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279:29:01本章字數:16449

    “薇薇,你的寶寶會更可愛的。愛殢殩獍”

    衣豐拍了拍她的後背,他很肯定這一點。

    梁羽航的遺傳基因都擺在那裏,梁家的孩子,就不會有次品!

    他完全能夠想象梁羽航和白薇薇的孩子會是什麽模樣的,不是像爸爸那種俊逸傲慢的,就是像媽媽那般美麗黠慧的。

    說句心裏話,梁少和白薇薇性格上有互補,外貌上也很般配,如果沒有江郎山那一夜的風波,該會是一對令人羨慕的軍旅夫妻!

    神色微微有些黯淡,他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

    白薇薇不顧得去聽他的安慰了,她的眼中隻有那些憨憨的嬰兒,小手癡癡的摸著玻璃,她用意念穿透了這透明的屏障,虛虛的輕撫那些天真無邪的嬰兒們……

    “哼哼……”

    “咯咯嘎……”

    純真的嬰兒們依舊撅著自己的小屁屁,啃著自己的大腳趾,他們並不知道,玻璃牆外,一個美麗的準媽媽都快愛死他們了。

    白薇薇淚流滿麵,那顆冰冷破碎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暖和氣兒,孩子……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無邪的孩子啊……

    纖細的手指不斷在玻璃上輕輕描摹著每一個寶貝們的小臉兒……

    好想真正的去摸一摸那些可愛的小臉蛋兒,好想去抱一抱啊……真沒想到嬰兒都是這麽可愛的,他們那麽軟,那麽嫩,那麽脆弱,那麽需要人疼愛……

    她肚子裏的孩子,如果能夠生出來,定然也是這麽可愛的啊……

    每一個小生命,都是無辜的,她白薇薇的孩子,更是無辜的啊!

    始於愛情,終止於愛情。

    一瞬間,她突然感到心好痛好痛,這麽可愛的小生命,她能夠拒絕嗎?

    真的要打掉她的第一個孩子?

    真是應了衣豐的那句話,每一個小生命,都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心尖兒都在顫抖,思想激烈的碰撞著,前前後後反反複複的,她矛盾極了,痛苦極了……

    衣豐將她的糾結盡收眼底,輕輕的搖了搖頭,大手柔柔的摸著她的長發,非常溫柔。

    他的聲音綿軟悅耳,帶著典型南方男人的特質:“既然不舍得,就生下來吧,要相信孩子的父親,梁少不會不管你們的。你要

    是不願意見他,就把自己交給我吧,我會照顧你們母子,一輩子。”

    把自己交給他吧。

    一輩子。

    他從來不輕許諾言,一旦給出了承諾,就算是赴湯蹈火,他都會去做到。眼前這個絕境裏的女孩子,值得他去保護,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看透了她……

    最喜歡最欣賞的就是她的樂觀堅強,相識沒幾天,他就會惦記著網上還有一個整天發笑臉給他的美少女“涼白開”。

    白薇薇不知道她的很多言語,都在無形之中照亮了他枯燥的生活。遵義的那個小山溝,一個叫透明人的軍人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有了快樂。

    衣豐說得很真誠,他誠心誠意的願意幫她,救她於水火危難之間。

    白薇薇沒有迴答,也沒有看他,低頭擦了擦眼淚,一個人轉身默默的走了……

    “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真的不能生下這個寶寶,他是一個不被自己親生父親祝福的孩子。”她並不笨,她不會將自己的困難強行的加注到別人的頭上,衣豐也有自己的生活,再說,孩子的親生父親是任誰都無法替代的。

    電梯合攏的刹那,她大哭著對衣豐說了一句很理智的話。

    梁羽航的手段,別人不清楚她可是一清二楚。

    她生孩子的消息若是走露出去了,梁羽航絕對掘地三尺也會把她們母子翻出來,那她這一生都休想擺脫那個自負的男人,一輩子都要和他有著牽扯不清的聯係。

    她絕對不要再被攪進那個局裏麵!

    她真的累了,真的很想過平凡人的日子,所以,親愛的寶貝……不要怪媽媽狠心……

    衣豐垂手呆呆的對著那扇緊閉的電梯門,喃喃自語:“薇薇,你都不問一問江郎山那一夜梁少和瀾瀾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你當真都不給梁少任何機會嗎?這個臭脾氣怎麽和梁少這麽像……”

    想了想,他掏出了手機:“喂?阿澈,我想見你,對,很重要。”

    那邊虎澈很快迴答:“好的,下午一點吧。”

    —

    午後一點,日光灼灼。

    j市星巴克。

    三位年輕的軍官依次走了進來,然後坐在靠窗的位子。

    服務員妹紙不停地捂嘴偷笑:“好帥哦,帥死了。”

    “我喜歡那個麥色肌膚的,看看他胳膊上的大疙瘩,真是性感死了。”

    “我喜歡那個長的像仔仔的。”

    “切,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最好看,你看他那對眼睛。”

    一個服務員解開了胸口的三顆紐扣,狠狠的擠了擠乳溝,由於她太迫切太誠懇了,把後背的、腋下的肉全都擠到了胸罩裏,終於頂著一對傲人的大乃子端著托盤去送咖啡。

    “先生們,請用咖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故意把最後一個“啡”字說的餘音繞梁哀轉久絕……

    虎澈沒接觸過女人,一見到女孩子強悍的事業線,立時下巴掉到了地上。

    藍彪皺眉,不著痕跡的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他這才咳嗽著轉移了視線。

    暗暗擦了把臉,哎呀媽呀,那深溝,都能夾住一張紙……

    果然女子猛如虎!

    虎澈心裏嚇得要死!

    那個女孩子環視了一圈之後,發現另外兩個帥哥都寒著臉看都不看她一下,心裏頓時有些失落,於是乎,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麵紅耳赤的虎澈身上。

    借著收走托盤的機會,她朝虎澈拋了個媚眼,然後無比sex的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

    虎澈再次瞠目結舌,愣愣的端著煙灰缸就送到了自己的唇邊,然後張口要喝。

    櫃台那邊,爆出了一陣笑聲。

    “那個麥色皮膚的哥哥真可愛。”

    “是呀,還是個新手呢,動不動就臉紅。”

    調戲完了虎澈,服務員妹紙扭著屁股走了。

    虎澈大窘,尷尬的扔掉了煙灰缸。

    藍彪額上冒出了三道黑線:“阿澈,你個挫!真想女人了,哥帶你開葷去!”

    “呸!”

    虎澈瞪眼啐道。

    人手一杯咖啡之後,虎澈正色,抹了抹腦袋對衣豐抱怨:“擦,衣豐,這事兒整的,你是真沒看見,梁少都憔悴死了!”

    衣豐冷笑,挑眉:“他憔悴?他不知道白薇薇比他還要憔悴百倍!”

    “哎呦,真的?趕緊告訴我,你把薇薇藏到哪裏去了,都不讓我們去看望一下,她那天晚上可是夠嚇人的,我從來沒見過女人那麽悲傷的。我可告訴你哈,梁少把薇薇交給我了,要是我找不著薇薇,他會廢了我的!”

    虎澈喝了口卡布奇諾,沾了一嘴的沫子。

    藍彪搖頭丟給他一張紙巾:“***!”

    “薇薇暫時還沒有調整好,再給她點時間吧。”衣豐對白薇薇的狀態沒把握,她情緒不是很穩定,一會兒想通了陽光燦爛,一會兒觸景生情眼眶兒紅紅的。

    她沒有開口要見任何人之前,他會將她隱匿的天衣無縫!

    “操,你別把人藏起來,我是薇薇的教官,而且我還指導過她軍訓的,再說了,我們還是閨蜜呢。”

    虎澈急了,直瞪眼。他連閨蜜這層關係都搬出來了,可是真急眼無下限了。

    “真想對她好,就幫我解開她的心結,她和梁少兩個人這麽拗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彼此都痛苦,你們誰能夠告訴我,軍演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衣豐把咖啡一推,一點喝的興趣都沒有。

    “這……”

    虎澈很猶豫,看了藍彪一眼。

    “我們不知道。”藍彪冷冷的看著衣豐,語氣有些不善,不是他故意陰霾,是事發之後他們也沒見過梁少幾麵,梁少沒開口,他很虎澈誰都沒敢問。

    就算是心裏大概能夠猜測到什麽,也不敢找梁少卻確認!

    “衣豐,你管的是不是多了些?五年前你活活拆散了梁少和真真,怎麽?現在又想故技重施麽?趕緊把薇薇交出來,我們要帶走她!”

    藍彪拍案,事情的真相應該由梁少親自去說,而不是旁人插足!

    五年前,梁羽航被狠狠的重創了一次,一個是梁少最要好的生死兄弟,一個是梁少心愛的女孩……

    他和虎澈是親眼看見梁少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從那次傷痛中走出來的,然後玩命似的在軍中摸爬滾打,短時間內就直接晉升為了少將!

    梁少那個人,根本就不會輕易付出真心,越是這樣的男人,一旦真的將真心投入出去了,就一定是沒有了自己全心全意的。

    他好不容易走出了感情的陰霾,不能夠再拖他下水,一個人的心髒,怎麽能夠一傷再傷?

    現在的梁少,很有鬥誌,前途一片明媚,作為兄弟,他藍彪絕不許有人再來影響他亂他的心智!

    因為,他們是兄弟!

    是兄弟就要榮辱與共,傷在他身,痛在我心!

    所以,他知道梁少要什麽,梁少要白薇薇,他就一定要帶走白薇薇!梁少愛白薇薇,他就要守護好白薇薇!

    緊眯著的眸子突然張開,狹長深邃的溝壑裏迸射出了淡藍色的眸

    光,勾魂攝魄。

    藍彪和衣豐兩相對峙,誰都不怕誰,誰都不服誰!

    “阿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拆散真真和梁少!如果他們足夠相愛,誰都拆不散,如果他們不夠相愛,一個小小的誤會就會分手!”

    衣豐正色,不卑不亢,這是他第一次直麵說著五年前的事情,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很多事情,鄭真不開口,他也絕對不會解釋!

    他知道他說的事情不會有人相信,當時梁羽航揣著一枚滾燙的白金鑽戒來到了機場,滿心以為要和真真去美國,從此開始了甜蜜的情侶關係,他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

    但是,梁少沒想到,和真真一起去美國的人,換成了他。

    多少年他都忘不掉梁少當時的表情,錯愕,木訥,震驚,憤恨,痛苦,糾結了他一張臉。

    “我們走吧。”

    鄭真的纖纖素手很自然搭在了他的臂彎,他們轉身走進了安檢區……

    自始至終,梁羽航一句話都沒說。

    他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挽留。

    —

    後來他無數次的設想,如果當初在機場梁少能夠問一句為什麽,或者哪怕象征性的挽留一句,鄭真是不是還會做著同樣的決定?

    不過人生很多事情都沒有如果。

    在高傲如斯的梁羽航身上更是這樣,梁少的人生信條從來都是:相愛就要好好的在一起,要走我絕不攔阻!

    事實就是,梁少和鄭真就那樣散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誰都別想堂堂軍委委員家的公子會拉下臉來去去找一個女人!那不可能!梁少就算是痛苦到死也不會走迴頭路!

    這就是梁羽航的範兒!

    ——看似鐵血冷酷,實則隻要是不逃離,他就絕對不離不棄專寵一人!

    —

    在美國的那段日子,衣豐曾經認真的問過真真:“離開他,害怕嗎?後悔嗎?”

    真真當時淺笑,那個女孩子長得極美的,有點像神仙姐姐劉亦菲,皮膚吹彈可破,一笑就露出唇邊淺淺的小酒窩,足足能夠把所有的男人都迷得暈乎乎的。

    她的聲音很柔婉,很好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從來不去多想,如果我還能夠有機會迴國,我會去找他。”

    眼下,真真迴來了,二十多天來,不知道她為什麽始終還沒有見到梁少,難道她不

    急她不想嗎?還是她曾經找過了梁少不肯見她?

    梁少和真真,還能夠迴到當初的原點嗎?

    如果他們再續前緣,那麽另外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白薇薇怎麽辦?她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怎麽辦?

    一團亂麻,也許根本就不能夠用孰對孰錯來判斷。

    有情人能否終成眷屬,最終還要看是否能夠彼此信任,還要看有沒有那種緣分!

    他已經完全亂了,兩個女孩,都和他有著某種緣分但是卻又都不屬於他,他不知道該幫誰,不過現在很明確的一點,他要救下寶寶,給寶寶找到親爹!

    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他必須弄清楚江郎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聞見血腥味了就立即戴上了眼罩,他什麽都沒看見,隻聽見了梁少淒厲的長嘯和無情的雨聲,然後就是白薇薇歇斯底裏的嘶吼……

    那一刻,他知道,白薇薇肯定是萬念俱灰了。

    —

    “衣豐!你在為你自己的行為狡辯嗎?你沒有拆散真真和梁少?當初不是你帶走了真真是誰?難道會是真真自己跑的嗎?別忘了是誰害的梁少性情大變,是誰害的梁少不再相信真情?你知道梁少那幾年都是在怎麽過的嗎?你知道兄弟們的心有多痛嗎?”

    藍彪冷著臉,他這個人一般不怎麽說話,但是一旦開口,就咄咄逼人讓人無法招架。

    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受過情傷的腐蝕,所以他更是能夠體會梁羽航當時的心情,對梁羽航就更同情更帶著感同身受的心痛!

    “藍彪!”

    衣豐突然提高了聲音,澄淨的眸子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虎澈,又看了看臉色發青的藍彪:“你們又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喉結輕輕滑動,衣豐在努力控製激動的情緒。

    他到底背負了多少?

    誰來可憐他?誰來了解他?

    他為什麽從美國迴來之後一個人跑到遵義的邊遠山區去了?他為什麽怕血?他為什麽至今還隻是三拐一花?

    他也需要一塊心靈的淨土!

    那段陰霾的歲月,他為什麽突然就和“涼白開”聊上了?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

    ——他寂寞!寂寞得想死!他找誰訴說?找誰發泄?

    所以,他怒了,胸膛開始欺負,氣息開始紊亂。

    一向溫文

    爾雅謙和有禮的人終於爆發了——你們又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藍彪你知道嗎?

    虎澈你知道嗎?

    梁羽航傷痛了身邊有一幫朋友,他衣豐傷痛了誰來管?

    衣豐又狠狠的滑動了一下喉結咽了口口水,他盡全力穩定平複著情緒。

    算了,今天不是來吵架的,這兩個人都是他摯愛的兄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努力讓聲音恢複了綿軟柔和:“阿彪阿澈,我最後一次問你們,真的不告訴我江郎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沒人迴答!

    氣氛又沉悶下來,看虎澈那抓耳撓腮長籲短歎的表情,衣豐斷定,他和藍彪都知道一些內情,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他們都不能夠告訴他。

    原來,他已經不是他們的兄弟了……心底拔涼拔涼的。

    他們已經不當他是兄弟了,軍中四少,折翼了一人。他被排斥了,被孤立了。

    真徹底!

    微微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他猛地端起自己的那杯藍山咖啡,一抬頭仰脖一飲而盡。

    “我懂了,阿澈、阿彪,你們無需為難,告辭。”

    身姿斐然,踏步要走。

    “等等衣豐。”虎澈站了起來,吞吞吐吐,“別怪我們,這件事梁少不讓說,其實我們也隻是猜的,具體也不知道。要問,你自己去問梁少吧。”

    衣豐眸中突然有了一絲光亮,他朝虎澈點頭微笑:“謝謝,不必了,梁少不讓你們說,他必也是不會對我說。”

    “薇薇怎麽樣了?她還好吧?”

    藍彪並沒有起立,斜倚在靠背上,眸光瀲灩,冷冷一問。

    “你們放心,有我在,她一定會好好的,我保證,她很快就會又神采奕奕的出現在翼風之窠。”

    他保證!

    他絕對不會讓白薇薇就這麽倒下!

    —

    翌日,白薇薇腳背上的藥膏換了,基本上都沒有大問題了,想起來的時候走路還有點一瘸一瘸的,但是正常做事的時候就完全看不出來了。

    身上的擦傷也都大好了,護士給她檢查的各項指標也都還不錯,到底是身體素質過硬的年輕女孩子,恢複得就是快!

    從保育室迴來已經整整一天了,她睜眼想著那些寶寶,閉眼也想著那些酣睡的寶寶,甚至做夢,

    她都夢見了懷裏抱著萌萌的嬰兒。

    她被折磨的更憔悴了,當真是中了可愛寶寶的毒!

    小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長長卷卷的睫毛顫了兩顫:“孩子,怎麽辦呢?媽媽該拿你怎麽辦呢?”

    她終於發現自己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留下這個孩子的,她喜歡,她瘋了一般的喜歡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啊!

    上午八點左右,三個中年軍醫突然帶著幾個實習生來到了她的病房,好像是會診吧還是怎麽著,總之那意思好像就是她的病很典型。

    白薇薇沒有動,慵慵懶懶的躺在床上抱著肚子繼續發呆,任由那些醫生們品頭論足。

    “沒錯,衣開開,特種兵出身,女,19歲。”

    一個軍醫看了看她床頭的資料片,高聲朗讀。

    噗!

    白薇薇終於第一次開口笑了,她實在是憋不住了,皺了皺眉撅了撅嘴,衣開開?

    衣豐哥哥,你搞什麽?什麽時候把她的名字給登記成衣開開了?

    想了想,恍然大悟,衣豐在沒得到她同意之前一直精心將她隱匿了起來,躲避梁羽航那隨時可能撒下的天羅地網。

    好吧,衣開開就衣開開。

    她掩嘴暗笑,心情大好。

    另外一個方臉軍醫開始詳細的向實習生們介紹她的病情:“你們看,這位女兵連夜爬山身體都達到了一個極限,送來的時候都已經休克了,她發高燒達到41度3,腳背都戳穿紮爛了,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心肺功能全部紊亂……”

    一番淡漠的介紹,莫說是白薇薇自己,就是那幾個剛出校門的實習生都聽得一抽一抽的。

    難道當夜她真的有那麽慘烈嗎?

    白薇薇剛想從床上掙紮著起身就被方臉一把按住:“病人不要亂動哈,這是醫生在會診,機會難得。”

    白薇薇抽,幹笑:“咳咳,醫生,我感覺好得很,已經沒有大礙了,我請求出院。”

    會診?

    會毛線啊?

    她早就全好了,除了害喜吃不下東西,什麽毛病都沒有了!在這裏都快憋死了,她要出院!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很多東西要籌劃呢……

    方臉一瞪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要出院等你老公來了再說!”

    靠!

    這麽兇?

    白薇薇閉著眼睛捂著肚子直哼哼:“我沒老公!”

    結婚證早就煙消雲散了,一切都結束了,美夢一樣的幻滅了。

    方臉再次瞪了她一眼,然後學術氣息很濃的開口了,首先他指著一個高瘦的實習生,冷冷的問道:“你說,一個心髒都要停止跳動的病人連夜送來,第一件事是做什麽?”

    麻杆兒想了想,然後一瞪眼,神氣活現的一挺胸:“問病史!”

    “對!問病史!這很重要,尤其是要問出病人有沒有過敏史等等。但是病人昏迷了,不能親自迴答,怎麽辦?你說?”

    粗糲的手指戳到了一旁幸災樂禍朝麻杆兒訕笑的漢奸頭上,漢奸頭冷汗直冒,雖然緊張,但是還有深厚的專業知識最後盾,倒也答得爽快:“問家屬?”

    “對,問家屬!”

    方臉很滿意,這三個都是他的得意門生,果然沒喲叫他失望。

    點了點頭,然後他瀟瀟灑灑的指著白薇薇滔滔不絕的傳授了半天的醫學經驗……那叫一個專業知識過硬,那叫一個見多識廣,幾個實習生們又敬佩到驚歎到崇拜……

    方臉很得意,白薇薇很糾結。

    能不能有些話避諱一點啊,好歹她是個病患,聽見了會害怕的啊!

    在這幫醫生眼裏,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個標本!

    眉頭緊皺,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為了寶寶,她不生氣不生氣,忍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臉最後的一句話:“所以,她肚子的孩子不能留!”

    白薇薇本來在病床上挺屍,聽到最後一句話,大驚,愣愣的看著方臉:“醫生,你什麽意思?”

    方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敢質問我的學術知識”的不爽樣子,緩緩解釋:“女人懷孕的頭三個月是很重要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出差錯了,因為胚胎還處於最初的分化階段,這個時候要是受了刺激,一個細胞出現錯誤,就會產生一係列嚴重的後果!”

    連鎖反應唄,初級細胞出問題了,由它分化出來的細胞全都是殘次品!

    白薇薇臉色蒼白,這無疑使一個晴天霹靂!

    想到了保育室的那些可愛的寶貝們,他們是那麽小,那麽可愛,粉粉嫩嫩的……她的孩子若是生出來,以她之貌,必然是更可愛……但是方臉醫生說了那些,是什麽意思?

    顫抖著頂嘴:“醫生,我沒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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