了,你也应该感觉到你的魂魄已经开始溶合到这个身体中了,过会,我就会失去听觉……” “不要说,求你……”带着呜咽的声音,“沁墨,哭了吗?不要哭,你一哭,身体就会留泪吧,别忘了,你的身体正在受罚,要你父皇看到了会小瞧的。” “不要说,求你不要说……” 轻轻闷笑出声,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可是,我却只是一缕幽魂,什么也摸不到,“沁墨,代你活了两年多,很感谢你多给了我这些生命,我很快乐。今后你要一个人活下去了,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母后,为了自己……”,“不要!习惯了你和我一起,你不能离开”突然,沁墨像想起什么似的,兴奋的开口道:“你离开了,你的那一生就会死,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的。” “那也没办法,我已经溶不进这个身体,它在排斥我的存在。沁墨,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不要想什么不愿醒来的事情,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母后再次为你断臂吧!” 不准你死!不准你死!当初说好了的,代我活一生,一生啊。沁墨拼命想抓住影像清晰的笑轩,却扑了空。让我独自活下去吗,笑轩,好狠心。不要再听你的对不起,抱歉,请原谅了。 “沁墨,现在所有的逼迫都已经不存在了,为何你不能好好活下去,非要让我代你活呢?给我一个理由。”以前那本书说的真对,死真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自己像到了真空。 “死了,你父母会伤心……”我刚要开口,被他粗暴的打断,“听我说完!其实他们伤心于我何干!只是……不想你伤心啊!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是他们,我见不得你落泪。你知道上次你的落泪让我有多难过。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悲伤却强硬的说自己不在乎,那种勉强的倔强多让人心疼,仿佛胸口插了一把刀,痛得我弯下腰去,弓成个虾米。那个时候,我就跟阎王说好了,再次投胎,我要投到你的那个时代,与你一起出生,然后找到你……” 呃? “笑轩,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不能死,我要找到你,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是个小小的沁墨,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凌剑云,而是一个男人,以男人的强健手臂抱紧你,告诉你,除了母后,我最爱的便是你。爱,你听到了没,本想到那个时候再说,现在,我郑重的向你说,对应宁,仅仅是疼惜,因为她是那样孤独与无依,但是你流泪的瞬间,就已经爱上了你,那怕你不信,我也要说,我爱上了你,熙笑轩,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坚强,来生,我一定给你撑起一片天空。”语无论次的话语让我心惊胆战,但也感动不已,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渐渐视线清晰,眼前是个异常美丽的男人,但不是剑云的模样,有点像沁墨的长大版,“你是谁?沁墨吗?” “你看见我了?”那个男人一把抱住我,本以为会穿空,没想到真的到了他的怀抱。“笑轩,你不准死,听到了没,不准死。” “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沁墨,你的要求很过分,让我怎么答应你呢。” 紧紧的被他抱在怀里,两个虚无的灵魂在这里依偎,“过分,是的很过分,但是,我还是想这样要求,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我会变的像啸辕、魅影一样,有一个广阔的胸膛,让你在那里安心……” 咳咳,两声干咳声,一个身穿黑袍的老头站在我们身边,真佩服这个身体,能装得下这么多灵魂,不过这老儿是哪来的?“阎王,你怎么来了?” 阎王?呃,这就是那个让我穿越“生死劫”老头,是该谢谢呢,还是该踢他一脚。 阎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我,又看看突然变大了的沁墨,“你们俩个到底谁跟我走。” 有的选择吗?我回视沁墨,他只是抱着我不放松,“我跟你走。”呃,难不成他真要去死啊。“沁墨,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吻着我的额头,“如我希望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在那一世等你。”话音刚落,他就消失了,人呢?“沁墨,你在哪?” “你好好活着吧,这二皇子的阳寿还有很长呢!”阎王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太执着,太为别人想,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唯一一次为自己想,却要丢命,可怜啊。” “什么意思?” “他本是天上玉龙,转世人间,每次都是为别人丧了自己的命,爱上了你,不想,为与你相逢还是要丧命,唉!”看着摇头叹息的阎王,不解的问“我去投胎也可以啊,为什么不让我投胎。” “你?”鄙睨的眼光让人心中不爽,“小丫头,你要再投胎就不知上哪去了,变成什么,到那时,玉龙要找多久,说不定找到时,你成了狗啊,猫啊,他怎么去爱你啊,切!” 忍不住了,狠狠的踹下去,一脚把阎王老子踢了个四脚朝天。接着猛翻白眼,xx的,老子气了。“唉,年轻人,火气大,老朽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可千万别负了玉龙,为了你,他真的舍弃一切了,唉!” “他舍弃了什么?”我有多大魅力,能让一个天上神仙为我死已经很知足了,他又为我舍弃了什么,再次让阎王叹息。“舍弃了他一身龙麟,永不能为神!只能在六道中轮回。” “为什么要舍弃?” “你这丫头是真笨还是假笨,他是神,能选择自己何时投胎,何时降生,可是,他放弃了这个让你这普通的灵魂穿越”生死劫“。他现在又想选择自己的投胎出生时间地点,只好用那一身龙麟来换了。” 普通灵魂不能穿越“生死劫”,沁墨不是在我穿越“生死劫”后才认识我的,怎么会? 阎王看出了我的疑惑,坐到我身边,“小丫头,玉龙爱你不止一世,他到处找你,不是找不到,就是你变成猫猫狗狗,就算找到,也变成他不能爱的人。每当你死去,他也会选择提前死亡,这个选择也是有条件的,就是封锁他以前的记忆,所以这一生,知道你是他的爱人,就算拼其所有,他也要爱你。” 刹那,我想起沁墨那动人的笑脸,那双看透一切,无所欲求的眼睛,阎王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到底在哪里,在哪,出来。 “阎王,你应该有办法吧!” “什么?” “我想唱歌给沁墨,应该叫玉龙吧,你能让他听见吗?”拽着阎王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能啊,不过这需要交换的,你……” 还敢跟我提条件,丫的,玉龙的那身龙麟还不够多的,一掌劈在他脑袋上,不是自夸,当年我的手刀能砍断砖头,小样,拍不晕你,“帮不帮?”不帮再劈一刀。 “帮!帮!” 努力睁开眼,这个身体又重新接纳了我,看到母后焦急的面容,该死的孟齐没挡住她吗?深深吸了口气,“母后,给孩儿一把琴可好?” “沁墨!你没事吧?”没有回答她的话,我要琴,虽然我的琴技很差,但是,弹首歌还是可以的。一把琴甩到我面前,抬眼,是父皇,鲜血淋淋的龙袍裹在他的身上,感激的冲他一笑,支撑起身子,拨弄琴弦,这是何洁的歌,我一直很喜欢,当年也是背了好久的谱,现在不论你是沁墨还是剑云还是玉龙都不要笑我,努力听好。 玉龙怎么喜欢这么一个丫头,还真是痛,做法,招魂,一见玉龙的面就向他告状,说他的丫头用手刀把脑门给砍了。玉龙笑得差点得内伤,真是郁闷。“那丫头要给你唱歌,你好好听听吧,是这一世的最后一次了。” 玉龙点点头,盘腿坐下,听这个不懂音律的女子第一次真正的弹琴唱歌: 美好时光总是太短暂转眼我就要离开请你别哭泣就算我们要分离别让眼泪沾湿回忆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肯定天空才如此美丽我不会忘记每个悬念和呼吸因为祝福爱会继续 张开将单飞的翅膀背负了离情依依和每个人梦想的行李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我会一直爱着你实现你的希望疲倦的时候想着你就擦亮我的梦想我会永远爱着你不会让你失望你的爱是温暖我的力量 将翱翔天空的翅膀在风中寻寻觅觅不管飞到多远的距离我的心永远在这里 我会一直爱着你实现你的希望寂寞的时候想着你就擦亮我的梦想我会永远爱着你不会让你失望请你也要为我爱自己你的爱是温暖我的力量…… 我会一直爱着你,笑轩,那一世,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会如你的希望,好好活下去,等你找到我。 篇外 欧执剑 我曾是执国国君,五十年前,国门被若国攻占,二十几岁的我持剑冲出皇宫,要与当时若国国王凌楚决一死战,不想,上苍给了他太多天赋,自以为武功盖世的我,在十招之内剑落地上。闭眼等待死亡时听到凌楚的惊呼,一双白晰的手紧紧抓住刀刃,血顺银光流下,手主人背对我,只看到他仙风道骨的背影,转头瞬间,诧异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人,这般诱人,夺人心魄。凌楚抱住他,心疼唤着那似曾相识的名字:寒儿。 被压回若国,想着国破家亡,还有何生的意义,几次欲寻死路,都被狱卒及时救下。 为何救我? 命令! 留我亡国之奴,难不成要耻笑? 二王爷不会这样做。狱卒一脸微笑,任何人都可能会耻笑你,可二王爷不会,所以留你性命就不是,活下去吧,那怕是为了二王爷。 不杀我也是二王爷的命令! 不是! 那是谁?看到狱卒一脸为难,知道我不能强人所难。那天,白衣盛雪的寒儿来牢中探望,狱中人全部叩首呼:二王爷万岁!一瞬间我不知所措,不是皇也可以称万岁?他摆手免礼,巧笑轻兮,顾盼神流,倾国倾城。纤纤素手书写话语: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那怕什么都没有,也要活下去。 为何? 笔伸进牢房敲我的脑袋:笨!他的眼睛在说话,很意外的我竟然能看懂。 我不笨! 错愕的笑容显在他的脸上:你是第二你能看懂我眼神的人呢!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希望? 是啊,希望,那怕失去一切,像猪狗一样,也要活下去,这样,才能重新拥有未来啊!他笑着告辞了,可是,希望是什么?我有吗?一个亡国之君应该有这种感觉吗? 云淡风轻的日子慢慢过着,一直在思考那天他所说的话,一直在思念他那惊为天人的笑容美貌,可是,他却满脸忧伤的跑到牢中,轻声问我:会爱上男人吗? 摇头。怎么会呢,男女才是阴阳相配啊! 是呢,他抬头微笑,扯开领口,触目惊心的一个药物腐蚀伤痕在咽喉处,不能发声是为此吧! 他即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微笑:我马上就要死了呢? 为会么?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真是时日不多了,脉向堵塞,毒已经深入骨髓,谁人之这般狠心? 请你帮我一忙?不待我拒绝接着道,让我开口说话,那怕一句,我知你能的,执国国君,药圣欧长空的唯一弟子——冯剑。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除了欧长空与我,无人晓得我会医术,真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最终我答应了,同时告诉他,如果说话,最多能活一个时辰甚至更少。 我愿,他再次荡开了微笑,凄然绝美。 再次见他,是一月之后,脸色苍白的凌寒吞下我的药,痉挛着身子,缩成一团,那是怎样一种疼痛,先把腐肉蚀掉,再强拉硬扯咽喉管使之连接复原,环住他的身子,泪如雨下。 不知多久,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叫我名字:冯剑,真是谢谢你。 不用。松开臂膀,看看自己被他挣扎时弄的一身伤口,哭笑不得,冯剑,对不起,做为回报,告诉你关于你师父的一些事吧! 那老头…… 他是我的医师,我天生经脉全堵,活不久,他偏不信,赌上一生的武功想打通,不想输了,败的一无所有,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我痛苦不已,最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再说,不用笔的条件下,能通过眼神交流的人只有他。那时我真想随他去,可是,他却告诉我,要活下去,那怕舍弃一切,为了希望,也要活下去……的确是老头才能说地话,擦拭凌寒的眼泪,听他继续说下去。我的希望就是看着我的爱人称雄天下,可惜我看不到了,临死时,我想让他听听我的声音,那怕他不知我爱的是他,只要他能听见我这如乐般的声音,也知足了! 说罢,他转身出了牢房,孤寂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几天后,举国挂白,拥有绝世容颜的二王爷凌寒魂归九天,凌楚招我入殿,才三十岁的他突然成了头发花白的老头,望向我的眼睛空洞无神,泪水涟涟:冯剑,没了寒儿,我该如何治国? 这时才晓得,凌寒是凌楚的中宫,寒儿所说的爱人是他吧?怎么会有点不甘心犯酸的感觉。寒儿是如此聪慧,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武功军事治国安天下无一不通,凌楚当他是手心宝贝爱怜至及,日日不离,忘记了后宫佳丽,出于女人的嫉妒,寒儿被妃嫔们下毒,先是失却了美好的声音,后又身体崩溃,在得知生命已尽时,想与爱人说话,他对凌楚说:一辈子做的最错的是就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最幸福的则是一直爱着。 这位至高无上的战将若王,泣不成声,我冷笑道:必竟他心中还有你…… 凌楚凄然摇头,目光射向我:冯剑,你真忘还是假忘,寒儿说的爱人是你,他想看你称雄天下,你不记得幼时那次相遇,从树上掉下那个娇俏的人儿便是凌寒。 握拳长叹,那日的情景怎能忘记,怀中人眼神惊慌,未冠发丝散在肩上,与我勾手定下契约,等他长大娶他回宫,但是,过了好久,我也没在若国找到那位美丽的人儿,原来他不是公主,是位皇子。凌楚轻笑,我本想,称雄称霸,他便能如我希望爱我,为他,我可以不要后宫,但是,从那次他紧抓刀刃的手,才明白,无论怎样努力,也比不过你,所以,我下命令让你一定活着,只要你活着,寒儿便能伴我一生,却不想,不是你一切便没了意义…… 他并不是想死,你是他活下去的去撑,他身体早已不准他活得那么累,可是为你,他依然鞠躬尽瘁。我缓缓的把凌寒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他曾说,想让他的爱人听听他的声音,那怕爱人不晓得他的爱。 凌楚原本无神的脸一时有了光彩,寒儿的声音,我听到了,那他爱我? 我点点头,寒儿到底爱谁,我也不晓得,至于他的可惜,到底是可惜我无法称雄,还是可惜自己的生命无法看到凌楚称雄呢,九泉之下的他也无法给答案。现在,只知道,我和凌楚都爱惨了他,爱到彼此都无法记恨对方的存在。 拼了性命般的学习武功,三年之后,我击败所有司徒,终于当上寝陵守护者成为魅影。 每日闲瑕无事,就坐到寒儿墓前与他说话,只不过,我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凌楚带来一位皇子,名叫剑云,他有着可以与寒儿相媲美的俊美容颜,只不过,不似寒儿般多病安静,他身体康健有一张能巧辨四方的嘴。浑身上下有一股欲仙欲神能称雄称霸的气息,与凌楚有的一拼,那时,我决定教这位小皇子武功,让他能称皇。可不想,他是那样淡泊名利,只想与娇妻相伴归隐田园,本是小小的愿望,可全在四皇子凌剑锋登基那天破灭了,剑锋强娶了剑云的未婚妻,又逼迫剑云为中宫。 剑云是何等刚烈的人,我劝他活下去,等时间一到就去救他,可等我赶到时,他已经吞金而亡,如梦似幻的容颜,写满爱恨交织的绝望,盗得他的尸体埋藏在寒儿身边,想让寒儿告诉他,活着,什么都有希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那日前去倾书厅,一阵熟悉的琴声传入耳朵。探身望去,一位穿红纱的小皇子正在抚琴,眉眼之间有股寒儿的模样,难不成,他是寒儿的转世之体? 小心的接近他,发现他与寒儿有太多的相似又有太多的不同,无意间问他为何不习武,他微笑不语,伸手至我面前,搭脉的瞬间,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个小皇子,有着与寒儿相同的脉象,时日已经不多。不过望着眼前这美好的生灵,不停的运功给他,无意间走了师父的老路,那怕明知不管用,也会走下去,因为我想保护他,让他活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五岁是他沁墨的大劫,没想到皇后会断臂祭天祈福为子续命,也没想到他会真的重返人间,平安后的他性情大变,虽然他努力用最微小的动作来改变,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假如说他以前像寒儿,那么他现在就是像剑云,但是又与他俩有很大的区别,刚强不似五岁的娃娃,举手投足间有别样的魅力。那时,我又有种感觉,凌楚回来了。 本以为他大劫过了便会平安,我也教他武功护身自保,不想让拥有绝世美貌的他重复剑云的悲剧,首要就是得到他父皇的宠爱,但是,这一次我筑成了大错,低估了凌剑云的妒忌之心,使这二皇子再次走上鬼门关。 看他拼命隐忍强装无事的样子,不顾自己大声反驳皇上的话语,努力维护别人不怕责骂的劲头,第二次落下眼泪,我的小皇子,老臣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没想到,他却笑着说,不要拼上性命,如果没命,怎能保护,要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明明是次皇子比赛,他却给我下药不准我去参看,正当气恨时,听得重阳殿传来的责问声,那一句句你可知罪,有种大大不妙的感觉,他再次向皇上发火,那样的反驳,那样的陈述,那样的轻问,他是在为皇后,也是在为别人争夺权利。再到后来,只听到他人的哭声与喊叫,唯独没有他的声音,长久的喧哗后,一个悦耳的童音唱起了很奇怪的歌,我只记得一句:我会一直爱着你,实现你的希望。 我也会如你希望那样,好好活下去,终生保护你。 第十四章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到御凤院的,当唱完最后一句,本来还想弹点伴奏,却一头栽倒了,在乱糟糟的声音当中,我听到欧老头对我吼他的独门内功护法三十六句口诀,边记边练。醒来已是晚上,很有功效,身子轻松多了。 沁墨永远的离开了,闭上眼睛,没了那抹娇小的身影,以后没人跟我吵嘴,也没人跟我玩了,要孤独一人吗?抬起脚想踹人,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啪! 这么近了我才听到声音,怎么回事?打开窗,魅影立在树丫上,双眼如同深潭,饱含忧伤:“墨儿!” 飘然落到我面前,藏青色长袍前襟满是鲜血,用功逼过毒吗?真是的,我的毒要是用内功能逼出来,就不是我配的了。一双手环住我的腰:“不要再干这种事,让我什么也不知道,无法守护。我可是你的守护神啊!” 头深深的埋到他胸前,我的守护神,有时候,神是不顶用的。你是我抢来的,怎能让你受伤。我要保护好你,让你永远守护我。“我能保护好你,我去拜欧老前辈为师,舍弃生命也会保护好你。” “我不是说过,只要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抬起头,指尖轻划过他那刚毅的眉,“我不会死,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所以不准你说什么舍弃生命保护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保护我一生。”想哭,拼命忍心住眼泪,不能让魅影看到我的柔弱,我是个坚强的皇子,我的天空要让那转世之人为我撑起。 脚步声传来,我挣开他的怀抱,打个手势,魅影一闪身不见了,欧执剑从远处跑来,“我的二皇子哟,你没事吧!” 笑嘻嘻的看着老头那花白的头发,心中酸涩,“老妖怪,你……” 上下摸了一遍,老泪纵横,还不到八岁的娃娃,怎么受那么大的苦:“痛吗?” “你老了!”欧老头老了,不止是头发,步子也没以前矫健了,面色苍白,是药的问题吗?“不是不让你用功逼毒吗?不听,看看你现在……” 抚上他那柔软的发,这那是毒害的,是心力憔悴使人老啊!担心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这个娃娃,到现在还只是关心别人,“沁墨,不要再吓我了,真以为你会死。” 是死了,环住老头的脖子,靠在他怀里:“老了,就不要逞强,小心一点,那药虽说没什么副作用,但是药三分毒,还是回去休养吧。” 紧紧抱着那个小身子,突然回过头,看向黑夜:“出来!”魅身从外面闪进来,俯身便拜:“属下魅影参见前任魅影。” “魅影!”欧执剑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咦,他们不是见过面吗,老妖怪应该知道魅影是我的贴身守卫啊。难不成,今天魅影压根没说自己是谁,对了,好像我也没叫出魅影的名字哟。“今天就是他陪你喝酒的!”怯生生的说道,“难道司徒没看出来?” 他给我下的药,不是孟齐:“抬起头来!” 他抬起头,英气迫人,与孟齐真的很像,只不过,散发的凌人气势比孟齐强大,现在一眼就能感觉到。“你怎么在二皇子的房中?” “请收属下为徒。”答非所问,什么东东啊。欧老头显然也是没反映过来,愣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你要拜我为师,才来这里拦我吗?”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自己功不及人,所以想要变强!” 变强,已经很强了,欧老头想起白天与他肉搏,真是累死,也不知那来这么多劲。开始还以为是孟齐护主心切激发潜能,原来不是啊。“为谁变强?” 魅影眼神扫向我,再次低下头:“为了我的守护。”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带血的衣,那苍白的脸,那一次又一次坚强的微笑。“拜托了,欧司徒!我要为他变强,变到无人可挡,守护他一生。” 轻轻扯动嘴角,这个小子,跟自己年轻时真是很像:“想要守护他,必须要会医疗,你愿意费劲的从头开始学医吗?”魅影深深的埋下头:“属下愿意,在所不辞!” “明天开始吧!”欧老头放我下来,“咱们走,让沁墨好好休息一下。” 这么容易就拜师成功了,真是不爽!老头跟魅影一下闪了出去,房间里又是我孤独一人了。现在哭的话,应该没有人看见了! 不想哭,泪却止不住,太久太久的坚强,以前这个时候,有人会闪到我面前,跟我说笑,打架,听讲故事,现在,什么都没了,空寂的黑夜,让我彻底认识了孤独的滋味……一只手轻轻的抚在我的眼睛上,温和的声音传进耳朵:“沁墨,不要哭!” “魅影,我不想瞒你,我不是沁墨,不是若国的二皇子!”不想说出心中的秘密,真的不想,可是泪却越来越多,再也忍不住,“我是千年以后的一缕魂魄,因为某种原因,让我来到沁墨的体内代他活一生。从沁墨五岁那年,我就在这个身体中存活了,沁墨一直在这个身体里陪着我玩,每次我要强,他都陪我忍受,无论痛还是伤心,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就不会哭。可没想到这次的惩罚,却让这个身体不堪重负,迫使我们其中一个必须离开,沁墨为了让我活下去,选择了离去。从此,我就孤独一人了,好害怕身体痛的时候没人轻言逗我玩,好害怕伤心的时候没人对我温和的笑,面对黑夜我好害怕……”抓住那只手,紧紧的按在眼睛上,泪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流,温暖的怀抱圈我入怀,下巴抵住我的额,“不论你是沁墨还是魂魄,我在十四岁那年已经向你起誓,会守护你,不会离开你!”拿下手掌,平静的眼神,安祥的笑容,拭去我的泪,“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是什么决定了我要守护你一生,你的美丽,你的聪慧,都有可能。但是最想保护的是你那勉强的倔强,看见那样的你就心疼。” 勉强的倔强、心疼,这句话,他也曾说过,可是,我能不坚强吗?望向那温和的双眸,这是我的:“请你一定要好好练功,我的生命和一切都交给你,请你,一定要守护我,让我活着。” 千年之后的一缕魂魄,向你保证,我会遵照约定好好的活下去,守护你,让你永远没有危险。 第十五章 身体渐渐恢复,魅影每天都在欧老头那学习医疗。我也在努力学习我不擅长的课程,残月本来已被废,在皇后的要求下,他又再次进入尚厅充当五皇子,他看我的眼神不止有嫉妒,还有一丝感激。感激我什么,在母后面前说的好话,让母后去求父皇饶他。可是我却无法原谅他,因为他使我失去了沁墨,那个能在黑暗中陪我说话的小孩,我的记恨心也是很重的。所以每次他表示要与我结交时,都被我冷冷的拒绝。忘不了的痛,用再好的温柔也抚不去。至于那些带姬字的皇女,父皇在我一句种马的辱骂下,给他们开辟出一个学堂,让她们在那里读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父皇是一介名君。紫姬我不想再见,暗暗保护她就好,太小,不懂分寸,沁墨离开与她也脱不了关系。 拿出古琴,婵娟坐在我面前,不再在贴人皮面具的脸也是秀气十足的,“怎么突然想学琴,二皇子的琴声已经是无与伦比了,无论是复弹还是新创,婵娟都自叹不如!” “呵呵,别人听不出来,婵娟司礼如果再听不出的话,就不是上一品了。”把玩着琴弦,我的琴声,可以蒙过任何人但无法逃过她的眼睛。那天我唱歌时,就见她一脸忧伤,仿佛看穿我体内两个灵魂的生离死别。 婵娟停下琴声,让人惊叹的皇子,那天明明是生死两依依,今天却气宇轩昂来到面前:“好,你想怎样学呢?” “从头学吧,我音律一直不好。” 不好,不好能读懂琴声,这个二皇子自谦也不能如此。但他既然都这样说了,也就照办。 勾弦打击抚乐,慢慢的学习,脑中又传来沁墨的声音: 你弹的是什么,这么难听,司礼要教训你了。 笨蛋,这里不是勾,应是抚琴,抚可明白。 用心,用心,你的心跑那玩去了,心中有音才能弹出好琴声。 …… “二皇子,你……” “我在哭。”坦然对她一笑,哭的我是不是很丑,拭去眼泪,沁墨,我想你!我在努力学习,让自己成为一个出色的皇子,能称霸天下。 倾书厅的课一上午就结束了。回到御凤院,如画正在别院门口候着,赶忙迎了上来,上下扫视一遍见我平安,长长舒了口气,拉着我进御凤院给皇后请安。沁墨,真是抱歉,自己的任意妄为让人担心了。书桌前,是鞠城以前课的笔记,虽然我万般不愿看,但现在,为了能称王,一定要认真去学。 过几天就是四皇子夕雾的及冠军大典了,我说过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定参加,及冠,又一位皇子要及冠了。攥住自己那长长的发丝,未冠的模样自己真的没看过呢。“如画,给我梳出未冠发辫吧。” 二皇子有毛病啊,怎么突然要梳未冠。但还是很小心的拆散发丝,巧手细编,“皇子,您这是……”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自己梳起未冠到底长什么样!” 天之神,水之仙,地之灵,这是皇后娘娘说的,那次见到皇子真实面貌,几乎让人窒息,美伦美奂倾国倾城的模样,另后宫所有的人都汗颜不已。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真实长的什么样。 伴着如画放下梳子的声音,我瞧向铜镜,真的要迷上自己呢!好想顶着这个相貌回去啊,我去选美,一定是冠军耶。对了,沁墨再次投胎的话,会不会也要长这相貌呢,但愿是喽,好喜欢,轻轻抚摸脸颊,这那成语叫什么来着,吹弹可破,真是够形象的,想当初老子的皮肤,什么都过敏,每天顶一脸的包去上学,丢人!正当自恋时,眼角一人影“噗”的坐到地上,如画吗?一回首,如画还没回过神,孟齐呆坐地上,两只眼睛中闪着难以至信的光芒,又听得坠地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魅影,又不是第一次见,干嘛这么激动。 “你们回魂了!”拉拉如画,猛拍孟齐的脑门,“拜托,回魂!” “皇子,是你吗?”孟齐不确定的声音发问道,“我没看错吧!” “呵呵,看错了,”啪,一手刀砍到他脑袋上,“你看看我是谁?xx的,我可是获真价实的二皇子。” 获真价实,是吗?怎么会比女人还漂亮,原以为皇后娘娘就已经美的让人叹为观止了,现在这个二皇子,比皇后还要美,无怪乎自己刚才失神。揉揉疼痛的脑袋,自己几世修来的福气,守护这个美的无论男女都会心动的皇子。“皇子,属下失礼。”低下头,不敢再看,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心神具乱。“太子殿下求见。” 大皇兄来了,那得赶快换妆,不能让他看见现在我的模样。“如画,快啊!” 可是如画呆呆的不动,猛拽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有那么震憾吗?“束发,束发啊!”“可是,二皇子,这样很好啊,很美!” 我现在不是要美,是要束发,门“啪”的被推开,挺拔的身影进入房间,那张温和的脸瞬间变了模样,我想扯下发辫却被他先一步止住。“为何?”甩开他的手俯身拜下:“沁墨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闭上眼睛,那双温暖的手抱着我,为何,你问我我问谁?一遍遍问我为何,可曾想过,我也想问为何,不想与你生分,不想与你有距离,可你为何要逼我。 “你是我的中宫,无人能改变!”点住我的穴道,飞身出门。 飘飘欲仙,可是现在不是享受得时候,眼看宝虚殿越来越近,我不会那么惨吧!难不成今天要被“嘿哟”,我的乖乖,才不干咧。“太子!考虑一下后果!” “你是我的,沁墨,你逃不掉的。” “我没有逃,只是我不想为中宫!”想挣扎,但是一动也不能动,魅影呢,他在哪,来救我啊!不行,不能来,如果他来了,就暴露他的身份,那样,他连活的可能都没了。现在要靠我自己了。“太子,你不能强迫我为中宫。我是二皇子,有身份,有地位,你不能如此草率。” “过了今天,我会用中宫乾车迎你进门。”我不用啊,现在只想回房睡觉,点了穴道,我不会冲开啊,切。“别想冲开我点的穴,那样你只会没命。”想哭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怎么搞。落到院中,啸辕向门口一人吼:“轻风,看好门,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轻轻把他放在床上,“太子,你这是何苦!” 何苦?正因为不知道才如此。一手抚上他的脸,亲吻额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你不可,要说我是太子,在这么多皇子当中挑选一位中宫应该是不难的,可是为什么会是你这样一个不愿为中宫的孩子呢?”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他吗?不是,那时他才三岁,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孩子,只不过他那冷若冰霜却美似云雾的脸吸引了自己,忍不住对他温柔,但他好像永远也不领情,拒人千里之外,整个倾书厅也没有一个朋友,深深的勾起了别人对他的好奇心。后来,他五岁时吧,突然会撒娇,柔媚的笑,坚强的让人怜惜。那时才真正喜欢上。但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因为他对皇后发誓,绝不为中宫,听一那句誓言后,真是心痛不已,现在,只要得到他,就会是自己的中宫吧。 手下的人儿突然冷汗淋淋,“沁墨,不是说这穴你冲不开。” “那我也要试试,”咬咬牙再次运功, xx的,老子就不信冲不开。“沁墨,不要冲,只要你答应,我立刻为你解穴道。” “皇兄,不可能的,我不会为中宫的。”痛,经脉怎么又逆转了,这种点穴法是七十二式中的吗?可我都学会发不可能有这种冲不开的穴位点法。啸辕不忍心再看他痛的样子,给沁墨解开穴道。身体一放松就从床上跳下来,“皇兄,对不起。我……” “这种点穴法是死倾!除非会这种点穴法的人自己冲穴或者点穴的人施解,不然,别人永远也解不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口诀都在这里,拿去看吧,只要学会了,以后就能冲穴位了。”“皇兄!”他摆摆手,“我数到三,还会去抓你,到时候,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放了,快走吧!” 我转身就跑,这个游戏不公平啊,我能跑到哪呢,如果他天天追,我就算累死,也跑不掉啊。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的轻功还是那么烂。“沁墨,跑那么快干吗?” 夕雾立在阳光下,我一下顿住扑到他怀中:“不要看我的脸!带我走,逃开皇兄的视线。”夕雾也没再问什么,紧紧环住他飞身奔走。沁墨你的脸怎么了,太子又怎么了。猛然顿住,太子立在面前,看他的脸色仿佛要吃人,夕雾有自知知明,晓得不是太子的对手,可怀里的沁墨,像娃娃一样,孤单无助。“你把沁墨放下,我便不伤你。” “太子,这是为何?”怀中人猛的震了一下抬起头,夕雾彻底的惊呆了,这是那个小皇子吗?如果不看他身上红纱,真的不敢相信,束发的他已经光彩照人让人痴迷不已,如今的未冠妆形让人不能呼吸,怪不得皇宫上下传言,红纱二皇子抚额一笑,后宫三千无一人能及。的确,此般姿色,岂是常人能拥有的。难不成这二皇子是九天仙女下凡误投了男儿身,不,仙女都没有墨儿美呢。“四皇子,别怪我无情!”啸辕一掌打下,怎能让夕雾为了我受伤,回身一推,挡在夕雾面前:“太子!你为何如此逼迫!” “不是逼迫,你是我中宫,理应在我怀里,怎会对他人投怀送抱。”一肚子气没处放,还要看那两个眉目传情。“太子,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如你般不堪。” “不堪?呵,沁墨,你不知道,看了你这般美貌后,有哪个男人会有纯洁的思想。”有这么夸张吗?如果真有这么大魅力,为何皇帝老儿还要拼命为难我。唉! “太子,我被你抓住了,无话可说。今晚,我会去你的宝虚殿的。”愿赌服输,虽然这一局比的本不公平,可是我输了,如果跑到母后那里,应该就能得救,太笨了,一急什么都忘了。“好,今晚申时我在玉虚殿摆宴等候。”沁墨,上天注定你是我的,别想逃,你那都去不了。 看着大皇兄远去的背影,听得夕雾长叹一声:“沁墨,你怎知我与太子不同。”转身不敢抬头:“假如你真的像太子一样,那我宁愿随你”“为何?”因为不曾逼迫吧,也因为你不是太子,我可以不为中宫。但这些因为我能说吗?摇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因为你是哥哥。” 夕雾扳正我的脸:“沁墨,让我怎么说呢?刚才你要是缩在我怀里,我也会跟太子硬扛的,可心里会对你多一份不信任,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与太子争斗。可是,刚才,你却如战士般,把我挡在身后,与太子针锋相对,知道吗,那一刹,我就决定,要守护你,那怕是被你利用,那怕众叛亲离。沁墨,如你无心只是单纯想保护我的话,那我感到很幸福,因你知我一片心,我会继续对你的痴迷。可如果……如果这是你的计策,沁墨我得承认,这一计太妙,妙的让我真的感到你懂我的心。”说完,夕雾落下两行泪,转身欲走。“哥哥,那么你就当我在利用你可好。”抓住他衣服的后摆,“当我利用你吧,那样我会好过点,不要把真心给我,不要。我担当不起,我怕我会毁了你。” 说完,我看到魅影来了,三步踏到魅影身边,让他带着我飞去:“墨儿,你真的要去太子那里!”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刚才你从树下摔下来没事吧!” “不要岔开话题,”魅影脸红的真可爱,伸手摸一摸,更红了,笑逐颜开,“是啊,我是要去大皇兄那,怎么了。”“你应该知道会出什么事吧!”我点头,魅影急了,“你当真愿意。”摇头,“那你还要去!”再点头。“不要给我又点又摇的,回答我。” “我会没事的,不用担心。”会没事吗?不知道,到时再说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考虑事情。 第十六章 夕雾在朝阳的沐阳殿中来回走动,一步一问为什么,搞得朝阳头都大了,“夕雾,你给我坐下!” “你不担心沁墨吗?”夕雾苦笑对冷静不已的朝阳道,“是啊,你一直不怎么喜欢沁墨呢。”沉沉的坐下,“朝阳,你说太子会怎样对待沁墨呢,他才七岁能受得住吗?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望望窗外,脑中越想越恐怖,不行,那张含泪的脸在脑中挥之不去。 “你要干吗?” “我要去宝虚殿!”刚要向门口走就被朝阳点住穴道。“找死!”朝阳恶狠狠的骂道:“就凭你还想去宝虚殿,光太子殿门口那个叫轻风的小侍卫你能过了就不错了。”“小侍卫,不是太监吗?” 朝阳摇头叹息:“你还不如沁墨了解太子,外表看起来太子是我们当中最好相处的,其实,他是我们当中心机最重的,他把侍卫扮成小太监的模样,随身保护,只要一有接近的人,就立刻被斩。想当年我那个送香茗的小太监就是被轻风给杀了的,那时他不过是想去东宫殿偷点好茶为我泡一下,却被轻风认为是刺客,刀起刀落,我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真是伤感的回忆。“那么沁墨呢,他了解太子又怎样,他才是个孩子。”朝阳品茶微笑:“孩子,沁墨已经不是孩子了,从他那天行军布阵来看,他已经是个老将,不知那个司徒教的,如此聪慧。相比之下,我们两个才像孩子。不用担心沁墨,只要我们不去帮倒忙,他会平安无事的。” “什么叫帮倒忙,今天他还缩在我怀里躲避太子呢,你没中沁墨的毒,你没看过他那如花的美貌,你没有……” 啪—— 朝阳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了:“中毒,我比你们任何人中毒都深。第一次见那未冠小皇子,序号比我大年龄却比我小。巧笑轻盼的进入尚厅,我就中了他的毒,才三岁的小孩子,饱读诗书,聪慧异常,一笑一颦倾国倾城,那份欲语还休的惆怅,那人比花娇的柔弱,一丝一毫都紧抓我心。那时,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为帝,让沁墨做我的中宫,那怕他不愿,会伤害他,我也要强迫他就范,我知道爱要自由才能快乐,我却宁愿留他在我身边,恋他那样深,已经学不会去保护。你可知沁墨生病那段时间,我天天躲着守卫去御凤院别院看他,好一分我就高兴,坏一分我就悲伤万分。”夕雾惊诧看那微笑能使阳光为之逊色的朝阳皇子第一次失控不知所措。言语之中有多少不敬能使之杀头,一边摆手让他停止,一面心疼不已,现在才知朝阳微笑背后有多少酸楚。“那夜,御凤院别院一个人都没有,他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知晓我当时的感觉吗?五雷轰顶,痛入骨髓,此生唯一爱的人离我去了,欲拿剑自刎,可听到一个声音让我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就是那晚,皇后断臂为祭换续沁墨性命。但是从他病愈后,我对他的爱反而一天天减少,到最后只把他当弟弟看,无论他再怎么喜笑颜开,都动不了我心。仿佛心中的爱,在那晚,全随着他的气息去了。”朝阳扯住夕雾的衣领:“沁墨已经不同往日,他有思想,有准备,他不行的话会让人帮忙的,那天重阳殿的比试,如果我们在那里不走,你知道后果吗?我们会全被杀头,他赶我们走,是为了保护我们,今天,他缩在你怀里,是他吓坏了,急要找个地方安抚一下,后来他既然答应了,他就能做好。你喜欢他,就要相信他的能力。” 夕雾愣愣的半天没说话,“朝阳,你现在真的不喜欢沁墨了?” “喜欢,但是已经不爱了,总感到他改变了很多,变是我无法了解他,坚强的让人心疼。”朝阳平息心中那份波动,“刚才吓着你了,没事吧!” “没事,你是第一次说吧!对不起,让你说出自己的心事。” “呵,说出来心里反而痛快点,我们俩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没了你的陪伴,我不会有这样快乐的笑容,所以你要快乐,那样我才能永远笑下去。”当年夕颜丛妃死后,珍妃就把夕雾接到井阳宫同朝阳一起抚养,后来朝阳及冠另辟行宫,夕雾就跟着朝阳一起进住沐阳殿了。所以整个皇宫,与夕雾最亲的人就是朝阳。两个人正好又是三、四皇子,更是形影不离。 “嗯!”沁墨,你会没事,我与朝阳一起等你。 魅影在学习吐纳心法,听欧司徒说学会这样,听力与视力就会提高,那天混乱中对沁墨传授内功护法三十六句口诀就这样进行的。沁墨说这种方法很像无线电,无线电是什么沁墨解释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不过照他那说法应该很好玩。但今天晚上,真是练不下去。 “臭小子,走神的话,这种功夫可很容易就走火入魔啊。”欧老头拿扫帚打向魅影,魅影一躲,回首笑道:“知道。可是司徒,你不担心沁墨吗?他刚刚复原,今天晚上又要被太子给……” “沁墨要那么容易就被太子给要了,那他就不是凌沁墨了,他鬼着呢,走的时候那抹奸笑,我就知道,太子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欧老头熬好了药,倒到碗里,加上配料,开始搅拌。“魅影,你现在的任务是学好医术,要知道,沁墨的身体才是他的至命伤。” “晓得!”深深的运一口气,调节体内功力,或柔或刚,缓进慢出。欧执剑配好药丸放入小袋中,这些够沁墨吃一阵子的。 第十七章 这两年,我的身体在欧老头药与魅影内力的合作下,逐渐走向健康。这样的身体状况能争皇位了吧?要知道,皇位争夺战,首先必备的是兵权,有了兵权,才能夺得皇位,啸辕,他没有兵权,只能是李建成,而我要拥有兵权,就必须争战,所以,我必须带兵打仗,而带兵,身体就是本钱啊。如今万事俱倍,只欠东风。哪里能挑起战争呢? 欧老头微笑不语,伸手指向若国西面边境——晏国、吴国、直国、巧国。 “为何?” “晏国近十年屯粮千万,聚兵无数,压迫南面吴国国境,几翻挑衅,想要吞并吴国;吴国经国皇室争权,内忧外绕辛苦不已;而位于晏国北面的直国,新君年轻有为,未满二十岁就在三年内把混乱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而晏国东南方向的巧国经济发达,财富兴旺,老国王爱民如子,国家安康。” “老妖怪,我知道晏国是个威胁,但吴国是块吃不到的肥肉,直国将来会是个强敌,巧国将来不定。”伸手指向地图,“晏国兵压边境,不可能只打算攻占吴国,我国也在边境之上,相当危险;吴国兵荒马乱,无人掌舵,任人宰割,但是我们与吴国之间夹着一个巧国不好攻占,是一块吃不到的肥肉;直国,年轻有为的君主最常犯的毛病就是扩张,不加以准备的话若国相当危险,而巧国国君没有子嗣,但是国强兵壮,如果老国王死了,不知会如何?” “哈,老臣造次了,原来皇子连巧国国君没有子嗣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倾书厅的书我已经全部都看过了,这些小事还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想说。“他是你的朋友吧!”抬头微笑,欧老头的脸一刹变了颜色,“我只是问问,能不能为我引见一下。” “你这个二皇子,真是让人惊骇。”摇摇头,凌氏血统美丽的人消息总是很灵通。“好,我帮你引见,可见他有什么用呢?” “继承巧国王位。”我顿顿声,直视欧老头,不顾他的错愕,“有了巧国,我就有了强大的后盾,这个后盾就决定我不用征战就可以得到兵权,那样,称皇为期不远。”这个别样的二皇子,不容小窥,他那来那么多想法。伸手划在地图上,“欧司徒,现在的我从来没有真正指挥过打仗,只能纸上谈兵,所以不想自暴其短,我要在准备充分后才能开始真正的战争。”欧执剑长叹息,如果当时的自己有沁墨现在半点脑子,也不至于亡国啊。现在的他才九岁,再过十年,他真能称雄称霸! 北面是广阔的草原,听夕雾说那里常有少数游牧民族前来骚扰,对付游牧民族用什么法子呢,汉朝的历史我一直学的不大精。再说,当初为了赶跑匈奴,汉朝国库都空了,得想一个好法子,和亲,呵呵,那些被送走的女子不骂死我。怎么办呢,我可没有唐太宗的本事。南面是附属国庆国、执国,由燕氏家族守护,也就是母后的娘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东面是附属国辽国与一个比若国还强大的国家——奈国与他的三个附属国梁国、苏比国、朱子国。真是头痛,比春秋战国还要乱。我能一统天下吗?真是没信心。 “圣旨到——”尖利的声音传来,好几次想给这位郭公公搞点润喉糖吃,这声音听了真是不舒服。“皇帝诏曰:近日北面边境征战骚扰不休,百姓民不聊生,鉴于皇子测试中,二皇子谋军堂学业极高,特此派遣二皇子前去边境,护国杀敌,封为斗战大将军钦此。”郭公公合上圣旨,注视着这位小皇子,为什么皇上要派他去,难道就因为两年前那场比试,唉,太小了,才九岁,还没及冠呢,哪懂得战争啊!“二皇子,回去准备准备吧,看来明日就要起程了。” “谢谢郭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这是专门配制的润喉药:“郭公公,你每天宣读圣旨,嗓子都不好了,这是一包润喉药,以后嗓子痛了,就冲一点,很管用的。”收了圣旨,却看见郭公公老泪纵横:“郭公公,你别哭,这药不是毒药,是我配的治喉咙的,你要哭了,别人还认为我欺负了你呢!” “好,谢谢二皇子,老奴那会那样想,只是老奴做了那么多年奴才,只有您关心我,听得出我喉咙不好,真是谢谢二皇子了,希望二皇子平安归来。” 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早上,进行饯行大礼,没有及冠的我,只能由母后为我系甲饯行,她亲自为我束好头发,是的,这是所有束发皇子中最漂亮的发冠。额前照样梳起流海,无论我是及冠还是未冠,额前发一定要留,它是保护我的色相不外露的武器。“皇儿,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不知欧老头是否给巧国写信了,这次赴任真的要打仗,对付游牧民族,真是有点难。身边能带的人我都带上了:魅影、孟齐、如画,欧老头太老了,我怕他吃不消,就让他留在宫内保护母后,其它的,真的是没什么人了。皇上派给我十八个侍卫,我知道他们武功肯定很高强。夕雾、朝阳昨晚来看我,想问什么可是没问出口,我轻轻一笑带过,那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迷,就让它永远迷下去吧。 踏出御凤院,啸辕站在门口,欲语还休,上前紧紧抱住他:“皇兄,他日相逢,我自当微笑问候。” “只要你能活着,沁墨,我会等你。”啸辕割下我一缕发丝。何苦,我伤你伤的还不够吗?啸辕抱我上马车,如画随后也上了车,孟齐骑马跟在后面,至于魅影,就在我身边隐藏。 我会活着回来,到那时我一定兵权在握。 第十八章 经过十天九夜的赶路,来到齐海郡脚下,这是北面边境第五个城郡。以游牧为主的北方民族在六十年前被拓雷氏统一,占领了广大的草原,建立了印拓国,他们广泛的吸收各个国家的先进文化,渐渐变得强盛。父皇刚刚继位,拓雷氏南下进攻我国,由于那时集中占领辽国,兵力有限,不得不与他们和谈,让出二郡:平原郡与千城郡。但不知足的拓雷氏近年又不断骚扰,近而抢占大宛郡与疏勒郡,如今的齐海郡郡中城已是兵临城下,万分危险。 “二皇子,你打算怎么办?”魅影坐在我身后,教我骑马,他说马是战征的必须品,如同伙伴一样,要珍惜自己的马,才能保命,战胜。我也乐得骑,小时候老爸带我骑过一匹小马,不过瘾,现在这种高头大马,让我兴奋了好几天,就是一个缺点,时间一长,骑的屁股就疼,如画赶忙为我缝了几张厚垫子,放在马鞍上。“到时再看看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打开地图,齐海郡与葱岭郡隔江相望,有江河天险,敌军不可能攻过来,而江河正是运输粮草的通道,如果坚守齐海郡,不难,问题是,这次父皇让我夺回大宛郡与疏勒郡,这个就很难办。历史上都说过,游牧民族有一个优点,快!正是这个快,就算我先前部队把他们给干死,粮草被他们劫了,后路被他们断了,前后包抄,不死都难。汉与匈奴的战争不就是因为此才一败再败。我可没有卫青、霍去病的本事。轻轻的划过地图,“我真是善守不善攻啊。” “怎么会!”孟奇从后面赶上来,第一次见魅影快吓死了,一个和自己长的这么像的人出现在面前还抱着自己守护的皇子,真以为是自己灵魂出窍,看见真身。不过后来也就接受了,这个男人比自己更强,还懂医疗,是皇子身边不可缺的人物,只不过他常常莫明其妙消失,又莫明其妙出现,搞的不知他是人是鬼。“皇子那次比试不就是主动出击吗?打的那个漂亮。”摇头叹息,“孟奇,拓雷散仲可不是紫姬,我一两个计策是瞒不过他的,必竟他也征战十几年了。”刚刚得知的名字,拓雷散仲,拓雷氏四王子,二十四岁,疏勒郡就是他攻占的。“马上就要到了吧!” “马上!”魅影说完就消失了,我知道他去侦察情况了。昨夜坐船,不知谁走露了风声,说朝廷派斗战大将军来指挥战斗,吹捧的风一阵火一阵,引来了刺客,搞得我差点落水。要是他们知道这个斗战大将军只是个九岁的娃娃,不哭死。 踏上齐海郡的土地,一种深深的悲凉在心头荡开,电视上看到过民不聊生,眼前的一切让我不忍看,回到马车上,发现如画在哭,“别哭了!”侍卫已经去青海郡馆那递交委任书了。孟齐也上了马车,担扰的眼神不是看我而是看着如画,我最讨厌的就是当电灯泡,很知趣的下了车。 大街上残砖烂瓦,斑白者负重于道路,幼儿凄叫涟涟。 “老子给你们守城,你们却连点粮食都不给,真他妈的混,有了媳妇忘了娘!”这是什么破比喻,不过引来我的兴趣。 “将军,我们家就这点粮食了,孩子还没足月呢,他娘就没奶水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踱到面前,一身着战袍将士与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争夺一个粮食口袋,看那将士眼窝深扣,铠甲布尘破损,原本应该是刚阳的脸上有几道显眼的刀疤,看来是经历了多次战斗啊。走上前,轻轻按住那位将士的手,他的脸上有种羞愧但却坚持的神态,见我阻止,转眼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巴掌在我眼前突然停了下来,迷惘的眼中闪着不解,这般相貌都能痴迷,真是个很纯的汉子。“请问阁下姓名?在哪就职?”轻轻一拱手,问那汉子。愣了半天神的他,红着脸回答:“在下道清,齐海郡中城守卫副将。” “你干嘛脸红?”忍不住要逗他,谁让他刚才欺负那老妪,道清,这样清雅的名字在他身上可算是糟蹋了。“在下……在下……” 摆摆手,“为什么要抢这位妇人的粮食?”难道郡中无粮了,这是我最不愿想的,但可能是实事。“军中已经断粮,如果是我一个人挨饿还好,我手下的士兵饿的都已经不能走路了,再打仗非败不可。”干吗要对这个小孩子说这些,可是他是小孩吗,举手投足间好似王者,就那么一挥手,后面就跟上了一群人。“葱岭郡没有供给吗?”身后的侍卫跟了上来,我示意给那老妪点粮食,道清也看出来我身份不凡,跟在我后面回道:“不说还好,我们向葱岭郡求救,他们不肯,说什么皇上旨意不能开城,不能运粮,唉,难不成圣上抛弃我们。” “如果抛弃了你们就不会派将军来指挥你们战斗了。” “派还不如不派的好,上次那个将军,派来没三天,就弃甲逃跑投到敌国。”道清叹了口气。“带我去郡馆。”什么,这个小孩子要去郡馆,“没用的,郡长现在就像老鼠,整天缩在里面,准备好金银财宝要逃跑,要不是我们将军压着他不准他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跟这小孩说这些有什么用。 将军,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你们将军叫什么?” “常风!” 唰!魅影回来了,我向道清一施礼:“道清将军,我们后会有期,你告诉你家将军明天军粮便会到。”走到侍卫们定的行馆中,魅影低沉的嗓音向我报告,与我想的差不多,葱岭郡为求自保,不肯送粮,朝廷接二连三派来的战将,全因恐惧拓雷散仲都不战而逃,郡长贪生怕死,只有常将军死守齐海郡中城,与之硬扛,如今,粮困兵乏,破城就在近日。 “看来,得去一趟葱岭郡要粮。”魅影闷笑不已,“沁墨,你刚才都许诺那个道清要给他粮了。不用看来了,是必须的。”站起身,“魅影,我不能去的,哪个郡长愿意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这件事,你去办吧。”写好手御,明天,我要见到粮。 “报——二皇子,齐海郡郡长求见。” 这么快,不是贪生怕死不敢出门吗?“进见。” 一个四五十岁中年干瘦的男人进了门,头也不抬,冲着孟齐就磕头,孟齐赶快闪了身子,去执行任务了。“齐海郡郡长,你头磕错了。”如画开口道,“这位才是二皇子。” 那位郡长又向开口说话的如画磕头,口中不停的说:“千岁千岁。”我笑得差点撒手人寰。最终那位郡长终于抬起头,看清眼前小人儿,身上穿着像征皇族的纱衣,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二皇子,他是皇子吗,如果是公主动的话还差不多。“放肆!”如画一声大吼,才把那位给吼醒。“臣齐海郡郡长蔡起叩见二皇子,二皇子千岁……” “免了,千岁的话不成老妖怪了。起来回话!”坐在上坐上,原来这上坐真的是与众不同,一坐就感到自己比他们都大了一圈。怪不得人们都想往高处坐呢。“这齐海郡民不聊生为何不如实上报?为何每次报的都是告捷,如今看来,捷报应该很少吧。” 蔡起惊了一吓,这个二皇子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糊弄:“回二皇子,因为葱岭郡不肯发粮,导致我郡无粮无草,敌不过印拓国的攻击。” “是吗?”端起茶杯,这葱岭郡前虽有江河天险,但是如果没有齐海郡保护的话,那也很是危险,葱岭郡郡长不会那么笨吧!“二皇子,葱岭郡郡长有问题,好像与敌国有关系。”魅影的声音传来,古代的无线电,真是不赖。“有问题就问题吧,现在还管不了也,能把粮搞来吗?” “能,他看了手御,准备给粮,但是他又给拓雷散仲写了一封信,被我给拦了。”点点头,不错,魅影就是魅影,太厉害了。“好,押粮回来,小心葱岭郡郡长,过几天再处理他。” “是!”回视目瞪口呆的蔡起盯着这个小男孩,他刚才再给谁说话,要粮,问谁要粮。葱岭郡郡长又怎么了,为什么要处理他,难不成,不抵抗战斗的郡长都要受处理,自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吗:“二皇子,属下只是贪生怕死真的没干什么坏事,求求皇子看在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呱呱待哺的孩子份上,饶过属下一次。” 哈哈,这上有八十下有呱呱真有人说啊,茶喷了蔡起一脸,肚子都疼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回去把家里的粮食拿点来,我饿了,想吃饭,刚才我的粮全给了城里的百姓了。” 如画边给我擦拭身上边抽嘴角,看那老头就觉得可笑吧。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敢闯二皇子行馆!”侍卫在门口拦下了人,孟齐被人捆了,听得一个年轻的男声骂骂咧咧说道:“什么孟齐,你丫就是倚天,还跟我装傻,不好好守寝陵,在这说什么守护二皇子,我就看看这二皇子是谁!”兵仞相接,这倚天就是魅影的真名吧,魅影也应该听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呵呵。孟齐真是倒霉。推开门,“住手!”孟齐被道清压着,见我出来,委屈说道:“二皇子,我长的得罪人了!”道清见是我,吃了一惊:“你是二皇子。”领头的将士英气十足,刚毅的脸部线条掩饰不了他年轻的容颜,运用幻步走到道清身边,拎住孟齐走出包围,身边侍卫赶快给孟齐解开身上绳锁,“敢问这位将军可是常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惊诧他幻步练的如此纯熟,那张比自己见过所有女人都美的脸,还是个小孩子,更是让人吃惊。 “我是皇上派来的斗战大将军——二皇子,请将军进来说话,商讨明日军情,道清将军,今日子时,粮草运至江边,请您带人去取。”退进门中,孟齐一肚子火气没地放发,闷哼哼的站在我身边不时白常风一眼。“这位真不是倚天?”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孟齐。将军可能认错人了。”真的好想笑,可是夕雾说过,这样的我已经美的让人痴迷,如果再笑,那让人如何去办。常风不屑的看着这个小皇子,一个小孩,能称得上是将军,别笑话了,还不如以前那些逃跑的将军,至少他们不拖累人,小孩,如果一见血就哭,那不麻烦死人了。“将军可以向我说一下齐海郡的情况吗?”拿起杯子,听得魅影一声叹息:“还好,他没对孟齐动手,不然非死人。” “能有什么情况,如你所见,民不聊生,无粮无草,眼看就要被攻破城门了。”无所谓的态度,但从他握杯发白的指关节,我晓得他在生气愤恨。“将军既然不愿说,那沁墨也不逼迫,子时记得去拿粮,我的属下没有那本事把粮背到城里来。孟齐、如画送客。” 说罢,我起身走进内厅,肚子好饿,“魅影,他经常与你打架吗?” “何止啊,每次都得打个头破血流。对了,他家是燕氏家族的门将啊,很厉害,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吗?真的那么强,我就不怕了,这个齐海郡就靠他了。 子时刚过,魅影就来到我面前,塞到我嘴里一颗药,同时输功帮我把药化开。“怎样?” “不信我吗?”温和的一笑,点点我额头。“那有,我是担心常风不会去领粮。”裹裹被子,拉魅影坐在身边:“累了?” “还好,他们很准时的出现,我就走了,那封信!”掏出一封信递到我手里,打开,是葱岭郡郡长的告密信,明确说出若皇上派二皇子来督战,上次暗刺没有成功,今天齐海郡要粮,请拓雷散仲前来劫,云云。放下,这个郡长太心急了,你总得等人走了再送,这不,叫人给劫了,把自己也给暴露了。“对了,那送这封信的人呢?” “要他有用吗?我把他给‘咔嚓’了。”一脸无辜的魅影,让我哭笑不得“你杀过人吗?”干脆利落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没有,今天是第一个,以前只是把人打伤就可以,但临走时欧司徒跟我说,在战场,经不起任何心软,一心软,死得就是自己。如果我不把那人杀了,那么我们得知葱岭郡郡长有问题的事就能暴露,他就会想对策,那样我们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就善做主动张把那送信的人给‘咔嚓’。” “是啊,就得‘咔嚓’,我也必须手沾鲜血才能变得更强。”拭拭魅影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这是第一次杀人的见证啊。“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好像睡不成了!”魅影轻笑出声,“常风大将军来了。” 真的睡不成了。穿上衣服,走出内厅,命令守卫可放常风一人进来。不一会,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常风红着眼睛扑在地上嗑头:“谢二皇子救命之粮。” “谢什么,常将军可愿对沁墨说一下这郡中之事了。”依偎在魅影怀里,受他内功治疗,这个身子,太劳累还是不行。“属下定详细禀报。”抬起头,突然看到魅影吃了一惊,这个人与倚天好像,难不成是那孟齐的双胞胎兄弟?“常风,不认识你的老朋友了。”我笑着指指魅影,魅影也温和的笑了笑,把我放在椅子上,“常兄,不认识倚天了?” 后果可想而知,他们就在前厅堂中开始大战,我也乐得欣常,战了六十个回合后,两人都要见血了,我上前幻步隔开他们俩个。明天完全可能开战,常风不能受伤,我的身子,如果是受伤的魅影肯定无法治辽的。“两位先不要打了,我还想听正事呢?” 常风显然还没打够,但看到魅影已经把我抱起来坐到椅子上,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开始介绍拓雷散仲与齐海郡的现况。 “我国安康,人们渐渐忘记了居安思危,只是过着平安起居的日子,在拓雷散仲第一次进攻大宛郡时,守城的将领连弓都拉不开,虽是抵抗,但伤敌甚微,攻入城后百姓夹道观看敌军入城。”长叹一口气,怎么那么像盛唐时的“安史之乱”的情景。见我叹气,常风停下声音,我摆摆手,示意他继续。“敌军攻入城后,进行大规模的抢夺,在进攻疏勒郡时,守城将领拼死抗争,可惜,周围郡城除了我们齐海郡肯出兵,其它的郡城因为有江河之险不怕攻击,都不出兵,最终寡不敌众,疏勒郡被攻占,拓雷散仲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杀死城内所有将士。”“守城将士叫什么?”“颜杲卿!”长嘘一口气,“继续!” “拓雷散仲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头,告诫所有人,如抵抗,如他们。” “那我要抵抗呢,如果我这个颗头挂在城头,一定会迷倒人吧。”抬头对魅影一笑,他摇摇头:“我不会让你的头挂上城楼的,相信我。” 站起身,“常风,一切就拜托了,我只能纸上谈兵,今后,我们要合作战斗。争取在三天之内把拓雷散仲赶出齐海郡境内。还有一条阴鱼在身后,很是危险,三天,只能这个时间了。” “阴鱼?” “葱岭郡郡主是拓雷散仲的人。”魅影接口道。“怪不得不出兵,不给粮,”常风若有所思“那么那几个郡呢,他们也都不出兵不给粮啊!” “还不知道,三天后再说吧。”拓雷散仲,我们第一战要开始了。 第十九章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当年《满城尽带黄金甲》放的时候,我一时兴起找出黄巢起义时黄巢写的这首诗,蛮顺口的便记下,看到满地的野菊,突然背出。常风跟在我后面微笑说道:“二皇子,这首诗不错,只是这昌鞍好远,我们现在门口都没清扫完,怎能打下印拓国的都城呢?”呃,对了,印拓国的都城叫昌鞍,还好还好,我不用解释长安。歪头微笑不语,“沁墨,难得你有如此雄心呢。”魅影在旁边笑,是啊,难得我有如此雄心壮志。百花杀! 拓雷散仲看到齐海郡如往常,甚至不如以前,城里城外没有一点生气,不是说有什么二皇子前来督战,怎么看不出一点迹向。两方按兵不动,都在等待时机。“我们没有时间等,只有三天,过了三天,必败!” “为什么你老是说必败。” “常将军,很简单,我们只有三天的粮食!”岔岔然回过身,没吃得干什么仗。走来走去,什么办法可以速战速决。他不进攻,我也无法迎敌,该怎么办?“皇子,为什么不肯先安内呢?”如画手拿披风走上城头,“既然已经知道有内奸,除了他不就安心了,葱岭郡应该是兵强马壮,如果有它做后盾,无论是守卫还是进攻,都应当很容易吧。”披上披风,如画的话也对,可是,要除内奸,就要分一部分兵力,那样,齐海郡中城如何去守。“二皇子,你要多少人去除内。”常风问道,“只要不超过五百人马,我就能守住齐海郡。” 呵呵,这个常风,不错,能看透我在想什么:“我只要三百名士兵,外加我十八个侍卫。”葱岭郡20个城池,一人一个足够了,孟齐就留在齐海郡吧,保护这里的一切,走下城头,孟齐已经跑去安排,葱岭郡,今夜我将收回。 老天跟我做对,今天晚上月明星多,异常明朗,摸黑进城已经不行,硬闯能给敌军以防。正当苦恼时,发现防守松懈,我们都过江了,他们还没发觉,葱岭郡第一城是舒城,守卫将士都喝得烂醉。轻而易举的进了将军府,还是轻悄悄的,只是在东边房里有着灯光。至门口,才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生吼道:“何方小贼闯入将军府?” 推门进入,见一七尺男儿手端长剑立在书桌前,膀阔腰圆,怒目而视。“我乃拓雷氏十六王子,前来接手舒城。”听完我话,那剑就冲咽喉而来,等我闪身后,又挨他回首一砍,正中脊背,一个字“疼”两个字“很疼”三个字“非常疼”四个字“相当的疼”五个字“真他妈的疼”,看来是我轻敌了。可是我不敢叫,晓得魅影在袭击第二城池,听到我呼痛,不急死。抽出腰上短刀,砍在他的肩胛骨上,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战将与娇生惯养公子的区别。几番来去,除了力气与反映速度,他真是没什么优点。最终,刀落在他颈上,身后士兵赶来压住他,“没想到我会败到一个小子的手里,唉!”张口欲咬舌自尽,幸好手下反映快,伸手卡住了他的嘴巴。 “这位将军,想寻死吗?”止住自己的血,又点住他肩上穴位为他止血,“还不能让你这么早死呢!” “士可杀不可辱,为何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去。”豹眼环睁,有点魏延将军的样子,呵呵。“敢问将军姓名?”“生不改名,死不改姓,魏安是也。” 魏安?“与魏延将军有何关系?” 魏安迟疑的看着我,我摘下面巾,露出面貌,迟疑变成了懊恼,“该死!”俯身拜下:“属下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噢?你如何晓得我是二皇子,我从来没有出过皇宫啊,你这边关之将怎能认识我。”“二年前我回京复命,正好赶上皇子比试,亲眼见过二皇子谋军布阵,当时属下很佩服皇子的阵势,但因官小无法真接问清阵营,只好让家兄魏延代问。” 原来如此。“敢问皇子为何冒充拓雷氏,让属下伤了皇子。” “为何不肯出兵救齐海郡。” “这……属下不才,曾出过几次兵,还没过江就被拓雷氏阻挡,损失惨重。”沉重的低下头去,一则有亏,二则不敢看那美貌的容颜,上次看到他的笑,好几天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亲自来前线,难道传言是真的,这样一个人比花娇的孩子,皇上怎么舍得。 “这郡中有内贼啊!”摇摇头,听到好几个城池传来完成任务的声音,魅影说他已经和十三名侍卫汇合,向葱岭郡中城去了。“抓活的。”我淡淡开口,魏安身子抖了一下,“城中有内贼?是谁?皇子已经清楚了,难道刚才皇子冒充拓雷氏是想试探属下……” “是啊!”坐到书桌前,兵法书可真不少,“内贼为郡长!” “不可能,叔叔怎么可能是内贼。”魏安想站起,却被身后的士兵压着,“叔叔忠心耿耿为朝廷服务,岂能因为不出兵就定为内贼,那么,后面的几个郡也没有出兵助齐海郡,那也是内贼作怪?是不是这些自保的郡长都要定罪呢?” “是,很重的罪!”拿出一本兵书,翻着看,“你应该晓得,无论是大宛、疏勒、齐海还是葱岭都是若国的国土,不出兵救国却坚守自保,这就叫买国。你们已经犯了罪,而且,葱岭郡郡长还有一封信在此,让我如何不认为他有通敌倾向。” 魏安毕竟不是魏延,不过一介武夫,有些道理是跟他说不通的。很他那很不服气的样子,真是无语啊,“将军,得罪了,先要把你压进大牢,明日再做定夺。” 动动背,看来是不行了,我把手下十五个分成三队,一队守在舒城,一队护卫我前进,一队快马加鞭直奔中城。 天明时分,我到达葱岭郡,一路上让那些士兵受了不好累,又是抱又是背的,真难为他们了。进入城门,魅影从别人怀中接过我,脸色有点憔悴,抚上他的脸颊:“这夜受累了!” “你是怎么搞的?”说罢就要给我解衣服,吓得赶忙止住了他的手,这样小的年纪与长相来前线督战,已经够让人怀疑了,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皇子被人解开衣服,怎让人信服。“回去再说,葱岭郡郡长呢?”从他怀中跳出,稍微整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魅影打开郡长府门:“关在里面呢。” 推开门,一位老者被两个士兵压坐在地上,发白长胡,有点像《西游记》的太白金星,嘿嘿,转念一想,他是个奸臣,不由恨的牙痒,真想踹他一脚。“报上名来?” 老者睬都不睬我一眼,没办法,只好蹲在他面前,扯后他那长长的白胡子,“老瓜,叫什么名字啊?” “你……上无礼下无尊,长像如同狐媚,怎称得上是二皇子,逆贼!”咦,这可怪了,从没人说我长得像狐媚,都夸我貌似天仙,再说了,我长得像狐媚又怎么了,还反咬一口,骂我是逆贼,呵!从怀中掏出皇上令牌,放在他眼前,“我二皇子长得就这模样,切!”盯住眼前令牌,是真的,可是,这样一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小男孩怎能是斗战大将军呢!皇室腐败,腐败啊~~低下头去,沉重的叹口气。“老臣魏青,参见二皇子。” “魏老头,你可知罪?”父皇经常这样问我,不知不觉我也学会了,可知罪? “老臣不知?” “不知?印拓国攻占我国,为何不肯出兵,齐海郡请求粮草支援,为何不输送粮草,昨日我派人领粮,为何通信与拓雷散仲?” 魏青抬起头,旋即又低下,那样的容貌,不能看,不然真的移不开眼:“皇上有旨,守城固郡,自保自卫,不准出击;齐海郡从末请求过支援粮草,老臣怎知他们粮草不足,昨日是第一次请支粮草,至于与拓雷散仲通信,更是无从说起。”魅影从袖中拿出信丢到他面前,“昨天刚要带粮草走时,从你郡府后门抓住一仆人,看他鬼鬼祟祟,以为是小偷,不想却从他身上搜出这封信,解释一下。”魏青从地上拣起信,读完后长叹一声:“罢了——事到如今,老臣再辨解也是无用,请皇子速速解决!” “皇子,您看!”一个侍卫从书房中搜出一道圣旨,打开,上面的确写着不准出兵,坚守自保,字迹虽像,但是最后的印章却有点别扭,“拿酒来!”我晓得一种药,能覆盖原来笔迹,用酒的话可以让那药效消失。 圣旨泡在酒中,过一会,原来的字迹真的出来了。印章是原来的,但是动手脚的人当时可能有点匆忙,不小心让那药水把印章盖了,又急用布拭,所以印章有点花,露出马脚,改后的意思与原意南辕北辙,父皇让各郡支援拼死抵抗。是谁有这等本事,偷改圣旨。朝廷中有鬼,是谁呢?照这般说来,这魏青无罪,可是那封信呢,这圣旨他也可以自己造假的。 敲敲脑袋,“魏老头,你再看看这道圣旨吧!” 扶住桌子轻轻坐下,后面的伤得赶快治了,不然就麻烦了。“带下去,准备斩首!” “老臣冤枉,皇子可知道!”士兵就要把他压出去时,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那又怎么办?你让我如何呢?我也晓得你可能冤,可是,我不杀鸡给猴看,如何统领边境各郡来抵抗印拓国呢。说不定还要给你暴尸,我也不想,魏青郡长,你告诉我,该怎样?” 没想到魏青满脸微笑,用赞许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二皇子只空有一张美貌,没想到,心思也如此缜密,老臣死而无憾。”这叫缜密吗?如果真的缜密,就不用枉杀一个了。摆摆手,去吧!走了没几步,老头再次顿住:“皇子,我有两侄,一在朝廷为官,名唤魏延,我的事你对他说清楚,他能理解,但是另外一侄魏安,是个粗人,不懂理论,如果他要乱事,皇子勿必留情,送至他哥哥手上,让魏延管理。” “我已经在舒城把他扣起来了!放心……”突然见魅影脸色一变,“是他伤了你?” “已经没事了,不要再追究了。”“伤了二皇子,我这守卫怎能不追究,再说,他送到门前了,自找死路。”说罢提剑冲了出去,惊得我也连忙追了出去。 魏安立在城门外,后面带着一队人马,我留下看守他的士兵头颅顶在前锋红枪上。欧执剑说过,我不能生气,怒极攻心极容易让我心脉逆转,可是眼前景像让我如何不生气,一口血喷在城头,“杀——杀无赦!” 魅影就等我这句话,“遵命!” “皇子!”魏青在后面唤我,“不可啊!如此这样,军心必散啊!” “我第一次带兵,十五个人中的五个啊,就那么被杀了,心有不甘!”一口血又喷了出来,从腰中拿出药吞了下去,魅影赶忙运功于我身上,小声劝道:“沁墨,不要气,我杀了他便是。” 许久,终于平静下来,“不要杀他,他也是一员猛将,让这老头给他说话。”我指指魏青,“你让他降,不然,灭你全家,再逼我,我就要屠城了,说到做到!”可能是我嗜血的眼神太可怕,所有的士兵都后退几步,魏青也惊了一吓,只有魅影,一直紧紧的抱住我,只有他了解我现在心中的痛,我的兵,就那么死了,不明不白,甚至都没有上战场,内斗死了,多冤啊。 “魏安,还不快降,二皇子在此,怎能如此兵刃相向。” “什么二皇子,好坏不分,叔叔忠心若国,他却诽谤叔叔是内奸,黑夜袭击我葱岭郡,此凡不是皇子所为。” 魏青沉吟一会,回视我,“二皇子,你可能保证,我如能劝降,就饶他一命。”我点点头,魏安是员好将,只是脑子太冲,早晚这脑冲会要了他的命,不消我动手。魏青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对城下魏安说道:“叔叔的确是内奸,偷改圣旨,暗送情报给拓雷散仲,罪恶不赦,二皇子明查秋毫,宽大仁厚,只要你降,便饶你性命。” “叔叔,你怎能如此说。你这样,便必死无疑!” “知道必死还来攻击,魏家血脉就要断在你小子的手上,快快受降。”魏安极不情愿的下马跪下,城中士兵冲出把他压住,我上前放下那五颗人头,泪落如雨:“魏安,如果不是魏老头给你求情,你早没命了。你给记住,这五条人命我记在你的账上。你以后再有什么错,一定杀无赦。”抱起其中一颗头,回到城中,死了,就这么死了,他们都还年轻,昨天晚上还和我开玩笑,说跟着我这样美貌的将军是何等荣幸,今天就成了一缕轻魂,一颗人头,这就是战争…… “二皇子!”一个侍卫走到我面前,从我手中拿下人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任我在他怀中哭泣。“沁墨,不要哭了,你身体撑不住的。”魅影从那名侍卫怀中抱起我,拭着我的泪,吩咐人把那五个士兵葬了。“魏青该怎么处理。” “想死就让他死吧!”顿了顿,“把那魏安打一百军棍,压送回京,交律令部处理。” “好!” 跟着我那十个士兵见我如此哭泣,都走上前来跪下:“吾辈愿誓死效卫二皇子。” 把他们一个个拉起来,那一张张年轻张扬的脸,如此青春朝气的人,怎能说死呢:“不要你们死,死了怎能保护,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保护别人。”转视父皇派给我的十八个侍卫和那二百八十五名齐海郡士兵,“你们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保护别人,保护自己的国家。”吸吸鼻子,看着满身的鲜血。“把老头子先叫上来,我还有事情要问!” “是——”必恭必敬的领命下去,自以为是刚才的言语感动了他们,却听见魅影悄悄跟我说,是我在城头那份嗜血的狂热让他们震惊,取得了威信。唉,柔弱形像破坏了。 第二十章 等我处理完葱岭郡的事押送粮草回齐海郡时,已经是第五天了。现在后面有坚强的后盾,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没想到二皇子真的把人给斩了,真是与想象中不一样!”常风看着呆在魅影怀里的我打趣,“原以为二皇子娇娇弱弱,不经风雨,到那里顶多是用口才说服众人,没想到,却是刀起刀落一瞬间。听说你在城头红着眼睛说屠城。哈哈,现在军中都怕了你了。” 没有答话,这个常风真是聒噪:“从葱岭郡带来一批兵器,等会派一千精兵到武场去领兵器。” “兵器?什么样的兵器,葱岭郡有什么好兵器,切!”常风不屑的白了一眼,魅影接口道:“是沁墨自己设计的兵器,调用全葱岭郡上下好几千工匠不眠不休赶制,才制了一千件……” 秦统一六国后,曾把匈奴赶出过河套地区,有一件武器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弩弓。相似平弓箭,但是有滑槽,机械作用,虽说只能发一箭,但是冲力极大,速度极快,类似二十世纪的手枪。很遗憾的是,到了汉代就没再出现。当年在大学,对兵器有一断时间的研究,再加上这种兵器中央台的探索与发现也曾说过,激起我的好起心,动手制作,结果有点惨不忍睹。经过那天的观察,我发现,印拓国士兵铠甲不是铁做的,而是皮革,有一定的弹性,除非是强弓手,不然射不透,这让我想起了匈奴士兵也是这样的铠甲,所以进了葱岭郡,就大规模的找工匠,我画好图纸让他们制造,高手就是高手,手工活比我强多了,几次实验,出来成果,试了一下还不错,就命他们昼夜赶制,凑了一千件,运回来。 “……为了防止有内奸泄露兵器,沁墨把工匠都封在驼岭城,不准出来。”内奸到底是谁,葱岭郡的人,还是朝廷内的人,还是两个地方都有,第三个可能性最大,魏老头到现在还关在死牢里,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还好没杀他,不然魏氏一族真的要完在我手里。魏安一回去就让魏延打入死牢即日就斩,想想真可惜,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亲叔叔。魏安还有一子,体弱多病,已经送到京城,听说魏延把兄弟遗孤照顾的非常好。我也写信给父皇与啸辕,让他们察明内贼。头疼,战争就要开始,我却已经不想见血。 常风的确是员良将,挑的士兵让人眼红,他当时把这一千人藏到哪了,如今出现实在让人惊呀。“不要小看常风,他不光是将才,轻功也非常好,就像他的名字,踏风而行。” “比你还好!”抬头看看魅影。“是,比轻功,我不是他的对手。” “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兵器怎么用?”一个士兵翻转看着,“住手——”没等我话音落下,他已经扳动了开关,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扎在墙上,已进半尺。满场静悄悄,有几个人向后缩了缩脖子,终于有个人反映过来,“好厉害的兵器,抵得上强弓手了。” “是啊!后劲这么足,安好了一扳就发出去,也好快!” “后面还有个勾能挂在身后,好放便,偷袭的话很有用!” “不过也好危险,一个不注意,能射到自己吧!” “是啊,会不会?” 我从魅影怀里下来,“将士们静一静,你们的弩弓后面有一扣,用那木塞搭住,就不会有危险了,不过记住,往外射的时候,要把那木塞打开,不然射不出去。” “咦,你这小孩是谁?长得真漂亮。”“是啊,好漂亮……”聒噪的将士就能带出聒噪的士兵,真后悔有这灵敏的听力,每天吵的头疼。“我是朝廷派来的斗战将军,前来督战。” “斗战将军,不就是二皇子吗?天哪,这就是那倾国倾城的红纱二皇子。”士兵再次轰动,我扫了一眼在幸灾乐祸的常风,一脚踹了上去,“让他们安静点!”那群将士见我抬脚就踹他们心目中的战将,一瞬间又响起了吵嚷声:“传言是真的,红纱二皇子成了红刹二皇子,听说葱岭郡舒城将领叛变,红刹二皇子要屠城。”我晕,恶狠狠的盯着常风,魅影一下捂住了我的眼睛,“你这双眼,又要变得嗜血,想吓坏这些士兵吗?” 常风终于让那郡将士安静下来,安排以后的战斗,我就在被捂住眼睛的情况下,离开武场。已经不是能用气来表示的了。 第十天,拓雷散仲的前锋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举兵前来,我已经在中城前一城——曲城安排好伏兵,只等他进入了。看见中城前无阻挡,他也不怀疑,加马闯了进来,早知如此我就不用那一千精兵准备了,一挥手,关门打狗,前锋就那么被我给消灭了。末免太简单了。常风高兴异常,全城人都高呼我千岁,这场仗胜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过后才知道,这是齐海郡第一次不是守胜而是打胜。 带兵移到曲城,与印拓士兵对垒。压粮运草我交给了魅影与道清,他们做后卫我放心,孟齐,我,常风为先锋。 开城门,主动出击。混战当中,忽听敌军背后传来锣鼓声,我皇室大旗亮在齐海郡第一城池乏城之上,印拓士兵以为后路断,拨马回蹿,我军趁胜追击,经过六天五夜攻占,直追到疏勒郡中城才停下。占领中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解下城上守将的人头,已经腐烂,但是颜杲卿的头我还是一眼看出来,他的画像,我在习武堂的名册上见过,他是三皇叔侧室的儿子,不能随父姓,只能跟那名妾室姓颜,这般英气的容颜,真是三皇叔的翻版,秀丽的眉眼已经看不出来,只记得当时画上人物何等吸引人。“哥哥,小弟来迟,请恕罪。” “小弟?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抱人头的喜好,听说你也抱那些士兵的人头……”常风话音没落,就被我一脚踢出去。“与他们的尸体一起入土为安吧!” 忽然一只小手拉我的衣服,回过身,一个矮我一头的小姑娘站在我身边,“是谢谢你!” “什么?” “把我父亲放下来!”她指指我手上的头颅。 “你是颜杲卿的女儿?” “是!你是谁?” “我叫凌沁墨!你叫什么名字?” “颜菲菲!”小姑娘从我手中接过那腐烂的人头,一时忍不住吐了出来,我从她手中拿过人头,交给士兵。不知为什么,以前我也很容易恶心,可自从用了这个身子,除了吐血,几乎没了恶心的感觉。“为什么我会这样,这是我的父亲啊,你一个外人都不会恶心,为什么?” “我不是外人,”用袖拭着她的眼泪,“我是颜哥哥的堂弟。” “堂弟?可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抽抽鼻子,抬眼望我,那眉眼真如颜杲卿般秀丽。“你先回吧!过会我把你父亲的灵柩送到你家。” “我没有家了!”小女孩抽了抽鼻子,“娘亲跟着别人走了,只有一个空屋子。” “有爹爹陪着就不是空屋子了,不是吗?” 是啊,有爹爹陪着就不是空屋子了,“嗯!我回去做饭,等爹爹回家!” 常风从地上爬起来,“二皇子,你末免也太狠了,这么高的地方你也敢踹,不怕摔死我。” “你那么好的轻功,能摔死也是造化了。”清点将士,还好,没有大的损失,伤兵留后,等待后援部队。“二皇子,你什么时候把乏城安排上人的。” “打第一仗的时候!”下一步该怎么走呢,不能太快,虽说魅影与道清很让人放心,但游牧民族人的“快”不是常识能考虑的,在地上划地图,这里进攻还是那里?“二皇子,你说……”“叫我沁墨就好,不要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皇室。”“沁……切,斗战将军,这样行不行,我没倚天那本事,叫你名字那么得心应手。” “随便!”正当思索时,前方来报:“两位将军,印拓十万军队攻来!” 毛爷爷教导我们:敌进我退,从地上站起来:“撤!” “什么?撤,我们刚刚才到中城,怎么就撤,也不抵抗?”常风盯着我,“我们走了,这城里的百姓怎么办,你解下那些将士的头颅,印拓士兵一到,那些收了尸的家庭不惨了……” “现在知道跟我讲百姓了,”微微一笑,“他们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已经派孟齐去抵抗了。咱们撤!” 我跨上战马,六天五夜的奔波,累了,也该歇息了。 一步步往后撤,边退边在路旁安排伏兵,等撤到疏勒郡郡边山口阔城附近,我命所有士兵抢占两山山顶,拼成一个“口袋”。等到第三天,孟齐快把敌军引至“口袋”底了,常风见我还是不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二皇子,敌军粮草已被我等切断!”那是我那十八名侍卫加那二百八十五名士兵的喊声,别人听不到,我却听得真切。一挥手,“打!” 一时间“口袋”内哭叫连天,血流成河,站在山头,看着惨状,是现代任何特技效果也制作不出的。拨一部分士兵去中城守卫,其余的在这里继续围困,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十万大军兵困马饥,士兵们彼此残杀,争夺粮草。“灭!” 常风搭弓瞄射,将那十万军队主将射死,剩下的只是些小卒,不足为惧,等孟齐收拾完残局,这一仗我又胜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才让打?” “他们粮草被我断了,没有后路可退,我们才可以收‘口袋’。” “你什么时候派人去断的粮草?” “打算撤军的时候!”“你早就想布口袋阵了?”“是啊,当时追敌军时我就注意到这里的地形了。怎么了?” “凌沁墨,你真是个恶鬼,你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别的,打着这一场就在想下一场,你……”是啊,除了战争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我不是武将,无法征战沙场,只能用脑子来战斗。“我除了这个没什么特长了。常风,叫我名字顺口了吗?”轻轻一笑,我听到魅影的啸声,大批粮花运来了,疏勒城马上就可以收复了。“常风,还有力气吗?” “什么?”常风背上弓,“我那一千精兵还没动,怎么会累。要打吗?”“是啊,要打了,向疏勒郡第一城李干城进军。”跨上战马,“孟齐,处理完赶快跟上。” “遵命!” (在下本来是画了地图的,可惜上传不上,郁闷了好久) 第二十一章 两天之后,就攻下了疏勒郡第一城李干城,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疏勒郡及南的大片土地,现在养兵蓄锐,准备攻打大宛郡。那一千精兵还没有用上,但常风非常有居安思危的良将品质,带那一千人闲来无事就练,他们是我的王牌。 “墨儿,什么时候开始打?”魅影喂我吃药,最近由于营养跟不上,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如画拼命想找点好的给我补一补,可是兵慌马乱的,上哪找营养的东西吃。再说大将要冲阵,一千精兵是做战王牌,如果没有他们战争怎么打,所以一有肉蛋类东西运上来,就让给他们吃了,看他们吃的那样欢,我也很高兴。“再这样下去你非死不可!”缓缓的内力抵进我的心脉,“魅影,不必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的第一任务是保护你。”在生气,呵,“魅影,下一场战斗我与孟齐为你们押粮运草,恐怕这次拓雷散仲要对阵,你与常风、道清指挥做战,必竟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孟齐太善良,战争中的杀戮都能让他心疼不已,别说两员大将交战直接砍下对方头颅了,我用毒说不定还能赢,可惜不能啊,所以我胜不了,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紧紧外袍,大宛郡,夺回你我便能回宫。朝中暗贼,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不然对不起九泉之下的魏青。想想那老头,只是打入死牢,根本没想杀,但是他为了让我在各郡有一定的信服力,在牢中自杀,忏悔自己莫须有的过错,有点可惜了这个忠臣。不过托他的福,边疆各郡长一听我的名字,都战战兢兢,命令无一不从,就这几天的时间,各郡出兵共二十万。“墨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往前冲,后面有我们给守着,明天就要开战了,我得和孟齐商量一下该如何对敌。” 第二天,不出所料,印拓国在大宛郡郡口与我军对阵,意料之外的是,拓雷散仲没有亲自出阵,难道他要从后面断我后路。 “孟齐,支派各城守卫,严守城池,分兵在各城十里把守,保证运粮安全。”孟齐领命下去,那二百八十五名士兵在十八侍卫的训练下,形成我心中的特种步队,用孟齐的话说“对我的忠心都超过了皇上。”听后我闷笑不已,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确很强。虽说当时的哭我是真的悲痛,但没想到眼泪那么有用,怪不得说刘备的天下是哭出来的,哭得人对他忠心耿耿啊,我也尝到甜头了。 第一天对阵,胜了,第二天对阵,胜了,晚上敌军偷袭,不想常风早有准备,反击偷袭者并追击,至第二十三天,攻占了大宛郡。听说有几个城池守的异常坚固,不过还是被勇猛的战将给夺了下来。当我踏上大宛郡的土地时,那抹兴奋涌上心头,我夺回了领土,我有了兵权。皇位,时日不远已。 “二皇子,二皇子……”好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郭公公。“郭公公,你怎么会来此啊。” “可把老奴给累死了!”郭公公一边喘气一边从背上拿下黄色卷轴,不用看也知道是圣旨。“圣旨到——”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全俯身跪下,皇权,真是至高无上。“皇帝诏曰:二皇子斗战大将军争征战有功,加封倾城元帅,上一品司徒,常风城将加封大宛郡郡将,下四品司徒,道清齐海郡中城副将加封城主将,下四品司徒,侍卫孟齐,对主忠心,守城有功,加封上两品司徒。又命倾城元帅收复千城郡与平原郡。钦此。”郭公公合上圣旨,笑眯眯的看着我,“二皇子,老奴恭喜了。皇上让我带句话,‘有胆子就向前冲,拿到的土地全是你的。’”拿到的土地全是我的!轻轻一笑,“郭公公,你也给父皇带句话,‘墨儿知道,墨儿会精忠报国。’” “是!二皇子,那老奴就回京复命去了,对了,谢谢二皇子的药,现在老奴嗓子已经不哑了。” “噢,不必客气,郭公公,不送了。” “告辞!” 我还是回不去了,父皇是打算把我困在这吗?印拓国,不能怨我,是凌剑锋逼的,我真要让你们亡国了。 夺千城郡!! 第二十二章 千城郡城池分散但各城又以地道相连,仿佛是城压城,城连城,无法漠清到底有几个城池,再加上易守不易攻,是个军事重地,印拓国划占这个郡就是因为如此。 “孟齐怎么了,对我那么好,有点不对劲。”魅影一脸郁闷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功劳全部都记在他的名下,可能觉得羞愧吧。”“啊!就这破原因,如果写是我的功劳,倚家就要满门抄斩了,放着寝陵不守卫,却在边疆战斗,这叫违旨不尊,也不知欧司徒守……”“欧司徒守卫寝陵的话你大可放心,毕竟他也是上任魅影!”“是啊,他真是强!” “倾城元帅,常将军有事汇报!” 歪头看来报的侍卫,好熟,噢,那天我哭时就是他抱着我的,“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熙康!”熙,好久没听到这个字了,我原来叫熙笑轩呢,“熙康,叫他上来吧!”“遵命!”一会儿,常风走上城头,“我说沁墨,你怎么老爱上城头啊,哪次找你,都在城头,元帅府不好吗?”“元帅府看不到眼前的景色。”风沙扑面而来,大漠?可道清说这里离大漠还有好一段距离,眼看秋来到,与印拓国对垒已经有两个月了。“沁墨,刚见你时,细皮嫩肉的,现在,像男人了。” “再怎么像男人,皇子也是个九岁的孩子。”如画不知何时上来的,手中端着一碗药,边疆的风把她的脸吹得红红的,手由于经常操劳变得粗糙不已,几次想给她配药让她保护手,都被拒绝了,“皇子,喝药了!” “嗯!如画,真是抱歉,如果当初不带你来就好了,在这受这么多苦。” “皇子说哪的话,照顾你是如画的福分,皇子九岁就成了倾城元帅,让如画如何不高兴,倘若能回乡,如画就能炫耀的说主子是一位厉害的皇子呢。”那发自内心的笑脸,如画,还是这样唠叨,伸手抚上她的脸,“如画,我为你指婚可愿意?” 瞠目结舌,“如画,不要惊慌,我怕将来回去,你就无法出嫁了,你也知道我朝的规矩,皇子贴身宫女,将来都是皇子妾室,身份低贱到生的孩子都不能随父姓,你甘愿吗?如果是中宫的贴身宫女,将来就要被赐死,我为中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如画,再不为自己考虑,恐怕真的没有希望了。”如画低着头,不说话,“不要因为我年龄小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早就晓得你与孟齐之间的关系,只是那时在皇宫,我没有权力为你们指婚,现在就办了吧!”如画抬头看我身边的魅影,“他不是,孟齐还在城下布兵呢!”不再去看如画那羞红的脸,“常风,把孟齐叫上来!” “属下参见二皇子!”那与魅影相似的容貌,记得那天路过玉虚宫,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在那练拳,一招一式那样认真,秀气温和的眉眼让人安定,回首看见呆坐在树上的我,以为哪家孩子调皮爬树,便飞身抱下来,宠溺的刮我鼻子,小大人的口气安慰让我不要害怕,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我决定,让他为我的侍卫,那怕他是刚刚入宫,那怕他没经过训练,那怕他身份低贱,一切都不重要,我就要他。奏明母后,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从那开始,孟齐就成了我的贴身侍卫。“孟齐,叫我沁墨吧!”拉起他的手,“今天,我要把如画指婚给你,你可愿意?” “什么?”孟齐惊了一吓,“皇子,这个玩笑开不得,如画将来是你的侧室啊,属下怎么敢跟皇子争妻!” “我不要她了!”小孩子般任性的口气,我知道这一招对孟齐最有用,“如画比我大太多,我不喜欢她了。你是不是也嫌如画比你大?”“二皇子,如画只比我大两岁,怎会嫌弃,唉!皇子你也看得出来,我孟齐除了对皇子忠心耿耿外,其余的心都给了如画,只不过,只不过……”“如今不在皇宫,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孟齐抬眼看了看如画,点点头,“皇子,你会受罚的。” “最多打一顿板子,如果不把如画嫁出去,她就要丢命了,还有,我不想被你们讨厌!”孟齐与如画并身站起,“我们怎么可能讨厌二皇子呢!”长叹一口气,“假设如画与我为妾,你们会讨厌我的,不止是讨厌,还会恨。今晚,把亲事办了吧,我这就是如画的娘家,你要好好待她,她也随我这么多年了,以后,就不是我的人了。” 大宛郡,今夜欢天喜地。“常风,把那一千精兵调动,连夜行军。”正在布置喜堂的常风回首惊诧的看着我,“你与道清一起,要快,趁夜色绕过千城郡,进军平原郡。粮草我和魅影为你运送,不必担心,要不惜一切代价那怕只夺得一个城池,也要切断千城郡与印拓国的一切联系。” “沁墨,你在冒险,你在拿我们的王牌军冒险!这纯粹是让我们去送死!”常风缓过劲来,气愤至极扯着我的衣领吼道。挡开他的手,“常风,这是命令,军人,就要有死的觉悟。”回过身,“我已经跟道清说了,准备一下吧,天一黑就出发。”回到帅府后院,招来如画,“把这坛酒,给常风与道清送去,就当你们的喜酒让他们提前喝吧!”如画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其实什么我不晓得呢! 走到后院小树林,紧紧抱着肩膀开始哭泣,我在拿别人的命去赌我的权利,何时,我熙笑轩成了这种人。一双温暖的手揽住了我的肩,魅影?这时他应该在前堂的,不晓得我在哪才对啊。“不要哭,对身体不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守护你。”“骗人,你那么忙,那会有空。”抽着鼻子,紧紧环住他的颈。他拍拍我的背,暗暗运功输到我体内:“没错!真的没办法找到你时,我就会以你的立场去想,你喜欢的风,喜欢的小路,还担你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哭,然后,很不可思议的就找到你。”拭干我的眼泪,“我的小皇子,我是你的守护神。” 是啊,他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应该怕。“你是我的守护神,始终属于我,告诉常风,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军人要有死的觉悟,也一定要有不能死的决心!” “好!我会告诉他,现在的你是不是要打扮一下,把你的如画嫁出去!”点点头,我要胜,一定要胜!赌,就要赢! 红色布满大厅,一对碧人交拜成亲,听得一千精兵静悄悄出先城的声音,常风做得很棒。今夜,粮草也要出发。留给孟齐一封信,让他守好大宛郡,等我两面夹击。 第二十三章 弩弓在这次战斗中起了重要作用,平原郡在那一千兵的突袭下,夺得了三个城池,但是我小看了印拓国的兵器发展,他们竟然有投石机,好不容易攻下来的三个城池,眼看就要守不住了。急得常风几乎要吐血,“倾城大元帅,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背腹受敌啊!” “他们也一样!”房子又被砸了一个洞,还好,这石头不算很大,看来他们的技术还不算很发达,当年忽必烈攻打襄阳时,用的那投石机,不,应该叫“回回车”,可以丢动50-200公斤的石头。如果碰到那种车子,呵,房子就要塌了。“我去看看他们的投石机!” 冒着被石头打的危险,我上了城头,木制的,要人拉的,看来很浪费兵力呢!“常风,那一千精兵中有神弓手吗?” “有不少,怎么了?” “射火箭啊!往他们的投石机上射火箭啊!”一块石头掉一眼前,好险,得赶快除去这种车子了,真会死人的。“你怎么不早说用火箭!” “你自己不会想啊!切!!”用火箭射还是三国时期魏国将军霍邵想出来的呢,对付诸葛亮攻城,呵呵。整整衣服,要画“回回车”的图,时间太久了记不清,应该是杠杆原理,哪里有开关来着,前面是挂重物的,那怎么用最小的人力压住那个重物呢?这下得麻烦了。“沁墨,粮草马上到千城郡第一城北城,可是印拓士兵在那挡着,没法输过去。” “魅影,你先停兵,过会我开城去应你们!”看来得硬拼了,“常风,给我200人马,背上弩弓,杀出一条血路,要迎粮了。” “你要亲自去?”不确定的问话,二皇子除了那次问葱岭郡要粮时亲自带兵过,其它只是指挥,哪带过兵啊,再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马上行武呢?“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常风,我肯定能冲出去!” 我带200人,在城上弓箭手的掩护下,脸上蒙湿巾,骑马狂奔至兵军阵营中,丢下我事先准备的烟雾弹,别忘了,我可是用毒高手啊,这烟雾弹中可含有高纯度的迷魂草。一时间敌军倒下无数,魅影见我前来迎接,也让手下士兵脸蒙湿巾,冲进烟雾,踏过敌营,冲进城来。常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这叫杀一条血路?” “嗯!”我点头,不叫吗,我的确冲出一条路嘛。见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很是难过,怎么了?” 真是不一样的皇子,这是常风脑中仅存的思想。 经过将近一年的围困,在大宛郡给予断水,平原郡给予断食的情况下,千城郡已经奄奄一息,最终决定投降,拓雷散仲从千城郡中走出,想看看这一年与自己的对战的倾城元帅,到底是谁? 若国江外五郡都收回了,再打,就要打到大漠了,真想看看大漠长什么样呢。北城门口,一位高个子年轻的男人站在那,眯着眼睛问常风:“你就是这次战斗的元帅?” “不是,我只是一个郡的将军!”常风答道,“我们元帅还在城中!” “我想见见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要见我们倾城元帅,下辈子吧!”一个士兵吼到,“你要看了倾城元帅的相貌怕没了魂,哈~~” “是啊,你们印拓国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我们元帅……” “见了我们元帅,你会羞愧而死的……” 拓雷散仲邪邪的笑了:“那更激起我的好奇心,更想看看,如果不见,那么,我就会死守千城郡,到时,你们也会疲惫吧!” “不必了,我来见你就是!”紧紧披风,走至军前。这么小的个子,还是童声,难不成,是个孩子。摘下帽子,看到了那张让士兵们引以为傲的容颜,这是个男子吗?多大了? “吾乃若国二皇子——倾城元帅凌沁墨。敢问阁下就是印拓国四王子拓雷散仲吗?”甜甜童稚的声音,那般倾国倾倾的面庞,是皇子,不是公主。“是,我是拓雷散仲。这一年的战争,是你与我对决的吗?” “沁墨不才。” “还叫不才,谦虚的让人无颜,你是个将才啊,拓雷散仲甘拜下风。”说罢,下马递交当年定下的条约,走至我马前,突然把我从马下拽下来,抱到怀里:“可愿与我去大漠?” “大漠?” “我看得出你很想去大漠,去吗?”推开他抱我的手,“沁墨自会去做客,只不过现在不能!” “我在大漠等你!如花似玉的皇子。” 交接完毕后,听得士兵们在生气,为什么? “皇子怎么能让那人抱?”“就是,他可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子啊,怎么能让一个蛮人抱住,想想就气!”“皇子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这样了真给我们若国丢脸……” “你们够了没有?”道清的声音,“二皇子才十岁,正值贪玩的年龄,就算他谋略再好,指挥再棒,也只是个孩子,他想去大漠玩,有人抱着他让他撒娇不很正常吗?况且他还是从小被宠大的皇子,现在你们以你们的年龄去评论一位十岁的孩子,有没想过自己小时候,你们十岁的时候干什么,在爹妈怀里要糖吃吧。”哼哼,我十岁了吗?如果两世加起来,我已经快而立了,唉,走进武场:“各位将士,抱歉,今天没有控制好自己,让众将士蒙羞了,沁墨在此断臂谢罪!”从腰中抽出短刀,使劲向臂上砍去。一只手紧紧抓住刀刃:“该死!你如果自残了,你从宫里带来的那些侍卫会让这全城将士做陪葬的!”抬眼看,道清急得脸都绿了,赶快收回刀,“你没事吧,这刀很锋利的!” “倾城元帅,我们决无此意!” “倾城元帅请恕罪!” “二皇子恕罪!”一抹奸笑勾上我的嘴角,抬起头,含泪看着道清,“可是,我已经给若国丢脸,我还让拓雷散仲抱住,我……”抽泣着,听得魅影的脚步传来,这些八婆的将士,让魅影教训你们。“墨儿,别哭?”唰一亮长剑,寒光逼人:“我说过,谁让沁墨哭,我就会让他死无全尸,你们刚和谁说的那些话,出来,早早受死!”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我的小小的哭声,常风也赶来了,看着魅影对那群将士流出那份嗜血的狂热不知出了什么事,待到道风讲明白之后,常风挡在那群将士前面:“倚天,算了!” “就是我想算了,那些人也不肯!”身后齐刷刷立了一排人,那十八名侍卫加上那二百多百士兵,在运粮草时死了不少。“我们刚刚胜利,不要再流血了!” “辱骂皇权是什么罪?” “斩!”道清接口,“可是,能不能融通一下,转而对我道:“二皇子,请您说句话?” “魅影,算了,熙康,让他们放下武器吧!也是我的错,”再吸一下鼻子,“既然两边都有错,就算了。” “我不想算了!”熙康说道,“皇子,你不属于眼泪,我不想看到你流泪!”咦,这可麻烦了,我本只想吓吓那些将士,让他们不要乱乱嚼舌根,不想出大事啊:“那么,每人打三十军棍以示惩罚怎样?” 熙康收起了剑,“二皇子,皇宫里来了消息,太子要成亲了!请你及早回宫!” 成亲,早说过不可能的,他还不信,如今呢,心怎么会痛,难不成我真的喜欢上那个太子了,我有恋童癖啊?“娶的是谁?” “左丞相家的玉蔓小姐!” 玉蔓,这么熟,对了,沁墨对我说过她的名字,也曾喜欢过她。 第二十四章 久别的皇宫我又再次回来了。进入若国国都甘若郡边城,城中百姓夹道欢迎。踏进御凤院,就听得母后一声惊呼:“墨儿——”我微笑扑向她的怀抱,“母后,抱抱,我很想您。”端详着我的脸,塞外的风把原本白嫩的肌肤吹得有些粗糙变暗,但是眼睛还是那样明亮。“身体好些了没有?”“娘亲,孩儿好多了。” 母后扫视我的身后:“孟齐、如画呢?” “他们已经在大宛郡成亲,我把他们留在那儿了。”我笑着向母后解释。“那谁照顾你,谁保护你?”“娘亲,我有十八个待卫呢!”却切的说,应该是二十个待卫,除了魅影还有常风。打算起程的前一天,有一小部分人判乱,就是那天说我给若国丢脸的那群人,怕我报复他们,准备杀了我求自保,不想那天常风正在与我商讨国情,冲进来的人全被常风给挡了,终是寡不敌众,等到魅影他们来到时,常风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把判乱的人交给孟齐,一向心善的孟齐知道事情经过后,砍了为首几个的头,让我好不惊呀,这才意识到孟齐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就让他接管了常风的职位,自作主张把常风带回京城,没想到他还很乐意跟我回来,说什么谋军还没学够,在我身边呆上十年八载的,学够了再离去。“那就好!听郭公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受伤?对了,被魏安砍的那一刀,“没事!”“娘亲看看?”“在背上,不放便,娘亲!我想吃东西,饿了!”拉住母后的衣袖摇啊摇,眼睛眨呀眨,最终,忧虑的目光变成好看的月牙,“乖,马上上饭,喂我的小皇子!”嗯! 吃过晚饭,我就跑到点将堂后院去,欧老头应该在这吧!“欧老头,欧老头!” 一双手把我凭空抱起:“老臣的二皇子啊,终于回来了!”打眼看,老头真是老了,自从那年一急,头发再也黑不了,“老妖怪,你怎么又老了?” “老妖怪到了老的时候了!老臣看看,这身子骨怎么样了?”搭到脉上,苦涩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皇子,怎么不见长进呢?” “不要急,我现在好好的不就行吗?”欧执剑还是一脸悲伤,我揉着他的眉心,“放心,我死不了,风里来雨里去,多少战场我都用这破身子闯了过来,将来风平浪静了,还不能好好活着吗?” “不能风平浪静啊,晏国已经吞并吴国了,又要准备攻击巧国,奈国也开始准备战争,已经破了一些小城,眼看就要打向辽国,皇子,你在宫中待不长久。” 是吗?又要派我去哪?去攻打奈国?“没事,将来兵权在握,还怕争不到皇位。” “皇子,兵权虽然很重要,但是,政权也不容小视,太子已经娶了左丞相家的女儿,政治上得到一大支持,将来你们一把兵,一个把政,皇上肯定要你为太子中宫的。” “不要,绝不会为中宫!”欧老头点点头,“那你就要夺政了。” 晓得,皇位将是我的。你们的希望,我会一个个去完成。 一大早,就看见太子啸辕站在倾书厅门口,见我走近,缓缓的抬起头,一年多不见,更加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太子殿下!” 不回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突然想起那日分别我对他的许诺,微微绽颜一笑,便被他揽进怀中:“我的墨儿,终于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你大喜日子,墨儿怎能不归!”离开他的怀抱,让自己保持冷静,那夜发生的事,如果隔到现代社会,丫的啸辕就会被判猥亵儿童罪,可是在古代,唉!“墨儿,不要与我这般生分!”“我做不到!”转过身不再看他,突然他又紧紧的抱着我,“墨儿,只要你一句话,肯为我中宫,我立马让你进住主殿。” “不要!”挡开他的手,“皇兄,就算我是个男人,我也很自私,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人算什么!”捂住他还欲开口的嘴,“皇兄,给我一点自尊,在我还没爱上你,没有死缠你时,请你离开吧!如果晚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我的爱人据为己有的。” “沁墨……” “皇兄,内奸的事查清楚了吗?”岔开话题,转到公事上来。 啸辕开口接道:“查清了,已经惩办了。” “沁墨,你回来了!”夕雾的声音,啸辕抚抚我额,转身走了,迎上朝阳与夕雾,“怎么,我回来,不欢迎?” “哪能!你的丰功伟绩可算是绝了,若国最年轻的元帅可就是咱们的二皇子,呵!!”夕雾对着我比划了一下,“沁墨,长高咧!” 抬头看看,真的长高了,刚才怎么没发觉,可能是大皇兄太高的缘故吧!“讲讲听听,你的征战岁月!” “啊!改天吧!我还要给父皇请安去呢!” 朝阳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眼神中有抹悲伤,“三皇子,你怎么了?” 摇摇头,“身体还好?” “嗯!” “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夕雾一个人,“怎么回事?”“珍妃娘娘有疾,可是父皇根本不管不问,所以太医也不肯好好治疗,沁墨,你有办法吗?”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请太医吗?“我试试看!” “沁墨你现在刚立战功,肯定有求必应,你就去救救父皇,让他去看看珍妃,不然,真的会没命的。” “好!”嘴上答应着,父皇会听我的吗? 第二十五章 没想到珍妃会死,而且是死在我面前。太大的震惊。那愁云惨淡的眉眼,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容,当时与我斗嘴的珍妃,如今成了一具躯体。想当年她还为我缝制暖套,为我打发绳,想想都可笑,自从看了我真实的容貌,她对我好似180度的大转变,搞得我郁闷了好几天,如今她死了,却又那样难过。朝阳已经没了知觉每天闷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仿佛疯了一般,就连他最喜欢的律厅课也见不到他的踪影。 那让阳光也为之逊色的朝阳皇子,如今的模样,让多少人心惜:“三皇子,你到底怎么了?” 看都不看我一眼,那种绝望让人心生不爽,“朝阳皇子,你到是说句话呀!” “沁墨,你最爱的是你的母后吧?”转头,没有焦点的眸子对上我的眼,“我也和你一样,自从我被封为三皇子之后,我的目标就有两个:一是做到最好,让父王喜欢,给母妃争脸;一个争上皇位,封你为中宫。可惜,现在我已经没了爱你的资格,只有为母妃争脸这个目标支持着我,如今,什么都没了,让我怎么活下去呢,我该如何活下去呢?” 他喜欢以前的沁墨,那还是个孩子,我地乖乖,真是一个混乱的国家,可是,我很喜欢朝阳的,从第一次见他的笑容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那般温暖。但是现在的他没了喜怒哀乐、欢笑愁苦,如同木偶。“朝阳,你喜欢沁墨是吗?”愣愣的目光看着我,“你喜欢五岁以前的那个沁墨是吗?” 淡然的点点头。“我的名字叫熙笑轩,是沁墨五岁那年从另一个时空穿越到这里来的!”顿了顿,“也许你不信,但你是否能感觉到,五岁以后的沁墨与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呢?”既然他喜欢沁墨,肯定能分辨出我前后的不两同,“我们两个共用一个身体,但是一个身体只准有一个灵魂,为了生存,我逼迫他去投胎,所以,你曾经深爱的沁墨,就是被我逼死的。” “不可能!”朝阳显然不能接受我的言论,是啊,他的脑子怎么能接受穿越这一说法,肯定把我当成恶灵侵人了,这样也好,能恨我就好。“不可能,就算你是那个叫什么熙笑轩的我也不相信你是那样为了活命而不则手段的人。”嗯?会错意了三皇子!“为什么不可能呢?现在活着的是我,而那个巧笑轻兮,顾盼神流的沁墨已经在这个身体内消失了,这一点不就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你不要说了,如果真的是,那我一定会替沁墨报仇的。” “我熙笑轩从来不骗人,哈~~沁墨死的可真是惨呢!”上勾了,会恨我吧,只要恨我就好!“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你不怕我杀了你,沁墨真是被你给害死了!”沁墨,那个让饱读诗书,聪慧异常,一笑一颦倾国倾城让自己魂牵梦遗的二皇子,被眼前这个空有皮囊,心如蛇蝎的人给逼死了。“你现在没有办法的,我身为护国有功的倾城元帅,下任皇帝中宫的凌沁墨,你区区一个不受宠爱的三皇子能把我怎么样呢?” “现在不行,那一年后呢,一年还不行,十年呢,熙笑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好,我等着!”狂笑着走出沐阳殿,不理会屋里脸色发白的朝阳,对不起,只有让你恨我了。 “为什么欺骗他,明明不是这样的。让你带着这样的冤屈与某名的仇恨。”魅影站到我身边,眼中有丝痛惜。“是我害了沁墨,为什么不相信呢!”“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的眼泪是真实的。” 低头轻笑,干嘛这样看透我,让我一点慌都不能撒:“在我那个时代有一本书,它当中这样一句话我非常相信‘有的时候,人一但到了崩溃的边缘,唯一能比希望更能支持人活下去的便是仇恨。’如果他能够有活下去的勇气,我不介意当那仇恨的靶子。” “那样啊,你真累。”魅影抱起我,缓缓叹了口气。扬颜一笑:“我不累,累的是你啊,我的守护神。” 魅影突然闪身不见了,轻风来到面前,“二皇子,太子召见!”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太监,后来经常风的提醒才发觉他是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有时真是小瞧太子了。“好,我马上就去!” “可用我跟随?” 摆摆手,“有事我会叫你!” 宝虚殿,走近它就会产生一种屈辱感,那夜的事情我不想去回忆,可是,却不得不回忆,海誓山盟般的许诺,却永远成不了现实,健壮的臂膀把我圈入一个胸膛,努力挣了挣,发现身子不听使唤,又被点穴高手点了穴道:“太子,你何苦来,这种点穴法我已经能冲开了!”“冲开也要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安心抱抱你!”摇摇头,放弃冲穴道的功力,每次都抗拒他温柔的侵袭,可又成了那种温柔的俘虏。我搞不懂自己的心,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如果是书中的描写,那么我宁可没有爱,我晓得自己的能力,我没那种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放弃生命的觉悟。抬眼对上太子那忧伤的目光:“假如有一天,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希望最后我能看你一眼;假如有一天,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希望最后我能听你一次;假如有一天,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希望我能喊你的名字;假如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我希望最后我能拥抱你一会儿;假如有一天,我什么也记不起了,我希望最后我能想你一遍,假如有一天,我要死了,我希望最后我能祝福你;假如“假如”是真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是哪本书上的话也忘记了。说完也后悔了,身体不听脑子指挥,这嘴巴也不听了,懊恼为什么爱情故事看得那么多,这种酸得不得了的句子,张口就来,这不明摆着向太子表白爱意吗?可我压根没这想法啊! 啸辕也被我突然的表白搞愣了,回过神紧紧的抱着我:“现在你就可以幸福,我愿和你一起幸福下去。”可以吗?我是没那信心,受过现代教育,遵守一夫一妻制。那怕现在是男儿身,我也无法接受两人共侍一夫的现象,况且,现在的太子将来的皇帝,只要一个妻子的可能性太小,就如父皇,虽然深爱母后,他也后宫妃嫔无数。再说,我曾向母后发过誓,决不为中宫,刚刚来时,也向沁墨保证,要如他希望为皇,好好活下去。我要为皇就要与你争皇位,那时我们之间就有腥风血雨,哪能幸福。冲开穴位伸手盖上了他那双眼:“那是假如,可现在“假如”是假的,所以我们不能,我也不会幸福。”说罢,推开他大步走出宝虚殿,不能再看他那双眼睛了,再看,自己又走不了。“沁墨,有人跟踪,是四皇子。” 停下脚步,“哥哥,出来吧!”夕雾从带着受伤的表情走出来,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一直爱着太子吗?”我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是啊!” 指尖轻轻扫过沁墨那无比俊美的眉眼:“真是过分,说得这么肯定,让我一点希望都没了。”他应该是为朝阳的事来的吧,怎么不问呢,难不成朝阳没跟他说吗?“对不起,我不想说假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为何不肯和他在一起。”为何?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个问题:“不能啊。不想为中宫,不想让爱我的人失望。” “在说我吗?” “不止。 低头轻笑几声,缓缓说道:“真过分。” “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我伤心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我只希望你开心,那样我就会幸福。”扫过他那娇艳的红唇,太子曾经吻过这里吧,什么滋味呢,俯下身,轻轻亲吻,一时间沁墨没有反映过来,待到直起身后,沁墨朝后猛退几步,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煞是可爱,:“沁墨,我向你保证,这是我唯一一次夺取。”说罢转身而去,对不起朝阳,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恨他,没有办法怪他。 我愣愣的站在那,抚上自己的唇,他亲了我,怎么会这样,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魅影从暗中显出身影,调笑的看着我:“羞!” 白了他一眼,一道灵光闪在脑中,不待他反映过来,我勾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他面颊一下,没想到他的脸红得比我还厉害,让我大笑不已,“羞!哈哈~~~” “沁墨,不要挑战男人的忍耐力,小心那天我把你给吃了,连骨头都不剩。”恶狠狠的表情配上温怒的声音,我不但不怕反而觉得好笑,魅影没有真生气,他气了,是没有表情的。“墨儿好怕噢!”环住他的腰,让他抱。魅影叹了口气,那位正气凛然的将军呢,上哪去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孩子。摇摇头,从地上抱起他,这一生,恐慌怕真的栽在这缕魂魄上了。 第二十六章 宝虚殿一片喜红,端坐御凤院,听母后絮絮叨叨的诉说如画的不是,什么有了丈夫忘了主人,又说孟齐不听命,夺主之妻,有罪,我一笑带过。最后母后竟然哭了起来,让我措手不及。“母后,你这是为何啊?” “想当年,这玉蔓本是你的妃子,如今却成了啸辕的妃,人家双宿双飞,你却孤独一人,让母后如何不伤心。”靠在她的怀里,“母后,如画照顾我那么多年,不能对不起她。”按住母后的欲张的嘴,“如画与我为妾,只能是的侍妾,以后我娶的任何人都可以欺凌她,假设她有了我的骨肉,那孩子命运也会很惨,我见了三皇叔的儿子颜杲卿,就是皇叔那位贴身侍女生的孩子,母后曾说过,当年皇叔是万分宠爱她的,可是她早早的就被皇叔的正妻给逼死了,她的儿子只在皇宫待了五年,就被安排到边疆征战,如今,战死沙场。我不想让如画也这么悲惨,如果孟齐能给她快乐,那么我就放他们走。”拭去母后眼中的泪,“母后,颜杲卿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本来想把她接到宫中来,后来放弃了,还是不让她来淌皇宫这湾混水。至于玉蔓,她想嫁的是皇帝,不是我,所以她现在的选择是对的。” “墨儿你呢?你以后呢?你不选妃吗?”“娘亲,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会娶妻,我凌沁墨只会有一个妻子。还有……母后,我想为皇!”回头,看见燕应宁猛的震了一下,“我想当皇,万人之上的皇,称雄称霸的皇。” “什么时候决定的?”毕竟有战将家的血液流淌在母后体内,只那么一会,她就缓过劲来,用最沉稳的语气问我。“很早!五岁那年,母后为我断臂续命的那年我就决定了!” “一直都瞒着!” “是,时机还没到不能急。如今我已有一小部分兵权,如果下次再出战,我的兵权会更大,母后对不起,一直瞒着你。”沁墨,这样做对吗? 她点点头,“墨儿,娘亲不逼你,你说实话,你真想为皇吗?”“是,二十年之后,皇位将是我的。”二十年,应该够了,兵权,政权我一定全部拿到。“要母后为你做点什么吗?” 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真是庆幸她是沁墨的母亲。“母后,你国母的位置不能让任何人占有,你要握住父皇的心,和父皇重归与好,让他万般宠爱你,还有,我需要舅舅的力量。” “你父皇最近有新宠,叫什么柳龙眉,才进宫几天就被封为妃,娘亲老了,不能跟新人争了。”老了,还不到三十岁叫老,那欧老头叫什么,哼哼~~柳龙眉,我到要会会她,为了母后的爱情,为了我的野心,实在不行的话就杀了那个女人。一拳打向自己的脑袋,何时,自己变得这么可怕。 柳思院中除了那男女之间的交合声被我神耳听得一清二楚外什么也听不到。坐在树上的魅影显然也听到了,非常郁闷的问我:“墨儿,咱们不会是为了听这个而来的吧!” “听什么?我怎么没听到?”常风不解地盯着脸色通红的魅影问我。我憋得快得内伤了,虽然我也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当初哪部电影没有这样的镜头呢?最佩服的是《色·戒》,我看得都快晕了,那姿势叫绝啊。还有那些言情小说性爱的描写,就算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常风,你碰过女人吗?” “这是什么话,我常风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报家卫国志在四方,那晓得女人啊,不过真想跟孟齐一样娶个老婆呢!” “那我建议你去卧房看一下。”使劲憋着,常风就要抬身去时,被魅影拦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常风也突然脸色通红,狠狠剜了我一眼,不再说话。魅影握住我的手,度内力与到我体内,“沁墨,有一问题一直闷在心里很想问,可是……”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那温和晶亮的眸子里我是坦然的:“我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可是真是什么都没发生,啸辕不忍心看我流泪,就抱着我睡,说了些话,其它的真没什么。不过他跟我约好,我十四岁及冠大典那天,就是我奉上身子的那天。”握住我的手突然紧了,我轻轻抚开,“没关系,早晚会有那一天的,有个确定的日子,我过着也安心。” “沁墨,你愿给我吗?”魅影问我,常风在一旁瞪大眼睛,嘴角都抽到耳后去了。“你要吗?”反问他一句,魅影颓败的低下头,苦笑道:“你总是这样,是我先问的。” “那你回答我!” “我要!”魅影把我抱在怀中,我听到他心在剧烈的跳动。“但我不给!”推开他,不让他看见我的忧伤,魅影是不要我的,他喜欢的是谁我比他还清楚。自认为太子只能伤害我,只有他能温柔的待我,可是,温柔待我的同时,他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我。 “沁墨!” “紫姬还好吧?”我低下头,“我不知你喜欢她是对还是错,不过既然喜欢了就要负责,本来想让你和她一起走。可是我还是太自私,我不想放你离开,所以对不起,魅影,我的守护神,你不准离开我半步。如果你离开了,我会杀了紫姬的。” “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开你!”魅影舒了口气,“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从你身边拉走,那怕是我深爱的紫姬,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你们两个真肉麻,皇上出来了!”常风无语的白了我们俩个一眼,我摇摇头,顶着父皇,这时,门内有一纤瘦的身影,仔细一看,那抹影子有点母后的模样,“臣妾柳妃恭送皇上。”她就是柳妃,原来父皇还是念念不忘母后啊,只是吊不下那张脸。我没信心能动那个女人了,太像母后的人,我也下不了手。“撤!” 月色蒙胧仰望天空,常风在旁边吹萧,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一绝技,拿出琴来合声,得多谢谢婵娟,在她的苦教下,我琴声勉强能入耳了。“好美的影!” 停下琴声,门在外站的是紫姬,那美丽的双目含着一丝羞怯与担忧,“紫姬!” 常风听到这个名字,也住了萧,盯着这个魅影心中的恋人,比起二皇子,这个女子差远了,那有沁墨漂亮。“魅影,去吧!” “不!” 噢?看着坐在树上的魅影,继续弹琴弦。“二皇子,你还在怪我吗?” “怪你什么?”边弹边微笑,我知道我这种笑容能迷惑男人,只是不晓得对女人管不管用,紫姬并没有抬头。怯生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二皇子,那次是我不对,一直想给你道歉,可是你都不见我,这次,我一定要……“ “道歉已经没用了,已经失去了,再也看不到了。我真后悔当初保护你,不过既然你是用我宝贵的东西换来的,也不好再对你做些什么,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就好了。”顿了顿琴声:“你喜欢我这位侍卫是吗?”我指指树上的魅影,紫姬低下头道了一声嗯。“你让我失去了我宝贵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你喜爱的人,你与他之间不会平定的,我会纠缠你们到死。”瞟了一眼树上的身影,没有一丝表情,在生气,我管不了这么多,能让她伤一次我心里也平衡一点,我挨那么多板子,沁墨又离我而去,出口伤她几句又怎么。“你走吧,别指忘我的原谅。” 紫姬脸上掉下两行清泪,我见犹怜,狠狠心没有再看她,继续弹琴。“为何?” “不为何!”无视魅影的问话,冷冷说道。“我说过我会守护你,不离开你,你为什么还要伤她。” “魅影,你造次了。” “告诉我为什么?” “本来,你的心中只能有我,我已经够宽大的了,让你心中有了别人,你还不知足吗?”放下琴,“常风,我有话有跟魅影谈,你先退下。”常风本来就想溜,听到我吩咐,头也不回的走了。“你是我的,属于我的所有,不准你有别人,不准!”痛,全身经脉逆转痛彻不已,我还是坚挺着,一直忍耐这种痛楚是为了什么?直视魅影那已经略显愤怒的双眸,温和有加的魅影呢,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生气吗?如果现在有沁墨就好了,他肯定早发现我的痛了,肯定早来安慰我了,谁也无法代替沁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魅影了!” “沁墨,今天你一直很怪,怪到我无法去理解,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样?” “怪吗?没觉得,你说你要我,说过要守护我一生,说过不会离开我,说过不会让我哭,如果今天,是我哭了,你会去责骂紫姬吗?会吗?” “这是不同的!” “你还是喜欢她盛过于我。”我叹了口气,“早晚我是要杀了她的!那个卑贱的女人!” “你敢!”扯住我的衣领,嗜血的红色在他的眼中闪现,哇——一口血喷了出来,正好映在他的前襟上,他眼神突然慌乱想要抱住我将倒下的身子,被我一把推开了,欧执剑不知何时赶来,舒缓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进我的体内,慈祥的声音唤我的名字:“沁墨,沁墨!” “老妖怪,我想哭!”说罢我闭上了眼睛,天黑了,我想睡。 “欧司徒,这怎么回事?沁墨他,他怎么突然就……” 欧执剑收回内力,把沁墨那小身子抱在怀里,这几天就听沁墨说话声音底气不足,似有危险,今天更觉不对头,赶来一看,果真如此,“魅影,你的灵敏度呢?这几天,你有没有给沁墨疗养?你难道听不出来,沁墨最近的声音有种明显的病音吗?” 魅影吃了一惊,自从回来后,一颗心都在紫姬那里,根本没想到沁墨会怎样。“魅影,沁墨在嫉妒,他嫉妒你对紫姬那般好,紫姬那次无心之过,害得沁墨将死,如果没有内力支撑,恐怕……沁墨是孤独的,从小他就孤独一人,只有啸辕跟他亲近,可是,啸辕亲近的目的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如今,你一颗心全在曾经害他的紫姬那,你让沁墨如何不生气。我也气,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待沁墨动手,我也会把紫姬给杀了的。” 怎么会这样,本来不是这样的,心中守护的只有沁墨啊,我是爱紫姬,可是,他们俩个根本就不同,不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让我在他们俩个人中选一个呢。“欧司徒,紫姬和沁墨在我心中地位不同,紫姬,我只想和她一起平安到老,而沁墨,我想守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想让他快乐,想让他忘记悲伤,可是,我……” “放弃紫姬吧!紫姬暂时不须要你,可是沁墨,离开你一天,他就要面临死亡。你想看到沁墨死亡吗?” “不想,可是……” 缓缓的睁开眼,欧老头的怀抱好温暖,魅影,你放不下紫姬吧,那就随她吧,在我身边却想着她,那样你是很辛苦的。离开吧!“魅影,你走吧!”抬起头,拼命压下胸口的那口血,欧老头的内力已经不能适应我的身体了。“快走,不要出现在御凤院了。” 为什么那样决绝,为什么那样不给机会,为什么?“当初是你把我从寝陵叫出来的,如今,说走就让我走吗?” “你心中已经没有了,在此有又何用呢?”拭拭嘴角流出的血液,“魅影,我放你自由,快走吧。” “如果我说不离开呢?” “没有如果,你现在不离开,以后就别想再离开我半步,也别想再看紫姬一眼。”自私的毛病又犯了,可是,只有魅影是我一个人的,不准别人来抢。“好!我答应你,不离开你半步,不再看紫姬一眼,只守护你,眼中只有你,只为守护你而活。”从欧执剑中接过那个小身子,运功的瞬间,泪落如雨,他是忍了多久,才说痛的,为什么要这样坚强,为什么让我如此不能释怀。“沁墨,如果痛,早说,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 “你这是何苦,明明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要拴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 “我说过,我是你的守护神,你的神,不守护你,我将守护谁呢?” “你会后悔的!魅影,你一定会怪我的!”扭过头,不理会魅影的话语,“我不想将来对不起你,不想将来对你说抱歉,现在请你离开,对我好,对你也好!”你不是太子,你对我的感情是怜惜吧,等我的身体只能拖累你的时候,等你与紫姬想要幸福的时候,你会怎样看待我呢,“我不想被你讨厌,就像我不想被孟齐讨厌一样。” 舒缓的功力注入他的体内,平熄他体内那股骚动,触吻额头,“墨儿,我不会讨厌你,永远不会,我愿意放弃我的爱情去守护你,让你开心,快乐,平安,助你称王。”手按住了他欲张口的唇:“沁墨,你要相信我。” “相信倚天吧,再不相信他,他就要以死谢罪了!”常风从魅影身后出现,点住魅影后位四穴,搭手一摸,魅影已自断了三条经脉,“你这是……” “我怕你不相信我,怕你哭!” “怕我哭还要这样干,你……” 第二十七章 为了让魅影的身体恢复,我不得不去求太子,因为只有他有办法!见到他,又是那副伤感心碎的表情,不能微笑着跟我说话吗?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啸辕玩弄着手里的翠玉杯,那是他十五岁时我送他的生日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用着。走到他身边,拿起茶给他酌上:“太子既然知道,那沁墨就不再多言,敢问太子愿意为之?” “你的请求,我能不愿吗?”一招手,轻风捧上一个盒子,“这是治内伤的好药材,本来是打算给你治疗的,可是江枫司徒说这种药对你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就一直存在我这,你拿走吧!”伸手接过药,轻风却死扣盒子不给,“太子,这盒药可是你……” “住嘴!”摆摆手,“给他!”话还没完就咳出声来。“你……”拉住他的手试脉,这怎么会事,受了内伤,“怎么回事?” “无妨,你快回吧!”啸辕推开我的手,示意让我回去。“凌啸辕,怎么搞的,说清楚!” “我就算说清楚也没用,你会把药留下来吗?不可能吧!”绽颜一笑,大手抚上我的面颊,轻轻摸索,“你的侍卫比我重要的多,不是吗?快回去给他治伤!”望着捂着胸口退进内堂的啸辕,一种悲凉涌上心头,你怎知我不会把药留下来,接过轻风手上的盒子,不理会他一脸愤愤然,“告诉太子,欠这一情,我会报答的!” “你永远也报答不了!这药是太子为了你用命换来的。”轻风白我一眼,低头进了内堂。是啊,我永远也报答不了,对不起! 常风为魅影运功疗伤,再加上从啸辕那里搞来的药,十天之后,魅影的经脉终于接上了。可我怎么也无法对他像以前那样亲近,闲来无事,我更喜欢找熙康玩,他就像我哥哥熙笑贤一样,喜欢抱着我逗我开心,每次坐在他怀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哥哥陪我看天空发呆的时光。“熙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一个弟弟,也在侍卫军,不过头衔比较低,还不能守护二皇子!”拍拍手,做了一个抱抱的姿势,顺式依到他怀抱,仰望星空,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突然魅影紫姬的声音传进了耳朵,紫姬的声音相当悲伤:“为什么,为了二皇子吗?” “不,为了我自己!”平合的语调不像在解释,反而像在谈判,“我承诺过,就一定要做到。” “二皇子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你也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如今,二皇子在伤害我,你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的确答应过要保护她,可是她也答应过我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她想证明自己但忘了承诺让我突然失去了最好的伙伴,最后我还记得的承诺保护她,让她一直平安到现在,还要怎么样。黑夜中的常风长臂挡住我欲站起的身子,“二皇子,这是他们的事。” “可是我……” “沁墨,我从来不想与你这般正经的说话,但是这次,我要很严肃的对你说,你去了,只会让事态发展的更糟糕。你与紫姬的恩怨都已经快四年了,还不能忘却吗?” 如果能忘记,我也想,可是,一想到当时的那种痛,一想到沁墨的告白让我一定要活下去的坚持,一想到母后泪落如雨的面庞,一想到啸辕那痛彻伤骨的模样,一想到欧执剑突然变老的容颜……就有种悲凉袭遍全身,虽然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紫姬的直接原因,可是潜意识里,我总认为是她的错。特别是受罚过后,我为了保护她,两年内伤了母后与啸辕的心不知有多少次,这次征战归国,答应守护我一生的魅影也因为她而要离开我,让我如何能忘却。“常风,我试着去忘记,可是记得却越清晰。真痛恨这样的自己,如此强烈的仇视与嫉妒心理。” “既然不能忘记,就不要忘记。有感觉总比没感觉好。”熙康拿开我击头的手轻轻揉着额头,“紫姬虽然是公主,但却没有公主应有的品性,总是动不动就哭,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见过她?”常风好奇的问道,“她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吗?我打听到宫里好多带‘姬’字的皇女对她不满。” “紫姬皇女有点我们二皇子的影子,聪明异常,俊雅秀丽,诗词歌赋,文韬武略,谋军布阵无一不精!”看看这熙康,夸紫姬的同时,把我也夸了一遍,真是让他夸得有点飘飘然。 “那不错啊!”常风接口,原来那小妮子像沁墨,怪不得魅影会动心,要我,我也会。 “如果全像我们的二皇子也好,可惜啊!”熙康叹了口气,“要知道皇室教育,就算司礼、司徒打死你,你也不可以掉一滴泪,叫一声痛,只可以理据争,反击证明。可是……” “紫姬偏偏属于喜欢哭的人!”常风接口道,沁墨如此好强,原来是皇室的训练啊。“是啊,还是一点是皇家禁忌,不可以背叛,不可以忘主。那怕你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如果有人对你有知遇之恩,将永不可忘记,可……” “紫姬偏偏又忘记了沁墨的恩情。” “本来她是宫娥所生,二皇子冒着受罚的危险让她妆成伴读就学第一尚厅已经对她有恩,可是她却在五位皇子对决的时候,背叛二皇子入了对方,还与二皇子接连对决两次。可恨的是,她在明知会为二皇子带来不幸,还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接受责骂的时候,吓破了胆,一句话也不敢说,全让二皇子给她担了罪。最让所有人生气的是,二皇子带她受罚,她不自醒悔改,再次肯请皇上赐予她母亲名分,皇上大怒之下又要责罚二皇子,幸好有皇后娘娘与太子顶着才没有定罪。紫姬太不易满足了!” “沁墨,所以你两年内再也没见她,魅影知道这些事吗?” “不知道!那时候魅影在欧老头那学习,不晓得御凤院出了那么多事。”想想那混乱的一年,真是鸡犬不宁。本想父皇给她们这些姬字皇女开辟学堂让她们读书也就好了,没想到紫姬为了她的母亲真是不顾一切,竟然在太和殿拦驾请求,当我得知这一事后,哭求母后救她一命,把母后气得不轻。后来父皇大怒,认为一切原因在我,让个低贱宫娥之女有了权利欲望,要降罪与我,结果可想而知,啸辕为救我,指天发誓要以太子之位换我一条性命,才让父皇罢手。这也是我无法再次面对她的原因,就怕我一个控制不好自己,真把她给杀了。“魅影喜欢上紫姬也是情理之中,我不能去保护她,可是我又说过要保护她,所以就派魅影时刻去看看她,不想,魅影与她暗生情愫。” “魅影喜欢她原因一半是紫姬太像你了吧?”常风双手抱胸,“如果有一个和你有点相似的女子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喜欢她的。”如果那个女子有你般坚强,我会爱她到无以加副。 “噢!”我抬起头,紫姬是像我,特别是对她的母亲,只有比我强烈的爱。虽然紫姬喜欢哭,其实她骨子里也比我坚强。只不过,她还是个孩子,而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累了,熙康,今晚你为我守夜好吗?” “好!”常风向我招招手,“沁墨,我今晚本来想……” “你去陪魅影吧,男人郁闷起来是要喝酒的。不过不要告诉他我与紫姬的事!” “你打算让他恨你吗?”熙康吃惊的问我。“是啊,让他恨我,将来他履行完他的责任后就能毫无眷恋的离开。” 常风暗道:真是位奇怪的皇子。 第二十八章 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天又一天,魅影几次欲语还休的出现在我面前,都被我冷冷的表情给挡住了。“再过两个月就该飘雪了,我的墨儿也快要过生日了。” 放下手中的笔,向母后请安。“起来吧!”她淡然一笑,“门口的侍卫,进来吧,本宫有话要说。”熙康与刘良踏进门,俯身拜道:“皇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梧桐上前捧上一红漆托盘。上面有两把裹金玉如意,“二皇子就拜托你们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多护着点,本宫没有什么珍奇宝贝赐给你们,不过如果你们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本宫还是能帮的。”这叫先礼后兵。 “遵命,我等定不负命。”熙康回道。一抹苦涩涌上心头,我又让母后为我操心了。 “墨儿,可准备好朝服了?”明日是我早朝的第一天,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自称要从孩儿转成儿臣了,若国唯一未及冠就能称臣的皇子——凌沁墨。“备好了。” “那就好,好好听你父皇的话,不要跟他顶嘴,让他再罚,你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是——”我的愿望,皇位,淡淡一笑,命运在我手中吗? 太和殿,跟电视中的宫殿差不多,皇帝高高上坐,大臣站立两旁,文官为右,武官为左。右前四位是舟之侨、宫之咸、太子、何冲,左前四位是魏延、江枫、我、龙吟泉。正在目不转睛的听舟之侨与宫之咸两老头讲大道理,灵敏的耳朵听到宫外有一阵慌乱的马蹄声,难道有事要发生,不会那么惨,我才第一天上早朝,就不能安定点? 一位身着文官二品官服的人狼狈出现在殿门口,大声报道:“不好了!不好了!吴光反……”说到“反”字,已神昏气厥,扑倒阶前。文武百官回首望,有人奏道是辽国守卫提督苏寻,辽国守卫怎么出现在这,吴光又是谁? 父皇命人将他扶入殿中,他还是神魂颠倒,啸辕强撑病身上前为他推拿几下,歇了半晌,方渐渐转醒,开眼一看,乃在大殿之上,太子亲为救助,悚惶万状,急忙跪伏丹墀,口中直唤:“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我上前拉起闭眼调息的太子,暗运功力,待他睁开眼我已闪至一旁。 “出了什么事,细细奏来!”父皇开尊口。苏寻细细上报,原来,辽国皇室想借若国边疆战乱之际光复国家,便将公主嫁与百陵郡守将吴光与之秘密联合。吴光也想独自称皇,就答应了辽国请求。前几日,吴光起兵逐了本郡不谋反的战将,号召远征。易郡守将李本深,郡长张国柱等,亦起兵相应。独辽国国都长风郡守将甘文琨得了信,仓猝出长风郡中城府,带了一子及十余从骑,兼程赶至郡第一城调兵守城。偏偏士兵不从号令,反把甘文琨围住。文琨儿子先被士兵砍死,文琨一见大势已去,旋即自刎。辽国兵部守将穆正,提督苏寻正于长风郡办差,听闻警信,吓得魂不附体,还好穆正有先见,让苏寻坐上快马,疾回京师报告军情,自己断守候敌。苏寻加鞭疾奔,星夜趱行,一口气跑到京师,下了马,闯进皇宫,守门侍卫见他疯狂如此又口呼急报拦阻不住,就让他进了殿,“属下昼夜疾驰,一路到京,已十二日,只望奏读天听,急急发兵!” 父皇一脸阴郁并未说话,想想也是,北方战乱虽然已平,但不可无视,西方晏国万军压阵又不能不防,奈国本已虎视眈眈冲若而来,如今又加上辽国判乱,祸不单行。舟之侨突然起奏:“吾皇万岁,这苏寻本是文官,虽无司礼之封,但也官贵二品。如今神魂不定,闯入殿前,不知谬戾,求皇上重罚。”苏寻听到重罚一语,不觉面如土色,连忙请罪。到了什么时候了,还讲礼仪,真服了这老学究了,等到兵临城下再讲礼仪的话,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可父皇的脸一直阴晴不定,似要重罚,我刚要抬步上前起奏,太子先我一步道:“儿臣认为苏寻闻警驰报,星夜前来,忠实可嘉,只是有欠镇定,以致如此。请父皇赦罪,告诫他下次谨慎方好。”苏寻感激的望向啸辕,叩首不起,父皇还是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望向我:“沁墨,你认为呢?”摆袍下跪,与苏寻跪在一起:“起奏父皇,事到如今不是议苏寻之罪,当务之急派兵镇守我国东方边境,扫荡辽国平息判乱。” “如何平息?” “擒贼先擒王!” “你可愿意意出兵?”凌剑锋注视着那身着红袍的二皇子,如果不是他的病身,真能当个好皇帝,总能轻而易举的把住国家大事的重点。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愿!” “不愧为朕亲封的倾城元帅。”倾城元帅?苏寻偏过头去,明明是个孩子嘛,可是刚才皇上的确说他是元帅,也听过传闻,倾城元帅是二皇子,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平定了北方几十年的挑衅。发现有人偏头看我,也转过头去向他微微一笑,书生气十足的一个文官呢,“苏提督,可愿细细说一下辽国守卫状况?” 苏寻一时无语,惊为天人,怪不得人们都传言,“世上万千女子也比不过红纱二皇子回首一笑”,今日看来,果真如此,可是此般美丽的人,真能征战沙场?“苏提督、苏提督……” “嗯!”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苏寻连忙低下头,“属下走神,请元帅……” “辽国具体情况。”凌剑锋道,沁墨容貌真是不知祸福,在这种紧急军情的情况下,官员都能为他的相貌沉迷,如果真的争战,不分将士的心吗,沁墨在北方怎么指挥战斗的,难不成蒙面?“辽国……” “罢了,攻辽国的事,交给太子吧!太子可愿亲征?” 啸辕一时没反映过来,看到沁墨吃惊的表情才反映过来,父皇要我亲征?“回父皇,儿臣愿意。” “起奏父皇,战争无情况且太子从未征战,儿臣愿代太子出征。”决不能上啸辕去,不能让他有兵权,如果他兵权政权全部得到的话,将来的皇位我怎么好争。“为何?”父皇问道,我这才发现,众人都惊诧的看着我,战争应该没人愿意去打的吧,难不成这位美若天仙的皇子是战位嗜血狂人。“父皇,儿臣曾说过‘精忠报国’这四个字吧!” “太子也需要磨练!” “磨炼不好便会国破家亡。”低头紧奏,听得啸辕小声问:“沁墨,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一击?”想要回话,可他声音太小,如果正常的耳朵是跟本不可能听到他的问话,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父皇,儿臣愿全力以赴平定辽国叛乱!”赌气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气得我当场就想吐血。下了早朝,我拉住他,一拳挥在他的脸上:“你想死吗?你可知战场有多残酷,现实并不是谋军堂,你见过血流成河的景象吗?你见过横尸遍野的惨状吗?你见过活生生的人在面前突然变成无头尸吗?你见过……” “没见过,所以才想见!”啸辕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我的双肩,“如今我和你有太远的距离,我不想不了解你!” “这样你就能了解吗?战将就意味如修罗般手沾鲜血,这样的皇子有我一个就足够了,我不想这皇宫再多一个嗜血的猛兽。”说罢我转身离去,不去看他会变得黯淡的双眸“我希望你们平安、纯善。” “‘你们’?呵!沁墨,为何不能只是我一个呢?我以为我是不同的,原来还是跟他们一样。”啸辕苦笑的声音传来,可我不能回答,啸辕,你本来就不同,我也想说你一个,可是不行!又让你伤心了。 第二十九章 “你想怎样?”常风面对一直闷闷不语的我,快气疯了“凌沁墨,不放心的的话就去看看,要不就去争夺这次征战的机会,告诉我你的选择。” “你让我如何去选?”打开他的手,本想我的劝策能管用,可是……父皇一定要太子出征,难道他们不晓得战争残酷,不晓我的心意如何。 “我真无话可说,你们俩个都一定要争这次出征机会……” “为了证明,真该死,啸辕那个大笨蛋,他和我不一样,他只适合治国。” “知足吧,他也是为赶上你脚步,今天是他出征日,为他送行吗?如果不去,那万一有了什么不幸,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可是,“常风,我赶不上的。” “有我哪,我的笨笨皇子。”说罢,抱住我,踏风而行。 十万大军从京师出发,道路两旁被送行的人群堆的水泄不通,常风飞过人群,“你想在那落脚!” 有我落脚的地吗?叹口气,“你看前办吧!” “那我抛你在他马前。如果他要看到我抱着你,肯定现场就把我给宰了。” 不会吧,我反对声还没出,就被他扔了出去,提气,运功,双脚轻轻着地,抬眼,凌啸辕双目含情的问我,“为何?” “为何,我也不知道,本想为你系甲饯行,却不想,犹豫了半天,现在才赶来。皇兄,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至马下,牵住他的缰绳。凌啸辕翻身下马,双臂夹紧我,“去风息林可好?” “好!” 再一次的随风飘,真是汗颜,我轻功为什么就是学不好。魅影的声音传来:“墨,我可要跟随?” 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常见在林外面等,不想见到魅影,那怕听他的声音,不过要是靠我的本事回宫的话,不累死也得饿死。 终于,脚又再次接触到大地妈妈。腰上那双手还没有拿掉,“皇兄,这样我可没法说话。” “就这样说吧!我怕以后没机会这样抱你,感觉你的温柔。”低头微笑,抬手拢拢他的零乱的额发,“皇兄,战争真的是无情的。” “比你更无情吗?”无限柔情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如果比不上你,那我还能挺得住。” “不一样的皇兄。” “有什么不一样呢,从记事开始,我从未受过伤,只是你,一而再,再二三的伤得我体无完肤。真不晓得为什么,你伤我伤得这样厉害,我却还要一直爱你,保护你。真是笨!”抚上他那帅气温和的面庞,这样温和的人沾上血会怎样呢?真不想,突然间想保护他,这种想法甚至超过了夺兵权的欲念。泪水缓缓下滑,扑倒在他怀中,仿佛天地崩塌。啸辕就要离开,这样平乱战争不是一年两年能结束了,“你十四岁的及冠大典不知能否看得上!”啸辕抓住我的手,轻轻说道。 “对不起,皇兄!十四岁那天的帐就先欠着吧!但是请记住,无论战争胜与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那怕失去一切,我也会在城头等你归来。” 啸辕诧异的抱住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墨儿,这是承诺吗?” 承诺?曾听过一段话:香烟爱上火柴就注定被伤害,不要轻意说爱,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老鼠对猫说我爱你,猫说你走开。老鼠流泪走开,谁也没有看见老鼠走后猫也流了一滴泪。其实有一种爱叫做放弃,曾经我如猫一样绝情流泪,因为曾对一个爱我的许下承诺如他希望。可如今,我却要遗忘这笔债,重新欠下一笔,对不起沁墨,原谅我吧。“是!等你归来。” “好!那回来那天,仰望天空,希你红纱如云散在城头,对我倾国倾城的笑。”吻我的额头,定下约定。 啸辕,如有来生我们能相见,如果相见的时候我们中间没有我欠沁墨的债,那我会爱你,真的去爱你。 {很抱歉,下一周有点私事没法上网,也就没有办法更新了,对不起} 第三十章 父皇宣进殿议事。进门之后才发现,议事的只有我与父皇两个人。 “儿臣参见父皇!”跪下请安,决不能让他抓住小辫子,要不然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墨儿!”这么亲热,他没吃错药吧!“你为何要替啸辕出征?” “儿臣说了,太子从未征战,只是纸上谈兵的话多有不妥。” “你也从未出战过,不是也打胜仗归来!”一丝庸懒的目光射向我,“难不成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设下了套子让我钻,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回父皇,儿臣并无过人之处,只是比较喜欢战场。” “喜欢战场?这是个好说法,怎么个喜欢法!” “我喜欢把想的各种兵法搬到现实中进行演练。”这是实话,我熙笑轩生活的那个时代是和平的时代,除了美国鬼子喜欢投投弹,恐怖分子搞点恐怖袭击其它的真没什么,我想练兵法只能在电脑上玩,打得不易乐乎,同学都说我是战争犯。如今没电脑了,想玩兵法,总不能画图玩吧,进谋军堂吧,没那种实战感觉,不爽!现在有真实的战场让我打,怎能放弃。“魏延曾说,你是天生的将才,如今看来是实事,不过,将才不只是战争才能体现的,要有远谋。” “是!” “懂得什么是远谋吗?” “儿臣不甚明白!”谦虚,一定要谦虚。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父皇眯起了双眼,危险的信号。“墨儿,你应该晓得晏国被吴吞并一事吧!”沉默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见我低头不语,凌剑锋继续说道:“晏国屯兵六十万压在边境,吴兵荒马乱十几年,但是国家后备强大,已是晏有利的大后方。直国君主年少有为,国力正在最强盛时期,晏不会那样蠢去攻打它。我们刚刚平定完北方侵犯,虽然士气正旺,但损失不少财力物力,而东方辽国又加以判乱,奈国又对我国虎视眈眈,可谓内忧外患。但是我国毕竟是个大国,晏国除非有很大把握,不然不会攻击我们。” “那样,更应该让我去东方速战辽国,再加以对抗以后外来侵犯。” “错!辽国成不了大的气候,当年攻占遭到他们拼死抵抗,也只用了六年时间,如今,几个郡造反有何意义,以太子的才能最多两年便能收复。我担心的是巧国!”长叹一声,父皇目光直射我而来,巧!剑锋不会在打巧的主意吧,那可是我定下的肥肉啊!“巧国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摧残,国富民强,一片安康,并且国君没有子嗣!” “知道!” “最重要的时,巧国紧挨执国。”那又怎么了,执国可是欧老头的国家啊!“执国是我国药材、兵器制造的产地,一个国家,除了粮,就是药材最重要了,人会生病,没有药材是不行的。而兵器,则是护国的根本,想要好兵器就必须有好材料,好工匠。我听说你在战争中制造了弩弓,就命执国用最优的材料最棒的工匠来制作,威力是原来三倍。” 父皇打开地图,“墨儿,看看地图就会明白我的担忧。”这才发现,巧与执之间脉脉相连,如果从巧国攻击执国毫不费力,易如反掌。“刚刚父皇也说了,巧国国富民强,那能轻易让晏国吞并啊!” “朕也说了,巧国国君没有子嗣。”父皇一下搂住我,“晏国君很聪明,他选了自己最棒的一个儿子,细心调教,送至巧国君为继子,想要占巧国王位!”妈的晏国,抢我的饭碗,父皇并不理会了我愤愤然,只是抚抚我额头:“朕堂堂若国,难道找不出一位比他晏国细心调教的皇子强百倍的皇子吗?” “父皇!” “墨儿,敢不敢与那位传说中的皇子争一争呢!” 我就知道没好事,可是,这件事也不算是坏事,我本来就想要巧国皇位,这下更明正言顺了,只不过,我能争得过那位皇子吗?父皇又为什么派我去! “朕要派胜算最大的皇子去争巧国国君之位,而你是我国独一无二的皇子。血统高贵,身份显赫,战功无数,聪慧异常,所有人都没有理由不迷上你,沁墨,你一定要坐上巧国国君的宝座,这件事比你去平定辽国判乱更有意义。”原来,我是这样高的一个筹码。苦笑不已从父皇怀中缩出身来:“父皇,儿臣一定办到!” “朕的墨儿,一定不会让若国失望。” 是啊,我不能让若国失望,因为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只好一直走下去。退出太和殿,向御凤院走去,欧老头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沁墨,你真打算按皇上的吩咐去干?” “是,虽然不是我的初衷,但结果一样就可以了!欧司徒,你还是要帮我写引荐信,两手准备,我一定要得到巧国!” “好吧,老臣遵命!” 在别院内,我、常风、熙康、刘良、楚梦等十八名贴身侍卫在商议如何去巧国,要带哪些人,“别忘记倚天!”常风突然说道,我淡淡一笑,日日夜夜守卫在身边的人,我却许久不曾见他,“魅影!” “属下在!”黑衣人跪至眼前,原本温和的双目现在成了忧伤,环上他的颈:“你怎么这样笨,我都伤你成这样了,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魅影并不抬头,也不理会我的拥抱,只是僵直的跪着。“你心里还是恨我的是吗?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守护我,我……我……我……” “不须要吗?可是我须要!”魅影抬起头,“我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我不能忍受!我也不能忍受,因为你,紫姬的死亡!” “我不会杀她!” “你不会,但他们会!”魅影指指那十八位侍卫,“欧司徒会!皇后娘娘会!常风会!”泪满面颊,我已经无语。一双臂膀紧紧抱住我,“你是众人守护了那么多年的皇子,如果你死了,让人情何以堪。许多人浪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只为换取你的健康,如果你死了,没有人会原谅我的。” 原来,是为了众人,原来,是为了紫姬,原来,是为了别人的不原谅…… “魅影,此次去巧国,你不必跟随……” “二皇子?” “你有更重要的事!”我挣出他的怀抱,“你要保护好我的母后,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离开后,她会有危险!再危险的战场都比不过阴险的后宫!”不再理会魅影欲语还休的表情,挥手让他退下。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恨欲不能,爱欲不能受伤的眼睛。 傍晚时分,欧老头到来,递给我一封信:“二皇子,此次去巧国路上必困难重重,你打算怎么去?” “怎么去,骑马去!”好笑,难不成飞过去,再说,这个时代又没有飞机! “老臣的意思是,你要装扮成什么人去?” “还用装扮啊,大模大样的去就是了!”郁闷,难不成化装成小丑,切,浪费了我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如果是打着二皇子的名号去,沁墨,还没去若国边境,您就死于是非命了!” “啊?” 第三十一章 经过再度商议,我们一行人作商人打扮。常风不知道给那十八个侍卫下了什么迷魂药,都一至决定让我扮成小姐,我气得半天没说话,可后来想想也是,如果以男儿身份出示,光凭这张脸就足以把所有的装扮全部揭穿,扮女子的话就好多了。 最后的决定就是:熙康是买药材的少爷,我则是他的妹妹熙墨,刘良是管家,常风是侍卫,十八名侍卫中梁奇长得最为秀气就化装成我的丫头名唤琪儿,这个称乎几乎把他气得吐血。其它的十五名就是家丁。好一个庞大的商队,可惜全是假的。 楚梦看见梁奇着装笑得几乎要哭出来:“没想到没想到,咱们中间最秀气的扮成女人怎么这等模样。”我回首一看,差点抽筋,高高的发髻插一根碧玉簪,身着夹绿绸对襟上衣,下身百合裙,一双大脚半塞在绣花鞋中,原本秀气的脸与刚毅的身材形成强烈对经,不伦不类的感觉让人哭笑不得。“罢了,罢了,梁奇你这感觉真不美感!”常风代我说出了心里话,梁齐转身回房回去换衣服,边走嘟囔,“早就说不行,还不信,这下好了,死心了吧!” “二皇子,你不会装扮起来也这样子吧!”楚梦回过神来看着我,一脸担忧,我摇头轻笑,“放心,不会影响你们视觉的!” “要不找个丫头吧!梁齐这架式恐怕不行啊,除了那张秀气的脸勉强能称得上是女人外,哪有点女人的样子!”熙康皱着眉头在考虑。“那可不行,我们一群大男人,配一个女人,像什么话!”常风反对道,“就让梁齐凑合一下,一个壮壮的粗使丫鬟总行的!” 屋内传来梁齐的惨叫声,“还要当女人啊!”我与众人相视一笑,各自准备明天动身的用品。 一行人离工京师,沿西北向巧国出发。熙康、梁齐在常风的压迫下百般无奈的陪我钻进马车,随着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熙康绝望的闭上眼睛,无视梁齐呆看的目光静静的运功调息自己的身体。其实我也晓得,他们众人脑中肯定都有这样一句话:同样都是男人,扮女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我在梧桐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出现,当场一十九个人全部呆然无语,柔身一俯,娇嫩的声音直流入耳:“熙墨见过各位!” 风抚流海,长发散肩,斜插金钗,盈盈一笑如梦似幻,梧桐倚门望:这就是那位颠倒众生,能迷惑天下二皇子的真面目。不,最美的面貌还没显露就已经如此地步,恐怕…… “公子,前面有城镇,是否休息?”奔波了两天,也该好好休息,点点头,熙康说道:“找间客栈,准备过宿!” 常风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前去预定。 当商队停到蓬莱客栈后,老板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一看就知道这商队是大主户,先不说那些护卫家丁们如何气度不凡,光那两货车的物品,那22匹膘肥体壮的枣红在马就值不少钱,那位公子折扇轻摇,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更是让人望而生叹。虽说小姐蒙面不语,但那飘逸的身姿已经让人浮想联翩。就是那位丫鬟有点别扭,虽说长得还算出落,可与身材一配就不大入眼了。 “本小姐要挖了你的眼!”童稚娇嫩的声音响彻大厅,谁人如此嚣张,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干的。老板贼亮的眼睛扫了一圈众人,马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小姐,小的那里错了请指教!” 我真是气得不行,从我们一进门他就开始一个一个的扫,看得人毛估纵然,真想一脚踹飞他。“你没错吗?”我一摆头,身后两个身影已经压住老板的肩头,这时那位老板才感到大事不妙,这个小姐,不像是好惹的料。“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 “又不是要你的命,只要你一双眼睛!给我挖出来!”我蛮横的加了一句。熙康放下手中的茶杯,折扇一挥,轻轻敲在我脑袋上:“小妹,不要闹!”瞟了一眼林旭、王永,他俩非常知趣的退下,我拉住他的手臂用能恶心死我自己的声音向其撒娇:“哥,我不依嘛,就要他的眼睛。”熙康没有半眼恶心的感觉似的,微微一笑,伸手抱住我:“乖!”温柔如水的眼神,淡淡的笑容,宠溺的声音,xx的,整一个凌啸辕再生,打个寒颤。“哥——” 唰!折扇一摇:“老板,上菜吧!” “是,是!”老板再也不敢抬头,店内其它桌上客人也没人敢再留,都怕惹到这位声如孩童心似瘟神的贵家小姐。如此一来目的也达到了,我这样的小姐应该没有多少公子会喜欢了,就算再美丽也没用了吧! 我们做这一切也是因为这张脸,第一天我吃饭时摘下面纱,被些无聊的男人看到了,还没动身,熙康就接到媒婆的加攻,让这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无语问苍天,脸红了半天才明白是向我提亲。接着大伙就商议出一个好方法,让我故意蛮横不讲理,并且有不讲理到极点的地步,那样就没有人会看上我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了。 一顿美味的饭菜上了桌,拿下面纱。右手拿筷,左手拿馍,飞筷夹菜,大口咬馍,狼吞虎咽,用老爸形容的一句话:甩开腮邦子吃,跟猪有的一拼。不用说,这也是我们的计策之一,其实这正合我意,吃饭礼仪是当了沁墨被逼无奈才去执行的,在我还是熙笑轩时,就创下了“食神”的美名——吃饭快,吃的多,并且吃相让所有人绝望,唯一可取的是,我吃饭香甜的样子能引起没有食欲人的食欲。常风他们第一次见我露出本性吃饭时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我边吃边喝边咋呼:“快吃啊,不吃我就全吃了!” 店小二往桌上端菜时,惊艳一声吓呆一刻,这位小姐还是人吗?美的如此惊心动魂,吃相怎么不堪入目,我抬头死盯了店小二一眼,鼓着满嘴的饭菜:“你不想要眼睛了吗?”店小二赶快底下头,低俗低俗,那些护卫家丁丫鬟还有公子都温文尔雅,作为小姐却低俗到这等地步,转身赶紧退下,老天爷啊,你真是浪费那位小姐的那张脸啊。 熙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墨儿,你这吃相……” “怎么了?”我白了他一眼,拭拭嘴角的油光,爽,吃的真爽,好久没这么爽过了。“虽说我们这一着是计,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梁齐拿开我的手,掏出手绢给我擦嘴巴,一脸无语。“没事,习惯成自然!”“你什么时候习惯这样的吃饭方式了,就算在军队中你也没这样过!” “是吗?”使劲打了个饱嗝,除了不喝酒,真是饭饱,看看众人,才吃了一半,这叫什么,速度,想当年,我吃饭跟喂鸟似的,老爸就定了一条家规,吃饭最慢的要刷碗,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刷碗,为了不刷碗,最后一个开始吃饭的我就要在吃饭时拼命提速,以至于我练成了最后一个开始吃,第一个吃完这种神速。虽然这种方式很影响身体,但很节约时间又逃逼了我最讨厌的事,何乐现而不为呢!伸手拍拍一抓狂常风的脑袋:“慢慢习惯就好了,我告辞!” 极没吃相的小丫头扭头下了饭桌,翁平很没形象的大笑出声,引来对面蓬莱客栈商队一行人的目光。翁平赶紧向那少爷模样的公子抱拳施礼,强忍笑容别过头去。 “想笑就笑呗,干吗憋着,小心得内伤!”小丫头看来不是省油的灯,开口就要跟自己干上,摇摇不语,不想自找麻烦,一看对面那阵势就知道不好惹。“对面兄台!”管家模样的人开口了“我家小姐口出无心惹恼了公子,请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翁平赶紧抱拳,生怕有麻烦发生,抬眼,那位少爷微笑的看着自己开口道:“在下熙康,敢问兄才贵姓!” “免贵姓翁,单字一平。”好温和的笑容,怎么会有那样的妹妹。“翁兄可方便,前来一聚可好?”翁平一愣,如此豪放的贵家公子不从的话有点看不过去,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落坐后,就有一股怨气息向己袭来,回首是那个天姿国色,让人望而生叹的的小丫头,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仿佛审视般。绕有兴趣的与她对视,自己肃穆的气息散发出去,她却像没事样一眨不眨,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小姐。“熙兄,你妹妹……” “在下知道。”熙康苦笑一声,让翁平没来由的一阵无奈。“墨儿从小受宠,难勉有些无法无天,望翁兄不要见怪。” “无法无天这不是这个地步。”那小丫头看见自己跟她大哥说话,就躲到一个侍卫怀里去了,天!难道她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无辜无害的看着大家,那些男人也不像粗人,却也只是尴尬的站着或坐着。“小丫头,你这样不对……”媚眼如丝轻轻一笑,刹时七魂六魄飞出体外,想说什么都已忘记,等到回过神,周围人一副“你也差不多嘛”的表情,才晓得,不是没人管,而是没人能抵挡住她的一笑,怎么教育她呢?“熙兄,你可真是辛苦呢!” “唉!” 第三十二章 怎么也想不到,熙康竟邀请那位看我有点不爽的翁平与之共行。一路上他不停的对我摇头叹息,什么女子才德、女子贤能、女子劝戒……丫的,皇宫宫礼仪我都懒得守还管什么女子之礼,老子可是男的,就算是女生也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熙笑轩。 很想甩掉他的罗嗦,可是常风、熙康俩人却蛮尊敬他的,我以现在的身分也不好说什么,甩掉不行就忽视,脑中开始天马行空,可是他聒噪的声音还是能传进耳朵。忍无可忍时我用了对付鞠城的绝招:彻底藐视他的存在。“行端,不应对男子投怀送抱:内敛,切勿自比才高藐视他人:庄重……” 拿眼一横,受不了了,比鞠城还折腾人:“翁公子,小女子诸般不是勿须您一一道来!” “你!”一手执扇颤抖,一手捂住胸口猛咳,估计没到巧国他就要被气死。 “我又怎样?”不知死活的瞟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是何等迷惑人心,翁平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失神,喃喃自语:“怪不得没人管,一笑一气都别具一番魅力。” 熙康一寒,刚见翁平,便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文雅与倜傥,让人心生敬佩,就想小住几天让他压压兄弟们无法说服的二皇子,打听后晓得他也是去巧国办事,就邀之同行。不想,二皇子的任性竟然不吃他这个儒生这一套,怪不得宫内传言,二皇子能把那个以严厉称名的鞠城气死,果真不假。能够秒受他美色迷惑的,恐怕只有魅影一个了,可是魅影,唉! 摇头叹息完,发现翁平魂还是没归位,不得已找不拍拍他肩:“翁兄,小妹多有得罪,请见谅!”猛回神,才发现刚才的失态,尴尬一笑:“无妨,熙小姐豪放大方,虽无娇女才气,却英姿飒爽,更胜人心。” 闭上眼,懒得理会他们的聒噪,再过两天,就要到巧国边境了,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下买路财。”强盗??未免太嚣张了吧,这马上就要到奉仙郡中城了,中城脚下还有盗贼,真是不能想像。拉开车窗,却见常风阻止要出手的楚梦小声道:“给他们点钱,莫要暴露身份。”不亏为常将军,考虑周道,这一行主要目的是为了安全抵达巧国,能争得王位。至今为止,作了因我容貌引来两次小麻烦外,还没出什么大问题,如果出手,高手林立的商队必会引人注目,那样是否能顺利到巧国就成了个问题。 刘良上前道:“各位,小小商队路经此地,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自当厚谢!” “好,拿钱来吧!”一温吞吞的声音传来,这是盗贼应有的声音吗?“敢问多少?” 啪——车门突然被打开,一双眼睛扫了车内一圈后定格在我的脸上,这才想起我没带面纱,想拿已经来不及了,恶寒!只听一声惊喊:“大王——” 二个头颅出现在门口,熙康伸手拉我入怀,可他们还是看见了我的容貌,该死,这下有点麻烦了。 天资国色映入两个贼头脑中让他们瞬间失神。此貌只能天上有,人间那有几回闻。“兄台!”翁平开口“我们时间极紧,请放行!” “大哥!”有点憨厚的男子温吞吞的声音叫另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这是人吗?” 汉子吞了口唾液,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呢,“当然是人,还是个仙女似的人。”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二弟,老三有救了!” “咦?” “奉仙郡长不就想要个美女给他儿子当媳妇吗,这丫头就行!” 那憨厚的男子看了缩在少爷怀里身材娇小的红影,不由皱了皱眉:“大哥,太造孽了吧,这还是个孩子呢!” “造孽?那老三呢,我们不救让他死掉才叫造孽。就算我们劫一辈子也凑不出五百两黄金啊,不如套了这小仙女,三弟就能放出来了。” “大哥,这还是个孩子,他们能喜欢吗?” “孩子,孩子都这般倾城,长大不知会何等倾国,郡长一定会喜欢的!”说罢听剑声一抖,粗声传来:“把那红衣姑娘交出来,便放你们一马,不然,留下人头!” 要我??郡长儿子娶媳妇?救三弟?有点意思。抬起头刚要对熙使眼色,便听到蔡放怒斥:“大胆,敢打我们小姐主动意,吃我一剑!” 晕!我彻底无语,呆视怒气冲冲进前拼命的蔡放,不知所以,楚梦想上前阻拦,却不想被蔡放一拳打下,这小子真要坏事啊。 “住手!”熙康放下我从窗中跃出一下扣住要发疯的蔡放,低声呵止。刘良道:“各位,我家小姐年少无知,请大王……” “滚,老子要定她了,要不然,你们全都得死!”大胡子汉子喊得那样凶,麻烦东西太多常风也没法带我走,我起身下马:“两位壮士,小女子跟你们去就是,莫动手伤我我家人!” 我回身看了常风一眼,他点头应晓。熙康目送沁墨远去,眼角余光扫向翁平,他几次开口又忍下,他的家丁都按着腰刀,一看就不简单,二皇子没让动手,这一招赌对了。 第三十三章 坐轿子的感觉有点不爽,从来不知道恶心为何物的我被颠的几呼要吐出来,紧紧抓住轿板,xx的,真要崩溃。“停下!”微弱的声音从轿中传出来,一只大手挑开门帘,原本风姿绝美的女孩脸色刹白的蹲在轿底:“壮士,我,恶——” “莫要叫我壮士,我已经不佩这两个字了,在下宁林。”憨厚的汉子苦笑一声,“姑娘不习惯坐轿吗?” “嗯!”拭拭嘴角杂物,早知道早晨不要吃那么多,现在全吐出来了,我那些山珍海味啊,都糟蹋了。“宁林,这样称呼可好?” “好,姑娘有何吩咐?” “可以不坐轿吗?坐车、骑马都可以,实在不放便我用走的,只要不坐这个。”头晕脑涨,想吐!骑马,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会骑马,看她那柔弱无骨的身架,那长袖飞舞,环佩叮当的姿容,怎么可能。可看她难受的那样,又不忍心让她再坐轿子,大手一伸,“姑娘,坐我的马吧,我给你牵着!”牵?我骑马已经不用人牵了,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又不得不装出更为娇弱的模样。坐马上,周转众人都不像是打家劫舍的样子,反而有点淳朴。“宁林,你们为何要劫我,我哥哥不是答应给你们钱了,我能顶钱用吗?” “你比钱可贵呢,你能救我弟弟的命啊!”宁林叹气,缓缓缓道,“郡长儿子要娶亲,可没有一个姑娘要嫁给他,我弟弟命压在他手上,郡长说,只要我们交上五百两金子或给他儿子找一个美女,那样便放了我弟弟!”“你不怕我嫁给他后反咬你一口,让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怕,能不怕吗?女人枕边风能杀三千兵。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三弟已经在牢中活不下去了,那怕,那怕我们能见他一面也好!”汉子声音有点哭腔,不好再问我也就闭了嘴,反正常风晚上安顿好了会来救我,我也不怕。 不顾宁木、宁林吃惊的嘴脸,几乎把头埋到碗里的我在拼死命的吃。由于坐轿不舒服,胃里吐的难受,中午就没吃饭,饿了那么久,终于熬到了晚饭,真不容易。“小姐,你慢点吃,还有好多!”宁木见我噎住了,赶紧递上水,猛喝两口,也不看他,继续吃。经过半天相处,这宁木除了那满脸胡子有点怕人外,其实还是蛮温和地,这一桌菜就是他烧得,味道真不是一般的棒,起码比刘良做的好吃。宁木、宁林面部抽搐相互对视,兴奋、失望、震惊一时间无数感觉涌上心头无法诉说,这位小姐真不是普通的怪胎,貌似洛神转世行如饿鬼投胎,让人不敢闻言。 “你们怎么不吃啊?”天真的从饭碗里抬起头,嘴角的饭粒让她显得即可爱又媚人。“你先吃吧,吃饱了我们再吃!”宁木都怀疑今天是不是劫错人了。我乖乖点头应着,如果照我习性再吃,这桌子就该空了,我肚子也就涨了。不吃也罢,要不然常风过会来接我,恐怕就会抱不动! 月下无人,窗上传来一声轻扣,但没逃掉我的神耳,打开窗,常风意气风发的立在窗外,小声说道:“沁墨,这事有点复杂啊!” 挑眉,斜靠床上,怎么个复杂法? 宁氏三兄弟带领全村人开山为家,丰衣足食,老三宁森因为兄长爱护自幼读书习武,长大后就在奉仙郡军部某了份差事,日子过的相当惬意,不想,那天宁森外出办事,路中见有人光天华日之下强抢民女,一时气不过前去解救,不想,这却成了耗梦开端。这抢民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奉天郡郡长的儿子,生性风流,此次被宁森破坏好事就想报复。先是被贬职,后又打入大牢,两位哥哥也惨遭连累,田地一夕之间被收去。本想事情如此解决也就罢了,就委屈老三在牢中多呆几年,出来之后还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奉仙郡郡长不肯就此罢手,他又收了整个村的土地,说他们占国田不交税,罪无可恕。宁氏兄弟与村民无粮充饥只好占山为寇,那郡长得知此事,就以老三的性命为要挟,如果不在三个月内交足五百两黄金,宁森就要头身分家。“可是那郡长的儿子好财更好色,如果给他美女,那么可能会更好。” 晕!敢情我还不能走了,不然,那宁森不就没命了,要走也得到那郡府再走。“就这么定了,我到郡府后,你们再来接我!” “真的想这样?”常风轻笑,“要多管闲事啊?” “是啊,谁叫我喜欢自找麻烦呢!” 在两个中年妇女的帮助下,我打扮好出门了,虽然没有如画或梧桐的手艺,但这样一打扮就比素面朝天漂亮很多。向宁木、宁林道个万福,他俩的口水就已经成了瀑布。 “二弟,我觉得我们真的是造孽了。”拭拭额上的汗,叹了口气。“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也没办法了,只有祈求苍天了。”他俩小声对话却被我听得一清二楚,虽说是为了救人,但拿别人的性命换自己的幸福,这两人也真坏。颤悠悠的坐上轿子,又要忍受那种晃的痛苦了,可是这次轿子却出奇的平稳,拉帘一看,怪不得,轿子由原来的两个抬成了四人抬。 “姑娘,拜托了,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达姑娘的恩情!”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我冷冰冰的应了一声,“走吧!” 第三十四章 到了郡府,宁林先去通告,听见一声趾高气扬的声音吼道:“没有五百两你还想救你弟弟,哼!” “郡长,救救你,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五百两黄金,凑了这点请高抬贵手。” “下去!” 跪下的声音传来:“救救你,郡长!”一遍遍的哀救,一次次的辱骂,我听得出,宁林并不想送上我来救他弟弟,他在尽一切可能,用金银换回自己的弟弟!“宁木,让人把轿子抬进去,就说有件宝物送给郡长,请笑纳!” “小姐——”惊诧的声音传进耳朵,是有点难以置信,自愿当俘虏也就罢了,还自愿当献品就有点不可思意了。“快!” 不想再听到宁林乞求的声音,那声音让我感到难受,想起当年到处惹是生非,被关在牢里,老爸到处救人的情景,那时的感觉就是想死,我死了的话老爸就不会救人了,可是我又不能死,因为老爸说,如果我死了,他与妈妈肯定也没活下去的勇气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告别了打架生涯。“郡长,有件宝物送您,请笑纳!”宁林看到轿子进门,心口被重重一击,这个女孩,被自己亲手葬送了。“宝物,你们还有宝物?”嚣张的声音进前,一手打开轿帘,我努力让自己微笑,倾国倾城! 肉团似的郡长一下蹲在地上,这是人还是仙,明明是孩子,却如此美丽。“这……这……” 从轿中走出轻轻俯身,“大人——”小样,不信迷不死你,沁墨这张脸皮,可是后宫之最,三千佳丽无一人能及,上上下下多少皇臣贵族都承认此面最美,任何人都挡不住他的绽颜一笑。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宁森的罪免单,甩给宁林,“赶快回去,朝庭要派兵镇压你们了!”其实朝庭跟本没有下这命令,只是我这样不明不白当了替罪羊,总给给他们点报复吧,耳边风我还是会吹的。 宁林退后两步,跪下朝我拜了两拜:“熙小姐,此恩宁氏兄弟将涌泉相报。” 报恩啊,看来不必了,今后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仪态万方的进了郡府,小样,不闹你个鸡飞狗跳,我就不是熙笑轩。 “沁墨,那郡长还是你们皇亲呢!”昨晚常风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早上才知道,这郡长姓凌,论起来还是父皇那一辈,由于血脉隔远,他只能坐上郡长的职位。但如今他的所作所为让我生气了,简直是丢皇族的脸。 “爹,他们只送了个孩子来啊,你也要,那么小,还要等多久才能成我的女人啊!”切,一辈子都别想。“充儿,这个女孩子真是国色天香,不由你不喜欢,去看看再做定论!”门吱一声,一只大手把我从帐中扯出,xx的,不会怜香惜玉啊,怪不得没女人愿意嫁给你。 凌充看清那小人儿的脸,突的双臂捧住那身子,娇弱如柳,身姿婉逸,若轻云拂月,回雪流风,眉眼之间有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不屈。“什么名字?” 转头不理,说实话,他有点颜杲卿的模样,那般秀丽。唉!这个时空除了沁墨外,唯一的美男子就是颜杲卿,但他死了,现在老天给了个和他差不多的家伙,但却是个坏蛋。可也不对啊,按说这样秀丽的人应该很容易接亲的,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呢。凌充看着在神游的小女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环入怀中掰正她的脑袋:“名字?” “熙墨!”对上那黑曜石似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的俊秀,“你呢?”“凌充!你想嫁给我吗?”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呢?”他指尖抚过我的眉眼,这种事除了啸辕与夕雾,还没有人做过,当下我就不爽了,伸手抚开他。凌充毫不介意我的打抚,只是淡淡的笑,“你可以不嫁的?” “我可以不嫁?” 不顾我的赫然,只是笑,笑得无情,笑得冷酷:“是,你可以不嫁,但是要离开这,永远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愿意啊!”我不愿意你就不娶,真是奇怪,那你还光天华日之下抢民女。撅着嘴巴扭过头不不看他,凌充并不在意我的冷漠,“你还真是小,好小。” “我不嫁你,你会再去抓那个宁森吗?”看他那一脸莫明其妙的样子,他不会连宁森的样子都不记得吧!越看越心惊,真的不记得了。“他是谁,你的恋人吗?” “得得,还恋人呢,一个朋友。你父亲说,只要我做了你的妻子,就会放了我的朋友。”呵呵,“就为了这个原因来嫁给我?” “是啊!” “那你走吧!”凌充把我放在地上,“快走,在我还没反悔之前赶快走,离开奉仙郡。”向门口走了两步,听到常风的脚步声,不管了,先撤,这也闹不成先离开奉仙郡再说吧。 常风与我一路无话,来到客栈时,熙康已经迎在门口,见我平安到达,一下冲上来紧紧抱住我。“还好没事,还好!”翁平见我平安归来,眼神中有丝惊诧有丝欣喜,相视半天终将无言而去。“小姐!”刘良单膝跪地狡黠的眨眨眼睛,小声道:“属下真怕您惨遭非礼呢。”楚梦也上胆应和道:“是啊,您那媚眼一笑,如此倾国,我都把持不住自己差点从墙上栽下去!”“是啊!您都这样美了,凌充还能放您回来,他自制力可真强!”伴着十八名侍卫的附合,我只能狠狠的白他们一眼,贼娘的,难道他们这么愿意看我以女性身份为人妻妾,这等无法无天,以后要严加管教了。 跟他们打了几个哈哈,就被熙康带入怀中,闪进内房:“沁墨?” “我真的没事!”努力做出诚肯的表情,真的不想让他担心,熙康,他有时真的很像我哥,可是有时真的如凌啸辕再现。“常风,你得跑一趟,带人去查查凌充情况,我总感到不对劲!”只听一阵风声,常风已经不见人影,踏风而行,常风,真强! 一杯水端至面前,熙康汇报这几天我不在时的情况。“……翁平真的有点奇怪,先且不说他家丁的武功底子,单只他直国口音就让人怀疑。” 直国口音,直国人要去巧国应该从晏、吴两国穿越才近吧,他这样绕个大圈子从若国走是为何呢?家丁都是高手,难不成,他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争夺巧国皇位,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从若国走就情有可愿。必竟晏国为了保证自家皇子能争上皇位,肯定会阻止其他国家皇子进入巧国,从晏国那路走得的确不合实际,可是,直国国姓应该是厉,何况,直皇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如果不是皇族这样高贵血统,想争上皇位是难上加难,翁平,到底是谁? 第三十五章 看见坟坑中那么多殉尸,真是追悔莫及,千不该万不该自找麻烦下墓探险,如今真有落跑的冲动却没有落跑的机会。 由于常风、蔡放去侦察凌充一直没有消息,很无聊的情况下我听到一所古墓很离奇,就非要探险,熙康拗不过我,只好与楚梦同我一起出来,翁平也感到很好奇,带了两个手下也同来了,刘良怕我们出意外,找了三个盗墓高手陪同。 “小哥,你们可真大胆,竟要去九宫墓,那条道上的?”一身肌肉的家活问道,熙康摇摇头不说话,指指我说:“不是我们要去,是我妹妹听说那里奇怪,非要看看,你们说说情况,吓吓她,让她死心。” 从进门就屁都不放一个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带着面纱的我,又忧郁的望向蓝天,这现实版的杞人忧天,一位老者坐在对面椅子上发话了:“这个墓是真的有东西,好像是血墓,用血封印,我们多少盗墓的兄弟都死在里边,我也一直想看看,可是资金、人力不足,无法进去。今天,碰到你们,算是找到机会,可是我先说一句,你们大老爷们下去我不介意,那怕是白面书生,”说罢目光转向翁平,“但是,女子,是绝不能去的!” “为什么,是我挑起这个行动的!”太不服气了,女生为什么不行,何况我现在是男生。“小姐里面很怕人,不知有多少机关陷阱,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怎么进去呢?” “切,我不怕,什么事我没见过,死人一大片我都不怕了。”我说的是实话,当年与印拓国交战,城墙之下血尸便地,我怕过?再说,腐烂的头颅我都敢抱在怀里,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恶心的事。“姑娘所说死人是?”迎上翁平与那老者疑惑的目光,我一时不知如何圆说,幸好带着面纱,他们看不到我的慌乱。 熙康无奈皱皱眉头,解释道:“我们在北方作生意时,正好赶上印拓国与我国交战。”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只有闷葫芦还在摇头,突的他抬起头,“姑娘可否把面纱拿下,到了下面,面纱可是碍事的东西。”拿下就拿下啊,一把扯掉,速度快的熙康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楚梦也是一脸无奈,我看到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变的惊讶,老者更为夸张的是从腰中拔出辟邪宝剑,喃喃念起咒语。“大胆!” “你是人是妖?”老者剑指我眉心,宛尔一笑,妖?我像妖吗?“老头子,我哪里像妖啊,难不成美貌的人都是妖?” “师父,他是人,还是一个不一般的人!”闷葫芦再次开口,转向我道:“小姐天姿国色,是我们一般人不能见到的,请小姐原谅我师父的无礼。”“无妨无妨,带我去吗?”那老者还要拒绝,却被那闷葫芦挡住了,点头应准。 我们九个人来到墓边,肌肉男打洞,老者在那里测东西,闷葫芦则一直呆在我身边。一会儿,洞就被打出来了,过了许久,放的空气也差不多了,老者才收测量仪器,第一个钻进洞中。闷葫芦抓着我的衣服让我随他身后也进了洞。“你叫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 “我姓张,理应守护帝王之血!”他扶住我将倒的身子,不再说话,我的小声质问他全当耳边风。最后看他真的不理我,只好也做闷葫芦。 等我们全部都下去后,发现地面是整块石板,上面刻了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中央有一个大鼎,有点像历史书上的“司母戊鼎”,也是周身都刻有文字。熙康蹲下借着手上夜光珠察看,这个主意还是我想出来的,墓下空气稀少,灯火毕竟要耗氧,这夜光珠就不用怕了。当我拿出夜光珠来时,那老者的眼睛都亮了。“哥,上面写的什么?” “咒文!”熙康直起身,脸色苍白,有丝慌乱。“咒文,那鼎上写的也是咒文吗?” 我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没说错什么吧!“墨儿,你怎么知道鼎上有文字!” “我看得到啊,那么多!你们看不到吗?” “这么黑谁看得清楚!”肌肉男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句,转念一想,也是,要不是我练了欧老头的那种功夫,视力也不可能这样好。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从小就要这样的本事了,夜能望物,只是没人晓得罢了!” 老者吸了口气,从怀中摸出我们借予的夜光珠查看那个大鼎,只听他欢呼一声:“天哪,这么多玉!” 我们都走到鼎边,只鼎中一具无头骨骼,挂满玉器,老者道“这应该是人牲完后剩下来的向躯干,把头砍下来祭天!看样子,这个祭天者身份高贵,不同一般的祭祀啊。” 翁平扫视鼎周围,缓缓道:“其年,大旱,乞雨不见,杀子祭天,以降甘露……”他绕到另一面,继续:“……悔心企尸首不分,铸此鼎,保其尸,望苍天……天听愿,六月雪,子首无,长恨无穷边……写咒文,压其怨,父涟涟。” “小哥,什么意思?”肌肉男不解的问道,翁平没有回答他,只是望向我,淡淡说道:“这地上咒文是压鼎中人的。” “可是他头呢,头上哪了。”不解的问道,这个当儿子的是因为没有头了,才恨无穷吧,可六月雪,不会是窦娥吧!摇摇脑袋,不解。老头已经再次开道了,我们也不好在此停留,继续跟前。熙康悄悄把一把剑递到我手上,“有不测防身!” 约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一个加粗的回廊,装饰比刚才那个墓室里考究多了,到了底,看到一扇巨大的门,门上绘着两人,只听一声惊呼,翁平的手下好像是叫穆兴的家伙发出的,他指着墓门上的画哆嗦不已。熙康拿夜明珠一照,我也呆住了,墓门左边画的那名女子,赫然就是我女装模样,而左边,则是翁平的模样。那老者辟邪剑再次抽出,直指我们两个。我摇摇头无话可说,翁平显然也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墓门,“这是……” “拜托老大爷,我不是鬼,我是货真价实的人啊!”实在是无语了。在众人心慌意乱时,只有闷葫芦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不声不响拨弄一个开关打开石门。墓顶是苍穹,地上是一个大坑,大坑?仔细一看,xx的,什么嘛,是人牲坑嘛,一具一具的骨架,或四肢分裂,或腰断,或骨架粉碎,或直骨成奇怪的弯曲,光看骨头就知道这些人死的一定很惨,闭了闭眼,真想回去。 不对,怎么会有腐肉味,灵敏的鼻子迅速捕捉到异味,不可能,尸体都没成骨头了,怎么会有腐肉味,扫向坑内,天啊!真的有尸体!“熙康,那……”一只手挡住我的眼,翁平!难道他以为我怕吗?都快急死了,祈求是我看错,熙康心领神会,跳下坑去,“什么?常风——” 我仿佛被抽了筋骨瘫在地上,常风怎么会跟殉尸躺在一起,难不成他死了成了殉尸。猛然坐起,挡开翁平阻拦跳下坑去,不顾腐尸与蛆虫,从尸堆中拉起常风:“臭小子,你可别死啊!” 楚梦也跳下来,试试常风鼻吸还有气,顺便检查那几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不可能活了。把常风抱出坑,楚梦就已经忍不住吐去了。 “常风,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常风!”闭眼不答毫无反映,扫视他全身,三处要命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感染,小伤更不知道有多少了,得马上治疗。闷葫芦不声不响走到常风身边,一刀插到常风小腹中,没待我出手阻止,一个血红色还在蠕动虫子模样很恶心的东西从常风肚中挖出,“这?” “尸鳄!”甩到地上一脚踩暴,尸鳄,状如鳄,以尸为食,可是常风还没变成尸体,怎么会有尸鳄在他体内,难不成,常风快要死了,那……蔡放呢?再次跳入殉坑在那几具尸体中翻找,没有,竟然没有,他们去调查出了什么事?如今常风半死不活,蔡放不知去向。“楚梦,你……”我顿住声,因为楚梦脸色差到极点,吐得站都站不稳,听见我呼唤,艰难的抬起头:“我,这味道,恶——”活音没落又吐起来,转视熙康:“哥哥,你与楚梦带常风回客栈,请最好的大夫为其医治!” “墨儿!” 一摆手制止熙康的发言,“常风危在旦夕,必须马上治疗,楚梦身体也不行了,蔡放还不知去向,我们分开行动。” “那我去找蔡放!” 狠劲白了一眼在说废话的熙康,“哥,你认为我能背得动常风!”楚梦止住呕吐,直起身:“我一个人能行!” 眯起眼,这是危险的信号,好像凌氏家族都有这个习惯。口气已经不善,我最讨厌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事情了,以往看电视剧中有危险发生,其中一个要做自我牺牲,那必会有另外一个人要与其争,看了就气,争的这段时间,不早就落跑了。“你能自保就不错了,还想拖累死常风吗?你跟熙康一道走,别给我添麻烦!”楚梦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拼命掩饰我还是发现了,但现在解释宽慰已经没有时间,心中还踮记着蔡放,熙康留也不是走也不肯,在那踌躇。翁平突然开口道:“我派个手下送他们回去,熙公子就陪小姐往前走,可好!” 这点子不错,熙康自然感恩万谢。目送他们出去,常风,你一定要平安,你不是要跟我学习兵法吗,你还没学完呢!蔡放,你在哪? 第三十六章 “帝王之血果然不同凡响!”呃?闷葫芦直直望向我小声道:“我为守护你这样的帝王之血而感到骄傲!”什么跟什么啊!帝王之血,他为什么这样肯定我有帝王血呢,难不成身份暴露了。错愕不已的我还没回过神,翁平也开口道:“小姐刚才一番言辞,不似女子,反而果断的像将军!” 悄然低下头,不是害羞,是心虚,不会被看出来了吧。“呵呵,大家不要见怪,因为我对生意一直不大在行,一些事情都是由妹妹作住,所以小妹性情有时有些另样。”打个哈哈,在乱乱的说话声中,我听到古墓中一似呼非吸的声音,“大家安静!”侧耳细听,那声音越加清晰,距这里直线距离大约得三百米,说是呼吸又不像,只呼,不对,有点像鬼片鬼怪的发声,狠劲吞了口唾液,众人一脸茫然,难道他们听不到! “熙小姐,怎么了?”翁平发现熙墨脸色极差,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其实我不怕鬼怪,身是无神论者(除了被阎王老子摆了这一道之外),又看了那么多鬼怪片,特别是日本的鬼片与美国的怪物片,可不是白看地。只是这种恐惧好没来由,直刺我心,紧抓胸口缓缓蹲下身去,闷葫芦拨出刀立在一旁守卫,其他人也纷纷拿出武器准备攻击。“在哪?”闷葫芦开口道,我指指殉坑正前方,肌肉男立马上前一推,哗——亮出一条走廊。 众人咬咬牙跟在闷葫芦后面走了进去,我们前进,那声音也向我们靠拢,只不过,它不是直线前进,它的路线非常混乱,东一会西一会,我们也不得不随它及时变更方向。 荒谬!身子止不住的抖真是难以忍受,怎么会这样。熙康停住脚步:“怕?” “怕!”除了被我吓破了胆,其实他们不会感到怕,因为这个声音,到现在为止还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但是我想年看到低是什么令我怕!”阻止熙康让我回去的言论。 “墨儿!” “我会保护你的!”闷葫芦开口道,他这话,震得那两个靠不停的说话来缓解恐惧的老者、肌肉男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我才发现,那恐怖的声音消失了,而我们则到达了另外一个墓室,八副棺材成八卦周天阵势摆放,诧异,严重的诧异。 没有强烈光源的情况下,看清墓内有什么是十分困难的,我打眼扫了一下周围,墓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众人把夜光珠摆到一起,聚起光源,看到这墓室两旁,还有三个别室,内部构造装璜也高档了许多。 翁平围着棺材转仔细辨认棺木上的字,“好像是一句话,不太明白。” “噢?”我也走近,若国古文,八个字是:愿为君惜,妾为念怜。“小姐,刚才你到了什么,我们怎么听不到!”老者被我吓得不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轻轻一笑,“听到一个很诧异的呼吸声,吓到你们了,很抱歉,但是现在听不到了,查看一下这个墓室吧。” 我蹲坐在地上,运功调解体内那股恐慌气息,如果它再逼进一点,我的脉向又要逆转了,到那时真是生死不明,更不要说找蔡放。这个时候,穆兴拉我衣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男女之大防的礼教下,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他平常是个豪爽汉子,我就随他起来问他怎么了。他咬牙指指墙上我们几个被夜明珠映出来的影子道:“小姐,这是您的影子吧!”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怎么,连自己的影子都怕了,还是侍卫呢!” 他脸色不太好,听我这么一说,脸部抽搐了一下,指着影子惨然道:“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我们家公子,这个是熙少爷,爬着的两个是老头与那大汉子,最小的是站在明珠边小哥的,你都看到了吧,再加上你的,我们一共是七个对吧!” 点点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穆兴咽了口唾沫,指着离我们这群人影不远处,孤零零的一个影子,几呼要哭出声来:“那,那这个是谁的啊!” 我仔细看那影子,正赶上影子抬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脑袋,比肩膀还要宽,恐慌惧压了过来,这种恐惧不是刚才那种声音虚无的压迫,而是种无法形容的慌乱。一瞬间我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是害怕至及的一种失声,当年读初中时,有一谋杀案,杀人犯把尸体挂在路灯上,晚上下晚自习回家,正好看到那来回飘荡的尸体在灯下招摇,我的声音,不,不止是声音,连动作都失去了控制,什么都不能做的摔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现在好像重温了那时的情形。最后还是穆兴发出了叫喊:“有鬼——”所有人都看向我们俩个,我一边指着影子,一边转头找那影子的真实身体的位置,那是一个脑袋巨大的怪物,手里拿一个奇怪的兵器,半黑暗中,那是怎样一种畸形的恐惧,闷葫芦拿起夜明珠走近一照,那怪物就好像把是个人把个大罐子套在头上一样……xx的,老子要砍人了。 失去的声音瞬间就回来了,原来真是个人,极度的恐惧变成极度的愤怒,拿起腰刀就朝那大罐子砍去,那人头上带个罐,手上拎一灯笼,瓦罐上有两个洞,正好露出他的眼睛,只听“当”一声,他脑袋露出来,这场面十分尴尬,分不清对方身份,不好出手,可是对方又太可恶,起码我认为是,因为从不害怕的我这次又经历了当年的那种失声之惧。对方显然也被我迎面一砍打懵了,脑子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肌肉男一句怒吼:“你爷爷的,老子砍了你!”说罢就去摸刀,那家伙也晓得把我们惹毛了,一声“我的娘——”就从墓室的一个别室中闪人,熙康起身便追了出去,这时我又听到那好没来由的恐惧之声:“哥,不要追!”话声没落,那刚刚闪身出去人又跑了进来:“救命!” 一身高近两米怪物闯进了这个大墓室,这是什么?有点像“翼手”(动漫《bloo+》上的怪物),可是我没有小夜的血啊,怎么镇压他们。所有人都拿出刀,熙康凭借高人的武功,飞身至那怪物身边,狠狠的砍下它一条臂膀,如果真是翼手,这一刀是没用的。果真,那怪物在不出两分钟的时间内又长出新的臂膀。没用的,可是现在让我上哪找夜女王的血啊,再说,那只是动漫,现实中有夜女王吗?真的想哭了,这种打不死的怪物。 “屏住呼吸!”脑中突发奇想,中国的鬼不是靠呼吸来找人的吗,这里说的都是中文,应该管用的。的确,在我们都憋住气后,那怪物就找不到我们了,可是,它还在靠近我们,那恶心的长像让从来不吐的我差点忍不住。十字架呢?我双腿并宠臂膀打开,用身体组成“十字架”的形状,没想到真的组成结界让它不能前进了。原来,这怪物是中西结合的杂交。 点住熙康的穴道,俯身跑进一个别室,那怪物寻找到目标追了上来,等到达一个独立的墓室后,我又再次屏住呼吸,摆成十字架,一跳一跳从它身边跳过逃出墓室,反手拉下墓门,那怪物就被关在里面。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合成,前后用了不过三分钟,可这样的运动量让我的身子有点撑不住,当回到主动墓室给熙康解开穴道后,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小姑娘,你也是个盗墓贼,你怎么知道屏呼吸能让它找不到我们,十字架可以当结界,你还能引开他,真是厉害啊,小的王顺,拜见师父!”那个吓人的男子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被熙康抱着,根本就没气力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那家伙,恨不得手刃了他。翁平搭我腕脉,惊骇的坐到地上:“你!” “我晓得是死脉!”淡淡一笑,“从小就这样了,可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勾住熙康的颈,调息运作。老者一听我是死脉,本来看我神色有点缓解的脸上又布上紧张的表情,“师父,她不会害人的!”肌肉男替我解围,这时,那种让人恐怖的呼吸声接二连三的围绕过来,闷葫芦走到我面前往我嘴中喂了一颗药,一时,力量充满全身,他小声道,“帝王之血的主上,你的血液可以清除一切妖孽。”啊?难不成我的血与夜女王的血有同样功效。 是!闷葫芦眼神告诉我答案,摸摸腰间的剑,我要学夜女王了,想当初看动漫时就觉得她超帅。“哥,你们从左边冲出去!”我转头对闷葫芦指着发声地说,“你带我从那边走!” “墨儿!” “哥,给我断后啊!”倾国倾城的笑,我知道,没有人能敌过我的笑脸的。熙康沉呻时,我已经和闷葫芦开路了。“真要如此吗?”“嗯!”夜女王啊,我的偶像。面对迎面而来的怪物,亮刀割指抚血跳砍,一声悲鸣,那怪物倒下了,身体迅速成了结晶,真的是翼手啊。闷葫芦也不清闲,一直挡在我的背后,身体已经不知被怪物攻击伤了几处。“喂,你没事吧!”砍完一个怪物我跳到他身边,闷葫芦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悲伤的眼睛望着我,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动作越来越不灵活,是啊,现在的动作已经严重超出身体的负荷,不知还能撑多久。 “青青!” 如梦似幻的叫声传进我的耳朵,非常温暖的男声,似天使的羽毛在轻拂我的面颊,“青青——”声音又高了,那些翼手动作慢了下来,开始往后退,“青青——” 是谁在叫,又是在叫谁呢?,被这样柔和的声音叫名字也是幸福的,“青青——” 第三十七章 闷葫芦紧紧的捂住我的耳朵,挡在我前面,可那个声音还是能钻进耳朵里,非常慢又非常温和:“青青——” “你是谁!”甩开闷葫芦捂我嘴的手,大声问道,那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一声轻笑:“青青,你何时变得这样不淑雅了?” 说的是我吗?转视闷葫芦,他忧伤的望向我,不丝言语,我没再接话,只是望向黑暗,那些翼手已经退出好远,与我们相互对视。“青青,你生气了吗?” “青青,你为什么不回话?青青——” 闷葫芦好像实在忍不住了,冲着黑影道:“凌悔心,她不是青青!”霎时翼手们慌乱起来,可是转眼又恢复了沉寂,“不是青青吗?可是,明明就是青青的气息啊!还有哥哥的气息,是吧父亲!”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父亲?我转头看看闷葫芦,他底头不语,淡淡一笑,“悔心,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离去?” “是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很简单啊,我在等青青,等青青和我一起去啊!”说得理所当然,悔心,这个名字好熟,啊,想起来了,那个祭天鼎上铭文中有“悔心”两字。“鼎中的尸体是你的吗?你在哪?为什么不出来?”这时又传来一阵笑声:“青青,我怕你受到惊吓!” “吓!我还真没被吓过!”说完了想起天杀的王顺吓我那一跳不由怒火中烧。“是吗,青青,你变了,如果你以前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分开的。” “你与青青根本不能在一起,你们是亲姐弟啊!”闷葫芦开口道,“不要再妄想了。” 亲姐弟,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姓凌的都好奇怪,除了gay就是乱伦。“是啊,可是,我却那样喜欢青青。青青,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好久,快给我答案吧,在我还能维持自己思想的时候,请你给我答案吧,我想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可是,我……” “算了,青青,还是不能够回答吧,不过能看到你,我就很知足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发出一声满意的笑声,可我突然觉得心中好酸涩仿佛是真的遗忘了什么。“对不起,悔心,我不是青青,我是……” “又是这句话,你又想骗我吗?为什么呢青青,为什么要骗我,上次也是这样,如果你想让我死的话,只需要你一句话,可为什么,你要骗我……” “我骗你干嘛!”真搞不过他的死脑筋,“你出来,看我到底是不是青青。” 闷葫芦拉了我一下,表情甚是痛苦,难道凌悔心长的很恐怖,再恐怖也没这些冀手长得难看吧,如果真是比这些翼手还难看的话,那就直接落跑吧!“我也想看啊!,可是,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伴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尽头出现,我无法形容看到的这个身影,两个字:难看:三个字:很难看:四个字:非常难看:五个字,相当的难看:六个字:真他妈的难看!我转身就跑,没想到,那个高大难看的身影速度却惊人,闪电般挡在我面前,如树根般粗糙巨大手抓住我的腰:“青青,还想躲?”。牙齿被我咬得发出怪声,他突然开口:“你怕?” 很难想像,这凌悔心长的这样可怕,声音竟然这样温柔,狠劲点点头,不怕才怪。“你白痴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如果不怕的话,我就成神仙了。” “是啊!青青,我已经变了模样,你还能认识我吗?你呢,变样了吗?我已经看不见你了。”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啊!”都快哭了,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难看,虽然我没有什么审美水平,不过这么丑陋的东西我还是能鉴赏出来的。想推开它抓我的手,可是越推越紧,让我几乎不能呼吸!“喂,放手啊,你想卡死我!” “青青,真的,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说了我不是青青!” “那么……那么,我还活着干什么,还要维持自己的意识干什么,既然你已经不想记起我,那我还要自己干什么。” 怒吼的声音传透整壁,震的我五脏六腑全都要吐出来,听得出他的悲伤与绝望,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先前的体力透支与这时的震动,让我体内经脉逆转,有话也说不出了。真是对不起,本不想刺激你的,但我的所作所为是真刺激到你的痛处了,意识渐渐脱离身体,昏了过去! “悔心,你听我说!”闷葫芦望着爱子拼命的用头去撞墙,他手上的帝王之血也晕了过去,“你他细感受一下,你手里的,真的是青青吗?是吗?” “……悔心,我知道你恨父亲,恨我分开你与青青,恨我把你祭天,恨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头颅,可是,悔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一千多年来,你这么拼命的喜欢青青,父亲能感觉不到吗……青青一直在你身边,你不晓得吗?她一直陪着你,等待与你一起去投胎啊……”声泪俱下的闷葫芦呼唤着悔心,我听得见,可是却没有办法清醒。突然,一个空灵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打眼一看,我还以为是沁墨,这么美,和沁墨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脑子快迅运转,难不成是青青。 “答对,我就是凌青青!你是?” 我看了看自己,t恤牛仔裤,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要解释一番了。“总之,我叫熙笑轩,可这个身体叫凌沁墨,我要代替他活一生。”青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旋即笑了笑,一时间另人痴迷不已,努力的收回心神,这种容貌,纯粹是害人的嘛! “你也长了一样的脸啊,怎么不说你自己害人。” “你怎么偷看我心事,没点君子风度!” “那有偷看,你想了我就听到了。再说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这丫头,真的不能跟沁墨比,沁墨从来不偷看我心事,不过就算他偷看我也不晓得。“青青,快处理一下这怪物,我快被他卡死了,再不处理,我真要挂了。” “挂了?” “就是死掉,快点,我腰快断了。”青青点点头,“我来就是要跟他说这些事的,我等得太久都变成怪物了,要不是你把我给砍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难不成我砍得那些怪物,全部都是这里尸体的灵魂。“是啊,墓口震鼎尸的咒语太强烈,让在这里死过的人灵魂都出不去,三年过后,全部都化身为怪物,只有悔心,顽强的撑住了自己的意识。” “那还不是因为你。” 青青淡淡一笑,即幸福又苦涩,“笑轩,你曾经爱一个人,爱到……连心脏都要为之撕裂了吗?那么……那个人他……现在……还留在你的身旁吗?”我笑着摇摇头,爱人,我还没有爱那那样撕心裂肺呢。“是啊,但我有,可是我的爱人从来想不到,我就在他身边。对了,借用一下你的身体,我想跟悔心说几句话。”随便啦,反正我想反对也没用,被卡成那样,想醒也醒不来。 “谢谢!”轻柔的声音抚过耳畔。悔心,你能听到青青的话吗? “悔心!”柔合的声音从熙墨的嘴中发出,正在发疯的凌悔心猛然顿了一下,无焦点的眼眸扫向手中刚才已经昏死过去的人,青青的气息更加浓烈火了。“你后悔爱上我吗?” “小姐!”闷葫芦不明所以,大声叫着,“不要说那种话,你会受伤的!” 青青向下看了看,“父亲,你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吗?” “难道,你真是青——那……那位小姐呢?”闷葫芦问道,那可是帝王之血啊,如果伤着了,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她在这里!”青青指了指心口,淡淡一笑,“对不起,父亲,让您担心,害你跟我们一样无法投胎,可是我有话要跟悔心说,您可以……” “我先去前面,这个身体我也不能再用了,这个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解决完你们这件事,我们就该上路了。” 青青点点头,转视面如死寂的悔心,双手捧上他丑陋的脸颊:“悔心,回答我!” “青青,真的是青青!那刚才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是,现在我是青青,但刚才那个不是,那是熙小姐,你差点把人家给弄死了,你啊,为什么不能轻点呢,人家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悔心放开手,青青悄然落地,嫣然一笑,倾国倾城。“我怎么会后悔,青青!可是你呢,有没有……”悔身庞大的身子向后退着,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沾湿了青青的衣衫。 “如果没有,我会陪你这么多年吗?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呆着吗?”“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我没发现,你在那?”拿起他那如树根的手轻轻抚摸,“悔心,我没有你坚强。你死后三年我进入了这里,可那时我是一个弱小的人形魂魄,不能说话,只能看着你,等到我化身为和你一样的怪物后,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识,直到今天,这个身为帝王之血的人闯了进来,解开身为怪物的枷锁,我才恢复了自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拥有帝王之血的人,无论是气息还是长相都跟我一模一样,如此这般,我才能和你对话。悔心,你说,我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呢!”青青抱住了那怪物巨大的形体,“以前我曾问过你,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样?” “我会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呢?” “再继续找,我会一直找,一直一直一直找,花一辈子时间去找。” “是啊,现在找到了,那要怎样呢?” “我想要幸福,想和你一起幸福,可是,我们能幸福吗?”悔心泪满面颊,大手抚住青青小巧的身子,“我真的很想幸福。” 伴着身体崩裂的声音,庞大身躯渐渐分开,一抹儒雅的身影出现在青青面前,眉目依旧,只是少了一丝欢乐,全然的忧伤,“青青!” “悔心,我们会幸福的,下辈子,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父亲已经跟阎王说好了。” “是吗?那么,下辈子,我们一定不要做姐弟,一定不要,我想要爱你,堂堂正正的爱你。” “好!”青青的灵魂抽离了身体,我一下恢复了精神,“等一下,亲亲我我完了我还有话要问。”狼狈的站起身,指着悔心,xx的,长得跟翁平真的好像:“我的手下,常风是你伤的吧!” “那个?”悔心一脸迷茫,“噢,不是,是我救回他来的,因为他身上有一点青青的气味,我想,如果他在这,青青一定会来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说罢,又甜蜜蜜的回首看那青青,什么跟什么啊,真是气了,“那蔡放呢?” “蔡放是谁?” “就是和常风一起的!”悔心摇摇头,“当时就他一个,浑身是血躺在那里,我就把他挑回来了。” 挑,娘的,我还要再问话时,他们就已经消失了。切—— 闷葫芦这时也从外面进来,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小兄弟谢谢你,让我占了你这么久。” “没事,保重。”只见一道身影从闷葫芦的身体中也发了出去,一个老头,“喂,老头,你先站住,这墓里其它的怪物该怎么办?” “已经没有怪物了,你的同伴们都已经解决他们了,他们当中也有帝王之血的人。”啊?“对了,那个人有哥哥的气息。”青青的话传到我的耳朵,真的太怪异了。无神论者这次又被这些灵魂摆了一道。咣——我一头栽到地上,实在是站不起来了,闷葫芦轻轻抱起我,非常郁闷的问他:“为什么你没事?” “回皇子,我也不知道。”闷葫芦笑着说,“我们得赶快与他们汇合了,要不然,你那假哥哥可要担心了。” 点点头,是啊,再不与他们汇合,熙康真的要担心了,咦,闷葫芦怎么知道我是皇子,熙康是我的假哥哥,难不成,我抬头看着他,他只是笑,不再言语。 第三十八章 闷葫芦的怀抱就是不由熙康怀抱舒服。扭着酸痛的筋骨从闷葫芦怀中跳出来,熙康一见我浑身是血,疯了似的要找闷葫芦拼命,无奈的发话:“哥,赶快谢谢这位小哥吧,要不是他,我还不知死了几回了呢。”眼角扫向翁平,没想到这位儒雅的书身,身上也有拼搏过的血迹,他们也经历了一场血战吧,所谓帝王之血,应该是他吧,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他的身份。我把手缩进衣服,拉着熙康进了房间,十六名侍卫全部围坐在房间内,常风还是昏迷不醒,“楚梦,你没事了吧!” “属下该死……” “该什么死,活着就是最好的命令。”走到床边,拉起常风的手搭脉试测,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刘良,款待一下那三位盗墓者。周校、杨顺、朱林、吴秋去找一下蔡放……” “回皇子,我们找过了,楚梦他们一回来我们就分头去找了……”朱林咬咬下唇说不下去,一身血衣的二皇子坐在床上满面威严,“怎样?” “二皇子,我们尽力了!”哗的跪下一大片,“尽力”是什么意思,找不到吗?扯吧,怎么会找不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刚想坐起,一股巨痛袭遍全身,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一头裁了下去,闭眼的瞬间看到梁齐抱住了我,谢天谢地,没让我与大地妈妈亲密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太阳红灿灿地,我才睡了那么一会啊,“皇子,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们啊——” “stop!”揉揉发胀的脑袋,高飞逸还在思考我那句“stop”的意思,老大无奈的摇摇头,试运内力,贼娘的真的堵塞了,到巧国可千万别发生武斗啊,不然真糗大了。见我皱眉,高飞逸脸都白了,“二皇子……” “我还没死呢,别摆个哭脸给我看,好好一爷们,搞得跟三岁娃娃似的,找打!”使劲捏捏他的鼻子,展露出笑容。“二皇子,不由属下不哭啊,你都睡了好几天了,我们是粗人,又不懂医术,只有那位翁平公子给你看诊,还看不出什么毛病,不是纯粹吓我们吗?二皇子,以前那位叫魅影在您身边还能为您治疗,现在他不在身边,真怕您有个三长两短,要我们怎么活啊!” 听他提到魅影,我也只能苦笑,现在皇宫内柳妃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啸辕已经出征不可代我照顾母后,朝阳因为沁墨的关系也不可能帮助我,夕雾哥哥似不得宠,其他的皇子我跟本不敢去依靠,所以说,最需要魅影的是母后啊。“高飞逸,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要好好的活,不准问怎么活这句话,记住!”见他乖乖点头,舒了口气,“对了,睡了几天了?” “五天!” 五天,我五天没吃饭了,天哪,我的肚子!使劲一拍床,不顾手麻,大声叫喊我要吃饭!民以食为天!高飞逸退下后,熙康来到我身边,“墨儿,常风醒了!” 本来没精打采的二皇子眼睛突的一亮,就要下床,一把按住他:“听我说,他现在很虚弱,谁都不认识也不能说话!”埋下头,轻轻道,“还有,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蔡放。” 一撑床板就要下床,坚决的让人无法阻拦,熙康无奈只要用擒拿手压制住他:“求求你,就算为了我们爱惜一下自己好不好,你的脉向已经逆转阴塞,没有魅影您已经无法正常行动,我们是您的属下,如果您有什么万一,就算我们有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啊!”望着熙康流下的眼泪,我也大叫的吼出声:“我何尝不想爱惜自己,我也想不让你们为自己,为我担心,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我知道我性命的重要性,可是,我无法放弃同伴,你们都是我的同伴啊!”想到如果蔡放跟常风一样,躺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腐尸堆里,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止也止不住。抚住额头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我要坚强,坚强,强到无人可挡,强到可以成为同伴们坚实的后盾,强到死亡的恐惧都袭击不了我,强到…… “二皇子,我们是你的同伴!”在门口揣饭的高飞逸愣神问道,“同伴?” “是,同伴!” 高飞逸低头轻笑,举首瞬间,眼中已经含有泪水,我不能理解他们对同伴含意的理解,而我对于同伴,则是《火影忍者》与《海贼王》中的教导:不舍弃,爱护,相信,尊重。所以,无论是孟齐、魅影、常风,还是这十八名侍卫,我都把他们当同伴,同生共死的伙伴!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以后还会成仅次皇上的中宫,说不定您还会成为一国之君,这样尊贵的皇子,竟然一直要求我们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这样的教导从来没有过。我只知道忠君,为君舍弃一切,可是您的教导让我茫然了,但也让我好高兴,为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意义。可是现在,我又知道了一件事,我是皇子的同伴,同伴!皇子您是爱护着我们的吧!您为蔡放焦急,您为常风发火,一切的一切,皇子——”高飞逸扑的跪下,“我愿用此生的生命发誓,我会守护您终生,永远!” 在我的一片混沌中,高飞逸向我立下了最高的誓言:守护我终生。 ***************************** 燕爽名身体轻颤的跪着,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晓得那里不对劲,二皇子要找那三位盗墓贼中最年轻的,现在找来了,可是有点不像当初的那个。“小姐,您要的人找到了!” 人?闷葫芦来了,坐起身示意带进来,但是,当那人一进门口,我就有了砍人的冲动,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是那吓我个半死该挨千刀万剐的王顺。“xx的燕爽名,我真想打死你,我要的是刘良请来的盗墓贼,不是这个只会装神弄鬼盗墓落单的王八蛋!” 梁齐急步上前点住沁墨的穴道:“小姐,息怒!身子要紧!”一愣神暗运功,庆幸他反应快,要不然这一气,身体又要恶化了。刘良见其神色趋于平静上前解穴:“回小姐,燕爽名去找时,那三个人中最年轻的就是这位,还有一位老者和一位莽汉!”闷葫芦呢,我找他还有事要问,他跑那去了!王顺眼睁睁看那位小姐了被一个男人摸了胸部,可是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消气,难不成这位小姐喜欢被人摸??悄悄扫了那小姐一眼,七魂六魄刹时去了一半,这不是墓中那位貌如天仙的墓贼嘛!自己还拜了她当师父,喜欢被摸,嘿嘿…… “小的王顺,拜见师父!”借大礼的机会向她靠近却被那位找自己来的燕爽名一脚踹了出去:“敢靠近小姐,不要活了!”一瞪眼,“敢叫的话割了你舌头!” 听闻此声,再大的痛都忍了下去,无辜的盯着那如花似玉般娇美容颜,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呢,比翠花楼里头牌花魁都要美上几倍啊! “再看挖了你的眼!”很不爽的白了王顺一眼,接过梁齐揣上的药一饮而尽,嘴里的苦涩牵走了心中的郁闷,待到平心静气,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异常轻微灵巧的脚步声朝这里移来,丢个眼色出去,除了王顺,屋里所有人都已经开始行动,楚梦去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梁齐为我系上床帐,燕爽名二话不说一脚把王顺踢到墙角,刘良立在门口,熙康端坐厅央,一片淡然地在喝茶。待到脚步落至房顶,我轻叩床栏,刘良气运丹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兄台,不妨进来说话。” 脚步迟疑,不再移动,良久,刘良再次说话:“屋顶兄弟,进来说话!”一声轻笑,细小的落地声,光听这笑声我就知道是谁了,撩起床帐:“闷葫芦,你……” 忧郁的目光对上我的双眼,“我找到你的手下了!”还没待我起身,他瞬间移动般移到面前点住我的穴位,妈的,老子的武功何时退却到谁都能点的地步,太逊了! 闷葫芦嗅了嗅鼻子,这位拥有帝王之血的倾城男子,难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差到何等地步了!不只是自己,现在连个不会武功的庄稼汉也能一拳打倒他。“吩咐几个人跟我来就是!” 咬住下唇不再说话,熙康开口道:“元龙、康统你们俩个……”“多派几个吧!”多派几个,什么意思,两个人还带不回来吗?“为什么?”熙康脸色微变,闷葫芦并不看他,只是死死的看着我,闭了会眼睛,“好,高飞逸、燕爽名、欣夭月、江白波、江碧涛,你们五个也同去!” “墨儿?这样你就太危险了!”我抬眼看了看熙康,苦笑一声,“林旭、王永、周校、杨顺、朱林、吴秋你们六个去守着常风!” 闷葫芦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带着人离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外加隐隐的哭声,撑起身子往来冲,还没到门口就结结实实倒在地上,这该死的破身体,恶狠狠的咒诅着,梁齐环住我道:“小姐,你听到声音后起码要一盏茶的时间才会有人到,急什么!”气急败坏地推开环在腰间的手又要往外冲,却被熙康一带跃出了屋子,温和淡定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墨儿,莫急!” 我也不想急啊,可是,能让那些铁似的汉子落泪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事,不祥,太不祥了!抓紧他胸前衣襟,远远望见闷葫芦一行人抬着盖白布的单架,心刹时痛得无以加复! 蔡放—— 篇外 蔡放 六岁那年父亲为宫中下三品司徒,因此,我与好友孟齐一起入宫当小侍卫,待命玉虚宫。宫内的日子空虚又无聊,每天只是不分昼夜的练武识字,我是个生性懒惰的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无所追求,而孟齐则不同,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梦想,他想当皇子的贴身侍卫,为此,他拼命努力,比我们辛苦好几倍。只到那一天,孟齐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我他被任命为“红纱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时,我才明白追求与希望,有时是可以实现的。 我的梦想比孟齐要具体也要简单,我只想做大皇子的侍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大皇子的贴身守卫轻风——蔡轻风,虽然他不晓得家中还有个我这么个弟弟,可我却一直知道他的事迹,四岁习武,七岁入宫,八岁便成了大皇子的贴身侍卫。家父说过,哥哥守护的必是王者,一个一定会当王的人,而我则只想伴在哥哥身边,看着他微笑。 可这个声音在脑中没有坚持多久,就因为皇上挑选侍卫进特训而告终,我很荣幸的被挑了进去,也不知道那惨无人道让人生不如死的二年训练我是怎样熬过的,暗无天日的地宫中每天面对背叛、血腥,几次想逃跑,都在关口处被捉回去遭受惩罚,刑室的黑暗与痛苦是最让人疯狂的,那时我的愿望就是感受阳光。 日复一日,当我们十八个人迈着虚弱的步伐走出地宫,外面的阳光刺目的让人心疼,性格最开朗的刘良说,如此美的太阳让人陶醉。相视片刻所有人抱头痛哭,我们变强了,可是,我们又失去了一些什么,黑暗武场的教育是那样血腥,阴谋、计策、欺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邪恶,我们还能相信得了谁,我们的命属于谁,老天给我们定的路,我们别无选择。 面无表情拿起屠刀,黑暗的杀戮即将开始,高高在上得皇帝脑子却突然走神,让我们这些辛苦培训出来的黑暗杀手去学习保护,大笑之余心有疑虑,满心郁闷的我们来到那人面前,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朱唇轻点艳如花,冰雕玉彻美如画”的二皇子。冉冉一笑,惊变天地,比阳光都要眩目,那个瞬间,我忘记了所有,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守护阳光,保护他! 他的确是阳光,能笼罩整片大地。手中抱着不知姓名士兵的头颅,怒发冲冠吼着杀无赦,被震惊了,只是几位无名小卒,何必如此生气,可是,他好气,血吐了一次又一次,艳红的鲜血染红的衣襟,太阳般的照亮了所有士兵的心,忠心耿耿人们跪身祈愿,舍弃生命成要保护他终生,可他摇头轻笑,很反常识的告诉我们,不要为别人舍弃自己的生命,如果舍弃了,谁都无法保护,那样舍弃又有什么意义,所以,要让自己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那一瞬间,我惊呆了,这是皇族能说的话吗?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他们拼命的吗? 战争开始后他就变了模样,一时巧笑轻兮,一时面如寒霜,一时温柔如水,一时刚以铁打,举手投足指挥千军万马,横扫北疆,笑谈风云,貌似孩童,心如上苍,我这才发现,真正的王者,不是高昂的太子,而是面前这位人比花娇的二皇子——凌沁墨。 沐血而战,忘记了所有,弑神杀仙,我们十八个人成了再世修罗,但那位貌若天仙的皇子,从来不怕我们身上的血迹,见了我们还是会柔柔的笑,充满了阳光的滋味。将近两年的征战,我们凯旋而归,大殿之上喝酒吃肉,皇上淡然扫视我们这群人,二话没说将我们赐给了二皇子,呆呆然的时候,一直习惯沉默的熙康说,我们终于能永远见到阳光了,瞬间再次泪流满面,为自己活下去的言语让我铭记心间。哥哥歪着头,凌厉眼神直射向我们,显示出不屑的神情,低头轻笑,是啊,我所守护的皇子,就算是阳光,也早被皇上定为中宫,他百般不愿,但能抗争的了吗? 淡然一笑,回忆就到此为止,如果这次能成功夺得巧国王位,那么阳光就能永远照耀我们内心,反之,一过十四岁,一切便会逝去。 动动已经僵硬的身子,看来这次死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谎言,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候,却高手林立,地宫训练在他们面前什么也不是,苦笑两声,真是很想见见皇子呢,再看一下那比阳光还让人感到温暖的笑脸。 闭上眼睛,黑暗又来到面前,常风活着吧,我掩护工作应该做的很好,不能让常风死,因为常风是除了魅影外二皇子最依赖的一名侍卫了,我不想皇子伤心,所以舍弃性命我也要保护他活着,其实我也很想为自己活着,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证明给想证明的人看,可是老天不准,从小老天就一直与我对着干,想什么却非要反过来对待我,如今,又收走了我最后的心愿,真讽刺! 一个男子走到我面前,忧郁的目光扫视我的全身,伤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你活不成了!我笑了,是啊,我活不成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活不成了,可是,天晓得我多想活下去,继续看他的微笑,闷闷的想发出声音,喉管被切断的我却什么也发不出,只能茫茫的看着蓝天,那男子坐在我身边,问:有什么愿望。愿望,呵,我的愿望是哥哥能晓得我的存在,而我能永远守护在皇子身边。只是想守护?只是想守护,守护阳光能照耀我那十七个兄弟永远温暖。 好。那人说道,手轻轻的合上我的眼睛,意识在脱离身体,梦幻中我听到一个怒吼的声音:我何尝不想爱惜自己,可是一想到蔡放生死不明,让我如何安心,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同伴啊。是皇子,我笑了,原来皇子是这样爱护我的。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哥哥的影子,他擦拭着块下等小侍卫青色的腰牌,哥哥从来没做过下等小侍卫啊,仔细一看,泪流满面,哥哥,你一直知晓我的存在吧,你也一直知晓我追随的是你的脚步吧!伤感的声音荡在我的身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请代我守护他,并且,让他忘记我的存在,不要为我报仇,好好的活下去!拜托了!忧郁的目光再次对上我的眼睛,点点头,我会守护他的,代替你,让阳光散满。最后的最后我笑了,老天,你待我还是不薄的! 第三十九章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忘,若巧国边境潮洲郡近在眼前,紧紧衣服,便要下车去玩,却被翁平一把拉住:“熙小姐,这样不合礼数!” 噢!白了他一眼,默默缩回车内,等待他们一个个的下车,梁齐伸手,我就如大家闺秀般缓缓下马。杨柳抚江,正是阳春三月好天气,轻笑兮颜沿岸跑着,当还是熙笑轩的时候,我就最喜欢这样的天气,晴朗却又不炎热,微风抚面,花香十里,但是,就算我再喜欢,也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天气,天生的花粉过敏,让我根本无法融合春天,这一世,真是爱死了这种天气。 “小姐——”常风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可追不上我,这也难怪,他不知怎么受了重伤,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所以现在不怕他,回过头冲他做了一个大鬼脸,惊呆江边众人,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小的。 江氏兄弟飞身来到面前,做个请回的姿势,宛尔一笑:“回就是了!”江边的窈窕淑女撑伞细走,我熙笑轩养成大步流星走路姿势实在不怎么雅观,现在的我可是小姐啊!皱着眉头想了半刻,终于扭着腰,朝翁平他们一步三摇地走去,第一次发现我这习武的腰板子居然这么硬。但,好歹曾在宫中与女人厮混那么久,耳濡目染,不能说精通,起码学得个三成。 看来众人还都不太习惯我的走姿,一个个目瞪口呆,斜眼轻笑:“翁公子,小女子这样如何?”翁平半天没缓过劲了,许久不见他回声,不耐烦的转向“闷葫芦”,他才口吐人言:“熙小姐国色天香,走路都如此惑人心魄!”熙康环手将我罩在怀中,小声道:“皇子,你还嫌麻烦不够吗?”淡然摇摇头,“闷葫芦”张展从熙康怀中接过我:“属下带小姐出去走走!”,梁齐想发话,却被常风阻止,摆手指了两名侍卫跟随。自从蔡放回京复命,这位不简单的盗墓贼就自愿留在我身边,不光是他,还有那个找打的王顺也死皮赖脸的跟着,让人好生郁闷。“小姐有何吩咐?”油腔滑调的声音传进耳朵,横眼一扫,没待发做,燕爽名一脚把王顺踢出好远,外加一句:“离远点,死性不改!” “翁公子,不同去吗?”张展开口问道,我讶然看了看闷葫芦,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还是写满忧伤,有多少伤心的事,能让他没有欢快的乐章。翁平呆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同去看看,我也许久没玩了!” 许久没玩了,什么意思?我是皇族不能出宫无法游玩,可他怎会没有玩的时间呢?对了,凌悔心说他是拥有帝王之血的人,他若真是直国皇族,那就是个好危险人物。“小姐,想事情的时候脸上不要表现出来,会遭人怀疑的!”张展提醒道,潜意识点点头,蒙上面纱。 三月春水迢迢,十八梭船锁画桥。潮州天景天下闻名,宁城桥是景中极品。人走在桥中央,东临阔叶山,西接闹市门,南眺清扬城,北仰白云山。蓝天白云悠悠,桥下水斯流。天地六合,山川灵秀。街上人多,欣夭月不放心我自己走,一直把我抱在怀中,说实话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十二岁了,体重也应该重那么一点了,虽说我挺享用,可他们不累吗?真是没法考虑他们的想法。“我要吃芝麻糖!”脆声声的叫声惊醒了还在神游的周校,那瞪圆的眼睛眨啊眨,不受控制的拿出钱。“小姐,牙会痛的不能吃!”张展出声阻拦,回魂的周校立马回应:“是啊,小姐,您的牙齿不好,不能吃的!”撇撇嘴巴,噤声!天杀的牙痛病,两世跟我为敌。“偶尔一次不要紧!”翁平递过一包糖,带着儒雅的笑容摸摸我脑袋,“乖,少吃,还要嗽口!”不顾我的愣神继续说道,“前面是清扬最著名的清扬学社,熙小姐有没有兴趣看看!” 学社,晕!头没还来得及摇,一声“小姐,去看看吧!”就令我嘴角抽搐,这个张展实在太不了解我!尚厅的课我学的那叫一个糟糕,怎能一个烂字了的。没想到,深知我底细的周校与欣夭月也连连点头,难不成今天不让我出丑,你们就不善罢甘休。吸吸鼻子,丢也丢这一次了,现在我是女子,学识疏浅应该正常。准,翁平手下递上请辞,等人来请。 “翁公子请!”翁平被书仆请走了,却没人睬我,本打算无所谓的跟进去,却被门仆拦住,说什么武士与女子不能入社,欣夭月一张白脸突的变张飞色,才想起夭月出身书香门第,本是皇子伴读,却因天资过人被选入侍卫官,他钢牙一咬愤愤出声:“但见山外有山,不知天外有天。”看他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无所谓,摆出皇子,噢不!应该是小姐派头,袅袅娜娜走至门口,指着“清扬学社”的匾,挥手道:“摘了!” 周校还侍拦,却见张展旱地拨葱伸手拎下,那匾少说也得三十几斤,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皇子,动作雅观点!”还没待我发话,学社中走出一中年男子,儒气十足,难不成只要读书,都成这样子,就如当年我们高三的书呆子!“在下张孝祥,不知何故让小姐气恼摘下皇上御赐的匾额。”高,实在是高,“何故”一说听起来是敬我,可是后一个“御赐”分明是威胁偶,可他不知道老子就是最不怕威胁的“红纱二皇子”。 “守门的狗不认贵人,张先生,你说我是不是该摘了你的匾呢!”轻然一笑,缓步踏入,翁平也回身赶来,可是已经发生了,回来也没用了吧!“既然想进,那么就应一题吧!” 回视欣夭月,点步上前,“请!”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天地有正气,代代永发扬”,“历史长河下,戾气为国殃” “俩位公子,里面请!”咦,又不睬我,欣夭月与周校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难道要一一应题吗?“小姐,该您接题了!”看来却确实如此啊! “请出!” “以叹世为题作诗一首!”纯粹的找茬,懒懒的叹了口气,这个时代还不晓得有个张三丰吧,他的《无根树》第一首可就是叹世:“无根树,花正幽,念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世,苦海舟,荡来飘去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张孝祥嘴巴像塞了个鸡蛋似的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请!”最后剩下张展了,“小姐,属下一介粗人,不懂文墨,还是在这等这吧!” “什么话!”我瞥了一眼那块匾,张展心领神会的拿起匾甩到门上,牢牢的挂住了。还没开口,张孝祥已经大开门口:“四位,里边请!”算你识像,张展能给你轻而易举的挂上也能轻而易举的给砸碎,文的不行咱来武的,xx的,跟老子斗,下辈子吧! “刚才属下失礼……”我摇摇头,这些侍卫,不容小窥。 **************************** 我未出面,周校与欣夭月俩人就应对起众人的题目,落得清闲,就一直在研究手指,吃零食,不觉月上西头,屏神静气,我听到熙康着急的声音,绝顶奶爸真是服了他,再说也早过了回去的时间了。拍拍手,三人同起向门外走去。 “月下佳人笑,慵懒习风娇,不知心恋何处寻,斜楼坠云显明朝。”我回首,翁平正在烛下把扇轻摇,本不灵光的脑子犯昏般冲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背完才觉大事不妙,虽然时不应景,可是正赶上学社众人屏声听课,我声音又是童音清脆响亮,一时视线全部集中到我与翁平身上,如果我不看着翁平还好,可偏偏我是看着他背的这首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我的肠子都悔青了,迅速回头,夺门而出。 “皇子,你?” “废话少说,我对他没兴趣,正好赶上脑中有这首词了,就背出来了,不能怪我。” ………… 点住地,三个人的表情各有不同,除了张展一直是忧伤的表情外,那两人一惊一喜,“有话就说,别憋着,还有别叫我皇子了,怕我不够显眼!” “皇……小姐,您一直说自己尚厅课学的不好,可是今天不错啊,应该是很棒才对,谦虚也不是这个谦虚法的。”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俩个,“你们那只眼睛看我谦虚了,啊?!” 正待发飙,却见熙康他们找来了,只好忍下这口气,向众人走去。 第四十章 午后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想睡,今天翁平很反常一直盯着我,不睬他吧,视线让人受不了,睬他吧,除了礼仪之辞,我真不知和他说什么好。被盯得实在是不爽了,忍无可忍黑起脸回视他,不想翁平不但没闪反而坐到我旁边,清然一笑:“熙小姐,可愿与我为妻?” 倒吸一口气,突的睁大眼睛,我耳朵没坏吧!“熙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争斗!” “没有!”偶老实回答,21世纪的我如果不争斗就没有饭吃,皇宫中的我如果不争斗就会没命,不争斗,我拿什么活。 “你是生性淡泊的女子,本质上无欲夫求,如果你真彻底的了无欲求也好,起码没有缺点,但你偏偏在潜意识里对些事有股根深蒂固的执念,让你刀枪不入的心中埋下暗箭,善良、柔弱的本性禁锢着你的雷厉风行,以这样的身心去帮熙康争夺生意的话,你会很累很累的!”额上冷汗直冒,手心也被攥的汗津津的,还好面纱能挡住我错愕与惊诧,要开口,又怕开口的颤抖能泄露一切。翁平仿佛也不屑于听我的回话,自顾自的说道:“我不愿看你累,也不愿看你那勉强的倔强,所以,嫁于我为妻,我会为你撑出一片自由的天空,让你安然渡过一生。” “嗡”的一声,思絮飘远,又回到那黑暗的空间,那如初春暖阳般的笑脸,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那苍茫无欲的双眼,是你回来了吧!来了吗?为我撑起一片天空,是你吗?泪落如雨,“沁墨,是你吗?你来了吗……”看不清,不要流泪,沁墨喜欢看我的笑,不要哭,我要看看沁墨,说过要抱紧我的,为什么不拥抱呢?伸手去抚摸眼前的人影,却被另一股力按倒在椅子上,一只大手抚上我的眼睛,忧伤的声音对我诉说“不哭不哭!”紧紧将那手按在眼上,不哭,沁墨,我不哭,沁墨—— “沁墨?”这么耳熟,在哪听过?眼前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哭的好不心伤,被侍卫盖住的眼睛,泪水顺着面庞缓缓而下。“小姐,不要哭了,再哭,身体会坏的,到时怎么见凌少爷啊!”对啊,我不能垮了身子,完不成一生之约,我将无法回到从前,也就无法与他相见,慢慢收住泪水,亮起眼睛,淡然一笑,发现翁平还在身边,刚才真是胡涂了,他只不过与沁墨说了同样的话罢了,我怎么这么激动,不过还是不要招惹他,便回绝道:“翁公子,小女子不才,无法匹配,何况,小女子有了心系之人。” 心系之人,翁平心中一阵痛楚,先前的“沁墨”二字已有震憾,后来一个“凌”真是让人心胸阔然,普天之下除了那位艳惊全芳的若国“红纱二皇字”,还有谁胆敢叫这三个字,而这位貌若天仙的熙小姐,心上人竟然是那位皇子!心中一时五味杂全,凄然道:“熙小姐,为何是他?除了美貌他还有什么?” 熙墨转过头,三分沧桑七分悲凉的说道,“有时候,人就是要有点凄惨的经历,惹点麻烦,才会了解到某些心情,堕落到人生的深渊底部,才会了解的漂亮的东西是那样不可求,奔至最顶点只为一个承诺,但是在最软弱的时候,温柔美丽的东西最值得珍惜。痛需要温柔,黑暗需要要阳光。两者都不可小看,两者都不会徒劳无功的,我现在的想得到帝王,不会痛,不会孤独,为此,就算跌倒,作错了,也都不会自责。” 在与沁墨生离死别时,才晓得他的爱,而在刚刚得知这一切后,他又如烟花般消散,二年的相濡以沫,二年的知己知彼……。让我忘记孤单,忘记痛苦,忘记悲伤,是我的阳光,是我坚强的后盾,我不晓得爱是什么,没有人教过我,也不曾相明白过。我与啸辕,那是爱吗?如果是,为什么听到与沁墨一模一样的话心会痛,想要见他,拥抱他。如果不是,为什么在看到大皇兄出征,我会不受控制的去饯行,并对许下承诺。我无法相信爱,连相信爱的方法也没有,不知所措的寻找目标,最终决定,完成他的希望,因为心中真的为他留了一块土地,等待他的来访。 “帝王?” 我慢慢度出门外,轻声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悄恼。”猛然一惊,张展,他怎么晓得这首词的下半阕,这可是苏轼写的,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啊!对了,他刚才口中的凌公子,难不成他知道我与沁墨…… “闷葫芦,你?” 忧伤的眼睛注视着我,无奈一笑,闭口不信。看来想撬开他的嘴真是难上加难,心底已经放弃了,不再理会,他对我没恶意,直觉这样告诉我。 望着关闭的大门,心中五味杂全,原来这帝王一位,连出凡似仙的熙墨也不能避免,既然如此,我就坐上帝王之位,让你心甘情愿嫁入我。 明天开始,重新填坑 明天开始开篇,我也知道自己太不地道,但是考试过后糟,让人心情太乱。现在现篇,让自己重新开始。 对于自己的坑,我一定会填完,再不填,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 第四十一章 辉宏殿,巧国老国王曹商肃穆而坐,金冠簪着雪白的发丝,脸庞圆圆的,肚子圆圆的,一看就是营养过剩的弥勒佛体形,眉宇间却有四分严峻六分慈爱。文武百臣席列两旁,洪亮振耳的呼声直穿九霄,“迎——若国二皇子——” 敢情我这耳朵还能承受如此压力,撩袍俯拜,“巧王圣安!”身后侍卫全部跪下“圣安”两字吼得比他们还响,可怜我那灵敏的耳朵哟。 “二皇子有礼!”有礼个屁,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进巧国边境对驿站就开始给我们摆脸色看,幸好翁平在若国边境就跟我们分别,不然不漏馅才怪,熙康怕出意外,快马加鞭急行赶路,半条命都快搭上了,千辛万苦到了都城,向礼部递交国书荐表,可碰了一鼻子灰,塞了不知多少银子,自从当了皇子还没这样受气过。傻乎乎的等了三个多月,才等到召见指令,那个不爽,那个气,那个想把人打xx. “二皇了听封——” 什么?听封!到你面前这么久了才才封啊?抬头扫向龙椅上的老瓜,靠,竟然一脸不屑,nn地,老子在若国也是一皇子至于你这样鄙睨了。熙康拼命给我使眼色,不睬,不睬…… “……千秋景王!” 抽了一下,景王!oh!maygod!敢情我是中岛阳子(《十二国记》的主人公,是部不错的动漫,很古老的一部,我很喜欢阳子拿剑砍人的样子,相当帅气与漂亮) 靠! 以上是我见完巧王后写的日记。 “啪——”甩下毛笔。站起身,直晏两国的贵族也已经到了,过几天就能见到翁平,到时候就应该是敌人,真不想和他为敌,怎么说他也是第一个正式向我求婚的人,虽说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呵呵! 常风拿着黄笺进门,京师加紧密信,“念!” “辽国易郡守将李本深,郡长张国柱许诈降,中计,损兵三千,丢一郡!”混蛋凌啸辕,连真降和假降你都分不清吗?对于那种叛将想自拥为王的人,是不可以随便相信的,因为他们都有枭雄的潜质,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主意,啸辕啊啸辕,你还是无法成为合格谋军。“常风,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常风像看白痴似瞟了我一眼,几乎是用鼻子出气般道:“景王,我现在是你的侍卫,不会去前线的。” 有些头痛的按按脑门,商谅着说:“常风,也就你是战将出身,别人都没有指挥过大片兵马,你跟我学了这久的兵法,难道不想理论联系实际……”“抱歉,属下病痛未愈不能长途奔波!”常风俯身,让我头痛又开始加剧!该死,“那我再给你多派几个人可行!” “沁墨!”呃,奶爸来啦,我跟猫偷吃了腥一样,抽搐的回过头去,跟熙康打着哈哈,“呃!熙康,呃我只是……嘿嘿……” “你已经不是在若国,总会有人保护你,因为你是皇子,随便一个百姓也会为你的性命担扰,现在的你身份已经变,不论巧皇给你的是什么名分,你终归不是巧国人,巧国的百性没有义务为你的安全付责,再加上直晏两国的人都为了皇位而来,难保他们不会玩些小动作,这时的你,身边最需要人,为什么还要往外赶呢……”长篇大论,长篇大论,我就知道会这样。“可是辽国……” “辽国有太子,有魏将军,你还怕什么,皇上不是说过,让你在巧国专心应敌,保住性命,这比什么都重要!”话虽这样说,可是,我还是担心,一旦辽国失陷,国土便不稳了,我可不想到那时候再去收拾一个烂摊子。 一连几天我都是愁眉苦脸的,我也不想,但是加急的黄笺一天一封,由不的我不愁,真是烦,凌剑凌也真是的,明明说要我在这里专心应敌,干嘛还要给我寄这种加急信件,不是纯粹让我不安心嘛,真他娘的讨厌。 半个月过去了,那个白痴凌啸辕又丢了一个郡,这下不止是我,连常风都忍不住开骂了,说什么没想到太子那么蠢,连个郡都守不住,谋军堂的课是白上了,还不如一天都没进过谋军堂的二皇子,我听这话那个别扭,真想把常风的头敲开给灌点东西进去,我是没进过谋军堂,但是我中华泱泱大国五千年的文明史,那些军事谋略,可是胜过谋军堂千百万倍。最后,在我的强迫常风的强求下,熙康最终同意让常风赶赴辽国,助太子一臂之力。也就在常风走后第二天,我接到巧皇的圣旨,宣在辉宏殿举行礼宴,接见若、直、晏三国皇族。 ********************** 第二次步入辉宏殿,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是的,心慌,我的经脉已阻,想动武的话已不可能,可是,这次的礼宴,让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只是预感还好点,关键是,我对于坏事方面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景王,既然来了,为何还要带面纱,难道艳冠群芳的脸是徒有其名吗?”讥讽的声音带着股寒气刺了我一下,让我不自觉的抖了抖,抬头,那比我高一头的少年桃花眼中说不出的清冷,月白中衣,纯白小衣,外系淡蓝色长衣,长至腰环的乌黑发丝用一根镶银青玉发簪束起,只余几缕随风飘舞,紫玉的紧身朝带更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纤弱,体态风流,仪态万方,貌若仙人,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就应该是晏国细心调教,送给巧皇为继子身为成王的方湛侯,听说他才高八斗,过目不忘,是当时幼童中尽次于沁墨的聪明孩子,因为一直与沁墨相比较,所以性子有点别扭,再加上他那双高傲清冷的眸子,让我觉得他不可能有什么坏心眼。摆摆手,制止身后江氏兄弟的发飙:“成王殿下,沁墨并无得罪之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哼,你——” “成王殿下!”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翁平,不!却切的说应该是直国三王爷平王殿下厉天梵,“这位是?”翁平看了我一眼,随后发现了江氏兄弟,眼中一抹诧意,显然,他认出了是我,只是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平王爷,难道你不晓得?今天的礼宴除了你我,不就是那以美貌与谋略出名的若二皇子凌沁墨嘛!” “凌沁墨?”翁平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呃,难不成,他猜不到我是男扮女装的吗?呃照他那死板的脑子,这是有可能的!“不,应试说是景王!放着好好的中宫不做,跑到别国来争皇位,哼,景王,你的权力欲可真不小啊!” “承让!”拱拱手,懒得跟他计较,小屁孩一个,嘴巴太坏了,整一个没事找抽型,切!转身离开,找位子座下的,真是累死了。 “王爷,那个成王?”江白波轻声问道。“不必理他,小孩子一个,无非是抢了他的风头,不爽呢。” “王爷也是个孩子!”江碧涛小声加了一句,可还是被我灵敏的耳朵听到了,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侍卫,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巧皇举杯,全部大礼。 老奸巨滑的巧皇用那双看似威严实则诡异的眼瞄着我:“朕素闻景王聪慧,文武双全,精通音律,兵法谋略无一不经,今日与成王一对为礼宴祝兴可否?” 真是的,就知道又来这招,不知道我受了十几年的应试教育荼毒,非常厌恶考试嘛!可是,可是还是摆脱不了应试的悲惨命运。“尊!”撩袍轻拜,真是大大的不爽啊。 成王也从座位上坐起,手中扣着一柄长剑,不会吧,要动武吗?我会死的! “二皇子!”江白波递上自己的软剑,他知晓我没有武器,可是他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体不能动武。汗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