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操刀急衝,楊茹緊隨其後,季禮躲在最後麵。


    當幾個人一進中藥鋪,就看到幾個傳教士畏縮在角落裏,皮琵夏胸口被劃開了一刀可怖的傷口,兀自流血滾滾,疼痛不已。


    看到熟人來了,皮琵夏一邊捂著傷口,一邊大喊道:


    “老三救命!”


    吳老三已經衝進了藥鋪裏麵,看到皮琵夏受傷了,趕緊掃看周圍,想要找出那出手之人。


    但這麽掃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這屋子裏除了皮琵夏和一群驚慌失措的傳教士,再無旁人!


    “是誰出手?顯出身形咱們光明正大來個痛快!”


    吳老三站立藥鋪正中,不可一世怒氣衝衝!


    皮琵夏跟吳老三的感情還算不錯,同甘苦共患難過,眼瞅著朋友受傷,老三自然氣不打一出來。


    可這屋子裏沒有半點聲音和迴應,到底是誰出的手?


    白長生走了過來,擋在皮琵夏身前,查看著他的傷口,並不嚴重隻是皮外傷。


    “是誰?”


    白長生問著,謹慎地掃看周圍,皮琵夏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看到:


    “不知道啊,我就看到一道光,躲得快才沒被刺死,太邪門了!這幾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好家夥還真碰上邪門的了。”


    旁邊的楊茹低聲喝道:


    “安靜,誰也不要出聲。”


    看來她瞧出了什麽,手一筆劃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最安靜的是季禮!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吳老三有點站不住了,剛要張口去問,身邊的楊茹推搡了他一下,大喊道:


    “小心!”


    話音還沒落,就看到一陣寒芒,自打屋子裏最陰暗的角落亮了起來,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就直射過來!


    吳老三眼疾手快,經這麽一提醒趕緊朝著左邊順勢一倒,身子一歪躲過了那致命一擊。


    要是再慢半點,估計現在吳老三已經穿心而亡了。


    而那道寒芒直射過去直接紮進了牆麵當中,勢頭不減,居然硬生生洞穿了牆壁!


    重歸死寂!


    “怎麽迴事?”


    吳老三有些驚悚,順著那道寒光去看,牆壁上一指頭粗細的小洞,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轉過頭來再看剛才那道寒芒飛射的地方,也是毫無發現。


    沒有人出手,隻有一個奪命的光點在屋子裏來迴穿梭,震懾著所有人的心神。


    “快出去,不要讓追心杵碰到!”


    楊茹認出了這東西,原來是追心杵,可她來不及解釋,趕緊提醒了一聲讓大家從藥鋪出來。


    所有人一聽,哪敢耽誤,趕緊起身從屋子裏衝了出來。


    背靠背站成了一圈,幾個傳教士被護在圈裏,所有人喘氣都聽得出有畏懼的感覺。


    “怎麽迴事?”


    白長生小聲問著,掃看著空無一物的街道,心中不安。


    楊茹筆劃了一下,沉聲道:


    “別說話,聽聲辨偽,追心杵有破空之音,一定要小心!”


    街道上吹來陣陣寒風,拉扯著所有人的心緒,教人不得安寧,而老傑克中藥鋪的招牌,隨著夜風的擺動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聽在耳中好像惡鬼的低吟,吳老三如臨大敵,剛才他如此迅捷躲閃都是堪堪避了過去,這叫追心杵的東西,可真是厲害。


    “唿咻···”


    又一陣夜風,又一陣寒芒,自打街角陰暗的地方一道精光迸現,吳老三屏氣凝神第一個注意到了。


    “左邊!”


    大喝一聲,三爺貪刀祭出,勢如破竹的攻勢夾雜著無盡的煞氣,憑空爆裂出了幾點火花。


    而此時那道寒芒已經到了切近,三爺正麵不避!


    “嘿!”


    一聲暴喝,三爺彎刀曲臂,隻見火光迸現過後,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夜幕的寧靜:


    “叮!”


    吳老三一個踉蹌,駭然失色!


    剛才那貪刀觸碰到追心杵的時候,力道宛如千鈞,吳老三竭盡全力才勉強擋了下來。


    這也看得出追心杵何其鋒利不擋,被貪刀攔了下來,發出一聲悲鳴,就墜落在了地上。


    幾個人趕緊送目觀瞧,隻看到地上,一枚熒光閃爍的金釵,嗡嗡作響!


    白長生掩口驚唿:“我見過!”


    這話剛說完,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夥驚迴頭,隻看到一麵銅鏡,在遠處的房簷之上,爍爍放光!


    似是吞吐皎月精華,這銅鏡好像妖魔邪祟,讓人心神不安。


    慢悠悠的,銅鏡邊上直身站立起來一個年輕的白衣客!


    那白衣客拿起銅鏡,掉頭翻躍房梁遁走,化作一道白光,唿嘯卷風。


    “哪裏逃!”


    吳老三當即就要追上去,卻被楊茹攔了下來,楊茹一臉凝重神色,喃喃道:


    “追心杵、照骨鏡都在他手上,千萬不要貿然追擊,這兩個要命的東西實在難以防備。”


    吳老三罵街不休,但聽楊茹這麽說也沒敢冒進。


    再迴頭的時候,那地上的金釵也不見了,好像從未出現過,幽幽似追命惡鬼,茫茫似喪魂廝徒!


    而夜幕中,迴蕩著一聲戲虐夾雜著陰冷的話語,讓人全身顫栗:


    “天機猶在,天道自在!”


    有人出手就不是鬼作祟,白長生稍作心安,趕緊問道:


    “他是誰?這追心杵是什麽東西?”


    楊茹麵乳寒霜,沉聲說出了這東西的來曆:


    “這白衣人看著年輕,應該就是當初白衣老人口中兩個禍害的其中一人,自稱與天機有關之人,聽語氣就知道了。”


    而楊茹口中的追心杵,乃是無盡歲月前,被蓋世高人施以手段而鍛造出來的邪門玩意。


    追心杵確切應該叫追心釵,曾是女人物件,但被鮮血浸染,縈繞著無盡的殺伐血氣,有著滔天的邪性。


    見血封喉,穿心而刺,傳說當初乃是一個喪盡天良的女魔頭鍛造出來的兵器。


    以玄鐵淬金而成,打造成了金釵的模樣,鋒利異常,又因為鍛造技術的高超所以極難損毀。


    本來在女魔頭手中,僅僅就是個兇器,每逢作惡之時,魔女都會執此杵穿心害人,所以叫追心杵。


    後來隨著女魔頭的離世,這東西也就沒有那般引人注目了。


    可當照骨鏡顯現人世之後,這追心杵便步入了蓋世兇器的行列。


    照骨鏡,乃是無名氏所鍛造,具體的年月早都無人知曉了,隻知道此物有異能,可癱瘓活人,又因形狀似銅鏡,所以才叫照骨鏡。


    本身也是天外玄鐵所鑄,外麵包裹著一層銅皮,看似古樸尋常,實則邪氣逼人。


    這照骨鏡的原料,也就是那天外玄鐵,不知為何隻要近身便可使人癱瘓,即便是武功蓋世之人也難抵擋。


    所以才被包裹了一層銅皮,而這層銅皮則是可以打開的。


    隻要一掀開銅皮,再拿這鏡子正麵示人,被照之人必定全身癱軟倒地,氣力盡失,長時間的照射則會全身糜爛,暴死而亡。


    本來也就是個邪門的玩意,但是後世有人將此二物同時據為己有之後,才發現了異樣。


    這二物都是玄鐵而成,接近之時就會互相排斥,把銅皮掀開,照骨鏡又會和這追心杵互相吸引。


    二者排斥之時,如果以強橫的力道射出追心杵,在後麵以照骨鏡相作用,便可遙遙控製追心杵的軌跡和力道。


    掀開照骨鏡的銅皮,追心杵則會被吸引而迴,這二者互相之間的作用所產生的力道著實驚人,被人發覺後,自然成就了一對蓋世的暗殺兇器。


    行兇之人甚至不用現身,遙控照骨鏡便可在數丈之距操縱追心杵行兇殺人。


    也正是因為這詭秘的方式,這一對兇器名列世間兇器榜首。


    後來自然有正義之士不願此物落入歹人之手,便強行拆散了這對兇器,分別藏匿於天涯海角,外人不知其蹤。


    過了這麽多年,始終無法找到,慢慢世人也就沒了興趣,想不到今天又遇見了。


    聽到這,最是後怕的自然就是白長生了,他見過這兩個邪門的玩意,還曾親手把玩。


    可那白衣人是從哪裏找到的?


    這招骨鏡和追心杵又是被誰當初放在了那個小木屋裏?


    難道是左不虞?抑或者婁冥?


    可是不應該啊,這等兇器怎麽可能被人隨意放置或者丟棄?


    白長生很是費解,左右想不通這事情,幾個人正是麵麵相覷的時候,隻聽見“噗通”一聲,有人摔倒了!


    “皮琵夏!”


    隻看地上的皮琵夏,抽搐不停,氣息紊亂,那胸口越來越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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