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清漪與他在一起的話,陸嵐就不會受到傷害,而陸清漪也不用受傷害。


    芮琿握緊了手,心裏很是難受,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成全的決定。


    「芮琿,不是你說錯就錯了。」鬱霆舟沉著臉,也是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陸清漪嫁給我很好,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而芮琿你和葉小姐也在交往了,不出意外,你們應該會結婚。芮琿,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做不成熟的舉動,破壞別人夫妻的婚姻……這不該是你芮琿要做的事情。」


    芮琿眉間凝重,眼底暗藏著掙紮。


    有些事情他已經放在心裏很久了,他不說不代表他不在乎。


    曾經他以這樣做是對陸清漪好,可現在他卻覺得好像也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


    「霆舟,如果沒有我……我想陸清漪不會那麽容易被鬱家接受。」芮琿溫潤的臉泛過一絲憂傷。


    「你這話什麽意思?」鬱霆舟追問,心中一凜。


    「當初你和陸清漪結婚,鬱伯父反對,因為清漪的母親陸阿姨患的二十年的精神病史,你們鬱家不接受她有這樣的母親。」芮琿的目光看向遠處,「鬱伯父反對,對於你來說也是頭疼的事情。」


    「就算我父親反對,我也有辦法化解。這根本不用你來擔心。」鬱霆舟硬氣道。


    「你的辦法就是找上我爺爺,讓他替你想辦法?」芮琿勾了勾唇,「你該知道我才是陸阿姨的主治醫生,她的病情我最有說服力。你可知道我向爺爺說隻要他給幫陸清漪解決陸嵐的問題,那麽我就會答應他和葉夢慈交往。這也是他一直的希望,所以我就用這個做為條件和爺爺交易。」


    鬱霆舟的心裏膈應,但卻不能表現出來。


    「這不過是你的事情,與我有什麽關係。」鬱霆舟道,「我並沒有找你,而你插手這件事情是你的事情。你是在幫她,不是在幫我。所以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麽意義?不管怎麽說,陸清漪已經是我的妻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就算你不出麵,我也會想辦法解決。」


    「如果不解決,那麽清漪可能會知難而退,她若選擇離開你,那麽她就不會受那麽多的氣,陸阿姨也不會出事。」芮琿想到陸清漪在樣的水深火熱的環境裏就越發得自責,「陸阿姨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她這一次的反應已經有病發的前兆了。如果你在在乎清漪,請你好好保護她,還有陸阿姨,不要她們受到歧視和傷害。」


    「我的妻子,我的嶽母我會保護,芮琿,你隻是一名醫生,請不要管得太寬。」鬱霆舟心底不爽。


    這個人曾經是陸清漪有過好感的男人,哪怕他們已經結婚,男人的占有欲也會作祟,也不允許別人惦記自己的妻子,不管自己的婚姻生活不好是壞,這都是他們的生活,與芮琿無關。


    他的關心,隻會讓他不悅。


    「我不僅僅是醫生,也是清漪的朋友。」芮琿反駁他,「我如果當初能早一點告訴清漪我的想法,也許也沒有你們之間什麽事了。」


    芮琿也不甘示弱,就是氣憤鬱霆舟得到了陸清漪,卻沒能給她幸福,而把讓她不幸,還連累到陸嵐。


    「芮琿,我說過是陸清漪主動選擇嫁給我,就算你對她說了什麽,也是沒用的。因為她始終明白她想要選擇的人,所以不在自作多情了。」鬱霆舟嘴上是這麽說的,可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那份底氣隻有九成。


    他其實更多的明白如果芮琿早些開口對陸清漪表白,她的選擇完全可以改變。


    若不是因為他發現陸清漪和芮琿之間的朋友關係,若不是發現芮琿對陸清漪情有獨鍾,也許他還不會那麽早下定決心和陸清漪領證,把她占為已有。


    其實當時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害怕,怕陸清漪會選擇芮琿。


    因為芮琿也符合她的條件,也可以幫到她。


    他們的婚姻並非因愛情結合,所以很多時候就顯得這份婚姻並不牢靠。


    但現在他們經歷了那麽多,他相信陸清漪對他是有感情的,不會輕易就離開他。


    「霆舟,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自己,也是給自己機會。如果清漪因為你而感到不快樂,那麽就不要怪我想要彌補曾經的後悔。」芮琿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


    「芮琿,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句真是癡情啊。」鬱霆舟眸底暗冷,「不過我想要說的是陸清漪是追著趕著嫁給我,她沒有不行,所以你也別白費心思了,到時候受傷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上班趕時間。」


    鬱霆舟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轉身離開。


    他身姿頎長,長腿有力。


    芮琿盯著鬱霆舟遠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坐在了綠色植物牆邊的長椅內。


    他傾下身,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支著額頭,心裏複雜。


    他一向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可今天他再一次因為陸清漪而失態了。


    他明明說好要祝福她,可在知道她在鬱家受到種種待遇,這心裏就起了惻隱之心,就想替她做點什麽才好,哪怕她永遠不知道。


    「哎呀——」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誰在那裏。」芮琿起身,轉頭,看向身後的綠色植物牆。


    雖然說是牆,但其實隻到腰際的位置。


    牆那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那個身影緩緩地大地上撐起來。


    女子的纖細背影很優美,她沒有立即轉身,但卻能感受到背上有一雙淩厲的目光。


    她不得不轉身過來,麵對芮琿。


    「你……你好。」


    芮琿眉心一跳,這個女子不是那天撞到他掉了飯盒的女生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芮琿雙手抄袋。


    「我在這裏晨練,沒想到……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陸清雯看了一眼芮琿的臉色,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又否認道,「我其實什麽都沒有聽到……沒聽到。」


    「聽到也沒關係。」芮琿重新坐迴椅子內。


    陸清雯繞過植物牆走過來,看著他,覺得他的些沮喪,便滋生出想要安慰他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你,因為我也沒有談過戀愛。不過身邊有朋友同學談過,有些很甜,有些很苦,但他們卻享受其中。」陸清雯說著自己的看法,「我想說的是不管是甜是苦,都該跟著感覺走。」


    芮琿抬眸看向她,她一雙清澈的肯眸好像會說話一樣靈動。


    仔細看她,她和陸清漪不過有三分神似,模樣也有三分像,但她更討巧,比陸清漪更活潑動人。


    如果說陸清漪是迷人的梔子花,淡雅怡人,那麽眼前的這個女子更像茉莉花,小清新十足。


    各有各的味道,隻是外貌上有些相似而已,但骨子裏的靈魂卻是不一樣的。


    「那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做錯了?」芮琿嘆息。


    「其實如果你當時真的很喜歡那個女生,就應該告訴她,如果她也喜歡著你,那不是皆大歡喜嗎?就算結果不盡如意,但總歸知道她的想法。也不至於現在後悔,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這不是很苦惱嗎?」陸清雯微微扁著嘴,替他惋惜。


    陸清雯知道自己這樣說可能不對。


    畢竟事情的女主角是她的姐姐,而芮琿的情敵是她的現在的姐夫。


    他們婚姻美滿她該祝福,她該站在姐姐姐夫這邊,可是她卻又不想看到芮醫生溫潤如玉的臉上有不開心的表情。


    她隻想讓他能快樂一些,因為他笑起來很好看。


    「不過現在既然她已經結婚了,那芮醫生這心裏再多的想法也隻能壓在心裏了,這樣對她對你才好。」陸清雯又加了一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多想也是惘然了。


    與其實抓著那一絲後悔不放,不如灑脫一些,不要做自己的心囚。


    陸清雯不想芮琿被自己的心牢困住。


    「如果她過得不幸福呢?」芮琿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這個年輕小女孩子講心裏最深的事情,他們也隻有一麵之緣,難道僅僅因為她像陸清漪,所以他才這麽安心嗎?


    「就算她不幸福也是她的事情了。」陸清雯分析道,「因為芮醫生你已經失去了資格。因為那是她自己的婚姻,與芮醫生你無關了。」


    失去了資格……


    芮琿苦苦一笑,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的確,在他成全陸清漪和鬱霆舟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資格過度關心她了。


    「況且古語有『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陸清雯握緊了手指,感覺到掌心有些潮。


    芮琿眼底黯淡下去,是啊,拆一門婚,那是大罪過。


    「看來你比我還看得透徹。」芮琿十指交叉,可是想要真的不去關注在意的那個人,很難,「在你的心裏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壞人?」


    「不是。」陸清雯一秒都沒有思考地搖頭。


    「我明明已經答應爺爺和葉家小姐交往,可是卻還是放不下曾經心動的女孩,甚至想把她從別的男人那裏搶過來好好保護。這樣的我還不是壞人?」芮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個好人。


    「不是。」陸清雯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你隻是身不由己,你隻是做了一個……可能不明智的決定。其實你心裏並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但卻又做不到公平……這不是你的錯,是命運弄人吧。」


    芮琿的心裏更是難受了,命運弄人,其實不過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而已。


    他的眼眶沾染了微微的濕意,卻很快被他撫去消失不見。


    「這樣對葉小姐的確是不公平。」芮琿自責著,「不該為了成全別人,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而利用她。」


    「你想怎麽辦?」陸清雯盯著他,目光沒有移開過,把他的表情都心入眼底。


    她不想他這麽難過。


    「應該告訴她真相,讓她自己做選擇。我不應該耽誤她。」芮琿下定了決心。


    他和葉夢慈之間該做個決斷了。


    「你不怕葉小姐傷心嗎?也許她愛你。」陸清雯道。


    「長痛為如短痛。況且我們之間不過家族想聯姻,至於感情……沒到那種程度。」芮琿和葉夢慈之間的交往都是相敬如賓的,就算鬱霆舟和陸清漪結婚時他們安排在一起住,他們也是各睡各房,從沒有有過越矩的行為,「趁現在還能理清楚的時候說清楚,最好不過,也能把傷害減小到最低,你說是不是?」


    「芮醫生,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陸清雯微微勾唇,笑意在瞳孔裏晶瑩漫延。


    芮琿看著她笑得模樣:「你和我今天不過兩麵之緣,我怎麽和你說了這麽多。不過和你這一說,我心裏感覺沒那麽沉重了,好像輕鬆了不少。」


    「能替芮醫生解憂是我的榮幸。也許是我們有緣。」陸清雯覺得就是這樣的,因為芮琿給她的印象十分好,有眼緣,看著就舒服,覺得這世上沒有比他更溫文如玉的人了。


    她想也可能是被男色所迷吧,哈哈。


    誰知道呢,也不管那麽多,反正她會站在芮醫生這一邊。


    「你怎麽在醫院?你是病人家屬?」芮琿轉移了話題。


    「嗯,我爸受傷住院。」陸清雯看了一下時間,不知不覺聊了這麽久,「我得去給我爸媽買早飯了,芮醫生,下次聊。」


    「好。」芮琿也該上班了。


    芮琿和陸清雯一起離開小花園,然後分開走。


    這時他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女生的名字……


    芮琿迴到了辦公室,換上了白大褂,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他有門診安排,隻是沒想到一到門診室遇到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葉夢慈。


    剛才還說起葉夢慈,沒想到他們就這樣遇到了。


    「生病了?」芮琿抬眸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葉夢慈。


    「芮琿,心病,你能治嗎?」葉夢慈幽幽開口。


    芮琿一愣,心病……這世上沒有能治這病的醫生,隻有對的那個人才行。


    「你今天是怎麽了?說這麽奇怪的話。」芮琿覺得葉夢慈有些怪怪的。


    葉夢慈輕掩下羽睫,半秒,又掀起來,好像沒有波瀾,卻早已經被她不著痕跡的隱去,唇角帶笑:「芮琿,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不適合,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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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一天,於桑知收到混混同學傳話——風哥叫你放學後去北門小樹林!


    『風哥』即霍風,是校內大名鼎鼎的惡霸!據說被他盯上,輕則受欺,重則挨打!


    害怕且慫的於桑知最後沒辦法,隻能求助班主任。


    於是放學後,班主任提著掃把殺到小樹林,找到霍風……一頓胖揍!


    班主任:「霍風!我們班優秀生你也敢警告!欺負到你爸頭上,看我不打死你!」


    霍風:「誤會!我隻是想追她!」


    班主任:「你憑什麽!你個學渣!辣雞!臭蟲!」


    霍風:「……」擦,親爸?


    *


    後來,提及那段求愛經歷,霍風無比心酸:「我給她備了巧克力,情書。結果她找來我爸,打了我一頓!不說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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