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城(我的外企生活自传)》 第一章 初识阿gil和rain(一) gilbert是我来到深圳后的第一个朋友。第一天上班,中午我一个人在吃工作餐,他向我走来,hi,我叫gilbert,他说,我可不可以坐口系呢嘅对面(可不可以坐在你的对面)?一口地道的粤语,声音平缓、柔和,我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空位。of course,我说,i am mathilda ji。you can call me m。j。我只是为来南方而学习了一点点粤语,还不知道自己开口讲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他突兀的粤语问候竟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一着急英语便出来了。不过细心观察,在这个芬兰人是大股东的合资公司,英语还是有相当的流通性的,或多或少都会说两句。 恩,他点点头,及肩的厚厚发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让他看起来中性柔和,很舒服。你可以讲普通话,我听得懂的。他说,我释然一笑。唔该(粤语,谢谢)。我们相视默契一笑。 gilbert,阿gil,gilgil。我兀自嘟囔着。虽然我粤语不是很好,但还是知道英文的gil和粤语里的“娇”发音是相同的,于是询问性得看他。他很无奈得抿了抿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末被阿gil邀请大家一起去酒吧。在我看来,这种地方让人感觉生活非常得有质量,也很适合增进了解。与公司里的紧张气氛相比,在这里轻言细语间就让大家很快熟悉起来。阿gil就不用说了,是公司的法律部经理;其他几位一位是销售部总经理方思蜀,英文名叫rain的;一位是财务经理张家乐,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南方人。感觉里家什么的名字南方人很多;另一位是公司质检经理,和我一样来自山东的金正格,一脸的不苟言笑。 而我,在这个芬兰人控股的合资公司,因为具有英语和俄语的双学位,又有一年国外供职的经验,便绝对优势通过种种考验被聘任为公司的企管部经理。说来我是偌大一个公司最年轻的经理,加上我的容貌的原因,开始时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收到来自陌生人的目光,其中有艳羡,有嫉妒,也有新奇。 rain的大名我在刚进公司不久便也听说了,三十岁便在“宏基国际”这样一个年生产额数百亿的公司担任销售部的总负责人,可谓年轻有为。更可贵的是,公司半数的产品都是靠出口。比这些成绩更为让人欣赏的是,他长得蛮英俊!像我这样见多帅哥已荣辱不惊的人,也感觉那份英俊沁人心脾。与阿gil的中性之美不同,rain是纯男性的,沉稳,优雅,脸有点婴儿肥,一般这样的人很耐老,嘴唇很薄,喜欢轻轻得抿着,给人的感觉好像在笑,其实并无可笑之处,但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非常得“商人”。眼睛是男人中难得的细长的杏仁目,喜欢用中间偏右30度的角度看人,有点玩味的感觉,别样风情。他的英俊让他成为公司女性的大众情人,特别是刚毕业的小女生,为了一睹他的风采而找各种理由进出贸易部的几乎每天都有。传闻中对他的“博爱”作风让很多男子颇有微词,也让很多女子颇为期待。看来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俗语虽然粗陋,却也是至理名言。我不由对他多看了几眼,心想世间有这样的男子真真是天大的祸害。 说话间进来一个金发美女从我们旁边经过,我闻出她身上妩媚的chanel(香奈儿)的香味,却也不俗。rain甩开我们,轻车熟路得上前搭讪。我寻味得看向阿gil,他只轻轻耸耸肩。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很平淡我轻轻一笑,看来大家是很习惯了。 离开时rain已然和那个金发美眉离开,剩下他们几个都要送我回去,我说不必,突然有些想念北方的家,想一个人走走,静一静,加上住处离这间酒吧本来很近,在这个没有夜晚的城市到处是灯火通明的样子,他们便没多说什么,各自散了。 慢慢沿着街走,突然听到有人喊我,m。j。。以为自己听错,回头一看竟然是阿gil缓缓开车过来。怎么没回去?我微笑。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把长发往后抿了抿。我也睡不着,他说,不如带你到处看看。好啊,我说。上了他的车,看他轻轻启动车子,按下音乐开关,放的是《毕业生》里那首著名的主题曲《scarboroughfair(斯卡布罗集市)》,这么老的歌,没想到阿gil竟是个念旧的人。莎拉。布莱曼天籁般的声音如丝般倾斜下来,我的睡意袭来,竟忘记今夕何夕。 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淡雅的彤,射进车里的光线异常柔和。车窗玻璃上厚厚的一层水汽,想来车外仍然是极冷的,相比之下,车子里的小小空间是如此的温暖安全。 水,我轻声呻吟。想必现在是凌晨五点多的样子,每天的这个时间我都会从睡梦中醒来,披上睡袍,光着脚到厨房里找水喝。发现自己的座位被放得很低,躺起来很舒服。听到阿gil动作的窸窣声,随后俯身把一瓶水递到眼前,他的脸离我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长发有一缕落到我脸上,痒痒的。我深深地看他一眼,竟然忘记了接他递过来的水。 怎么?他轻问,长发像水一样泻下来,与我的发纠缠在一起,我动作一滞,看呆了。没有,我说。不敢告诉他我突然想起了苏武的两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二章 初识阿gil和rain(二) 第二天本是周末,却接到rain的电话,让我同他一同赶去青岛的分公司,说这是董事长的意思,董事长也会一起去。“宏基国际”芬兰籍的董事长elsie(埃尔斯),刚来公司时是我的主面试官。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可依然雄姿英发的样子,感觉北欧那里的人年龄是很模糊的,特别男人。不过,很奇怪来的不是总经理安德烈,而是他。据同事说董事长是不怎么参与公司的日常经营的。 一般董事长或总经理在场的场合,都会让企管部经理参加,这已是公司自建立之初便形成的习惯,也因为这个原因,企管部经理必须熟练英语和俄语(或芬兰语),因为这些是他们所用的语言。所以,企管部说来风光,其实只是公司芬兰籍投资者的秘书团。 “宏基国际”是一个产销分开的集团公司,我所在的总公司负责整个集团的产品销售,而下面的分公司只有生产权,没有销售权和独立的经营权。“宏基国际”青岛那边的分公司,一般都是食品类的。山东有优质的粮食资源,花生,玉米和小麦都很丰富,离东北也近,可以方便采购东北大豆。“宏基”在山东有一家花生油生产厂,一家大豆油生产厂和一家大豆蛋白生产厂。这次去的便是大豆蛋白分公司。 赶到青岛已是午夜时分,第二天清早一行人一起去见一个客户,听rain说是个日本人,叫高桥剑一,是日本知名的“欣和制药”的总经理。初见那人,个子比较矮,英语比较衰,日本人的谦虚和精明在他举手头足间便被呈现。因为他第二天便要回国,“宏基”才急切得抓住他今天谈判。 大家这次的聚首主要是因为“欣和”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健康食品——enjoysoy,而这种产品的原料他们看准了中国的非转基因大豆生产的分离蛋白。“宏基国际”作为中国最大的大豆蛋白生产商及出口商,自然是欣和最理想的合作对象。 上午便陪高桥剑一参观公司的原辅料库,生产车间及检验设备。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对宏基的实力了然于胸,但还是耐心聆听着日本人的挑剔。参观生产车间时,我看到一个迎面过来进行操作的工人脸色通红,神情恍惚,便趁大家都不注意,大步向那工人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我轻声说:快离开,别让日本人看见。他会意,迅速转身,从反方向离开。 参观完现场,下午开始进入讨论合同阶段。奇怪的是合同讨论进行得异常顺利,日本人没有继续挑剔,想必他也对宏基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而我们拟定的合同条款也是本着双赢的态度,相当地合理。 回到深圳的第二天晚上开了个小型晚宴,庆祝合作成功。我本来经过几天奔波便已很累,便换了一套低调的黑色晚礼服,蛮以为这样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以清静些。没想到埃尔斯和rain会先后前来搭讪。你这次的表现非常好,埃尔斯说,起初我还为自己选了位这么年轻的企管经理而担心,现在看来你完全可以胜任。我有一份礼物给你,请明天来我的办公室好吗?我合体得笑了笑,说了些感谢的话。 昨天幸亏你让那工人离开,旁边无人时rain突然开口,如果让日本人看到我们公司正在让一个病原体为他们生产食品原料,恐怕今天的谈判一定不会如此顺利。我一愣,没想到我的小动作被他看到。你今天很美,他突然不着边际得说,冲我轻轻举起酒杯,自己先饮一口,深深看我一眼,细长的杏仁目里满是内容。心里便是一动,咯噔一声,被电到了。 第三章 初识阿gil和rain(三) enjoysoy产品一经推出竟迎来巨大的成功。高桥剑一从大豆的高营养和健康食品出发宣传他的新产品,很快enjoysoy赢得了广大上班族的喜爱,短短五个月便在日本本地市场售出一亿条。高桥迅速把产品向欧洲、美国、韩国等发达国家的海外市场铺开,enjoysoy一时间成为营养、健康和便捷食品的代名词。 enjoysoy的成功使宏基国际的大豆蛋白销售额一下提升了30%,公司迅速决定新建两条新的大豆蛋白生产线。巨大的成功让董事会很是满意,埃尔斯亲自决定让公司各部门主管去公司香港的别墅度假一星期。 阿gil正在处理一起商标侵权案,去了浙江还没有回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度假,我自是一番失望。 度假也无非吃吃喝喝,嬉笑攀谈。第一天晚上张家乐提议去别墅附近的河边烧烤喝啤酒,我本是喜欢安静的,只是人在商界,身不由己,不过也是抱着能免则免的态度。便谎称要等一个朋友的电话,留在房间里听音乐。 想来装修这栋度假别墅的人一定极为用心,我所在的房间竟然有非常好的音响,放进一张《梁祝》的碟片,就像有人正在我面前演奏一样。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斟上一杯,伴着音乐闭着眼睛且饮且舞。 好一番歌舞升平呢!rain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每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一惊,手中的酒杯一下飞了出去。我看到你的房门虚掩着就进来了,对不起,吓到你了,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抛出去的酒杯捡起来放到桌子上,为了赔罪,我陪一舞一曲吧。不等我答复他已经把我拉如怀中。 其实我是不擅于跳舞的,便中规中矩得跟着他的步子旋转着,不时踩到他的脚,状况一片混乱。感觉上方投来的目光灼热烧人,不敢抬头。听到他轻笑出声,看来你不怎么会跳舞呢,他说,还是我来教你吧。说着拉我的双脚踩在他的脚上,身子顿时感觉软绵绵的,如在云雾中。他开始双手环抱着我,带动着我的脚轻轻移动。 他的动作让我一阵心猿意马,四年前,在子冉的生日聚会上,其他人都离去后我们就是这样相拥而舞。那时还是夏天,我们光着脚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当时的我像一只迷失在三界之外的美丽蝴蝶,那种快乐像一双翅膀,单薄,却能带来飞翔。 子冉。 心被强烈得震动了一下,生生的疼。 梁祝的音乐戛然而止,他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打算,脚步仍然在轻轻移动,脚下软软的,痒痒的。 小小年纪怎么跑这么远来深圳工作?他突然开口问。 拜托,你只比我大五六岁的样子,不要扮大叔了好不好?我据理力争,感觉自己的语调怪怪的,在南方生活耳濡目染,很容易变得嗲。 呵呵,他轻笑,调侃道:你是不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呢?这么远都能相遇? 我觉得好笑,如果这样算是礼物,我酸溜溜地说,那上天岂不是天天送你礼物了? 吃醋了? 才怪。 如果你不喜欢,他似笑非笑,我以后可以不做。 我装作不懂他的意思,歪头看他,与我何干?我说。 第四章 夜宿 一回到公司便听到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总经理安德烈离职了。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便在这个偌大的集团公司激起千层巨浪。其中担忧者有之,彷徨者有之,更有欣喜者。 宏基国际其实是一家合资的集团公司,公司大股东是芬兰明圣集团,合资公司董事长埃尔斯同时也是明圣集团的董事长,不过他每年在公司也就是呆上一两个月。公司的日常经营都交给了常驻中国的总经理,俄罗斯籍的安德烈。而此次因为他与明圣集团在上新的大豆蛋白生产线的问题上见解不同,又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而与董事会闹翻,终于双方不欢而散,安德烈也毅然离开了明圣。 埃尔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肆让各部门经理去休假,想来不光是体恤下属的原因,这些经理都是公司精英人物,其中不乏对安德烈忠心耿耿的,想来埃尔斯也是深恐安德烈的离职会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才想办法先把这些人支开。等一周后回来,一切已经成定局了,谁又会因为一个“前总经理”而与董事长先生弄掰呢? 而眼下最得意的恐怕就是“恒信集团”了。 公司的中方投资者“恒信集团”,是国内著名的食品生产商。恒信的副总经理郑智新,五十六七岁的样子,在五年前建厂之初便被委派到合资公司担任副总一职。他还是恒信集团董事长郑明哲的亲叔叔,因为这一层关系,宏基集团的董事们,包括埃尔斯在内都亲切得称呼他为unclezheng(郑叔叔)。 此次安德烈突然离职,埃尔斯不在国内,而明圣集团又一时找不出了解中国市场的人担任宏基国际的总经理,经营大权一下全落在郑智新的手里,公司一下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果然,不到一个月,公司的政策与人员迅速变动。 首当其冲的便是公司销售部,销售提成由原来的销售员5‰,总经理1‰,一下降到销售员3。5%,总经理只拿固定工资,不参与员工的销售提成。这个小小的薪酬条款的变动,使销售部人员收入从上到下收入锐减。这种薪酬变动在销售部引起轩然大波,一时不满的情绪高涨。 除此之外,销售部还新调来一个副经理,叫郑明辉的。“明”字辈,和郑明哲是一辈的,应该是郑副总的内侄类的亲戚,三十多岁,蛮精明的样子。后来才知道,郑明辉的加入只是“宏基国际”大换血的开始。 知道rain他们的心情必然不好,不便去打搅,而阿gil又没有回来,所以晚上无人可聊,便一个人去大家经常去的那家酒吧闲坐。没想到进门便看到rain一个人在坐在哪里,精神倒是尚好,玩味地看着前方。 hi。我简单得跟他打声招呼,便不客气得坐在了他的对面。有目标了吗?我酸酸地问,出口后又感觉有些不妥,脸一红,便低头不说话。 听到他吃吃的笑,你好像在吃醋嘛,他得意地说。抬头看到他正坏坏得盯着自己,便是一阵的心猿意马。 谁吃你这个老家伙的醋,真是自作多情。我啐道。 老家伙?他一惊,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还挺记仇嘛。不过想我方思蜀风流倜傥,少年有成,怎么在你面前就成了老家伙了呢?想这句话要让多少美女对你恨之入骨啊!你惨了,季倾城!等着被追杀吧! 我自知失言,但也不想认错:还少年呢,大叔还差不多。 恩,这个称呼我倒是喜欢。 我看说不过他,便赌气不说话。转念一想经历了公司如此大的变故,他绝不会像表现出的这般轻松,便不再生他的气。大家私下里又没有习惯讨论公司的事,便只能想其他的办法逗他开心。 我家里来了两个小朋友,非常得可爱,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我没想到他如此爽快便答应,想来也是一个人心烦,想找点事做做。便把他带到了住处,把我刚刚买来的两只小鸭子带出来他看。 呵呵,这就是你家的小朋友吗?对啊,我说。你想学《笑傲江湖》的任盈盈吗?不过人家除了养鸭子,还会弹琴的,你会吗?他挑衅得冲我挑了挑眉。 我更喜欢东方不败的美丽不可方物,我说,只是闲来无事,养小动物怡情罢了。 怎么,你心情不好吗? 我怕……心情不好的不是我。说这话时轻轻瞄他一眼。看他脸色并无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用担心我,丫头,他会意地说,再大的风浪我也见过。说着,话锋一转,你的鸭子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冉冉。 都叫冉冉? 恩,都叫冉冉,我说,因为我很难分清他们谁是谁,索性不去琢磨。 呵呵,他眯一下眼睛,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公司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本想安慰安慰你。但是看情形,我好像杞人忧天了,我诚恳得说,不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鼎力相助的。看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方才放下心来。 你租的房子不错。他赞许到。房子虽然不大,但还精致,有一个大大落地窗,放一张躺椅,便可以舒服得欣赏深圳的夜景。rain躺在我平时用的椅子上,我在他旁边的地毯上铺一条被单,又从沙发上拿了几个靠垫,斜斜地靠在上面同他一起聊天,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凌晨五点多的样子,起来找水喝,又去了洗手间,发现rain正睡在我的浴缸里,抱着原本放在沙发上的一条薄被和几个靠垫,蜷成一团,眉宇轻轻地皱着。我的心猛然一阵疼痛,慢慢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在他眉宇间抚了抚,看平展了很多,才轻轻起身。又从卧室拿了条厚被帮他盖上,才重又回去补觉。醒来时rain已经离开。 第五章 uncle zheng的骚扰 虽然宏基经历了巨大的波动,但庆幸并没有影响到我。我还是每周例行公事地把公司的经营情况一并做成报告发给埃尔斯,并把外方的意见反馈给公司副总及各部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公司的地位非常微妙,郑副总也一直对我保持表面上的礼貌。相比其他部门的“旧人”,这已经算是礼遇了。加上我平时在公司性格是极好的,又有一股子北方人的率性,所以下面员工,甚至其他经理有什么事都是先跟我打声招呼,让我在郑副总面前探探口风或铺垫几句好话,才敢再向他提的。 其他人,除了阿gil因为平时性格就比较柔和不喜争强好胜,而没受到郑副总的针对,其他人都是不好过了。rain的贸易部自不用说;金正格的质检部也进了新人,几个化验员,一个副经理叫方升平的,不用说都是郑副总的亲戚或亲信。 这天郑副总让我同他和郑明辉一起去陪一个客户吃饭。我自是一番吃惊,这不是应该rain他们陪他去的吗?但一想先前他对国贸部那般大手笔得“改革”,又开始亲自安排人在贸易部工作,想来是对公司的销售qixu已久,又怎么希望他们更多接触呢?于是便不在怀疑。又想他对自己信任也是好事。 吃饭自是觥筹交错,无甚稀奇。对这样的场合,我自是怕的。虽然在南方酒桌上不似北方那般地豪饮,但酒仍然是少不了的。我虽喜欢无事小酌,但酒力并不好,更何况这种场合又有几个人是懂得酒的?也只做驴饮罢了,便提前让服务员往空酒瓶里装了一瓶水,只要是我的杯子尽量倒水,一顿饭下来竟没有喝多少酒。 回去的路上郑副总提出来要送我,因看他并没有显露醉态,又因我的住处于他的正好顺路,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事后后悔不已自己真不该不假思索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 我们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喝点东西?行不多久,郑副总突然转头向我问道。 怎么?郑副总还没喝够吗?我可是不胜酒力了。自从安德烈离开,众人多有溜须拍马者把对他的称呼中那个“副”字去掉,我却一直带着,一方面虽然平时待人温和,但毕竟我的处境没到那种卑微的地步,不卑不亢才是我所应有的态度;另一方面对于这位郑副总我一直是抱“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是吗?不过听闻你们很喜欢聚在一起对酒当歌呢。 我一听之下便是一愣,他怎么就知道我们经常聚在一起了呢?一阵狐疑。想来那些个经常在酒吧对饮聊天的朋友中也是有他的人的,不然他自是不知的。不过年轻人私下休闲的小乐子,竟被他看在眼里,心里不免不快,于是更不搭腔,只含笑以答。 没想到他碰了一个软钉子却并没有收敛,却愈加海阔天空地自顾自侃起来。我只当是他醉了,只在嘴角礼貌得挂一个笑容,却微微闭上眼睛养神,心里祈祷这条路赶快行完。 此时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轻拍在了我的大腿上,却没有要拿开的意思,前前后后得轻轻摸索着。此一惊非同小可,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便隐忍不言,依然闭着眼不张开,索性装睡。幸而他没有再进行更下一步的动作,偷偷抬眼已经到了我所居住的公寓,这才舒了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猛地睁开眼,看他慌张把手撤回去,我也装作浑然未觉。匆匆下车,感叹他哪里是让我同他陪客户吃饭,这送我回家才是重头戏啊。真真的“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啊。 回来把自己泡在鱼缸里一番梳洗,想先前那只老手放在自己腿上,虽然是冬季穿得敦厚,但仍然难忍一阵阵反胃。想到自己刚才真是一阵好忍!举目望去,深圳的夜景依然灿烂无比,并不因为人的心情而改变什么。就在几天前,我还在这里与rain一起欣赏它的绝代芳华,而今天竟感觉这夜景是如此的冷漠苍凉。暗暗攥拳,我今天所受的侮辱一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第六章 rain的反击 自那日郑副总的试探,我便对他时时注意,以防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让自己吃哑巴亏。郑副总纵横商界几十年,已经成了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会看不出我的疏离?又一时看不出我的喜好,便也不强求。 没几日人事科递上来一份郑副总亲自推荐的人事档案。竟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副经理。部门增加人员并没有什么,却并没有事先给我打招呼,看来郑副总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大肚,这是开始宣战。诚然,在这样一个企业里,权利之争不依附于我,便是敌人。我却并不造次,只让仔细审视那档案。来人叫于燕,档案里的内容竟非常得简单,除了个人基本信息,其他几乎什么也没写。没有以前的学习经历,只简简单单写了句大专文凭,没有工作经历,也没有自荐内容。果然是郑副总钦点的人,不然这样的档案单在人事科就是通不过的。让手下的mary一打听竟也不是郑副总那些三姑六婆的亲戚,便一切了然于胸,只心里提醒自己在她面前说话办事一切谨慎,不提。 按照公司的规矩,让mary为她筹办了欢迎晚宴。初见之下,便发现此人甚不好斗,眉目之间,尽是咄咄逼人。按照简历上所写,年龄应该比我大上好多,于是我就称呼她为“于姐”。 接下来的第一个周一,按照公司的规矩是经理例会的时间,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都会向总经理(现在是副总)交代一周来的工作进展,并规划下周工作的计划。公司进行一周的大事,包括项目建设,制度建立、改革,人员变动等等都会在例会上有所反应。一般参加公司例会的除了我手下的mary作为记事人员,其他的都是部门经理,我却在会上见到了于燕,这是不小的僭越,想来虽然不可能是她擅作主张的,但却对权力也太过着急了点。 果然,郑副总开口就向大家介绍,说于燕如何如何有能力,是他费了好大气力从其他公司挖来的。那些话在我听来异常刺耳,却也并不声张,只静静听他解释完。郑副总说向她这样的人才,做为副经理实在委屈,但由于我的工作也做得非常优秀,所以只能委屈她了。言下之意,如果我稍有差池,便会随时被取代。郑副总还说经过和其他经理的沟通,决定让于燕今后参加每周的例会,以便为公司发展提出建设性意见。想来这样一个巨大的“宏基国际”,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一个仅仅大专学历的女人能一跃进入公司高层,想来关键不是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而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郑副总的眼。这也是中国人与西方人的不同,中国人更讲究“关系”。我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失仪。 接下来按例应该各部门经理汇报工作。我说,首先我代表企管部欢迎于副经理的加入。然后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例会本来就是一个集思广益的地方,越多人的参与,便会使公司的决策具有越广泛的基础。既然于副经理被“特批”进入了公司例会,恐有其他副经理不服,“曲解”领导的意图,我提议扩大例会的与会人员范围,使中下层领导也可以参与公司的大事决策 一语一出,便看出郑副总和于燕等人脸上的不好看,他们应该能听出我的言下之意,既然是高层会议,你一个副经理怎么说还差着一个级别,有我在上面当着,你还是先委屈一下了。 郑副总有短暂的思考,然后说:例会还是由经理人员参加,于副经理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直接向我提。 言语之间便给了许燕一个下马威,又报了郑副总的一箭之仇,心里不能说不快。虽然感觉自己有点成匹夫之勇,但想想那天郑副总那只邪恶的大手,便也真真忍不住了。郑智新,你就看我怎么接招吧。 小小的胜利带来的喜悦还没褪尽,rain又突然说日本“欣和制药”解除了和公司合作关系,转而采购国内另一家的产品。这个消息让各经理面面相觑,一时大家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也是极震惊的,“欣和”这个客户的流失,意味着公司新增的两条生产线毫无意义。转念一想,或许这代表rain已经开始进行反击了。只是来得好快,好狠。我意味深长得看他一眼,这个男人太有力度了,不是我所能忖度的。想我之前说过让他有何需要,我会鼎力相助的话,他又怎么会需要我的帮助呢?他是可以一个人驾驭整个世界的。 郑副总追问怎么回事,rain说因为对方比对之下发现我们这几个月提供给他的产品的质量大不如前。此话一出,便看出郑副总脸上有异色迅速飞过,看来是说到了他的痛楚。据我所知,自从郑副总经营公司以来,公司的采购也由他亲自指定供应商,原来为公司供原料豆粕的“方正粮油”因为价格高被郑副总终止合作,改而采购另一家公司的原料。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面必然少不了“暗箱操作”的成分。且不说“方正粮油”的原料质量极好,却说郑副总突然决定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进原料,数量如此之大,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rain这一招果然好用,郑副总及时知道此时其中必有蹊跷,也不敢十分追究,不然岂不是把自己购买低质原料的事也牵扯了进去? 第七章 吻(一) 一个人在南方,最难打发的便是周末,近来看rain他们对公司的变动已然都有对策,想来他们心情一定恢复了平静,而且阿gil也出差归来,于是便问他们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北方的冬天虽然不比南方寒冷,但毕竟已经是快到春节的光景,那凉意也是很盛的,想来室外活动是不可能了。 阿gil说不如去rain的别墅,他那里有好玩的。阿gil与rain的感情向来是深厚,既然他这样提出,想来便没有什么不妥的。 除了我和阿gil,张家乐和金正格这些经常一起玩的,还有我办公室的mary,mary是本地人,小我两岁,为人也是善良、忠厚的,经过几次细心观察,发现她倒是个可以信任的,于是便与她走得较其他同事更近些。 rain说他的别墅在关外,蛮远的,既然去就在他那里呆上两天。大家都是单身,且都是爱玩的,当然都欣然同意。 没想到的是rain的别墅竟然非常壮观。虽然他收入不菲,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能买得起如此好的别墅的地步。这栋叫“思蜀山庄”的别墅设计得极其强调温馨气氛,主建筑物都选择了温和的粉色。一草一木都似有情,一砖一瓦都别样精心,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还从来没有一个建筑物如此打动过我。又想这名字,“思蜀山庄”想来rain真是自恋,不由觉得心情非常愉快,竟一个人笑出声来。 什么这么好笑?阿gil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rain好自恋。我说,指了指别墅的名字。他们会意,都跟着窃笑了起来。 虽然如此大的别墅,却并没有家人,只有一对姓林的夫妇为他管理别墅事务,让人看起来很是亲厚。我看阿gil几个喊他们林哥、林嫂,也跟着这样称呼。在南方,好厨子意味着会煲好汤,林嫂就是这样一个好厨子。每顿喝着林嫂不重样的靓汤,绝不是一般饭店里的可比的,真是非常满足。 晚上看阿gil他们四人一起打起了牌,rain说不喜欢,便一个人端着酒杯在别墅前的游泳池边散步。抬头可以看到满天的星子,没有光污染的地方,自然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我也被感染,久久站在rain的身边,不愿进去。 嗨,我向他打了个招呼。我算了下,我说,你的别墅大约有700平,按每平2万块的话,总价就是1400万;而你今年30岁,工作了大约7年左右,也就是说你这七年来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了一栋别墅?这还不算你当上经理之前的低收入阶段。我说的对吗? 这别墅不是我买的。他一脸严肃,丝毫没被我的轻松语气所动。这栋别墅是家父亲自设计并令人建造的。 哦?我奇怪的问,那伯父人呢?为什么不呆子这里?好像也没听你说起过伯母。 他们都不在了。 啊?对不起。我自知失言,心里一阵懊恼。 没关系。他说。好像沉浸在很深的情绪里。我的老家是四川,我父亲叫方卓儒,是一个设计师。我母亲叫林蜀秀,她生我那年因为难产去世了。父亲与母亲感情很好,父亲受不了母亲的突然离世而非常痛苦,无所依托。于是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设计了这栋别墅,这栋别墅可以说倾注了他所有的对母亲的爱。他又把我和这栋别墅都命名为“思蜀”,就是表达他对最心爱的女人的思念与爱。别墅建成后,父亲便追随母亲而去,于是我成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你父母亲都是非常幸运的人,我诚恳地说,一生中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原是如此幸运。 应该是吧。那你父母呢?是怎么样的? 呵呵,我脸一红,感觉一丝尴尬迅速蔓延。相比方思蜀父母的爱情,我父母的故事真是相去甚远。你真想听吗?我询问地看向rain。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才十三四岁。 这么小?rain很震惊。 恩,在二十年前封建的北方这很平常。我继续说,所以他们什么都不懂。生我的时候我爸爸19岁,妈妈20岁。像每部悲惨的老故事一样,我们家有个纵容儿子刻薄媳妇的奶奶,在她的教唆下,我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一日不如一日,妈妈又过于刚强,我从小就是在他们的吵闹中长大的,后来他们在我10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哦。是这样,你能在这种条件成长得如此优秀真着实不易。李延年的《佳人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形容你看来是欠当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父母把你的名字叫做倾城? 他的评论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哪里有那么好?我说,你就在那里胡诌吧,看你看能诌出其他什么来。 看他心情稍稍缓和,我问他:林哥林嫂一直和你一起吗? 是的,我母亲在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我们。他忽然话锋一转,呵呵,今天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我的生日的原因呢?丫头,我好像被你征服了怎么办? 今天是你的生日? 恩,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从没有过过生日,父亲也没有给我过过生日。 一个没有过过生日的人?rain在人前如此风光,谁会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伤痛。你看gil他们玩的多开心,一起玩一下了,我说,心情会好点啦,快去啊!rain顶不住我软硬兼施,乖乖和阿gil他们去玩。我则偷偷跑到林嫂房里问她借蜡烛。 蜡烛?林嫂一脸困惑。替我翻箱倒柜好一阵才找到几支,我从中挑选一直细细的。又问她可不可以借厨房用一下。林嫂的困惑更深了,但还是答应了我。 我要给rain一个生日! 第八章 吻(二) 在“思蜀山庄”的厨房里找到面粉,淀粉,白糖,橄榄油和鸡蛋。又从行李里拿出一块上好的芬兰巧克力,上次埃尔斯临行前在他办公室送给我的。这样所有材料就已齐全了。 先把鸡蛋打起沫,依次放进适量面粉,淀粉和白糖,打成糊,再一滴滴地往里加橄榄油。然后把糊放到电饭煲里摊平,像蒸大米一样得蒸上几分钟,一个蛋糕就成形了。切成整齐的形状摆成漂亮的图案一起放进盘子里。竟然在这厨房里被我找到非常棒的瓷器,一些盘子美丽得不可方物。 把巧克力放进保鲜膜里包好,一起放进碗里隔着水蒸上几分钟,巧克力就会融化成了液体。这样用牙签把保鲜膜扎一个小孔,就可以用流出的巧克力液体在蛋糕上任意造型,写字。最后把蜡烛放上去,一个简单美味的生日蛋糕便大功告成了。 给rain传了短信让他在天台等我,上去时谁知他比我还先到。这么快?阿gil他们这么容易让你脱身? 呵呵,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丫头,你的小伎俩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呢?让我看看你做了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精明啊?让我好自卑唉。 他轻笑,宠溺地抚一下我及腰的长发,把鼻子放在我头发上深情地吸了一下, 哎哎哎,你不要闹好不好,我的蛋糕都被要被你挤扁了啦。我抗议道。 他放开我,上面写了什么? 我也不会画画,只在上面写了句happy birthday to rain(生日快乐)!谁知他的表情竟是异常幸福。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打火机,把蜡烛点燃,独自为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奇怪,往往令人感动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文字,一些简单的歌。 刚才许了什么愿望?我问他。 希望每年都可以和你在一起过生日。他说,似笑非笑,眼睛里流光溢彩。 是吗? 是的。他的头向我压过来,嘴唇不安分地在我脸上、颈间探索,吻上我的唇。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地看他。他好笑地审视我脸上的表情,闭眼,他说。 没有人教过你接吻时要闭眼的吗?他的声音里尽是温柔。 没。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是应该有很多人追的吗? 是。 呵呵,怎么只是一个字?我吓到你了吗? 没。我坚定地低着头,掩藏着脸上的那一片火红。 既然很多人追,应该很会接吻才对的。 你在吃醋吗?我窃窃得问。 呵呵,有那么一点点。他笑道。丫头,你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呢。工作中你可以那般干净利落,甚至让郑副总那样的老狐狸都吃你的哑巴亏,生活中你又这样的不谙世事。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你这样说我可不敢当。我哪里有这么好了呢? 你还有什么不敢当的呢?一并都跟我说了,看我还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呢。说着他的笑溢满了眼角,再度吻上我的唇,直吻得我面红而赤,呼吸困难才放开我。我趁机赶快逃也似的跑离了天台,幸而没有遇到阿gil他们,回到房中关上门仍然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如鼓。 收到rain的message:“both you and the cake are delicious(你和蛋糕都很美味)”。于是刚刚退烧的双颊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第九章 离间(一) 像《欲望都市》里的凯莉一样,穿着梦幻般的蓬蓬裙意气风发的走到大街上,听电话或看风景,愉快地迎风而笑;放一浴缸的热水,不要沐浴露,把自己和杂志一起放进水里,静静地泡澡,静静地看书,再拿熨斗一页页把它熨干;吃着最喜欢的鱿鱼薯条陪着冉冉们一集一集地看《老友记》……原本平常的事情因为有了rain而变得都生动起来。 平常在公司与rain见面虽然只是微一点头,但每次相错离开,都可以感觉到背后有温暖的眼光,于是心便像孩子般得雀跃。我也开始像刚毕业的小女生,为了看一眼他帅气的身姿而有意无意地从贸易部门口经过。如果非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找到一点点不快的东西,那恐怕就是郑副总愈演愈烈的争权活动了。 我有一个工作习惯,就是每周都会抽时间查看近一周的公司档案,其中主要是合同。按照宏基的管理习惯,公司所有的合同都会在生效之后送一份拷贝到企管部的档案室分类保存。 我发现上周有一个奇怪的大豆蛋白销售合同,签订者是郑明辉,上面产品的销售价格整整比当时的市场价每吨低了整整5000元,于是打电话给rain。 我看到一张郑明辉的签订的蛋白合同,怎么上面的价格这么低? 哦?rain似乎对事情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 恩。虽然我是经理,但郑明辉作为贸易部副经理是有权独立签订合同的。对于他签订的合同只要经过了郑副总的同意,甚至可以隔着我直接执行。 是这样。我说。 我让人去拿合同的拷贝。 rain挂上电话10分钟便有他的秘书向我来拿合同的拷贝。 那个合同是怎么回事?再见到rain,我问道。 是方升平。rain挑了下眉,但很快把它们放了下来。这个挑眉的动作让我很不舒服。 为什么挑眉? 什么? 为什么挑眉,我说,你是在无奈吗?这可不想rain应该有的表情。 呵呵,丫头,那我应该有什么表情?是这样?还是这样? 英雄不是应该无敌的吗?我调侃地问。 可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商人。 《琵琶行》里说“商人重利轻别离”。 扯远了。他轻笑。其实事情是方升平不顾正格的反对把1000吨的大豆蛋白开成不合格品,然后由郑明辉低价卖出去。 这么大胆? 呵呵,他们吞不下去这么大的蛋糕,这背后一定有郑副总在暗中操作。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嚣张,这么大的合同竟敢不向我透漏一点消息。rain说,神采又回到了他的表情中,似乎刚才那丝无奈只是我看错了。 我也想到了背后是郑副总,我点头同意rain的猜测,如果没有郑副总在后面,他们即使签得了合同,也做不成这单生意。只是没料到郑副总敢如此置公司利益于不顾。你准备怎么做? 郑副总刚上台不到半年就敢如此行事,看来是个没心机的,他不懂得物极则反的道理。这样的人我又何必怕他?rain一脸的运筹帷幄。只是正格那边要下一点功夫了。 正格怎么了?我奇怪得问。 正格素来是个直性的,rain微蹙双眉,方升平这次一定让他非常气愤,我怕他脑子一热便去找郑副总理论去。那样很可能让郑副总他们对他动杀心。 恩,我点头同意。 rain突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你看什么呢?我素面朝天的样子很丑吗?我一向这样的。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慌。 你如果丑,恐怕这世界上就找不到美女了。我只是在奇怪,你和正格都是山东人,怎么性情差别如此大?我们正格少说也得比你大七八岁吧?怎么反倒没有你个小毛丫头圆滑世故? 我自是比不上正格大哥纯洁,倒像了你这四川人了。我也不甘示弱,回敬着他。 哈哈哈哈。rain一阵爽朗长笑,顿时让烦恼都散了。rain是有这种特质的,他想让人开心人就开心,他想让人忧愁人就忧愁。 第十章 离间(二) 正当每个人都在为郑明辉的大动作而唏嘘不已的时候,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恒信集团调走了!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又是rain?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晚上给rain打电话约他在经常聚会的酒吧见面,点了一杯mojito,静静等着他出现。mojito,一种有薄荷装饰和苏打水质感的鸡尾酒,喜欢它淡薄的颜色和质感,偶尔的苦涩与酸甜,品尝时可以丝毫没有戒心。然后感觉自己轰然间已沉醉成魔。 rain到来时我已薄醉。怎么?等很久吗?他关切地问我 没有,我也刚来没多久。 怎么会主动约我?我猜,我们家丫头心里又有小想法了呢。他宠溺地说。 我没有主动约过他吗?努力想了想,似乎还真是的,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丫头”了?这真是个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称呼。 被你猜中了,我说,我只是很奇怪郑明辉怎么突然被郑明辉调走了?不会又是你再搞动作吧?我想郑明辉被调走,绝不可能是因为他危害了合资公司利益。现在外方没有当家人在这里,宏基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我看他含笑不语,一个人兀自得猜测着。想来郑明辉来公司应该是恒信公司安排的,但恒信控制合资公司的目的刚刚启航,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调走郑明辉,而失去贸易部这么大一块阵地呢?除非……除非郑明辉的得势并不能为恒信带来好处!但这又怎么可能? rain仍是含笑不语,时而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你说的不错,他突然开口,郑明辉的得势并不能加强恒信对合资公司的控制。 为什么?虽然我也猜到这是一种可能,但听到他的肯定仍然吃惊不小。要知道郑明辉可是郑副总的内侄,郑明哲的堂弟啊。 也许你不知道,恒信集团内部一直有两种力量,一股是以郑明哲为首的,另一股就是以我们郑副总郑智新为首的。当初郑副总跟随他的大哥,也就是郑明哲的父亲郑智敏一起创立了“恒信集团”。后来郑智敏因为身体的原因把而退休,把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儿子。郑明哲虽然是董事长,却对他这个野心很大的叔叔非常排斥。所以,当初与芬兰人建立合资公司的时候,郑明哲并不想郑智新过来当副总,是郑副总在他大哥那里苦苦求来的。郑明哲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父亲,也许早就把郑智新除掉了。而郑副总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一直在努力培植自己的力量。 哦!我恍然大悟。你是利用这个矛盾把郑明辉赶出了贸易部。可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个很简单,我只要让郑明哲相信其实郑明辉是郑副总的人就足够了。rain轻描淡写地说。 那是怎么做到的?我脸上的疑惑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提示而减少,虽然rain说来如此轻松,但想让郑明哲那样的人物推翻自己的判断,想必是非常不容易的。 呵呵,这个就更简单了,因为当初郑明辉是主动要来“宏基”的,他在恒信也一直不得志,郑明哲生性多疑,早就怀疑他这个堂弟是郑副总的人,这个时侯任何一个小小的暗示就会让他对郑明辉动杀心,他一定会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猜疑。 他就不心疼好不容易在贸易部得来的阵地? 郑明哲一直都没有把我看成大的敌人,他那个人非常自负,在他眼里我即使再有能力,也只是个替他们打工的外人,不足为患。郑副总才是威胁他在公司地位的最大对手。 看来他是低估你了,他早晚会在你这个“外人”面前马失前蹄的。我好笑得说。这次不就是这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不是利用他们把郑明辉赶出了贸易部?为了这个,我同你喝一杯吧。 好。他轻轻咬字,别样风情。 我还有一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当初和“欣和制药”解除合作关系的事也是你在从中捣鬼吧?真可惜了enjoysoy这么好的项目,如果是我,绝下不了手,你这招丢车保帅用得果然够利落,倒是你的帅是什么? 呵呵,丫头,你总会明白的。说完高深一笑。 第十一章 王子殿下(一) 企管部接到埃尔斯突然到来的消息自是好一番忙活。安排住宿,编排行程,整理报告,真真是事无巨细,无所不到。此次除了埃尔斯,还有一位陌生面孔叫科莱斯的。看护照复印件上的年龄竟我相仿,姓氏又和埃尔斯相近,想来是他的儿子或侄子之类的亲戚了。 果不出所料,接机那天埃尔斯便向我们介绍,说科莱斯是他的儿子。初见那人十分的英俊,一身的黑色,中款的妮子大衣,松软质地的黑色围巾,略一低头,显出诱人的男性的背脊,扎起的金色卷发,柔顺得搭在背脊上。活脱脱从《夜访吸血鬼》里走出的汤姆克鲁斯,一股强烈的中世纪贵族的气质把在场的女士迷得七荤八素。他同rain站在一起,一个是西方的英俊神秘,一个是东方的风情飘逸,真让人感叹造物主对他们的偏爱与慷慨。想来公司里的女生又有谈资了。当天便听mary她们谈论公司来了个“王子殿下”,竟比我们绝代芳华的rain更胜一筹,种种的说法。 晚宴安排的是西式的自助餐,因为埃尔斯喜欢吃中国菜的缘故,食物却多以中式为主。与埃尔斯接触的人都知道,他对中国菜的喜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曾经说过“每一次吃中餐如果见不到点新鲜东西,我绝不下筷,可是每一次我都不会失望。”这一次为了不让他失望,我给他找来了蝉和麦芽糖。虽然对中国人是很常见的食物,甚至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但也正因为这个,想必他没有吃过。果然,埃尔斯对那道炸蝉赞不绝口。 席间埃尔斯正式向大家介绍了他的儿子,科莱斯,此行让他来的目的便是了解公司情况,以便今后参与公司的管理。埃尔斯还特意向科莱斯介绍了我。 我不知道中国人是不是看《安徒生童话》,科莱斯说,不过芬兰人是看的,你知道吗,你像里面的白雪公主。 大庭广众之下接受这样的溢美之词,让我双颊微微发红。在我眼里芬兰人,特别芬兰男人是一个把暧昧习以为常的群体,这也许与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芬兰纬度已经到了北极圈,气候寒冷,地广人稀,人们的活动单调,所以芬兰人的道德观淡薄,喜欢寻求刺激,像“换妻俱乐部”这样的组织在芬兰是不少的。所以,从内心来讲我对芬兰人是有偏见的。即使这样王子一样的帅哥也不能让我心无芥蒂地与其相处。 也许您想说的是灰姑娘吧,我礼貌得笑一笑,而且是12点以后的灰姑娘。 科莱斯被我的话逗得大笑。如果你是12点之前的灰姑娘,他说,那一定要把那双水晶鞋找到,也许是落在我那里了呢。 听到他的话,我脸上的红润一直散到了脖颈,不敢再抬头看他。 第二天把埃尔斯和科莱斯的行程表送给他们,科莱斯看着行程表问我:也就是说我明天晚上5点以后没有任何安排,完全是私人空间对吗? 是的,科莱斯先生。 那么,你呢? 我?我有些意外他突然问及我。 你有什么安排吗,j。小姐?他的笑容和煦如春风秋水。如果有的话,他继续说,就推掉它。明天下午5点请让人接我回宾馆,我要休息一小时,6点整你来我的房间,我们一起用晚餐,好吗? 这个…… 这是命令。他用天蓝色的大眼睛深深看我表示肯定。 好吧。我轻轻掩饰自己的无奈和惊奇,退出他的办公室。 第十二章 王子殿下(二) 第二天匆匆到来,我甚至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那个即将到来的晚餐,心里乱乱的。但该来的躲不过,下午6点很快到了,我并没有让公司的车送,而是打的去是科莱斯的宾馆。与汤姆克鲁斯一样英俊的“皇太子”共进晚餐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再明目张胆,不用说那些女人们,即使郑副总那些人也会把这件事想出一百个深意来。我可不想惹事。 被侍者引到科莱斯的房间,科莱斯从总统套房的卧室中走出来,一股迷人而霸气的boss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西方人几乎很少不用香水的,芬兰人更是如此。每当正式场合他们必定“沐浴更衣”,喷上香水后方才出来见人。对于香水,我只喜欢闻名贵香水与干爽肌肤融合到一起的“后味”,对于刚刚喷在人身上的香水,那种强烈的侵略性我虽然喜欢,但很是提防,深恐它熏得我头脑晕晕。 早有侍者在身边忙活开来,布餐,引领我们入座,开红酒,然后在适当的距离恭敬侍立。他甚至安排了小提琴手一旁安静演奏。 我有点无所适从,知道这样酒店的侍者都是懂英语的,就用俄语轻轻问他:你喜欢别人这样看着你吃饭吗?还有,如果你喜欢吃饭时放音乐,为什么不放cd呢?那样比旁边多站一个人舒服多了。 他并没有想我想象的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而是一如之前的温和,用英语吩咐他们下去。 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他起身回到卧室,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丝绸盒子。打开看看。他递给我。 给我的?我打开看里面是一双小巧的水晶鞋吊坠,铂金的轮廓上镶满了钻石。对不起,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不是送你的礼物,昨天我说了,这是你遗落在我这里的水晶鞋。 可我不是灰姑娘。 白雪公主也应该有自己的水晶鞋。他的眼中的秋水越来越浓。 可我也不是白雪公主。 除了小矮人,我可以给你一切白雪公主所拥有的。包括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 科莱斯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如果你想给我白雪公主一样的生活,也要看看我是不是喜欢。中国人信奉细水长流的感情,我也不例外。 好吧,他眼里有一瞬间的失望。如果非要用中国的爱情规则才能追到你,那么我也会尝试。不过这份礼物请你还是要收下,算是对你一直以来的努力工作的感谢。 我看说不过他,便把礼物收起来,心里盘算着这么贵重的礼物应该如何还。接下来的饭也吃得索然无味。科莱斯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不快,从芬兰的“国浴”桑拿到“国酒”koskenkorva,这个男子的民族荣誉感让我很是敬佩。再加上他如此英俊,身上迷人的贵族气质,日子长了真不敢保证不会喜欢上他。这样一想,心里到轻松不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可以逃避,索性坦然享受起这么奢侈,美味的晚餐。 第十三章 初夜(一) 从科莱斯的房间出来已经10点多,一顿饭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外国人虽然直接,但相比中国男人他们更懂得尊重女性,和法律。如果这次单独请我的是郑副总,恐怕我是怎么都不敢只身而去的。 还是丝毫没有睡意,就去always酒吧坐坐。 美女调酒员一看是我,很温和的笑笑,我也礼貌地点了下头,她便又低下头去专心捣冰,没几分钟,一杯mojito便被端到我的桌前。我用吸管喝了一口,倚在软软的大沙发上休息。看那美女调酒员时而在吧台后轻摇调酒器,时而轻盈地穿梭在酒吧之间。直发及臀,腰肢似水,黑色的丝绸旗袍一直开叉到大腿,配上金色的丝绸上衣,性感得无以复加。纸醉金迷的生活真好。 稍有倦意便打车回家,幸而这间酒吧离我的住处很近,几分钟路程便已到了。从电梯出来竟看到rain斜斜地倚坐在我家门口,蹲下身子看他已经睡着,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看来睡得也是不安稳。楼道里有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侧影投在白色的墙壁上,精致绝伦!兀自看了一会,终是不忍心他在地上坐着,轻轻摇醒他。 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有急事等我吗?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啊?你回来了。他仍然睡意朦胧。一开口,酒气混合着口气充我扑面而来,我皱了下眉头。 对不起。他抱歉地看我一眼。 我打开房门。赶快进来吧,去洗手间小心一点,我的冉冉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里休息。 好的,我会小心的。 看他傻傻的样子,我开心得笑了笑。 笑什么? 感觉你好听话,像个宝宝一样。他也笑了。钻进洗手间一阵洗刷。我从备用物品柜里拿出新的毛巾和牙刷给他,倚在门框看他。 在看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帅。 有啊,很多。他一脸认真。 是吗?我感觉有点酸酸的。 是啊,有我们部门的anni,jean。法律部ura,广告部的trace,阿sue,还有……他洋洋得意在那如数家珍,我转身离开,走到客厅,找张沙发做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光恶狠狠地盯着洗手间的出口。一副标准的妒妇像。 他用毛巾擦着脸出来,一脸坏坏的表情地,对上我的眼光,一阵爽朗长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这里有人吃醋了。 才没有人吃这老家伙的醋。 我有说是你吗?他脸上的坏意更盛了。我还没问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了呢。 我转怒为喜。哦,这里确实是有人在吃醋呢,不过,可不是我。 好,那你知道惹得一个男人吃醋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来告诉你。说着他的“魔掌”向我伸过来,开始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得挠,我经不住痒,蜷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他突然停下动作,把我横着一抱便冲向了卧室。 你想干什么?我窃窃得问。脸羞得不敢抬头。 丫头,别怕。他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那,你轻点,我不会。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不敢动弹。 他为我褪去衣衫,吻上我胸前两朵粉色的花蕾,吸允着,揉摸着,我的乳房慢慢变得骄傲而坚挺,下身还开始湿润温暖。难道这就是人在欢爱时的生理反应?rain一边吻住我的唇,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我感觉到他下体的坚硬,他的动作也随之蛮横起来,急急分开我的双腿,迅速得挺入。我的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有液体流出,不禁轻呼出声。 疼吗?他停下了动作,温柔地问我。 恩。我点点头,依然缩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 那我轻点好吗? 恩。 第十四章 初夜(二) 丫头。rain轻拢我的肩头,激情过后的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我轻轻摇头。不用内疚什么,我不是保守的女孩,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的感情巧合而一直保留着自己的第一次。我不会因为这个而要你承诺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已经24岁了,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自愿的。 别这样说,丫头,这并不是你的错,我并不害怕向你承诺什么。 有他这句话也就够了。男欢女爱本就无可厚非,只要大家自愿,又不违背伦理道德。清晨的阳光隔着薄薄的窗帘斜斜地射进来,我心满意足地倚在rain的胸前,静静享受他和这阳光的温暖。卧室的门并没有锁,我的宠物鸭子一前一后地度步进来,动作是一贯的缓慢。我告诉rain冉冉们是颇通训教的。 是吗? 恩,我演示一个你看。你,不要动!很好!你,一直盯着墙! 这样也行?rain好笑地看着我。 我耍赖地点点头。 我让rain跟我隔开时间到公司上班,省得公司员工看到我们在一起很奇怪。虽然rain说他不怕公开和我的关系,但我感觉爱情是很私人的事情。他说不过我,便先一步赶去公司。 看到前面rain在跟阿gil一起在等电梯,便装作刚刚遇到的样子跟他们打招呼。 倾城你来得正好,你说rain是不是很奇怪?昨天一起去饮酒,喝到半路他就跑掉了,今天竟然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没有换衣服有什么奇怪啊,阿gil?我不以为意,说阿gil大惊小怪。 倾城,你难道不知道的吗?我们的rain虽然万花丛中走,但是有洁癖的哦。我认识他也有几年了,从没见到他哪天不换衣服的哦。 有这么夸张吗?我好奇得问rain。 有时间单独告诉你啊。他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甚至能感到他呼出的气体里好闻的牙膏味,和丝丝的温度。这么暧昧的动作让我一阵尴尬,往左右看看,正有广告部的trace和一些叫不出名的女生在等电梯,都在旁边看看好奇得张望。看阿gil也一头雾水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啊?这么亲密。不会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吧?阿gil问。 没有啦。我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看到电梯到了,赶紧钻进去。 走啦!rain把手搭到阿gil的肩膀上,同他一起进了电梯。我依然低着头,悄悄用眼睛瞄他一眼,发现他正好往我这边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心里便又是一阵甜蜜。按照埃尔斯的安排,今天将是埃尔斯此次来中国后的第一个高层会议。提前已经吩咐mary准备好了会场。 大家好,首先感谢的是大家一直以来为宏基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埃尔斯开口就是资本主义的那一套面子话。其实不服不行,高中课本上虽然说资本主义的剥削,但他们确实更懂得怎样利用员工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挣钱。除了高额的薪水回报,他们同样给员工巨大的尊重。 前总经理安德烈由于一些原因离开了宏基,我们会尽快寻找接替他位置的人选。今天呢,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李乐扬先生。他拥有三十年从事外企财务工作的经验,今后,他将与张家乐先生一起做好公司的财务工作。现在,请大家欢迎我们的财务总监。 刚进门时便发现埃尔斯旁边坐着一个陌生人,五十多岁,表面看来并不怎么精明,不过正是这样外表的人才最有迷惑性的。我同其他人一起鼓掌,斜眼去看郑副总,他虽然一脸的笑容,但他心里的开心绝不会像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多。 散会后去休息室喝咖啡,看到rain一个人坐在那里,便主动向他打招呼:嗨,昨天也忘了问你,怎么就喝得醉在了我家门前? 你知道我们昨天在哪里喝酒吗?他一停顿,给我时间思考。君悦酒店。 君悦吗?我昨天也在那里耶。 我知道,而且我还看到你进了科莱斯的房间。 你偷窥!我一脸得不高兴。 没有,昨天和阿gil去君悦见一个朋友,他来深圳做生意。看你让人引着匆匆过去,便想和你打个招呼,谁知道就看到了。还看到侍者送进去的西餐红酒,以及不久就被赶出来的琴师。 那又怎样?这跟你喝醉有什么关系?我一脸茫然。啊,你不会是……怕我和他发生什么吧? 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的酒量那么容易醉吗?而且还醉到你的家门口。 你现在不担心我昨天和他发生了什么吗? 他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倾城不是那样的女子。 “我的倾城”?他是在说我吗?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这个男子是如此的美好,他竟称我“我的倾城”!心怦怦得跳个不止,这种感觉真好! 丫头,在想什么?我看你快成冉冉了,呆呆的。 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个财务总监?为了掩饰尴尬,我突然转移话题。 何来突然呢?这是必然的事情。其实埃尔斯一直想安置一个自己的财务总监,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安德烈在的时候,怕再派个财务总监过来恒信集团会反对。现在公司总经理位置欠缺,外方这么多钱放在这里,恒信怎么也不可能阻止人家派个人来监督一下吧?即使今后总经理有了人选,请神容易送神难,想再把这个财务总监送走那就难了。 你的意思是说埃尔斯不放心公司完全交给恒信经营? 当然。是谁都会不放心。rain略一沉思。不过这次好了…… 确实,我接口道:来了个财务总监,这次郑副总没有时间对付你了。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了。 呵呵,古灵精怪。rain宠溺得看着我。 第十五章 伊人 下班时rain要去陪客户吃饭,我就搭阿gil的便车回家。 记得你说rain有洁癖,是怎么回事? wow,你还记得我说的话?阿gil侧过头来看我,柔顺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是温和的微笑。还没有问你,怎么你们两个怪怪的? 哪里有?是rain怪怪的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心虚得搪塞他。 不过其实rain虽然表面很花心,其实是个好男人。 你说他是好男人吗?你也说了他很花心,花心怎么能算好男人呢?阿gil,你也太袒护他了吧? 拜托不要叫我阿gil(阿姣)好不好,我叫gilbert啊。 我好笑得看他,我们何时又叫过他gilbert啊?抗议也是白抗议。谁让他性情好。不欺负老实人,难道欺负rain和张家乐那样的吗? 你是朋友我才告诉你的啊,rain的身世想必他也跟你说过,那样的环境长大,rain的内心其实很敏感脆弱的。后来他在高中时遇到了他的初恋情人叫薛伊人的,那是个非常温柔娴静的女孩子,rain说她像天使一样美丽。他们高中就同居了,后来rain考上大学,有一次伊人去宿舍找他,你也知道rain很花心的了,虽然他很爱伊人,但在外面又不断搞事,结果让伊人什么都看到了。没想到伊人爱他那么深,回去后就在“思蜀山庄”的浴缸里自杀了。从那以后,rain就更加处处留情,但却从不对任何女人动真心。虽然他经常带女人去开房,但从不带她们回住处,也不从和她们呆到第二天。 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告诉你啊? 这个很容易发现啊,如果他前一天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第二天一定是从头到脚的衣服都换掉的,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所以我们都笑他有洁癖。说也奇怪哎…… 奇怪什么?我一看阿gil停顿,赶紧追问。 我见过伊人的照片,他继续说,你们两个长得还是蛮像的,都有一种不染尘世的美丽。不过不同的是,她的美是怯懦而娇羞的,而你的美却是咄咄逼人的,让人无法忽视。 我现在明白什么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我竟有短暂的思维短路。初恋,自杀,浴缸,伊人,我。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睡在浴缸里?这就是为什么处处留情却从不用心?这就是为什么他独对我另眼相看?rain啊rain,我把你当成与我轻轻相拥而舞的子冉,你却把我当成死而复生的伊人。我们的爱情里到底有多少自己的东西?或者说,我们这叫爱情吗?还是各自为自己找了一个替代品?我们好不负责任! 混混沌沌回到家,肚子饿饿的,也没有心情煮饭,就叫了一张外卖的披萨。发现小鸭子们的宠物食品吃光了,也懒得出去买,便把披萨揪碎了给他们吃,他们倒也不挑食,乖乖地吃了晚餐,陪我在落地窗旁边站着。 冉冉,其实一天天站着很累,你们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呢?我兀自跟他们说着,他们也不理我,只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还是欣赏夜景。其实你们说,是我过分还是他过分?你们知道吗?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内疚的,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rain,还是仅仅把他当做子冉的替身。今天听到阿gil跟我说,他也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好难过啊!我发现这种感觉真的不好。我真的好自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该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爱情啊? 他们依然动也不动地盯着窗外。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么我知道该怎么 第十六章 帅哥都离谱(一) 第二天再见到rain我开始保持着的距离,只是表面上的礼貌,不理会他灼热的目光。他的表情是一脸的疑惑,而我是一腔的不好受。我发现自己非常得不好受!那不是怀念过去的感情或自责带来的不好受,而是……妒忌!天哪,我在妒忌那个女孩子!我妒忌为什么她出现在我之前,妒忌她可以得到rain全部的真心以待,妒忌别人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才能得到那个男子的注意。这种妒忌来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它侵吞着我以往的理念,颠覆着我的世界。我不得不靠自己的忙碌来换取内心的平静。 你这几天好拼命啊,没事吧?阿gil总是让人感觉很贴心。 不用担心了啦,怎么说董事长和皇太子都在这里,现在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呢? 你不会吧?阿gil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据我的了解,你可不是喜欢刻意表现的人啊。而且你已经够优秀了,谁不知道宏基公司24岁的企管经理,是又漂亮又能干?你还需要表现啊?你不会说我看走眼了吧? 不是你看走眼了,是你该换眼镜了! 是吗?我这幅隐形眼睛是刚配的。 看他很认真的样子,我不忍心再开他玩笑。算了,逗你的!快走吧,帅哥,今天科莱斯第一次主持例会,迟到了可不好。 科莱斯这次以代理总经理的身份为公司主持例会,也是一次大胆的历练,看来埃尔斯是立志要让自己的儿子在中国干出点名堂了。 到会议室时其他人基本已经全到了。我冲熟悉的张家乐和金正格点了点头。眼睛余光看到rain和科莱斯都在紧紧地盯着我,便低头整理记事本,装作没看见。 各位早上好!科莱斯首先开口。今天的例会主题是创建公司品牌。根据我们明圣集团智囊团的预测,在近几年将会爆发一次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现在这种苗头已经开始显现出来,美元开始出现从来未有过的连续下降趋势。我们预计公司的国际贸易业务将会在经济危机爆发时受到巨大打击。所以公司决定把公司主要精力转向中国本地市场。我们大家今天需要讨论的是,如何通过广告宣传扩大宏基产品在中国本地的知名度。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我说说自己的个人意见。郑副总突然开口,我认为经济危机的言论有点夸大其词,虽然美元出现了下降趋势,但这只能代表美国经济。而且我们做的是食品贸易,即使经济危机到来,也并不能影响世界人民吃饭吧? 郑副总的话我不敢苟同,我听到是rain的声音,下意识地朝他看了看。现在的经济已经是全球行为,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居身其外。美元的下降是全球经济走下坡路的一个信号,他必然而且正在影响着我们的国际贸易。现在很多人已经开始放弃用美元进行贸易。而中国市场是巨大的,我们转向本土市场可以减少我们的贸易风险。 rain说的对。郑副总一看科莱斯开口,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发展本土市场是董事会已经决定的事情,恒信的郑明哲先生已经同意了我的方案,此事我们今天就不做讨论。我们下面需要研究的是公司如何进行广告宣传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交给企管部的季小姐负责,广告部要全力协助她。 我?我被科莱斯的决定搞得大吃一惊。他脑子不是坏掉了吧?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岂不是太儿戏了吗?虽然我自认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但这毕竟是牵扯公司“转型”的一件大事。 gilbert和rain那边最近忙不忙?科莱斯接着问。 有几项诉讼刚刚处理完毕了,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阿gil说。 我这边也没问题。rain说。 那好,你们都去和广告部一起协助季小姐,一星期后给我方案。我希望大家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我相信将是公司里程碑式的一步。 会议下来,头被科莱斯搞得大大的,他竟然还让三个部门来协助我!还有rain这个宏基“第一经理”。这也太离谱了吧? 第十七章 帅哥都离谱(二) 克莱斯的一星期限期很快到了,这一星期,我们所有人忙得是人仰马翻。为了按时拿出好的广告方案,我把所有人分成三组并制定了工作计划。我和阿gil,以及企管部的闲余人力为a组;rain和他贸易部可以抽出来的力量为b组;广告部的专业力量为c组。三组人员从周一到周三各自起草广告方案,然后到周四上午把各自的方案拿出,共同进行讨论评定,评选出最佳方案。从周五开始三天的时间,三组人员再合成一组,对评选出的最佳方案进行改进,形成正式文件交给科莱斯。 紧张的工作计划让我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大家几乎都每天加班到深夜。周三晚上,我和阿gil的a组已经基本完成自己的方案,只剩下最后的细节处理。我看事情马上接近尾声,便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完成余下的工作。阿gil起先是不愿意的,后来看争不过我,也就乖乖得离开了。 听到办公室里有脚步声,想必是gil又掉头回来,便头也不抬得说:gil,怎么还在这里,刚才不是让你回去了吗?那人更不答话,只是往我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哎,你今天怎么了啦?平时不是喜欢喝绿茶的吗?今天怎么改喝咖啡了?也好,我不用陪你一起喝绿茶了。 你很讨厌喝绿茶吗?那人突然说。 也不是啦,只是……话说到这里突然发现那不是阿gil的声音,抬头看到rain已来到身侧,把头凑到了我眼前,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吻已经落到面颊。他双手从后面抱住我,探求着来吻我的颈项。我迅速推开他,由于重心不稳,身子重重地向后面仰去,胳膊把咖啡杯子弄翻了,桌子上一片狼藉。 rain很担心得检查我的胳膊,烫着了没有?他说。 我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不用你关心。我狠狠心冲他说道。 他也不生气,只坏坏得看着我笑。 你笑什么?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把我和你分成一组?他说话的神情竟然有一丝的受伤。还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和我保持距离?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发现自己并不喜欢你。 你骗人!他的情绪开始出现失控。如果你不喜欢我会费心去做什么生日蛋糕让我开心?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拒绝那个科莱斯的求爱?如果你不爱我!你会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给我?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开始放缓,又轻轻抱住我,倾城,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孩。你是爱我的,你爱我比爱任何一个其他男人都多。 我的泪水随着他的话盈眶而出,这一刻我是相信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可那又怎样?我还是伊人的影子。而我自己呢?我不知道对rain的感情有几分纯粹。这样的我,如此不完整,又如何有资格去接受别人的爱呢?我不能一错到底了。于是狠心离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方经理,我还有些工作要做。回头一看满是狼藉的桌子,我说,算了,我还是回家做吧,您请回去吧。 倾城,你非要这样吗? 我不说话,背对着他收拾回家加班的资料。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到桌子上,手背上。我不敢哭出声,怕他听到再说什么,那么好不容易下的决心算是功亏一篑了。 那好吧,我送你回家。我先下去开车,在楼下等你。 我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高大英俊的轮廓竟然有一丝的萧索。 第二天的甄选又出了一点点小状况。本来按照顺序,我先代表a组陈述方案。看得出当我陈述完,所有人脸上都有惊艳的表情,特别rain,他的眼神是深刻而耐人寻味的,像当初与“欣和制药”谈成enjoysoy项目后举行庆祝宴会时他看我的眼神,杏仁目里满是内容。 接下来应该是rain代表b组进行陈述。他竟然说:我们这组最终没有形成完整的方案,虽然c组还没有陈述自己的方案,但我们同意a组的方案。 此话一出,rain的下属立即有人要开口,结果被他制止,换来他们组一片愤愤之声。c组人员也很是尴尬,我何尝不是?这做得也太明显了,恐怕公司关于我和他的传闻又要加上大大的一笔了。他真是嫌我活的好,不知道他那些“粉丝”每天给我多少白眼。这是比克莱斯还离谱! 这样c组的陈述显得可有可无起来。虽然c组里面全是广告部的专业人员,但毕竟这次的项目是我负责,加上三个组长有两票是赞成我的方案的,所以我的方案在没有任何竞争压力的情况下一举成为最终方案。 第十八章 解围(一) 周一向公司汇报我们最终的广告方案。我说:应代理总经理科莱斯先生的要求,我们集四个部门的力量成立了一个品牌推广小组,经过一周的研究讨论,最终确定了本次的推广方案。我们决定本次品牌推广要与新产品的开发同步进行! 什么?同步进行?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郑副总首先提出异议,你们准备与什么产品同步进行?这样岂不是增加了品牌推广的风险?如果新产品开发不出来,退一步说,即使产品开发得出来,但你能保证新产品一定能成功?新产品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影响本次品牌推广的成效,这不是有了双重风险? 我看到其他人随声附和者不在少数,科莱斯也是一头雾水,我接着说:确实是双重的风险,但也是双重的力量。想必大家都记得,一年前我们为“欣和制药”提供enjoysoy的生产原料。可以说enjoysoy在新的层次里开拓了市场空间,它取得的巨大成功不能说明这个市场空间的饱和,而是说明这个空间里存在巨大缺口!目前,在这个市场空间里enjoysoy可谓是一枝独秀,我的计划就是要改变这个现象,让它变成二分天下的形式!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新的市场空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市场空间?郑副总再度发问。 还没待我开口,没想到科莱斯抢先为我回答:以郑副总的年龄也许不知道,但相信年轻人里面很少不知道enjoysoy的。我在欧洲的时候也曾感叹日本人能开发出如此成功的产品。它是一种倡导健康食品的新产品,主要原料便是高蛋白大豆粉,很受青年人,特别上班族的喜爱。 据我所知,我接着说,我们公司正在研究这方面的产品,而且已经成功。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郑副总说。 哦,是我父亲直接交代给科研部朱经理的任务,这个郑明哲总经理也知道。科莱斯说。看得出科莱斯在有意无意地用郑明哲来压郑副总。 我跟朱经理接触过,这个产品有条件和我们的品牌推广计划同步进行,这个产品的名字我们也想好了,叫soyjoy,它将做为宏基食品品牌的载体,首先进入大众的视线! 会议室里是短暂的安静,接着便是不约而同的掌声响起来。我轻舒一口气,看来方案是被通过了。 soyjoy的推广计划中有一段电视广告,由广告部负责制作。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拍摄,我便去了现场。谁知让我看到大名鼎鼎的红歌星陶夭夭小姐,便开口问广告部的trace:那个不是陶夭夭吗?你们请来的明星啊? 是啊。trace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果然人如其名。我不禁感叹,这个陶夭夭真是好相貌。 还好大的普呢!trace看来是颇多怨言。 哦?不过不要说这话,让别人听到了不好,况且我们能够请来她做代言想来也是不易的,她以后代表的就是我们公司形象了。 是啊,如果不是方经理和她认识,还真请不动她呢。 方经理? 对啊,trace说,贸易部的方思蜀经理,就是rain啊。 哦。我轻轻点头,没想到rain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哎,那个你,过来,把我的助理叫过来。 trace一看叫陶夭夭是在叫我,稍感尴尬地说:要不我去吧。 她的好意我明白,怎么说我也是公司的正牌经理,而且还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虽然她是明星,但也轮不到她对我呼来唤去。我说:不必了,我正好要到处走走,他的助理在哪? 刚才我看到他朝那个方向去了。trace指给我。 我朝着trace指的方向找去,迎面却碰到rain。 倾城,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谢谢你之前支持我的方案,我说,不过你不觉得现在谈私事不合时宜吗? 我知道阿gil告诉了你我以前的事情,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rain的语气里充满了乞求,让我感到非常得不忍,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什么样?我刚来公司你就对我献殷勤,难道说你那时候已经喜欢我了?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刚认识我倒是喜欢我哪里呢? 如果你说我无事献殷勤那我没有办法,如果非要有理由才能喜欢你,我无话可说。但是mathilda你记住,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给自己机会才这样做!好了,我要去做事了!说完,不理会他去找陶夭夭的助理。 第十九章 解围(二) 找到陶夭夭的助理便带他过去,正要转身转身离开,听到陶夭夭大声喊道:谁让你走的?我环顾一下四周,看大家都在各自忙碌,她竟然是在跟我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陶小姐?我忍住心中的不满,礼貌得问她。谁知陶夭夭一个耳光扇过来,我顿时感到面颊一阵火辣,慌忙一手捂住脸,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被她的这一举动震住了,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愣在那里。 还没等我开口,陶夭夭已经骂了上来: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思蜀哥哥!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吗?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跟我抢男人,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不要脸的臭婊子! 这时已经有人反应过来,慌忙把陶夭夭拉住,也有人过来安慰我,看她出言粗俗,举止无礼,在场的又多是公司的员工,大家一片愤愤之声,又碍于她的特殊身份不好发作。我强忍着自己情绪不,用最后一丝冷静问她:陶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方思蜀只是同事关系。而且即使我们有什么,也是我跟他的事,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而且这是工作场合请你放尊重些! 我的话并没有让陶夭夭冷静下来,她冲开拉着她的人又向我扑来:我就是指手画脚怎么着?!我要你这个狐狸精认识认识抢别人男朋友的下场!不要脸!说着又向我扬起了手。我正要去挡,谁知她的手早被人抓住,抬头一看,竟然是rain。 思蜀哥哥。她看到是rain,立即换做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前后差别之大真让人叹为观止。 陶夭夭,你正在做什么?!rain看着周围一片人仰马翻的场面,冲她吼道。再一回头,看到我正一手捂着自己的脸,我感觉他身上开始的愤怒迅速升腾。 陶夭夭!你竟敢打她! 我刚才看到她在那里勾引你,我只是小小地教训她一下而已……。陶夭夭继续装可怜,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rain已经结结实实一个的耳光扇了过去!这一下打得不轻,再加上来得突然,旁边的人又是看不惯她的行为不真心扶她,陶夭夭竟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你打我!陶夭夭捂住脸,眼泪涌眶而出。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对!如果你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还会杀了你!此时的rain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每个人都被他吓到了,大气不敢出一下。我望着他,此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不顾陶夭夭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折腾,把我从人群中拉出来,不顾别人的眼光拖着我的手向外走。我几次想甩开他的手都被他紧紧攥住,他的余怒未消,通过手掌传达给我,心里又是心惊,再加上刚才怎么说也多亏他为我解围,不管怎么说,此时还是不要惹他了,于是乖乖被他拉着手往前走。rain一直把我拉到无人的地方才放开,轻轻抚摸我的脸:还疼吗? 我摇摇头。 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我说,不过你的手下得也太重了,虽然陶夭夭无理取闹,但怎么说她也是公司请来的代言人,工作场合这么对她会不会太过分?而且你们也是朋友。 倾城,你太善良了,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的善良可以害死你。 我不是善良泛滥,我只是以公司利益为重。 即使以公司利益为重,rain说,你也要顾及自己的感受,知道吗?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知道看到别人如此欺负你,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看他眼睛里竟弥漫了一层水汽,心里也是一软,但一想那陶夭夭怎么说也对他一番情意,他可以下这么重的手,那么他以后会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对我下那么重的手呢?又是一阵心寒。 你还是去看看陶小姐吧,他更需要你的爱。我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把我推给别人?!rain的愤怒又升腾起来。 是我把你推给别人,还是你从来就不曾属于过我?谁不知道你方思蜀是大众情人,风流成性!陶夭夭说不定也是你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吧?我季倾城何德何能可以让你另眼相待?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沦落到陶夭夭这样的下场,你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rain双手捏住我的肩膀:谁都可以这样说我,你不可以! 我肩膀一阵吃疼,也不出声,只狠狠地瞪他。他颓废得放开我的肩膀,用近乎低微的语气对我说:倾城,我知道开始是我的错,你说的对,如果你不是长得像伊人,我绝不会那么快对你动心…… 听到这里我的心骤然一紧,疼痛让心脏的跳动变得异常突兀,砰,砰,砰,一下一下都似有人在胸口使劲地捶打,我无力地望着rain,原来我对他如此在乎,竟然连自己都始料不及。 第二十章 奸情(一) rain接着说:但是,当我越接近你越发现,虽然你们容貌想象,但你和伊人是如此的不同,她是温柔敏感的,你却是聪明独立的。和她在一起,让我感觉忘掉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苦难;而和你在一起,让我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的苦难!也许你认为我刚才对陶夭夭太过分,情绪上太失控,但是,阿gil想必告诉你了,伊人是自杀的,但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伊人是被人害死的! 你说什么?我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是的,我在大学里有一个同班的女生非常喜欢我,她知道我和伊人的关系以后就怀着目的去接近伊人,你知道伊人那么善良,对她根本不设防。她却一直搞事想拆散我们,都被我识破。那次她来到我宿舍,说为以前所做的事赔罪,让我原谅她,希望最后让我拥抱她一次,我答应了…… 正在这个时候伊人进来了吗? 对。这都是那个女生安排好的。伊人在我们同居的“思蜀山庄”里自杀了,事后我听林嫂说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思蜀山庄”收拾东西想离开,结果接了一个电话,过了没多久就发现自杀在浴室的浴缸里。 有蹊跷。我说。 你说的对,电话就是那个女生打的。rain痛苦地说。倾城,你知道吗?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了,我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了,我害怕别人欺负你,我一想到那些人会像对待伊人一样把你逼上绝路,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你放心,你也说了,我跟伊人不同。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得逞! 我的做人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人来犯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rain看我没事,表情也放松下来。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那个陶夭夭的呢?我问他。 哦,我在读大学的时候,附近有一所高中,陶夭夭就是那所高中里出了名的小太妹,机缘巧合认识了她。那时她天天去我们学校找我,直到后来我工作了,也就没见面了。再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她,才知道她竟然成了歌星。 是这样啊。我说,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看来该回去看看那个烂摊子了。 好,他说。 前脚刚回到拍摄场,科莱斯后脚就到了。听说我们这里有人大闹片场呢?他说话间,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都沉默着,陶夭夭早就被助理拉到一旁休息去了。 对不起,科莱斯先生,我说,都是我不好。 mathildaji,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对于这样的事件我也很抱歉,看来这位陶夭夭小姐根本不适合做我们的代言人,请通知她的经纪人,让她回去吧,合约到此为止,我们也不会给她任何赔偿,因为是她大闹片场违约在先。关于新的代言人选,由我亲自决定。 一席话让大家面面相觑,我也没想到科莱斯竟然会因此换代言人。既然新的人选还没定,那就是说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大家开始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mathildaji你召集所有推广小组的成员开会,我有消息要向大家宣布。科莱斯又说。 好的。我说完赶忙给其他人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大家都来到了公司会议室。科莱斯开口说:召集大家来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大家也知道刚才陶夭夭小姐的事情了。我个人认为这位陶小姐不能胜任公司新产品的代言人工作。我们的soyjoy产品倡导的是健康饮食,针对人群首先是上班族。这样我们的代言人除了美丽,还应该是健康,聪明,善良,有素质的。中国有句俗话叫做“骑着驴找驴”,我想我们的代言人也不必费心到外面去找,我们企管部的季小姐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什么?我?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过科莱斯干的离谱的事好像也不止这一件。应该理解为他作为年轻的总经理很有气魄呢?还是说他太不拿工作当回事呢?即使他喜欢我,也不至于跟混淆工作跟感情吧?这怎么是说也是两码事。而且,他事先至少应该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吧?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赶鸭子上架了?这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第二十一章 奸情(二) 拍广告在我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一样。本来上次被陶夭夭一闹,大家都知道rain因为我把大明星都打了,风头已经够盛了,谁知道科莱斯又让我拍什么广告,这无疑更把我置于了风口浪尖上。一方面是一些女员工可以杀死人的复杂目光;另一方面是大票虚情假意之人没完没了的阿谀奉承,其中甚者就那个郑副总钦点的企管部副经理于燕。一天天应付那么多事,那么多人,真是非常得疲惫。 这天得了一空闲便跟mary说: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有人找我就说给科莱斯准备资料了。想想又是不好,还是让她说我去法律部找房经理(阿gil)了。现在和rain以及科莱斯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选择,最好连名字都不要牵扯到一起才好。省得别有用心之人又要说出多少故事。 交代好mary就偷偷跑去公司贵宾接待室休息。说它是休息室也行,其实里面的陈设完全可以与总统套房媲美,卧室,客厅,酒吧,书房,洗手间一应俱全。一般是董事长和总经理会见高级客户的地方,科莱斯也偶尔来这里坐坐,喝点东西,休息一下。平常这里很清净,一般人不敢进来打扰。 我进到卧室里,关上门,躺在宽宽的大床上休息,几天的忙碌真让我的精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远处说话,好像是一男一女,在……调情。 郑总,您这么急干嘛?您把人家都弄疼了。 呵呵,你个小妖精,在我面前装起纯洁了。你那股子骚劲呢? 哎呀,您怎么这么说人家呢,人家不理你了…… 我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已经听清楚说话的正是于燕和郑智新(郑副总)。听声音来自客厅,而我却在卧室里。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记得已经把门锁上了。一定是我疏忽大意没有上安全锁,这样外面的人用钥匙一样可以把门打开。想想于燕是企管部副经理,我能拿到钥匙,当然她也能。这种突发状况让我的毛孔一下子全竖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出去恐怕是不行的,他们正在客厅,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撞到他们的奸情,不杀我灭口都是对得起我啦,这个压根行不通。不出去如果等他们进来发现我就更危险了!现在唯一的机会是他们一直在客厅,不进来。可以那又怎么可能呢?还不等我细寻思,他们的声音已经开始向卧室挪动了,我一紧张迅速钻到了卧室里的衣柜里,轻轻带上衣柜门,刚做完这一切,郑副总就抱着于燕踢门进来了。我看到柜子里有科莱斯的几套西服,他喜欢把西服放到这里,可以换换衣服。很难理解外国人的思维,为什么把衣服放到公司呢?这里换衣服岂不是很奇怪?不管怎样知道他这个习惯后,我经常把他的西服拿去干洗店洗,他知道后特地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说谢谢。现在这些西服看来是派上用途了,我轻轻把它们拢到一起挡在自己前面,幻想着如果万一郑副总打开柜子,也是不一定能看到我的。 蹲在柜子里面倒不觉得挤,穿过西服,透过柜子细细的缝可以看到床上他们正在嘿咻嘿咻,不再年轻的郑副总已经发福得很厉害,肥硕的身体让人看到了非常得……gross(恶心)!我强忍住厌恶感,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他们赶快完事离开,可是于燕的jc声却是一浪高过一浪,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公司的“领地”而影响兴致。她的声音把我弄得非常分心,想靠精神胜利法把这段时间熬过去根本是不可能,便索性欣赏起来。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生活好像被qj,既然不能逃避,还不如索性去享受它。此时,我就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qj了,心里很不爽。 第二十二章 奸情(三) 等他们终于完事我的脚都麻了,可外面的两个人却仍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于燕无限风光地倚在床上,姿势撩人。郑智新却好像已经不堪劳累,像个蔫茄子一样躺在那里,半闭着眼睛。我心里问候着他们的祖先,眼里冒着火,如果他们再不出去,我怕自己会死在这狭小的柜子里。关键的一动也不能动,刚才还能借着于燕的叫声轻轻挪挪脚,现在这么静,真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而他们却在怡然自得地享受着makelove之后的休闲时光。 此时于燕突然开腔:郑总,您当初可是答应我让我做企管部的经理的,您的承诺怎么也打折了啊? 宝贝,郑副总说,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吗?你看现在那个季倾城的风头正盛,有rain在背后支持他,而科莱斯那个小子也对她好像着了魔似的,说不定她和这两个小子早就有一腿。 我一听他们说到我,赶紧竖起耳朵来听,听到最后一句,恨得我紧咬牙关,这两个奸夫淫妇,真是小人之心! 我不会让他们的什么soyjoy计划成功的。只听郑智新恶狠狠地说。 您想怎么做?于燕赶忙问道。 我要他们的这个soyjoy和科莱斯的转型计划统统失败,把这个小子和那个李乐扬(财务总监)统统赶出公司去。让他们知道这里是中国人的地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到时候你还用担心那个季倾城吗?只是rain这个小子太难对付。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经理,您也不必把他太放在心上,于燕说,我担心的却是那个季倾城,如果她靠上科莱斯,一定会狐假虎威,不把您放在眼里。那个rain倒不用太担心,他好像只是和公司里的一些人物关系密切,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我听于燕言语间总是针对与我,平时对我又是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心里自是非常的厌恶。什么怕我对郑智新有威胁?分明是惦记我的位子。 恩,说得有道理。等我把科莱斯和财务总监赶出公司,一定会收拾他。 快到下班的时间终于听到他们要离开,心里一放松,头就向后仰去,谁知竟然碰到了衣柜的后壁,噔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被他们听到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真切得感觉到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如此突兀。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他们也是一个激灵,迅速从床上起来,开始在房间上上下下地看。 是我的手机滑到床凳上了。听到于燕的话郑副总才放松了警惕,我也如临大赦一般。想我是不怎么出汗的人,身上也是湿津津的一片一片了。 确定他们走远之后才慢慢从柜子里出来,感觉恍如隔世一般,腿已经麻得几乎不能动弹了,轻轻把安全锁上上,在客厅里休息了好一会,又喝了杯红酒才稍稍缓过劲来。如果让我列出排在前三名的糗事,今天的事情恐怕要排在第一位了。 午餐也没在公司吃,一个人跑到对面的西饼店叫了肉松蛋糕和珍珠奶茶,记得子冉是说过,吃甜食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好。 想起来郑副总和于燕的谈话,不知道他们将要怎样破坏这个计划。难道他们要阻止新产品的推出?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可是他会怎么阻止呢?新产品已经研制成功,而且外方也都同意了推广新产品的方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索性好好享受自己的午餐,透过玻璃窗看路上的行人。 深圳真是个朝气蓬勃的城市。这里全是年轻的面孔,到处是蓬勃的生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底蕴,到也欣欣向荣,另一番美丽风光。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几乎是很少可以碰到老年人的,绝大多数的外来人口,短暂而迅猛的发展史,使这个城市不真实得年轻。这种年轻极具渗透力,有时经过陌生的地方,看到一栋稍微陈旧的建筑物就会有看看它的建筑年限的冲动。 但年轻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显然不尽然是好事,在这里,不为老人让座不算什么,本来也没有多少老人;在这里,被当街抢手机没有什么稀奇,反正大家谁也不会认识谁;在这里,没有钱就会被看不起,不想发财谁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深圳。城市的年轻,使人们的行为充斥着原始的自私和放纵。深圳,深圳! 第二十三章 血淋淋的繁荣(一) 没想到我们的soyjoy项目没出事,日本“欣和制药”的enjoysoy却先出事了。新闻上报道“欣和制药”出口到香港的enjoysoy产品被就检查出含有三聚氰胺。新闻一播,举世震惊。宣扬健康食品的enjoysoy却成了危害健康最大的敌人。晚上看到新闻,我没来得及细寻思就赶快打车去了“思蜀山庄”,林嫂告诉我rain在别墅的健身房里,我便不顾他们好奇的目光跑了进去。 知道enjoysoy的事了吗?没顾打招呼,我径直来问rain。走到他身边才注意道他只穿了一条短运动裤在做运动,脸便立即一片火辣,羞得不敢抬头看他。 害羞了吗?我身上你什么没看过?这下又怎么知道害羞了? 我知道他指那晚他醉宿在我那里的事,脸上的火辣更增加了几份。 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好不好,快穿上衣服啦。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我又问他:以前我们本来是为“欣和制药”提供enjoysoy的原料来着,后来突然与他们中止了合作关系,是你在中间搞得鬼对不对? 呵呵,丫头,我知道瞒不住你。 那你告诉我,我们跟他们中止合作之后谁在为他们供货?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我的猜测,你很可能因为公司降低你的销售提成而把公司的客户转给其他供应商。要知道,一个“欣和制药”可以养活一个中型的蛋白公司,这也不算小买卖了。可是据我的观察,你好像不是缺这个钱的…… 对,我确实不缺那点钱。我这样做确实有内情。 什么内情? 你前面说的都对,是我从中周旋,结束了和欣和的合作,也是我把另外一家蛋白厂介绍给了欣和。也许我这样说你就明白了,知道后来我把这个客户给谁了吗? 我的大脑灵光一现,和rain同时说出了“郑智新”的名字。 对,就是他。现在你此行的疑惑已经解开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开着他,瞠目结舌,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来,是想知道enjoysoy的三聚氰胺事件是不是跟我有关,那你现在知道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者说,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你是引导者,这件事迟早会追查到原料上的,到时候郑副总一定难逃干系,可以说是你一步一步地把他引导这条路上的。 这只能怪他太贪心。rain冷酷得说。 你背后的人是谁?rain对我的突然发问有点措手不及,猛地抬眼看我。丫头,这个你最好不要知道,真相往往不美。他说。如果你不准问下去,我会把你今天的行为理解为单纯对我的关心…… 是,我是关心你才匆匆跑来,我怕这件事跟你有关,坐牢是小,我怕你会因为这件事内疚一辈子,我怕你的人生在内疚中度过…… 倾城。rain说话间已经伸手把我抱起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你要干什么? 你非得每次都问这样的傻问题吗? 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沉溺在他男性的气息里。 第二十四章 血淋淋的繁荣(二)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丝毫没有减少它对我的震撼。新闻播出的第三天,案子就查到了郑智新的头上,警方以协助调查为名把他从公司带走。用北方的话说,郑智新也是条汉子,明知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明知道这件事他难逃干系,却仍然不逃不避,每天照常来上班,每天照常跟于燕鬼混。听说,被警察带走那天,就是从贵宾休息室找到的他。公司很多人去看,我没有去,因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自那天在贵宾休息室“遇到”他们,我便特别注意于燕的行踪,果然发现她几乎每隔几天上午都要借故离开办公室一段时间,去哪里里恐怕只有我和郑副总知道。 不过,郑智新的冷静似乎有点太过头了。对于他这么一个在商场见惯刀光剑影的人,在大事面前变现适当的冷静只能算是基本素质,可是他的表现让我感觉已经不是冷静可以描述了,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所以预感告诉我,这件事情里还有隐情!会是什么呢? rain那天坚决不肯告诉我他的幕后之人是谁。rain也是有分寸之人,他又是那么干净利落,绝不可能受人摆布,极有可能的是他亏欠别人什么,所以为那人做事来弥补自己的亏欠。可是他一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人又能亏欠别人什么呢?虽然rain有不少可以患难与共的朋友,阿gil就是一个,金正格恐怕也是,但他的朋友又都是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的,怎会沦落道让他去替他们亏欠别人?也不对。看来,只有分析一下从这件事中收益最大的人是谁了,而那个人恐怕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大胆地猜测一下,郑智新也许只是一个替罪羊。 郑智新被抓有两股势力恐怕一定非常开心。一股是郑明哲和他的亲信,听rain说郑明哲一直想除掉自己这个“野心很大”的亲叔叔。这也不奇怪,为了权力男人什么事做不出的?而且恒信集团本来就应该属于郑明哲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合资公司已今非昔比,数亿资产在安德烈离职了之后几乎由郑智新一人掌控,这恐怕也逼着郑明哲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另一股势力就是埃尔斯的力量。对他们来说这件事可谓一箭三雕,更是难得的妙棋。第一,可以暂时拔除恒信的主干力量,让合资公司落入芬兰人的控制之下;第二,可以向郑明哲要人情,rain既然知道他与郑副总的不合,芬兰人自不会不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事后我了解到,宏基国际在与欣和制药合作之初就开始研制自己的soyjoy产品,欣和制药一出现三聚氰胺事件,宏基在市场上连二分天下也不用了,直接取代enjoysoy成为一枝独秀。如果假设成立,那么可以看出埃尔斯是非要让自己的儿子在中国干出一番事业了,他会不惜一切让儿子的soyjoy计划成功的。 郑智新被警方抓走后,警局一直以事关重大为由拒绝让任何人为他保释,埃尔斯和郑明哲则强强联手,以董事会的名义撤掉了他的副总职位,新的副总人选是郑明哲的表弟王强。公司内格局一下子发生改变,原来归附郑副总的人不是改变了风向,就是被降了职,可以说郑明哲和埃尔斯的这次合作是成功的。 soyjoy项目也没有因为郑智新的事情而有丝毫停滞,反而是紧锣密鼓,迅速向市场推出。我拍的广告在南方各大电台播出,而且像提前预知了一样,迅速增加了soyjoy产品不含有三聚氰胺的内容。铺货也异常迅速,几乎一夜之间,深圳的各大超市都看到了soyjoy的身影。 实施证明,soyjoy为宏基带来了良好的社会想象和巨大的经济利益,我也因为那支广告而得到了丰厚的收入,一切看起来似乎非常地繁荣,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些繁荣后面隐藏的是血淋淋的斗争。 第二十五章 leaving plan(计划离开) 电视上开始大肆曝光enjoysoy的事件,也让南方人一夜之间了解了三聚氰胺,他们开始变得草木皆兵。平时比较喜欢看娱乐频道,但也难逃这些新闻。它们闹得我心里厌厌的,总感觉就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就很奇怪。 因为soyjoy广告的缘故,平时走在大街上已经开始有人认出我来,特别是在年轻人经常去的场所。他们会说你不是那个soyjoy广告里的ol(officdy,白领)吗?有时在咖啡店或酒吧闲坐,有男生请喝东西。只要长得帅的,我通常不拒绝,但从不跟人回去过夜。rain说我的空闲时间太多,这让他担心,怕别人会把我从他身边抢跑。我冲他笑笑:我何时又是你的呢?这句话好像深深伤害了他,有那么十几天的样子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也懒懒的,没有突然想见他的冲动,每天下班照常泡吧。有时在安静的爵士酒吧或惬意的咖啡厅一呆就是一个晚上,每次想到家里还有两只等待吃饭的鸭子,就会度步回去,路上在超市买宠物食品,也会在老店捎回去美味的事物当做第二天的早餐。清晨便会早早醒来,品着美味的食物感觉这样的一天是有价值的。 “五一”还是7天的假期,便飞回了山东,去济南看了妈妈,又回到了聊城老家看了爸爸。妈妈还是老样子,每天出去开出租挣钱。也许是我运气比较好的原因,一毕业就进了外企,后来又来到了宏基,从此几乎就没为钱发过愁。我每天喝咖啡和鸡尾酒的钱就比妈妈一个的出租车跑下来挣得多。虽然每个月都给她寄不少的家用,但她仍然不舍得住大房子,不愿意放弃工作,更重要的是她那份一个人在外的孤独常常让我不知所措。每次回到家,心都是沉重。或许我应该为妈妈做点什么了。 恢复上班的第二天,下班碰到阿gil,便一起去常去的咖啡厅坐坐。 你要走吗?他说。 我惊得牛奶加到一半停到帮空中。你怎会知道?that’sjustan(那只是个计划),我从未向别人提起。 呵呵,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 仅仅这样吗? 今天去企管部找你,mary说你去冲咖啡了,我便进你的办公室坐了下,无意间看到你电脑上的辞职信。等了一会你没回来,我就回去了。他简短地解释道。 是的,我点头承认,想起上班时mary是说过阿gil到过我办公室的。一直都是把阿gil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的,心里的想法似乎没有向他隐瞒的必要。即使我会向rain隐瞒什么,却绝不会对阿gil有所保留。 这次的enjoysoy事件让我很彷徨,我继续说,根据我的推测,事情很可能是rain一手策划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条件。只有他作为销售总经理,可以把enjoysoy的原料供应权转莫名其妙地搞丢,只有他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郑副总,也只有他在销售界呆了这么多年,可以暗中安排小的原料厂与郑副总接触,然后再暗示郑副总在蛋白里添加三聚氰胺可以增加蛋白量,让郑副总安排生产厂去做。这些环节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做到连贯。只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帮郑明哲还是埃尔斯?再或者他两头都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是他呢?!说道最后,我的情绪难以控制越来越激动。 等等,你……爱rain?对吗? 虽然和rain之间发生了那么多故事,但从来没在其他人面前公开过我们的关系。是的,我爱他。我说。我希望自己的整个生命都跟他有关系,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敢面对。 所以你要离开? 对。 你对他没有信心? 是对所有人。我补充到。 第二十六章 真相(一) 我可以看出阿gil的眼睛里有隐忍的痛楚。从始至终,他对我的心我不能说不了解,只是自己心全部被rain占据,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 我又把对郑明哲和埃尔斯可能是背后主使的事告诉他。 gilbert,你觉得谁更可能是主谋?我问阿gil。 他好笑地看我,你不是喜欢叫我阿gil(阿娇)的吗?他说,你一改口让我好不习惯哦。 确实蛮好笑,那我还是叫你阿gil好了,既然你不介意。 都习惯了,哪有什么介意不介意之说啊。不过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且他们两个都有可能。 哦? 我来到这个公司就认识rain了,现在算来已经有六七年时间了。其实“宏基国际”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以rain的才华可以在任何一个比宏基更好的公司工作。但是他一直留在宏基,其实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他没有正式向我提起过,但把与他接触的点点滴滴拼起来我发现,他和埃尔斯有某种超乎老板与下属的关系。 是这样。 阿gil的话没有几天便得到了证实,从而让我更加肯定“欣和制药”enjoysoy含有三聚氰胺事件的背后之人正是埃尔斯。 那天是周末,很意外得接到林嫂的电话,说做了靓汤,让我去“思蜀山庄”吃饭,聊聊天,再陪她置办些拜祭用的东西。记得听rain无意间提到过他的父亲是在5月去世的,想来她是帮rain准备拜祭他父母的东西。想来是要去“思蜀山庄”一趟了,她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但这段时间的变故又让我很难去面对rain。林嫂好像也看出了我的为难,她说:我知道你最近和思蜀少爷有些不愉快,放心吧,思蜀少爷已经去日本三天了。 rain去日本了?怎么我不知道。怪不得这几天没有见到他,还以为是他也在躲我。 林嫂竟然煮了罗宋汤,这么复杂的汤食她竟然煮得非常有味道,不比西餐馆里的差。平时rain也是喜欢吃西餐的,林嫂会煮罗宋汤也不奇怪。面对美食我总是比面对人时心情好,嘴里也就不吝啬对她的厨艺的溢美之词。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林嫂被我逗得也是开心非常。 季小姐…… 林嫂,您还是叫我倾城吧。 好,倾城,你有时间呢就多来家坐坐,一个女孩子在外工作不容易。 恩。我乖乖地点点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林嫂的年纪比母亲年轻不了多少,我们就这样喝着汤,唠着家常,倒也像一对母女干的事情。 除了以前的……一个女孩子,思蜀少爷呢从来没有带女孩子来过家里,我知道你在他心里一定是不同的。在那个女孩子之后,我从来没见过思蜀少爷像这段时间这么快乐,我想这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知道她想说的那个女孩子是薛伊人。rain难道除了我和她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来家里?难道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怎么可能,他是如此多情的一个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可能记得自己有过多少个女人。 第二十七章 真相(二) 吃完饭,帮林嫂一起洗刷完毕便让林哥开车送我们去关内买东西。林哥把我们送到地方便独自去泊车,也不跟着我们进去。他与林嫂的谦和温柔大不相同,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闷闷地抽着烟,对谁好像都不怎么搭理,并不像是佣人,为人到是非常得cool。这样也可以看出他们与rain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主仆,rain那么早便失去双亲,我想林哥林嫂更像是他的亲人,所以相处也便随意得很。 想到这里又想到阿gil之前说rain和埃尔斯之间有超乎老板与下属的关系,那会是什么关系呢? 林嫂啊,你说rain平时不怎么带女孩子回家的? 对啊。 那除了阿gil他们,rain没有其他比较要好的朋友了吗?我心里知道这样利用一个善良的女人很不应该,但好奇心让我非常想知道rain和埃尔斯之间到底是怎样不同寻常的交情,所以便想到从林嫂嘴里套话出来。 好像没有了,经常来往的也就阿gil他们几个。 哦,是这样。我心里有些失望。那……rain好像在我们现在的公司工作好多年了啊,怎么他没有去其他地方发展的打算吗? 恩,差不多已经十年了啊。思蜀少爷毕业后就去了现在的公司,那时好像那个公司还很小。他刚工作那两年确实有过出国工作的打算,他想离开深圳,离开这个让他失去了三个最重要的人的地方…… 那后来为什么一直留了下来?我急急地问。 是因为老林。 林哥? 对。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果倾城想听,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好。我说,在市场附近的麦当劳店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我叫了一杯可乐,加了冰,为她叫了一杯热的牛奶。 倾城,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所以这件事情我也不瞒你。其实你林哥以前杀过人。 什么?! 恩,八年前有一次也是他开车送我来关内买东西,在回“思蜀山庄”的时候路过一条小路,老林停下车抽烟,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呼救,他走过去看到一个男孩子在对她施暴,后来我们知道那个男孩子是她刚认识的男朋友。老林上去揍了那个男孩子,谁知那么巧那男孩的头正好磕到路边的石头上就死了。 啊! 那个男孩子的父母找到我们,说如果不给他们500万,就把这件事情交给警察,让老林坐一辈子牢。 我在大学里选修过法律,所以知道虽然老林是见义勇为,而且那男孩也是意外死亡,但如果那男孩的父母提起诉讼,老林仍然难免牢狱之灾。第一,那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想证明他的强奸罪名是不可能的。第二,虽然老林不是故意杀人,但那种情况下。因缺少证据会很难判断。 那时思蜀少爷刚毕业不久,林嫂接着说,我们并没有多少积蓄,思蜀少爷说如果打官司,老林一定难逃坐牢的命运,所以他打算卖掉“思蜀山庄”。 卖掉山庄吗?我问道。没有想到rain是如此真性情,肯为了林哥林嫂卖掉父亲一生的心血。我想自己可以理解他当时的痛与不舍。 对。他说卖掉山庄既可以把钱给那孩子的父母让老林免除牢狱之灾,又可以买栋便宜点的房子,这样负担也小一点。但是后来终于还是没卖成,家里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外国人,他说可以为我们解决钱的问题,并且不需要我们支付利息,只在思蜀少爷工资里慢慢扣就行,我这才知道他是思蜀少爷的老板。 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个人就是埃尔斯,而因为这件事,像rain这样的性情中人才会一直想着要报答他当初对自己的帮助,才对宏基忠心耿耿。而这忠心的后面恐怕免不了有很多无奈吧。 后来埃尔斯又来没来过山庄呢? 有,是在七八个月前,连着来了好几次,有一次还和另外一个人过来,思蜀少爷叫他郑总。我大致听到他们好像让思蜀少爷帮他们做一件大事。 第二十八章 真相(三) 有,是在七八个月前,连着来了好几次,有一次还和另外一个人过来,思蜀少爷叫他郑总。我大致听到他们好像让思蜀少爷帮他们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我脱口而出,感觉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七八个月之前发生的,恐怕只有把enjoysoy和郑副总一起毁灭,再让科莱斯慢慢掌管“宏基国际”的一箭三雕的“大事”了。——他们让rain更换欣和制药的供应商,在授意郑副总在供应的原料里动手脚! 买完东西已经是下午了,我要直接回家,林嫂却坚持一起回“思蜀山庄”,为了感谢我,晚上要做鲁菜给我吃。 鲁菜吗?我瞪大眼睛问她,您不是跟思蜀父母一起移过来的四川人吗? 呵呵,虽然我是四川人,但你也领略到我的厨艺了,西餐我都会做,鲁菜有什么难的? 我看她说话时眼睛放着光亮,比平时更有一股自信在里面,很是佩服。提到鲁菜,那可是我家乡的菜系,天天在深圳吃着辣辣的东西,嚼着米饭,真是很想念鲁菜里的酱油味道和北方的面食,不用她怎么劝,我的口水已经快下来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买菜? 不用了,林嫂说,我已经让老林买了,来之前我就跟他说让他泊好车就去超市买菜。 我的感激自然不用说。和林哥汇合后,便欣然同他们来到“思蜀山庄”。进门我就忍不住冲林嫂喊道:林嫂啊,你会做鲁菜,那会不会做北方的手擀面呢?煮好只放点葱花那种。一边提着菜往厨房大步走,一边回头问她。还没待林嫂回答,我却一头撞到一个“东西”上。 wow!我轻呼出声,把一手里的东西顺势往地下一扔,腾出一只手来去摸自己的头,却忘了那里面是林哥买的一条活鲤鱼,用塑料袋装着,里面还有水。猛然掉到地上,只见撞到我的那个“东西”迅速向后跳去。 季倾城,你想死啊,这可是我刚从日本买的新西服,弄脏了我可不饶你。rain夸张的大叫。我这才看清碰到我的“东西”是他。 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怎么硬生生往我身上撞,要死人。我摸着自己的头气呼呼地说。回头看到林哥林嫂正好笑地看着我们这对冤家斗嘴,便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看到那条鲤鱼在地板上正跳得欢。心想怎么也是我把它弄到地板上的,一定要为它负责,也不顾形象了,直接拿手去抓,却弄得一身狼狈还是没有抓到,鱼身太滑,手却被鱼鳍滑了下,流出血来。 哎,你是不是男人啊,光在那里站着傻笑,看不到我的手受伤了吗?我大声冲rain喊道,好久没有用这么高的分贝说话,感觉胸腔舒服极了。 一听我受伤,rain也不在那抱着臂看热闹了,径直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来检查。身后林哥已经从厨房里拿来一个盆,把鲤鱼滑进了盆里。 哪里受伤了,我看看?rain温柔地问我。我一看他对我的关心劲,也不顾自己这些天来对他的怨了。 这里,我说。把伤口指给他看。他也不嫌我的手抓了半天鱼,又腥又脏,直接用嘴吮那伤口。心里的愉悦便又增加了几分。 你们在干什么! 第二十九章 真相(四)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尖厉的声音在我背后想起,那刚刚落实的愉悦一下子全被吓跑了。我并未回头已经断定那声音的主人是陶夭夭。又怎会忘记?即使忘记那妖娆的脸,也不可能忘记那脸颊的痛。自始至终我都不是大肚之人,要固守对一个人的厌恶太容易了。 眼里的温情褪去,静静抬头看rain的反应。他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我后面的陶夭夭,也不理会,仍然为我吮那伤口。 思蜀哥哥,你在干什么嘛?陶夭夭看rain不理会她,开始变换策略撒起娇来。 夭夭,你怎么来了? 我心下可笑,她来还不是你带来的?恐怕此番的日本之行,也是有佳人相伴的。不过既然他不承认,我也就陪他把戏演足了。 人家想…… 我不待陶夭夭说完,冲rain说:我这一身的鱼腥,听说你的别墅里有室内泳池,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来一用呢? mypleasure(很荣幸)。 那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呢?我眼神故作迷离地看他,用一双鱼腥的手轻轻绞着他的白衬衫。 再绞就烂了。他也不忌讳陶夭夭就在我们旁边,把嘴凑到我耳边说话。 你们!陶夭夭被这番光景气得不轻,回头看她气冲冲地向我走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待她伸手,我用尽全力一个耳光甩过去。这一下子用力太大,我的胳膊几乎抽筋。从小到大是从来没打过人的,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这项功能。陶夭夭一个站不稳重重跌坐在了地板上,我经过的刹那看到她嘴角流出血来。 记得,我叫季倾城。说完,便示意rain带我去他的浴池,听到陶夭夭背后一阵鬼哭狼嚎。 你发起脾气也是这般迷人。说着rain头又凑了过来。 我推开他:戏已经演完了,你应该功成身退。 他却并不生气:既然你我都知道是演戏,又何必如此认真? 第三十章 真相(五) 我推开他:戏已经演完了,你应该功成身退。 他却并不生气:既然你我都知道是演戏,又何必如此认真? 因为你演戏不过是悼念过去的爱情,而我演戏却是在伤自己的心!我冷冷地冲rain说。并没有因为刚才还给陶夭夭那一巴掌而舒爽多少,心情反而莫名地烦闷。这样的自己让我害怕。 别闹了。rain轻轻地说。我恨他眼中永远不会凌乱的理智,恨他永远可以让事态undercontrol(可控制),恨他魅惑的眼神让人沉沦,不管是敌是友。6岁的差距,使他的思维完全不被我理解,或者根本就不是年龄的问题,只因他是方思蜀。别闹了,他说。轻轻几个字,我心里的酸楚便像由冰融化成了水,开始不可遏制地从身体内流出。 rain把我置于臂间,俯身去亲吻我脸上的泪水,直到感觉到他臂间的力量猛然增大,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心下明白他想做什么,难以掩饰脸上的火辣,想自己脸上一定是红霞满天。用力推开rain,我去跟林嫂要几件干净的衣服。我说。顺势挣脱他的怀抱,不管他落在我身上灼热的目光,快速向浴池外面跑去。 出来时陶夭夭已经离开,我也没有再去泳池,只在别墅里的浴室随便冲了一下,让林嫂帮我找一套替换的衣服。冲完澡发现她为我拿来一条白色的蓬蓬裙,单肩的设计风情而不失优雅,下身的裙子上缀满亮片。我一看商标,竟然是chanel(香奈儿),不可能是她自己的衣服,而这山庄又没有别的女人,奇怪。 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算是物尽其用了。刚一浴室门,便看到rain坐在浴室门口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眼睛看着浴室门口的我。这个非常“纨绔子弟”的表现让我一阵不爽。 幸亏我有锁门,我说,不然让你这个色魔看到其他的就糟了。 既然知道我是色魔,这扇门又岂能挡得住我?我想看什么谁也阻挡不了,而且,你身上我还有什么没看过的呢?说着,他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张开了双臂。 我一看情况不好,赶紧从他的臂下钻过去。不许欺负我了!我说,我跟你说点正事。 好啊。 我看他也并没有为难我,便同他一起来到楼上的客厅。 为什么要让林嫂告诉我那些?我说。 第三十一章 因果(一) 为什么要让林嫂告诉我那些?我说。 我知道你可以猜得到是我让林嫂告诉你的。rain说。 这其实不难。第一,林嫂对你不光是佣人,更像是亲人,她虽然对我有几分好感,也不可能因此告诉我这么重大的事情;第二,我想林嫂不可能懂英文,据我观察,你跟埃尔斯的交流都是用英语的;第三,你不可能让林嫂听到你们的谈话。 你分析的很正确。他说。 twoquestions(两个问题),我说,第一,为什么要告诉我。第二,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猜不到吗?与其让你兀自猜测,不如通过我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真相。rain说,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第二个问题岂不多余?我知道,倾城,你是不希望事情是我干的,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希望而改变。 可是为什么!虽然我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一直希望自己是错的,我相信你良心未泯。你知道这件事会对多少人的健康做成损害?!enjoysoy产品的销售量那么大!庆幸的是,enjoysoy消费群体主要是上班族的青壮年,如果郑副总生产的大豆蛋白供给给了生产……婴幼儿食品的厂家,我想这个后果会更严重,严重到你会因此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rain的眼神里有无奈,有不由衷,他放下酒杯,走向落地窗背对着我。人在这个世上欠下的东西始终要还的,他说,而且,即使我不做,埃尔斯和郑明哲也会让其他人去做,因为埃尔斯对enjoysoy项目势在必得!郑明哲对郑副总也是不除不快!要怪就怪郑智新太贪心吧,已经是恒信集团和宏基国际的副总了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自己建立公司,殊不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离开了这个“道”,孰能不输? 你是说那个enjoysoy的供应商其实是郑副总自己的公司?我的震惊总是在这件事前前后后一次又一次地表现。 对。不然紧凭我让人为他出的一个主意是不可能让他进去的。 rain的话让我非常地不舒服,他说的对,人在这个世上欠下的东西始终要还的,可是今天他做下的呢? 第三十二章 因果(二) rain的话让我非常地不舒服,他说的对,人在这个世上欠下的东西始终要还的,可是今天他做下的呢? 我是个害怕“因果”的人,所以从不让自己因为这两个字而不安。可以我还是开始落到这两个字手里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rain,方思蜀,这个有着天使容貌的男子终于在某个猜测变成事实之后成功得打破了我的幻想,却不曾离开我的心。 林嫂的鲁菜果然做得不比一般,久违了的浓重的酱油味道,葱丝爆锅的香味让我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北方;手擀面让我又尝到了妈妈的味道。暂时忘记了和rain的不快,也不看他,开始不停挥动筷子,直吃到自己再也动弹不了。 早知道你吃饭时是这副模样,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喜欢你的。rain好笑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不在动弹的我,一脸的鄙视。 懒得理他,主要是没有力气理他。 林嫂进来收拾碗筷,看一个个空了的盘子,却是一脸的开心。她真诚地冲我说:倾城如果喜欢吃这些的话,那真难不倒我了,以后多来家里坐坐就什么都有了。 谢谢林嫂,您做的菜真是太太太好吃了,来到南方以后,这是我第一次胃口这么好。虽然我万分地不想动弹,但不论如何也是要对别人说几句感谢的话的。 爱吃就好。她温柔地微笑。 您吃了吗?刚才我光顾得吃了,也没问为什么你和林哥没有一起坐。 我们吃了,你林哥不喜欢热闹,我也就陪着他了。 哦,是这样。我理解地点点头。 让林嫂忙吧,rain突然说,我带你去逛逛。 不要!我抗议道。 不动弹一下,你的肚皮会撑破的。他溺爱地说。 好吧。我们去哪里? 去逛街,女人不是都喜欢逛街的吗? 对不起,你偏偏碰见一个不喜欢的。我很不配合地说。 其实自己真不是很喜欢逛街,至少不痴狂。平常也就是买买衣服鞋子什么的。因为自己的身材还是相当标准的,又只钟情几个品牌,通常几家店逛过来,什么衣服都有了。而且自从为“宏基国际”做了电视广告之后,开始有一些赞助商找上我,只要我愿意穿他们的衣服,鞋子,他们会一打一打地往我家里送。甚至有一两家珠宝店也找上了我。我也乐得不劳而获,所以现在连基本的逛街需要也没有了。 竟然被rain带到了一家售楼处。 这也叫逛街啊?我无奈地问他。 第三十三章 因果(三) 竟然被rain带到了一家售楼处。 这也叫逛街啊?我无奈地问他。 是啊,只是逛的东西大了一点。他无赖地说。 对不起,我不想买楼。 如果是别人送呢? 深圳买楼很贵的,老兄。我说。 我不缺那个钱。rain继续调侃道。 那是另一码事,主要是你怎么敢肯定我就会接受你的“礼物”呢?我特地加重了“礼物”两个字的语气。 因为你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而这里的楼房条件绝对合你的口味。 合口味的东西多了,不一定都要买回来吧。我鄙视他的理由单薄。 但是能多拥有一件不是很好吗? 你真要送我礼物? 是。他很肯定地点头。 非要送? 对。 这楼多少钱? 不是很贵,也就一百多万。 好,折合成现金送给我吧。 …… 有问题吗?我说。 没有。不过,你不是爱钱的女子。 你又错了,我说,我很爱钱,非常爱钱,没有人不爱钱,我比任何人都爱钱。 任何其他人。rain纠正道。 对,任何其他人。 说完,不管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rain,回头向泊车的地方走去。 好像绕口令啊,丫头。听到他在身后兀自嘟囔着。 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rain发动车子,侧头问我。 你去你那里,我去我那里。我说。 好吧,我送你回家。他倒也不坚持。 我看回家的路还有很长,便装作无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你一个人去日本啊?我突然若无其事地问。 哈哈,丫头,聊了这半天,这才是你想问的吧?我说怎么今天这么无聊。 我是无聊,不过我不无耻。前脚跟别人去日本购物,后脚就把别人晾在那里不管了。我说。恨rain总是可以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去日本是去见一个原来enjoysoy项目的专家,陶夭夭今天什么时候到的我也不清楚,我刚从日本回来肚子有点饿,就去厨房找东西,出来就看到你拿着一袋鱼向我撞过来。我和你是后来一起看到她出现的啊。 听着rain耐心合理的解释,我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总得给自己找给台阶,就无理取闹地说:我穿的这条香奈儿的裙子不知道是你想送给谁的呢,让我捡个大便宜,不会把某些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呵呵,rain笑道,裙子是昨天买的,要送给谁我不想再解释一遍了,只不过没想到还没等我找机会送出去,就被提前用上了。对了,裙子的发票还在哦,恩,要不要陪我会山庄去看看。他的声音变得无限暧昧。 一听他说要一起回山庄我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还是让他把我安全送回家才是最好的。 第三十四章 因果(四) 一听他说要一起回山庄我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还是让他把我安全送回家才是最好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他竟然记得我是喜欢白色的蓬蓬裙的。 一路上边开边聊,停停走走,到了小区的楼下已经不早,行人很稀少了。rain先下车为我开车门。谢谢,我上去了。我说。仍然低着头,心被这个“大叔”弄得很乱。于是迅速从rain身边跑开,却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几个人狠狠地拽了回来,我一阵吃痛,感觉自己的胳膊几乎骨折掉了。脸上满是惊愕,深圳这个疯狂的移民城市,治安坏我是知道的,但坏到这个地步也太离谱了吧!怎么说这也是高档社区,而且离我不远rain还没有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我愤怒地冲拽我的人吼,回头一看竟然有五六个人那么多。同时看到rain打开后车厢拿了个什么东西,迅速向这个方向走来。那几个人却并不答话,拉着我就外小区外面走。 站住!放开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rain大声吼道,举起来手中的东西,我感觉身边的人迅速戒备起来,抬头一看,rain手里竟然举着一支枪!我知道埃尔斯在芬兰的明圣集团有一个保安器材分公司,因此我也针对性得对枪支略有研究,认出他手中举着的那只正是俄国产的可以连续射击的步枪ak-47,这种枪别说是对着的是几个小混混,即使军队来了,它也会毫不逊色。 但我好像低估了他们这几个“小混混”。他们虽然对rain手中的枪非常忌惮,但也并没有马上吓得不知所措,也没有放了我,而是把我挡在前面,一步步向rain逼近。想来也是经过过严格的训练的。 rain因为害怕伤到我而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处于紧张的对峙。这时其中一名小混混突然向rain扑去,把rain扑到在地,用手把rain手中的枪高高向上举起,一阵混乱rain的枪向天空一阵空放,便被接着扑过来的几个小混混躲过去,又对rain一阵暴打。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知道他们这样打下去rain会死的,就歇斯底里一阵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他们其中一个人慌忙用手去捂我的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冲着那手就是狠狠的一口,嘴里是一股的腥甜。 场面变得非常混乱,其中一个人好像是他们的头,冲着他们做了一个手势,其他人就跟着他一起外社区外跑,不在理会我们。我赶忙跑到rain的身边,又冲闻声赶来的社区警卫大喊,“快叫救护车!”。 你……没事吧?刚才……没……吓到你吧?rain虚弱地说。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我男朋友带着ak-47跟我约会,我感觉很拉风。我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轻松,果然rain的眼睛里有放心的微笑,但只是微弱的一抹,便晕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因果(五) 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我男朋友带着ak-47跟我约会,我感觉很拉风。我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轻松,果然rain的眼睛里有放心的微笑,但只是微弱的一抹,便晕了过去。 rain!我心里是热切的呼唤,喉咙发出的却只是微弱的嘤咛。即使老天让我再次经历失去,我也祈求请不要以这种方式。太残忍了! 终于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亲眼看到医护人员把rain从我怀里抬走,心才稍稍放下。低头看rain送给我的香奈儿的蓬蓬裙,白色的衣料上满是鲜红的色彩,即使在黑夜,那色彩依然绚丽夺目,摄人心魂。随着那色彩在布料上一点点晕染,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小姐,你的胳膊受伤了,我们为你包扎一下…… 有人跟我说话,但那声音像随着rain的身影一样,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昏过去了,快抬到救护车上抢救……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氧气…… 耳边有人在不听地说话,我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只是在无尽的黑夜中挣扎,子冉和rain的影子轮流在视野中出现,消失,出现,再消失……我如此害怕失去,却被送进一个得而复失的游戏。终于他们都牢牢地站在那里,却站在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口吻哄我去他们的身边。 过来,丫头,到我这边来,我会给你买蓬蓬裙,陪你看日升日落,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rain说。 倾城,到我这边来,我抱你在我脚背上起舞,再不离开你让你一个人。子冉说。 丫头,还记得你给我做的生日蛋糕吗?其实很难吃,但是我愿意吃一辈子。rain说。 倾城,别离开我!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子冉说。 丫头…… 倾城…… 他们的声音让我痛苦不堪。大家不可以都在一起吗?我怯怯地看向rain。 傻丫头,rain说,那怎么可以呢?不闹了,我带你回家,让林嫂给你做最好吃的糖醋鲤鱼。 恩。我点点头,乖乖地向rain走去,把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安然地合上了眼睛。 第三十六章 因果(六) 傻丫头,rain说,那怎么可以呢?不闹了,我带你回家,让林嫂给你做最好吃的糖醋鲤鱼。 恩。我点点头,乖乖地向rain走去,把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安然地合上了眼睛。却正在此时,一声巨响惊醒了我的幸福,睁开眼rain已经不在身边,连子冉也不知去向。我拼命地大声喊:rain!思蜀!思蜀! m。j。,我在这里,你还好吗? 我惊得一身冷汗醒来,才发现刚才那些都是梦,一把抱住身边的人:阿gil,rain在哪里?rain没事吧? rain受伤了,他昏迷了,坏人把他打伤了,我该怎么办?…… 任我不停地发问,阿gil只是不说话,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让我不能呼吸:rain他……死了吗?他在哪里? 阿gil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看了看我旁边的病床。这才注意到旁边床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 他是rain吗? 阿gil点点头,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但此刻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他表情的深意,rain离开的事实像一把刀把我的心割得哧哧直响,只有心在经受炼狱的声音。为什么?我是一个相信因果的人,enjoysoy事件从来不曾让我释怀,也许现在rain是完成了他的因果。可上天会不会太残酷?我是在替rain补救啊,老天,你没看到我做的一切吗? m。j。!……阿gil声音里是强烈不忍,我听出他有话要说,但却没有给他机会,泪水早已储满了身体,只那一句轻轻的话便把满满的情绪全部引发了,我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什么都顾不得,只知道如果此刻不宣泄我会马上死掉,我宁愿马上死掉也不要承受这种痛苦。关于rain的种种在泪水中渐渐被洗刷清晰。 他冲我轻轻举杯,深深看我,细长的杏目里满是内容。 他说,好一番歌舞升平呢!让我来陪你舞一曲吧。我们相拥而舞。 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可以不做。 他抱着靠垫睡在我家的浴缸里,我不知道该如何舒展他紧皱的眉宇。 他说,我从没有过过生日。 他说,那我轻点好吗? 他说,丫头,我并不害怕向你承诺什么。 他说,我的倾城不是那样的女子。 他说,倾城,你是爱我的,你爱我比爱任何一个其他男人都多。 他说,你再敢碰她(倾城)一下,我还会杀了你! 他说,你非得每次都问这样的傻问题吗? 他说,既然你我都知道是在演戏,又何必如此认真? 他说,你不是爱钱的女子。 …… 他懂我爱我,最后又为了我被别人打伤而死,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他?而只是一味地怀疑他,惹他,气他。如果说我的情绪里除了痛苦还有气他的东西,那我想是悔恨。 第三十七章 赎罪(一) 他懂我爱我,最后又为了我被别人打伤而死,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他?而只是一味地怀疑他,惹他,气他。如果说我的情绪里除了痛苦还有气他的东西,我想多半是悔恨。 当人在宣泄情绪的时候,任何其他的声音和动作都会显得非常得多余,像白布下轻微的动作。 白布下轻微的动作!我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阿gil,心中的希望像传电般迅速过完全身,不可遏止的兴奋感让我的心跳异常和谐强烈。 阿gil抱歉地冲我耸耸,又冲那床上人说:rain,我不玩了啦,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又喜又惊地瞪大双眼,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心里祈祷着“这是真的”,却迟迟不敢去掀那白布,怕上帝给我的痛苦来了个暖暖的插曲,插曲过后那痛会要了我的命。阿gil却一步跨到我前面,把眼前的白布一下撤去,冲着里面表情奇怪的rain说:你好过分哦!看她哭成这样都无动于衷,早知道你如此对她,我是不会让她在你身边的,下次干这种事记得千万不要拉上我,好有愧疚感的。 我一愣,看来阿gil是告诉rain喜欢我的事情了,恐怕他们之间的交流还要更多。 谁说我无动于衷?看不到我憋得好痛苦吗?哈哈哈哈……嘶嘶,好疼啊。rain终于开口说话,伴随一阵爽朗得笑声,因为动作太大拉到了身上的伤口,嘶嘶地喊疼。 你还好吧?阿gil关切地问,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玩别人,得到点报应也是好的。 “娇娇”啊,你也太不人道了吧?rain说,现在还说风凉话,看不到我方思蜀大帅哥被打成这样了吗?不知道会不会毁容,好凄凉啊。 我一直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斗嘴,心情是无以复加地复杂。 我如果毁容了,你要对我负责哦。rain突然对我说,费力地转头看向我。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还疼吗?我说。 放心丫头,我没事的。rain说,不怪我刚才串通阿gil吓你吧? 我轻轻摇摇头。 你们两个慢慢聊吧,我要去处理你的案子了,有消息通知你。还有,m。j。,医生说你胳膊上的刀伤没有大碍,但有轻微的骨折,所有也要好好休息。说话阿gil走出了病房。 你怎么会有枪的?看阿gil出去,我忍不住问rain。 那只ak-47是埃尔斯送给我的。他说。 恩,我之前想到了,不过警察会不会追究你持枪这件事? rain安慰我说:阿gil会处理的,不用担心。倾城,把你的手给我。 第三十八章 赎罪(二) 我把没有受伤的左手伸过去,却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rain经过昨天的搏斗,几乎全身都受到了伤,到处缠满了绷带,两只手也被包成了厚厚的粽子。我略一迟疑,把它放到了他唯一裸露在外的脸上,轻轻摩挲。 怎么又开始流泪了呢?rain嗔怪道,轻轻用脸去蹭我的右手。如果这次受伤能换取你和我永远亲密无间,我想我还是万分乐意的。 我赶紧去拭那泪,它们却像断了线一般,让人无从着手。听了rain的调侃又觉得好笑,就这样梨花带雨般地笑了,心情像雨后的丽江,是亮丽春光下的淡淡忧伤。 不许说这样的话了,我说,我宁愿与你永不相见,也不要你受伤。 丫头,你也不要说傻话,我们都无需回避生活,该去回避的是他们。 他们?你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陶夭夭。rain的眼光转瞬变成无边的寒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只是你的眼光好吓人,我有点害怕。 他并没有过多注意我的惊恐,那目光依旧是冷得吓人:我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的rain在我眼里是如此的陌生。虽然我也知道,在生意场上他就有如此的犀利,但过多的私下交往让我忘记了他除了是生活中的谦谦君子,也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王者。 她是公众人物,事情搞大了总是不好。我说。尽力掩饰那一点点若有还无的失落。 我会处理的。rain坚定地说。你的住处也不安全了,你帮我打电话给林哥林嫂,让他们帮你去住处收拾东西,等出院就暂时先住在我那里吧。 好吧。 在电话里对林哥林嫂好一番嘱咐,最终还是不放心,正好医生过来说我的伤不是很严重,无需住院,便请林哥林嫂他们从医院接了我之后再一起去住处。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rain说,我那里什么都有…… 也有冉冉吗?我固执地问,讨厌他话里的深意,我一向独立惯了,对自己的东西与他人的东西分得很清,rain拥有的再多也不是我的,拥有自己的东西让我感觉随意,安心。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怎么说他也是为自己好,而且他刚刚因为我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对不起,我说。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再有事也不会是我们了。 rain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交流上的障碍让我的失落又增加了几分。 第三十九章 赎罪(三) rain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交流上的障碍让我的失落又增加了几分。 收拾住处的东西几乎花掉了一整天的时间,林哥找来几个搬运工帮忙,但有些东西我还是坚持自己一趟趟抱到楼下,因为一个胳膊受伤的缘故,动作显得非常费力。 倾城啊,你的胳膊刚受伤,还是不要自己动手了,如果你怕林哥他们大男人粗心,那就让我帮你收拾吧。我看向林嫂,对这个朴实的四川妇人一向是感觉亲切的,她眼里的关切又是真心,并不只因为这是rain交代给他的任务,便也放心让林嫂去弄,自己在旁边看着。又交代她有一些包裹只帮我整理好,仍旧留在这里就好。 回到思蜀山庄已经入夜,林嫂帮我收拾了一间二楼的卧室,正在rain卧室的对面,她说这是思蜀少爷安排的。我没有说什么。 东西先搬进来,明天再收拾吧,我对林嫂说,我想先去医院看看rain。把他留在那里一整天,虽然有两名高级护理,但毕竟不会有自己人用心。 那好吧,让你林哥送你过去。我在家里帮你稍微收拾一下,再给你们做点宵夜,回来可以吃。 本来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但看她开心,便没有说什么。 医生说rain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都是皮外伤,不幸中的万幸并没有硬伤。但因为有几处刀伤的伤口还是很深的,所以医生建议在医院多戴几天。我松下一口起,嘱咐他尽量不要下床,又让林哥开车去有名的“张记”买了靓汤回来,看他全部喝下才同林哥一起离开。 第二天去医院换了药,又跟rain闲话了一番。听rain说科莱斯已经来过医院,rain已经向他帮我们两个请了假。我的伤其实没什么严重,而且是左臂,不请假在公司也能应付得来,但一想也好,可以利用这段空闲把没有办完的一件事办完,于是没有说什么。 我说过,我是一个相信因果的人,人在世上做下的,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跟rain告了辞,也没有让林哥开车载我便独自离开了,在出租车上便接到科莱斯的电话,关切地问了一番我的病情。 m.j.,既然你说你的伤没有大碍,那晚上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吧。 好吧,正好我有事要你帮忙。我一口答应下来,电话那头的科莱斯些许的意外,也许没想到我会如此痛苦赴他的约。 第四十章 赎罪(四) 你说有事要我帮忙?用完晚餐,科莱斯问道,语气里竟然有隐隐的期待。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的这套海边别墅,背山面海的地理位置让建筑物又风情又神秘,中世纪的设计风格让这栋别墅又复古又奢华,堪比皇家住所。这里是埃尔斯两年前看上的一块地皮,于是突发奇想要在这里建造一栋欧式的别墅,也正是几个月前别墅才被入住。除了埃尔斯偶尔来中国时住在这里,别墅的主人只有科莱斯一人,另外两名菲佣打点别墅的事务。半年前科莱斯借着soyjoy项目的东风,顺利由代理总经理转正,成为了公司真正的总经理。科莱斯的家族拥有如此大的商业王国,而作为唯一继承人的他甘愿留在中国,着实让我费解。本来以为他在中国想干事业历练自己,没想到真就留了下来。 这里像王子的城堡一样美好。我由衷赞叹。 记得我像m。j。小姐说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白雪公主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这个承诺仍然有效。他说。 谢谢,我会考虑的。我委婉地推辞了科莱斯,对这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异国帅哥,如果说没有好感那一定是假话,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好感与爱还是相距千里的。我的身体告诉我我爱rain。我的思想告诉我我只爱rain。 这次来主要是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接着说。 是什么?科莱斯倒也没表现出失望。向来欧洲人是多情的,又怎么会在我身上用情专一。想必对我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致,玩玩的心态。怎可认真? 我想筹集一笔不小的资金,我谈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个途径是通过拍卖自己的东西和拿出自己的积蓄;另一个途径是拉赞助。有两件事需要您帮忙,第一,我知道你们明圣集团有投资拍卖行,我希望免费在你们的拍卖行拍卖自己的物品;第二,我想以公司的名义向社会拉赞助。 没有问题。他果断地说。 这不是小事,您不考虑一下就同意吗?我说。 因为是你,所以没有问题。他重复道。 谢谢。我由衷地说,如果您心中有疑问,我会坦诚解答的。 不用,我相信m。j。小姐的人品,他说话间深情地凝视我,天蓝色的瞳孔美好地不可方物。 那好吧,谢谢你。我说,既然你不提问题,我就向你说明一下吧。我想筹集一笔资金建立一个检验机构,为全球采购商提供三聚氰胺的免费检验。另外再进一步研究并宣传它的危害性。也许机构今后运行的顺利,还会增加其他的职能,但无论什么职能,这个机构都将不以盈利为目的。 听完我简短的介绍,科莱斯的眼神里用惊叹,有欣赏,更有疑惑。 why(为什么)?他只说了一个英语单词。 我继续说道:无论我们承认不承认,日本欣和的enjoysoy项目出事跟我们公司的幕后操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埃尔斯先生。我想这个您比我更清楚。对于这件事,我们公司的每一个知情者都应该有负罪感,我想通过这件事得到解脱。我不管什么商业战争,经济策略,我想得到的是一份心灵的安宁。 还有呢?他试探道:听说rain是因为你受伤的? 是的,我这样做主要是为rain赎罪。我不得不承认,感觉也没有对他极力隐瞒。虽然他对我有种不可名状的暧昧,但毕竟我爱rain,我的爱应该像任何爱一样光明正大。 我接着说:目前三聚氰胺被刚刚认识,它的危害性还没有完全被了解。国内来看,三聚氰胺的检验机构太少,检验费用偏高,我想通过自己建立的这个机构让三聚氰胺暴露在太阳光下,减少它被用在食品中的几率。 听完我的话,科莱斯沉默很久。杯中的红酒被他晃来晃去,却并不入口。 ok。他突然说,我会派人专门负责帮你筹集这笔资金,另外公司会拿出一部分资金支持这个项目,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 这件事要以集团的名义去做,将来成立的机构要作为“宏基国际”的子公司进行经营。 没有问题。我略一迟疑便答应下来。把这个机构纳到宏基旗下并没有什么不好,相比独立经营更有经济和管理保障。 另外,我希望j。小姐取消个人捐款的部分。他诚恳地说,虽然我知道他是在为我考虑,但既然我已经拿定主意,就没有打算轻易放弃。 这个谢谢科莱斯先生的关心,但我还是坚持自己尽一份力。 那好吧。 第四十一章 拍卖会(一) 科莱斯竟然让阿gil协助我的筹资计划。我惊奇地问:你来帮我rain可知道?他的案子怎么样了? 放心,我已经按照rain的建议处理完了,阿gil自信地说,没有人会把那支枪跟rain联系到一起了。 是吗?我自然非常高兴,你们怎么做到的? m。j。,rain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叫钱,对于有些事来说,它非常地好用。虽然我不是很认同,但对于某些事情确实如此。阿gil的语气里除了不认同,还有些许的无奈。谁让这样一个纯净如斯的男子堕入凡尘的?看着他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健康长发,我竟有一丝的失神,想伸手掬起他那忧伤,却在不知如何入手间不见了。 我点点头, rain就是rain,永远知道用什么方法最快达到目的。 晚上与阿gil一同约见的是宏基国际的一个客户,超市大亨孙伯然。虽然是宏基客户,但之前并没有见过,是科莱斯从资源库里帮我调来的资料。在整个南方,知道孙伯然名字的人也许不算多,但不知道他经营的“汇丰”连锁超市的人一定不多。这个超市的数量在全国超过500家,几乎集中在南方沿海一带,单深圳市内就有十几家之多。 今天的我选了条藏青色丝绸长裙,修身的设计,细细的吊带,胸前大大的蝴蝶结,坠地的裙摆让一切都非常的perfect(完美),优雅且不失庄重。左臂上仍然没有拆除的绷带并没有为整体带来多少不和谐,相反却像无臂的维纳斯一样,残缺让美丽更加刻骨铭心。 趁阿gil泊车的空当,我先进了酒店,走廊里却被人叫住。 小姐,不介意聊几句吧? 我回头看看四周,这里是走廊的拐角处,一时左右并没有什么人,他是在跟我说话?抬头审视了一番面前的人,四十多岁,油光的头发,发福的肚子和昂贵的西服无不说明这是一个有钱人,一个没格调的有钱人。 对不起,我们好像不认识。我说着,却并没停下脚步。 熟人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他说话倒是不客气。 对不起,我还有事,请让开。我看向前方,目不斜视,对这种无聊的有钱人心里非常地鄙视。微一侧身,想从他旁边穿过去。谁知他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左臂,我一阵吃痛,低头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腰被人轻轻搂住,又一只拳头从头顶迅速穿过,带着一阵冷冷的风让我缩紧了脖子。那拳头毫无偏差正好打在对面中年人的肥脸上,鼻血迅速流下来。那中年人倒也有几分气势,并没有被当时的情况弄得手忙脚乱,但是脸上的愤怒是极盛的。 我慌忙回头,看到刚刚挥拳头的人正是阿gil。他轻轻放开我的腰又要上前。 算了。我们是来谈正事的,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人生气。我急忙拉住他,从中年人身边经过时愤怒地看了他一眼,拉着阿gil向预定好的房间走去。房间里的服务员说孙伯然还没有到。 我看着阿gil吃吃地笑。 笑什么?他一脸茫然地问我。 谁敢想象我们美好得像天使一般阿gil发起火来如此让人无法招架呢?我调侃地看他,眼神里有惊喜,有欣赏,更有感谢。 我哪里有这么好了?你才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让rain捡了大便宜,我好悔恨啊。他说话间一脸玩心不改的样子。我不禁脸红了起来,低头摆弄眼前的餐巾。 哪位是季小姐? 我是。我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穿的是酒店门童的衣服。 刚才有一位孙先生说他今天临时有点急事,不能赴您的约了,希望您谅解。他说改天会给您的秘书打电话通知下次见面的时间。 好的,谢谢。我拿了小费给他,与阿gil怏怏地离开。 这个孙伯然好大的排场啊,见个面如此多事。阿gil不满地说。 咳,我们有求于人,能忍则忍吧。我说。 第四十二章 拍卖会(二) rain总算被医院允许接回家里修养,看得出林哥林嫂非常地高兴,我也一样。因为要筹措资金的事情,虽然不用上班,我也经常往外面跑。rain也是不问。来到离家乡千里之遥的南方,最让我欣慰的是遇到了像阿gil这样的朋友,也结识了rain。被他们信任着,喜爱着,心情总是充盈着幸福。 虽然很忙,但一直保持着午睡的习惯,这样让我有精力面对任何的事情。也不知是幻觉还是梦境,这几天的午睡总是感觉好像有人在旁边。那种感觉细致入微,似乎温暖的呼吸触及到脸上细小的绒毛。两点钟准时醒来去对面rain的房间,他一定在喝一杯喜欢的卡布奇诺。 我总是会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这时他的唇角便会优美地扬了起来。 我扶着他在山庄前的空地上走走,偶尔采上一朵草地上的野花,不管有没有香味都放到鼻子上嗅一嗅,都有静谧的愉快在空气中蔓延。 这段日子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不管是给予rain的还是给予我的,都是思之不尽的幸福 截止到今天,除了一直没有露面的孙伯然,几乎所有的赞助商已经谈妥,“宏基”自己投资部分的资金也已经到位。接到阿gil的电话,说拍卖行那边的事情也准备完毕,之前留在我原住所的东西全部被划定为拍卖物品,让我去拍卖行看一看,他说科莱斯也在那里了。 j。小姐,我想说的话当初已经说过了,希望你取消拍卖个人物品。来到会场,科莱斯向我说道。 我正在心里搜索委婉的词汇来拒绝,阿gil却抢先说话了:您就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不然她会不安的。 我冲阿gil微笑着点点头,目光交汇之处,除了理解还有尊重。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想我对自己的人生是相当满意的。更何况,除了阿gil,我还有rain。 第四十三章 拍卖会(三)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这么多钱的,本来举行这个拍卖会的初衷并不是要筹集多少钱,而主要是宣传这个项目。我所拍卖的东西大部分是为soyjoy拍广告以来赞助商提供的品牌服装和一些首饰,还有一些广告商赠送的工艺品。因此这次拍卖会请来的大都是为此项目提供赞助资金的经理夫人,毕竟大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没想到的是,我那些东西竟然拍出了200多万的资金,这让我大为惊喜。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科莱斯送给我的那双镶满钻石的水晶鞋吊坠,对于铂金和钻石这类的东西我并不是十分地狂热,而且既然对他本人无意,留着这东西倒是让自己多一份内疚。在科莱斯海边别墅共进晚餐时我询问过他的意见,他对拍卖那件水晶鞋吊坠并没有异议。 抬眼看向台上的拍卖师,正在口若悬河地讲述这件拍卖品噱头:最后要拍卖的是这个水晶鞋吊坠,它是芬兰明圣国际继承人科莱斯先生请美国国宝级珠宝设计师阿伦先生亲自设计的,全球只有1对! 听到拍卖师的话,我惊得几乎何不拢嘴!我所做的只是把所有要拍卖的东西提供给拍卖行,但并没有参与其中定价等环节,所以并没有研究这些东西的来历。这件吊坠精美异常,没想到它竟然是由阿伦设计的,再加上个限量版的原因,它的价值一定是我不可能预见的。不知道科莱斯是如何请得动那位国宝级设计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我。而我竟要把它卖掉! 在人群中寻找科莱斯的身影,发现他正在拍卖行的一角,双手放进裤兜看着拍卖行里发生的一切。我迅速把目光挪开,不敢看他此时的神情,他目光里的忧伤与无奈让我的心情跌倒了谷底,我的心在那一刻疯狂地疼痛,我问自己到底对这个大男孩做了什么! 拍卖师接着说:吊坠上的水晶鞋轮廓是铂金打造,一只水晶鞋上镶有13颗钻石,另一只水晶鞋上镶嵌14颗钻石,这并不符合西方地审美观,但在东方它寓意一生一世! 第四十四章 拍卖会(四) 拍卖师接着说:吊坠上的水晶鞋轮廓是铂金打造,一只水晶鞋上镶有13颗钻石,另一只水晶鞋上镶嵌14颗钻石,这也许并不符合西方的审美观,但在东方它寓意一生一世! 我一个没站稳,不由退后一步。偷偷看向科莱斯,金色卷发柔顺地搭在完美的背部,美好地如此忧伤。 这件水晶鞋吊坠的底价是50万元,现在,请各位叫价! 50万! 55万! 60万! …… 80万! 我深吸一口气,如此贵重的东西,连同它一起被拍卖的,我想,还有克莱斯对我的昂贵的爱情。既然他也知道如此昂贵,让我如何还得起? 80万还有吗?拍卖师说,80万一次,80万两次,80万…… 200万!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追寻刚才喊出200万天价的那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竟是在酒店调戏我的中年人,还因此被阿gil打了一拳,他想干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呆呆的?阿gil走过来说。因为有事晚到他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您好,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中年人走到我面前打招呼。 怎么又是你!阿gil气急地说。 我知道两位之前对我有点误会,我在这里正式向两位道个歉,那人说,在下孙伯然,“汇丰”连锁超市的老板。 你是孙伯然!我和阿gil几乎同时惊呼。 正是。 你为什么要拍下那件吊坠,它虽然名贵,但并不值200万那么多。我不解地问他。 他用200万拍下了你的吊坠?旁边的阿gil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轻轻点头。 这正是我此次的目的,这是那个吊坠,我重新送给季小姐,希望你收下。孙伯然诚恳地说。 你花那么多钱拍下它就是为了再把它送给我? 那些钱就算我在季小姐的项目上的投资吧。说完,孙伯然留下吊坠,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五章 鼎立(一) 那些钱就算我在季小姐的项目上的投资吧。说完,孙伯然留下吊坠,利落地转身离开。 事情是怎么样的?阿gil仍然是一脸的不解。 我也不懂。我冲阿gil微笑点头:不过看到你真好。 呵呵,你今天怪怪的哦,他说,是不是感觉脆弱?我的肩膀借你用下。 你们为什么都对我这么好? 还有谁对你这么好?rain吗?阿gil问道。 直觉告诉我,不管是rain还是科莱斯在阿gil面前提到都是不好,我赶忙转移话题:拍卖已经结束了,等会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他说,正好想去看看rain,不知道那家伙的身体好了没有。 已经大好了,医生说哪怕他现在恢复工作都没有大碍了。我说,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去找科莱斯说几句话。 好的。阿gil转身离去,而我却迟迟没有向科莱斯那边移动步子,过去了又怎样?说什么?我是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的,科莱斯对我没来由的感情让我感觉欠他好多。芬兰人真的像我想的那样不堪吗?越接触我越不敢肯定自己最初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想了想,还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阿gil,晚上帮我约孙伯然见面。我说。 他会意地点点头。 对于这样的人物能少牵扯就少牵扯,一件东西,即使再名贵,也不可能让它再牵制我第二次。 到来“思蜀山庄”rain却不在。他刚刚好能到哪里去?阿gil问林嫂。我也是很奇怪。 思蜀少爷没说,林嫂说,要不要给思蜀少爷打手机? 不用了,阿gil说,反正我经常过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他又转身对我说: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接你吧。 好。我说,与林嫂一起送他出去。 rain什么时候出去的,林嫂? 就在你刚出去不久,出门前我去让思蜀少爷吃药,看他正在打电话,挂上电话就让你林哥把他送走了。这不,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有回来。我看他们神色凝重,估计是有什么大事的。林嫂详细地向我讲述rain的情况。与林嫂相处时间一长,她也是真心待我,也许看我是真的关心rain,有什么事情也不瞒我。 神色凝重?难道他终于要去做那件事了?我的心没来由地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第四十六章 鼎立(二) 神色凝重?难道他终于要去做那件事了?我的心没来由地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晚上孙伯然欣然赴约。同一个酒店,同样的人,不同的只是增加了一份对面前人的厌恶。 孙经理,谢谢您在三聚氰胺检验机构上的投资,我开门见山地说,您的公司将同其他公司一样,永久享受所有项目的免费检验权。我想这应该是很有吸引力的,你所处的行业需要这样的服务,免费服务,包括成本费都会全免。 我看孙伯然心思完全不在我的话题上,那他又为什么一掷千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不会。他是商人,一个比任何商人更具有商人特质的人。他与rain、阿gil不同。他们都是性情中人,rain个性洒脱,功名利禄这些东西又岂能约束到他?而阿gil更是天使一样的人儿,他也不缺钱,更不会计较那些东西。而孙伯然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出手就是200万。 看到他想插言,我悄然提高音量:还有,这是您上次拉在拍卖会上的东西,原物奉还。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了怕您担心被掉包,我带了鉴定师过来,就在楼下。 这个就不用了吧,季小姐我还是信得过的。他说话间略一停顿,看我退还的意思坚决只好不再坚持:既然季小姐不喜欢这些俗物,那么我就收回来了。 阿gil,我的手机拉在你车上了,去帮我取来好不好?我在等一个人的电话。我说。 好的,你一个人要小心。阿gil嘱咐我说。看来他对孙伯然的防范之心远比我要强烈。 放心吧,孙经理是知礼之人,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我转头看向孙伯然:是不是啊,孙经理? 惭愧,惭愧。孙伯然的脸上明显不好看。 待阿gil踏出包间,我问孙伯然:孙经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意图了吧? 季小姐不但风华绝代,而且聪明过人哪。 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我说。 那好。其实呢,那200万并不是出自于我之手。孙伯然说:我只是受人之托。 谁能托得动您啊? 正是你们“宏基”的副董事长,“恒信”的董事长郑明哲。他说,鄙人和郑总还是有些私交的。 他这样做什么意思?我说。心里是非常地震惊,为“宏基”已经工作两年,几乎从没有与我的这位副董事长有过深入的接触,他怎么就选中我了呢?而他也是“宏基”的老板,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也许季小姐不知道,科莱斯只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 第四十七章 鼎立(三) 也许季小姐不知道,科莱斯只是在利用你。孙伯然说。 利用我? 对,利用你去建立检验机构,然后他们会把这个机构置于“明圣”旗下,完全变成“明圣”的私产。而你所构想的向全球免费服务也将会是泡影。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科莱斯真会那样吗?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在这件事上对我所有的支持都是怀有目的的?孙伯然和郑明哲又是怎么知道科莱斯的想法的?难道科莱斯身边有他们的人? 郑总想让我做什么?我问孙伯然。 郑总希望季小姐加入到他这边。 我刚想问要发生什么事?阿gil进来了。这些事情想必郑明哲是不会让他在阿gil面前提起的,我也就没继续问。只客套地说: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什么建议?出来酒店,阿gil突然问我。 我把他离开时与孙伯然的对话跟他讲了。 看来终于要发生了。他说 什么?什么要发生了? 合伙的买卖哪里有长久的?郑明哲哪里会真的那么相信芬兰人。阿gil说。 那他们为什么拉拢我呢?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我说。 小小的经理吗?阿gil宠溺地笑:你可不是小小的经理,你是公司正牌的四大经理之一。 四大经理? 恩,生产,营销,企管,质检啊。 那你们呢? 我们都是小部门,小经理啦。 阿gil,你好奸哦!我笑他。 敢说我奸!m。j。,你死定了!说完向我追来,奔跑中我盘起的头发肆意散开,瀑布般垂下,我们的长发一起飞扬在夜色中,如此契合无间。尽情欢笑,在深圳晴朗的夜景下这笑声显得格外清澈入骨,沁人心脾。多少时间了,从没有如此放松地闹过,笑过。 回到思蜀山庄rain仍然没有回来,连林哥也没回来。我的担心又加深了。看到楼下林嫂的房间也亮着灯,想必她的担心并不比我少。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悄悄跑到厨房,突然想试着做一下rain钟爱的卡布奇诺。我之前几乎从不喝这种加了牛奶的咖啡,总感觉不纯正,太腻甜。 思蜀山庄的厨房里做咖啡用的器具一应俱全。我用咖啡机煮着香浓的意式咖啡;用微波炉把牛奶加热,再倒入奶泡机里打出奶泡……其实很享受这种平静生活,做一些小小的事,身边有迷人的咖啡香味,突突的沸腾的声音,以及暖暖的温度,让人很安心,猛然沉醉。 第四十八章 鼎立(四) 思蜀山庄的厨房里做咖啡用的器具一应俱全。我用咖啡机煮着香浓的意式咖啡;用微波炉把牛奶加热,再倒入奶泡机里打出奶泡……其实很享受这种平静生活,做一些小小的事,身边有迷人的咖啡香味,突突的沸腾的声音,以及暖暖的温度,让人很安心,猛然沉醉。 自己喝了一杯,又做了一杯冰的放进rain的房间。 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小说,一张照片翩然滑落,一张与我惊似的脸让我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如果这样我还猜不出她是谁,那也我笨得可以直接去死了。事实证明,她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比死还难受。 照片的背面有rain的字迹,只一句话:“我唯一的爱!”,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深深在镌刻我的胸口。我自认不是多疑的人,可这一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rain回来是什么时候已经不知道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到达窗口,我因口渴从睡梦中醒来,这时他已经在那里了。 你吓到我了!我嘘一口冷气,嗔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得好奇怪哎,这是我家,我在这里,还有比这更正常的吗?rain嬉皮笑脸地说,继而又换成一种关心的语气:口渴了吧?知道你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来喝水,给,快喝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温温暖暖的一杯,眼泪马上就要来了,可是想到那张照片,我狠狠心还是说出了伤害他的话:我不喜欢别人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明天我还是搬出你家吧。我说,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rain或许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如此回答,他的表情因我的话而迅速转变,由嬉皮笑脸到尴尬,再到深沉地思考,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淡自若。 怎么了?谁得罪我们的小美女了?他说。 没有,我只是不想永远这样寄人篱下。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美女或者丫头,我不是孩子,我是成年人,而且别忘了,我是“宏基国际”的企管经理,这都不能证明我是成年人吗?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有不解,也有一闪而过的伤痛。我的心又何尝不痛?伤害他,我相信自己的痛一点都不比他少。可是我不能不这么说,我不要他把我当成薛伊人的替代品。 好吧,我会记得你是成年人。rain说,不过,你搬出去的事还是再缓一缓吧,事情马上就解决了,相信我,会很快。 不用了,我说,我搬出去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思蜀山庄离公司太远,我马上要回公司上班了,在这里很不方便。而且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没有安全保证,我不会搬出去的。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对于我的任性,rain总是出奇得有耐心。但我知道自己可以获此殊荣,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你昨天去我房间找过我? 恩。虽然不情愿,但看他担心我清晨口渴醒来在我房间一声不吭得等着,心里还是温暖的,于是把孙伯然天价拍下吊坠,郑明哲又让他用吊坠接近我的事跟他说了。 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反应?我问他。 郑明哲与埃尔斯他们一直都有独占“宏基”的心。 他们不刚刚还联手把郑智新扳倒? 有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他们没有共同联手的利益了,所有斗争也就来得更明显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 虽然埃尔斯对我有恩,但我在公司一直是保持中立,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战争。我只希望有我一日,“宏基”就能正常运转一日。其他的,我不参与。rain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公司里像你这样不参与他们斗争的管理人员有多少?我接着问。 除了我,还有阿gil,正格。家乐自从那个财务总监来了之后,情感上已经开始向埃尔斯倾斜。以上是上层人员,中层人员倒是大部分中立,不过起不到什么作用。 也就是说,加上我,有4大部门的经理是中立的。 恩。现在公司基本上就是鼎立的局势。郑明哲和他的“恒信”过来的员工代表一方力量,埃尔斯、科莱斯和财务总监代表一方力量,而我们是的中间力量。 第四十九章 阴谋(一) 恩。现在公司基本上就是鼎立的局势。郑明哲和他的“恒信”过来的员工代表一方力量,埃尔斯、科莱斯和财务总监代表一方力量,而我们是的中间力量。 听着rain的分析,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没有非常大的野心,也不愿看到他们尔虞我诈的嘴脸,所以中立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午餐过后,帮林嫂洗完碗就去房间睡觉,rain又闯进来。 难道你总是这样贸然进别人的房间吗?我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不好吧…… 还没等我说完,rain就打断我:你所谓的搬出去住就是指搬到阿gil那里? 这么快就知道了?阿gil打电话跟你说的吗? 他才不会这么好心跟我说,rain开始有点口不择言,他小子美还来不及呢。是林哥告诉我的,说你让他下午帮把东西送到“半岛城邦”,除了他还有谁住在那里! 对啊。他那里风景好,离公司近,我们一起上下班,他正好可以保护我。 没有人比我更能保护你!他有些愠怒,但我却不想为他消了那怒气。 我需要什么样的保护自己很清楚!你如果想毛遂自荐,那就请回吧。 倾城!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啊,你这样是在折磨我吗?折磨我你心里真的好受吗?! 我的心一紧,被看破了心事的感觉让我极度想逃开他的视线,我不能让自己的心灵这样赤裸裸地袒露在他面前。正搜肠刮肚想怎么回答他,林嫂敲门进来。 思蜀少爷,惜墨少爷来找倾城了,现在在客厅。 让他等着!rain头也不回地说,林嫂一脸的疑问,或许她从来没见过这位思蜀少爷如此失态。在众人面前,他何时不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遇到我之后,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展现他失控的一面。他的每一次失控都让我的心随着疼痛起来,可是又不能让自己对他善良一点。正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所以更不能原谅他对自己的爱有一点的不单纯。就是不能原谅。 林嫂,您跟阿gil说,我换件衣服马上下去。说完,不理会rain仍然一脸不爽地站在那里,扭头进去换衣服。出来时,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第五十章 阴谋(二) 换完衣服出来,就听见楼下有激烈的争执,我悄然下楼,看到老大不爽的rain和一脸得意的阿gil. 好你个gil gil,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明知道倾城是我的女朋友,却和她走得这么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rain质问道。 rain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m.j.什么时候说过她是你女朋友啦?阿gil也不甘示弱。 一听他那么说rain的气焰也少了几分:她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过,但猪也能看的出来我们在交往阿。 你好粗俗啊,rain!阿gil大叫。 我就是粗俗了,怎么样?反正倾城是绝对不能去你那里住的。rain开始表现得极其无赖。我真是大跌眼镜啊,真没想到他不讲理起来如此让人哭笑不得。 我刚要出去劝解,便看到林嫂端过去了:这是惜墨少爷的冰红茶,这是思蜀少爷的咖啡。 wow,太好了!正好口渴,rain,给你的。最爱喝林嫂做的冰红茶,太爽口了!阿gil一边把林嫂手中的饮料一起接过来,一边大赞她的手艺,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和rain的争执,连rain脸上也瞬间换就了另一种表情,让人怀疑刚才是不是他们两个在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亲如兄弟,又怎么会真动肝火呢,我也是多虑了。 下来跟阿gil打完招呼,招呼他们帮我把行李搬到货车上,奇怪rain并没有再提起反对我搬出去的事。rain何等聪明,既然我心意已决,一定不会再从正面反对做无用功。不过我知道他不会放弃的,只会把一切做得更不着痕迹。 为庆祝我“搬新居”,阿gil说一起去外面吃饭,他眉眼之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我看着好笑又怕他中毒太深,心里说不担忧是假的。 我去洗澡换衣服,等我一下好了,很快的。我说。 你确定要穿这个出去吗?阿gil一脸调皮地看我。 有什么不合适吗?我这样穿比维纳斯还要端庄呢!我不以为然地从他身边经过,留下阿gil一脸的目瞪口呆。乳白色的坠地长裙,亚麻的意料,轻轻的动作就可以显示致命的优雅,没有比它跟适合晚宴穿的了。 你说的吃饭的地方就是这里?我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来到深圳也有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被阿gil邀请到这样的地方。分明就是小吃一条街嘛。大学时经常与同学来这样的地方吃东西,是好爽快的感觉。不用像去酒吧一样穿正装,东西好吃,酒有劲,醉了还可以大呼小喝。好喜欢这样的地方!工作了之后,一是离家乡千里之外找不到一起吃地摊的好朋友,再是开始莫名地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有时想念这种地方自由自在吃东西喝啤酒的感觉,却不敢来。 这样的地方不好吗?阿gil一脸自信地问。说是询问,分明是有种讨赏的感觉。 好!太好了!只是不敢相信你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长大进外企的大白领会带我来这里。 记得你提过大学时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吃东西。他说,一点不掩饰目光里的温柔。 哦,是吗?我们赶快叫东西吃吧!我尴尬地敷衍他一句,赶快转移话题。 叫了一桌子的海鲜和烧烤,又叫了一打的啤酒,两个人开始一阵猛吃。 阿gil,我敢保证这样的地方你绝对是第一次来的。我很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阿gil惊讶地看我。 你看你的动作有多笨啊,根本是用惯了刀叉,很难用筷子吃海鲜的。你即使摞起了袖子,也不显得粗鲁哦,反而让人感觉很奇怪。我实话实话。 还说我,你不更奇怪,我又没说去酒店,干嘛穿这这么长的裙子出来,好糗哦!哈哈。他开心大笑。 还不是怪你,刚才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提醒我! 哎,我提醒过你的了!是谁说自己比女神还要优雅啊! 看斗嘴斗不过他,端起酒杯一个人愤愤地喝啤酒。 第五十一章 阴谋(三) 心情好了就容易放纵,一晚上下来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有多少杯,估计一打啤酒没剩下多少。我这种一杯mojito就能微醺的人,几瓶啤酒下来基本就动弹不了了。只记得好像被人背着走了很长一段路,路上那人一直在跟我说话。 倾城啊,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我一听那人叫我倾城,认定一定是rain没错了,其他人谁还叫我倾城呢?公司的下属都叫我季经理,埃尔斯他们叫我ms j。(季小姐),科莱斯叫我mathilda j。,阿gil叫我m。j。,只有rain是叫我倾城的。还是中国字听着贴心啊! 我当然喜欢你了!我喜欢子冉都没有喜欢你这么多! 真的!那人语气里明显一阵欣喜。 哎,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他又问。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方——思——蜀!为了证明知道他是谁,我故意拖长了他的名字,又不顾自己在别人身上,不知死活地挥动着双臂。 哎,你小心了,掉下去可怎么好!由于相对位置的优势,那人忙活半天也没把我给稳住,直到我折腾累了才懒懒地又趴到他肩头。 子冉又是谁啊? 子冉都不知道,你好笨哦! 也许是意识到了这样套我的话不道德,他竟然没有继续往下问,可一提到王子冉,我的舌头就再也不停管制了。 他是一个坏蛋!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却要和别人结婚!我恨死他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他!…… 背着我的人有长时间的沉默,我能感觉这沉默是隐忍的伤痛,而且是因我而来。人一醉酒感情便比平时更真实,也更单纯,他的坏情绪让我好一番内疚,总想开口说点愉快的缓和一下气氛,事后才知道不开口还罢了,一开口更加重了他的伤痛。 思蜀哥哥,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也不是故意要气你的,可以你心里只有伊人姐姐,人家好伤心啊……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谁知没让那人心情好一点,背着我的身体却越来越硬,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一头迈进他的颈项,摩挲着他平滑的皮肤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第五十二章 阴谋(四) 第二天起来就知道坏事了,浑身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大脑有五秒钟的缺氧,然后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几口,才算有一丝的真实感。 昨天晚上和阿gil去吃地摊,我喝得很醉,他一路把我背回来……然后的事就一点也不记得了。一定是阿gil!我胡乱找了条硕大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鞋子也没穿就冲阿gil的房间跑过去,裸脚把门踹开。 怎么了?怎么了?床上阿gil听到动静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向门口的我。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你昨天把我怎么了!我起来怎么就……就这样了?我指指浴巾下面的自己,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呜咽。 你说这个啊?阿gil好像一脸的使坏和不以为然:你昨天醉得人事不省,又吐得两个人身上到处都是,我不帮你洗澡怎么办?总不能让你那样就睡觉吧,脏都脏死了! 你……你……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闭着眼睛把你放到浴缸里,泡了一下就出来了。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点,想到平时阿gil的人品是极纯的,不可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心情缓和了很多。 那我昨天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啊?我一手扶好身上的浴巾,另一只手挠挠头,困惑地问阿gil:我怎么感觉昨天好像说了很多话似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啦。他一脸不屑地说。 你……你怎么可以……本来想对他质问一番,可是想来也不能全怪他,自己毕竟理亏。 m。j。,人家好困啊,摆脱你喝完水就赶快睡觉吧,你知道昨天背着你走了那么多路多累吗?说完一头扎进被子里。 我走到他的床边蹲下,冲着阿gil的脑袋说:看在你在我床头放水的面子上我不打扰你睡觉,你只要告诉我你昨天是不是真的闭着眼睛啊? 他把头从被子里抬起了一些,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突然装出色迷迷的样子看着我:m。j。,虽然我是正人君子,但请不要忘记我也是男人!而且性取向非常正确!所以,如果你再不让我睡觉,一切后果自负! 死阿gil!听他的威胁虽然心有不甘,但低头看自己虽然有一条浴巾裹着,但大部分春光还是遮不住,不由气短了几分。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头使劲往被子里按了按,在他大叫之前已经飞速离开他的房间,狠狠把门带上。 m。j。,你竟敢这样对我,下次帮你洗澡不闭眼睛了!身后如愿传来阿gil气急的喊声,我满意地关上房门,回床上补个回笼觉。 第五十三章 阴谋(五) 建立检验公司的资金已经全部打到“宏基”为此准备的账户,我和阿gil也开始了正式上班。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将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自己。 j。小姐,请坐。刚来公司就被埃尔斯叫到他的办公室,秘书随手把门关好出去了。 谢谢。我礼貌地说。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开门见山”,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请你看一下这份文件。埃尔斯果然直接,丝毫没有废话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这……董事长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越看越害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这是一封揭发信,以及足以让你在监狱里呆一辈子的证据。 我们无冤无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讲笑,他确确实实地在威胁我。那些所谓的证据能不能真正威胁到我并不是问题,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功夫做得深,这并不难。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他要威胁我干些什么。我一个他手下的普通经理,没权没社会关系,他为什么选中我? 我们确实无冤无仇,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你做出一些合理的要求。他说话间眼神是出奇的阴冷和戏谑,好像我正是他玩于股掌的小小玩具,多年以后想来,这种眼神仍然让我深恶痛绝。 说说你的“合理”要求!我知道这个时候去讨论那些“证据”的真假和它能起到的作用简直是傻,不如直接了解他的企图,其他事情可以回去慢慢想对策。 很好。我让你结束和rain的关系……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他的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当时有一个一闪而过的东西我没能抓住,但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没有更好,我也没有兴趣追究。反正从这一刻开始,你只能爱科莱斯,你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其他的男人。 这件事科莱斯知不知道?很可笑,突然想问这个问题,对科莱斯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心里非常不希望他是坏人。 他不知道。说起儿子,埃尔斯脸上终于露出点芸芸大众的表情。他敢这样无法无天,想必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神的角度了,以为只要他愿意,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这个两年来一直给我良好印象的芬兰人竟有如此惊人之举。不过也不是非常,以前他可以那样卑鄙地对付郑智新,对我这些计量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惜了rain,竟然被他利用,为他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 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会把另一份大礼一并送给“她“。我知道埃尔斯口中的“他(她)”并不是泛指,而是女字旁的。这个老狐狸又在威胁我,而且不管我承不承认,对我来说这一次才是致命的。 你是指…… 对。他伪绅士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邪恶而自信的微笑。我知道他不会因为我说跟rain没关系就会放过他,以他的观察力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样做只是想把rain置身事外。 他手里有阿rain“陷害”郑智新的“证据”。又是“证据”! 既然科莱斯不知道,说明这是您的“一厢情愿”啦,也许科莱斯并不希望你这么做。我故意放慢语速,好给他思考的时间,希望他顾及克莱斯的感受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从小到大,只要是科莱斯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弄到。埃尔斯并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讲起了他与科莱斯的感情:不过他从小就非常懂事,不会因为我有几十亿的资产就恣意妄为。正因为这样,我会更不惜一切地满足他所有的愿望,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有他的道理。而我从来没见自己的儿子痴迷一件事物像痴迷你一样,这注定你必须属于他,否则我不允许! 看到埃尔斯对自己的儿子的爱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想让他放手看来是很难了。不过我并没有必要绝望,因为他对儿子的爱同样是他的弱点。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对方就有机会。想到这一层,自己轻松很多,所以我并不急于插话,而是静静地听他说。 我的要求请j。小姐认真考虑,毕竟这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我的儿子年轻,长得很不错,而且他是我的独子,将来“宏基”以及整个“明圣”集团都是他的。最重要的是他真心爱你。埃尔斯对自己罗列的理由看来是非常满意,也许在他的眼里,委身于他如此优秀的儿子简直是所有女人的梦想。这也确实是大部分女人的梦想,只可惜我属于另外一小部分。 真心爱我?我尝试问他问题,我相信他得出这四个字一定有道理。 对,还记得你来宏基之前工作的那个公司吗? 我一愣,当然记得,那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老板叫科夫。当时因为想要逃避一段感情,同时考虑进一步学习俄语,所以去了莫斯科。在科夫的公司我给他当秘书,不同的是那时我只是科夫众多秘书之一,而不像现在做企管经理如此风光。不过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原因,一直很受那里的老板器重。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解雇了,原因竟是“公司裁员”,记得那时并不是俄国经济萧条期,最可笑的是完全没有其他人被裁。 不过听到我想回国的消息,科夫还是很够意思的帮我推荐了新的公司应聘。想到这里我突然有所悟——那人推荐的公司就是现在的“宏基”国际!当时刚毕业,年轻单纯,并没有深思其中的涵义,现在想来,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人设计了。 那个公司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推荐你来宏基工作正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那时候你就认定科莱斯会喜欢我? 第五十四章 阴谋(六) 我并不是上帝,不会知道科莱斯将会喜欢什么。他耸耸肩,那表情却分明在说“其实我就是上帝,我可以主宰一切”。 三年前有一次我在科夫的住所谈公事,当时我的儿子正好在中国,那次他也在场。当时科夫让人帮他送了一份文件到他家,那个人就是你,j。小姐。也许你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深的印象,但自从那之后科莱斯就开始对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甚至动用我们家族的私人保镖帮他查所有关于你的资料。你的所有资料被源源不断地送到芬兰,他知道你喜欢的香水品牌,知道你最爱吃什么口味的蛋糕,知道你平时买什么牌子的服装,更知道你谈过几次恋爱……办事的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所以你设计让我离开科夫的公司,来你们公司上班? 对。埃尔斯得意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老谋深算感到愧疚。 所以我这么轻松地得到了企管经理的职务。哈,真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这个职位完全是有实力得到。 是的。他说,我让科莱斯派的人把你来“宏基”工作的消息透露给我的儿子,于是他像我期望的一样来到了中国。这正是我所乐意看到的,他将来不光是“宏基”,还将是诺大个“明圣”集团的董事长,所以他需要来历练,特别是来像中国这样的经济环境历练。以前他总是不喜欢按照我的要求来公司工作,更不想来中国,多亏了有你的帮忙,j。小姐,不然,现在他还在和一群狐朋狗友摆弄那该死的吉他呢。 原来如此。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面科莱斯就表现出对我的好感,原来他“认识”我并不是从那时开始的;终于明白科莱斯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随便第一次见面就送女孩子如此贵重的礼物,他订做那对代表一生一世的水晶吊坠原来是“早有预谋”。对科莱斯的愧疚就在那一瞬间迅速滋长,我几乎是无力得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它无骨的触感好像根本拖不起我那颗极其沉重的心。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我所预料的发展,没想到科莱斯与你接触近两年还是没有得到你,而我的儿子,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对你的爱恋却有增无减。他把工作以来最重要的soyjoy产品的策划案交给你,还让你成为了这个新产品的代言人,他还想帮你搞什么检验公司。最离谱的是,他竟然因为有人企图绑架你,而动用家族的力量把人家整个帮派都给灭了!这让我对这件事的看待超出了本来的定义,这不光是儿女私情,如果任其发展,你会毁了我的儿子! 啊!我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表达,太多的事情使我的思考能力受到挑战。科莱斯,你真的好傻,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情原来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爱”字。 科莱斯这一点完全不像我,对于所爱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而他……埃尔斯狡黠一笑,我知道那完全是处于对儿子的溺爱。而他,显然对于女人没有什么办法。再加上,两个月前有人向我汇报,说你有离开公司的打算,而我必须阻止你。所以,我自己出手了。 埃尔斯先生,也许科莱斯知道你在利用他,会很不高兴。我说,虽然知道自己的语言在此时显得很无力,但我还是要试试。 利用他? 对啊。不说别的,单说建立检验公司,本来是我个人的想法,科莱斯出于什么考虑要帮你我们不需要探讨,但是你却利用他对我的爱来威胁我。 所以就要让j。小姐帮忙了。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完全是猫对老鼠的那中眼神。 好,你给我十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复。我咬咬牙说。这样回答其实相当于已经答应他,只是希望埃尔斯可以对我这个他手中的玩物一点点怜悯,“赐予“我十天的自由。多讽刺! 好。我相信你,不过请j。小姐不要食言,否则后果是你我都不乐意看到的。 厌恶地看他一眼,我转身离开办公室。 第五十五章 十天之亲(一) 思蜀,林嫂晚上可以给我做红烧鲤鱼吗?我控制住自己的语调,尽量不让自己在最后的快乐日子里表现出脆弱。我要把我最宝贵的十天全部交给rain。 过来吧,倾城,我也正好有事找你。接到我的电话,rain的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重来到思蜀山庄发显现,对它的熟悉感已经在自己没有觉察间慢慢滋长。rain和林嫂都很高兴,连林哥也冲我淡淡一笑。这个钢铁般的汉子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感。虽然不那么容易让人亲近,但依然不妨碍你对他信任。这种感觉越是在思蜀山庄越是强烈。这里像是个世外桃园,里面的每个人,rain,林哥,林嫂,都让我感觉像亲人一样愿意相守。 我的房间自从我搬到阿gil那里就没人住了,但里面的摆设依然如初,而且很干净,看来rain是让林嫂天天打扫的。我并在这个房间休息,而是直接来到了对面,rain的卧室。 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白色的纯棉衬衫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总是像雨后干净的泥土一样清新,丝丝香甜。头在他背上轻轻摩挲,寻着那体香,我向更深处,再深处。 倾城……你……我…… 听着他已经紊乱的语法,数着他紊乱的心跳,我有达到目的的欣喜,他转过身,我抬头迎上他的唇,细细地在他舌间吸吮,静静地等待他更热烈的回应。 rain把我双手抱起放到床上,他身上的重量迅速压过来。 可以吗?他说,动作有极短暂的停顿。 恩。我点点头,一缕飞红迅速扫过脸颊。 rain细细吻我柔软的颈,我敏感的耳垂。啊,我轻呼出声,与自己所爱的人肌肤之亲本是这般甜美,可以忘却整个凡尘。 喜欢吗?rain含上我粉色的蓓蕾,舌尖轻轻挑逗。 喜欢。我细语如蚊,撩动他最纤细的神经。 第五十六章 十日之亲(二) 丫头……你是我的倾城……不是别人,知道吗?rain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我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好傻,他在我面前伏下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为我放弃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为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还不能证明他爱我吗?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弄得两个人不开心?好悔恨哪。 gilbert告诉你的?想来是那天醉酒说了不该说的话,阿gil又告诉rain了。不然他怎么知道我这次突然要搬出思蜀山庄是为了伊人的事,又说出这么一番安慰我的话。可一想又不对,阿gil即使与rain的情谊再深,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提别的男人,阿gil也不行!他佯怒。 你一定是一个小心眼的丈夫!我也装作很生气地说,双臂温暖地抱住他的腰。喜欢他身上每一块肌肤,都是那么平滑健康,充满男性的脉动。 rain一愣,抬头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让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的认真:丈夫? 啊?自知失言,如若在平时,我一定会羞得满脸通红地钻进他的怀里,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如果此时不表达,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我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迎上他的眸子,深深地点了点头。 好,丫头……我们结婚! 结婚? 恩,我要让你知道招惹到你的小心眼丈夫后果是很严重的!说完他眼里的坏开始加深,在我猝不及防间他的坚硬霸道地进入我的身体。 啊。我轻嘘出声。 倾城,我的倾城!他在耳边轻轻叫我的名字,灼热的气体撩拨我全身的神经。不由地想去迎合他的动作,迎合他的感情。 思蜀!我如此爱你!我说。眼泪倾泻而下,带着与身体不同的温度肆虐地洗刷我与思蜀之间的甜蜜,无情地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短暂的,只有十日。可是十天怎么够我去爱你? 我还没拿着……戒指向你求婚呢……就哭成这样……,我开始……期待这件事情了。他说,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人类最原始的表达爱情的方式让感情得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宣泄。 第五十七章 十日之亲(三) 我不想上班,你帮我向公司请假好不好?我赖在rain怀里说。 好,既然你请假,我也不上班在家里陪你?他宠溺地亲我的额头。 恩。我点点头,眼泪不经意的大颗滴到他手背上。 怎么了?rain慌张起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没有,只是感觉好幸福。后悔以前耍小性子浪费好多时间。 傻瓜,这只是我们幸福的开始,以后的幸福还长着呢。知道吗?rain低下头,细长的杏仁目像他第一次深情看我时一样,满含内容。也许自那一刻我就认定,这就是我心中想要找的人! 我胸口一热,吻上他的唇。 倾城……我像你保证,我们的幸福会一直……继续下去。他回应着我的吻,我听到他声音里明显洋溢着惊喜。是的,我要让自己放开,要在这些日子把自己的爱无保留地奉献在他手心。 听着他的承诺,听着他的呼吸,贴着他的肌肤,闻着他的气息,一切都是我喜欢的。只有九日了,九日后rain发现我永远地消失了将会怎样得痛苦!不过我相信我的rain,我的思蜀可以战胜他,像当初失去伊人一样可以重新找回生活的平衡。 很奇怪,这一刻突然期望他仍然是我们相识之前的样子,留恋于陌生女子的温柔之中不思自拔。那样的他至少应该是快乐的吧,只是在第二天离去时不忘清洗她们留在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在某个寂寞的夜晚,干干净净地睡在浴缸里,小小地思念一番他曾经的倾城,像他当初思念伊人一样。只是小小的就可以,我不要你记我太深。 是我毁了他那份单纯的快乐,我希望我的离去并不能让他失去更多。 倾城,前一段日子里我一直在追查那天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果然发现他们与陶夭夭有关。rain说。 哦?我轻描淡写地答应一声。 这笔帐我本来想要向陶夭夭讨,谁知道刚刚查到的消息突然就断了,陶夭夭再也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她怎么也算是公众人物,说消失就这么消失了!rain接着说:最恐怖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我不轻不重地接着rain的话茬。其实他要说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埃尔斯已经把事情大致告诉了我,如果没猜错,陶夭夭连同她请的帮派力量已经全部被科莱斯找人做掉了。虽然事先知情,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可是rain再提这件事我仍然感觉心有余悸。科莱斯,美好地像中世纪温情浪漫的贵族一样的人物,竟然为了我,说杀人就杀人,说放火就放火。他的美好下面是怎样的残酷?我还是了解他太浅,却因为“他爱我”而背负太多的心灵枷锁。 忠义堂被人灭了全门!rain说。 忠义堂? 是深圳本土的小帮派,内部多半是广东人。虽然在现在的法治社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怎么说也是上百人的黑帮势力。 这样。我说。 怎么呆呆的?rain关怀地问。好吧,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既然你不想上班,我们把阿gil他们叫来,大家一起开车去玩好不好?你想去哪里? 不要叫阿gil啦。我说,我谁都不想见,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连阿gil也不想见吗? 不想。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告诉他我在这里,省得他担心。另外让他照顾好我的鸭子。我说,心里想:阿gil,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他对我的一番心思,但我已经有了rain,恐怕今生要负他了。既然这样,能少见就少见了。更何况只这九天的时间,何必再相见加深彼此的念想?就让他当我不够朋友好了。 第五十八章 十日之亲(四)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那说明我变成了天边的云在远方守护这你。虽然我们不能相依,但是却能默默相守。我梦呓般说道。 季倾城,你想死啊!rain的语气是他一贯的霸道和专制:说什么鬼话!你如果敢消失,我一定把阿gil那小子狠狠收拾一顿。 关他什么事啊? 人家心情不好,总要想办法发泄吧?他自以为是地说。 服了u!我冲他扁扁嘴,满脸的鄙夷:四川人果然是不讲理的。 对,四川人是不讲理,不过那并不是我们所最擅长的。rain一脸暧昧地说。 你还擅长什么?我瞪大眼睛问。心里明知道他要使坏,可还是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即使是小事也想放纵他,这又怎么不是在放纵自己呢? 来,我告诉你!他说着,伸手就像我抱过来。我猛一低头,从他臂弯下逃脱,迅速向楼下跑去。一路跑,一路回头看他是不是追了上来。长发模糊了看他的视线,定格住了此刻的快乐,我心一紧,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止,泪水随着风在飞。rain!rain!记得永远像今天这样快乐。 我冲出房子,跑到游泳池旁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身子一点点往下沉,长发散开,遮住了上方的视线。 鱼说,你看不到我的眼里,因为我在水里。rain,你可以感觉到你的倾城的眼泪吗? 这种窒息真好,单纯地让我有负罪感。不,不能,我不能这样逃避! rain迅速跳入池中,伸手拦住我下沉的身体,一口空气缓缓被他注入我口中。 倾城,刚才被你吓到了!rain喘着气,伸手从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拿过一条大毛巾把我裹起来。 呵呵,你真的老了哦,既然你经不起折腾,我以后只有收敛一下自己了。我反咬他一口。 啊,说我老了,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真刀真枪是不会认识错误了。说着,一下把我抱起来,向房子里走去。 哎呀,林嫂在看我们了。我羞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又想逃脱,这次可没这么容易了! 我又如何会逃脱?我多想就这样在你怀里停留一辈子! 第三天,我们在草地上放一对躺椅,喝橘子汁,晒太阳。我大呼小叫地让他去帮我采一朵颜色鲜艳的小花。 第四天,我们关上灯在客厅的沙发上相偎着看印度大片《阿育王》,在绚丽的印度歌舞里迷失,在沙鲁克汗磁性的声线里沉沦。 第五天,我们光着脚在地毯上相拥而舞,就像第一次相拥一样。 第五十九章 诀别(一) 接到埃尔斯电话的时候rain正去厨房里给自己泡咖啡,我迅速冲到二楼的卫生间,把门重重地关上,锁好。 j。小姐,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也许你要提前结束自己的“思考”了。我决定让科莱斯结束他的中国之旅,去芬兰明圣总部帮我打理生意。他果然只是“通知”我而已,语气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那宏基怎么办?我问他。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好傻,可以我必须说点什么,让对方感觉不到我此时惊地几乎没有呼吸的勇气。我必须说点什么,让自己平复已经停止思考的大脑,让它重新开始工作。 我会派新的总经理来管理宏基。埃尔斯竟然选择了回答我的问题。宏基现在的状况自然是不用他过多担心的。随着soyjoy计划的成功,西方经营理念已经在这个公司占有绝对的优势,宏基大局已定,他也完成了历练科莱斯的目的。何况小小的宏基与整个明圣集团相比,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永远在这个小河沟里翻腾的,他要把科莱斯放到更大的水域。 然后埃尔斯继续他刚才的讲话:我了解我的儿子,他不愿离开是因为你在这里。所有j。小姐,欢迎你去赫尔辛基(芬兰首都)做客。 什么时候?我无力地问。自己的命运和rain的命运就这样被掌握在这个芬兰人的手中,我说起话来又怎么可能硬气! 马上。我已经替你办好了签证事宜,你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去赫尔辛基。我会告诉科莱斯你被调去芬兰明圣总部工作,你们很快就会在那里再次相遇的。 无耻!我在心里咒骂着,嘴上却不得不顺从:好吧。 还有,我再提醒j。小姐一句,埃尔斯收起了刚才的道貌岸然,换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如果j。小姐“很不小心地”让科莱斯发现整件事情的始末,那么很遗憾,你和rain都要受到上帝的惩罚。 好个不知羞耻的教徒!上帝就是为你干这些事的?我在心里咒骂道。 您的意思我已经全部清楚了,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不过我有个问题。 请讲。 你怎么可以肯定科莱斯会一直对我有兴趣?如果哪一天他爱上别人了呢?我把自己最后的希望就压在科莱斯会对我放手上了。 他沉思很久终于说:如果他真爱上了别人,我会放你自由。 还有rain的自由!我不要你再用他对你的愚忠来威胁他!你这样非常无耻!我终于爆发,提到rain,想到rain为了他所谓的“恩情”苦苦为他卖命近十年,又为他让自己身不由己,我就恨不得把埃尔斯打个稀巴烂!好,也包括rain的自由。不知道是因为对rain的内疚还是什么,他终于还是松口了。 一言为定!希望埃尔斯先生也不要食言!我咬咬牙说。最终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线了。我厌恶地说。泪水随着自己的倔强冲眶而出。 丫头,你在里面吗?回答我好吗?门外传来rain的声音,他慌张地敲着门。我赶紧收拾起自己的眼泪,努力冲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才去恢复平时的优雅去开门。 怎么哭了,丫头?rain关切地问。刚才林嫂说你一脸惨白地跑尽洗手间,怕你出什么事情所以赶紧让我过来看看。 我没事。我冲他温柔地笑一笑,让他安心。 没事怎么会哭?他开始有点愠怒: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还有谁,不就是你嘛。我撒娇道。 我?他一脸茫然。 对啊,我扎进他的怀里掩饰自己的尴尬,柔声说:人家的月信推迟了好几天没来了。 真的?rain换做满心欢心的表情,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问。 恩,我点点头。 我马上让林哥把范医生接过来看看,他说,看来我们的婚礼要比想象的提前了。 范医生是思蜀山庄的私人医生,如果他以来我岂不露馅了?我慌忙说:不用这么麻烦了,还是让林哥开车送我去关内看看吧,正好我想回阿gil那里取点东西。 那我陪你去。他说。 不用了啦,我去去就回,有林哥陪我你怕什么呢?况且,我也有任务布置给你哦。 是什么? 你朋友多,帮我查查济南现在有没有好的楼盘,我过些时间要回家乡一趟,顺便想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送给母亲。 为什么不让她来深圳跟我们一起呢?反正山庄这么多房子,也不差她那一间。rain真挚地争取我的意见。 我也说过,不过母亲说年龄大了,不想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那好吧。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定找一个最好的单元,算是我送给未来丈母娘的礼物了。说完他温柔地看我:也算我帮你尽点孝心。 谢谢你,思蜀。我由衷地说。 第六十章 诀别(二) “那一天,我丢掉了你,像个孩子丢掉了心爱的玩具”杨坤的声音在车子里幽幽地荡漾着。心情也跟着他的调子被荡地极其失落。 林哥,你也喜欢听杨坤的歌吗?我眼睛看向车窗外,木然地跟林哥聊着天。 不喜欢。林哥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酷,虽然我们已经相识了两年多,又因为rain的缘故,他已经把我当成思蜀山庄的一分子。知道了他的脾气自然也就不生气他语言方式的突兀。 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一路上一直在放这一首歌,你不用照顾我的喜好的。我依然没有把目光从车外收回。 我是在想象思蜀少爷失去你后的心境。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澜。我的心却被他的话激起千层浪! 呵呵,林哥玩笑了,我……rain……他怎么会失去我的。勉强笑上两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现在的不对劲。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很难瞬间让自己变现地更平静。 你在卫生间里跟埃尔斯的谈话我全听见了。他的脸上仍然是没有表情,一贯地高深莫测,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知道我的计划还要同意载我出来?而不是直接去告诉rain? 你懂俄语?我惊愕地问他。 恩。跟老爷之前,我在东北中俄边境做贸易,这件事除了老爷和少爷,连你林嫂也不知道。他简短地向我解释道。我知道他口中的“老爷”是指思蜀的父亲。林哥今年四十多岁,他跟思蜀父亲之前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的样子,那时的中俄边境非法贸易猖獗,而且多是与黑社会势力有牵连。他的这段经历连林嫂也不告诉,想必当时做的正事非法的营生。难怪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林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难怪他的身手那么好几拳就可以打死一个青年人,难怪思蜀要因为这件事欠下埃尔斯那么大的人情,看来这件事一定并不止一个金钱上的“恩情”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事情告诉rain?你相信我? 第六十一章 诀别(三) 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事情告诉rain?你相信我? 林哥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说:少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老爷把失去夫人而怪在少爷身上。他太爱夫人,认为如果不是少爷夫人就不会死。少爷的童年非常不快乐。后来老爷也离开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要独自面对整个世界。他自闭,多疑,暴戾,与人交往有洁癖。后来少爷认识了伊人小姐,可是伊人小姐敏感的性格让他爱得很辛苦。伊人小姐死后思蜀少爷开始放纵自己,他和各种各样的女人在一起,却从来不留恋任何一个,直到遇到你。 林哥一下说这么多话是我没想到的,甚至有点不是很适应。但听他讲rain一路走来的辛苦,心仿佛被人禁锢了一般,是那种没有自由的疼痛。痛得身不由己。 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少爷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以前眼见他一点一点地放弃自己,你不能理解我们有多心痛。我知道倾城小姐是为了少爷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和你林嫂在这里谢过你了。 林哥,您别这样说,这个世界上爱rain的人不止你们两个,我也是其中之一。既然选择了爱他,我就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我的爱。我侧头看驾驶座上的林哥,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让这个钢铁般的汉子的身影显得柔和了许多。 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林哥? 倾城小姐放心,我会保守这件事的秘密,决不让少爷知道。林哥没等我的请求说出口,已经猜出我要说的话。我们同样作为rain的亲人(rain在我心目中已经有了等同于亲人的位置),这样的默契此刻让我格外动容。 谢谢。我冲他安然一笑,扭过头,一滴泪水生生砸下来,铿锵有声。rain,就原谅我吧,以这种毫无声息的方式离开。 我也有一个请求。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调显得平缓:林哥,我知道。我会尽快把事情解决。不管在天涯海角,我最想回到的还是有rain的地方。 从阿gil那里简简单单收拾了几件行李,除了身份证,护照,一些随身的衣物,其他东西什么都没带。两年前养的两只鸭子,冉冉们早已长成董事的大鸭子了。即使最近经常被带到陌生的环境,它们一样不会随处大小便。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它们进来我的卧室神情显得比较激动,扇着大大的翅膀,嘴里发出细腻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嘎嘎声。以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遇到喜欢的节目,它们曾经无数次出现这样的神情。我在地毯上坐下来,一手一只把它们抱在怀里。 不知道阿gil这几天没给它们洗澡还是我的身体不好,闻到它们身上的味道我的胃里一阵翻腾,赶快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 第六十二章 诀别(四) 我怀孕了!我怀了rain的孩子!思蜀,我们竟然有孩子了,他像你一样,就这么突兀地闯入了我的生活,完全不理会我的措手不及。回想自己日前还制造怀孕的假象来转移rain的注意力,几个小时后这件事就变成事实了。山东人真是不能 “闲话”的,很容易吓到自己。 身份的瞬间转换让心理短时间非常地难适应。昨天,我还是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撒娇、耍赖的女孩子,今天,我就成了孕育生命的准妈妈。 不能,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让他跟我远走他乡吗?在这个我和思蜀都没有能力保护他的时候,让他一出生就开始领略这个世界的无奈和自己的无能为力吗?孩子,不能怪我,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下楼对林哥说:林哥,怎么办?……我把头埋在自己手臂里,深深地吸气。好不容易说出那么五个字,喉咙却被哽住了,很难放出声音。过多的独立生活,让我变成一个喜欢独立思考的人,我不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想法,不希望别人为我担忧。我无时不刻都想向别人传达“我很好”的信号。可是这一次,我需要一个与我一起分担的人。哪怕只是听听我的倾诉,只是有个人听听我心里的苦就好。 林哥,我怀孕了。我终于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你怀了少爷的孩子?! 我点点头:可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现在我要保住思蜀都很难,如果再加上孩子,我怕…… 倾城,林哥语重心长地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像平时一样喊我“倾城小姐”。他的这两个字让我感觉格外地珍重: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呢?你一个弱女子,总是想着如何去保护别人,如何让别人开心,甚至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可是你想过没有,思蜀少爷他是你的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他的职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跟你一起承担呢?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女孩,甚至比大部分男人还有智慧,可是我相信,思蜀少爷如果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一人就承担了下来,他一定会非常恨自己的。 不,林哥,既然你相信我的智慧,你就应该相信我的选择。牺牲我是最好的出路。而且,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吗?只要科莱斯有了自己所爱的人,埃尔斯会遵守诺言放了我的自由的。 你相信威胁你的人的话?提到埃尔斯,林哥的语调明显提高。 我不相信他,可是,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放声大哭,在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子身边,情绪总是被轻易宣泄。一样叫信任的东西有神奇的力量,它告诉我“这个男子非常可靠”。 埃尔斯的话我又岂能相信?他的人品注定他的任何话都没有说服力。可是既然受人左右,我又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希望呢?事态总会向前发展,谁又可以说我不能找到其他的突破口呢?我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虚无的希望,让我有力气走下去的希望。只要我有希望我就是拥有战斗力的钢铁战士,不能被战胜!而且,既然林哥听到了我和埃尔斯的谈话,我就必须给他一个理由让他帮我隐瞒,让他放我走。 看来我们要出车祸了。林哥镇定地说。我睁大双眼看他,我知道这个有着不同寻常经历的男子有主意了。我的心情迅速撒过来一片阳光,那么亮亮堂堂地就照了进来。车祸!对,车祸! 第六十三章 脱壳(一) 林哥,车祸固然是个好主意。可是你怎么办?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林哥冲我满意地点头:我们一起,如果你“出事”了我却好好的,很难让人信服。可是如果我也“出事”,我怕少爷受不了同时失去我们两个的打击。还有你林嫂,……提到林嫂他开始沉默起来,我知道让林嫂知道林哥“出事”,她一定很难坚强。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正待开口,林哥却抢先说:倾城丫头,坐好了! 怎么? 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林哥简短地解除我心中的疑惑。我从观后镜里看到我们后面确实有一辆车,我们快它就快,我们慢它也慢。 是什么人?我问林哥。 两个可能,一个是忠义堂的人…… 不可能。没等他说完,我抢先否定他的推测:忠义堂的人已经被科莱斯动用家族力量全部除掉了。 那就是埃尔斯的人了。林哥成竹在胸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刚刚我们说要演一出戏给他们看,正好观众就来了。 您是说? 倾城,你会游泳吗?林哥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我被他突然一问有点莫名其妙。 啊?那个,我会游泳。我在大学得过游泳比赛的冠军。 恩,那就好办了。他说:等会我把车开到滨海大道,然后我们把车开进海里。 开进海里?!我惊讶他的计划,好冒险。我愣愣地看着左边的林哥,终于可以理解他以前的经历。 对。既然埃尔斯派人跟踪我们,这对我们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我知道滨海大道有一个地方,那里地形复杂,有一条狭长的芦苇带,很容易让我们藏身。到达那个地方之前我会拉开和他们的距离,这样车子开进海里的同时我们从车子里出来跳进海里。 听着他说着自己的计划,我觉得非常得可行,只是细节上还有需要慎重考虑的:可是,如果到时打捞不到我们的尸体,埃尔斯还是不会相信我们死了的。 别说我们的尸体,他们连汽车也打捞不到。 第六十四章 脱壳(二) 别说我们的尸体,他们连汽车也打捞不到。林哥肯定地说。 为什么? 林哥一边开车,一边指挥我从车子储物箱里拿出一包东西。 打开。他说。 哦。我按照他的吩咐打开包裹:啊!这是…… 对,炸药!他的声音依然传递着镇定,仿佛自己发出的音符跟“巧克力”、“可乐”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区别。 炸药?林哥,你和rain出门,从来都是带着这些东西的吗?想起上次遇到忠义堂的人,rain从车厢里拿出一支ak-47的情景,他们真不知道带着这些东西上街很危险的,搞不好让人当做歹徒给抓起来。这一家子的做事方式真正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他简单地解释。等会你按照我说的把导线点燃交到我手里,其他的事我来做,你只要一直潜水往芦苇的方向游就好了。记住,一定要快。 恩。我深深地点点头。 那rain那边怎么办?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倾城丫头,你就不要再坚持了。既然是苦难,就让我们一家人一起经历吧。知道他嘴里说的“一家人”也包括我在内,心里一股暖流迅速往眼睛的方向游走。 而且,林哥接着说:我相信以少爷的智慧,他比我们更有资格经历这样的事情。 好。我终于点头。既然注定要把我的生命和rain的紧紧联系到一起,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承担一切吧。 这件事情发生之初的恐惧感就这样消失了,原来我的内心也是希望rain能够分担这件事的压力,只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现在,我什么也不怕了。 倾城丫头,坐好,我要加速了。林哥说着,开始提速,我们的身子一起向后仰去。观后镜里的车子也许没反应过来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跟踪,并且正在甩开他们,车子的距离迅速拉大。 把导线点燃。 把炸药给我 打开车门。 跳! 第六十五章 和林哥一起来到这所深圳郊区的旅馆已经四天,这里的干净空气,偶尔轻风带来新鲜的草香,这样的时候总让我很容易想起北方的家乡,那里黄色的土壤,新修剪后的草坪的味道和淳朴的乡亲。虽然在南方让我经历了离奇但不无惊喜的事业,让我认识了阿gil这样一辈子相知的朋友,让我进入了rain的生活,我是感激的;可是除了这些,南方人过多的心思,南方腻腻歪歪的繁华总让我从骨子里想逃脱。 黑暗中有人轻轻推开我的房门,带着雨后干净的泥土一样的清新味道来到我的床前。我闭着眼睛装睡,却偷偷贪婪地呼吸着有他的空气,真好。 他平滑的嘴唇向我探过来,我顺势迎上,给他一个无限缠绵的吻。 他轻笑出声:也不问对方是谁就敢和陌生人亲吻,丫头,你好大胆啊! 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使劲往他怀里靠了靠:就当让“陌生人”占个便宜了。 你好……也许是突然想不起用什么形容词,他一个“好”自含在嘴里却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我心里好笑,“扑哧”出声。 还敢笑!说着他的头又伏下来,霸道地在我唇间索取,含住我的丁香不放,直吻得两人无法呼吸才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把我放开。 啊!怎么几天不见就成了“旺财”了。我嗔怪道。 旺财? 哦,是我小时候家里养的一条小黑狗。 你敢骂你老公是狗?看来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说着又要向我扑来。 我只好在他怀里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知错了还不行? rain却开始得理不饶人:不是只这一次哦! 真是小气!我说:你一进来我就知道是你了,心里又怎会有什么“陌生人”! 你知道我说的也不是是这件事。rain的脸色仍然不见缓和:出这么大的事你却不跟我说,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林哥也是,明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想出这么惊险的方法掩人耳目。 不怪林哥的,我解释道:埃尔斯这么聪明,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怎么可能轻易瞒过他? rain稍稍思考,然后轻轻点头:林哥的事我稍后会去找他,你的事让我怎么才能原谅你? 我转念一想,跟他玩起了太极:你已经知道整件事情了,还冒险来找我们,需要原谅的恐怕不止是我吧?你不怕埃尔斯派人跟踪吗?到时候我们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rain的脸色果然开始有些好转:我今天是从山庄后门出来的,没有人跟踪。这四天我已经做足了戏给他看,只是苦了林嫂,我怕她性格太善良不会演戏,一直瞒着她真相。 我表示赞同,以林嫂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坦然骗人的:这样也好,只是近日你要多陪陪她才是,而且尽快找机会把真相告诉她,我怕没有林哥她撑不了多久。 好,他说:丫头,我让林哥继续留你在深圳,只是想再见你一面。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 怎么会?你只是想亲自确认我们的平安。前天我们已经去过医院,医生说肚子里的宝宝安然无恙。看来他将来一定跟他的父亲一样,这么坚强。 是像他的母亲才对。他说。提到孩子rain脸上有我从未见过的幸福。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来让我儿子感觉一下他父母是怎样相爱的。 第六十六章 不可以!我抗议道。 rain仍然抓着我瞒着他任埃尔斯摆布的事不放,一脸认真的说:反对无效!你竟敢想把我们父子分开,怎么当人家妻子,怎么当人家妈的? 自知理亏我乖乖闭嘴。 不会伤害到他吧?rain亲亲我的小腹:医生有没有说可不可以…… 我身上一阵燥热,轻声回道:不会伤害到他的啦,医生说可以,只是……要轻一点。 rain轻笑出声,给我一个无限柔情的夜。 清晨口渴醒来,正待起身发现rain已经醒来,斜靠在床头深深注视着我。 怎么,什么时候醒的? 他从床头矮几上拿过一杯白水递给我,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要走了,丫头。 恩,我点点头,虽然早知道这一时刻要在此时到来,却仍然不能坦然相对,曾经那个理智、淡然的季倾城已经再也回不来了,我变得容易牵挂,开始害怕离别。像此刻,一想到要有漫长的分离,心中的疼痛就让我虚脱地没有呼吸的力气。 怎么哭了?他拿出一张纸巾,替我抹干泪水:丫头,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何况你现在又怀了孩子。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埃尔斯手里到底掌握着我们什么把柄,我必须继续留在“宏基”。这几天我已经大致地了解了下他提的那两件事。关于你筹资建立的检验机构的事,他最多只能告你非法集资。 我很惊讶:非法集资?可是我一分钱也没拿啊,相反还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都投了进去。 rain接着说:恩,我知道,而且这个每个人都看在了眼里。而且当事人是你和阿gil,他和你一起处理的这件事情,以我对阿gil的了解他是不会为他们做伪证的。 那,那些投资方呢? rain会意地说:你说那些客户的名单都是科莱斯提供给你的? 对。虽然科莱斯绝对不会害我,说到这里我偷偷观察rain的表情,发现并无异样才继续往下说:但是,谁敢保证那名单不是埃尔斯安排的? rain表示同意:有这个可能。不过丫头,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个人——孙伯然,他曾经试图说服你归附郑明哲,所以,他已经是“恒信”的人,只要对他和郑明哲稍加厉害,再给以利诱,说服他其实并不难。 恩。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我问道 像你说的,科莱斯绝不会害你,他竟然要把这件事变成“宏基”的行为,所以所有筹集的资金并不在你的账户上,而在“宏基”为此特设的账户上。那就是说…… 对,rain一针见血地指出:埃尔斯想利用这件事威胁你根本就是一厢情愿。 我说:我当初也是这样想,只是因为忌讳他手里还有你替他陷害郑智新的证据,所以对他威胁我的事根本没有深思。 rain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安慰道:放心,我会调查清楚他手里到底有什么。 所以你留在“宏基”? 对。我还要把他应得的代价全数还给他。说到这里,rain的眼光是我所陌生的阴冷。我使劲往他怀里偎了偎,以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温暖。我知道此时的rain心中是充满痛和恨的,猛然让他接受这样的埃尔斯,对他何尝不是伤害那个芬兰人是他信任了十年,为之卖命了十年,被他当做恩人了十年的人。相信对rain而言,他已经超越了单纯上司的范畴,而像自己的叔伯亲人一样,拥有着rain给予的亲情。 为了转移他的情绪,我问道:我们要多久才能再相聚? 不知道,估计要几个月,我在济南为你选了一栋别墅,已经买下了。 这么快?我惊讶于他的办事速度。 恩。等以后,算送给你目前的见面礼了。 rain又交代道:埃尔斯的生意大部分在南方,北方只有几个小的生产厂,他在那里的势力有限,而且他毕竟还是个外国人,你们在济南他应该找不到。我已经安排好了车,8点到宾馆楼下,你和林哥今天马上离开。 好。 还有,先不要和你的家人联系,包括伯母。 我知道了,我依偎在他胸膛,听着他一件件事地祝福着,泪水湿了脸颊,湿了他的前襟。 第六十七章 济南,正是春天。在深圳呆的三年总是很容易忽略季节的,处在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城市是绝不会有现在的感触的:春天,奢侈地让人心存不忍。 “大隐隐于市”,rain这次在济南买下的房子并不像“思蜀山庄”一样,追求与世隔绝的无限自我,而是坐落在大明湖附近,四周是十足的过着平凡生活的人们。别墅面积不大,只有两层,风景却是不错,目光所到之处就是大明湖,别墅前还有一处小小的院落。这样的住处与思蜀山庄自是无从比起,却也不俗。在到处都挤挤吧吧的济南,有一处这样的房舍是多少人所梦寐以求的。 小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对身子有好处。 我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冲林哥温柔一笑:林哥,我们也算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了,您还是这么见外叫我“小姐”吗? 林哥淡淡一笑,神情竟有些憨憨的,完全不见了危机关头的睿智果断,我开始由衷佩服起这个男人,他气质的变换快得不需要反应时间,好像只是一触即发的事情。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仍旧称呼您为“小姐”对我们以后行事都方便。 我又将目光放到远处。林哥虽然见多识广,可是口音里的川味仍然很浓,说是亲戚确实有点牵强,于是点头称是:也好,那就委屈您了。 林哥简短地介绍我们的新背景:以后我就是您的家庭司机,您在济南工作我们才来到这里。这个也许您能用得着。 我接过来林哥递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张身份证,照片是我的,名字确是“方誉”。 怎么弄来的?我惊喜地说。 通过一些以前的朋友。只要尽量不做飞机,其他的场合都可以应付。 我深深点点头表示赞许。有了这个,什么事就方便多了。 林哥又嘱咐我要多运动,我抚了下小腹,笑着答应了。之后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见林哥,我知道他一定是有紧要的事情去做。 第六十八章 晚饭时间林哥开着一辆崭新的别克凯越回来了。与以前林哥驾驶的商务车相比,这辆真是小儿科的玩意,但是依照现在的处境,林哥买这样一辆车相比是内有深意的。 我心情雀跃地问:新车吗?——i love this baby!可以教我开车吗,林哥? 小姐不会开车吗?林哥好奇地问。 我不好意思地摇了下头:这算不算很过分? 林哥开心地笑笑:当然不算。终于有一件事小姐是不会的啦。 我会很多事吗? 林哥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往往时间就这样在与林哥愉快的交谈中就度过了。林哥也许是与我熟识了,也许是迁就我怀孕,不像以前那般寡言了,总是尽量满足我谈话的兴致。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对rain的思念开始疯狂地占据我的心,满满的大明湖水似乎就是我的思念,那么清澈,那么满的感情,把我的心撑得涨涨的,无处宣泄。 rain,你怎样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还有阿gil,我这样“死去”会不会让他很伤心呢?心好满,好乱。 2007年4月30日,我满27岁了,平时并不是拘泥小节的人,并没有让林哥为我大费周章过生日,只是一个人打车去了汽车总站,妈妈开出租经常出现的地方,远远地看见妈妈那辆尾号为“356”的桑塔纳停在那里,现在我也即将为人母,慢慢地开始理解母爱这种东西。 我是生性淡泊的人,亲情在我心里大部分时候激不起多大的浪花,可以几个月不去想念母亲,可以一年不往家里去一个电话。可以不管我做什么,母亲都是一如既,供我读书,盼我成人。不知道母亲心里可曾难过自己有个如此淡泊的女儿? 回到住处不多久竟然有人按门铃。来到济南的时间不长,只月余而已,连母亲都没有通知,不可能是熟人;与这个住宅区的其他住户又还没有来往,不会是邻居。会是谁呢?正踌躇间林哥已经从房间出来,示意我进房才去开门。 刚才是谁?我问道。 有人送花给小姐。林哥把一大束的红玫瑰递给我:我检查过了,有一张卡片。花店的名片我已经留下了,稍后我会去调查。 卡片上写些什么?我说着伸手接过林哥递过来的卡片,只一行字,却是印刷上去的,明显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倾城,祝生日快乐。 我一头雾水地说: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他还知道我的生日。林哥,你现在就去那家花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是埃尔斯的人就麻烦了。应该不会是埃尔斯的人,林哥分析道:如果是他们的人,一定会单刀直入,芬兰人没有这么婉约。我现在就去花店,小姐不用太担心。 我点点头:一切小心。 是谁送花给我呢?我最喜欢的红玫瑰,我最喜欢的用英文报纸包花束的包装方式。如果说是巧合,也太离谱了。 第六十九章 是谁送花给我呢?我最喜欢的红玫瑰,我最喜欢的用英文报纸包花束的包装方式。如果说是巧合,也太离谱了。 林哥从那家叫“依恋”的花店回来也没有得到什么信息,花店的人只是说不能透露客户信息。这件事本想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的是鲜花却并没有停止送来,每隔几天就会有同一家花店送来的一束用英文报纸包装的红玫瑰给我,随带的卡片上从来都是一句打印上去的祝福语。 一天我在附近逛街看到一家西饼店,就进去要了一个小蛋糕,坐在落地窗边的位子慢慢享受午后闲暇的时光。突如其来的问候却打乱了我的心情:你好!你是不是季倾城啊? 你是?我一脸茫然地看向来打招呼的女子,还是小孩子,十八九岁的样子,学生装,羊角辫,很可爱。 哎呀,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演的广告啊,soyjoy嘛,我每天都有吃哦。说着还从背包里拿出一条soyjoy的产品,我的表情里不无惊讶,据我所知soyjoy产品在北方还没有卖,广告也没有针对北方电台播放,主要投放在香港、深圳和广州。 哎呀,你长得真漂亮啊!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我看她兴奋的样子,不好拒绝,乖乖地给她签完名,迅速离开了那家西饼店,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认出我,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不好,太引人注目了不安全。出门看到旁边有家鲜花店,正是林哥口中的“依恋”。难控制好奇心,我度步进去。 一位十几岁的女店员赶忙过来招呼:小姐买花吗?要送给什么人?请随便看看。 我微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她很开心地跟在我身边帮我介绍各种花,一面同我聊天。 你们这里用报纸包装花束吗? 也不是。 不是?我不由重复她的话。难道不是这里? 我们包装一般都用专用的塑料包装纸,但是也会根据客人的需要进行包装。我们这里有一位客户就是喜欢让我们用英文报纸为他包装鲜花。 看着各种各样的鲜花却心不在焉,只是用心同女店员聊着:据我所知,用报纸包装鲜花在西方很常见,只是要求的包装技术比较高,国内比较少用。 对啊。那位先生真的很细心,自己带来报纸,还教我们包装方法。店员愉快地说着,毕竟年龄小,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对我设防。她突然转头说:哎,王先生!您来了。小姐,这位王先生就是让我们用报纸帮他包装玫瑰花的那位客人啦。 我猛然转身,曾经无数次幻想我们再相遇时的情景,却万万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眼泪倾情而出,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七十章 我们谈谈!不由他分说,我已经一步跨出花店,朝附近的公园走去。 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不该消失的时候消失,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王子冉,你把我当什么了?送束花就想抹杀你当初所犯的错误吗?我买不起花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的愤怒,时隔五年有余,我仍然放不下这件事,放不下他在与我热恋中突然消失的事实。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会变成世界上最最庸俗的女人——我想知道自己哪里配不上他,想让他看到自己活得比他好,想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想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像迷途的孩童一样回家祈求我的原谅。在为他伤神的日子里,这些是我要好好生活的动力,看到他的失败是我的“理想”。 可现在他明明白白地站了这里,我的“理想”哪去了?剩下的只是无法遏制的愤怒。他生活得很好无疑为我的愤怒找到更加正当的理由——他脸色很好,穿华伦天奴西装,身上是boss香水的味道,发型很好看,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像韩剧男主角一样凌乱地一丝不苟——呵呵,好笑,以为自己要去拍偶像剧吗? 我当初到底喜欢你哪里?你长得帅吗?我身边从来不缺少帅哥;你诙谐幽默吗?我宿舍里有电视;你温柔体贴吗?你说,我到底喜欢你哪里啊! 等我发泄完,他走到我身边,帮我捋一下额前凌乱了的刘海:别闹了。 轻轻的几个字,和煦如春风般撩拨着我的心。当初他也是这样,总是可以轻易让我安静下来。王子冉生就的一张怜香惜玉的脸,任何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智商都会停止生长。当初的我就是这样。从初中到大学,近十年的相识,两年的恋爱,我的坏脾气都是被他主宰着,我的生命依然。 当初他先我两年毕业,说是去南方发展,记得当初我给他写的信上说“你是我的信仰”。然而作为信仰的他随同那封信一并消失了。 我整理下自己的情绪,问他:你当初不是去南方了吗?怎么在济南? 他依然是一副巍然不动的神态:来了很长时间了。 我很不给面子得说:来了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你就是这样,对时间很模糊,对人很模糊,对什么都无所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从我面前消失了多长时间啊? 第七十一章 我很不给面子得说:来了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你就是这样,对时间很模糊,对人很模糊,对什么都无所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从我面前消失了多长时间啊? 没等我下面的话说完,他已经一个箭步来到我的面前,眼睛就那样无比深邃地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个人的情景显得尤其暧昧,附近的空气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燃烧。我不知道他眼里看什么,心里想什么,我不想去思索这些问题,不想去思索什么问题。往事的一幕幕在两人的瞳孔里迅速地放映着。 对望着,他如波的眼神,他眼睛月牙型的轮廓,那里曾经是我一个人的天地,我不相信它就这样属于别人了。不是不甘心,只是迷茫——怎么就不是我的了呢?如果我依然是那天地的主人,也许就不会出国工作,那样就不会遇到科莱斯,就没有埃尔斯的刁难,也没有了今天如此尴尬的处境,明明是回到了故乡,却有背井离乡的凄凉。 突然他眼睛缓缓闭上,向我靠拢,舌在我唇上轻舔试探一下,柔软湿润,仿佛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打开,我懵懂地随他回到初中时的玫瑰园,回到大学的竹林里,他也是这样,如此平静地夺去了我的初吻,然后心安理得地欣赏我慌乱中撒了一地的感情。我是如此迷恋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模糊了我的双眼,他的吻迷了我的心智。我忘记了他对我们感情的背叛,忘记了远在深圳为我背负太多的rain,忘了肚子里rain的孩子。 想到孩子,我猛然把他推开,整理下凌乱的情绪:我们过去了,子冉。 我们重新开始。他说。语气中依然是惯有的心安理得。 不可能! 你还爱我。 我爱的是自己以前的感情,不是你。 你何时学会决绝了?我的倾城从来不会拒绝我。他的语气中开始出现慌乱。 我说:因为倾城再不是你的了。我有了自己可以去爱一辈子的人。手不自觉附上小腹,那里有rain的宝宝,rain,思蜀,这个名字让我如此幸福,身体瞬间被注入了勇气,我不是孤单的,我可以昂首挺胸地对王子冉说决绝。肚子里的宝宝好像也理解了我此时的心情,一次强烈地胎动表示着他的关注和赞同。 我兴奋不已,抬头看见林哥从远处跑来:小姐,怎么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林哥!他动了!宝宝刚才动了!我抓住林哥的胳膊与他分享第一次胎动的快乐。完全没有深思王子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的身材均匀,四个月的身孕并没有显现出来多大的肚子,也许他之前根本没有发现我已经怀了身孕。这位是?林哥看着王子冉问。 无关紧要的人,我说,拉着林哥往回走: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累了。 好的,小姐,林哥会意地跟我朝别墅走去:太好了,小少爷这么早就有胎动了,看来一定是个像少爷一样健康的孩子啊。 恩!我深深点点头。做娘的人了,本应该成熟稳重了,谁知反而回到了少年时无忧无虑的秉性,很容易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开心。 刚开门进去林哥就催促我回房间休息,其实我哪里累了,只是不想理会王子冉才借故赶快回来,但看林哥这么热心也不好回绝,乖乖朝房间走去。回想起刚才那个吻惭愧地有点无地自容,怎么就乱了心智呢? 刚进房门就感觉有人把门轻轻关上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已经被人从后面牢牢抱在了怀里。熟悉的体香一下另我的神经全体紧张起来,一下子竖起来的汗毛弄得自己痒痒的。 第七十二章 丫头,怎么哭了呢?他细细啃咬我的颈项。 林哥真是,也不告诉我你回来了,害得吓我一跳。你儿子也欺负我!我撒娇地说。如释重负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再也不愿掩饰自己的担忧和恐惧。rain既然回来,就说明一定是问题有了解决,不然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因为对我的想念就让自己冒这么大危险来济南的,最主要,他不会拿我的安全开玩笑。我知道必定是一切都解决了。 他轻笑出声,突然抱起我朝床上走去:让我感受一下,抱着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两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轻呼一声:思蜀,你干什么嘛? 我告诉你我干什么。说着把我平方在床上,自己压了上来。他一手撑床,怕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太重伤了孩子。他邪气地笑:我要你。 擦拭着他身上激情过后暧昧的潮湿,我把唇凑上去,吻他的唇,呼吸他的味道,如此安心。 这么快?我问道。 恩?他轻一思索:哦。是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你如何做到的? 我其实什么也没做。聪明!rain解释道:明圣集团内部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股票下滑,身价缩了一半有余,为了挽回局势,埃尔斯不得不牺牲儿子的幸福了。 你是说…… 对,他让埃尔斯与当地财团的独生女联姻了。 虽然跟科莱斯的交情并不算深,虽然他带给我的记忆并没有多少是愉快的,但一想到他的感情如此结果,我的心还是不由得揪痛。生在有钱人家原也是不易的,为了保住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是常见的事情。 正想着,下巴被rain抬起,迎面是他愠怒的眼神:和我在一起就要专心,不许想别的男人!说着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眼神里有一丝的慌乱,如果这叫不专心,那刚才我与王子冉的吻岂不是“逼他”杀了我?可怕的男人啊,看来这件事林哥跑不了要告诉他的,以后要找个好的契机向他解释了。郁闷。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儿子,听到了吗?你爹就是这样对待你娘的啊,好专制啊!我们以后不理他可好? 他邪魅一笑:好啊,两月不见倒是有靠山了。 咯咯,我好笑地说: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好了,别跟人家闹了,后来呢?事情后来是怎样的? 他继续说:那个财团的独生女对科莱斯可谓仰慕已久,科莱斯近期就要回芬兰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埃尔斯方面也不会再揪着你的事情不放,毕竟他在他的眼里家族利益要远远胜过对儿子一个人的爱。所以我就找他摊牌了,晓之以理,加上我怎么说也为他卖命十年,事已至此,他很容易就放弃了。 他知道我还活着?之前只是给他设了一个局? 知道,他比我们想象的知道的要早得多。 那我们安全了吗?我怎么感觉一切太容易了呢?思蜀,你不会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吧? 他略一沉吟:我知道瞒不过你,呵呵,丫头,你老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埃尔斯手里也许有对我不利的证据,你觉得我手里就没有置他于死地的信息吗?我只是不想两败俱伤而已。现在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 哇!我由衷赞叹:你好棒啊,mr。 rain!以后跟你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我一定被你玩死了。 是吗?那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堕入我的圈套,我要先给你些好处呢。 什么好处?!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恩,果然是物质女人,看来我这一招是有用的。 对啊,我是物质女人呢,快把你的工资折,银行卡,信用卡全拿来! 呵呵,丫头,我的倾城!说完,身子又压了过来,听着他混乱的心跳我心想不好,十分委屈地看他:还要吗? 恩。他无赖地点头,手已经向我内衫探去。 不会累吗?我好奇地问他。 和别人会,和你,不会。 第七十三章 和别人会,和你,不会。他说。 还有别人!我的气急败坏瞬间被堵在他的唇里。 一下子让母亲接受一套房子确实产生了一些问题,但最终我还是成功说服她了。 我们两天后回深圳好吗?rain说。 这么快啊?我抱怨道:我还没跟母亲在一起呆够呢。 不用担心,丫头,很快又会见面了,我们的婚礼怎么说她也要来的。 谁说要嫁给你的?我把一颗新鲜的草莓放自己嘴里。谁知道他一个吻过来,我抗议道:真是不知羞,从人家嘴里抢东西吃! 再说不嫁给我的话,就不止抢东西了,我还抢人! 我白他一眼,摸了摸肚子:儿子,你爹可有本事了,是个抢票的。 阿rain一脸黑线,直拿我没办法: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我让林哥帮你买了套晚装,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吧。 什么宴会?我不去!我要在家里养胎! 那我可真要抢人了啊! 我奇怪地问:你在济南也有交际圈? 没有。只是一个客户的邀请,姓王,知道我恰巧来了济南。如果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是不去的。 那种场合本是我不喜欢的,但让他薄了朋友的面子自然是不好,又怕他看出我的勉为其难,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那好吧,正好在家里也呆烦了。 rain并没有让林哥开车送我们,而是自己开车。路上我问他:阿gil怎么样了? 那小子,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以后我们家要建立一个“不受欢迎人员名单”,他是第一个榜上有名的。 有人喜欢我有些人不高兴了。 他嘴硬道:我没有不高兴,没有这些人怎么能显示你老公的魅力呢?——哦,阿gil希望你把那一对鸭子送给他。 这样?我有些为难,但一想到对gilbert的愧疚,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毕竟他替我照顾了它们这么长时间,也有感情了。以后我还是可以经常去他那里去看它们的嘛。我自我安慰道。 rain不高兴地说:那还是不要送给他了! 宴会上我可以喝酒吗?我问他。 可以,只要你不孤独。他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有我在,不会让你孤独! 哦。我无辜地答应着,不明白他把话茬突然转到这是什么意图。直到我在宴会上见到王子冉,终于开始明白rain话中的深意。 王子冉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华丽的着装和硕大的结婚戒指与她本身的气质并不相称,让她显出有钱人奢侈的笨拙,就好像小学生提着lv包包去学校一样。我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无聊,甚至有点恶毒。妒忌,这种东西在心里左突右突的,很不安分。这样的自己是我不能接受的。 rain从经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递给我,轻声在我耳边说:王子冉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叫李秀珍,今年23岁。父亲是本地搞物流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我木然地说: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rain似乎感觉到了我神情里的失落,语调是出奇地小心翼翼:五年前。 哦。一切都明白了。正是这个女子的出现,让王子冉有了对我们感情的背叛。 他说:你今天的脸色太苍白了。说着,众目睽睽之下拥我入怀,低头,一口红酒缓缓地从他口中注入我口中, 好多人!待他放开我,我轻捶他结识的肩膀。好讨厌,他的动作让我好丢脸。但我知道rain不是哗众取宠之人,他这样做无非想向别人显示我们的幸福。主要是他想向王子冉显示。这些我明白,所以原谅他的唐突,他的幼稚。 满意地看着我一脸的潮红,他在我耳边说:再多的人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在哪里都是来享受自己的幸福的。 没有多会,那位富家女李秀珍竟然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叫李秀珍,听王叔说您是方先生。这位是您的太太吧? rain恰到好处地回答:对,他正是我的夫人,倾城,跟李小姐打个招呼。 礼貌地打了招呼,李秀珍开始滔滔不绝地与我们聊了起来:方先生与夫人感情真好啊,我好羡慕你们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李小姐的先生一看也是极好的人啊。说到这里,我抬眼看了一下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王子冉,想必这样的情形他被妻子强拉过来一定很难受,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rain会安排我们这些人出现在同一场合,更不会料到rain的举动竟然引来了李秀珍的好奇和好感。 听李秀珍滔滔不绝地讲,我只是偶尔点缀几个词表示在听,并不十分插言。但对这个李秀珍的印象突然变得不错起来,没想到她竟没有一般富家小姐的娇惯和优越感,相反是极单纯可爱的人。王子冉能有这样的老婆也算是福气了。虽然他当初有负于我,但是看到他今天的幸福我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欣慰起来。这一切源于我有rain。 这样不很好吗?他娶了李秀珍可以少奋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何况对方又是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而我呢,我有了rain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他们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也确确实实正在给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幸福。有时人生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有时人生就是这么充满惊与喜。 第七十四章(完结篇) 你早知道我和王子冉的事了?回家的路上我问rain。 很久之前,我隐约感觉你心里有一段记忆至深、伤筋动骨的恋情。从你这个生日,他给你送花那天开始我让林哥调查他了。恰巧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就通过关系带你来了这个宴会。你的心结总要解,丫头,你不会怪我这样做吧? 我把头靠在他宽大的肩上:怎么会呢?我很感谢你。 感谢我? 恩。感谢你遇到我,感谢你爱上我,感谢你信任我,感谢你给了我宝宝。 他俯身在我头上吻了一下,一手开车,一手把我紧紧拦在他怀里,调侃道:相信你老公,我会给你享之不尽的幸福。 是吗?我这人很贪婪的哦! 回到深圳的时候已经入夜。rain突然让林哥停车:林哥,我们在这里下车。 在这里下车吗?我问他。 恩,丫头,陪我走走可好?坐了整天的车,下来舒散一下筋骨,这里离山庄已经不远了,正好我们可以散步回去。 好啊。我欣然同意。能与心爱的人星夜相偎散步,感受海的风,春的温情,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像rain说的那里离山庄并不远,只约莫15分钟我们已经散步来到了山庄的门口。 rain神秘地冲我眨眨眼,脸上带着让我如沐春风的微笑:丫头,记得我许诺给你的好处吗?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头发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把你打包成糖果送到我房里吧。 哈哈,他爽朗大笑,又凑到我耳边说:我,自然是你的。但我要你拥有更多。 他的话还没落定,一朵烟花破空绽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被它的突如其来惊得脸上只剩下四个字:瞠目结舌。 一朵破空,紧接着是连绵不断的烟花绽放,把春的夜空衬得如此炫目。 这真是太大的惊喜了!想来他让林哥先回来,就是为我提前安排这个啊:谢谢你,思蜀。我很喜欢。 他好笑地看着我:不是说自己很贪婪吗?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还有呢,认真看啊! 还有? 十多分钟的烟花放完,经历了刚才的炫丽,夜似乎一下子很难恢复静谧,兴奋的味道仍然充溢在空气中。我倒吸一口气:好美! 就在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山庄的大门上硕大的“倾城山庄”四个字突然亮了起来,组成这些字的成千上万的亮蓝色小灯像堕落到山庄的银河,让人的心理由衷地赞叹“私有财产”给人带来的快乐。 对,我没有看错,是“倾城山庄”。这就是rain所说的大礼吧?把山庄用我的名字命名。我的激动当时很难用言语表达,用手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响。 这时,rain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束我最喜欢的红玫瑰,雅致地用报纸包装成我最喜欢的花束:我的倾城,送给你。他在我眉头上浓情一吻,然后单膝跪地:丫头,愿意嫁给我吗? 我接过他手中的花,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我愣在当场,自己像被催眠了一般重重点了点头:恩。我说,一个字就让这个我爱的男人如此兴奋,把我抱在怀中似乎再也不想分开。身后的林哥林嫂温暖地看着我们,林嫂还不时在擦流出的泪。好高兴自己来到了这个家庭。 我的外企生涯要随着宝宝的降生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我知道,我人生的又一旅程已经拉开序幕,而这条路上全是我所期待的人们。 感谢一直支持本书的朋友,是你们的支持让我有勇气写故事。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