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一般的細雨,連綿不絕。


    教學樓頂,天台上。


    鳴人的質疑,讓宇智波佐助眼角微微抽動。


    剛出醫院的他,麵色慘白,本來不想搭理任何同齡人,可鳴人一開口,就讓他忍不住給予迴應。


    這位豪門遺孤壓低聲音,用嗬斥的口吻說道:“白癡!這位可是傳說中的【忍術碩士】、【火之意誌的最高繼承者】以及……【宗家屠戮者的老師】,鞍馬方焰大人啊!”


    以往每年,佐助都會被哥哥或父親帶去聆聽方焰的火之意誌巡迴演講,有時候地點都不在木葉,要趕很遠的路,風吹日曬的苦,讓他絕不會認錯方焰這張臉。


    旋渦鳴人被劈頭蓋臉的罵了兩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抱著頭。很快,他意識到佐助動口不動手,並沒有打自己的意思,當即梗著脖子,憤憤不平道:“懂得多了不起啊!真沒禮貌!”


    阿修羅查克拉轉世和因陀羅查克拉轉世立刻掰扯起來,彼此兩看相厭,抓著對方的衣領,像是兩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卻又沒真正大打出手。


    好歹,鳴人通過佐助,知道了方焰的名字。


    日向雛田則是安靜地矗立在雨中,雙手死死捏住自己的衣擺,不發一語地盯著方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當用怎樣的態度麵對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寧次哥哥的老師不是這個人的話,現在估計還在跟著學校學習,連畢業都做不到,自己的父親和長老們,或許就不會死在前些天的那個血腥之夜了……


    但是,自己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地責怪他嗎?


    一人做事一人當,寧次哥哥犯下的罪孽,難道自己還要遷怒到別人身上麽?


    方焰微笑著招了招手,讓三人來到自己麵前:“初次見麵,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鳴人眼前一亮,捧哏道:“好耶!”


    方焰給他的第一印象超級好——沒有罵自己(佐助)、沒有對自己翻白眼(雛田)、沒朝著自己吐口水(普通村民)、沒丟石子過來(同齡的壞孩子們),甚至願意給自己講故事……


    這樣的方焰,已經被鳴人悄悄貼上了【好人】的標簽。


    雛田淋著冷雨,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佐助眉心緊蹙,對故事沒有絲毫興趣。


    ——他現在隻想盡快變強,強大到足以殺死宇智波鼬!


    即便如此,佐助仍是按捺著性子,打算硬著頭皮聽下去。


    他知道,方焰的教育才能,即便放眼木葉,乃至整個忍界,也是【獨一檔】的存在。


    年僅九歲就屠掉了日向宗家的【火之右瞳】日向寧次,就是方焰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


    想要完成對鼬的複仇,必須要得到方焰的認可與幫助才行!


    宇智波富嶽(佐助的父親+宇智波族長)生前曾經告訴過佐助,方焰喜歡彬彬有禮的人,討厭那種不知進退、沒有分寸感、不懂得尊敬強者和火之意誌的家夥。


    此刻,方焰站在雨中,身上卻沒有沾染半點水漬,幹淨清爽,語調平緩,娓娓道來:“第三次忍界大戰前後,木葉村經曆了巨大的創傷,大量高端戰力相繼損失,導致木葉村的實力驟然下降。”


    聽到這裏,佐助心中的不耐頓時散去許多,神情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戰爭,高端戰力!


    在木葉醫院裏躺了好幾天的佐助,對這兩個關鍵詞在意到了極點!


    “這些損失包括加藤斷的陣亡、綱手公主的恐血症、自來也的離村、大蛇丸的叛逃、白牙的自殺、戴先生的陣亡。”


    “而後,在九尾之亂中,剛剛分娩的【人柱力】旋渦玖幸奈以及他的丈夫——金發藍眼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為了木葉與自己的孩子,雙雙犧牲。”


    聽到這裏,佐助微微眯起雙眼,偏過頭,瞥向金發藍眼的漩渦鳴人,卻發現這家夥捧著臉,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


    身材矮小的鳴人甚至掂著腳,興致勃勃地舉手問道:“【人柱力】是什麽呀?”


    佐助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自己一看到鳴人這幅蠢兮兮的模樣,就忍不住生出一股無名戾火,煩躁異常地為其解惑道:“白癡!人柱力,即是被尾獸或者尾獸查克拉附身的人,作為封印尾獸或其查克拉的容器的存在,利用尾獸無窮無盡的查克拉,作為獨有的攻擊手段,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活體戰爭兵器!”


    他並不知道鳴人就是這一代的九尾人柱力,可是,人柱力的相關知識,作為豪門的宇智波,耳濡目染,也略懂一點。最重要的地方在於……


    方焰剛才已經明示的很清楚了,鳴人這家夥竟然還在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旋渦的姓氏+金發藍眼的外形特征,已經是相當強力的證據了!


    真相就是——漩渦鳴人這個憨憨傻傻的家夥,竟然是四代目火影及其夫人的遺孤!


    這樣身份背景的鳴人,本該成為【英雄之子】才對!他為什麽會變成如今受人唾棄、鄙夷的【妖狐】呢?


    佐助百思不得其解,卻大為震撼——年幼的他不曉得世人對木葉尾獸的全稱是“九尾妖狐”,情報不足,自然推不出“鳴人就是九尾人柱力”結論。


    實際上在原著劇情中,兩人第一次在終結之穀單挑的時候,佐助都沒有得到這份情報。


    還在享受著故事樂趣的鳴人,原本樂嗬的不行,感受到大家的注視,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佐助剛才說的“白癡”是對自己的代指稱謂,於是氣唿唿地擼起袖子,炸毛道:“混蛋佐助!我都沒惹你,幹嘛總是罵我!”


    “鳴人大爺可不是好欺負的!”


    話是這麽說,鳴人卻對佐助產生不了多少敵意——明明雛田和佐助一樣,都在前段時間慘遭家變,失去了親人,經曆幾乎如出一轍,可他卻不自覺地將更多注意力投入到佐助身上。


    他覺得,佐助很孤單,和自己一樣孤獨。


    這種原始又微妙的相互吸引與排斥,正是六道仙人的兩個兒子的查克拉轉世輪迴多次仍然無法消除的執念。


    方焰笑嗬嗬地按住了兩人的腦袋:“乖~聽我接著講。”


    “九尾之亂帶來的高端戰力損失,讓木葉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肥沃的土地、充沛的物資,引來了其他國家的虎視眈眈,而木葉村內部也暗流湧動。”


    “在九尾之亂後,岩隱村和雲隱村趁機對木葉村發動了攻擊。盡管木葉村進行了一番抵抗,但最終還是通過談判結束了戰爭。然而,在談判過程中,雲隱村的忍者卻綁架了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這一事件成為了雙方關係的轉折點。”


    聽到這裏,鳴人和佐助不約而同地看向雛田。


    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不就是這位麽?


    雛田沒能習慣旁人的矚目,下意識地低垂著頭。


    “雲隱綁架雛田的行為暴露了他們的野心——他們希望在談判中獲得更大的利益,並以此為契機進一步壓製木葉。”


    “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雲隱提出要求木葉交出日向一族的族長日向日足作為懲罰。”


    “而木葉對此事十分清楚,雲隱的真正意圖是試圖挑起事端,為了維護和平,避免更大規模的戰爭,最終結果是,寧次的父親、分家的最強者日向日差替代他的孿生兄長日向日足赴死,以換取整個村子的安寧。”


    小雛田咬緊牙關,麵色煞白,魂不守舍地重複念叨著:“宗家……分家……全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自己被外人綁架,日差叔叔就不會替父親去死,寧次哥哥心裏也不會埋下仇恨的種子,父親、分家的護衛和長老們也不會被殺……


    一切的罪孽,都是源於自己麽?


    如果沒了自己,這個世界,是否會變得更好一些呢?


    正當雛田無法自控地鑽著牛角尖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掌籠罩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揉了兩下。


    嗤……


    雛田被雨水浸透的頭發與衣服上,驟然冒出嫋嫋白煙,刹那之間,整個人就變得幹淨清爽起來。


    不僅如此,墨色的查克拉從方焰掌心之中彌散出來,籠罩在三小頭頂,如同一柄大傘,為他們遮風擋雨。


    雛田抬起頭看著方焰那張俊美的臉龐,原本蒼白的小臉,似乎開始微微發燙。


    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父親、分家護衛和長老們的音容笑貌,雛田捂著臉,低聲啜泣起來:“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


    方焰冷眼旁觀,隻是淡然說道:“你們讀的書太少,經曆過的事情也不夠多,閱曆不足,越是思考,就距離真相越遠。”


    寥寥數語的故事之中,概括出了忍界冰冷殘酷的一麵。


    自知實力弱小的佐助,心亂如麻。


    這個時候,鳴人跳了出來,成為了兩人的嘴替:“那我們該怎麽辦?完全不動腦子嗎?”


    金發男孩在詢問的同時,還伴隨著一陣自賣自誇,“方焰老師,我跟笨蛋佐助不一樣,我很聰明的說!”


    聞言,佐助怒目而視。


    方焰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語氣之中卻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將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銘記在心,作為人生指引——以後不論遇到了怎樣難以應對的局麵,隻需稍加迴憶,你們就能找到正確答案。”


    “因為我永遠正確。”


    語畢,方焰斂去嚴肅神情,微笑著探出食指,分別在三人眉心處輕輕點過一次,忽悠道:“好啦~作為老師的我,現在要賜予你們【第二血繼】作為見麵禮,助你們覺醒無上潛力。”


    “我為伱們量身定做的,分別是【嘴遁血繼】、【裝遁血繼】以及【飯遁血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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