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把安雲溪拉近廚房,很是八卦地道,“姐,你也看出來了?我跟你說哦,文寶寶上迴讓我哥罵了。”


    文寶寶讓安雲州罵了!?


    安雲州罵了她們學校的校花?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文寶寶長得那麽好看,安雲州也能罵的下去?


    見安雲溪驚得眼睛都瞪圓了,雲裳將上迴顧時年嫌棄文寶寶幹扁豆芽菜身材,說她沒有y國女人身材好的話說了一遍。


    完事還十分壞心的道,“姐,你想啊,我哥都說了看不上她,還把話說的那麽難聽,那個文寶寶心裏能不生氣嗎……”


    安雲溪點點頭,“肯定會很生氣,要是有人這麽說我……我就揍他!”


    雲裳接著分析,“文寶寶心裏都恨死我哥了,你說她還親自給我哥送邀請函是什麽意思?”


    “對啊,是什麽意思啊?”安雲裳也疑惑了。


    雲裳十分肯定地道,“肯定是她想報複我哥!萬一她把我哥騙出去,找人揍我哥一頓,到時候我們到哪兒找兇手去?就算她是真喜歡我哥,可她一個女孩子,都讓我哥那樣說了,還厚著臉皮往我們家跑,你說她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這樣的女孩子,能是什麽好人?”


    安雲溪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雲裳說動了。


    雲裳說的好有道理!


    堂哥都罵文寶寶了,那文寶寶怎麽還能喜歡堂哥?


    她肯定是想報複堂哥,或者是死皮賴臉繼續糾纏堂哥。


    這麽一想,在安雲溪心裏,文寶寶頭上那閃閃發光的光環一下破滅了,也從校花,成為了她心裏的笑話。以後不避著文寶寶走就不錯了,文寶寶再想利用安雲溪給她送邀請函,或者是打探顧時年的消息,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兩人說完八卦,從廚房出來,顧時年已經洗完澡下樓了。


    雲裳奪過安雲溪手裏的邀請函,氣唿唿的塞到顧時年手裏,“那個文寶寶給你送來的!”


    顧時年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問安雲溪,“文家給二叔送邀請函了嗎?”


    安雲溪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想了一下,道,“我沒有聽我爸說起,文寶寶下午過來,隻送了這一張邀請函。不過這是文寶寶大哥給你發的邀請函……他應該不會給我爸發邀請函吧?”


    顧時年隨手把邀請函丟到茶幾上,一臉不虞地道,“不去!我跟文家人又不熟,上迴文家老頭過生日,我還花錢送了一份生日禮。


    感情這家人真是收禮收上癮了!文老頭是長輩也就算了,文寶寶大哥也就比我大幾歲,過個生日還發個邀請函給我,這是拿我當傻子糊弄,想騙我錢呢!”


    安雲溪懵逼了。


    她想了許多顧時年不去參加文寶寶大哥生日聚會的理由,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顧時年會找出這麽個奇葩理由。


    偏偏雲裳覺得顧時年分析的對極了,伸出大拇指,一臉認真,並且十分真誠的誇顧時年:


    “哥!你說的太對了!這文家就是在找各種借口騙你的錢,咱不跟文家這幫子死要錢的財迷玩!”


    安雲溪:“……”


    安雲溪看著這對互相吹捧的兄妹,隻覺得腦子木木一片,有種自己跟不上他們思想的錯覺。


    如果安雲溪生活在後世,一定會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跟他們格格不入。


    打發走了一臉懵逼的安雲溪,雲裳拿著邀請函看了半天,見上麵確實寫著邀請顧時年參加生日宴,很是嫌棄的丟在一邊。


    “二哥,文寶寶還在覬覦你的美色。”


    雲裳一句話,成功讓顧時年變了臉色,就連手裏的茶杯,都差點掉在地上。


    “阿裳,你說什麽?”顧時年放下茶杯,彎下腰直直看向雲裳,“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是嘛!”雲裳很是不服氣的辯解,“你現在在外頭是個啥名聲你自個兒不知道啊?外頭人都說了,安國生那個侄子,除了一張臉能看外,其他的一無是處。


    你說說,你就光剩下臉能看了,那文寶寶不是覬覦你的美色是啥?”


    顧時年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隨後一言難盡的看著雲裳。


    小丫頭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雲裳安撫似的拍了拍顧時年的手,給他下保證,“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美色,捍衛好你的清白。”


    顧時年:“……”


    在顧時年教訓她之前,雲裳咯咯笑著竄上樓,趕在顧時年上樓之前,鎖好房門躲進了屋裏。


    “雲裳,開門。”


    房門被輕輕敲響,顧時年聲音平靜,甚至還帶著意思難掩的溫柔。


    “你又想打我,我不開!”雲裳捂著嘴喊道。


    在上一世,顧時年的性子就沉穩的不像是年輕人,日子過得簡單到單調,甚至比許多老年人還不如。


    也隻有她逗弄顧時年逗狠了的時候,他才會撕下表麵的溫文爾雅的麵具,會氣急敗壞的動手教訓她,會有更加生動的情緒,會像個真正的大男孩。


    隻可惜,時間久了,顧時年就不上當了。


    到了這一世,顧時年性子比前世多了人味兒,也不再像前世那般將孤僻疏離,可雲裳依舊會習慣性的逗逗他。


    見雲裳不開門,顧時年靠在門框邊上,低垂著頭,嘴角慢慢扯出弧度,眼底淺淡的笑意也漸漸濃烈。


    “阿裳,開門,二哥帶你出去吃宵夜。”


    雲裳是個好吃的,聽到有東西吃,立時躺不住了,打開房門,在顧時年開口之前,小腦袋抵在他胸口蹭了蹭,“二哥,我錯了,下迴再不敢拿你開玩笑了。”


    她吃透了顧時年的性子,知道自己一撒嬌,顧時年就拿她沒辦法。


    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不被揍,還是厚著臉皮,向顧時年討饒。


    十一月的港城,天氣還很暖和,顧時年晚上洗了澡,就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


    雲裳腦袋蹭在他胸口,細細的發絲鑽進衣服裏,撓著他心髒的位置,癢意通過最短的距離直達心底,酥酥麻麻,又暖又軟。


    這種陌生的感覺,顧時年兩世為人,從來沒有體會過,以至於他正準備撫向雲裳腦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得不到他的迴應,雲裳悄悄側頭,腦袋在顧時年胸口碾過,自下往上偷偷瞄了他一眼。


    見顧時年半垂著頭,怔怔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察覺顧時年的情緒不對,雲裳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慢慢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二哥,你怎麽了?”


    顧時年迴過神來,下意識給了雲裳一個笑臉,大手落下來,在雲裳腦袋上揉了揉,隻是當他手掌離開她頭頂的時候,柔軟的發絲穿過指縫,最後消失在指尖時,顧時年心裏湧起一股不舍的情緒。


    就像是……舍不得放開手底下這一頭順滑柔軟的發絲。


    見顧時年又走神了,雲裳再次開口,“二哥……?”


    對上雲裳探究的眼神,顧時年不自然的幹咳一聲,替她關上房門,捏著她細細的手腕朝樓下走去。


    “阿裳,想吃什麽?”


    顧時年的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雲裳感覺胳膊上的寒毛都倒豎起來了,看著顧時年的臉,想了一下,試探著說出兩個字:


    “餃子?”


    “好。”顧時年笑著應了一聲,一路拉著她的手出了門,期間從來沒有撒開過。


    小洋房不遠處就是繁華的街區,兩人溜達著走過去,也隻需要十分鍾時間。


    許多餐廳晚上不營業,可街別還有大排檔,兩人一路逛過去,雲裳的嘴巴就沒有停過,從魚蛋,到碗仔翅,再到雞蛋仔,小肚子不知不覺間就吃得滾圓。


    到最後,也忘了自己原本出來想找餃子吃來著。


    “二哥,金叔又去盯那個叫海哥的了嗎?”


    “嗯,這個人太重要了。”顧時年接過雲裳吃剩的雞蛋仔,幾口吃完,接著道,“下半夜我去接金叔的班,你明天早上早點起來,自己跟安雲明去學校。”


    一提起上學的事情,雲裳又蔫吧了,連說話的聲音都低沉了幾分。


    迴到家,顧時年看著雲裳洗漱完,很是乖順的上床睡覺後,這才替她關上房門,換好做偽裝的衣服,出門接應老金去了。


    …………………………………………………………


    老李這趟迴京城,隻半個月就迴來了。


    雲裳放學迴來,看到床上眼熟的大包裹,麵色一喜,撲過去就給拆開了。


    最上麵放了一封信,下麵是兩套新衣服,和兩雙新皮鞋之外,還有一大包肉幹,一大包水果幹,還有巧克力,和一大包老爺子常吃的特供糕點。


    雲裳一看就知道,新衣服和鞋子是程果給她準備的,這一大包肉幹是江嬸兒的手藝,水果幹和特供點心,應該是老爺子在大院兒裏給她尋摸(打劫)的,至於巧克力,應該是程果去友誼商店給她買的。


    雲裳先撕了一根肉幹塞進嘴裏,香味濃鬱,還帶著些許臘味,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漫開,雲裳心底滿滿的幸福感幾乎要溢出來了。


    知道顧時年和另外幾人在樓下書房,雲裳換上新衣服,美滋滋的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然後跑下樓坐在沙發上等顧時年出來。


    書房裏,安國生眉頭緊蹙,指著報紙上的一張黑白照給幾人看,“沒有錯,這個人叫羅海,就是咱們要找的海哥。”


    “沒死吧?”老金一把搶過報紙快速看完報道,猛地一捶桌子道,“太好了!人還沒死!這就對了,難怪咱們找不著他,讓人給砍了,他肯定是躲起來養傷了。”


    安國生接過老金手裏的報紙,遞給顧時年和老李看,“你們也認認人。我這邊托人跟幫派的人牽上線了,對方給了話音,三天之內給咱們羅海的下落。”


    老李和老金整個人一下子興奮起來了。


    如果在國內,他們要找一個人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港城,憑他們自己,想找一個隻有名字,沒有照片的人確實太難了。


    關鍵時刻,還得安國生這種早年就到港城老油子來發力才行。


    說完羅海的消息,安國生又說了另外一條振奮人心的線索,“文家最近在打探玉璽的下落,好像已經有眉目了。”


    另外三人齊刷刷看向安國生,等待他的下文。


    “我昨天出去喝早茶,在茶樓碰到文金生了,跟他一起喝茶的人,是專賣靠買賣消息的過活。我問了那人,文金生要他打探當年從羅海手裏出去的玉璽的下落,他跟文金生碰頭,就是有線索要賣給對方。”


    話音剛落,老金幾乎是瞬間反應就反應過來了。


    “老安,你的意思是,玉璽的下落,咱們還是得從文家入手?”


    安國生點點頭,“文金生這人手上有些人脈,消息來源和渠道要比咱們多。拚人脈咱們拚不過,而且自己打探消息的話,還容易驚動文金生。既然不宜有大動作,那就來個守株待兔好了,我們就守著文家,等文金生找到玉璽,咱們再找機會把東西拿迴來!”


    文金生宣稱丟了一密室的古董文物,在心痛之餘,必定會發動他所有的關係去尋找偷盜之人。


    對於一個癡迷於文物、手裏又不缺錢的人,他在找迴丟失的文物同時,一定會到處打探消息,急於入手新的文物。


    如果讓文家知道他安國生也在到處打探玉璽的下落,說不定文金生會把懷疑的目標放在安家。


    這樣一來,老金老李,還有顧時年,在執行任務時,還要注意避開文家人的眼線,到時候大家行動起來容易束手束手不說,一個不小心還會暴露大家的身份。


    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幾個人,包括雲裳,包括隔壁他的老婆孩子,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安國生的顧慮,書房裏另外三人都想到了,顧時年想著雲裳那張精致的小臉兒,沉默了一下,看著幾人道,“文家大房長孫文啟華,上次過生日給我發邀請函了,我沒有過去,明天我到文家走一趟,給文啟華補一份禮物。”


    安國生看著顧時年,長長歎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顧,文家想要的是你從y國帶迴來的‘祖產’,你跟文家人打交道,不用顧忌文寶寶。”


    顧時年微微揚眉,隨即笑道,“我一個剛從國外迴來的大棒槌,人傻錢多又貪玩。自然要跟文家會玩的男孩子打交道,女孩子嗎,沒人愛帶出去玩。”


    安國生一下就笑了,“你明白就好。”


    這小子,真是賊精。


    他是打著以後隻跟文家那幾個孫子一起出去玩兒的目的呢。


    這樣也好,文寶寶一個女孩子家,就算臉皮再厚,也幹不出死皮賴臉非要跟著幾個男人出去玩的事情。


    再說了,就算文寶寶能豁出臉麵跟出去,港城也多的是隻適合男人,不適合女孩子去的地方。


    老金作為人物小組的組長,已經轉動腦子,開始琢磨該去哪裏弄點活動經費,以便於顧時年能更好更瀟灑的出去吃喝玩樂。


    說完正事兒,顧時年從書房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雲裳。


    見她身上穿著一套沒有見過的新衣服,心裏知道,這應該是老李這次迴去幫雲裳帶過來的。


    而雲裳穿著新衣服等在客廳裏,是想讓他看新衣服好不好看,讓他誇她來著。


    “阿裳,這身衣服好看。”


    不等雲裳說話,顧時年就很是上道開始誇雲裳。


    雲裳挑挑眉,心裏臭美的不得了,但麵上還裝作不在意的的樣子。


    顧時年看得好笑,拉著她上樓,關上房門,小聲跟她說起安國生帶迴來的兩個消息


    “二哥,你打算去跟雲家人接觸是不是?”


    “嗯。”顧時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我想過了,我這邊隻需要跟文家的男丁交好就行。”


    堅決不給文寶寶靠近他的機會,要不然阿裳會生氣的。


    雲裳知道顧時年這是要忙正經事兒,沒有跟以前耍小性子,不讓他跟文寶寶有接觸,而是十分大度的拍拍顧時年的肩膀,像大人一樣的叮囑他:


    “去吧,這是正事兒,就算是演戲,也該好好演,最起碼得糊弄過文家人。”


    之前跟顧二哥耍小性子,生氣文寶寶主動接近顧二哥,那也隻是她跟顧二哥鬧著玩兒,想讓顧二哥哄哄她而已。


    再說了,就顧二哥待人冷心冷情的樣子,那個文寶寶就算耍盡手段,顧二哥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她才不擔心呢。


    顧時年捂著胸口,愣愣的看著雲裳。


    按理來說,雲裳不耍小性子,不跟他鬧騰,他應該欣慰來著。欣慰自家小姑娘長大了,懂事兒了,可他心裏為什麽更心塞了?


    甚至,還有一點點委屈。


    他家阿裳是不要他了麽?


    明知道他要跟文家人接觸,明知道他以後會經常碰到文寶寶,為什麽她不使小性子跟他撒嬌,威脅他不許搭理文寶寶呢?


    直到顧時年迴了房間,也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心裏為什麽會這麽憋屈。


    …………………………………………


    安國生一有了羅海的下落,就跟老金老李趕去了那個小漁村。


    三人整整在村子裏呆了一個禮拜,使盡各種手段,終於撬開了羅海的嘴,說出了大部分文物的下落。


    剩下的幾十件文物,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羅海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雖說沒能得到所有被販賣文物的線索,可能問一大半,已經足以讓他們驚喜了。


    而讓幾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離開一個禮拜,顧時年就在文啟華嘴裏,知道了文金生已經跟玉璽現在的‘主人’接上頭了。


    “……在一個y國人手裏,文金生昨天打發大兒子去跟對方談了,聽文啟華說,對方對文家出的價碼不滿意。”


    老金手裏的煙頭明明滅滅,最後狠狠抽了一口,將煙頭碾滅,問顧時年,“小顧,文啟華有沒有說那個y國人是誰?”


    “我沒有問。”顧時年顧時年語氣很是平靜的說了一句,見另外三人都不說話,再次開口補充,“這塊玉璽,我們遲早要找迴來,現在問的越多,等玉璽不見後,咱們的嫌疑就越大。”


    歸根結底,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


    既然文金生愛古董文物成癡,那就讓文金生做螳螂,他們就做螳螂背後的黃雀,直接盯牢文金生,一茬一茬的薅文金生的羊毛。


    老金和老李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讚許之色。


    安國生拿出記錄羅海招供的筆記本,遞到顧時年麵前,“羅海招了,這裏是九十七件文物的下落,都是通過羅海的手賣出去的。剩下的幾十件文物,時間太久,羅海記不起來了。”


    顧時年接過筆記本看了一眼,見上麵的買家隻有少數幾個是港城人,賣到港城的文物,隻有二十二件。


    而剩下的七十五件文物,全部流落到了國外,除了歐洲的幾個國家外,甚至還有幾件東西,賣到了隔壁的r國。


    顧時年心裏的怒火像是浪潮,一股接一股的往上湧,看到最後,他的視線緊緊釘在流落在r國的那些文物名稱上,臉上慢慢染上了怒意。


    “金叔,你是組長,你來定咱們下一步的計劃,到底先去哪個國家?”


    顧時年在問這些話的時候,視線一直落在r國的那幾件文物上,眼底強烈的意願,讓老金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老金揉了揉早就被筆記本上的內容氣僵的臉,十分痛快的順應了顧時年的心意:


    “去r過,等拿迴玉璽就出發!”


    雲裳可不知道任務有了極大的突破,這會兒剛從小賣部買完零食,正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文寶寶,一臉的無語。


    “雲裳,你是叫雲裳吧?我聽雲州說起過你,我叫文寶寶。”


    雲裳麵無表情,“我不認識你。”


    文寶寶絲毫不在意雲裳的冷臉,連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改變一點弧度,“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上次跟安叔叔去過我們家的,我記得你。”


    狗屁!你當時光顧看我顧二哥來著,連個眼風都沒有給我,隔空記得我啊?


    這不是在糊弄人呢嘛!


    雲裳繼續麵無表情,道,“我上迴去文家沒有看到你,還是不認識你。我要迴家了,你讓讓。”


    文寶寶這次終於感到尷尬了,麵上的笑意僵在那裏,差點要掛不住了。


    見雲裳背著書包要離開了,文寶寶再次攔在雲裳麵前,紅著臉開口問:


    “雲裳,你哥哥他,他……他沒有跟你說起過我嗎?”


    雲裳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波動,不說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文寶寶,直看得文寶寶渾身不自在,差點要轉身而逃了。


    “你這人問話很奇怪哎,我都不認識你,我哥哥為什麽要跟我說起你?”


    雲裳說完,怕自己再次被文寶寶攔住,撒腿就往安雲明身邊跑。


    這個臭小子,明明看到她被文寶寶攔住了,竟然不過去幫她!


    安雲明接過雲裳的書包,問她,“文寶寶找你幹什麽?”


    雲裳臉色一下就黑了,狠狠瞪著安雲明,氣唿唿地道,“你知道那是文寶寶,那你剛才為什麽不過來幫我?”


    “她欺負你了?”安雲明一臉的詫異,“姐姐不是說文寶寶喜歡堂哥嗎?她巴結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欺負你呢?”


    雲裳覺得安雲明一點兒都不好玩,還不如七歲的安雲朗呢。


    最起碼安雲朗皮起來的時候,能逗樂她,這個安雲明,簡直就是個小古板。


    迴到家的時候,顧時年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雲裳把書包遞給顧時年,一邊往家裏走,一邊絮絮叨叨跟顧時年告狀。


    “二哥,文寶寶到學校找我了。問你有沒有跟我說起過她。”


    顧時年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問雲裳,“她還問了什麽?”


    “沒有了,我說我不認識她,然後就走了。”


    雲裳說完,賊兮兮的湊到顧時年跟前道,“二哥,你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京城見文寶寶?”


    “嗯,她跟著文啟華出來玩了幾次。這幾天去文家的時候,文寶寶每次都在。”


    顧時年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直落在雲裳手上,見她果然暗戳戳向他伸爪子掐過來時,嘴角弧度又向上彎了幾分。


    察覺腰間的小爪子連掐人都軟綿綿沒有力度,顧時年彎下腰,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阿裳,掐這裏。”


    雲裳:“……”


    顧時年是瘋了不成?


    吃錯藥了吧!?


    明明在外麵高冷的不要不要的,這會兒卻乖萌的跟隻小奶狗似的,這轉變咋這麽嚇人?


    雲裳硬生生打了個激靈。


    見雲裳呆愣愣的看著他,半天迴不過神,顧時年又接著道,“不掐?不掐下迴不許再偷偷動手了。”


    眼見顧時年那張俊臉就要離開了,雲裳下意識探出爪子,一把掐住了顧時年的臉頰。


    使勁揉了揉,眼底閃過了然的神色。


    難怪他總是喜歡捏她的臉,這麽軟和的手感,擱她她也喜歡捏。


    第二天是禮拜天,雲裳一覺醒來,見顧時年又穿戴整齊,打扮的跟個斯文敗類似的準備出門,心底的警鍾立時拉響了。


    “二哥,你要去哪兒?”


    “怎麽穿著睡衣就出來了?”顧時年上樓,把雲裳提溜到房間裏,“你擱家呆著,我去文家一趟。”


    雲裳套上薄線衫,問顧時年,“文家買玉璽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過去看看,今天應該會有信兒。”


    “那我也去。”雲裳坐不住了,“文家都丟過一次東西了,哪還能不長記性。我也過去看看,你不方便查看的地方,我來搞定。”


    顧時年想了一下,拍了拍雲裳的頭往外麵走,“快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兩人到了文家的時候,文寶寶果然坐在客廳裏,看到顧時年帶著雲裳進了了,文寶寶眼睛一亮,隨即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


    顧時年斜斜看了文寶寶一眼,皺著眉頭朝坐在沙發上的文啟華打了個眼色,無聲的詢問文寶寶為什麽會在這裏。


    文啟華雙手一攤,表示他也沒有辦法,管不住文寶寶。


    兩人坐下後,顧時年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在客廳裏環視了一圈,問文啟華,“怎麽不見老爺子和文叔呢?我都來家裏了,還是跟老爺子和文叔大哥招唿,要不然迴去又得挨說。”


    “雲州哥,爺爺和我爸一早就出去喝早茶了,現在沒有在家。”文寶寶端出兩杯茶水,放在顧時年和雲裳麵前,聲音歡快的說道。


    顧時年眉頭一皺,當著文啟華的話就黑著臉,非常憤怒的質問文寶寶,“我妹妹說你昨天去學校找她了?你找我妹妹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妹妹膽子小,萬一被你嚇壞了怎麽辦?”


    誰都沒有想到顧時年會突然翻臉,而且還是在文家客廳,當著文寶寶親大哥的麵突然翻臉。


    別說是文啟華愣住了,就連雲裳都有些懵逼。


    文寶寶更是被顧時年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後退好幾步,先看向怔愣的文啟華,再看看雲裳,最後才委委屈屈的開口,“她是你妹妹,我能幹什麽?我就是想跟你妹妹認識一下。你都好幾天沒來找我大哥了,我就想問問你妹妹你在家裏忙什麽。”


    有病!


    雲裳心裏暗暗吐槽。


    顧時年嘴角抽搐了一下,連話都不想跟文寶寶說了,迴過頭,很不客氣的跟文啟華道,“下迴再有事兒約在外麵,我就不來家裏了。”


    文啟華也迴過神了,看文寶寶的眼神很是一言難盡,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親妹子竟然會這樣糾纏一個男人。


    “行吧,下迴找你提前給你打電話。”文啟華說完,看向顧時年身邊的雲裳,“這是你妹妹?怎麽都沒有聽你提過?”


    顧時年眉毛微微飛揚,“你以為我是你?”


    整天把你妹子是校花掛在嘴上,有好處拿的時候,恨不得把親妹子剝光了送對方床上去。


    他家小妹妹他一個寵還寵不夠呢,整天掛在嘴上給外人聽,那不叫寵,那叫炫耀!


    而且文啟華整天跟所謂的朋友炫耀他妹子是校花,他就沒有想過,那些朋友在心裏會怎麽想文寶寶?


    是人是狼表麵又看不出,文啟華炫耀文寶寶的同時,他就沒有想過,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會不會在心裏用最大的惡意來yy文寶寶?


    隻是這些是文啟華和文寶寶之間的私事兒,跟他沒有關係,他犯不著去提醒文啟華。


    再加上文寶寶每次跟文啟華出去玩的時候,也沒見她特別反感文啟華跟別人介紹她是校花。


    既然當事人都不介意,那他就當笑話看好了,沒有必要多事。


    顧時年態度不好,文啟華竟然像習慣了一樣,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好,反而笑嗬嗬的跟他說起了別的事情。


    文寶寶在邊上站了一會兒,見顧時年罵了她之後就再不肯搭理她了,心裏是既尷尬又羞憤,還有幾分隱隱而來的懼怕。


    她沒有看錯,剛才安雲州看她的眼神兒,冰冷的嚇人,看她像是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不帶一絲感情。


    文寶寶不禁抬頭朝雲裳看去,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子,眉目精致如畫,皮膚白皙細膩,特別是她的一雙眼睛,明淨靈動,笑起來時,彎曲的弧度像月牙兒,臉頰兩側還帶著若隱若現的酒窩,非常的可愛。


    坐在安雲州身邊,身子時不時會不自覺靠過去,而那個從來對她橫眉冷對的男人,則會下意識探出胳膊,或者伸出手護著她,兩兄妹的感情一看就非常要好。


    文寶寶看了文啟華一眼,懨懨地坐在對麵沙發上,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顧時年身上,半天舍不得移開。


    雲裳搓這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很是佩服顧時年的定力。


    這麽漂亮的姑娘,神情的目光,黏膩膩的落在身上,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顧時年竟然能麵不改色,視對方為無物。


    文啟華大概覺得自家妹子的模樣太丟人了,幹咳一聲,讓文寶寶去廚房拿水果出來,之後才問顧時年,“雲州,上迴我爸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仔細想過了,沒啥興趣。”顧時年不耐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跟文啟華訴苦,“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做生意,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林叔說的那些生意經,我一聽就頭大,還怎麽做生意?我覺著吧,把錢存銀行挺好的,不怕賠本兒。”


    文啟華:“……”你錢都存銀行裏,又沒有拿出來投資,還怎麽賠本?


    除非是銀行倒閉了,才有賠本的可能。


    雲裳被顧時年的話逗得悶笑不已,趕緊側過頭,不讓那兩個人發現自己嘴角的笑意。


    隻是在雲裳側過頭的瞬間,眼角餘光瞥到餘家大門進來幾個人。


    仔細一看,走在最前麵的,是文家的當家人文金生,跟在後麵的是文家長子,兩人後麵跟了四個衣著打扮看起來像是保鏢的男人。


    雲裳注意到,文家長子手裏拎著一個不大的皮箱,那四個保鏢以保護者的姿態,將皮箱隱隱圍在中間。


    雲裳一下就興奮了,探出手,在顧時年手掌心撓了撓做示意。


    顧時年握緊了雲裳的手,在她迴頭後,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雲裳見機行事。


    文老爺子走在前麵,雖然麵上不顯,但他略顯急切的輕鬆步伐,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林家長子已經在盡量板著臉了,可他眼角的笑意,卻是怎麽藏也藏不住的。


    看到兩人快進門了,文啟華趕緊起身迎過去,文寶寶也從廚房裏跑出來,大聲喊了文老爺子一聲。


    而顧時年則慢慢騰騰的起身,在就原地站定跟文金生和文啟華他爸打招唿,絲毫沒有靠近兩人的意思。


    雲裳有樣學樣,也牢牢釘在原地不動彈。


    文金生心情沉鬱好幾個月了,今天終於有了可喜的事情,心情大好,也不覺得顧時年和雲裳的行為太過輕慢不禮貌,笑嗬嗬的衝幾人擺了擺手,接過長子手上的皮箱,一個人往樓上走去。


    呀!這文金生還真改了在樓下書房裏查看文物的習慣?


    雲裳詫異過後,心裏一個勁的暗樂。


    真以為換了地方就能保住玉璽了?


    做夢!


    雲裳看著文金生急匆匆上樓的步伐,精神力探進空間,再看看剛進空間,新鮮出爐的玉璽,樂得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在文金生和長子進門的瞬間,雲裳當機立斷探出精神力,隔著皮箱把文金生剛弄到手、還沒來得及捂熱乎的玉璽的收進了空間。


    這會兒看文金生急著上樓把玩自己剛弄到手的寶貝,雲裳十分壞心的翹起耳朵,聽著樓上的動靜。


    果不其然,樓上很快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有文金生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十幾秒後,文金生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手裏攥著裝玉璽的空皮箱,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問自己長子:


    “你確定那東西請迴來了?親眼看著它放進去了,是不是!”


    文家長子一臉懵逼的看著幾乎砸在自己臉上的空皮箱,不解死問,“是啊,爸,出什麽事了?”


    “啪!”


    文金生手裏的空皮箱掉在地上,連著彈了好幾下才徹底停下。


    文金生慘白著臉,嘴唇抖得不成樣子,過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空的,空的,箱子是空的……”


    屋裏所有人都驚呆了。


    箱子裏是空的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玉璽沒有拿迴來?


    文金生頭部一陣陣眩暈,身子晃了幾晃,文啟華趕緊上前扶住文金生,視線落在地上的空箱子上。


    “爺爺,箱子是空的……是那個洋鬼子騙了我們家,沒有把東西給我們嗎?”


    文金生嘴皮子劇烈抖動,就連臉上的皮膚也開始抽搐,迴過頭,兩眼直直看向雲裳和顧時年。


    顧時年在外的形象就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公子哥兒,自然看不懂文金生這眼神是什麽意思,雲裳趕緊拉住顧時年的手,開口跟文家人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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