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武對赫連梨若肯定的說著。


    這就是人心!


    不得不說,人心都是自私的,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時候,別人可以對你好,但是當你的存在損害到別人時,那你就是死不足惜。


    但是赫連梨若看到趙武的拇指和食指輕搓了一下,心裏便覺得此事也不盡然,她總不會隻聽信趙武的一麵之詞,況且趙武此人,本就不可信!


    看到赫連梨若陰晴不定的神色,好像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趙武有些心虛:“現在找到開關才是當務之急。”


    趙武有些恐懼,洞穴裏那些東西,嗅到活物的氣息會……他可不想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更不想死。


    赫連梨若收迴目光,眼下確實沒有時間考慮這些,有些事她必須得暫時擱在一邊,比方,趙武的命。


    她點點頭,和趙武在洞口摸索著找起石洞的開關。


    “嗖~嗖嗖~”不知道是誰碰觸到了什麽,窄小的洞口處,一陣細密的羽箭向兩人射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此時,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正各自乘坐一隻稀有坐騎:螯獅,風塵仆仆的急速趕往青木城。


    螯獅是一種可以馴化的妖獸,此類妖獸性格勇猛,一旦馴化,除了可當坐騎外,也可陪同主人戰鬥。


    這種妖獸可遇不可求,而且隻有幼年螯獅才有馴化的可能,這種類型的妖獸與沒有靈智的靈獸、幻獸不同,它可以通過修煉提升自己的等階,根古越好的妖獸,提升的空間越大。


    兩人身後跟著數人,這些人身形飄忽,動如風,急速前行卻氣息沉穩,竟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女子嘴裏絮絮叨叨著:“我說咱們再快一點,都是你,收拾東西那麽慢,耽誤了我見梨若的時間,我和你沒完。”


    男子一臉無辜,他收拾東西慢是什麽邏輯?


    “你說就那些藥草,又不是要了你的命,磨磨唧唧的收拾半天,直接丟到乾坤袋中不就行了。”


    “你讓帶。”男子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沒有因為女子的話生氣,隻是嘴角以微小的弧度一勾扯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讓帶,又沒讓你墨跡,那幾株藥草,當個寶貝似的,還瓶瓶罐罐頗講究,欺負我不懂藥草,顯擺啥啊。”女子繼續碎碎念著。


    “藥效好。”


    女子俏麗的容顏上染上薄薄的怒色,更為她平添了幾分俏皮:“我說木頭,老娘跟你說話,你就不會多迴幾個字?”


    “會!”


    男子的迴話讓身後數人齊齊嘴角一抽,這一幕在這段時間經常上演,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女子蔥白的手指指著男子,隨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便騎著螯獅獨自負氣去了。


    女子心底嚎叫著:“梨若,這次一定要是你啊,否則讓我麵對這麽一塊木頭,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這塊木頭除了長得好看點,修為高點,煉藥技能高超點,性格沉穩一點……額~不對,性格是非常沉穩,就是塊榆木圪墶,其他一無是處。”


    (作者不得不擦汗迴一句:你這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


    男子見到女子負氣,沉穩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他又怎麽惹到這位姑奶奶了?


    男子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張張嘴,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人,幹脆站起身,身形一晃就坐在了女子身後,一手將女子的腰身摟過,兩人共乘一騎。


    女子推搡了男子兩下,見男子毫無反應,嘴巴一撅,嘴裏輕“哼”一聲。


    身後傳來陣陣竊笑。


    “我看咱們少爺是栽在少夫人手裏了。”


    “可不是,平時誰要是敢和少爺這麽說話,不死也得褪層皮,少爺就獨獨對少夫人好脾氣。”


    “少爺好像有點受虐傾向,他的腦子沒病吧?少夫人一天不數落他幾句他就不舒服,你們看這會兒少爺那掉了魂的表情。”


    “你才腦子有病呢!”


    “就是,敢說咱們少爺腦子有病,你是不是找抽。”


    “你有病,就是你有病,少爺沒病。”


    說少爺有病之人,莫名被群起而攻之,有些訕訕地笑了,嚴府的人個頂個的護他們少爺,他們少爺在他們心中就是神明般的存在,你如果說他們少爺是天上僅有、地上無雙、智慧與帥氣並存、善良與長相共有的話,一定能贏得嚴府之人的好感。


    他們少爺護短,他們少爺的手下更護短,這些人混在一起,能有好才怪。


    “哈哈,我有病,我有病還不行嗎,我就是想說少爺這會兒掉魂了。”


    “你才掉魂了。”


    “你全家都掉魂了。”


    “我們少爺英明神武才不會掉魂。”


    “少爺最多就是……嗯……”斟酌個用詞,“少爺最多就是迷茫,對,迷茫。”


    “對對對,少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少爺就是對少夫人唯命是從了點。”說少爺掉魂的男子摸摸鼻子,趕緊順著話說。


    “少爺是對少夫人唯命是從,但是少爺不死不做鬼。”


    “對,少爺不做鬼。”


    “你死了少爺都不會死。”


    說他們少爺掉魂的男子心裏默哀了三秒:得,今天他出門沒看黃曆,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正在一群人說的熱鬧的時候,少女突然覺得心裏揪起,心髒忽上忽下沒有著落,她如浩瀚星河般的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嚴逸,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越靠近青木城外這種感覺越強烈,這個地方我不認識什麽人,怕是梨若有危險。”


    俏麗女子一般都是喊這位俊美男子為木頭,正兒八經喊他名字的時候少之又少,這會兒男子也是極為認真對待。


    嚴逸對這位全身透著古靈精怪的俏麗女子最最佩服的就是她的預感,這種感覺被這位俏麗女子稱為女人特有的第六感。上次如果不是女子的感覺不妙,並強行要求在府內布防,嚴府在措手不及下,肯定會損失慘重。


    “快!”嚴逸手一揮,對身後之人下著命令,並率先急速行進。


    嚴府之人對他們少爺的每一個簡短命令都能心領神會,緊跟他們少爺的速度全力向青木城進發。


    於此同時,赫連峰已經憑借手中的令牌順利進入到木家,在仆役的帶領下,在木楓的書房,順利見到了木家家主木楓和木家最具天賦的少爺木毅。


    “梨若妹子沒有沒有一起來嗎?”木毅看到赫連峰手中的令牌,即刻迎上前去,一邊問著一邊與赫連峰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這份熱情讓赫連峰始料不及,呆愣在原地。


    木毅的眼睛則望穿秋水般透過赫連峰看向他的身後,找尋一圈後,沒有看到那道絕美華貴的身影,心裏有微微的失落。


    “來著是客,況且還是赫連丫頭派來的,快快入座。”木家家主木楓也是熱情的招唿,同時詢問著赫連梨若的近況,“上次聽說王盛那個黃毛小兒去赫連家尋赫連丫頭的晦氣,還是我們赫連丫頭有本事,讓他空手而迴,真是大快人心,不知赫連丫頭近日可好?”


    說著,木楓的口中傳出爽朗的笑聲。


    赫連峰被木楓的熱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木峰是一家之主,怎得就對五妹如此特別呢?不過想想自己也是每月悄悄往赫連梨若的房外送饅頭,也就見怪不怪了。


    赫連梨若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聚光的特質,可以很輕易吸引人的目光,無論是曾經的怯懦,還是現在的冷豔。


    赫連峰也不是糾結於細節之人,他隻是略一分心便迴過神來,他連忙取出赫連梨若交給他的布帛。


    “木家主,五妹此次托我前來,應該是因為她碰到了困難,這是她讓我給您帶來的。”赫連峰將布帛交給木楓。


    木楓接過布帛細細查看,布帛中的內容不多,卻句句讓他震驚。


    布帛中的內容如此瘋狂,成則皆大歡喜,輸則一敗塗地,不過木楓卻覺得暢快,這陣子王家越發得寸進尺,他早就不想忍了。


    木毅看著木楓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對布帛中的內容越發好奇,便詢問出聲:“爹,出什麽事了?”


    “毅兒自己看吧。”木楓將布帛拿給木毅,“這事你怎麽看?”


    木毅好奇的打開布帛,裏麵僅僅寥寥數語,卻讓木毅看的心緒起伏,瘋狂,太瘋狂了,不過,卻過癮,還有王家敢將主意打到他梨若妹子身上,真是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了,真當沒人治的了他們,可以隻手遮天了不成!


    木毅右手成拳,重重地擊在左手掌心,對木楓說道:“爹,孩兒認為此事可行。”


    “哈哈,不愧是我木楓的兒子,就是有魄力!”木楓暢快的笑著誇讚木毅,現在他們木家在肅清了內鬼之後,可謂是上下一心,他決定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反駁,哪怕這個決定是瘋狂的。


    木楓對著布帛上的幾個地方點了一下,對木毅說道:“這裏我去斡旋,這裏和這裏,你盡管安排,這是家主令牌,木家人你可盡數調遣。”


    “好!”此刻的木毅身上散發著一種光芒,他自信,他英勇,他篤定,他無懼,他就像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指點江山。


    木楓又想了一下,對木毅交代:“為了以防萬一,請老祖出山。”


    木毅將手中的令牌攥緊,對木楓鄭重的點點頭:“爹請放心,孩兒著就去安排。”說著,匆匆離去。


    木毅乍一離去,木楓就向赫連峰詢問:“赫連家主和赫連家二長老可在?”


    “均在府中。”赫連峰恭恭敬敬地迴答。


    “現在去赫連家,帶我去見他們,速度要快!”木楓說完,便和赫連峰匆匆離開了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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