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錕倒也不再掙紮,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


    罵吧,罵吧,丟人現眼又如何?


    他如今什麽都不在乎了。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留住江阮兮的東西。


    才能留住她走後自己對她的一絲想念。


    林婷婷前來吊喪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江阮兮的嫁妝被抬走。


    聽著玉屏打聽來的話,她才明白怎麽迴事。


    旁人不理解林寧錕,可林婷婷卻十分了解他,雖然現在對他很是不齒。


    但是看著頹廢不堪的摸樣,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哥,心中還是不忍心,“二哥,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是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現在後悔了,可是江阮兮死了,她走得這麽利索幹脆,連一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他。


    看著他一副悔恨當初的模樣,衛昶嘴角掛著嘲諷,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江阮兮的棺材和嫁妝被抬走之後,衛昶也沒有逗留,直接去了皇宮。


    而經過這麽一鬧,林氏族人隻覺得十分丟人,哪怕是還有周氏的喪事還沒有辦,一些年長的就找了借口離開。


    如今的林氏一族,對林家二房避如蛇蠍。


    江家見大局已定,自然是不再糾纏,江瑞和江霖磊也迴了江家。


    昏暗的密道內,點著兩根蠟燭,在暗處站著一人,背對著江瑞和江霖磊。


    他們神情一臉的恭敬。


    “大哥,江阮兮的屍體被太子帶走了,看樣子應該是送去嶺南了。”即使是平時風輕雲淡,喜形不於色的江瑞,現在也滿臉的凝重。


    “可我們還不能確定,那屍體到底是不是江阮兮的,就這麽被他們帶走了嗎?”江霖磊還是有點不甘心。


    “是不是她,現在不要緊,東西找到了嗎?”陰冷的聲音,如同是冰雪天的寒風刮來,江瑞和江霖磊心間一顫。


    兩人齊齊低著頭,不敢說話。


    “辦砸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江霖磊的拳頭緊握,“原本收拾林家易如反掌,可誰曾知道半路殺出個太子,我跟三哥不敢硬著來,怕他們看出什麽破綻來。”


    氣氛頓時幽冷起來。


    半響,男人扭過頭來,臉上麵無表情,聲音聽不出是否生氣,“禍從南起,既然去了嶺南,那你也去一趟嶺南,務必將人物都帶迴來。這一次若是再辦砸了,你也別迴來了。”


    這人是江家的長子,江傀(kui)。


    但說出來,像是浸入骨髓的冷。


    江霖磊身子不由的縮了一下。


    “是。”


    江霖磊走後,江傀瞧著江瑞還不走,他身上的氣息冷了幾分,“三弟還有事情?”


    江瑞盯著漆黑的地方看了半響,最終也隻是恭敬道,“無礙。”


    兄弟二人走了之後,江傀卻閉上了眼,腦海裏迴想起夜晚的星圖,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


    要不是七煞孤獨命的遮擋,他怎麽會看不見江阮兮的星宿?


    說起來,林寧錕還真的是窩囊,明明是貪婪無度,本來娶了江阮兮後,隻要和她圓房吸了她的好命,這輩子她就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卻要裝什麽正人君子,鬧出了那麽大的笑話,把自己一切都毀了。


    但是想到這段時間江阮兮的變化,他頓時覺得有趣。


    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不是喜歡玩捉迷藏嘛,那他就陪她玩玩。


    **


    江阮兮的屍體被送走了之後,林家的人就像是缺了主心骨一般。


    雖然與大房分了家,可賀笙到底還在坐月子,周氏的喪事自然是操辦不了,族中的人又不願意幫忙,就隻能讓林鋒代辦。


    可他到底是男人,再加上沒有經過事情的打磨。


    自從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做什麽都有母親妻子和仆人伺候,加上並沒有操辦過白事,自然是亂做一團。


    “大老爺,靈堂要怎麽布置。”


    “吊喪的人要來了,咱們都怎麽安排?”


    “管事的問,什麽時候發喪……”


    “坐席的菜品怎麽做?”


    “大爺,府裏的白紙沒有了……”


    “……”


    一聲一聲的詢問來找他拿主意,聽得林鋒火冒三丈,直接朝著他們大吼,“你問我我問誰?以往你們就是這麽大一點的事情,就問來問去的嗎?”


    仆人們一臉的委屈,“這些平日都是二夫人都安排好了,我們隻管跑腿就好了的。”


    還真的是見鬼了,隻是少了一個主母而已,林家就亂成了一盤散沙了,林鋒偏不信邪,“我就不信,要是沒有她江阮兮,我們林家就能完了。”


    林鋒強打起精神想主意。


    相比起林鋒的頭疼,林寧錕則是頹廢的坐在後院,潤如見他頹廢的摸樣,嘴角勾著冷笑。


    林寧錕雖然自私無情,卻也是自己愛過的人。


    可一想到他害死了對自己有恩的江阮兮,她恨不得殺了他陪葬,他沒有他沒有資格在這裏悲傷。


    潤如瞧著他落寞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可大手還沒有摸到袖中的匕首,徐徐的上前,但在她差不多走近林寧錕的時候,就直接被人給敲暈了。


    不一會,一個麻袋從天而降,直接套在林寧錕的身上。


    “你……”


    林寧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嘴巴就被人給堵住。


    接著就是暴雨一般的拳打腳踢。


    嗚咽的聲音飄蕩在林家的後院,如同是一首悲鳴的詠歎調,訴說著負心人的悔恨!


    “走,別把人給弄死了。”


    蒙麵的黑衣人走了,林寧錕身上的麻袋卻依舊沒有被拆掉。


    他蜷縮著在極力的減輕自己的痛苦,卻不料,後院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眸光狠厲,走到林寧錕的身邊,直接一刀捅了下去,當場血濺三尺。


    等到下人發現他的屍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衛昶站在皇帝跟前,“聽說是身邊的侍女下的手。”


    “罷了,林家鬧出這麽大的笑話,既然林寧錕已經死了,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


    皇帝看向衛昶,“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稟父皇,如今嶺南大旱多月,現在差不多進入秋收,要是再耽誤,怕是會影響秋收。糧食來國之根本,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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