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高門大戶世家的確是打女兒一出生就開始攢嫁妝了,這沒什麽新奇的啊。就是孟靜玉的嫁妝的確很多,可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呢?

    紀清漪實在搞不明白。

    “你呀!”陳寶靈恨鐵不成鋼道:“你知不知道孟家這是故意的,你們同一天被賜婚,成親的日子又隻隔了一個月,外麵難免那要你們進行對比。孟家這是鐵了心要把你比下去呢。”

    紀清漪恍然大悟,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陳寶靈急得團團轉:“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寶靈這樣為自己打算,紀清漪心裏是很感動的,她拉了陳寶靈的手道:“寶靈,我的情況你的是知道的,要跟孟靜玉比嫁妝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比不過,那咱們就不比了,隨他們怎麽說去。”

    “唉,話雖如此,我還是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啊,畢竟人成親一輩子就這一迴。”

    “就因為一輩子就這一迴,所以其他的才不重要啊,隻要日後日子過的好,嫁妝的多少又有什麽關係呢。難道嫁妝多就一定能幸福,嫁妝少就一定過的很淒慘嗎?日子怎麽樣,還是要看人怎麽過,你放心吧,我以後的日子一定比孟靜玉的日子過的好。”

    “你說的沒錯。”陳寶靈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促狹:“你長得這麽漂亮,日子隻會越過越好,孟靜玉那個醜八怪,日子能過好才怪呢。”

    “促狹鬼!”紀清漪道:“孟靜玉雖然不是什麽大美人,但也算清秀了,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醜八怪了。”

    陳寶靈就一臉的幸災樂禍:“你還不知道吧,孟靜玉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再也沒出來見過人,外麵的人都說,她是樓外樓失火的時候被毀了容,所以不敢出來見人了。”

    紀清漪愣了愣,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如果她真的毀容,那可就好了。”

    陳寶靈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她:“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也有說這種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呢。”

    “你是我的好姐妹,孟靜玉算什麽,我豈會為了她說你!”

    再說了,孟靜玉一連幾次對她下毒手,每次都找了替罪羔羊,她自己則暗戳戳地躲到一邊,實在是太氣人了。

    這一迴也讓她嚐嚐自作自受的滋味。

    因為第二天一早就有裁縫進來給紀清漪量尺寸做嫁衣,所以這天紀清漪睡的比往常要早一些。

    剛躺下沒多久,就感覺屋頂有動靜

    ,一睜眼,隻見一人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月光從屋頂照進來,紀清漪就認出來人是徐令琛,忙坐起來:“你怎麽來了?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前兩天來的時候不是說最近事情很多,抽不開身上嗎?

    徐令琛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握住了紀清漪的手,低聲道:“漪漪,讓你受委屈了。”

    紀清漪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徐令琛已經隔著被子將她抱在了懷裏,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愧疚道:“讓你跟孟靜玉比,委屈你了。”

    紀清漪苦笑不得,真沒想到徐令琛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自己給孟靜玉一前一後出嫁,被別人比不是很正常的嗎?她都無所謂,怎麽他們一個個卻好像她受了大委屈似的。

    紀清漪把手放在徐令琛手的外麵,笑著道:“長寧侯府是簪纓望族,孟靜玉不僅是高門貴女,還是從小就養在皇後膝下的,可謂是尊貴無雙。我是平陽侯府表小姐,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弱弟,別人將孟靜玉這個望族貴女跟我這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相比,受委屈的是孟靜玉而不是我。”

    她說著,用頭蹭他的頸窩,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依賴:“我們就要成親了,我每天高興都來不及呢,哪還有心思會覺得受委屈啊。”

    她如此豁達,徐令琛聽了心裏軟軟的,摟著她的手比剛才又緊了幾分:“漪漪,你總是這麽好。”

    暗夜中,紀清漪看不到他的臉色,卻能從聲音裏聽出他的情緒。

    徐令琛一定是感動了。

    她心動一動,繼續道:“我跟孟靜玉身份天差地別,卻都嫁了藩王世子。雖然都是世子,偏偏我未來的夫婿更優秀更出色更英俊,孟靜玉必然是知道自己的夫婿不如我的,所以才會在其他的地方使勁。”

    “正所謂夫榮妻貴,你可以寧王世子,文武雙全又英俊無敵,我嫁給了你,便是最大的榮耀。什麽嫁妝、身份都不重要,我相信京城裏有無數千金小姐願意拿自己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來跟我換。所以我有什麽好委屈的呢,能嫁給你,我隻覺得光榮。”

    “畢竟你可是寧王世子啊,這麽難啃的骨頭都被我降服了,看我多厲害!”

    “是啊。”徐令琛與她臉貼著臉,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我可是寧王世子,還不是被人征服了,你真的很厲害。”

    他心裏卻打定了主意,總有一天他會坐上那個位置,

    給她無尚的尊榮,讓這世上所有的人都仰視她,再也沒有人能忽視她,對她評頭論足。

    既然孟家要比,那他何妨給他們添一把火呢。

    紀清漪喜歡聽徐令琛這樣說話,心裏甜甜的,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親,徐令琛就擒住了她的嘴,將她撲倒在床上。

    結果就是兩人躺在床上,一會親親一會停下來說話,說了一會話又繼續抱在一起親,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更天,等徐令琛走了,紀清漪還覺得自己身上燥燥的,心裏熱熱的,腦海中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幹脆起了床,喝了一大杯涼水,等心裏平靜了才睡覺。

    感覺自己不過眯了一小會天就亮了。

    “哎呀,小姐,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昨晚看書看了一夜沒睡啊?”

    彩心問了這一句,慧心就趕緊轉過頭來,與慧心對視的一瞬間,紀清漪隻覺得一陣耳熱。

    彩心不知道怎麽迴事,慧心卻一定能猜出來的。

    都怪徐令琛,她催了好幾次他都不願意走,害得她幾乎一夜沒睡。

    下次無論如何也不這樣了。

    彩心給紀清漪臉上撲了一層粉,蓋住了眼底的淤青,紀清漪強忍著困意去見了裁縫。

    吃了午飯,她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經是霞光滿天。

    紀清漪正在梳頭,陳文鉞就來了,因紀清漪大了,他不好像從前那樣進她的閨房,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紀清漪才出來。

    她睡得飽飽的,臉蛋紅撲撲的,看著格外精神。

    “真不愧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果然比從前漂亮了很多。”

    “鉞表哥!”紀清漪紅了臉:“怎麽你也來笑話我。”

    陳文鉞最是好說話的人,他笑道:“表哥這是為你高興呢,怎麽會笑話你。清漪,來,這是表哥給你的。”

    又是一個小小的匣子。

    紀清漪沒有收,看了陳文鉞一會,問道:“鉞表哥,這裏頭該不會是你的體己銀子吧。”

    陳文鉞以手握拳,咳嗽了一聲:“錢不是很多,隻有八百兩,等你出嫁了,我再給你添二百兩。”

    他臉上隱隱有愧疚之色。

    紀清漪扶額,這都怎麽了,一個個的都跑來給她送銀子。她能風光大嫁給徐令琛做妻子,心裏不知道有多滿足,怎麽好像她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

    鉞表哥,這錢我不能要,外祖母已經給我準備嫁妝了。”

    鉞表哥沒成親,除了薪水之外,每個月隻有五十兩的月例,這八百兩必然是他所有的錢了。

    “唉,你快拿著吧,我知道這些錢太少了。”陳文鉞失望道:“孟家都說了,孟靜玉自小養在皇後膝下,勝似金枝玉葉,嫁妝都是比照公主來的。我雖然有心,卻沒有那個能力給你置辦那麽多嫁妝,隻能委屈你了。”

    紀清漪真的哭笑不得,平陽侯府養著她,鉞表哥庇護她,怎麽到頭來好像他對不起她一樣。太夫人同意她嫁給徐令琛,願意給她備嫁妝讓她嫁的體體麵麵的,她真的非常滿足了。

    再說了,她也不缺錢啊,昨晚徐令琛也說了,夫妻一體,以後所有的東西都交給她打理的,她根本不需要那麽多嫁妝。

    “鉞表哥,我真的不能要。”紀清漪道:“外祖母給我準備的嫁妝已經夠多的了,我哪能還要你的呢,總不能我成親,就要把別人搜刮一空了吧,那我成了什麽人了呢!”

    “可是孟小姐的嫁妝……”

    “孟小姐是孟小姐,我是我。”紀清漪攔住了他的話頭:“我不想跟任何人比。鉞表哥,你對我好,我都知道,隻是這錢,我真的不能要。”

    陳文鉞站起來,一臉的決然:“那我給你買東西,買一些金銀給你添妝。”

    竟然是她不收下就不罷休的樣子。

    紀清漪無奈,隻得接過了陳文鉞手中的盒子:“多謝鉞表哥。”

    反正以後鉞表哥是要成親的,等他成親的時候,自己再加倍還給他好了。

    送走了陳文鉞,紀清漪就迴去數錢,看到這麽多錢,彩心幾乎要兩眼放光了:“小姐,好多錢。”

    可是下一秒,她又耷拉了臉:“可是再多也沒有孟家的多,孟小姐的嫁妝可是比照公主來的。”

    紀清漪將銀票收起來,心裏卻在嘀咕。

    孟家竟然會說出孟靜玉勝似金枝玉葉這樣的話,還說孟靜玉的嫁妝比照公主,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大了,也不怕犯了忌諱。

    紀清漪哪裏之後徐令琛在後麵煽風點火呢,孟家的確犯了忌諱,孟皇後當天下午就叫了長寧侯夫人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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