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接著,我先迴去了啊,晚上見。”


    程錦把徐冰送迴家之後,直接下車把鑰匙拋給徐冰,準備自己打的迴去為同學會做準備。


    反正車是錢浩文送的,徐冰正好沒有代步交通工具,倒也沒有矯情,直接把鑰匙揣兜裏。


    至於程錦,他自己那輛寶馬已經報廢,迴家少不了挨一頓批,不過都是小事。


    此時天色已暗,徐冰沒有急著去找錢浩文,因為晚上同學聚會訂好的酒店就是錢氏旗下的產業,程錦已經跟錢浩文溝通好了,到時候吃完飯直接在酒店裏說事就行。


    倒是父母這邊,得打個預防針才行。


    徐冰迴家看了一眼,二老都不在,於是便開車來到家裏的小超市,果然,老媽在收錢,老爸負責理貨,正忙著呢。


    “徐冰你迴來了?吃晚飯了沒有?”蘇秀珍一看到自己兒子,就開始噓寒問暖,連生意也顧不得做了,生怕他在外麵“跑業務”沒吃好睡好。


    徐冰尷尬地應付著,他失蹤這幾天,對父母的解釋是跟著程錦跑業務掙錢去了。


    “嘿,這小子的話你也信,肯定跟著程錦出去耍了幾天,還跑業務。”徐建江忙完手裏的東西,走到超市門口,一見兒子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有鬼。


    果然知子莫如父,徐冰幹笑幾聲,也沒糾纏於這些細節,而是拉著二老坐下閑聊,七彎八繞之後透露出了搬家的想法。


    他沒敢提浪洞山莊這個名字,畢竟那裏死了近百條人命,現在城裏傳的沸沸揚揚,市井間已經描述成了比陰曹地府還可怕的地方,錢家正在為善後的事忙碌,搞得焦頭爛額。


    “搬家?”


    二老都感覺莫名其妙,紛紛皺著眉頭表示不同意,不能丟下這個超市的生意。


    “老爸老媽,你們先別急著拒絕,我這兩天和程錦在外麵跑業務,聽說了不少事情,那些大領導大老板都覺得這世道會越來越亂,城裏也會越來越危險,像浪洞山莊這種兇案,以後說不定就發生在咱們周圍。”徐冰細心跟二老解釋。


    “徐冰啊,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爹媽,但是沒辦法,這世道再亂,咱們總得賺錢總得吃飯吧,這超市的生意要是不管了,你現在又沒有工作,以後咱們一家人吃什麽用什麽?”徐建江年輕的時候讀過高中,也算半個知識分子,對問題的關鍵看得很透徹。


    錢!


    徐冰等的就是老爹這句話,聞言嘿嘿一笑,掏出兜裏的那張銀行卡遞給父親,把提前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給咱們市的首富做保鏢,這張卡裏的五百萬就是我一年的工資,錢老板還送一輛奔馳車代步。”


    二老聽到徐冰這離譜的解釋,哪裏能輕易相信,都是用懷疑地眼神打量徐冰和那張銀行卡。


    “兔崽子在消遣你爹玩呢是吧,就你這樣的身板,還能做年薪五百萬的保鏢?”徐建江一巴掌拍徐冰後腦勺上,瞪著眼質問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麵幹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把這錢的來路給我說清楚!”


    “爸,這錢真是錢浩文給我的,你要是不信,咱們可以去對麵銀行的atm機看看,我要真違反犯罪,總不敢在銀行監控下麵露臉吧?”徐冰無奈地攤手說道。


    “好啊,爹就陪你折騰折騰!”徐建江老爺子哼了一聲,他做那麽多年生意都沒見過一百萬以上的現金,還真不信兒子這張卡裏能有五百萬。


    就在徐冰父子兩人起身的時候,超市斜對麵小巷口一名青年男子低頭對著耳機麥克風問道:“他好像要離開超市,現在動手嗎?”


    “動手吧,注意避開監控,別留下尾巴。”耳機裏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


    徐冰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但他如今的感知何等敏銳,剛剛走出超市大門就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就拉著父親往旁邊閃避。


    啪!


    襲來的是一顆石頭,在徐冰父子閃過去之後,砸中超市一麵玻璃,頓時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引得整條街的人注目。


    “我草?找死是吧!”徐冰看清是一名黑衣男子扔的石頭,還衝他豎起中指,氣得是怒火燒心,立即拔足狂奔追了上去。


    那名男子第一時間就閃進了身旁的小巷,徐冰剛剛衝進去,就見四根鋼管照著他腦門招唿過來,情急之下隻能抬起左手硬抗。


    手臂結結實實地挨了四根鋼管砸擊,徐冰左手幾乎失去知覺,要不是他的體質因為升級而超過常人一些,說不定就直接骨折了。


    這個時候,徐冰的老爸徐建江也跑上前來,恰好見到兒子挨打這一幕,差點氣出心髒病,指著四名歹徒怒斥道:“你們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


    徐冰不想波及自己父親,口中怒吼一聲,拚盡全力將拿著鋼管的四人推得往後一直退出四五步,甚至其中一個還被徐冰的蠻力衝得摔倒在地上。


    就在徐冰空手躲過一根鋼管,準備把這幾個狗比弄成殘廢的時候,身後他的父親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聽得徐冰目眥欲裂,連忙轉頭看過去。


    他呆呆看到父親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麵部狠狠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砸得鮮血淋漓。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敢管我們的閑事。”一隻皮鞋重重踏在徐建江背上,它的主人是一名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手臂上紋著一條黑龍,手裏提了根奇長的鋼管,中間有接縫。


    這種鋼管裏麵焊著尖刀,如果扭開螺絲就能變成一把管刀,俗稱“管殺”,一般隻有黑道人物才會使用這種武器,可以自由選擇是下重手還是下死手。


    “你們今天都要死。”徐冰此刻的表情暴戾無比,整個人已經徹底被怒火吞噬,哪裏管得了什麽黑道白道,他眼裏隻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一根鋼管在他驚人的思維速度和力量下翻騰飛舞,是那麽的精準、迅猛,巷子裏的四名歹徒一人中了兩棍,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呻吟,僅僅用了三秒。


    “一群廢物!”大漢怒罵,提著那根一米長的鋼管衝進巷子,照著徐冰頭顱力劈而下。


    威勢不俗!


    徐冰哪怕經過升級的強化,力量也是明顯不如對方,難以硬抗這一棒。


    可惜,他的反應力卻不是大漢可比,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然後一管子捅在大漢太陽穴,隻一招就讓他翻著白眼栽倒在地。


    製服五名黑道混子之後,徐冰把父親扶起,讓老人家靠在牆上休息,這時外麵已經聚集了一大群圍觀群眾,他老媽也衝了過來,扶著滿臉鮮血的老頭子不停抹眼淚,情緒十分激動。


    徐建江摔斷了鼻梁骨才會導致流血,但這隻是外傷,他還中了那大漢一腳,五髒六腑受了震蕩,比外傷要惡劣得多。


    “一群狗日的雜碎,我說過你們都要死。”徐冰盯著被他放倒的幾個人咬牙說道,聲音很輕,隻有他自己可以聽到。


    掏出手機,撥通錢浩文的電話。


    徐冰捂著嘴,冰冷地說道:“我馬上發五個人的照片給你,你上微信看一眼,幫我查查他們是什麽組織的人,今夜我就過去弄死他們全部。”


    說完直接掛斷,又打電話給程錦,讓他立刻過來給自己父親療傷。


    隨後,徐冰打開微信,拍下五個人的正臉發給錢浩文,讓他查清這夥人的底細。


    錢浩文一直在微信上不停發讓他冷靜、不要衝動之類的信息,他是真的對徐冰的兇悍感到頭疼,生怕這次捅出天大的窟窿。


    隻可惜,徐冰意誌堅定,怎麽勸都不迴,錢浩文也隻能放棄,轉而思索怎麽把這事安排得幹淨些。


    徐冰當然也感覺到這件事裏麵有貓膩,但他直接懶得去管那麽多彎彎繞繞,到時候殺光黑道組織的打手,直接揪住頭領問上一問自然真相大白。


    十分鍾後,換了身白襯衫的程錦趕到現場,把伯父伯母扶進超市,也顧不得驚世駭俗,直接就使用生命力為徐建江療傷,老爺子不僅當場身體痊愈,甚至因為程錦用力過猛,連兩顆脫落的牙齒都冒出了尖頭。


    徐冰一直守著幾名歹徒,在重新見到無恙的父親之後,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


    很快,兩名神色疲憊的警察趕到現場,向圍觀群眾了解了一下情況,又詢問徐冰父子具體的經過。


    徐冰攔著父母不讓他們說話,輕描淡寫地描述成了混子被教訓的小事,兩名警察見這事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當事人也“沒受傷”,簡單做了一下筆錄就直接離開了。


    最近城裏的案子積壓如山,他們實在沒精力像以前一樣每起糾紛都管得那麽細致。


    “滾迴去吧,這次不跟你們計較。”徐冰一腳踹在那名蘇醒過來的大漢屁股上,令這廝踉踉蹌蹌地躥出老遠。


    大漢帶著四名小弟,恨恨瞪了徐冰一眼,放出狠話:“你一定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隨後,五個混子便狼狽離開了。


    所有街坊鄰居,包括徐冰的父母和程錦都很不理解,徐冰為什麽這麽輕易放走五名可恨的混混,覺得這孩子雖然功夫了得,卻有點膽小怕事。


    徐冰沒有過多解釋,隻說教訓他們一頓就差不多了,顯得有些“懦弱”。


    然而,隻有不在場的錢浩文知道,今晚將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情……


    浪洞山莊的屠殺慘案,很快就將在市區又一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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