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成习》 楔子 舒意邗被冷水泼醒。 他很惊讶,警觉心极强并受过特殊训练的他,会栽在这种小儿科的药物上。 青梅竹马的行磊弟弟冷着一张脸,黑曜石般的深幽双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双手被绑成y字型的舒意邗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诡异,嘻皮笑脸地说:“行磊弟弟,我好像喝醉了耶。” “你的酒量有那么差吗?”俊美如纳西瑟斯的行磊冷冷吐出答案:“第一代的fm2无色无味。” 纤白如女子的修长手指游移在他长年日晒的古铜色胸膛,行磊幽怨地低喃:“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丢下我…… 呃!舒意邗吞咽了急速冒出的唾液,白衬衫已敞开胸前三颗纽扣的齐行磊看起来很“危险”。 是那种会引诱僧侣犯罪的危险…… 像星子般灿亮的瞳眸、优雅挺直的鼻梁、柔软粉红的唇瓣,行磊弟弟就像希腊神话中所描写的美少年。 行磊缓缓地低下头来,柔软的唇轻轻拂过他坚实的胸膛,迅速燃起一把火焰。 舒意邗发出呻吟。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呼唤,血液也为之沸腾,即使时隔七年,他还是抗拒不了行磊的诱惑。 他蠕动着被童军绳捆绑的双手,热切地投入久违的激情中。 如果不是双手被绑住的话,舒意邗早就反客为主,由被害人变成加害人了。 他的热切回应激怒了齐行磊。 张口一咬,他在舒意邗脖子上咬出一个漂亮的齿痕。 皮粗肉厚的舒意邗闷哼一声,“会痛耶……行磊弟弟对我温柔一点嘛……” 相对于他的玩世不恭,齐行磊眼中冒出了忿怒的火花:“住口!”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齐行磊的身躯颤抖,原以为已平静如止水的心境竟又掀起风暴。 在抛下他七年之后又若无其事出现在他眼前! 伸手握住了他昂藏的欲望,齐行磊决定要报复 顺应着欲望盥一怒火,他像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野兽,狂乱而不安地宣泄深藏许久的愤恨。 亲吻变成了吨咬、爱抚成了粗暴的掐揉。 他对他的爱有多深,恨就也是多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故事从童年时代开始…… 时序进入初秋,火辣辣的艳阳总算稍稍地降低了些许威力,尽管白天的天气还是有些暑意,但是当夜幕低垂晚风吹起时,总能让人感觉到秋天的凉意。 明明是凉爽舒适的秋夜,在灯火通明的齐园别墅里,偏偏却是一阵人仰马翻。 家庭医生、保母、厨师、保全人员,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严阵以待,原因无他,小主人又犯病了。 “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微弱咳嗽声,伴随着哮喘的嘶嘶声响,存宁静的夜晚中特别引人注意。 宽敞的主卧室里,古董级的豪华四柱大床上,蜷曲着一个小小的身子,娇小纤细的身村看起来好像三岁孩童似地,小巧的五官镶嵌存一个不到成人巴掌大的小脸蛋上,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和雏起的秀气双眉,在在显示出体质赢弱的小人儿,又被复发的旧疾所苦。 一群忧心仲仲的管事仆人都挤在一楼的餐室里,等着医生诊治小主人病情的结果出炉。 他们全都是效忠于齐园、服务多年的老仆,对齐园唯一仅存的血脉所投注的关心与保护,是超乎旁人所能想像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小主人的健康。 可是天不从人愿,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孱弱的小主人忍受病痛折磨,无奈地在旁边干着急。 总算老天保佑,在医生注射完点滴和退烧药剂后,小人儿的脸色好不容易恢复了平稳。 “好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担任齐园多年家庭医生的张大夫松了一口气祥和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行磊这孩子先天体质就比较虚弱,每次季节交替的时候就容易感染风寒;要让他身体恢复健康还是得慢慢调养,饮食、运动双管齐下……我也知道行磊这孩子有些任性、不肯听话,你们就只能多辛苦费心些了。” “哪儿的话,这是我们做下人的应尽的本分。”听到小主人没有大碍,担任安全总管的舒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的妻子荷容,是小少爷的保母兼齐园的女管家,一向把齐行磊的安危放在第一优先;原本强忍泪意而泛红的双眸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谢谢张大夫,我会多注意的。” 目送司机载走了医生,荷容才向众人宣布“大家都辛苦了,小少爷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受过多年良好训练的厨子依照惯例,早准备了一些宵夜,“舒太太,我在桌上准备了一盅人参鸡汤,还有清粥小菜、瑶柱干贝汤饭、桂圆红枣茶。” “好的,谢谢你,等少爷醒来时,我再喂他。”荷容说。 人潮散去,荷容怜爱地望着陷入沈睡的小少爷。 “你也去睡吧!”凝视了一会儿后,她转头对丈夫说。 “不!我陪你。”舒晔摇头。 他知道,荷容也累了,只是满怀歉疚的她,怎么样也不可能放心把小少爷交给别人去照顾。 “妈妈……”五岁的舒意邗也起床了,带着犹有睡意的含糊嗓音,出现在主卧室的门前。 太多次的经验让舒意邗见怪不怪,“行磊弟弟又生病了吗?” 好可怜!舒意邗想,行磊每次一生病,都要打针针吃药药! “邗儿,你怎么起来了?”身材魁梧的舒晔是个面恶心善的慈父。 “我听到行磊弟弟在哭……”舒意邗回答。 “胡说!”荷容叱责他,“小少爷一直在昏睡,哪有哭?” “真的啦!”童稚的舒意邗坚持:“我听见行磊弟弟在哭才起来的呀。” “你听错了!”荷容再次地更正。 “唔……”舒意邗懒得争辩,手上拖着心爱的小毛毯,一步步地往床前走去,“我陪行磊弟弟睡。” 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舒意邗爬上了大床,很习惯性的抱住齐行磊小小的身体,就像抱住一只玩具泰迪熊似地准备入睡。 行磊弟弟乖喔!不哭!不哭!临入睡前,他还有模有样地轻拍着小病人。 咻咻的哮喘声音慢慢消失,怀里的小人儿略为扭动挣扎了几下,将头颅枕上了舒意邗的胸口,逐渐放松了小小的身躯,跌入安稳的睡眠中。 一直屏息看着两个小孩互动情形的舒家夫妇,有点膛目结舌地悄然退出主卧室。 “真……真是不可思议。”荷容摇了摇头低语道。 这算不算是心电感应啊?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意邗和小少爷之间好像有种看不见的默契?”她说。 “小孩子,年纪相近,每天搅和在一起,”舒晔言简意赅地说:“这哪有什么?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养一窝总比单独饲养来得强壮。” 老公比喻的不伦不类,让荷容好气又好笑,“敢情你把孩子当成了小猫小狗养?” “小孩子,太娇贵不好。”舒晔不以为然地应着。 行磊因为早产的关系,心肺功能本就不够健全,加上太过娇宠,更反而使得他的身体益形脆弱。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荷容脸上浮现了哀伤:“可是……如果少夫人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被坏人踢了一脚……” 那是五年多前的事了。 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荷容陪着少夫人羽彤行磊的母亲上街购物,她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其实更亲如姊妹,感情非常的好,像羽彤说要逛街shopping,多半也是为了不露痕迹地帮荷容肚子里的小baby添购些衣物。 一不留意,两人竟走进了人烟稀少的巷道,偏还正巧遇上四个想栏路抢劫的不良少年;混乱中,为了保护怀有身孕的荷容,少夫人羽彤反而被歹徒重重地踹了一脚。 跌倒在地的荷容当场吓傻了。 好像是有人报警吧!等到警察据报前来逮捕抢匪,并把腹痛不止的齐家少奶奶送医急救时,大家才发现,少夫人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就连她本人都还没发觉。 原本身子骨就不是很健康的羽彤,经医生警告有流产的危险,硬是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五个多月安胎,为的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小行磊。 然而行磊小少爷还是早产了,才七个多月就急急忙忙地来人世间报到,比健健康康、足月生产的意邗只小了一个月而已。 同样是五岁,自己的儿子舒意邗壮得像头小牛似地,百病不侵;而行磊小少爷却瘦弱得像是只有三岁的孩童,大小病不断…… 齐行磊、舒意邗就是在这种因情义造成的特殊情况下,展开了两人亦友亦仆的人生纠葛。 一年后。 齐园的时间彷佛是静止的,让大夥儿捧在云端上,小心翼翼呵护的行磊少爷依然体弱多病,原本就有点儿乖僻娇纵的他,因健康不佳而时常卧病在床,脾气变的愈发暴躁了。 “出……出去!咳!咳!”涨红了一张小脸的齐行磊,任性地把一盅珍贵的中药补方全泼洒在长毛地毯上。 冬虫夏草的浓郁香气散布在整个房间。 “行磊……”荷容既无奈又心疼,“你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不吃!不吃!”齐行磊咳了几声,更暴烈地把手边所能拿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往外丢。 进口的纽西兰樱桃和葡萄像弹珠似地存地上翻滚跳舞,这两三天来,行磊的阴阳怪气让大家都摸不着头绪。 “我回来了……”背着书包、穿着小学制服的舒意邗蹦蹦跳跳地走进来,簇新的上衣还别着一年级新生专用的可爱名牌。 一颗柔软的枕头正往他头上砸过来。 不痛不痒地被k了个正着,舒意邗倒也不在意,抱起了大枕头便往床边走。 “哇!好香喔!”他的眼睛发亮、鼻头一嗅一抖,随手将枕头丢进床铺里,双眸却是直盯着斜侧四十五度角的小餐车。 “唉!”舒意邗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上了一整天的课,我都快累毙了!肚子好饿喔……” 原本在大发脾气的齐行磊紧根着双唇,一语不发地死命瞪着他不放。 只见舒意邗这小子也不晓得是神经比别人更大条呢,根本不懂得察言观色。 “耶?地上怎么都是水果啊?”他有点可惜地说:“行磊弟弟,你把樱桃当弹珠玩呀?摔烂了就不好吃了耶!” “不准叫我弟弟!”齐行磊鼓着腮帮子低吼道。 “不叫你弟弟,难道要叫你哥哥吗?你明明比我小的嘛!”舒意邗粉有耐心地跟自家的小番王讲道理,“不然要叫你妹妹吗?” “你……”齐行磊气得想还嘴,可是偏又想不出骂人的词汇。 这也难怪,行磊从小被一群年长的仆佣们照顾得无微不致,他发脾气的方式只有两种不吃、不要。 问题是同年龄的舒意邗根本从来没有让他有说“不”的机会,如果齐行磊耍脾气说不吃,他一定是眉开眼笑地把所有食物一扫而空;要是叫他滚的话,他顶多耸耸肩膀,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丢下齐行磊一个人寂寞孤单地看着墙壁。 就像现在,舒意邗嘴里喊着行磊弟弟,眼里看的却是小餐桌上的食物,一副口水流满地的馋相。 “磊,你肚子不饿吗?”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不饿又怎样?”行磊的火气都上来了:“就是不给你吃!” “啊?”舒意邗搔了搔头,“可是这样很浪费耶,王伯辛辛苦苦做的料理,你都不吃……他会哭喔!” 在一旁看着的荷容连忙打回场,“不然,行磊和意邗一起吃吧!王伯煮了很多,来!意邗,你再去厨房拿一双碗筷,还有请梅姐再送一份饭菜来。” “喔!好!”舒意邗雀跃地高声回答。 为了照顾好挑食难缠的行磊少爷,负责伙食的王伯每天都得挖空心思变换菜色,偶尔遇到行磊像今天大发脾气时,准备的菜色就更多了。 啊哈!又有好料的可以吃罗! 看到一溜烟跑出去的舒意邗,行磊有点儿气虚地咕哝:“我不要吃……” 他的目光留连在被舒意邗随手丢弃在地上的簇新书包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隐藏的渴望与阴郁。 过了一会儿,舒意邗领着女佣梅姐,浩浩荡荡地推着另一台小餐车来,齐行磊还是嘟嚷着那句话:“我不要吃……” “不可以喔!”舒意邗粉热心地开导他:“你就是不吃饭才会长不高,所以摔角才会输我咩!你要多吃一点嘛,以后才有可能赢我啊!” 彷佛是要附和舒意邗的话,行磊已经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他尴尬地羞红了脸。 “不要你管!”齐行磊依然嘴硬,还把薄被往自己头上一盖一缩,当起逃避现实的小鸵鸟来了。 啊?明明肚子饿了却不肯吃?荷容跟梅姐都傻眼了!这……这可稀奇了。 敢情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没胃口的,而是因为不高兴闹别扭? “行磊,”荷容语气温和的问:“你是怎么了?是什么事情又惹你生气了?” 回答她的是沈默。 舒意邗后知后觉地说:“喔……行磊弟弟在生气啊?” 废话!荷容瞪了一眼少根筋的儿子。 “你走开啦!我不想看到你!”齐行磊从被子合呼出声。 “咦?是我吗?”舒意邗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问。 “行磊,意邗哪里又招惹你了?你告诉容姨,我帮你教训他!”荷容连忙问。 舒意邗哇啦哇啦鬼叫,学着正当红的包青天连续剧里的小人物:“我没有啊!青天包大人冤枉啊!” 闷在被子里的行磊依旧一语不发。 不理他!不理他!骗子!明明说要陪他玩的!却跑去上学! 摸不着头绪的荷容只得从自个儿子下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意行磊不开心?” “阿娘,我没有啊!”他粉无辜地说:“我这两天都很乖,早上去上课的时候,行磊他都还在睡觉啊!回家还要写功课耶……都没时间玩……啊!行磊弟弟你是不是怪我没陪你玩?” 埋在被窝中的小人儿依然没有答话,只是蠕动一下身躯。 “啊哈!我说对了,对不对?”舒意祁得意洋洋地说着。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啊!荷容却觉得有趣地吐了一口气。 “可是意祁要上课啊!”她柔声解释。 “他可以跟我一起读书,为什么要上课?”齐行磊反驳道。 为了教育体弱多病的齐家小主人,律师们和财政顾问团从齐行磊四岁开始,就安排了一大堆家庭教师为他进修,师资包括国中英数教师、大学音乐讲师、儿童心理学家、法商博士,阵容坚强庞大得吓人。 这……要怎么向孩子说清楚呢?到底还是有主仆之分,没那个道理让下人的孩子跟主人平起平坐吧?更何况,荷蓉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爱玩心野没定性的舒意邗,也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那是不成的……”荷蓉绞尽脑汁地向行磊说明,意邗没你聪明,所以…… 已经生了两天闷气的小人儿根本没耐心听见。 “不管!”固执起来没有人阻挡得了的齐行磊坚持:“我不要在家里读书了,我也要去上学!” “钦?好哇!好哇!”舒意邗兴高采烈地敲边鼓:“行磊可以跟我读同一班吗?” 喔!天啊!荷蓉暗地叫苦。这个笨儿子! “嗯!”埋在沙堆中的小鸵鸟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双眼闪着罕见的喜悦光芒:“我要当意邗的同学!” 有钱好办事。 小王子一声令下,大律师们寻着人脉略事关说,再邀了校长、主任们吃了顿饭、捐了点一小钱,一切万事ok。 九月十二日,齐行磊终于如愿以偿地背起新书包,以插班生的名义编人一年六班,当起舒意邗的同班同学。 “行磊是我弟弟喔!”舒意邗郑重地介绍着行磊。 一向好胜倔强的齐行磊正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所以很难得的没有对他的宣告加以反驳。 也不知道是不是舒意邗“捡”了太多齐行磊不肯吃的补晶药膳来吃的关系,在一班三十个小一新生中,舒意邗硬是比人家长得高壮,个性又大方呃,或许该说神经也比别人粗比较妥当很快就成为班上的领袖;虽然入学测验的成绩普通,没能受老师青睐当上干部,但却无碍于他成为班上的“带头老大”。 一群新同学好奇兴奋地围着舒意邗和齐行磊七嘴八舌地发问。 “他是你弟弟啊?” “你骗人!我弟弟在读幼稚园,你弟弟……” “哇!他好可爱喔!”一个女生打岔。 “……也应该读幼稚园……” “你……叫什么名字啊?”另一个女生问:“可不可以写给我看?” 过多的热情招呼让齐行磊雏起了眉头,从小就被局限在齐园生活的他,可以说除了舒意邗以外再也没有同龄朋友,突然之间让他应付这么多陌生人的问题,实在有点儿烦。 “烦死了!”他不但不肯开口回答,还瞪着舒意邗看。 “唔!”相处了那么久的舒意邗当然知道行磊弟弟不高兴罗,主动帮他驱逐讨厌的麻雀群,“你们全给我回去座位坐好,不要吵!” 他得到的是女生群的白眼还有埋怨:“舒意邗真讨厌!” 下课时间。 “呐!给你!”舒意邗慷慨地递出一枝冰棒。 “这是什么?”齐行磊跟他大眼瞪小眼。 “枝仔冰啊!”舒意邗说; 天气到九月还这么热,吃冰消暑咩! 齐行磊拆开了包装,犹豫地舔了一口添加了色素的粉红色冰棒。 “快吃!快吃!不然等一下就融化掉罗!”舒意邗催促道。 人工香料的草莓味道存舌尖扩散,感觉很奇妙、很冰凉。他吃了一口又一口,从舔吮到大口咬下,一根冰棒很快就下肚。 “好吃吗?”舒意邗问。 “嗯!”齐行磊意犹未尽地笑了,“好吃!”生平第一次吃到的冰棒,让吃遍山珍海味的齐行磊说出了难得的称赞。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对于在家自学进修的齐行磊而言,小一的课程实在是简单到无聊的地步。 比较有趣的大概就是游戏吧! 呃!还漏了一项一!零食! 举凡市面上卖的饼干、小点心、饮料、汽水……等等,以前不曾吃过的东西,都在同龄小朋友的耳濡目染之下,进了他的小肚肚。 当然最大的“功臣”就是舒意邗,零用钱不多的他,为了要满足自己的嘴馋,只好用尽花盲巧语来怂恿齐行磊这个“大金主”掏腰包罗。 食欲心,是种很奇妙的心理;吃多了珍馄美膳,一些不起眼的小零食反而抓住了齐行磊的味蕾,让一向对食物缺乏兴趣、视吃饭如畏途的他打开了胃口。 群体生活让齐行磊少掉了一分自怜自艾的心态,加上舒意邗的保护,上学对他而言成了一件新鲜又好玩的事情。 心情愉快让齐行磊的食量增加,在学校里免不了跑跑跳跳,运动量也增多了一些;齐行磊很难得地一整个月都没有发烧感冒。 就连照顾他无微不至的荷蓉也在心里啧啧称奇。 “老公!行磊少爷他……最近都没有生病耶!”她小小声地说:“而且啊!这几天胃口也很好呢!吃得比以前多……” “嗯!那很好!”寡言的舒晔答着。 “啊!如果行磊少爷身体能够就这样好起来的话,那就太好了!”荷蓉真是高兴不已,“真是谢天谢地!” 原本她还一直担心,学校里孩子多,很容易互相传染感冒或肠病毒什么的;现在看到行磊适应良好,先前的忧虑才一扫而空。 只可惜荷蓉高兴得太早。 夜路走多了会碰到儿……呃!零食吃多了也会出毛病 齐行磊终于吃出毛病来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除了正餐,行磊一共吃了半包五香豆干、半包蜜饯、半包海苔、半包鱿鱼丝、半包干面点心,还有一枝枝仔冰、一瓶汽水,香辣冷热咸甜全都包了;吃得比他还多的舒意祁没事,齐行磊的肠胃却出了问题。 一回到家,小脸蛋有些发白的行磊便急急冲向自己的房间厕所。 心虚又着急的舒意邗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只差点没挖个地洞躲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如果让老妈知道找让行磊弟弟吃了那么多零食,还吃坏肚子,呜!呜!呜!我一定会被剥一层皮!舒意邗在心底哀嚎。 “行磊弟弟……”舒意邗在齐行磊出来时,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围着他团团转,“你还好吧?” 看到他可怜兮兮地模样,齐行磊很想安慰他:没事。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娇贵的小肚肚又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哇!我完蛋了啦!我死定了啦!”舒意邗抱着头蹲在地上干嚎:“行磊弟弟,都是我不好,教你乱吃零食……啊!我一定会被老爸请出家法,拿鸡毛掸子打死找的!呜……” “我……我不会说的。”齐行磊很有义气地说。 虽然小脸蛋一阵青一阵白,他还是忍耐下来。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他安慰“罪魁祸首”道。 “我……我也有吃啊!为什么肚子痛的不是我?”舒意邗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他吃得绝对比齐行磊还要多。 话还没说完,只见齐行磊又冲进厕所里。 怎么办?怎么办? 舒意邗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照这种情况看来,就算行磊弟弟不会说,老妈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啊!有了! 狗急跳墙的舒意邗想到了好点子。 有点儿小聪明的他想起了上次老爸肚子不舒服时吃的成药 事不宜迟,他急匆匆跑出主卧室,他记得:医药箱好像是放在储藏室里面。 啊哈!找到了! 香港保济丸、日本正露丸、中国强胃散、宝塔行功散……嗯!嗯!嗯!有这么多种胃肠药,行磊弟弟的肚子痛应该有救了! 嘿!嘿!他的小屁屁也不用挨打罗! 抱着瓶瓶罐罐的舒意邗火烧屁股似地往回冲,舒意邗暗想:不管怎样,一定要让行磊弟弟在晚餐以前恢复正常才可以!不然他就惨了! “行……行磊弟弟……”他跑得有些喘,“快点来吃药,吃了药,你的肚子就不痛了!” 一向痛恨死吃药打针的齐行磊脸色一变,“我不要吃!” “行磊弟弟……”舒意邗几乎快要声泪俱下地求他:“你不吃药,肚子不会好,晚餐就吃不下去,我老妈就会打电话叫医生伯伯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求求你吃药吧!”舒意邗试着讲道理给他听:“你现在不吃药,医生伯伯来还是会开药或打针的,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要倒大楣了!” 拗不过舒意邗的苦苦哀求,齐行磊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牺牲”。 “要吃几颗?”他问。 “呃!我也不知道!”舒意邗抓抓头,“上面有写……保济丸……小孩半……罐,正露丸……五到七岁一颗……强胃散……” “等一等!”齐行磊的脸色都变了,“你不会叫我全部都吃吧!” “呃!”舒意邗有丝心虚:“吃得多好得快咩!” “才怪!”行磊发脾气,“笨蛋!你去倒开水啦!我自己来选!” “喔!好!”他急急冲出主卧室,又回过头来不放心地叮嘱:“行磊弟弟,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喔!这是我们的秘密!” “知道了啦!”齐行磊有点儿气虚。 温开水送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行磊在意邗眼巴巴地盼望中,咬牙选了一种药囫囵配水吞下。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呢?还是药效的关系?肚子已经清空的齐行磊感觉舒服了许多。 十分钟后。 “好像不痛了耶!”他告诉意邗。 “哇!太好了!”舒意邗喜上眉梢。 七岁,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吃坏肚子的经验、第一个两人共同的小秘密。 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第一次,点滴累积成令人难亡心的回忆…… 时光荏苒,齐行磊和舒意邗也平安地升上了三年级。 这两、三年来,齐行磊虽然仍是小病不断,但幸好都没有什么大碍;每逢考试一定满分夺魁,从无例外。 曾经教过齐行磊的老师们有一句笑谈:如果考卷答案跟齐行磊的答案不一样,那么一定是考卷印错了! 这可不是玩笑话,真的有出题老师从课外自修上抓题,一时手误把数字给抄错,答案也变了;等到发现齐行磊破天荒地没有拿到满分时,才从新计算,结果当然是齐行磊的答案才正确,又还给了他漂亮的满分。 办公室里,老师们边批改作业边聊天,话题不外乎校园趣事和学生;国语老师兼班导语带埋怨又有些骄傲地说:“唉!真是难啊!班上出了个天才学生,做老师的压力好大啊!!你们知道吗?齐行磊居然在我上课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看小说耶!看的还是大部头的‘红楼梦’!天啊!” 红楼梦,对中国古典小说没有兴趣又不幸分发到中文系的大学生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虽然是中文系毕业,想起“红楼梦”,仍然是心有馀悸。 “那对你还算客气咧!”数学老师插口道:“起码都是国文!他在我上九九乘法时,还给我写起英文作业来了!” “英文作业?”另一个老师插嘴:“是家教出的吧?” “大概是吧!”数学老师说:“更夸张的是我瞄了一眼,他写的不是那种小朋友的会话教学,而是正统的商业英文书信耶!” “哇勒!”一群老师为之咋舌。 “啊!也不晓得人家的父母是怎么生、怎么养的?不仅生得漂亮,还养成一个天才!”有人羡叹说。 *** “天晓得!” “行磊同学……”一个娇嫩的小女孩在走廊上守株待兔地唤住了齐行磊,“这一封信……请你看一下!” 喔!天啊!别又来了!舒意邗发出呻吟。 真烦!被挡住路的齐行磊只是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瞪着挡路的三个女生。 被瞪的为首女生手捧着可爱的信封,羞涩地低下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齐行磊的脾气不好。 这也难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又有一双漂亮眼睛的齐行磊,即使是生气瞪人,也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会让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害羞遐想,以为行磊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只有舒意邗了解,要不趁早让齐行磊脱身,等一下这女生就会让大发脾气的行磊给被骂哭了! 唉!又是一个识人不清、只看外表的笨女生! “钦!钦!让一让路好吗?你们三人把路挡住了,叫别人要怎么过啊?”舒意邗拉着齐行磊的手臂,准备落跑。 “关你什么事啊?”小女孩的跟班甲开口骂,“人家是跟齐行磊同学说话,又不是跟你,你走开啦!” “烦!”齐行磊掉头就走。 “啊……齐行磊同学,”犹不知大祸临头的小女生,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袖,”这封信请你收下……” 齐行磊厌烦地甩开她的手,“丑八怪!” “啊?”不管从哪方面看来都是个美人胚子的可爱小女生傻了眼,忘记了矜持,抬头直视齐行磊露出怒意的权眸。 齐行磊一脸轻蔑地扫过她惊讶微张的小嘴,冷冷地补上致命一击:“蛀牙!” 吃惊的小女生捂住了自己的嘴,手上的情书也掉落地上。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的小女生转身就跑。 呃!又是一颗破碎的少女心。 *** “其实,她长得还满可爱的。”舒意祁有些惋惜地说。 “丑毙了!”齐行磊不屑地说。 如果要说上学对于天才资优生的齐行磊有啥额外收获的话,那就是增进骂人字汇,以及杀人不见血的毒舌功力。 “啧!行磊弟弟,你眼光太高了吧?”舒意邗说,“不过这也难怪啦!” “不要叫我弟弟啦!”齐行磊恼怒地揍他一拳。 “因为行磊弟弟长得好看嘛!”舒意邗不痛不痒地继续说。 “哼!”齐行磊由鼻孔出气。 呵!呵!行磊弟弟好可爱喔! 就连生气也粉可爱,好像一只小狗狗喔!不过,这句话只能想不能说,要不然啊!行磊弟弟会变身成?只喷火小恐龙虽然还是很可爱,但是就有些吓人罗! 像上一个美术老师要大家画“我的爸爸妈妈”,行磊弟弟没画被骂,结果行磊弟弟当场拿出行动电话打给律师,一群大人们人仰马翻,反正大概是律师找校长、校长问主任、主任怪老师…… 然后,第二天晚上,校长主任班导连袂登门拜访道歉,那个美术老师也被调到别班去了…… “女生真烦!”齐行磊雏眉。 “对啊!”舒意邗附和。 “那你刚刚还说她可爱!”齐行磊不满地瞪他一眼,“她哪里可爱了?明明是丑八怪一个!一口烂牙恶心死了!” “好!好!好!”舒意祁无奈投降:“我眼睛脱窗可以吧!行磊弟弟比她更可爱!” “真的吗?”齐行磊稍微息怒。 “当然是真的啊!”舒意邗说。 “我最喜欢行磊弟弟了!”舒意邗说。 他毫不顾忌地在齐行磊粉嫩雪白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哼!”齐行磊骄傲地别过头。 智商高得吓人的齐行磊,有着同样成正比的超高自尊心。 他的性情敏感易怒、越是在意的事就越不肯说出口;对于不相关的人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偏偏长得一副美丽相貌,让初次见面的旁人都误会他文静内向,所以才会收到一大堆小女生的情书礼物。 但他偏又是那种冷漠孤僻的个性,小女生们一厢情愿的表现只是徒惹他心烦。 若要说出他最在乎的人,那一定非舒意邗莫属,只是从小性情被一群仆佣娇养惯了的齐行磊,怎么样也拿握不住朋友之间平等的说话方式。 他已经习惯了对舒意邗用颐指气使的态度说话,以任性、蛮横的口气来试探舒意邗对他的感情与容忍度。 也许是因为几乎从出生就在一起的关系吧! 神经比常人粗十倍不止的舒意邗,早就看惯了齐行磊对他的说话态度不是真有什么恶意。 虽然,偶尔也会有摸不清楚行磊为什么会乱发脾气的情形,但是他总有办法哄行磊开心。 毕竟,青梅竹马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语来证明;就像他最喜欢的人是行磊弟弟一样,舒意邗有绝对的信心:行磊弟弟最喜欢的人也是他! 所以罗!又高又壮的舒意邗心甘情愿地当齐行磊的守护者,帮他挡住小女生的骚扰,也帮他挡住男生这边的不满与怨恨。 要不然啊!以齐行磊体弱多病又暴躁傲慢的个性,早就不晓得要被看他不爽的学长们海扁几回罗! *** 国小六年的岁月就这样匆匆而过。 升上四年级以后,齐行磊请假的次数逐渐增多,虽然名义上是请病假,其实十之八九都是在上家教。 任性归任性,齐行磊早就想过自己将来该走的路;平心而论,小学六年的义务教育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多馀的浪费。 上学最大的收获是来自群体生活所带给他的生活体验。 还有身体抵抗力的增加,就算感冒发烧了,也不至于像往常那样严重。 不知道这是不是要归功于舒意邗怂恿他乱吃、零食的关系呢? 六月凤凰木开,又是骊歌响起的季节。 稳占全校第一名宝座的齐行磊本来应该代表毕业生致词的,却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拒绝。 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却被齐行磊弃如敝屐。 蝉呜唧唧,过了这个夏天,齐行磊和舒意邗两人就要升上国中。 很难得地,齐行磊主动提出度假的要求。 等不到毕业典礼举行,齐行磊和舒意邗已经身在溪头了。 “蝉……叫得好吵!”舒意邗昏昏欲睡地嘟嚷道。 “嗯。”齐行磊敲打着手提电脑键盘漫不经心地回答。 “行磊弟弟,今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耶。”他说。 “嗯。”齐行磊露出不在意的微笑。 耶?行磊弟弟心情不错喔! “意邗,你的生日快到了吧?”齐行磊猛然抬头:“想要什么礼物?” “蛋糕、烤鸡、冰淇淋……”舒意邗完全不必考虑就开始念道。 “呆子!我是说‘礼物’,不是食物!”齐行磊真是服了他咩! “钦?你要送我礼物吗?”舒意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齐行磊答。 “啊,可是你的生日也快到了耶!”舒意邗搔搔头,“我没钱买你的礼物喔!” “没差!”齐行磊的心情颇好,“我刚刚赚了一点钱。” 他的口气是骄傲的,舒意邗好奇追问:“多少?” “大概一百四十多万吧!”齐行磊补充:“扣掉手续费。” 一百四十多万?对金钱还没有什么概念的舒意邗“喔!”了一声,倒向山毛梁地板继续维持昏睡状态。 齐行磊有点儿不太高兴了,“你不问我钱怎么赚来的吗?” “怎么赚来的?”舒意邗从善如流地问。 “找用找的零用钱去买股票。”齐行磊回答。 “股票?那是什么东西啊?”舒意祁问。 “所谓的股票呢,就是一家公司把资产、负债、获利能力等等条件列人考量,将企业体分割为有形的票券供祉会大众投资买卖,持有这家公司股票的股东们就可以享有营利分红的权利,如果是大股东的话还可以干涉公司的营运甚至拿下公司的主导权。”齐行磊不厌其烦地仔细告诉他。 呃!不太懂耶! “那……行磊你是大股东还是小股东?”他问。 齐行磊开怀大笑,“都不是!我走短线交易,捞了一票就跑,刚刚已经获利结清了,所以才知道赚了一百多万呀!” “嘿!嘿!嘿!嘿!”舒意邗干笑。 “不过行磊弟弟好厉害喔!”他非常诚心地拍马屁:“什么都懂耶!” “笨蛋!”齐行磊笑骂,“这是我们的秘密喔!不可以告诉别人!” “为什么?”他问。 “麻烦!”齐行磊说:“那些大人讨厌极了!明明是我的钱却管东管西,连买个电脑或p.s.什么的都要跟他们报备,烦死人!如果有了自己赚的零用钱,要买什么东西就不必跟他们开口了!” 听到p.s.舒音邗的瞳睡虫立刻跑了,“p.s.?行磊弟弟……” 听到他甜腻腻的语气,齐行磊不禁雏眉,“干嘛?别叫得那么隐心好不好?” “行磊弟弟……我的生日礼物,可不可以送我p.s.?”舒意祁一脸盼望。 “可以啊!”齐行磊很大方地说:“我刚刚不是正在问你想要什么吗?” “哇!行磊弟弟最好了!”舒意邗高兴的扑向行磊,一把抱住了比他矮毕个头的行磊猛亲。 “走开啦!”齐行磊踢他一脚:“很热耶!” “那……我们到游泳池去游泳!”舒意祁提议。 “嗯!好吧!”齐行磊同意。 *** 游泳完,晒得红咚咚的两人累极地瘫在地板上。 “好累喔!”齐行磊说。 “好饿喔!”舒意祁说。 同时说出口的两人相视而笑。 “你是猪啊!”行磊笑骂他:“刚刚不是吃了两根热狗吗?” “可是我就是饿啊!”舒意邗粉无辜地说。 “我去厨房看看,或许有吃的……”为了咕噜咕噜直叫的肠胃,舒意邗奋力爬起。 “有三明治和牛奶耶!行磊弟弟,你要不要?”舒意邗在厨房里放声大喊。 “不要!”齐行磊合上眼睛,趴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小憩。 “呐!喝杯牛奶吧!”已经快速吞下一个三明治的舒意邗端来两杯冰牛奶,一杯递给他。 齐行磊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把冰鲜奶喝下肚子里。 在大人的耳提面授之下,舒意邗也有点儿像老妈子一样,随时随地不忘“喂食”齐行磊。 灌下了一大杯冰鲜奶,舒意邗又回到厨房解决了第二个三明治,把两个玻璃杯冲洗干净,回到起居室时,行磊已经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点上了电蚊香,抱来两个大抱枕和两件毯子,舒意邗打了个呵欠,也躺在地板上准备人睡。 “行磊弟弟,盖被!”拍了拍抱枕,他一把抓过齐行磊,两个人各自找到了舒适的姿势,翻身进入梦乡。 开车出去采购日用品的舒氏夫妇一回到小木屋别墅,看到的就是睡得香甜,蜷曲在一起的两个孩子。 “啊!好像两个小天使喔!”荷容欣慰地笑说。 “嗯!”舒晔颔首。 “唉!男孩子……再大一点,进人叛逆期,就变成小恶魔罗!”荷容不无感慨。 “抽烟、喝酒、细车……”她喃喃自语:“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早到!” “男孩子,叛逆期只是一段时间,总会过去的。”舒晔安抚地说。 “希望如此。”荷容笑道,“有时候啊!真希望小孩子们、永远不会长大。” 永远保持在天使的状态。 只是,天总是不从人愿。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你……又长高了!”齐行磊不满地抬头瞪视着舒意邗。 “呵!呵!好像是耶!”舒意邗一迳地怀笑。 国中一年级即将开学,才两个月的时间,舒意邗大概又长高了五公分。 买制服量身高时,确定舒意邗是一百七十一点五公分,齐行磊只增加了两公分,身高是一百五十五公分。 十六公分的差距让行磊非常生气,连一起走路时都叫舒意邗离他远一点儿,不肯跟他并肩而行。 “你走开啦!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真碍眼!”行磊发小脾气。 “可是我们同班啊!一起上课顺路咩!不然你要叫我走到哪里去?”舒意邗也满肚子委屈。 也不想想:自己会长这么高,有一半原因还不都是他害的? 鸡汤不喝给他喝,补品不吃给他吃;难怪他会长得头好壮壮嘛! 抱怨归抱怨,每当午休时间,齐园的司机送来王伯精心烹煮的营养午餐时,总有四分之三的食物进了舒意邗肚衰。 五菜一汤外加水果、点心、饮料,齐行磊的午餐排场高级得吓人。 “行磊弟弟,你多吃一点喔。”舒意邗不改老妈子本色,唠唠叨叨地嘱咐道。 “嗯。”一向偏食的齐行磊则是不置可否地漫应一声。 习惯“服侍”齐行磊的舒意邗会帮他盛饭舀汤、剔鱼骨头、剥虾壳……等等,看在一班新同学眼中,简直是世界奇观。 “汤很烫喔!慢慢喝。”舒意邗叮咛。 “知道了,你真罗唆!”齐行磊不耐烦地答。 好……好诡异的画面喔! 应该是乱哄哄的午餐时刻,一年四班的教室却是鸦雀无声。 齐行磊和舒意邗这对既像主仆又像朋友、兄弟的同班同学,马上成了校园内万众瞩目的焦点。 开学不过一个星期,一年四班的教室门口不时有别班的学生过来探头探脑。 “哇!看到了!他好可爱喔!皮肤好白!脸好小喔!”三个二年级的学姊们兴奋不已地吱吱喳喳。 一群白、痴女生!齐行磊冷冷地望了门口一眼。“他在瞪我们耶!”“他的眼睫毛好长喔!”三个女生对着齐行磊的外貌评头论足。从校门口领回齐园司机所送来的午餐便当,舒意邗拎着大包小包回教室。走到挡在教室门口的三个女生身后,他客气地开口:“学姊,借过。”这一声学姊,让三个小女生乐不可支。“钦!他叫我学姊耶!”三个乱没气质的小女生像吃了兴奋剂似地,笑得三八兮兮。怪人!舒意邗耸耸肩,迈开大步进教室。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最重要。他熟练地合并两人的桌子铺上餐巾,再将食物摆放妥当准备开动。“行磊,吃饭。”“不想吃。” 天气热胃口不好的齐行磊对食物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啊吃吧!” 舒意邗也懒得跟他罗罗嗦嗦地的,夹起一尾茄汁明虾,直接叫他张嘴,便塞进行磊口中。 这样的举动,又引来一阵大惊小怪的尖叫。 “啊!他在喂他吃东西耶!” “一定是!肯定不会错!他们绝对是一对的!” “好感人喔!”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舒意邗不解。 直到过了好几个月以后,他才明白,那些会望着他和行磊两人兴奋尖叫的三八女生,都是所谓的bl同人志的热烈拥护者。 她们把他和行磊硬是凑成一对了。 来“探望”齐行磊和舒意邗的,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女生外,还有的就是想拉拢舒意邗进运动社团的学长。 可以说是十项全能的舒意邗最后是在有条件的交换之下答应进入田径祉。 把保护齐行磊当成毕生职志,他的首要条件就是放学后不参加社团练习。 第二个条件就是他可以随时退社。 总而言之,舒意邗的时间以配合齐行磊的作息为第一优先考量。 至于篮球、垒球这类需要团队精神一起练习的社团,舒意邗则偶尔插插花,下场轧他几场;灵活的球技和惊人的爆发力经常赢得众人赞叹。 如果说:天才资优生的齐行磊是校园的文状元,那么武状元的头衔一定非舒意邗莫属了。 树大招风。 第一次段考完毕,又有一些学长盯上了舒意邗。 这次不是要拉拢他参加社团,而是要教训他的招摇。 “学长,借过。” 望着堵住楼梯口转角的三个,不!还有一个在楼梯下把风,四个三年级学长,舒意邗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气。 又来了! “舒意邗,你很喔!” “学长你们误会了吧?”他装出无辜可爱的笑脸。 “放屁!” 唉!还是没效! “你少给我装肖耶!昨天中午我结拜的小弟给你‘照顾’了!”说话的俨然是校园中的带头老大,一开口江湖味十足。 “呃!那个学长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他试着讲道理。 “好啊!给我进来!”对方不怀好意地指着楼梯旁的厕所。 “不要可不可以?”舒意邗一脸苦瓜相。 在厕所里干架要非常小心耶!万一沾上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嗯……行磊弟弟会不高兴的! 他的害怕让学长们心情大好。 “少罗嗦!”老大伸手想揪住意邗的领口。 可是却被他机伶闪过。 挥拳、脚踢,舒意邗尽量挑不会造成人体重大伤害的部泣下手,快速俐落的动作,让三个人完全没有招架的馀地。 “你……”三个人倒得倒、坐得坐;抱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学长,对不起拗!”舒意邗在带头老大面前蹲下,“基本上呢,我只想做个普通学生,没有考虑要混帮派当老大呃!至少目前没有,如果说我在哪里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你们也是无心的,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们宽宏大量不要跟学弟我计较咩!我保证:国中三年我一定粉乖粉乖,ok?” 原本是要教训人的,反而被人教训;连人家出手的动作都看不清楚就被打挂了,输家还能说什么? 掠下了千篇一律的台词:“你……给我记住!” 学长们狼狈散开。 舒意邗无奈地搔了搔头,唉!真希望这一次,太平日子能够撑久一点。 *** “这是什么?”齐行磊一脸嫌恶地看着荷容端来的药膳。 乌漆抹黑的药汁犹冒着热气,上面还浮着一层油。 “这是用中药材炖的黑骨鸡,行磊你赶快趁热喝。”荷容满脸企盼地说:“你现在已经国中了,吃这种药方可以‘转骨做大人’,有益无害。来!快点喝。” “叹?我没有吗?”舒意邗问。 望了一眼长得像大树一样的儿子,荷容没好气地翻白眼,“你不用了!浪费!再让你喝,不就撑破天花板了?” 哇勒!呜呜!老妈偏心! 行磊皱眉,“容姨,你先放着,我等等再吃。” “喔,好吧。” 一等荷容退出房门,齐行磊马上下令:“你喝!” “我?”舒意邗指着自己鼻子,“不行啦!老妈会杀了我!” 虽然他对食物来者不拒,四物、十全等中药食补也照单全收,可是这一碗药关系着行磊弟弟“转大人”的大事耶! 他不敢! “不喝倒掉!”齐行磊把注意力放回电脑液晶萤幕。 “呃……”舒意邗陷于天人交战。 喝掉?倒掉? 他刚端起精致的京都蒙碗,埋伏在房门外的荷容马上怒火中烧地冲进门来。 “你这个死小孩!”她毫不留情地拧住舒意邗的耳朵开骂。 “我就知道!都是你偷吃了行磊的补药!所以行磊才会养不胖!你!一天到晚只会吃”。 “老妈!老妈!痛!痛耶!”舒意邗忙不迭求饶。 “哼!”荷容撂下狠话:“我养你这头猪干嘛?吃的肥滋滋、圆滚滚的,又不能宰来吃!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吃晚餐跟宵夜!你给我节食!” “啊!不要啦!钦西郎(台语)啦!” 没想到荷容会来这招,行磊一时愣住了。 “死了算了!你居然敢抢行磊的食物吃?”荷容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行磊,“回头我叫你老爸教训你!” “唛啦!”舒意邗苦苦要求。 叹了一口气,齐行磊停止敲打键盘的动作。 “容姨,我喝就是了!”他屈服了。 “真的?”达成目的的荷容眉开眼笑,放过了舒意邗可怜的猪耳朵。 “行磊弟弟……”舒意邗揉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望着自愿牺牲的行磊,脸上充满感动。 端过了药膳,齐行磊脸色难看至极点,存荷容虎视耽眺的目光下,一口一口勉强自己吞下了还不算难喝的药汤。 呵!呵!呵!荷容在心里暗笑不已,她终于找到了治行磊偏食毛病的秘方! 那就是:修理舒意邗! *** 齐行磊的心情很不好。 自从他一时心软,为了舒意邗强迫自己吃了那碗药膳后,每天晚上九点一定重复着同样的戏码。 讨厌药膳是一回事,那种被人逮到“弱点”的感觉才是他恼怒的原因。 好呕!好呕! 于是,“纠正”老师课堂上的错误成了他发泄怒气的方式。 齐行磊在外人面前发脾气的方式是冷冰冰没有半点火气的,阴郁的眼神、紧抿的双唇、冷洌的嗓音、难以亲近的孤傲性格;让班上的同学私底下封给他一个绰号白雪公主。 公主? 没错!谁叫齐行磊长得比女生还漂亮,所以一些坏心眼的男同学们就以此来嘲笑他缺乏男子气概。 虽然喜欢他俊美清秀外表的女孩子还是很多,但是都被他难以亲近的气质所吓阻,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至于舒意邗呢?敏捷的运动神经使得他在任何球类运动无往不利,几次“小试身手”打赢了来挑衅的学长后,更是声名大噪,成了大红人。 下课时间,教室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自成小团体,嘻闹聊天。 相较于其他学生的喧哗,端坐在座位上的齐行磊更显沉静。 坐在隔壁的舒意邗大咧咧地把双脚跨上书桌,大口吃着冰棒;和一群男女同学哈啦闲扯。 “钦!意邗,你篮球打得超棒的!为什么不去参加校队啊?” “麻烦。”舒意邗说。 “那好可惜耶!田径队的教练也一直要叫你入队,你都不去,你跑得那么快,要是能拿到校际比赛的奖牌还可以记功耶!” “记功算什么?拿到了区运会奖牌还可以保送高中耶!” “我懒咩!”他漫不经心说。好吵!齐行磊不悦。 “你跟齐行磊是表兄弟吗?”一个女孩子问。 关你们什么事?齐行磊皱眉。 “不是啊……”舒意邗说。一张百元钞票丢在他桌上。 “我要喝宝矿力。”齐行磊说。 “ok!”舒意邗抓起钞票,手脚俐落地跳起来,迈开长腿便往福利社冲去。 “齐行磊,你怎么可以这样?”一个女生抗议道。 “怎样?”齐行磊以眼神挑衅。 “舒意邗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干嘛老是使唤他?”她说。 “不关你们的事!”齐行磊冷冷地说。 “什么?”同学们发出不平之呜:“你这个人呀!个性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对咩!也只有舒意邗才受得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舒意邗一定会加入篮球校队的;他根本就是为了照顾你才牺牲自己的。” “你还好意思叫他跑腿?” 一句句挞罚声刺激着齐行磊高傲的自尊。 跑腿又怎样?意邗早说过他的命也是他的! 被激怒的齐行磊以超乎年龄的冷酷说道:“舒意邗的爸爸妈妈都是我家里的佣人,我要怎么使唤他是我的自由!关你们什么事?” 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 “好过分喔!”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有些“正义之士”开始打抱不平。 “可是舒意祁又不是你的佣人!” “那又怎样?”齐行磊冷哼:“对我来说,他也不过是像我家养的看门狗罢了!” 拿着两罐宝矿力的舒意邗正好冲进教室,听到最后几句话。 面对众人惊讶的眼光,他只是淡然一笑。 “呐!”递出一罐沁凉饮料给脸色涨得通红的齐行磊,他轻轻松松地化解僵局:“喝宝矿力退退火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对不起……”齐行磊的道歉极为小声。 “唔?什么?”舒意邗惊讶地问。 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舒意邗、齐行磊两人刚打完一场电玩大战。 “今天早上……”齐行磊低着头有些别扭,吞吞吐吐地说:“我……找不是故意要骂你……” 呵!原来是那件事啊!舒意邗咧嘴一笑。 低着头忏悔的行磊弟弟好像一只做错事情被主人责备的小狗狗,好……可……爱…… “没关系!”他伸手揉了揉行磊柔软的发丝,“我不在意啊!” 齐行磊总算不再上心下心不安。 他说那些话真的不是有心的,只是…… 他不高兴! 明明他才是意邗最重要、最重视的人,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凭什么来干涉他对意邗好不好? 呵!行磊弟弟真的好可爱喔! 舒意邗有些陶陶然。 行磊的心思不用猜,他虽然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天才,其实对人际关系的反应还是直接了当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那种敷衍的表面功夫,行磊是做不来的;会口出恶言说出刻薄话也是被激怒后的反击,当不成真的。 青梅竹马相处至今,他还会不了解行磊弟弟的个性吗? “啊!对了,今天老师教的那题数学我听不懂耶!”舒意邗说:“你教教我吧!” “嗯!好啊!”齐行磊答。 九点一到,荷容又准时端来药膳。 齐行磊不禁露出憎恶的脸色。 出乎意料地,舒意邗帮他求情:“妈,你别再逼行磊弟弟吃药了,好不好?” “你说那什么话?”荷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行磊弟弟吃得很痛苦耶!都快吐了!”他说。 “是这样的吗?”荷容着急地问。 齐行磊点头,如果不是为了怕舒意邗被责备,他说什么也不可能一再强求自己乖乖喝下药膳。 “妈,你别再软硬兼施要行磊喝药,我会盯着他多吃饭还有吃宵夜,他自然就会长高了咩!”舒意祁说。 看到两个小孩子交换的眼神,荷容屈服了。 “好吧!”她说:“那……至少这一碗喝下去吧!明天晚上再换吃宵夜,好吗?” “哇!”舒意邗发出欢呼:“太好了!行磊弟弟!” 这样子,行磊弟弟就不会再为吃药而生闷气罗! *** 炎热的九月过后,天气慢慢转凉。 也许是药膳发挥功能,或是齐行磊努力加餐饭的缘故,齐行磊在秋天时只得了两场小感冒,休息了几天就痊愈了。 总是提心吊胆的荷容有丝欣慰,比起小时候那种惊天动地的发烧、咳嗽、晕沉状态,齐行磊的身体健康真的改善了好多。 身体变强壮,身高也慢慢抽长了;真是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然而孩子长大了也有长大的烦恼 越来越有主见的齐行磊已经不耐烦这种像是被关在豪华笼牢中的生活。 星期五晚上,他向舒晔夫妇直接朗声道,明天他要去逛电脑商场买软体。 出门逛街并不是什么大事,让舒晔夫妇为难的是,行磊说:“我要自己坐公车去!” “不行!那太危险了!”荷容第一个直觉就是投反对票。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行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就连小学生也有自己搭公车上下学的,我已经是国中生了,难道还不如那些小学生吗?” “话不是这么说,而且那些人家里也没有司机接送啊!”荷容还想再找理由说服行磊。 当然,拗不过行磊的坚持,舒晔夫妇最后还是妥协了。 于是星期六一早,就看见一身耐吉休闲服的齐行磊笑眯眯地催促舒意邗赶快出门。 因为假日人潮的关系,公车已经没有座位,舒意邗很小心地护着行磊不被其他人推挤。 齐行磊低头试着不要呼吸,“车上有怪味道,好臭。” 香水、汗臭、金属、皮革、油渍……各种气味混合成的味道,让第一次搭公车的齐行磊难以适应。 舒意邗一笑:“忍耐一点吧!公车都是这样的。” 顺利到达电脑卖场,齐行磊很快就买到自己要的软体一套是股市分析、一套企业会计。 舒意祁好奇地问:“行磊弟弟,你买这些软体做什么?你不是自己就会设计了吗?” 唔!行磊心情不错喔!叫他行磊弟弟都没有生气耶! 十二岁就已经修完爪哇语言和程式设计,齐行磊自然有办法设计出这些应用软体。 “是可以没错,可是这种大同小里一的软体随处可以买得到,自己设计太浪费时间了。”齐行磊说。 原来如此。 “那……可以买些新游戏吗?”舒意邗得寸进尺地提出建议。 “嗯!好啊。”行磊爽快地点头。 东逛西逛,舒意邗买了几片超级贵的新游戏,当然是由齐行磊刷卡付账。 “行磊弟弟,我记得你会日文吧?”舒意祁一脸兴奋诡异的表情。 “嗯,怎样?”他问。 “没事!没事!”舒意邗嘿嘿而笑,“今天晚上再告诉你。” 齐行磊瞥了他一眼。 “肚子饿不饿?”舒意邗粉体贴地问:“我们去吃汉堡、炸鸡,好吗?” “随便。”齐行磊没有意见。 信步走到转角处的速食店,清秀纤细的齐行磊吸引了不少欣羡的眼光。 “行磊弟弟,你去找位子,我去点餐。”舒意邗说。 找了一个靠窗的两入座位,齐行磊坐下等舒意邗。 “小姐,”一个不长眼睛的无聊人士靠过来搭讪。 眼睛看着窗外的行磊还没有意识到那声‘小姐’是针对他而来的。 “这位小姐……”搭讪的男人索性在行磊对面坐下。 小姐?他叫谁? 回过神来的齐行磊横眉竖眼,破口大骂:“你瞎了你的狗眼了吗!” 啊?西装革履的冒失鬼愣了一下。 这……这个美眉好呛啊! “呃……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看走眼的男人连忙解释:“这是我的名片” 自尊心超高的齐行磊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哪里有心情接过捞什子鬼名片。 还来不及开火,舒意邗的大嗓门已经响起:“喂!你这个变态欧吉桑,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弟弟……? 舒意邗像火车头似地冲过来,将手上的餐盘重重放在桌上,以锐不可当的气势睥睨着目瞪口呆的男人。 托舒意邗大嗓门的福,几乎整个楼层的顾客、员工都转过头来,“光明正大”地盯着齐行磊看。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男子一脸尴尬,指着齐行磊,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是男的?”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是男孩子耶!”“好像女生喔!”“卡哇伊哟!” 男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一时失察,绝不是有意轻薄,舒意邗只能拚命地忍住笑。 不能笑!不能笑!行磊弟弟会抓征。 名片上写着红艺经纪公司,挂名经纪人的鲁男子是“眼睛糊到蛤仔肉”的笨蛋星探,居然把还没变声的行磊弟弟当成漂亮小女生,想游说他进演艺圈。 气得涨红双颊的齐行磊以他细嫩的嗓音刻薄开骂:“你是色欲薰心,还是智能不足?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了,还想做星探?你们公司不幸请到了你这种白痴兼瞎子,铁定三天就倒闭!笨蛋!智障!猪头呀你!” 哇哈哈!行磊弟弟这次气得不轻哟!骂人的词汇超乎以往地丰富! 希望破灭的笨星探惭愧地摸摸鼻子走人,不敢再多说。 “算了啦!别生气!”舒意邗安抚他,“来吃炸鸡吧!” “不吃了!”齐行磊气呼呼地站起来,甩衣袖走人。 “钦!钦!”苦命的舒意邗抓起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和装着光碟的袋子,迈开长腿直追:“行磊弟弟,等等我呀!” 生气归生气,一走出速食店大门,行磊便放慢脚步,让舒意邗跟上他身边。 “好了,别再气了咩!”舒意邗还在忍着笑:“我们把炸鸡、汉堡,趁热吃了吧!冷掉了就不好吃罗!” 找了一处大楼的景观花坛,舒意祁大刺刺地坐在花坛边缘的砖台,招呼齐行磊一起坐下,分享汉堡、炸鸡、薯条和可乐。 “行磊弟弟,好吃吗?”舒意祁讨好地问。 “难吃!”齐行磊粉不捧场。 嘴上虽然如此说,他还是雏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吞下手中的汉堡和可乐。 舒意邗笑眯眯地递上薯条和炸鸡块,能够“喂食”挑嘴的行磊多吃点东西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耶! 吃完了炸鸡、汉堡,行磊粉红色的唇瓣沾染了油腻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难怪那个可怜的星探会把行磊弟弟误认为小女生了!呵!呵!呵! “来!行磊弟弟,擦嘴巴。”拿起速食店附赠的餐巾纸,舒意邗帮他擦去嘴上的油渍,就像在照顾小孩子般细心体贴。 “刚才的事……”齐行磊馀怒末息:“不准告诉别人!” 居然被误认“女生”,真是太丢脸了! 舒意邗笑嘻嘻地说:“知道了。” “连晔叔、容姨也不能说喔!”齐行磊犹不放心地直接说出可能人选。 “好!这是我们的小秘密!”舒意邗故意挤挤眼地逗他。 逛到下午三点多,行磊和意邗才打道回府。 一回到家里,舒意邗就迫不及待地直奔齐行磊的私人书房,打开电脑安装新游戏。 “行磊弟弟,来拗!这些日文看你的。”他说。 齐行磊不禁疑惑,“你买日文的原装光碟?” “对啊!”舒意祁有些心虚地笑:“快啦!等一下破台有好玩的东西喔!” 恋爱游戏……? 齐行磊一脸怀疑地看着舒意邗,这款贵得要死的pcgame到底是什么鬼东东啊? 答案在美少女人物角色羞红双颊、含着手指发出暖昧甜蜜的声音说:“讨厌!”时,得到了解答。 这是日本十八禁的hgame! 美美的动画卡通,各种类型的美少女任君挑选,不管是长发飘逸的千金小姐,或短发俏丽的健美女孩全都是胸部丰满、腰肢纤细的美形卡通人物。 玩家一边执行养成、一边通过关卡测验,美少女对玩家的好感度会随游戏进行顺利与否而增减,奖励是轻解罗衫,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更火辣香艳的镜头。 “下流!”齐行磊恼怒骂道。 “嘿!嘿!”舒意邗干笑:“好玩而已嘛!” 骂归骂,齐行磊也有青春期小男孩该有的好奇心。 两个人就这样通力合作,“追求”起其中一位长发安琪儿。 日本不愧有“电玩王国”和“漫画王国”的封号,不仅人物美形,就连配音也是一流。 各种撩人姿势配上女优的莺啼燕语,看得两人脸红心跳。 萤幕上的卡通美少女已经赤裸了上半身,正准备脱下仅存的蕾丝小裤裤。 “呜哇”舒意邗轻声发出色狼般的嗥叫,“行磊你看!” “嗯……”齐行磊只觉得血液往脑门直冲。 “很辣吧……”舒意邗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的齐行磊脸红得似关公一样;俊秀的鼻子下,有红色的液体漫漫流出。 “啊行磊弟弟!”舒意祁发出惊呼,“你在流鼻血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不准说——”止住鼻血的齐行磊,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出言警告舒意邗,“不准说出去” “呃!行磊弟弟,”舒意邗在心中偷笑,“这没什么啦!只是代表你的身心发展,呃——粉健康” “你——”齐行磊恰羞成怒,“你胡扯些什么——只是只是因为我的鼻腔黏膜组织比较干燥而已” “嘿呐嘿呐你说的都对!”舒意邗赶忙正色连声附和。 行磊弟弟已经粉害羞了,再“亏”他的话就准备死无葬身之地吧! 可——可——可—— 行磊弟弟“转大人”了喔! 不过只是玩hgame就会鼻血行磊弟弟也太纯情了吧! 长得人高马人、个头像个大人似的舒意邗仍有点儿自大兼恶作剧心眼,他暗暗决定改天一定要去下一片真枪实弹、香艳刺激的a片,来好好“锻链”一下行磊弟弟的定力。 舒意邗的盘算尚未付诸行动,第二天凌晨自己就先出馍了。 打电动打累了,他就像以前一样睡在齐行磊的双人大床上。 凌晨四点多。 一股异样的感觉让舒意邗由睡梦中迅速惊醒。 “哇哩勒!”胯下的黏腻湿意,让他低声咒骂。 浅眠的齐行磊也醒了。 “意邗,你在做什么?”他睡眼惺忪地问。 “嘿!嘿!”舒意邗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呃!我刚刚证明了自己是个货真价实、身心健康的青春期男人。” “啊?”行磊打了个呵欠,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健康教育第十三章,”脸色微红的舒意邗吞吞吐吐:“呃,还有第十四章教过的咩!青春期的生理反应嘛!” 完全清醒过来的齐行磊瞄了一眼他所遮掩的“重要部位”,白晰俊秀的脸庞霎时染上红晕。 “笨蛋!”他一脚把舒意邗踢下床铺,脸庞涨得比舒意邗还要红:“去死!” “哇!” “不要脸!”行磊啐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脸皮此人厚的舒意邗一脸委屈地抗议:“这是不可抗力咩!就好像水库水位满了就会泄洪一样嘛!” “你……”行磊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敢说咧!” “本来就是啊!呃!行磊弟弟,拜托一下……”舒意邗可怜兮兮地说。 “干嘛?”齐行磊没好气。 “借我一件内裤吧!”舒意邗说。 “自己去拿。”行磊说。 对个性孤僻又有一点儿洁癖的齐行磊来说,全世界也只有舒意邗有这个‘荣幸’,可以借穿他的衣物,而且还是贴身衣物耶。 “呵!谢啦!”舒意邗丝毫不以为耻,还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改天换你的话,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去你的!”行磊拿枕头丢他,“谁像你啊?下流!” *** 青春期的男孩子,秘密不会比小女生少。 对性的好奇心也是免不了的。 一向胆大包天的舒意邗真的向一些社团学长借来了几片口碑不错的日本a片,兴致盎然地和齐行磊共赏。 可乐、洋芋片、爆米花……两个想要满足好奇欲望,又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大男孩,把主卧室变成午夜场电影院了。 日本av女优的哮功和叫床声真不是盖的。 嗯嗯啊啊的娇吟媚声浑似游丝断续无力,白嫩的胴体妖娆扭动,欲仙欲死的表情足以让修行僧侣为之破功。 “哇!”舒意邗随着“动作”连连发出惊叹声。 脸皮比他薄的齐行磊不好意思地低头拚命啃洋芋片,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萤幕上被“强暴”的女主角,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脸上却是一副淫荡表情,还扭着水蛇腰猛往男主角身上迎合。 “钦!听说女人做这种事得到的快感比男人还要过瘾几百倍耶!”舒意邗睁大双眼,看得津津有味。 “那是因为……男女的生理构造不一样,男人的高潮只有达到射精时的那几秒,”齐行磊以书本上的理论,来突显自己看片的“正当性”:“而女人比较敏感,高潮可以一而再地来报到,甚至没有真正的性行为,光靠前戏爱抚也能达到高潮的境界。” “啧!啧!”舒意邗咋舌,“当女生真是卯死了!” “那你去变性啊!”齐行磊毒舌道。 “哇勒!”舒意邗作出晕倒状。 是要吓人咩?身高已经逼近一八0的他去变性?能看吗? “要变性……也该你去变啊!”他抱着大抱枕瘫倒在床前的长毛地毯上,嘴里小声嘟嚷道。 “你说什么!”耳尖的行磊生气不已。 “对啊!我去变性能看吗?”舒意邗不知死活地说:“你长得比女生漂亮,个子又娇小——如果你是女生的话身高就刚好了,真的去变性的话,一定是绝世大美女……” “你……去死!”齐行磊低吼道。 他握起拳头,扑向舒意邗往他身上“招呼” “钦!叹!钦!”舒意邗仰躺在地上喳呼,“我是在夸奖你耶!” “你!你再说一次!”齐行磊咬牙切齿。 自尊心超强的他,最痛恨人家说他的个子矮还有脸蛋漂亮,偏偏舒意邗一次就触犯了他两个禁忌。 “呵!”舒意邗傻笑,“开玩笑的嘛!” 齐行磊的花拳绣腿根本伤不了人,打在皮粗肉厚的舒意邗身上一点儿也不痛不痒。 “可恶!”齐行磊奈何不了他,忿忿不平地收手。 “别这样嘛!”舒意邗坐起身,“我们看片吧!学长说,日本片只是初级入门,他那边还有更精采火辣的丹麦片喔!” 一把拉过坐在他身旁的行磊,两个人把床垫当靠背,并肩坐存地毯上,继续摸索“人之初”的体验。 “嗯……啊……啊…”眼见床戏已近尾声,女主角放浪形骸的叫床声更加卖力。 并肩而坐的两人也看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终于演完了,两个小男人如释重负,但生理上的明显变化都落在彼此眼里。 行磊的脸红成一片,局促不安的表情诱人至极。 真的好……可爱喔! “行磊弟弟……”舒意邗的声音变得更低沉嘶哑,“幸好你不是女生,要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强奸你!” “你……变态!找死!”齐行磊恶狠狠地捶了他一记。 嫌他皮粗肉硬,又羞又恼的行磊干脆张口一咬,咬住他锁骨上方的肩颈处。 舒意邗闷哼一声,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从下腹陡然窜起的强烈欲火。 齐行磊的这一咬,误打误撞咬到了连舒意邗本人都不知道的性感地带。 “行磊弟弟……”身体紧绷的舒意邗嗓音在颤抖。 觉得不对劲的齐行磊松口,不解地抬头——! 微带湿润的双唇不偏不倚地落入舒意邗的掌握。 好奇心旺盛又亲密狎昵的两人情不自禁地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幽暗的卧室里,除了av女优的娇媚呻吟之外,又多出了两人低微粗浅的喘息声。 心脏跳得好快……齐行磊昏昏沉沉地想。 就像刚长出尖牙利爪的小幼兽会互相嬉戏撕咬、模拟狩猎动作一般,齐行磊和舒意邗也模仿着探索初萌的情欲。 出自于本能,互相摩蹭身躯的两人惊异地发现,挑起欲望的方法竟然是如此容易。 “行磊弟弟……可以吗?”舒意邗嘶声问道。 脸色微醺的行磊没有回答,只是犹豫地把双手抚上了舒意邗背后,汲取他火热的气息。 亲吻、爱抚、耳鬓厮磨的感觉像一把火在烧…… 霎时,情欲的狂潮,像海啸般席卷而来。 初尝情色的滋味,让几近全裸的两人更狂乱交缠。 夜,还很漫长…… *** 激情褪去后—— 一时擦枪走火,舒意邗和齐行磊的脸色都十分尴尬。 “我们……”舒意邗难得有脸红结巴的时候,“我们……这样算是同性恋吗?” 同样的疑问也浮现在行磊心中。 胸口处剧烈的心跳引起一阵阵悸动,他还没从激情的馀韵中恢复过来。 舒意祁亦然,茂密的头发因汗湿而微微卷曲。 没有过性经验,但起码看过许多书的齐行磊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一下思绪后摇了摇头,“不!不算!” “我们……是看到男女交媾的色情影片才引起冲动的,不能算,真正的男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脸上霞红未褪的齐行磊分析,“而且柯林顿和路雯斯姬闹出绯闻时也说过,口交不等是性交。” 他的解释让舒意邗的压力顿时减轻,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 齐行磊的一番话消除了他“诱拐”行磊弟弟初尝禁果的罪恶感。 “对咩!”舒意邗振作起精神为两人的出轨找到了合理的说词:“那只是一时冲动……我们两人都是健康的男生嘛!” 是呀! 一抹难懂的复杂神情出现存齐行磊眼中。 他和意邗之间是、水远不可能成为同性恋人。 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失控的游戏罢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行磊微微一笑。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懂,胸口中隐隐悸动的郁闷感是从何而来。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其实,依照行磊的智商,按部就班读完国民义务教育,实在是浪费时间。 可是他还是决定一步一步慢慢来,国中三年是他的游戏阶段,也是成长期。 二年级的时候,他一口气抽高了十二公分,一六七的身高虽不满意但还能接受,因为,他还有继续长高的可能。 喉结更明显了,声音也变得低沉,像悦耳好听的中提琴;太过阴柔的脸庞也添了几许阳刚,以前会被误认为“美少女”,现在则是不折不扣的美少年噜! 至于舒意邗呢? 能吃能睡加上运动、习武,使得颇有练武根骨的他一直长高长壮,一八六的身高一站出去,硬是压倒众人的气势,没人敢惹他。 升上三年级的两人更是称霸校园,一文一武为学校争取了许多荣耀与奖牌,成了师长眼中的宠儿。 行磊自从一年级时,负气说出意邗是他家的佣人之后,后悔自责的他脾气改善了许多,虽然冷漠高傲的个性没变,但至少不会再脱口伤人。 俊美的脸庞加上优异的成绩,使他成为女生们心目中的校园白马王子。 而舒意邗呢?虽然学业成绩不甚理想,却以优秀的运动成绩和乐天开朗的性情,成为男生乐意亲近的领袖人物,甚至是学弟们崇拜的偶像。 “你啊!真是标准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行磊经常提醒他。 “嘿!嘿!”舒意邗的标准一号表情干笑,“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智商一八”。” 一个是学业资优生、一个是体育资优生,才刚升上国中三年级,就有许多高中、专科学校提出优渥的条件来挖角。 十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对于未来,两个人已经达成共识。 “一起去读明纶高中。”行磊说。 明纶综合高中是一间颇负盛名与传奇色彩的私立学校,每年毕业的学生不是盘据大学联招的前三志愿排行榜,就是直接推荐至英、美一流大学深造,历任的校友们大多为政商名人,说是卧虎藏龙也不为过。 “明纶啊!”舒意邗无所谓地说:“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 “呆子!”行磊似笑非笑地说。 “我哪里呆了?”舒意邗有些不服气:“我要保护你,你啊!得养我一辈子,嘿!嘿!怎么算我都不吃亏!行磊弟弟,你得努力去赚钱喔!将来我一家老小都靠你吃饭哩!” “去!”行磊笑骂他:“你真没志气!” “去!志气能当饭吃吗?”意邗不以为意地回道。 他的下一句话却让行磊脸上的笑意褪去。 “我啊!打算一辈子赖给你了,等你结婚生子,我也娶妻生子后,就让我们的小孩一起作伴,像我们一样……”他说。 行磊变脸了,打断他的话:“……一样搞同性恋吗?” 耶?意邗一头雾水,怎么又翻脸了? “拜托!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同性恋,那只是……闹着玩的嘛!等以后交到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他轻松惬意地说,“听说明纶高中专出美女耶!行磊弟弟,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选明纶高中的呀?” “你……”行磊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脑袋里都装些一豆腐渣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满不在乎地说起以后结婚生子的事情? “哎呀!别不好意思嘛!”舒意邗粗枝大叶的个性不改,“你在看av女优的时候也粉激动的,我就不信你对女生没感觉……” 一股热血冲上行磊脑门,他二话不说,一脚把坐在电脑椅子上的舒意祁踢得人仰马翻。 他会激动,还不是他的手使坏! “哇!”意祁大叫出声。 恼羞成怒的行磊扭头就走,跟这头猪生气简直是浪费他的力气! 心,好痛! 骊歌再度响起。 在唧唧蝉呜中,两人终于毕业了。 这一次在舒氏夫妇的殷切劝说下,以第一名毕业的齐行磊,终于勉强答应以毕业生代表的身分上台致词。 眼看着小时候身体虚弱的行磊,如今能健康长大还如此优秀,舒氏夫妇比自己的儿子上台领奖还要高兴。 夫妇两人拿着一台vs和一台傻瓜相机猛拍照摄影留念。 “时间过得真快啊!”荷容眼中泛起晶莹泪光,欣慰不已。 远远地看到行磊、意邗各自被学弟学妹包围住,舒晔也得意地泛起微笑。 一个清秀俊美、一个高大威武,个人有个人的拥护者与爱慕者;两人手上都有花束礼物,制服上的钮扣在毕业曲一礼尾声时,就被学妹们一抢而空。 头发有些凌乱的行磊略显狼狈,神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一向大而化之的舒意邗则咧着嘴笑,晕淘淘地接受学妹们的“骚扰”。 “呵!呵!”荷容不知孩子竟有如此魅力,拉着舒晔的手兴奋地说:“老公!老公!快拍下来!你看!行磊多受女孩子欢迎啊!呵!那孩子在皱眉头脸红了耶!是在害羞吧?赶快拍下来!” “嗯!”舒晔既高兴又骄傲,手上的vs忙不停地捕捉珍贵画面。 除了舒氏夫妇以外,大概没有人会把皱眉头红脸的齐行磊当成在害羞的小男生吧! 事实上,他已经快被气疯了。 “你们烦不烦啊!”忍耐到极限的齐行磊低吼道。 一群花痴般的小女生们齐声回答:“学长!我爱你!” 早习惯他冷峻不理人的个性,知道彼此永远不可能成为情敌的一群小女生们,反而相当坦率、勇敢地接受被行磊拒绝的事实。 即使是被骂,她们也要把握住最后的一次机会亲近心目中的偶像。 “啊!年轻真好!”荷容欢喜轻叹。 九月。 行磊和意邗成为明纶新鲜人。 订做的合身高中制服,是改良式藏青色西装搭配白衬衫和领带;时髦中又兼顾典雅的设计,穿在行磊身上更显得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哇!行磊弟弟真好看!”舒意祁大呼小叫:“好像学园贵公子!那些什么日本偶像的,都得靠边站!” 齐行磊微微一笑:“你也很好看。” “啧!啧!将近十万元的制服费用耶!”舒意邗咋舌道:“这么贵!当然要给它好看!” 升上了高中,舒意邗开始对女生显露出兴趣。 “真不愧大家口耳相溥,‘明纶出美女’耶!”舒意邗试探地问:“行磊,你有没有呷意哪一类的女生?” 行磊的俊脸一沉。 “有啊!杨玉环、赵飞燕。”他信口开何地说。 “杨玉环?赵飞燕?”读书不求甚解的舒意邗搔了搔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我好像不认识耶!” 两个差点灭亡了唐、汉的绝世美女,他当然不认识。 “猪头!”齐行磊骂他。 “听说三年级的唐静、楚纤仙,二年级的傅丹枫、杜雁冰,是公认的明纶四大美女耶!”舒意刊把他的情报说出:“听说跟我们同年级的新生素质也很不错,有好几个女生,国中时候都是校花喔!” “奇怪!又还不到当兵的年龄,怎么听你讲话,好像已经当了三年兵?”齐行磊讽刺道。 舒意邗虚心求教:“什么意思?” “——母猪赛貂蝉。”行磊仍是毒舌派。 “啊?”舒意邗为之傻眼。 其实他会关心行磊的异性交往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他们的国中毕业典礼以后,老妈就一直处在情绪亢奋的状态,幻想起行磊一父女朋友谈恋爱的情况。 母亲一厢情愿地逼迫他,要帮行磊制造恋爱的机会。 还有,识相一点,别当电灯泡。 舒意邗的异常让行磊心理颇不是滋味。 他发现自己对异性并没有多大兴趣。 虽然如此,他还是相心要确定:“那你最欣赏哪一个学姊?” “这个嘛……”舒意邗想了想,“傅丹枫学姊吧!” 齐行磊沉默不语。 *** 齐行磊冷眼旁观。 温柔含笑的博丹枫的的确确是个大美人。 明眸皓齿、气质婉约。 不同于一些小女生的吱吱喳喳,她有一种令人可亲的女性特质。 就连一向对女生没多大好感的齐行磊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挑不出博丹枫的缺点。 “哇!好好吃喔。”舒意邗一脸陶醉地说。 身为烹饪祉的社长,傅丹枫有一双巧手,烹调出来的美食让人垂涎三尺。 厚脸皮的舒意邗因为加入篮球祉团,社办与烹饪教室有相邻的地利之便,总是能a到好吃的东西。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是放学时间,舒意邗还赖在烹饪教室不走,为的就是刚出炉的柠檬蛋糕。 傅丹枫不禁好笑:“我倒很少看到男孩子喜欢吃甜食的。” 她的嗓音甜美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齐行磊发现,自己无法讨厌这位美丽的学姊。 第一次段考结束,齐行磊依然以满分成绩拿下榜首宝座。 “学弟好厉害喔!”傅丹枫温柔地衷心称赞:“其实依你的成绩,应该可以跳级读大学了,对不对?” “嗯。”齐行磊不置可否。 在旁边大啖南瓜派的舒意邗发现,行磊应该是喜欢博丹枫学姊的,不然不会那么和颜悦色。 不同于往常,傅丹枫学姊脸上的神色是郁郁寡欢的。 因为意邗的贪吃,使他成为烹饪社的常容,连带的行磊也是。 相处久了,总会产生一点儿感情吧! “行磊,你有没有觉得枫学姊怪怪的?”吃饱喝足的意邗悄悄地问。 “关你什么事?”行磊没好气说。 “是不关我的事啦!”舒意邗说,“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咩!看到美女皱眉忧愁的模样,难道你不会心疼吗?” 齐行磊不爽冷笑:“心疼的话,你就想办法变出三、四亿新台币出来吧!或许枫学姊会感激得以身棚许。” “……三、四亿?” 舒意那张大嘴巴,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耐烦他的追问,行磊粗声低吼:“自己去看报纸啦!”报纸? 他左翻右看,终于在财经新闻看到一篇报导: 老字号造纸厂傅氏跳票经济景气再亮红灯…… (本报讯)…… “啊?怎么会这样?”舒意邗喃喃自语道,这不是枫学姊的爸爸开的公司吗? 枫学姊怎么办? “不是跳票二千万吗?”舒意邗疑惑地问:“行磊,你怎么说要三、四亿?” “你以为只有跳这一张吗?”齐行磊面无表情地说,“后头还有哩!” “哇!”舒意邗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知道?” 齐行磊懒得理他,打开了mac电脑工作。 俊美的脸庞上,是天生商人的冷酷精明神情。 “行磊弟弟……”舒意邗不怕死地骚扰他,“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免谈!”多年默契,他当然知道舒意邗要说什么,“我又不开救济院!” “可是……可是……”舒意邗结结巴巴说:“这样子枫学姊很可怜耶!” 齐行磊心头火起,恶声恶气说:“关我屁事!” “行磊弟弟……”舒意邗纠缠不清,“你就帮帮忙嘛!” 他哈哈呱呱在行磊耳边吵个不停——! “……你不是也很喜欢枫学姊吗?”舒意邗说。 齐行磊豁然站起,重重地敲了一下键盘,“你烦不烦啊?” 为了一个女人,吵得他不得安宁,还要他拿钱“救济”?当他做慈善事业吗? 一丝妒意浮上齐行磊心头,他冷冷开口,“要我帮忙……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舒意邗开心地笑了。 他就是不忍心看枫学姊忧愁咩! “我可以投资三亿元挽救博氏,但是,我要傅丹枫当我的女人。”齐行磊一字一句地说。 “啊?虾米?” *** 面对齐行磊荒谬的提议,傅丹枫愣住了。 “要不要随便你!”齐行磊俊秀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柔情,反而是有此不耐和愤怒? “嘿!嘿!”舒意邗在一旁干笑。 女性直觉使她豁然明白了某些事—— 她轻声说:“学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就分手!”齐行磊绝情地说。 明纶高中的榜首秀才花了三亿元买下美女学姊当情妇! 这个小道消息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引起了一阵喧然大波。 流言耳语传来传去,有人同情枫学姊、有人惊异于齐行磊的庞大财势、也有人妒恨不已的乱嚼舌根,讽刺枫学姊“拜金”。 然而,傅氏企业得到三亿的资金,咸鱼翻身却是不争的事实。 “齐行磊家里是做啥的啊?”众人议论纷纷:“他家那么有钱呀?” 大家都看走眼了,以为他只是拿奖学金的穷学生! 无端收到女朋友的分手讯启,就读t大法律系一年级的江拾风心底颇不是滋味。 他决定回到母校,看看那个狂妄的学弟,到底能不能给丹枫幸福? 要找齐行磊并不困难。 放学时候,他拦下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舒意邗和齐行磊两人。 “学弟,借一步说话。”他温和地说。 心底是有点儿诧异的,凭齐行磊俊美清秀的外貌,实在很难想像他会一掷千金“买”情妇。 后生可畏啊! “没空!”齐行磊心情正恶劣到极点。 自从他身价百亿的消息曝光后,每天都有恬不知耻的拜金女千方百计、搔首弄姿地来接近他,气得他连舒意祁都不给好脸色看了,更遑论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呃!这位学长……”舒意祁陪笑拦住了他,“行磊不想说话……” “你……”江拾风要拨开他,却发现舒意邗像铜墙铁壁似地挡住他的去路。 眼见行磊越走越远,他突然叫出了一句,“小心!” 接下来的事情像警匪动作片般在现实中上演。 只见路边停放的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在行磊经过时,车门突然打开,窜出了两名蒙面歹徒挟持挣扎不已的行磊。 舒意祁的反应让江拾风眼花。 只见他暴吼一声,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冲到行磊身边,身手快如闪电,撂倒了两名歹徒。 绑架! 这个字眼才刚刚浮现存江拾风脑海中。 只听到咻咻声响,车子里传出了枪声。 被撞飞倒在地上的行磊脸色苍白,“意邗!不要!” 一身凌厉杀气的舒意邗不甘成为枪下的待宰羔羊,硬是扑向车内另外两名末下车的党羽。 一阵搏命扭打、伴随着枪声,以及路人的惊声尖叫,舒意祁幸运地打昏了两名歹徒同党。 “谁赶快报警啊!”有人惊叫着。 “你受伤了!”齐行磊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没……没事的。”气喘咻咻的舒意邗抬出笑脸,“别生我的气……” 齐行磊身躯颤抖:“你……你这笨蛋!” “我叫救护车!”江拾风惊惶不已。 远处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响,瘫在地上的歹徒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 问清楚舒意邗手上的伤是被子弹擦伤,还徒手打破车窗玻璃,外科医师不禁啧啧称奇:“算你运气好,居然没有伤到动脉和神经,只是骨折……” 毫发无伤的行磊情绪大乱,他把所有琐事都推给了律师去处理,寸步不离舒意邗身旁,也不去学校上课。 由于律师们极力奔走,新闻媒体们淡化处理,并没有让齐行磊的名字上报曝光。 经过了几天休养,舒意邗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嘿!别担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舒意祁安慰他。 “谁担心你了?”齐行磊嘴硬道。 舒意邗只是笑。 真正的担心不是只靠嘴巴说说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他,行磊就不会坚持跟他一起睡觉;还睡不安稳,半夜里总是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 真傻! 也不想想他可是健壮如牛耶!怎么有可能被一点儿小伤给打败? 前来探病的枫学姊手捧着鲜花,提着一篮水果,站在病房门口,踌躇着是否该打断那两人亲呢的无声交流。 肩膀上轻轻搭上一只温暖的手,回头一看,是温文尔雅的江拾风。 摇摇头,善体人意的两人没有惊动舒意邗和齐行磊,放下了花和水果静静地离开。 *** 一个星期后。 一觉醒来,舒意祁觉得有些烦躁。 这些日子来,行磊一直和他同床共枕,温暖的身躯和他不经意地接触,清爽好闻的体味一直在诱惑着他的理性。 偏偏他的手又打上石膏,不能diy,所以只好忍耐再忍耐。 他无助地叹了一口气,去冲冷水澡吧。 他的异样举止落入极为警醒的行磊眼中。 明亮的晨光,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舒意邗的短裤搭起了“帐篷”。 他眯起了双眼,一脸困惑。 “呃!我去洗澡……”舒意祁一脸尴尬。 出乎意料的,行磊也跟在他后面进入了浴室,“我帮你。” “钦?不……不用了!”难得看见厚脸皮的意邗会结巴耶。 “你的手包成这样,怎么洗?”行磊泰然自若。 温热的水花下,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身体相互碰触,彼此的生理反应更明显了…… 嫣红的双颊和充满欲望的眼波,使得行磊看起来好诱人。 舒意邗的气息沉重急促,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捧住了行磊的脸蛋,将自己的硕大深深埋进他的双唇中用力抽 送。满天星云爆炸,他在行磊的口中尝到了美妙的“小死”滋味……浴室外。吃惊的荷容脸白腿软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为人妻,她当然知道,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发出那种暧昧兴奋的奇怪声音。她的身体颤抖,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口,眼前一片黑雾袭来。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双脚发软的荷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客厅的。 “有叫行磊少爷起来吃饭吗?”正在看报纸的舒晔问。听不到她的回答,他纳闷地转头一望。脸色青白交错的妻子表情难看到极点,眼泪直流。 “你怎么了?”他连忙抛下报纸问:“发生了什么事?” “晔……”荷容哽咽难言,张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隐忍了几天,舒晔终于决定要和舒意邗来作一番父子对谈。 趁着行磊在房里上网的时候,他把儿子叫到了后院的小温室。 “你知道你妈妈这些天来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吗?”一向寡言严肃的舒晔开口问。 一抹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舒意邗的心头。 “就是为了你和行磊,”父亲语气沉重地说:“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在你受伤时,行磊对你……” 轰地一声闷雷在意邗脑海中响起。 他讲不出话来。 “你们两人已经逾越了兄弟情谊的界线了!”舒晔严厉地说。 “爸……”脸色涨成通红的意邗既羞又愧。 妈看到了行磊对他的“服务”? 对于儿子和少爷之间的错误,一丝不苟的舒晔心情是沉痛的,可是还不到绝望的地步。 因为,有些人在军中服役时,缺乏异性的接触,也常会发生假凤虚凰,彼此互相慰藉的同性恋假象,一退伍后就自然船过水无痕。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男生,自成一个小圈圈,在旁人无法加入的情形之下,做出的一些异常举动也是当不成真的! 舒晔决定在事态尚未扩大之前,阻断两人之间的相处。 “行磊是有些女孩子气,个性又比平常人孤僻,”舒晔语气有些激动:“他不喜欢接触陌生人,所以青梅竹马每天在一起的你,理所当然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了,如果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不就变成了你趁人之危,利用行磊对你的信任去伤害他吗?” “不是这样的……”羞惭交加的舒意邗嗫嚅道。 他该怎么开口对父亲说,他和行磊之间真的是情不自禁? 年龄、阅历比他们多太多的舒晔,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可以喜欢行磊,可以爱他,就像爱自己的手足、父母、子女一样;可是,不能为了一时贪欢,把行磊带到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你了解吗?” “我……”舒意邗的心在动摇。 保守的台湾社会的确不容许同性恋光明正大地走出来。 “每个人都说你像我……”舒晔百感交集:“你也一直是我的骄傲……” 脸色疲倦的父亲出现了苍凉老态。 没有严厉的责备使得他更加愧疚。 这段父子之间的man''stalk让开朗活泼的舒意邗毫无招架能力,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而且,我相信,你们两个不是真正的gay,”舒哗缓缓分析:“这只是青春期的一时迷惘,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 舒意邗默然。 “等你的手伤好了……”舒哗叹了一口气:“就离开台湾吧。” *** 敏感的行磊突然发现,晔叔和容姨明显地要区分意邗和他的主仆之分,坚持要意邗改口叫他少爷。 少爷?听到意邗照本宣科这样叫他时,他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 拜托!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太空时代了,还有少爷?又不是在演古装连续剧! 行磊提出抗议,得到的答覆是“礼不可废”。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行磊不解。 怪异的气氛在期末考结束后,有了解答。 舒意邗在餐桌上宣布:“我要休学到大陆去习武。” *** 除了主仆、兄弟、朋友的关系之外,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吗? 他能要求意邗不要走吗?又以什么样的资格提出要求? 只觉得全身浸在冰冷的寒意中,行磊的神情僵硬,漆黑的双眸更加深沉阴郁。 这是不成体统。 只有他走,才能让行磊恢复正常、找到幸福…… 坐在夜晚的班机上,远眺万家灯火和流金车阵,落寞与唏嘘袭上了舒意邗心头,过个十年、二十年后,拥有娇妻乖儿的行磊,是否还会记得我们两人年少荒唐的时光? 呵!想必到时候,他一定是个事业有成、飞黄腾达的红顶商人吧?依他的聪明才智……想当然尔。 “要幸福喔……”潇洒豁达的他喃喃祝福着。 家,已在五百哩外。 *** 七年后。 深夜,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一架架远渡重洋的班机载来归乡的游子、也载走远行的旅人。 呵!终于回到家了。 穿着衬衫、牛仔裤,一件陈旧薄外套的舒意邗露出了轻快的微笑。 即使是不修边幅,脸颊下巴冒出了一大片青色胡渣,舒意邗还是一派潇洒自在。 轻装简行的他,穿着运动鞋背着一个大背包,俨然像是从哪个深山峻岭中登峰归来的独行客。 他遵守了跟老爸的约定,现在终于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渴望的事了。 行磊弟弟……我回来了! 同时间,在台北彼端! 这幢位于商业区的帷幕大厦,不同于白天车水马龙的汹涌人潮,夜晚的商业区只剩巍峨、尊贵的知名企业招牌傲然发光,就像一位卸下珠宝首饰准备休憩的贵妇人,虽然孤寂仍高不可攀。 在最高层,光线幽暗的宽敞空间内,传来“哒!哒!哒!”规律的敲打键盘声。 占了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帷幕玻璃窗外,是闪烁璀璨的美丽灯光和迤逦绵延的无尽车龙;暗示着这个奢靡华丽的夜世界,完全被隔绝摒弃在这间充满商业气息的冰冷空间外。 充满了古典英国贵族式风味的书桌、书柜、沙发,散发出沉稳、尊贵的品味,奶油色的长毛地毯让人不敢轻易地践踏其上,墙上挂的是马谛斯的真迹画作和缪夏的月光星辰版画。 低温、洁净的空调设备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作,让鲜有访客的豪华室内更是干净冰凉得没有一丝人气。 唯一的男主人也像是屋内的装饰一样冰冷无言,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找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隔着大半个地球,以越洋视讯开完旧金山的早晨会报,一心二用地将澳洲的牧场经营和食品工厂的营运状况大致浏览一遍,他将视察行程输入备忘录中,秘书与助理自然会帮他安排进行事历中。 凌晨三点一到,他下了最后一个指令,离线、待机、盥洗、上床休息。 早上八点,起床沐浴、用餐看报、上班工作、午餐、工作、下班、晚餐、工作、睡眠……,夜以继日,齐行磊的生活规律得足以和报时器媲美。 日复一日,时间对于冰心冷情的齐行磊来说,反而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 齐园。 已经七年了啊! 荷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凌晨五点半,一向睡眠极浅的她意兴阑珊地起身为自己和老公准备早餐。 这几年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衰老与憔悴,儿子不在,少爷又搬出齐园,她顿失生活重心闲得发慌,这大概就是专家所谓的“空巢期”吧! 自从四年前,齐行磊获得了所有遗产的全部支配权后,他就开始了离群索居的隐士生活。 身为十几家知名股票上市公司最大股东的他,由原先的暗地操作改为正式入主,换掉了一些傀儡董事长,齐行磊擦亮了“齐氏投顾管理集团”的金字招牌,在一夕之间,“齐行磊”三个字成了众媒体追逐的焦点。 包围在“齐园”大门外的采访及sng车,挤得宽敞的四线车道水泄不通,让齐行磊足足住了半个月饭店。 等到齐行磊留下集团分公司的“旭阳建设”,所兴建完工的办公大楼最顶层四层楼作为新公司与新居使用时,舒晔和荷蓉夫妇两人才惊觉到,行磊抛弃了“齐园”的一切。 没带走半件衣物、半样行李,齐行磊拒绝了任何人的接近,只透过了机要秘书博丹枫转达:“齐园”所有员工依旧留任,全部加薪百分之十的口讯。 起初,舒氏夫妇仍抱着一丝期望,以为行磊只是因为公事繁忙才留宿在公司里,等到有空自然就会回家,可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行磊却始终没有再踏进“齐园”半步。 “齐园”成了没有主人的城堡。 园丁、厨子、司机、保全……所有的仆佣都照领高薪,主人却不在,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厨子王伯首先发难,他向舒晔哭诉:“少爷不回家,我这个作厨子的,要煮饭给谁吃啊?” “要嘛!就让我跟去公司给少爷煮饭!不然,就把我给辞了吧!”王伯年纪大、脾气也拗。 荷容无奈地透过秘书傅丹枫转达王伯和大家想为小主人工作的心愿。 得到的答覆还是令人失望的 傅丹枫面带歉意地转告齐行磊的回答:齐先生说:他很感谢过去众人对“齐园”所付出的心力,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为“齐园”服务,但是如果,各位员工有退休的念头,他会从优发放退休金……” 一群老人家当场涕泗纵横,他们无法相信从小看到大的小主人居然只是把他们当成员工看待? “没有想到,小少爷长大了会变得这么无情……呜!呜!呜!”梅姐也放声大哭。 脸色发白的荷容则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晔……行磊他不会回来了!”荷蓉痛哭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们……” “荷蓉!”舒晔阻止了妻子未说完的话。 荷蓉毕竟没有被悲伤冲昏了理智,她吞回了不该出口的禁忌言语,伏在丈夫的胸膛前哀哀痛哭。 她……,她做错了吗? 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会做的事情啊! 她只是希望她所爱的两个孩子能走回正途,她只是希望年老时能含饴弄孙,她只是期盼:行磊少爷能结婚生子,让齐氏血脉开枝散叶、绵延不绝。 结果逼走了儿子、也失去了行磊对他们的信任。 现在回想起来,行磊的改变早已有了徵兆! 当他们说出要把意邗送出国去学习武艺时,行磊居然一反往常任性的脾气,既不吵也不闹。 意邗走了以后,行磊变得沉默寡言,往往一整天待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上网、玩期货、股票。 吃饭、睡觉,行磊的日常作息乍看之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有在偶尔不经意的时候会流露出茫然空洞的眼神。 是漫长的等待,让时间一寸寸地扼杀了行磊那孩子一向深藏而激烈的情感吗? 让行磊不再相信、依赖任何人,包括了口口声声愿意为他牺牲性命的舒晔与荷容。 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啊! 如果早知如此……她还会坚持逼走儿子吗?荷容在心底自问。 她……不知道! 轻轻地喟叹了一声,荷容走到大门口拿早报。 “咦?” 早报还不见人影,倒是雕花铁门外怎么躺了一个高头大马的流浪汉? 荷容不满地雏眉嘀咕,只见那个流浪汉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啊!” “嗨!老妈早啊!”窝在门口打盹的舒意邗一跃而起,笑眯眯地说:“齐园的保全人员咧?怎么没有半个人巡夜啊?害我不敢按铃,怕吵到你们这些老人家,只好窝在门外等天亮。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可别告诉我说,大家全被行磊弟弟炒鱿鱼了哟!” 荷容张大了嘴巴,满脸惊喜的神情。 “呵!”舒意邗打了个呵欠:“老妈,我肚子好饿,有没有宵夜可以吃啊?” 他说的宵夜,指的是王伯每晚为齐行磊准备的各式美食,行磊的食量不大,剩下来的当然都是由舒意邗来解决,爱惜食物咩! “对了!行磊弟弟还在睡吗?” 他说了一大串,只见荷容仍处在震惊状态。 “哈罗?老妈你还在吗?”舒意邗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老妈,回魂喔!” “意邗……”荷容揉揉眼仍不敢相信。 “就是我咩!”舒意邗笑嘻嘻地说。 *** “我听博秘书说,晔叔你们想见我,有事吗?”齐行磊没多客套地直接问道。 气派的办公室里,有着最气派的装潼、最高级的办公家具和最先进的电脑设备。 看到了三、四年未见面的小主人,舒晔和荷容难掩心中激动。 “行磊……。荷容一阵鼻酸。 这孩子,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俊美瘦削的脸庞彷佛就像是冷酷的面具。 “我们……只是想……看看少爷你,”舒晔轻咳了一声,“顺便……告诉少爷,我们夫妇两人准备退休了。” 那种像是迷途小孩的茫然与脆弱在齐行磊的双眸中,一闪而过,荷容的心为之纠结。 “少爷……” 不过数秒,他又恢复成冷然淡漠的表情。 “也好,”齐行磊语气轻柔:“我会吩咐傅秘书将退休金汇人您的帐户里头,感谢你们多年来为‘齐园’付出的心力。” 他把视线调回电脑液晶萤幕,不再多说。 走了!都走了! 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家人,时候到了自然也该离开。 在被遗弃之前,他先选择了疏离。 *** “哇!”一走出电梯,荷容终于忍不住决堤泪水。 “那孩子过得不好!”她说:“我感觉得到,他过得不好!” 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半点朝气与光彩,齐行磊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美丽人偶,冷冰冰地没有一丝人气。 坐拥名利财富、金山银海,可是那孩子却是显得那么孤单寂寞。 她实在不敢想像:这些年来,行磊一个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别哭了!”舒晔只能轻拍妻子的肩膀,“别哭了……” 事情演变成这种地步,是他们夫妻两人始料未及的。 “我们已经决定该放手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两人自己来面对吧!”舒晔似乎终于想通而温柔地说着。 “嗯……”荷容掏出手帕,胡乱抹着脸上不止的泪痕。 “儿孙自有儿孙福……”舒晔长叹了一声:“就算我们命中注定没有孙儿、孙女可以承欢膝下吧!” 万般皆是命呵! *** 日正当中。 舒意邗坐在一株小得可怜的行道树绿荫底下,嘴里忍不住直犯嘀咕:“行磊弟弟的个性越来越古怪了,要见他一面比见总统还难哩!”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 找不到老板,找助理总可以了吧? “啧!开会?”舒意邗拿着手机不可思议地喊:“不会吧?拾疯子……呃,我是说,江拾风学长有那么忙吗?他不是只是老板的助理吗?为什么要开会?” 电话那头甜美有礼的答覆,让他不得不保持礼貌。 “还要主持会议?钦,美丽的小姐,咱们打个商量好吗?我已经和你‘聊了好几天’了,身家、背景、学历也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我保证我绝对不是啥暗杀部队或绑架集团……钦!钦!钦!你别笑啊!总而言之呢,我只是以学弟的身分拜访一下学长,当然啦!如果能顺利要到一份工作,那是最好……” “……你说我很坦白?喔!谢谢,很多人都这样说,不止你一个……”舒意邗充分发挥“哈啦”功力。 刚刚开完一场要人命的马拉松会议,职称“总裁特别行政助理”的江拾风走回办公室,正好看到资深秘书王珍妮手执话筒,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他为之扬眉。 “对不起,请您梢候。”一见到上司,她即刻恢复成秘书本色,毕恭毕敬地说:“江特助,线上有一通您的电话,他说他是您的高中学弟……” “喔!真是够了!”汪拾风显得心烦不耐,“我实在受够了这一大群国中、高中、大学、幼稚园……一大串肉粽似的学弟、学妹、学长、学姊……” 他不顾形象地扯了扯领带,“不是要来募款、就是要来找工作……” “呃!他说,他叫舒意邗……” “……当我这里是便利商店吗?”江拾风忿忿不平。 等等!舒意邗? “什么?”江拾风跳了起来。 “他叫舒意邗……”被吓一跳的王秘书嗫嚅重复。 “那个死王八羔子人在哪里?”江拾风低吼。 “呃,在……电话线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奇怪了! 拾疯子是吃了炸药是不是? 原本很好听的韦瓦第《四季》(电话保留音乐),突然被汪拾风的暴吼声取代:“舒意邗!” 声量之大差点儿震破他的耳膜,“你这混帐人在哪里?” “呃!我现在在你们“齐氏投顾”大楼门口左边第二棵行道树下……”舒意邗据实回答。 “你给找站着不许动!十分钟!不!五分钟!我马上下去!听见没!”江拾风心情非常之激动。 “听见了……”舒意邗不明究里地回答。 喀嚓一声,电话马上挂断。 舒意邗百无聊赖地看着手表,喝!真的不到五分钟耶! 一身西装革履、威严稳重的拾疯子,像一节动力全开的火车头全速往他的方向冲过来。 “嗨!学长,好久不见!”舒意邗露出讨好的笑脸。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拾风,一把揪住舒意邗的圆领衫领口,“嗨……嗨你个头啦!” 穿着皮鞋,号称身高一七五的江拾风比舒意邗还矮上近十公分,形成了一副“以小欺大”的滑稽局面。 “学长、学长,这里是大马路口,人来人往的……”舒意邗提醒道:“这样拉拉扯扯不太好看吧?” “你……你这个混蛋!”江拾风自顾自地破口大骂。 转移阵地,把人高马大的舒意邗拎进自己的办公室后,江拾风继续开口炮轰道:“妈的!我实在没办法想像你们家是怎样养小孩的?居然把齐行磊养成了这种变态!” 舒意邗不太满意,“学长,你这么说已经涉及‘人身攻击’和‘诽谤上司’了,行磊弟弟是有点儿怪脾气,你顶多只能说他怪胎……” 话未说完,江拾风已经狠狠地k了他头顶一记,“怪胎?怪胎也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造成的!你还真敢说!” “喔!学长,会痛耶!”舒意邗好脾气地低声道。 “哼!会痛?”江拾风不以为然地回着,“那你应该看看齐行磊那副活死人的模样!他啊!大概连痛都没知觉了!” 舒意邗的眼光为之一黯。 “他……真得有那么糟糕吗?” “糟糕?不!用糟糕这个形容词一点也不恰当,”江拾风疲惫的说:“用行尸走肉还比较适合。” 江拾风有满肚子的怨气,准备对舒意邗这个“罪魁祸首”一吐为快。 “虽然,我从以前就看你们两个人很奇怪!可是我怎么样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样变态!” “行磊他到底怎么了?”舒意邗有些着急地问。 江拾风瞪了他一眼语带讽刺道,“你还会关心吗?一走七年,留下一个大麻烦让大家操心!” “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舒意邗语气笃定。 “你知道你一走,害得他多惨吗?”江拾风打抱不平,“你知道他差点就活活饿挂了吗?” 舒意邗脸色微变:“不可能,‘齐园’里都是资深员工,我爸妈也不会坐视让他绝食而不采取行动。” 江拾风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捉住了重点:“你会走,原因就是出在双亲身上吧?” 舒意邗默认。 原来如此…… “唉!”江拾风慨叹着,“我没有骗你,这件事情除了丹枫和我还有我哥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当他的助理?” “丹枫是为了报恩来当他的秘书,说来好笑,当初他会‘买’下丹枫,也是因为跟你赌气!奇怪了!我们两个人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吗?”江拾风边发牢骚边诉苦。 “当他的特别助理根本就不是人干的职务!如果不是为了丹枫的话,我也不会自讨苦吃!”江拾风话说从头:“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他娓娓说出齐行磊差点因为营养失调和脱水而饿死的惊人内幕。 决心斩断和“齐园”所有的牵系,齐行磊一个人搬进了“齐氏投顾”的顶楼居住,拒绝了所有人的接近。 就连担任他机要秘书的傅丹枫也只能在上班时间看见他。 “丹枫比较细心,她发现齐行磊越来越虚弱,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到有一天齐行磊晕倒在办公室内,吓坏了丹枫打电话向我求救。” 安静凝听的舒意邗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们封锁了消息,拜托我二哥出诊,得到的诊断结果是:贫血、脱水。”江拾风话题一转地责备他:“你们到底是怎样教育齐行磊的?一个智商过人的天才却是生活的白痴!他居然连烧开水都不会!等到他打了葡萄糖点滴,意识恢复清醒了以后,我们才追根究柢问出,他每天所吃的、喝的,全部取决在丹枫‘喂’给他多少” “你是说……”舒意邗震惊抬头。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江拾风吼道:“丹枫给他茶,他就喝茶;给他咖啡,他就喝咖啡;给他蛋糕,他就吃蛋糕,中午给他一个便当的话,他就是只吃一个便当!” “秘书的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也就是说,在他昏倒前三个月的时间内,丹枫下了班以后,齐行磊一直是过着半挨饿的日子!天啊!他甚至不会去7.11买泡面或外叫披萨什么的来吃!”一想到齐行磊饿得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惨状,江拾风就忍不住抓狂。 知道了内情,自责不已的丹枫哭红了双眼,坚持留下来照顾齐行磊。 如果不是孤僻的齐行磊严词拒绝,“护主心切”的丹枫大概早就打包行李搬去跟齐行磊同居了。 心爱的女友不仅担任机要秘书又更兼贴身保母,颇有危机意识的江拾风只好“弃法从商”,拿到了法律系硕士学位后,转来当齐行磊的特别行政助理。 不然,难保哪一天,丹枫会因怜生爱,决定照顾齐行磊一辈子。代志就大条罗! “这些年,麻烦你和学姊了!”舒意邗难得正经地感谢。 “你!”江拾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何必当初?舒意邗,我慎重地警告你,如果没有十二万分的觉悟与决心,你就不要招惹他,再来一次‘始乱终弃’的戏码,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舒意邗语气轻松却坚定地说。 江拾风审视了他半晌,“那就好!” “不过,在这之前呢,得请学长你帮个小忙……”舒意邗露出无害的微笑。 “什么事?”江拾风眼底出现警惕。 “帮我安排个工作吧!”舒意邗说。 翌日。 齐氏投顾。 一如往常,做完了一些公事简报以后,江拾风略带迟疑地开口;“总裁,……” 埋首文件后的齐行磊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表示他有在听。 “有件事……得跟您报告一下……”他说:“就是有关于新录取的保全人员……您是不是要亲自面试一下?” 齐行磊表情冷淡地吐出简单几个字:“不必问我。” “这个,新的保全人员,咳!您也认识的……”江拾风支吾其词。 齐行磊没有一丝好奇心,继续手上的工作。 “哗!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七年不见了,你就这么无情啊!”舒意邗豪爽磊落的大嗓门划破一室寂静。 站在桌前,离齐行磊最近的江拾风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身躯一僵的反应。 宛如机器人般规律工作的齐行磊居然产生了动摇? 乱了!齐行磊有丝茫然,抬起头来望向不该出现的人。 他的眼神彷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毫无情感。 江拾风心中百感交集,暗暗地叹了口气。 “嗨!行磊弟弟,我回来了!”舒意邗语气轻松地说。 “江特助,请你解释一下。”齐行磊的口气波澜不兴:“他不会就是新的保全人员吧?” “呃!舒意邗学弟他的确是通过了我们公司的招考程序……只差最后一关面试……”江拾风吞吞吐吐道。 如果是照正常管道的话,一个小小的保全录取与否是由人事部决定的,哪里需要惊动到他这个特别助理? 还不是因为舒意邗和齐行磊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很好!”齐行磊按下对讲机,“傅秘书,叫第九班保全上来。” “行磊……”舒意邗改用软功:“这么久不见,你一点都不欢迎我啊?至少也说声嗨吧?” 齐行磊还是毫无反应,“江特助,请带他出去面试。” “耶?”江拾风不解。 “出去!”齐行磊冰冷的语气多了一丝严厉。 心虚的江拾风望了舒意邗一眼,拚命使眼色。 被带出总裁办公室的舒意邗不以为意,看到一脸忧心仲仲的博丹枫还嘻皮笑脸哈拉几句:“嗨!学姊,辛苦你了。” 博丹枫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微蹙双眉道:“怎么回事?总裁为什么叫保全上来?” 轻盈无声的几道人影迅速出现在宽敞的大厅中,六个身手矫捷、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巧妙地前后包围住舒意邗。 带头的班长客气有礼地问:“江特助好,请问总裁有事吩咐吗?” 六个人的警戒全放在陌生的舒意邗身上。 “这个……”江拾风苦笑:“应该没事吧?我也不清楚……” 呃!行磊该不会是要叫他们六个上来把舒意邗这家伙扔出去的吧? 傅丹枫桌上的对讲机再度响起,解答了大家的疑惑。 “傅秘书,”行磊的声一首透过机器显得平板单调:“新的保全人员录取面试,由第九班负责,打赢了就录取。” “虾米?”舒意邗惊讶不已。 “跟他打?”脸色冷凝的班长有丝不悦:“我们有六个人,胜之不武。” 足以对付国际恐怖份子的佣兵部队要跟这个菜鸟对打?真是侮辱人! “第九班每赢一场,全体加薪百分之十。”齐行磊冷冷抛出诱饵。 “哇!行磊弟弟真是看得起我耶!“舒意邗低低地吹了个口哨。 他笑眯眯地对着天花板角落的隐藏式摄影机挥挥手,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不知死活的举动让六个身手不凡的保全人员心生不快。 加薪的诱惑还有舒意邗的挑衅,让他们跃跃欲试,就算是动动筋骨吧。 “在这里吗?”班长问。 “我没差。”舒意邗耸耸肩。 当然没差!因为你等一下就要被抬出去了!保全之一不怀好意地对身旁的夥伴耳语道。 极为小声的音量还是飘进了舒意邗耳中。 他绽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请问各位大哥,是要一个一个来呢?还是要一起上?” “舒意邗……”江拾风真得被他的狂妄打败了。 要知道,这六个人可是保全业里的菁英耶,并不是他以前当学生时代能以一挡十的小混混。 不过,行磊也够狠了吧!不想见他直接拒绝就好了嘛!干嘛用面试为籍口,难不成是要趁机教训舒意邗一顿,以此泄恨? 算了!他们两个人的私事,由他们小俩口自行去解决!不管了! 四十分钟后。 江拾风惊讶地发现,也许他太过于低估行磊和意邗两人之间青梅竹马的默契,舒意邗真得“不负所望”摆平了六个轮番上阵的保全人员。 惊心动魄的对打场面让人大开眼界,彷佛看了一场精采的武打电影,六个保全人员的俐落身手、搏击技术已经是令人叹为观止,可是舒意邗的招式更令人傻眼,怪异而且鬼魅,就像一只无声无息的丛林花豹,迅速敏捷地咬住猎物喉咙,摔不及防地不让敌人有反击的机会。 只见六个大男人像斗败的公鸡似地,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学长……”舒意邗笑眯眯的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帮我问问看行磊弟弟,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 他回来了? 齐行磊瞪着监视器萤幕,良久良久。 紧握在手中的钢笔,让他的掌心刺痛,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一走七年,没有只字片语没有半通电话,现在他又像没事人一般出现。 一句“嗨!”就若无其事地再度闯进他平静的生活。 他怎么敢!齐行磊表情僵硬,身躯微微颤抖。 一种久违了、名之为“愤怒”的情绪,深沉而猛烈地在血液中炸了开来。 齐行磊深呼吸一口气,试着平息胸口因情绪激动而出现的轻微刺痛。 他打赢了六个保全,他不感到意外。 他凭什么大摇大摆地出现? 以为他一定会张开双臂,欢迎他倦鸟归巢? 就因为他笃定,齐行磊是温室里豢养的富家少爷,除了他再也没有朋友吗? 怒火窜延,让齐行磊冒汗的手心产生热度,握紧了双拳,他暗暗立誓。 他要让他后悔! *** “嗨!学姊,怎么有空找我吃饭?”舒意邗一派轻松问。 “帮你接风洗尘啊!”傅丹枫笑容优雅。 “耶?怎么没有看到学长?”他说,“我还以为他会随侍学姊您左右。” 傅丹枫的脸色微微一红,到底是经过了几年社会历练,她马上微笑反将一军:“什么随侍不随侍?我们又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姐丫环!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贫嘴!” “呵!呵!”舒意邗搔了摇头,“我替学长紧张嘛!” “紧张什么?”傅丹枫白了他一眼。 “学长一直急着要把学姊你娶回家当太座咩!”他说:“偏偏学姊你都不肯绐他一个交代,男人的青春可是有限的耶!” “你啊!”傅丹枫又好气又好笑。 点了两客商业午餐,两人慢慢打开话匣子。 边吃边聊,说的大多是齐行磊的琐事。 这些年来,最亲近齐行磊的就是挂名机要秘书的博丹枫了。 许多事情由温婉谨慎的她口中说出,更添真实性。 足不出户的齐行磊生活中只剩工作赚钱.却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漠不关心。 “我常常得提醒他吃饭睡觉,感觉好像在照顾一个幼儿般。”傅丹枫说。 “他拒绝所有人接近,就连打扫屋子、煮晚餐的钟点管家也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博丹枫轻叹:“简直就像个自闭儿。” 舒意邗收敛起嬉笑神情,黯然道:“是我不好。” 他早该觉悟的,行磊不可能说忘就忘,形影不离的两人俨然是对方的另一半分身,他的离去对行磊而言是最可恨的背叛呀! “你决定怎么做?”傅丹枫温和询问:“行磊这几天情绪都不好呢!” 舒意邗一笑:“呵!看得出来。”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有所动摇。 “不过,我倒是满惊讶的!”傅丹枫说:“看到面无表情的他终于出现了一点儿人类该有的情绪波动,应该算是好事吧!” “谢谢学姊你这几年辛苦了,”舒意邗诚恳地道谢:“行磊弟弟不好养呢!” 他的语气充满宠溺。 已经从男友江拾风口中得知舒意邗远走他乡的真正原因,傅丹枫也是有此同情两人的。 看到舒意邗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她好奇地追问:“你是爱他的吧?” “呃!我也不知道运算不算是爱!”舒意邗为难地抓抓头。 傅丹枫脸色为之一变:“你说这种话未免太不负责了!” “我们两人从一出生就在一起了,一起吃一起睡,几乎从没分开过。”舒意邗径自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事先考虑到行磊,学武是为了保护他,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他死,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爱呢?保护他似乎是一种习惯,可是当我看到他只为我一个人才绽放的笑容时,我的心中就充满了得意与骄傲;对我而言,他就像空气的存在一般重要,就像是出生前被造物主分割的另一半……你问找爱不爱他?我答不出来耶!” 爱行磊弟弟吗?这个问题粉奇怪耶! 粗线条的舒意邗从来不曾这么文绉绉的表达自己对行磊的情感,厚得像城墙般的脸皮也微微泛起红晕。 博丹枫为之失笑。 “呵!我了解了!”她说。 既然是两情相属,闲杂人等没有置喙馀地。 “不过……”傅丹枫的语气有丝恶作剧:“行磊他似乎气得不轻喔!我们只能祝你好运罗!” “谢啦!”舒意邗说。 要让行磊弟弟消气……他需要非常非常多的好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行磊弟弟……行磊弟弟……”舒意邗的呼唤像叫魂般如影随形地在他周围出现。 不能生气!齐行磊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生气。 对“他”生气,根本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的蠢事! 脸皮厚得连子弹打不穿的舒意祁,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要怎么写,一整日绕着他团团转,被他挡在门外进不来时,就眼巴巴地蹲在门口,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明明他是老板,可以随意差遣、使唤他才对,却偏偏拿舒意邗没皮条。 齐行磊已经不晓得对他说出几次,“你被开除了!” 可是还是没效。 原本是要让他认清两人之间的身分差距才录用他的,结果,却被他的厚颜纠缠得困扰不堪。 从以前就是这样了!齐行磊忿忿不平想。 名义上,他是少爷,他只是佣人的小孩,表面上他对舒意邗颐指气使、极尽跋扈与刁难。可是,事实上,却是舒意邗在影响他的情绪、改变他的想法。 该死的厚脸皮的家伙! 他怎么敢在消失七年以后,又嘻皮笑脸地回来纠缠他? 就像现在,舒意邗蹲在门口鬼哭狼唪—— “从小到大,我们一起吃一起睡,还一起洗澡……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深厚……没想到才几年不见,你就变得这么冷漠……呜!呜!呜!”舒意祁的“碎碎念”简直就像坏掉的cd唱盘,一直重复跳针:“……回来一个礼拜了,你也不帮我接风洗尘,好小气喔!” 帮不上忙的傅丹枫只有低头憋笑的份。 齐行磊再也忍耐不住,霍然打开大门暴吼:“闭嘴!” 舒意邗乖乖住口。 “要接风洗尘吗?”他阴沉沉地问。 “嗯!嗯!嗯!”舒意邗忙不迭点头。 “好!今天晚上七点过来。”他指着电梯说:“现往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烦我!” 见好即收的舒意邗连忙拍拍屁股走人,喜孜孜地说:“行磊弟弟,我会准时到的!” 齐行磊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向对一脸惊异、想笑又不敢笑的博丹枫吩咐道:“叫饭店外烩,四人份。” “四人份?”傅丹枫惊讶重复。 还有谁啊? “那只猪……”齐行磊语气显得有些别扭:“食量比别人大。” “喔!是的o”恍然大悟的傅丹枫连忙答道。 呵!傅丹枫浅浅一笑。 *** 毕竟是青梅竹马啊!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默契与感觉,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哗!行磊弟弟,你的客厅好豪华喔!好像五星级大饭店。”舒意邗喷喷称赞道。 七点一到,他就准时来报到了。 可以看到华丽夜景、远眺灯火璀璨的淡水河,夜晚像一层施了魔法的轻纱,让白天不起眼的灰色水泥丛林摇身一变,彷佛洒落一地七彩宝石的黑色丝绒珠宝盒。 也不管行磊的表情有多冷傲,他兴致勃勃地东看西看,一点当客人的礼貌也没有。 “啊!对了!一点小礼物。”他晃一晃超商的塑胶袋,里面是一打啤酒,“厨房在哪里?我先拿去冰著!这几年来,我想死了台湾啤酒!” 齐行磊脸色阴晴不定,一方面想起两人国中时第一次偷喝啤酒的“秘密”,另一方面则怨嗔他离开七年的薄情。 舒意邗悠哉游哉地将客厅、餐室、厨房逛了一遍,俨然像是在自己家里,厚颜的程度让齐行磊举双手投降。 “你不是饿了吗?”齐行磊粗声说道:“吃饭呀!” 十人座的长餐桌上,银制餐具熠熠生辉,水晶花瓶上还装饰着鲜艳的香槟玫瑰,纯白的亚麻餐巾上放着大小不同的高脚杯,晶莹剔透的水晶盘中还点上了芬芳的浮水腊烛,有四人份的餐具摆饰在桌上,上面有开胃的前莱和冷盘。 “咦!有别的客人吗?”舒意邗左顾右盼地望着。 “没有!”齐行磊说。 “那……”舒意邗用手指着餐桌。 “全都是你的!”他没好气答。 “行磊弟弟……”舒意邗一脸感动,“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不准这样我!”齐行磊低吼:“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拉倒!” “当然要吃!” 因为齐行磊的孤僻,饭店外烩的主厨在做完莱后就奉命离去,上菜的任务自然就得靠自己来了。 齐行磊当然是不可能当一个热情好容的主人,跑堂的工作就落在舒意邗头上。 四人份的料理每一份都有不同的莱色搭配,生蚝、明虾、乳鸽、鹅肝、牛排,羊排……一道道精致美味的欧风美食各有特色,涵盖了义大利、西班牙、法国菜的精粹。 舒意邗吃得津津有味,主人家齐行磊反而一脸凝重。 “美酒佳肴、金屋华厦……”舒意邗不住点头称赞:“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行磊,你吃吃看,这羊排味道不错喔!”他切下了自己盘中以迷迭香提味的普罗旺斯羊排,体贴地分给了食不知味的齐行磊。 粗鲁的舒意邗根本不把西餐礼仪当作一回事。 这样同饮共食的亲呢举动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舒意邗毫无芥蒂的态度再度激起齐行磊深藏多年的愤怒。 “你不是要喝台湾啤酒吗?可以拿出来了吧?”语气却全无一丝招待客人的热络。 “对哟!?你不说我都忘了!”已经喝掉一瓶高级红酒和一瓶顶级白酒的舒意邗,拍拍自己的额头,笑呵呵地说。 拿出了半打啤酒,他和齐行磊对饮谈心。 说是谈心,其实大半是舒意邗自言自语,谈他出国七年在中国大陆、尼泊尔、东南亚一带四处流浪的旅途轶闻。 说着说着,睡意随着酒精慢慢扩散到舒意邗的血液中,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他昏睡在餐桌上…… *** “唔……”沁凉的湿意唤醒了舒意邗的神志。 蓦然惊醒的他睁大的双眼进射出令人心惊的凌厉锋芒。 “你醒了?” 熟悉的低柔嗓音让他松懈下来,原本运气隆起的紧绷肌肉也随即放松。 他又恢复成嘻皮笑脸、无辜无害的舒意祁,“行磊弟弟……我好像喝醉了耶。” 双手被打开绑成丫字型的舒意邗一点儿也没察觉自己的处境诡异。 “哼……”站在暗处的齐行磊冷鹜地笑着,“你的酒量有那么差吗?” “呃……应该没有……”他老实回答。 “第一代的fmz,无色无味,”齐行磊语出惊人:“只要有钱,网路上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得到。” 难怪。舒意邗不感惊讶。 手里端着高脚杯,齐行磊慢慢走到床前,晕黄柔和的灯光下,彷佛是希腊美少年纳西瑟斯的化身。 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眶下,形成诱人的阴影弧度,因为喝酒的关系,双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彩。 呃!舒意邗吞咽了急速冒出的唾液,白衬衫敞开胸前三颗纽扣的齐行磊看起来很“危险”。 是那种会引诱僧侣犯罪的危险…… 漂亮而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舒意邗宽阔的胸膛,他着魔似地望着齐行磊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移动,相较于他的火热,行磊的手指是带着凉意,感觉舒服而且酥麻。 “是你不好!”齐行磊魅惑地说:“我已经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我?” 他压低的嗓音像是在撒娇,可是黑曜石般的炽热双眸却传达着截然不同的讯息,狂乱而愤怒! 舒意邗的呼吸急促。 他饮下一大口红酒,低下头来喂哺给舒意邗,浓郁的酒液因两人唇舌交接的热度而微温,齿颊留香。 兽性强过理性的舒意邗十分乐意地投入这个热吻中,热切的配合齐行磊剥开他身上衣物的举动。 如果不是双手被童军绳给牢牢绑住,他这个“被害者”早就反客为主变成‘加害者’了! 七年前的行磊是个纤细到令人想小心呵护的美少年,七年后的今天,他的肩膀加宽了、个子也长高了,美少年成长为美男子,更加地动人心魂。 没有了“摧残国家幼苗”的压力,舒意邗非常容易进入状况—— 感觉到他下半身蠢蠢欲动的“祸根”,齐行磊倒抽了一口气。 “你!”满面红霞的他低下头来,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会痛耶!”舒意邗提醒他。 齐行磊的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舒意邗在这种屈辱的情况下还能泰然自若,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该死!可恶!混帐! 骤然爆发的怒火让他决定:他要把“报复”作得更彻底! *** 天! 他让自己成了什么样可笑可悲的小丑? 用了下药的卑劣手段,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脸色难看的齐行磊抛下了动弹不得的舒意邗,“躲”进了宽敞的浴室里。 镜子里映照出他绝望、羞愧的表情,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软弱与笨拙。 他想要舒意邗,强烈的渴望几乎令他发狂。 可是,除了舒意邗以外,孤傲自负的他从来不曾和任何人有过肌肤之亲,他根本不知道男人该如何侵犯男人。 以前,和舒意邗之间的亲密关系,都是由他主动,也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他不晓得男人之间的sex竟然如此困难。 真是愚蠢啊! “呵!呵!呵!”一长串凄厉的笑声,在浴室中响起,伴随着笑声落下的是滚烫的泪水。 他转开了莲蓬头,任由强烈的水柱冲击着脸上的泪痕。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冰似地水柱让他原本苍白的双唇微泛青紫,身躯微微颤抖。 握紧了双拳,齐行磊狠狠地敲打着浴室墙壁。 手上传来的剧痛,或许可以稍微分散胸口所传来的阵阵心痛吧…… *** 哇哩勒! 天色蒙亮,舒意邗龇牙咧嘴地醒了过来。 痛死了!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行磊走向恋爱之路,可是像昨晚那种“只痛不快”的经验,他还是无法接受。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布满了激情烙印,胸前的吻痕、齿印,大腿上的抓痕,都是行磊在无法控制力道的激昂时刻所留下来的。 忆起行磊充满情欲却又焦躁苦恼的表情,一股热流陡然流过舒意邗的鼠蹊部。 昨晚,一直想‘霸王硬上弓’的行磊终究还是未能突破最后防线,呃!应该算是xx未遂吧! 由此可证明,智商高与性技巧之间是没有绝对相关的。 以手腕的力量拉扯绑成死结的童军绳,舒意邗好笑地嘀咕:“行磊弟弟从国中的时候,童军成绩就超烂的,连打结都不会……” 偏偏肚子又咕噜咕噜直叫饿,不晓得行磊待会儿会不会来喂他吃早餐?还是又躲起来当只逃避现实的小鸵鸟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行磊回来了。 穿着白色浴袍的他,脸色也苍白似雪,眼神有些狂乱恍惚,右手握着一把美工刀。 舒意邗纳闷地看着他。 行磊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俯视着他,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深幽难测,舒意邗清楚地看到他眼底下的阴影。 他的视线移到行磊手上紧握的“凶器”,看到他青筋贲起的手背关节上多出了新的乌紫瘀青。 他举刀挥下,割断了打成死结的童军绳上端。 “滚!”吐出不带情绪的单字,齐行磊转身就走,手上仍紧紧握住美工刀的他,看起来就像一缕幽魂。 绳索一断,刚获得自由的舒意邗顾不得先挣脱手上缠绕的绳索,马上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扑向背对他的齐行磊。 “唔!”一声闷哼,被压倒在长毛地毯上的齐行磊像只待宰羔羊般毫无招架能力,几乎是同时,舒意邗略施压力,吃痛的行磊手一松,美工刀就落人舒意邗手里。 “行磊弟弟……你不乖喔!”舒意邗语气邪恶地说:“没有人告诉你不可以玩火跟刀子吗?” 他随手把美工刀丢向角落,并且以身体的重量压在行磊背上。 “你滚!”齐行磊感到屈辱。 修长有力的五指以不会弄痛他的力道压住了齐行磊纤细的颈背处,趴在地毯上的行磊根本动弹不得。 “我喜欢你。”舒意邗在他耳畔告白。 一阵生理电流让齐行磊为之轻颤。 “骗子!”他愤怒叱责道。 “不相信?”舒意邗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羞怒交加的行磊开始,挣扎。 “这也难怪,”舒意邗苦苦思索,“我解释再多,你也不肯相信的,对不对?” “你去死!”齐行磊在他身下蠕动喘息,原本缺少血色的脸色因为用力而泛起些微红晕。 “好吧!”舒意邗似是想到了对策,“既然无法沟通,那么我只好用行动表示了!”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齐行磊往床铺走去。 “放开我!”齐行磊在他怀里拳打脚踢。 被他一拳击中受伤的下唇,舒意邗痛得弓起身。 “痛耶!” 齐行磊有丝恶意的愉悦,又一拳往他受伤的嘴唇挥过去。 他没发现,在舒意邗任由他拳脚相向的同时,两个人已经翻滚在凌乱的床单上。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双手被舒意邗“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用断掉的童军绳绑了起来。 “呼……呼……”齐行磊激动喘息。 他放弃了挣脱,只觉得自己实在可悲。 就连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报复手段,也无法贯彻完成,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闭上双眸,他怕看到舒意邗眼中的嘲讽,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快点离开,让他一个人安静的舔伤口。 他死心了,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听…… 走开!他在心底绝望呐喊。 轻柔的手指抚摩过他微微颤抖的双睫,来到他紧闭的性感双唇—— 舒意邗的嗓音有些粗嘎:“基本上呢,如果是跟行磊你做爱的话……不管是扮一号或扮o号,我都无所谓啦!可是昨天晚上证明,你的技巧……呃!实在是太烂了!如果让你当攻方的话呢,我们可能一辈子也做不成!所以,我想还是委届你当受方好了。” “你……”行磊羞愤不已,声音微颤:“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他压根儿不相信舒意邗的话。 丢下他七年不闻不问,又突然间出来说喜欢?哈! “羞辱你?”舒意邗觉得有误会,“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女人!”齐行磊艰难地一口气说完:“我不当女人的替代品!” “啊!”舒意邗不知他怎会这么想:“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人……” “女人绝对不会像你这样难搞。”不料他竟又火上加油地续道。 “你说什么?”行磊气疯了。 “没什么。”舒意邗咕哝着。 女人才没有齐行磊这么难缠咧。 他伸手抚过他平坦光滑的胸膛,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凌乱的床单上还残馀着激情的性爱气息,行磊双手往上被绑住的妖艳姿态,更加刺激着意邗的感官。 “行磊……”他吐息浓重:“你好可爱……” “你住口!”行磊羞愤地抬脚踢他。 “脾气这么坏!”舒意邗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包括你的任性和坏脾气……” “住口!住口!。行磊暴跳如雷:“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意邗不做辩驳,只是低下头采吻住他的双唇…… 在激昂的低吼中,身躯纠缠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攀越了激情的巅峰,相拥进入禁忌的情色天堂……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不要碰我……”恢复平静的齐行磊拒绝他的碰触。 激烈的性爱过后,强烈的羞耻心让自尊受损的他,脸色苍白得更加吓人。 行磊紧合双眼,任由意邗松开被绑住的双手,消耗了太多体力的他全身瘫软无力。 “对不起……”意邗的温柔让他为之一颤。 为什么对不起?他后悔了吗? 在被遗弃之前,他宁可先逃避! 怒火重燃的行磊没有忘记他的背叛,嘶声吼着:“你走开!” “不要生气了,行磊弟弟……” “滚出去!滚出我的生活!”他下逐客令。 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因缺乏血色而几近透明的脸蛋上,倨傲的面具出现裂缝,齐行磊的脆弱与痛苦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舒意邗的眼前。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道歉。 求和的吻、疼惜的吻、道歉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齐行磊的脸颊、鼻尖、额头上。 “我不要你的道歉!”齐行磊情绪激动:“你的‘对不起’是那么廉价、不值一文钱!” 他等了又等,等到心死情冷,等到完全绝望,而他,却突然又像个无事人一般冒了出来。 “听我说……” “不听!不听!”齐行磊狂乱摇头。 “我不得不走……”舒意邗说出了心中的苦衷:“我不能当让齐家绝后的千古罪人。” 考虑再考虑,他决定和盘托出当初和父母所做的约定。 “也许,我心底也有所怀疑,如果不是我们从小黏在一起,那么你或许会试着去喜欢上女孩子……”他说。 离开行磊,他何尝不是在忍耐? 忍耐着孤寂与不安,为的就是行磊的将来啊! “是我的错,我以为要让你有所选择才是为你着想,却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原谅我好吗?” 舒意邗的表白竟让他有些感动。 只是,他还能够相信他吗? 他很想相信他,可是却没有勇气啊! *** 原谅?不原谅?这并不是行磊的心结。 也许在旁人的眼光中,他是在生气,但是只有他和意邗两人知道,他的愤怒只是伪装,为的是隐藏他的脆弱与恐惧。 意邗知道,他也知道,即使齐行磊这个名字代表的是点石成金的现代陶朱,在情感方面,他还是脆弱无助的小孩子,唯一能伤害他的人就是舒意邗。 舒意邗明白,更心疼地发现,行磊变得沉默戒备。 行磊常常一言不发地望了他一眼后才调开视线,彷佛是要肯定他仍然在他身边没有走开。 经过了第一次真枪实弹的做爱以后,行磊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求欢,意邗知道,被他强迫当‘受方”的行磊虽然有享受到欢愉快感,但是生性高傲的他,也常常因为届辱羞耻心而抗拒哭泣。 “你要多吃一点儿……”舒意邗哄诱他。 行磊的反应是沉默和柔顺。 在他亲手做出印尼咖哩、海南鸡肉饭时,行磊是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舒意邗贴心地问。 齐行磊开心一笑:“好吃。” 他找回了失去多年的食欲,不再把吃饭当作一种维持体力的基本方式。 舒意邗疼惜地说:“你还真是没有欲望呢!” 行磊不解。 “我说的是,食衣住行玩乐这些民生物质的欲望。”舒意邗说。笑意从齐行磊脸上消褪。 一个情感世界孤寒萧瑟的人,怎么会有物质欲望?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选择逃避。 舒意邗不再逼他。 他告诫自己,要让受伤的行磊再次相信他,他得付出加倍的努力。 至少,现在是暴风雨刚歇的宁静时刻。 *** 半夜。 睡不安稳的行磊再一次醒过来。 他的身体一僵,在接触到熟悉的体温时才又缓缓放松下来。 他还在…… 他坐起身来,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线,静静地望着舒意邗刚毅粗犷的睡颜。 半晌,他才安静地躺下,闭上眼睛进人梦乡。 窗外,夜风抚过树梢,沙沙声响就像是风的叹息。 感觉到行磊的呼吸声变得平缓均匀,舒意祁张开了清澄的双眸。 他发出了低不可闻的自语,“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呢?” 他真的好后悔。 早知如此,他会不顾一切地赖住齐行磊,而不是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忍受孤独。 他是那么怕孤单的一个人啊!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相信我一次!”他喃喃低语:“我保证,不会再抛下你一人……” *** 看到电视上的一则新闻,舒意邗坐直了身体,睁大了眼睛。 美丽的女主播正在报导,立法院通过条例,保障同性恋者的权益,同性恋者将可合法组织家庭…… 舒意邗张大了嘴巴。 才几年的时间,台湾法律已经给了同志们生存的空间。 虽然,一般的社会大众不见得能接受,但是至少已经是同志们聊堪安慰的鼓励。 舒意邗灵光一闪。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东逛西晃,当了行磊三个月的“保镳”,舒意邗咋舌地看着自己存摺内透过薪资转帐的薪水。 十五万耶! 应该够了吧! 他兴冲冲地向保全主管请假。 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非比寻常,加上江特助的暗示,保全主管当然不敢得罪他,一口就应允了舒意邗的假条。 “对了!还得跟行磊说一声,免得他胡思乱想……”舒意邗的心思真得变细密了。 *** 舒意邗干叮咛万交代,要行磊晚上六点才准进顶楼处。 “我煮好料的给你吃!”他说:“我现在要出去买菜,你今天就加班吧!” 他的霸道让行磊啼笑皆非。 “好啦!”他欣然一笑:“我会等的。” 奇怪的是,什么样的好料,一买就买到下午四点钟? 谜底在晚餐时候揭晓。 两客明虾牛排搭配一瓶红酒,就是舒意祁忙了一整天的好料。 齐行磊很捧场地把舒意祁的料理吃干净。 还特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倒是舒意祁有些心神不宁。 “我……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他结巴的弱点又出现了。 “嗯?”行磊纳闷。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珠宝盒,笑容从行磊脸上消失。 舒意邗走到了他的面前单膝跪下:“行磊,我们结婚吧!” 震惊与不敢置信的表情浮现在行磊的脸上。 意祁打开了珠宝盒,露出了一对白金戒指。 激动的心情让行磊说不出话来。 “行磊……”意祁语气谦卑地说:“答应我吧!” 仍处于震惊状态的行磊混乱不已地猛摇头。 舒意邗不得不冒险下猛药,“行磊,这些话,我一辈子只会说这一次,你最好仔细听!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我知道你就像我的另一半灵魂一样重要……你也知道,没有人比我们更亲密,也许是我太笨、太自以为是,以为为了你好,就该放你自由,所以我逃了。” 行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不想听。” “不!你要听……”舒意邗嗓音粗轧:“我爱的是你!我不说,为的是希望你能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做出不会后悔的决定……如果你决定走回人生的正途,交女朋友、恋爱、结婚生子,那么,我会在远方祝福你……” 他的告自让行磊质疑:“那么,如果我真的交女朋友的话……” “那你就一辈子看不到我罗!”舒意邗故作哀怨地说。 看似大而化之的他早已决定一生不娶,要在暗地里默默守护行磊。 “不!”齐行磊的反应剧烈,“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说过,你要陪我一辈子!” 美丽的双眸彷佛要喷出火来,这时候的齐行磊好像恢复成多年前充满生气、任性刁蛮的模样。 “嗯!没错!”他知自己做过的承诺。 齐行磊紧绷的身躯慢慢松弛下来,“说好的!” “嗯!说好的。”抬头轻吻行磊的双唇一下,他说出了早就该说的一句话:“我回来了!” 回来了…… 齐行磊合上双眸,伸出微颤的手臂环抱住他健硕的颈背,眼泪,滴落在舒意邗的肩颈上。 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来! 这些日子以来的谨慎忧惧,就像遇火的冰雪,刹那无踪。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他绽开了一个含泪的微笑。 “对!”舒意邗保证。 “最重要的一点……willmerryme?” 齐行磊破涕为笑。 他以许久未曾出现的霸道语气说:“如果……你敢再丢下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先杀了你再自杀!” 他的誓言中有不容忽视的决绝。 “呃……”舒意邗小心翼翼地说:“那万一我比你不幸先死呢?” “那我就去养小白脸!”齐行磊咬牙切齿道。“让你在黄泉下不得安心!”哇勒! “那……我得加油,保养身体长命百岁噜!”舒意邗顽皮地说。 “最好是这样!”齐行磊当然希望他健康平安。 呵!呵!•舒意邗露出着迷的微笑。 怎么办?他就是喜欢行磊对他任性、对他发脾气…… 这,算不算是被虐狂啊? 为彼此戴上了戒指,许下了承诺。 他抱住了行磊印下热切深情的誓约之吻。 他们两人要用一生来见证彼此的爱情! 《全文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