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和克裏斯多佛交易的這些人之外,藍斯還派了一批人過去,他們會盯著克裏斯多佛,弄清楚他身邊的一些狀況,為後續一些行動做準備。


    這些人會觀察克裏斯多佛的作息情況,看看他是否有什麽特定的習慣。


    根據帕斯雷托家族一些成員的說法,克裏斯多佛在金港城的時候是保持著一些比較特殊的習慣。


    比如說他必須先喝酒,然後再吸煙。


    又比如說他隻會在周三和周六的時候去自己的酒吧玩耍,其他時間則會去其他人的酒吧之類的。


    這就是一種他們可能人們自己都不會在意的習慣,有些人喜歡把麵前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有些人不喜歡自己放在固定位置的東西被人弄亂,這些都是習慣。


    隻要一個人有習慣,就一定會留下一些行為上的破綻。


    在藍斯的人監督著克裏斯多佛的時候,克裏斯多佛的人也在打聽這批商人的來路。


    “隻是因為他覺得這些人中的一個人有些麵熟而已!”,兩名蘇木裏黑幫成員抱怨著開著車前往港口,貝卡也在海邊,也是一座港口城市。


    隻是貝卡的港口資源遠不如金港城,所以在這裏停靠的基本都是聯邦內部的運輸船。


    也有一些遠洋海運,但是數量並不算太多。


    西海岸沿海都有很多的港口,這些港口都可以停靠國際貨輪,它們形成了一個個獨立的“節點”,周圍的貨物都會往這些節點運送。


    如果要送到更遠的貝卡,還不如送到金港城去,所以貝卡的碼頭上停靠著的船並不多。


    這次他們要調查的,就是其中一艘船的情況。


    現在是大夏天,天氣熱得有些異常,現在的汽車裏可沒有空調什麽的。


    反倒是內燃機產生的熱量中的一部分,還會擴散到駕駛室中。


    在冬天這可能沒有什麽問題,不僅不會給車內的駕駛人員和乘客帶來問題,反倒是可以讓空間內保持著溫暖。


    但這他媽是夏天!


    車外三十六七度的溫度已經讓聯邦人有點受不了了,然後發動機產生熱輻射又將車身的問題提升了幾度,兩人坐在車廂裏沒多久,就渾身是汗。


    就算他們打開了窗戶,把油門踩到底,熱風也沒辦法給他們帶去一丁點的慰藉。


    兩人滿身是汗的抱怨著克裏斯多佛的“多事”,不過他們還是照做了,因為現在克裏斯多佛是“boss”。


    兩人到了碼頭之後把車停靠好,就找到了這裏的海關官員,一個他們認識的家夥。


    他們從蘇木裏運輸來的大量的酒水肯定不會盲目的過關,他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打通了海關的各個關卡,現在隻要是標記了他們記號的集裝箱,就能免檢直接放關。


    所以他們對這裏的海關工作人員,非常熟,畢竟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要給這些人塞錢,或者其他什麽的。


    “我想打聽一艘船的情況。”,兩人推開了一名海關官員的辦公室。


    那名海關官員立刻站了起來,“法克,有什麽問題不能在電話裏麵說?”


    “非要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說著走到門邊探出頭朝著走廊的兩側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後,才把門關上。


    雖然海關已經被這些人腐蝕透了,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夠從他們手中分到一筆好處。


    像是那些最底層的關員,他們中隻有極少數人能夠從蘇木裏黑幫手中獲得好處,大多數人都並不知情,或者知道一些事但知道的不具體。


    如果讓他們發現蘇木裏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他的房間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傳出一些人們不該知道的傳聞。


    這名官員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他怒斥了兩句之後,也沒有邀請兩人坐下說話,就讓他們站在那,“為什麽不能先給我打電話?”


    兩人都一臉無所謂的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其中一個還拿著茶幾上果盤裏的水果啃了起來,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或者不方便。


    另外一個人則說道,“這次的事情需要我們過來,boss讓你幫我們調查一艘船的注冊信息。”


    這些東西隻有海關知道,這些船靠岸之後,他們就會檢查這些船隻的注冊信息之類的東西。


    官員瞪大了眼睛,“就這?”


    “法克!”


    他說著迴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和這些沒有文化與教養的黑幫,他們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


    他提起了電話,撥了一串號碼,還剩下最後一個號碼沒有撥,他抬頭看向兩人,“那艘船叫什麽名字?”


    正在啃水果的家夥用嘟嘟囔囔的聲音口齒不清的說道,“自由的土豆號。”


    官員就像是在看傻子那樣看著他,“你他媽在和我開玩笑?”


    手裏拿著水果的蘇木裏人有些惱怒,“法克!”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那艘他媽的船就他媽的叫這個名字!”


    官員半信半疑的撥通了最後一個號碼,很快電話被另外一間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接起,他直接問道,“這裏是第七辦公室,我看到了碼頭上有一艘叫什麽‘自由土豆’的船?”


    “這艘船它進港的理由是什麽,還有它的注冊地在哪?”


    現在是戰爭期間,金港城又被偷襲過,所以港口管理得比較嚴格。


    就算不是在戰爭期間,管理也是這麽的嚴格,並不是所有的船來到了聯邦的港口碼頭外麵,就能直接進港的。


    他們還需要申請泊位,同時還要表明他們的國籍,出示一些文件之類的。


    很快那名工作人員就把基本的信息匯報了一遍,官員隨後就掛掉了手中的電話,他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這艘船注冊在新金市的環球通船舶公司的名下,更具體的信息我查不到,注冊地是在新金市。”


    “他們會在這裏停留一周時間,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至於他們下一站我就不清楚了,這不在我們檢查的範圍內。”


    說著他像是補充了一句,“對了,上一次他們的停靠地點是金港碼頭。”


    兩個蘇木裏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兩人隨後站了起來,“我們會向boss說你有多配合我們。”


    官員冷哼了一聲,“不用,隻要你們下次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先給我打電話,我就謝謝你們了!”


    他看著兩人打算離開,主動起身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同時朝著外麵看了兩眼,確認走廊中沒有其他人之後,才讓他們離開。


    隻要不被人親眼看到這兩人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完全可以通過最樸素的方式否定自己和蘇木裏黑幫有聯係——抵賴。


    兩人走到了海關外麵的馬路上,其中一人進入了路邊的電話亭,隨後就給克裏斯多佛撥去了電話。


    “他們的船的注冊地是在新金市,但是這艘船的上一站,是停靠在金港碼頭。”


    電話另外一頭的克裏斯多佛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他放下電話的同時站了起來,忍不住的來迴走了幾步,會不會是藍斯或者弗朗西斯科的人?


    他本能的不希望這些人來自金港城,但是他又不敢冒險的忽略這些可能存在危險的因素,他又招來了幾個人,讓他們去盯著這夥人在離開之前,都做了什麽。


    如果這些人是藍斯的人,或者弗朗西斯科的人,這就說明白他很大概率已經暴露了,那麽他就隻能早一步迴蘇木裏島了,雖然現在的他並不想迴去。


    在蘇木裏島上的時候他們讓他過來,他百般的不願意,仿佛這裏是什麽可怕的地方。


    但真的來了之後,他又不願意離開。


    人們都說聯邦是天堂,這裏是有錢人的天堂,隻要有錢在這裏可以說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錢人從來都不存在困擾。


    反倒是蘇木裏島,那個在蘇木裏人心目中已經被神話了的地方,處處都透著腐朽的味道!


    他安排人去做了之後,轉身望著白雲朵朵的天空,心裏祈禱著,這些人一定要和藍斯,或者弗朗西斯科無關才好。


    同時他也做了一個決定,以後他不會再親自見那些商人了,哪怕是大宗貿易!


    太危險了!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克裏斯多佛的人一直盯著那個商人,幾乎做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


    還好他們並沒有其他什麽任務,每天這些人就是在吃喝玩樂中度過,而且他們表現出的那種黑幫的隨性態度,讓克裏斯多佛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看上去這些人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這並沒有讓克裏斯多佛完全的放鬆下來,他思前想後,找到了貝卡警察局的局長。


    他們有打交道,畢竟作為外來入侵本地的最大的黑幫,警察局不可能不和蘇木裏人打交道。


    之前他們一直都是敵對關係,警察局局長也不喜歡城市裏的那些黑幫,可在對付外來入侵者的這個問題上,他和本地黑幫站在同一陣營中。


    不過後來,他被說服了,


    被克裏斯多佛用誠意和威脅說服了,當他的三個孩子都收到了一封裏麵有一張支票,和一顆彈頭的威脅信後,他放棄了針對這些蘇木裏人。


    蘇木裏在聯邦人的眼中最著名的特產不是他們的咖啡,不是他們的披薩,不是他們的煙草,不是他們的白蘭地。


    而是他們的那些黑幫槍手!


    在一些人的記憶中,這些人三五成群,突然出現在目標的麵前,拔槍就射,射完把手中的武器隨意的一丟,然後轉身就走。


    整個過程隻會持續可能二三十秒的,在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就完成了所有的行為,等人們反應過來後,他們早跑沒有影了。


    之前藍斯在金港城的發展中受到保羅和其他五大家族的關注,其中不乏藍斯風格方麵和蘇木裏人有一些相同之處的原因。


    一樣的果斷,冷漠,狠辣,在極短的時間裏解決對手然後離開,就算人們知道是誰做的,也很難現場就抓住證據。


    那些丟棄的手槍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


    隻要手槍上沒有指紋,沒有槍號,就很難通過這些黑槍找到開槍射擊的人。


    因為槍都在現場了。


    反倒是如果這些槍被帶走了,萬一未來某天人們找到了和這把槍有關係的證據,就能指控擁有它的人。


    雖然像是一些比較正規的黑幫會重新拉膛線,可並不是所有黑幫都會這麽做,他們並不太重視這個。


    所以這個時代蘇木裏人在地下世界還是有一定威懾力和地位的,他們還很團隊。


    麵對克裏斯多佛的威脅,警察局局長隻能妥協,他不敢去賭,用自己三個孩子和妻子還有自己的命,去賭克裏斯多佛那個家夥不敢對他動手。


    他賭對了,克裏斯多佛連最愛自己的叔叔都敢殺死,雖然他現在很後悔,但隻要警察局局長繼續針對他,他肯定會動手的。


    他給警察局局長打了一個電話,警察局局長有些不耐煩的答應了下來。


    現在雙方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矛盾,反倒是克裏斯多佛經常送錢給他,真要說關係,其實還不錯的。


    隻不過作為警察局局長,覺得自己要聽命於黑幫頭子,讓局長有些羞惱,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像是發脾氣那樣的長話短說。


    在幾分鍾後,兩輛警車從警察局中出去,這次是一個副警長帶隊,他們要突擊一下克裏斯多佛說的那些人,查一下他們的身份情況。


    聯邦其實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要查也沒有辦法查,不過警察們也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方法——支票本。


    全世界都沒有進入信息化時代,所以也不存在什麽跨行存取。


    甚至是在金港城的帝國區的銀行把錢存進去,想要去港口區把錢取出來都不行,一定要在開戶儲蓄行存取才行。


    至於同行轉賬,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整個銀行係統才會交割一次。


    像是跨行轉賬,提前兩周甚至一個月,否則根本來不及。


    每個地區的支票本都有自己獨立的編號,比如說新金市的支票本往往都是“11”開頭,新金市旁邊的城市則是“12”開頭。


    通過這些支票的編號,就能知道他們經常生活在什麽地區,這招很管用!


    在克裏斯多佛的人的配合下,很快警察就鎖定了他們住的房間,然後進行了突擊。


    當警察衝進房間裏的胡思後,房間裏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目光不善的盯著衝進來的警察。


    對於他們這些“大賊”來說,警察不僅不會讓他們感覺到畏懼,反而有可能會激發他們的兇性。


    也許是察覺到了槍戰一觸即發,副警長立馬表明了身份和目的,“有人舉報你們在這裏應招。”


    應招,也就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女孩,在聯邦是犯罪行為,雖然這裏有很多光明正大的紅燈區。


    但法律就是法律,雖然很多時候它不會被人執行,可在有人需要它們作為依據時,這些法律條款就一定要存在。


    這次帶頭的家夥讓人打開了所有房間的門,“這裏沒有任何女人,你們一定是接到了假的報警電話。”


    警察們假裝的在房間裏搜查了一遍,肯定找不到女人,隨後他們要求檢查一下這些人的隨身物品。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這些人並沒有反抗,隨後警察們檢查了一下他們隨身攜帶的東西,但很可惜,並沒有檢查到支票本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跨行和跨地區存取還無法實現,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攜帶支票本,連現金都不多。


    最終警察們在道歉之後,離開了房間。


    這次帶隊的是戴文,戴文雖然是一個虐待狂,但是他的心很細。


    這一點很奇特,大多數的虐待狂都比普通人更專注,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性格上的一些問題。


    上帝讓他們有了這樣的問題,但也給了他們別人沒有的補償。


    關上門後,戴爾檢查了一下他們隨身攜帶的東西後,他就離開了酒店,來到了附近的電話亭中,撥打了一通電話。


    這讓監視他的人感覺到有些氣悶,如果他用的是酒店內的電話,就一定會被監聽。


    但他用的就是酒店外的,現在就算他們去電報局,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


    “……剛才本地的警察搜查了我們的房間和隨身物品,然後就離開了,我感覺他們可能是對我們有些懷疑。”


    藍斯聽完他的敘述之後笑了笑,“現在的克裏斯多佛變得比以前聰明了不少,事實證明,逆境更能夠鍛煉人!”


    “這樣,你直接打電話給他,向他發火,說是他讓警察做的那些事情,然後告訴他,這件事不會這麽算了。”


    戴文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讓他逃走?”


    藍斯笑了幾聲,“他現在變得比以前聰明了不少,所以他就肯定不會跑。”


    “他不僅不會跑,反而會繼續留在那。”


    藍斯對克裏斯多佛的心態抓得很準,隻要不是藍斯和弗朗西斯科的人,他才不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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