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倆狗子吃不了妖獸的肉,但也不知是宋長明這些年給倆狗子喂多了寶材進補,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現在也逐漸跟著他這位主人一點一點吃起了妖肉。


    它們的軀體逐漸能夠免疫殘餘妖氣所帶來的傷害,在妖肉的滋補下,倆狗子原本有些停滯的進化之路,又再度延續了下去。


    隨著不久前的又一次沉睡進化,現如今就是尋常妖將對上他家這倆狗子,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院中除了倆狗子外,還有一隻小黃鳥躺在了一座石岩上,正愜意的一邊曬著日光,一邊享受著一旁小白鳥用喙給它梳理毛發。


    六月的酷熱氣候,日光長期照射足以點燃幹草,有多毒辣可想而知。


    但小黃鳥卻是很享受這份灼熱的日光浴,時常會暴曬在太陽底下。


    在察覺到宋長明迴來時,小黃鳥這才來了精神,一個翻身,撲騰的扇起了翅膀,從石岩上滑翔而下,飛到宋長明的身邊,來迴打轉。


    這也是宋長明改口小黃雞變成小黃鳥的原因。


    小黃會飛了,它那翅膀不再是擺設。


    雖然飛的還不利索,隻能離地數丈高,但這終究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宋長明也確認小黃是鳥而不是走地雞。


    而事實上,這還不是小黃這八年來最大的改變。


    小黃不僅會飛了,還會吐火!


    這也是它來到宋長明身邊,養了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展現出它的神異之處。


    會吐火也就證明它不是一般的鳥禽。


    這一現象還是宋長明在某一天後廚中發現的。


    那會兒小黃等著鍋中食物,望眼欲穿,盯著那灶下的柴火,忽而張口吐了第一道火苗出來,然後就燒黑了自己的鳥嘴。


    但不管怎麽樣,飛行是小黃鳥習得的第一項技能,而這吐火就是它所掌握的第二項能力。


    別看吐點火在這光怪陸離的玄奇世界,好似不算什麽,大把的妖族異獸都會吐火噴水。


    但實際上同樣是吐火,亦是有差別的。


    大多的妖族都是後天掌握的妖術,才會吐火噴水導電,而異獸大多也都是尋常野獸生物吃了奇花異果後,後天忽而覺醒的。


    隻有少數妖族異獸,是通過自身血脈的成長,不需要借助外力即可得控火禦水的天賦能力,這是先天的本領!


    往往先天蘊育的都不是尋常水火!


    如許元,亢金鼠,雷輪虎身上覺醒的異雷那般,小黃鳥所吐出的金色火苗,也非尋常火焰!


    乃是未知的異火!


    看著繞著自己撲騰的小黃,宋長明取出一份寶材。


    寶材出自白天師的道館,乃是火屬天材地寶,正是小黃鳥的最愛。


    “想要就朝我吐口火瞧瞧。”宋長明笑著說道。


    小黃鳥嘰嘰喳喳,倒也不含糊,飛到宋長明的正臉處,張口就噴出了一團巴掌大的火焰。


    火焰金光熠熠,好似一團流動的璀璨黃金,純粹毫無任何雜質。


    火焰的溫度奇高,別看小小一團,威力卻是相當大了,尋常內氣隻怕都擋不住這團火的灼燒侵蝕。


    也就是先天武人的罡氣方才能抵禦一二。


    宋長明略略感受了一下,火焰的威力比起他離開前又有所增長。


    這吐火能力也不知是怎麽提升的,反正應當是與勤練無關。


    他就從未見小黃勤練過自己所得的這份能力,一天天就隻是在家躺平而已。


    隨手一揮,熄滅了這團火焰,宋長明將手中的火屬寶材拋給了小黃。


    小黃歡欣不已,連帶著宋長明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養寵物就是享受這份淡淡的治愈感。


    宋長明又看了看那一隻靜靜凝望著他的白鳥,試著也遞過幾份寶材。


    但就如過往一般,白鳥雖長期待在他的宋宅裏,與小黃鳥終日相伴,也並不懼他,但它與小黃鳥不同的是,幾乎從不接受宋長明給予的好處。


    也包括了宋長明給出的這些珍貴寶材。


    見狀,宋長明倒也不勉強,在丫鬟的服侍下,卸去了一身大帥甲胄。


    換上一套簡單的便服後,他便在院中練了練刀,兩個時辰後,他將又一門二品刀訣練至圓滿境這才罷休。


    閉目細細體會這份刀訣的全部精妙,將之融匯入他的刀道裏,頓時隻覺受益匪淺。


    宋長明能切實的感受到自身刀道的精進,幾乎是立竿見影!


    而隨著他的刀道不斷與日俱進,他如今想要將一門刀訣練到圓滿境,已經越發輕鬆容易了。


    就如剛剛這套二品刀訣,他從零接觸到如今的圓滿,也不過耗時三月時間而已。


    這份肝經驗的速度,在過去他都不敢想。


    但現在,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若是換做劍訣或是其他的武訣,則不可能有這般速度和進展。


    畢竟他在劍道或是其他武道上的成果,遠不及刀道。


    念及此,宋長明忽而又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物。


    此物正是當初蘇青青其母,狐妖昔顏雪給予他之物。


    石板古舊,能在其上感受到漫長歲月所留下的痕跡。


    而在這些痕跡裏,那道深深刻下的刀痕最是顯眼。


    其上有刀意殘留,不被時間所吞噬。


    過去,宋長明總覺得或許能在其上研究出什麽來,但礙於眼界和刀道的造詣不夠,他始終沒能解析出這道刀痕上的刀意。


    如今他修習了大量刀訣,刀道造詣一日千裏。


    但對這道痕跡上的刀意,卻依舊參不透,隻感受到霧裏看花的玄妙之感。


    也正是這份看不見,抓不著的玄妙,讓宋長明始終心癢癢,不甘心放棄。


    今日又肝滿了一套刀訣,宋長明隻覺狀態正佳,便再做嚐試。


    實際上他擁有道想者的體質特性,絕對是要比其他武人更加有機會參悟出這份刀氣的。


    隻能說,這份石板刀意,想要參悟出來,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今日依舊如此,遲遲不出現他想要的頓悟感,難以撥開那層雲霧。


    “也許是我還欠缺了什麽.”宋長明暗歎道。


    實際上,他還有一個方式,興許能幫他從石板中悟出點什麽。


    那就是每日評價所得的限時狀態‘潛能激發’。


    在這一極端修煉狀態下,他這一身積攢的潛能就會在一天裏,最大程度的被激發出來,猶如開掛一般,一日即可令他所修習的武學大成圓滿!


    過去,每一次的潛能激發,都能讓他收獲極大。


    隻可惜,這個限時狀態想要獲得,就要玩命。


    必須經曆過生死時刻,獲得險象環生的每日評價,方才能觸發這一狀態。


    一個搞不好,玩脫了是真的會付出一條性命作為代價的。


    故而這一狀態雖好,但過去宋長明從不會主動去嚐試製造這樣的生死時刻。


    而之後隨著實力日益增長,再加上他沉穩的性子,這樣的生死瞬間已經許久沒有再出現過了。


    即便他幾次三番與大妖拚殺都不曾出現,也由此能看出觸發這一狀態的條件有多苛刻。


    潛能激發可遇不可求,遲遲參不透石板,宋長明也隻能靜待時機到來了。


    這一夜,核心城區。


    蘇府正殿內,清一色的白胡子老者,各自就坐,老神在在。


    一共七位,皆是武道宗師!


    個個氣息雄厚,唿吸間靈氣吞吐,白煙滾滾,猶如一位位老神仙一般身姿縹緲。


    “今年,翠王以帝王宴表政績為由,又扣下了兩成。”蘇家家主,蘇恭銘沉聲說道。


    在場的七位蘇家老宗師陸續睜開眼眸,麵無表情。


    “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三年前翠王已經少交貢了一成靈晶數。”一位老宗師開口道。


    “不止,兇象結束那一年,翠王也以複興翠柏道為由,少交了一成物資,並且往後便都少了這一成物資。


    三年前這少去的物資靈晶增加到兩成,而今年是在這個基礎上,又少去了兩成”蘇恭銘補充解釋道。


    “翠王這是在一步步試探我們的底線。”


    “不錯。”


    “他怎麽敢的?難不成他真的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後境?”


    “這不可能!”


    “萬一呢,若他當真突破到宗師後境,我們該如何?”


    當這個問題被提出時,幾名蘇家老宗師包括家主蘇恭銘在內都沉默了下來。


    當年蘇家壓製翠柏道的地方王權,最霸道的時期,可以說王府的府庫就是他蘇家的儲金。


    之後蘇家因失了祖地和根基,仍不可避免的衰落,王權方才有了起勢,逐漸擺脫蘇家的掌控。


    那時,王府的府庫不再任由姓蘇的隨意進出拿取,但蘇家依然強勢,定下了一份不為人知的協議。


    王府每年收入的靈晶以及所有物資的賬目,都需經蘇家過目,並被取走一部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均是如此。


    漸漸地,蘇家的這份抽成仿佛變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一般。


    直到現在,這份協議都仍存在!


    蘇家就像是一頭蟄伏的惡獸,趴在整個翠柏道上吸了千百年的血!


    而到了現任翠王上台後,與蘇家的摩擦也隨之開始變得劇烈。


    在蘇家看來,這一任翠王無疑是最不聽話,也是最為叛逆的。


    不僅平日對他蘇家欠缺尊敬,現在甚至動起了當年協議的心思,簡直得寸進尺!


    偏偏蘇家的衰敗好似不可逆轉一般,而這位翠王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長到了讓他們為之忌憚的程度。


    若非如此,他們又何須忍讓到這般境地。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就隻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要不要與這任翠王徹底撕破臉皮,隻是縱然最後他們能夠鬥贏翠王,但他蘇家定然也會有折損。


    若是一不小心兩敗俱傷,對本就衰敗的蘇家來說,同樣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們所要思量的因素太多,蘇家看似在翠柏道依然強大,但跟數百年前的蘇家相比,家族實力近乎到了十不存一的境地!


    “若是東丹老祖還在,何至於此.”沉默過後,蘇恭銘忽而說道。


    他的無心之言,也惹來在場幾個蘇家老宗師的不愉,剛有宗師要開口,忽而一陣晚風吹開了正殿大門。


    忽而間,一道蒼老的聲音隨風飄了進來。


    “我在又如何,難不成家族振興還指望我一個糟老頭子不成。”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皆是心頭一震,就是那七位老宗師也被驚到霍然起身,紛紛看向殿門處。


    在那裏,一名白衣老者,負手走了進來。


    “見過老祖!”蘇恭銘最先反應過來,匆忙上前兩步一揖到底,行了個大禮。


    眼前這位與他隔了五代輩分,他雖是當代蘇氏家主,但在對方麵前,那真是小輩中的小輩。


    “東丹老祖,您雲遊了八十餘載可算迴來了!”一名老宗師也對其拱手行禮道。


    他與這老祖之間隻差了兩代輩分,倒是不必同蘇恭銘行那般大禮。


    “這麽多年過去,真是沒想到家族竟是能落寞到這般境地,我若是迴來的再晚些,是不是就要看不到蘇家了?!”


    蘇東丹拂袖,頗為氣惱道。


    顯然,他迴來後對蘇家的現狀是相當不滿。


    “八十年前就是你們這些老骨頭操持家族,這八十年後依然還是你們幾個,八十年間,小輩中無一人修至宗師境?”


    “老祖息怒。”麵對蘇東丹迴來後的一頓噴,蘇恭銘以及其他七位蘇家老宗師都被斥的有些抬不起頭。


    後繼無人,這也是他們平日裏所著急的事。


    正如自家老祖所說,他們已經有八十餘年沒有新的宗師誕生過了。


    若非他們蘇氏是長生家,他們這些老宗師也比尋常宗師活的更久,隻怕如今的蘇家還要衰敗的更加厲害。


    蘇東丹的氣惱也是應該的。


    “小恭銘,你來說,到底是怎麽迴事,還有其他幾個人?”蘇東丹大步流星,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正殿的首座位置,看向蘇恭銘問道。


    蘇恭銘隻道其他幾位老宗師都已經閉關許久,除非真的要被滅族,否則那幾位老宗師並不幹涉家族日常的會議和決策。


    甚至就連當年的黑曜兇象時期,蘇家的老宗師也並非都盡出。


    外界沒人能準確的知曉,長生蘇家到底有多少位武道宗師存在。


    這也一直都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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