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村公所裏響起女人慘叫聲的時候,一股強大的黑色妖氣突然出現,直衝雲霄。


    其凝化如有實質,就算不開天眼通,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愣住了,這股妖氣的犀利程度,遠在之前見過的旱魃之上。


    高空中原本密布的烏雲,直接被妖氣衝開了一個口子,但透過來的並不是陽光,而是黑色的光芒。


    原本窩在我懷裏老老實實的作噩,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拚了命地探出頭來,朝著天空啾啾直叫。


    旺財試圖用翅膀堵住它的嘴,可惜壓根沒什麽卵用。


    王剛和侯珠珠都驚呆了,說老九,這道大黑柱是啥玩意啊?


    “大妖!”


    話音剛落,隻見遊街隊伍又開始動了。


    她們對於村公所裏的妖氣熟視無睹,排著整齊的隊伍朝裏走去。


    侯珠珠很是不解,說她們看不到妖氣嗎,而且裏邊已經有人遇害了。


    難道都不怕死?


    正說著,站在轎子上的良姑,突然又往這邊掃了一眼。


    王剛大驚失色,立馬捂著侯珠珠的嘴巴躲到牆角後邊。


    良姑似乎沒發現什麽異樣,小手一揮,八個婆娘立馬抬著轎子走進了村公所裏。


    當大門被關上的刹那,那股衝天妖氣瞬間就消失了。


    要不是天上烏雲的口子還在,幾乎都要以為剛才隻是幻覺而已。


    王剛小聲問道:“老九,咱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我正猶豫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迴頭一看,竟是慕容冰一夥人。


    一見麵,那對易過容的男女就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臉上,眼中精光閃爍。


    我坦然對視,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而且對兩人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更大的懷疑。


    “這麽巧,又見麵了?”


    慕容冰看到我們後,微微一笑:“三位也是來參觀祭祀大典的嗎?”


    我遲疑數秒後,說是的。


    那名女子附到慕容冰耳邊,小聲說道:“慕容小姐,妖氣太重了,恐怕裏邊很危險,我建議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等後援吧。”


    慕容冰微微一怔:“這大白天的,應該不要緊吧?”


    女子提醒道:“慕容小姐,良神是妖不是鬼,白天和晚上對它來說沒什麽區別。”


    “有你們兩位保護著我,難道也會出岔子嗎?”


    “慕容小姐,我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那你的意思是?”


    “先迴住的地方,等人齊了再說吧。”


    慕容冰看了村公所一眼,最終還是聽從了建議,帶著眾人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王剛問我現在怎麽辦?


    要不咱們也迴大姐家算了?


    我問道:“肥剛,你之前不是說過,村公所後邊有幢大宅子嗎?”


    “沒錯,怎麽了?”


    “既然是大宅子,總有樓房吧?”


    “有一座石頭砌的碉樓,估計是解放前防山賊用的,有個十幾米高。”王剛指著遠處說道,“你看,就在那個位置。”


    可惜因為角度問題,我啥也看不到。


    “肥剛,你覺得那碉樓裏,能不能看到村公所裏的情形?”


    “應該是能看到的,不過那碉樓太殘舊了,我怕咱們上不去。”王剛麵露難色,“而且就胖爺這噸位,估計有點危險啊。”


    “先去看看吧,實在不行,你和嫂子在下邊等我。”


    王剛帶著我們拐了幾個彎,很快來到了宅子前,紅瓦白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剛靠近大門,我就聽到了裏邊傳來的狗叫聲。


    看看四下無人,我給王剛使了個眼色,他會意,一個助跑攀上牆頭,輕鬆地翻了過去。


    宅裏傳來狗狗的嗚咽聲,沒過多久,王剛將大門打開了。


    “老九,我看過了,宅子裏沒人,就三條狗。”


    侯珠珠一愣:“女人都祭祀去了,難道沒有男人在家嗎?”


    “沒有,每個房間都看過了,確實沒人。”


    我沒理會這些,而是朝北麵的碉樓走去。


    正如王剛所說的那樣,這座碉樓一看就是上世紀的產物,經曆了太久的風吹日曬,外牆已經有好幾處坍塌了。


    不過砌的石頭都是方方正正的硬料,整體還算是完好。


    樓下的鐵門被拴了條兒臂粗的大鐵鏈子,大鎖鏽跡斑斑,也不知道多久沒開過了。


    我掏出根細鐵絲,捅進鎖孔裏擺弄了幾下,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


    原來裏邊已經鏽得死死的,別說細鐵絲,就算拿鑰匙來開不了。


    “老九,反正沒人在家,你說你費這功夫幹嘛?”


    王剛拔出殞鐵刀,直接將大鐵鏈子砍成了兩段,砸到地上發出好大聲響。


    侯珠珠白了他一眼,說你就不能小心點,我們畢竟是偷偷進來的。


    王剛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他粗魯慣了。


    我推動鐵門,發現後邊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了,紋絲不動。


    王剛說我來,然後沉肩一撞,直接將鐵門給撞開了。


    門後居然擺著好幾個大石礅子,怪不得推不動。


    王剛說奇了怪了,這門明明是在外邊鎖住的,那裏頭這些石礅子是誰擺的?


    我沒說話,而是伸手在石礅子上一抓,掌心中立馬多了一些紙屑。


    侯珠珠疑惑道:“難哥,這是什麽?”


    我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符咒。


    這座碉樓不是廢棄,而是被人封印了。


    王剛不解,說這一座破樓有啥好封印的,裏邊總不可能有鬼吧?


    我將紙屑拍掉,說先別管這些了,我們上去看看吧。


    碉樓外部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不過內部結構還是挺完整的,至少木梯一階沒少。


    王剛試了試,發現這些木梯還挺牢固的,不得不說,以前的工程用料就是實在。


    不過碉樓這種玩意,以前隻有地主老財才有能力修建,質量好一些也是應該的。


    我們循著木梯一路盤旋向上,隻見每隔數米,牆上都有一個射擊孔,幾乎覆蓋了所有方位。


    王剛說這碉樓修得不錯啊,別說防土匪,防當年的小龜子都綽綽有餘了。


    但我仔細觀察,發現每個射擊孔旁,都有符咒留下的痕跡。


    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這座空空如也的碉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問題,估計隻有宅子的主人才能解答了。


    很快,我們來到了最頂端,出乎意料的是,出口居然又被一道鐵門鎖住了。


    王剛說這宅子主人是不是有什麽大毛病,連頂上也要鎖。


    十幾米高的碉樓,難道還怕有人爬上來不成?


    我讓他別廢話了,趕緊開門吧。


    王剛手起刀落,又將大鐵鏈子給砍掉了。


    他第一個鑽上去,當看清頂樓的情形後,立馬驚唿道:“老九,你快上來看看,好多壇子啊!”


    “什麽壇子?”


    “酒壇!”


    上去之後,我果然看到了碼得整整齊齊的酒壇,它們靠牆而立,剛好三層,把頂樓的觀望台堵得密不透風。


    每個酒壇的頂部,都用黃泥封死了,符咒的痕跡也很明顯。


    侯珠珠問道:“這壇子裏頭,裝的不會都是酒吧?”


    王剛說不可能,酒要在地窖裏才能保存,放在這風吹日曬,早變質了。


    他抱起一個酒壇子搖了搖,裏邊傳來液體晃蕩的聲音。


    王剛臉色微變,說好家夥,這裏頭不會真是酒吧?


    他說完就想砸開黃泥看看情況,被我出言製止了。


    “肥剛,現在不是調查這事的時候,先看村公所。”


    “差點忘了正事,我的錯。”


    王剛尷尬一笑,立馬忙活起來。


    我們齊心協力,很快將頂樓一側搬空了,從這裏俯看,正好能將村公所的院子一覽無餘。


    然而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院子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那些鑼鼓嗩呐丟得滿地都是,就那頂大紅轎子,也像扔垃圾一樣側翻在地上。


    我們麵麵相覷。


    “老九,這村公所裏邊,到底發生啥事了。”


    “什麽東西都扔了,咋好像逃難一樣?”


    “記得剛才咱們上樓的時候,也沒聽到有啥動靜啊。”


    我剛要說話,侯珠珠突然指著下方說道。


    “你們看,有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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