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沒有多吃多占的想法,一定要找個道侶的話,他已經有了天然的人選。


    但是團隊裏坤修太多,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就算答應把人放出去,團隊其他成員也不可能答應。


    一旦跟本界修者結合,暴露根腳的可能性太大了,會給紅葉嶺帶來滅頂之災。


    然而,嚴厲禁止吧,又有點違背人性。


    畢竟是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現在團隊裏沒有出現類似的問題,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嗯?”景月馨表情怪異地看他一眼,“你是想承擔起老大的義務?”


    “想什麽呢,”曲澗磊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對方就算說得隱晦,他也不可能聽不懂。


    “我是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個問題有必要重視起來。”


    說到這裏,他又無奈地歎口氣,“修行路上,盡量追求心性無暇,也是必要的啊。”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景月馨也微微搖頭,陷入了沉思中。


    老大所擔心的,她都懂,而且這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五天之後,李玉仁真仙再次抵達了紅葉嶺。


    除了上次來的兩名李家真人,他還帶了閆學敏前來做見證。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膚色白皙的壯漢,看不清楚修為。


    接待他們的,依舊是偏執狂,還是在那個相對粗獷的亭子裏。


    李玉仁先介紹的是那位壯漢,“這是李井田道友……泠陰李家老祖。”


    李井田聞言,就是一聲冷哼,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連個叔祖也不叫?”


    偏執狂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連身子都沒站起,“久仰。”


    李井田衝著他微微一揚下巴,“同為東盛頂尖修者,閣下似乎有點失禮。”


    這話老大不客氣,都沒有稱唿道友,咄咄逼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過偏執狂並沒有生氣,隻是針鋒相對地迴答,“紅葉嶺自有規矩,無須閣下說三道四!”


    “嗯?”李井田的眉毛一揚,戾氣越發地重了,“閣下對我泠陰李家,似乎怨氣很大啊。”


    “好了,”李玉仁出麵打圓場,“李井田道友,咱們這次來,是談事的。”


    “好吧,”李井田順勢坐到了石墩上,盯著偏執狂,“是你拿下的李玉慶?”


    “這個很重要嗎?”偏執狂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


    他本就不擅長談判,索性不理會李玉仁的勸解,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怨氣可能小嗎?你李家若是被人惦記上……會是什麽反應?”


    “你倒是敢打比方,”李井田冷哼一聲,然後下巴一揚,“先把人帶出來看看。”


    “別跟我吆五喝六的!”偏執狂一皺眉,不耐煩地表示,“這裏是紅葉嶺,不是泠陰!”


    “咳咳,”李玉仁重重地咳嗽兩聲,然後才順勢坐下,“好好談。”


    李井田頓了一頓,然後才輕哼一聲,“在談之前,我希望能先看一看李玉慶的情況。”


    “先談!”偏執狂非常幹脆地吐出兩個字,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自顧自地輕啜起來。


    對方來勢洶洶,明顯是要施加壓力,可他哪裏會吃這套?


    “是這樣的,朝雲道友,”李玉仁主動出聲表示。


    “李井田能來,說明李家有誠意談,他主要是擔心族中子弟的情況。”


    “道友不如先給我個麵子,讓他見一見李玉慶……沒必要僵在一開始。”


    李玉仁的麵子,偏執狂還是要賣的,畢竟上次雙方相談甚歡不說,還相互交換了禮物。


    他微微頷首,“可以,我就賣玉仁道友這個麵子了,把人帶過來。”


    未幾,四當家拎著李玉慶出現在一座小山包,距離差不多一公裏。


    “嗯?”李井田的眼睛微微一眯,神識直接掃了過去。


    在別人家隨便使用神識,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不過紅葉嶺沒有把人拎到麵前,顯然默許他適度地使用神識。


    李井田的神識,在李玉慶的身上來迴掃視了兩次。


    他正要嚐試將神識擴散,猛地眉頭一皺,默默地收迴了神識。


    然後他眯著眼睛,看向了對麵的偏執狂,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怪不得如此氣盛,原來是不止一個元嬰?”


    偏執狂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怒而威地發話,“李井田,你是不是來談事的?”


    “再這麽裝腔作勢,信不信把你打出去?”


    他這還是收著說的,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


    如果按照他本來意思,應該是當場擒下以儆效尤,而不僅僅是打出去。


    沒辦法,欠缺溝通能力,就是這個樣子。


    李井田卻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冷冷發話,“那麽,能把被搜魂的那名築基帶上來嗎?”


    “想都別想,”偏執狂毫不猶豫地迴答,“你若是再得寸進尺,那不如先做上一場!”


    “做上一場……”李井田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地笑一笑,“你和我嗎?”


    他對對方的輕蔑,是有原因的,不僅僅仗著身為十二家頂尖勢力之一。


    因為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氣勢雖然鋒銳,但是氣息不是很純粹。


    李家的金丹都能感覺到,紅葉嶺金丹的氣息不太純粹,就更別說元嬰了。


    修仙者一關一個門檻,絕對不是鬧著玩的,而且高階修者之間,戰力的差異更大。


    氣息不夠純粹,不但代表未來走不遠,也意味著戰力可能有差距。


    偏執狂漠然地看著他,“可以,敢簽生死簽嗎?僅剩元嬰都要戰的那種?”


    我去……李井田徹底無語了,要不要這麽狠?


    東盛大陸元嬰對戰不是沒有,但真沒有這麽殘酷的風氣。


    並不是東盛的修者沒血性,而是數百年前虎人入侵一事,帶來了深遠的影響。


    經曆了那一戰,大家才深刻地意識到一點,人族內的矛盾再大,都是可以協商解決的。


    而人族和異族的戰鬥,那才真是族群存亡的戰爭。


    尤為關鍵的是,虎人一族退走的時候,還有相當的實力。


    並且它們還放言,會帶著足夠多的援兵,很快地趕迴來。


    而幾乎所有東盛的修者都知道,在那一場大戰中,虎人一族並未全力以赴拚死一搏。


    因為有中州的援兵源源不斷地趕到,虎人發現勢頭不妙,也不確定還有多少援兵在路上。


    更有修者威嚇,說我們也有出竅大尊。


    虎人不明就裏,不敢賭上整個族群的命運,才悻悻然地離開了。


    它們離開的時候,基本還保存了八成的戰力,走得相當從容,人族修者也不敢追趕。


    而虎人離開時放下的話,讓整個東盛大陸都處於一種長期緊繃的狀態。


    元嬰之下的修者也就算了,所有的元嬰,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準備迎接虎人的二次入侵。


    對方未必能找到另一支虎人部族,但是洪荒百族……那是百族!


    這一戰過去的時間並不長,總共四百年不到,當時幸存下來的元嬰,絕大部分還活著。


    甚至有一少部分金丹,都經曆過那一戰——或者是見證過虎人的兇殘。


    這種情況下,指望人族忘卻危機,那怎麽可能?


    “嗬嗬,”李井田笑一笑,“不是我怕,而是寧願戰死在跟異族的對戰中,你真無聊!”


    “切,”偏執狂不屑地哼一聲,“不是我小看你,你才殺過幾個虎人?”


    這話他說得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的猶豫。


    李井田聞言眉頭一揚,“那我倒是失敬了,紅葉嶺殺掉了哪個虎人元嬰?”


    前文說過,東盛大陸殺過的虎人元嬰,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記錄得明明白白。


    當然,存疑的也有,不過應該就是永遠的謎團了。


    “你才見過多大的天?”偏執狂懶得跟這家夥計較,敢在異族戰場上拚命的,都是漢子。


    “你到底有沒有興趣談?沒興趣的話,就趕緊走人。”


    李井田沉吟一下發話,“你若是能拿出殺死虎人元嬰的證據,我泠陰李家無有不從。”


    他此來是解決問題的,如果能有個台階下,對大家都好。


    “拿不出來,”偏執狂很幹脆地迴答,團隊不缺虎人屍身,但是不可能聽從對方指揮。


    此前通過合陽真人,他們賣出去一具完整的虎人元嬰,同時答應放棄了講故事的權力。


    對上柯良真仙,團隊不怕拿出去及屍身頂賬,但是泠陰李家不是柯良那種孤魂野鬼。


    “你們這……算了,”李井田搖搖頭,“索要的秘籍,是李家的功法和庫藏嗎?”


    “真夠無聊的,”偏執狂看了一眼李玉仁,很幹脆地迴答,“隻要你敢給,我們就敢要!”


    “咳,”李玉仁輕咳一聲,“翠屏山不會同意的,李井田你好自為之!”


    兩人差了好幾輩,他卻直唿大名,明顯是極其不高興。


    李井田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可是除了這些,泠陰哪裏來的其他秘籍?”


    “老大不小的人了,”李玉仁麵無表情地發話,“玩這種伎倆,有意思嗎?”


    “好吧,”李井田無奈地看向偏執狂,“我看一下你們的收購標準,這總可以吧?”


    扯來扯去,最終還是進入了正式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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