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農節的第二天,特裏州長一早就乘車離開了,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沒有辦法在這裏停留太長的時間。


    不過他和三位老人已經協商好了一件事——


    他會領養一匹漂亮的小母馬,然後養在這裏。


    之所以是漂亮的“小母馬”,那是因為如果是小公馬,他不能從小養大,半路介入想要騎它,有可能會引發一些危險。


    馬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科學家們說這些馬有小孩子一樣的智商。


    當然它們的這些智商並不是像小孩子那樣去認識社會,甚至是去學習如何讀寫,它們的智商隻是讓它們有一種類似小孩子一樣的頑皮思維。


    也許你騎著好好的,它突然覺得你看起來有些討厭,直接把你顛掉下來。


    如果騎馬的人隻是一個普通人,掉下來就掉下來了,說不定他還沒有他胯下的那匹小公馬貴。


    但特裏是州長,如果州長從馬上掉下來摔成重傷,這就是政治事件!


    小母馬就沒有這麽多的顧慮,溫順永遠是小母馬的特征,藍斯的那匹也是小母馬,他騎不了小公馬,也做不了真正的騎士。


    總之勞倫斯農場的節日慶典給特裏州長帶去了很深刻的印象,這裏淳樸的民風讓他有些喜歡上這裏。


    可能越是複雜的人,越是喜歡簡單的東西,他表示如果有空的話,他還會來這裏做客,騎騎馬,打打獵,消磨一下時光。


    威廉姆斯市長和詹姆斯是在隔了一天之後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威廉姆斯市長居然帶著詹姆斯去幹農活了!


    這簡直難以想象,並且把威廉姆斯市長累得夠嗆!


    不過他的精神很好,幹農活仿佛讓他的精神填飽了肚子一樣,都撐得打嗝了。


    他滿臉都是笑容,也不虛偽,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


    他一邊幹農活一邊和詹姆斯說他小時候在家族所剩不多的農場裏的一些生活,比如說和小牛犢子搶牛奶喝——上帝還是眷顧他的,有很多人喝了生牛奶之後生病去見了上帝。


    詹姆斯倒是沒有什麽笑容,他出生的時候威廉姆斯家族已經徹底的城市化了,他出生在富人區,在莊園裏,他從來都沒有去鄉下幹過農活。


    所以讓他穿著牛仔背帶褲,套著大膠鞋,在滿是牛糞的牧場中幹活,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更讓他感覺到絕望的是他還摔了一跤,也不知道身上和頭發上的到底是打碎了的草料,還是牛糞,總之他已經受夠了這些。


    好在威廉姆斯市長也不是真的要留下來幹農活,他隻是借助這次的機會緬懷一下小時候的自己,迴味一下在農活中的歲月。


    那個渾身充滿活力和精力且年幼的自己。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緬懷過去,不是因為過去有什麽值得他們一輩子都銘記的東西,他們緬懷的,其實隻有過去的自己,年輕的自己,沒有受傷或者還有衝勁且美好的自己!


    威廉很快也離開了,雖然湖城很小,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天天處理,但終究他還是一名市長。


    如果他不能經常出現在人們的麵前,市民,選民,就會開始懷疑他們的選票到底選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來。


    這或許就是最基層政客都需要麵對的一個棘手的情況,他們永遠都是直麵選民的那群人,當他們,或者政府的行為不能讓選民滿意的時候,他們往往是唯一會被選民指著鼻子咒罵的家夥。


    聖農節的慶典一直持續到三十一號,藍斯將會在十一月一號的時候離開這裏。


    晚上,他躺在床上,帕特裏夏躺在他的懷中,兩人剛剛通過一些體液的交流完成了最原始的渴望。


    帕特裏夏有沒有進入賢者時間他不知道,但藍斯已經進入閑著時間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事情和問題,一點也顧不上身體的欲望之類的。


    此時的帕特裏夏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而是他的好兄弟!


    “你注意到芭芭拉了嗎?”,她突然問了一句話,藍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大概五六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怎麽了?”


    他沒有留意芭芭拉的情況,農場裏的人太多了。


    隨著勞倫斯家族的崛起,有一些分支家族成員也都迴歸了家族,比如說赫伯特父親,也就是威廉爺爺的兄弟的女兒的兒子以及他們的後人。


    如果用“有多少勞倫斯家族血統”來計算,這樣比較通俗也比較容易理解,那麽這些人可能隻有八分之一或者十六分之一,甚至是三十二分之一勞倫斯家族的血統。


    過去這些人根本就不會來這,主要是這裏雖然不算窮,但和富有也沒有什麽關係,來這裏他們什麽都得不到。


    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來了,他們也在這裏尋找機會,說不定就有能夠和他們合作的項目。


    人太多了,加上藍斯的注意力都在特裏州長和威廉姆斯市長的身上,還有他們談論的話題,所以他並沒有留意到芭芭拉。


    “她怎麽了?”,他又問了一句。


    他心裏是清楚芭芭拉的一些想法的,但他現在還沒有留意到這些東西。


    帕特裏夏仰著頭看著藍斯,“她找我聊了聊。”


    藍斯略微皺了一下眉,“聊了什麽?”


    “聊了很多。”


    隨後帕特裏夏補充了一句,“她喝多了。”


    藍斯沒有說話隻是持續的看著她,她笑了笑,“好吧。”


    “她說了一些讓我沒有想過的話,她說她很喜歡你,並且也不打算破壞我們的婚姻,雖然我和她小時候經常因為一些事情爭搶,但這一次,她不打算和我搶,也知道她不是我的對手。”


    芭芭拉的年紀要比帕特裏夏大一點,帕特裏夏就成為了農場裏的小公主。


    人和動物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說在動物還是幼崽的時候往往都會顯得非常的可愛,人類也是如此。


    比芭芭拉小一點的帕特裏夏很好看,當然芭芭拉也很漂亮,但她年紀更小就讓她疊加了一些特殊的效果,人們都更加喜歡她。


    這就讓芭芭拉覺得是帕特裏夏搶了她的風頭和人們的喜愛,雖然談不上是仇視或者敵視,但小時候她們的確經常爭搶各種東西,直到成年之後,不經常在一起了,這種關係才算結束。


    聽著帕特裏夏的話藍斯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他很直截了當的表示道,“我隻和你上過床。”


    帕特裏夏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我也是!”


    不過她很快又說道,“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隻是覺得她有些可憐。”


    藍斯有些不明白,但他不介意讓這些複雜的事情簡單點,“所以你想要我和她上床嗎?”


    帕特裏夏沒有想到藍斯會直接直球,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我隻是覺得她很可憐。”


    藍斯微微搖頭,“作為一個男人,你的丈夫,我對和不是你的女人上床這件事並不會有什麽抗拒的情緒,隻要你願意。”


    “所以你現在想要表達的內容不應該是說服我,而是說服你自己,或者確認你自己的內心。”


    說著他換了一個姿勢摟著帕特裏夏,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已經有一會了,這讓藍斯覺得自己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了,睡覺吧。”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和其他女人上床並不會增加他的負罪感。


    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他什麽亂七八糟的花樣都玩過了,當一個人品味過最烈的酒之後,那種十幾度的酒對他來說就像是白開水一樣。


    所以他對肉欲的渴求並不強烈,甚至有時候他情願自己打一發膠來節約時間。


    藍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他是一個很擅長睡覺的人,隻要他的頭挨在枕頭上,然後數到十,他就能進入夢想之中。


    但是帕特裏夏並沒有睡,她有點睡不著。


    芭芭拉喝多了之後一直在哭,先是哭被騙了的錢,然後哭從小打到雖然表麵上她經常“勝利”,但是她知道農場裏的爺爺和叔叔們最喜歡的還是帕特裏夏,而不是爭強好勝的她。


    不管是事業,愛情,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她覺得自己都是一個失敗者,這讓她很難過。


    帕特裏夏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和芭芭拉的關係其實是很好的,所以這讓她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聯邦政府雖然的確有重婚罪這一項,但是它的權重在宗教自由之下。


    按照聯邦的司法解釋,當法律和憲法有衝突的時候,以憲法為準繩,而不是聯邦法律。


    宗教自由和尊重信仰是寫進憲法裏的,在聯邦有不少支持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的宗教,隻要你隨便交點錢混一個“教友”的頭銜,那麽法律就允許你擁有多個妻子或者多個丈夫,這是憲法賦予人民的權利!


    況且在鄉下地方,有些事情會變得更加簡單,而且也混亂。


    像是什麽叔叔和侄女,嬸嬸和侄子之類的事情在鄉下地方經常發生,離開了城市,就屬於上帝,這就是聯邦!


    一晚上她都沒有怎麽睡好,她想了很多的事情,但最終還是沒有決定下來,她現在還是很難和別人分享藍斯的。


    一號早上,藍斯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三個老人對他即將離開表示了稍微的不舍得,隻是稍微。


    他們也知道藍斯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沒有要求他留下來。


    送特裏州長迴去的車廂已經迴到了這裏,藍斯直接乘坐這輛很短的列車,進入了聯邦的鐵路線路,並且他沒有直接迴金港城,而是去了因德諾州的紅石市(首府)。


    他要見一見韋德州長,順便和埃爾文談一下後續的發展計劃。


    此時的紅石市已經陷入到了一種“混亂”當中,街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慌張的黑幫開著車離開城市,當然也有一些黑幫留在了原地,或者積極的聯係藍斯家族。


    整個因德諾州的格局都因為這次州長競選的結果,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韋德州長上台之後人們立刻就意識到,之前那些和藍斯家族對抗的黑幫,在這裏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之前還會站在他們這邊的政客,警察,現在已經全部都站在了韋德市長以及藍斯家族那邊。


    他們還算不上有多遙遠的對抗有多激烈,接下來的報複就一定會有多猛烈,所以在暴風雨到來之前,這些人都收拾了東西及早的離開。


    城市雖然經曆了短暫的混亂,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一個穩定的治安情況即將降臨,就像是利卡萊州那樣。


    雖然一些城市中還存在黑幫火拚的問題,但是在大一點的城市中,黑幫之間的火拚,以及那種惡性的犯罪基本上是很少發生的。


    一切都會被藍斯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條,這或許是人們覺得最好笑的事情之一。


    又或者說,這樣的結果證實了聯邦政府此前製定的“黑幫協助聯邦政府管理治安”的設想,是成立的。


    藍斯並沒有在新伯明市停下來和埃爾文見麵,一方麵是時間上有些緊迫,另外一方麵他離開的時候還會從這裏走。


    離開的時候他再和埃爾文聊聊就行了。


    坐在車中朝著州政府的辦公樓駛去,路上還有不少地方殘留了州長競選的海報,沒有被清理掉。


    他們用了比較牢固的膠水,讓它很難被完整的揭下來,還能看見不少缺少了半邊臉的韋德市長有些滲人的笑容。


    街上也沒有什麽遊行示威的隊伍,看得出,因德諾州的選民們為自己選中的韋德市長勝出變成州長還是很認可和高興的。


    隻希望韋德州長能像他承諾的那樣,搞好因德諾州的經濟,減少失業率,增加就業崗位吧!


    車輛很快就停在了州政府外,韋德市長的幕僚已經在階梯下等待藍斯了,他還主動為藍斯拉開了車門,“州長有些忙,暫時離不開,他讓我來接待您,懷特先生。”


    “請和我來……”,他表現得很客氣,禮貌,以及謹慎。


    他們之前在韋德市長的別墅見過麵,但印象不是很深刻,那個時候他不怎麽說話,很難引起人們的關注。


    現在正是州政府最忙碌的時候,不斷有人上上下下,他們好奇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藍斯的身上。


    這裏不是利卡萊州,沒有那麽多人認識他,人們隻是單純的好奇,是誰能讓州長的幕僚這麽迎接他。


    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州政府辦公大樓,並且在州長辦公室中,見到了韋德州長。


    他的頭發擦了很多的發蠟,並且整體向後傾倒,看起來會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見到藍斯的時候他主動站起來,繞過了他寬大的辦公桌,來到了入口處,和藍斯擁抱了一下。


    這次他能順利競選藍斯也出了不少力氣,先不說那些競選資金,僅僅是藍斯幫助他處理掉了一些所謂的“民意代表”,就幫了他的大忙。


    那些老頑固們堅決反對他成為州長,所以沒有辦法,隻能讓他們先閉嘴了。


    埃爾文處理的也非常有技巧,他並不是直接安排人跑到這些人的麵前然後掏出武器直接射擊,他很小心的製造了三起意外事故。


    一起車禍,一起溺水,以及一起觸電,看上去就像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故那樣。


    哪怕他的競爭對手對這三起案件產生了疑惑,也沒有辦法直接的去指認是他讓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在競選期間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就直接誹謗誣陷,沒有底線,聯邦的競選早就完蛋了。


    他拿不出證據隻能含沙射影的告訴民眾,這些人的死亡並不正常。


    不過韋德州長當時也積極麵對這些事情,他的態度反而更容易獲得選民的青睞——他們更喜歡那些有勇氣敢於麵對生活的人!


    並且也的確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這三起意外就一定是人為的,最終不了了之。


    副州長輸掉了競選,也等於輸掉了全部,剩下的就要看韋德州長有沒有收拾他的心思了。


    總之這個階段是完美的!


    韋德州長拉著藍斯的胳膊和他來到沙發邊上坐下,讓自己的幕僚弄些飲料和糕點來,隨後問道,“你這次來這麽著急,肯定是有些事情的。”


    現在並不是“見麵”的好時候,因為韋德州長還有很多的工作要處理,現在也是各地州政府最忙碌的時候。


    這個時候到訪,韋德州長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來接待他,所以他看得出,藍斯的訪問是有目的性的。


    藍斯並沒有遮遮掩掩,直接說出了原因,“我們想要獲得更大的發展,所以需要集中處理一下利卡萊州的資源和勢力。”


    韋德州長聽完之後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藍斯,“你要整合自己手中的力量嗎?”


    藍斯點了點頭,“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韋德州長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個人並不支持你們這麽做,國會一直在‘去地方主義化’,這個時候你們整合資源在內部搞統一,很有可能會被國會盯上。”


    “那些老牌的門閥控製的州他們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對付,但是利卡萊州還很年輕,內部也不是在意識形態上完全的統一,說不定會有一些後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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