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輛車的車主都是私企老板,這個結果並不讓楊春覺得意外。改革開放的春風之下,必定有蒼蠅蚊子飛舞。初嚐財富甜頭各行各業的暴發戶們,一時沉迷酒色也很正常。


    可是兩個黑衣人坐的那輛奔馳車主,可就有點令人不解了。車管所資料上貼的黑白照片,一樣可以看出女子不俗的容貌。


    沈秋語,24歲,南京人。創實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


    南京人掛清河市的牌照。清河市是個曆史悠久的港口小城,下轄三區一縣,縣城和市區同名。比臨南京市,上一個清河市的車牌要出入南京豈不是多交過路費?黑衣人和王老仙認識,他們和沈秋語又是什麽關係?通常女孩子最愛護自己的轎車,輕易不會借給別人開。


    “都查好了?發現什麽沒有?要不要去追捕肇事嫌疑人?”


    周勇和小秦聊完天扭頭發現楊春盯著沈秋語的資料看。


    “不用,我再考慮考慮。”


    合上資料,已經掃描儀一樣把沈秋語的通信地址印在心裏。出了車管所,楊春不好意思地向周勇請假,她想在市裏買些東西。周勇當然準假,在他眼裏楊春現在已經不是他的手下了。


    午後的清河市顯得有些慵懶,臨街不多的幾家賣時裝小店門可羅雀。匆匆走過街市直奔火車站,買了最近的一趟火車票,從南京站出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往沈秋語家駛去。


    沈秋語的家掩映一片綠柳林裏,高門大院看不到內裏風景,不但氣派還有幾分威嚴和神秘。找人打聽,原來沈秋語的父親就是創實集團的董事長,這就不難理解沈秋語為什麽是總經理助理了。做為獨生子女,沈秋語將來是創實集團的掌門人。


    夜幕降臨,玄武湖邊成了青年男女約會的浪漫之地。楊春一個人若有所思地走了一會,總感覺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估計別人懷疑她是失戀女青年,擔心她會想不開一頭紮進湖裏尋短見。


    美麗的湖邊是呆不了了,招手叫出租車迴到落腳的賓館。隻要把沈秋語和王老仙的關係理清楚,就可以取道上海找高歌拉投資,再轉迴清河鎮。


    創實集團的沈老板已經好久沒有到公司上班了,都是沈秋語處理日常事務。公司裏的員工都以為老板去國外考察了,考察一年的時間似乎太久了點,不過隻要工資照發獎金不少,沒有人關心老板什麽時候出現。


    連著跟蹤沈秋語二十四小時,發現這位漂亮多金的姑娘上班下班迴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很有規律,不像一個現代化大都市姑娘該有的生活節奏。


    這天傍晚,楊春趁沈秋語下班進門時使了隱身訣跟了進去。沈家的別墅一共前後兩座,中間有廊橋連接,前後院子足有一千多平米。


    一個穿著花邊圍裙的保姆迎出來,接過沈秋語的黑色壓紋公文包和精致的鱷魚皮鉑金包,輕聲地問她什麽時候開飯。沈秋語似乎心情不佳,揮了揮手示意保姆先不要煩她,然後徑直朝後麵的別墅走去。


    才走到別墅的雕花拱門前,又一位身穿花邊圍裙的保姆迎了上來。


    “怎麽樣了?”


    “今天喝了一些粥水。”


    保姆因為匯報不出更好的消息顯得有些局促。沈秋語沒有再問。


    保姆跟在沈秋雨的身後經過大廳和一道幽長的走廊,在一處屋門前停下來,保姆殷勤地上前打開門,沈秋語抬了抬手。


    明知道裏麵的人看和不看沒有什麽不同,不過已經形成了習慣,進去看一眼也好讓家裏的傭人們不致於閑話。


    屋裏簾幕低垂,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床前兩盞桔色壁燈映射下,可以看見床上埋在錦緞被裏的人。


    沈秋語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的父親,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感覺。現在為父親所做的一切事,都隻是機械慣性一樣而已。想當初父親剛剛生病時,她衣不解帶地在床前照料,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和神藥都給父親用上。直到發現父親得病的原因,是因為修煉長生不老邪術,反蝕了身體,以致於全身腐爛昏迷。


    沈秋語對父親感到不齒和惡心。血緣親情沒有辦法改變,不管她認不認,沈書海都是她的父親。叔父一直按照王老仙的方子給父親吊命,等著王老仙煉出丹藥讓沈書海續命。


    沈書海的手動了一下,眼睛也眨動了一下。


    沈秋語依然沒有動,像是雙眼放空,對床上的人視而不見。


    從四扇落地窗飄進來一陣微風,掀起窗簾發出撲撲響聲。沈秋語走到窗邊掀開窗簾關上落地窗,返身迴到床邊把兩盞桔色壁燈熄了,然後帶上門出去。


    “不要打擾我爸休息,他的腸胃不適合粥水。每天打營養液已經夠了,不許擅自給他喂食。”


    “是小姐。”


    沈秋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腳步聲漸漸遠去。


    楊春現出身形,抬燈打開壁燈。床上的人她並不關心,她隻關心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個奇怪的機器。這個盒子似如收音機大小,帶著各種按鈕和一根蛇形吸管的家夥,不能再眼熟了。芙蓉賓館九樓房間,兩個黑衣人拿著這玩藝吸三個姑娘的陰髓,原來是給床上的活死人續命。


    果然是邪術!


    楊春似乎理清了王老仙和沈書海的關係,反正屋裏也沒別人,倒要看看被邪術反蝕的人是什麽樣子。掀開沈書海身上堆疊的錦被,一股惡臭差點沒把楊春給熏暈過去。


    屏住唿吸往床上打量,看見沈書海渾身已經腐爛得不剩幾塊皮肉的黑骨架子,楊春驚得手一哆嗦鬆開了被子。


    錦繡華掩住了沈書海的黑骨架子上,楊春趕緊抬起雙手抹眼睛。媽蛋,活死人比死去的魂靈還他娘的嚇人!


    一刻也不能耽誤,從沈家貓悄出來,迴賓館結完帳就去趕到上海的火車。半夜十點半出現在高歌的門口,高歌興奮地拉住楊春的手,楊春渾身起刺一樣急忙甩開高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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