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惟雄說道:“我昆侖派的弟子成了京都鏢局的鏢師了,他們要他去,你們就讓他去啊。我們原來的協議是,隻承擔保護責任,並沒有具體的保鏢義務吧,怎麽他們要誰,就得讓誰去,而且一去三年,這有些過分吧,昆侖派成了京都鏢局的附屬了。”


    項強說道:“乾真去幫助他們,是有很高的報酬的,除了協議的費用以外,還要按收入比例分我們一份,一般不少於總收入的三成。這十來年,沒有中原鏢局的收入,日子難過啊。但是,這三年,乾真並不在京都鏢局,聽說是跟富商唿延寶金去了薊城。”


    皇甫惟雄一驚,看著項強說道:“他到薊城幹什麽?你們容不下他啦。”眾人沉默不語,項強硬著頭皮說道:“他迴家探親,晚歸來幾天,我說了他幾句,他就不高興了,一聲招唿不打,就跟人跑了。他武功高,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武興宗說道:“在對待乾真的事情上,三師叔的做法有些欠妥。乾真認為你容納不下他,隻好一走了之。”他是田乾真的師父,田乾真的離開他是有責任的,但起因是項強心胸狹窄造成的,他必須爭辯。


    項強反駁道:“我是代掌門,又是他的師叔祖,說他幾句,就受不了啦,他心裏就是沒有昆侖派,隻考慮個人。”他當時的目的,可以說就是要田乾真離開,要不然三年來,他為什麽不去與田乾真聯係。現在掌門人迴來了,他又把責任推到田乾真身上,很是高明。


    錢順來說道:“一點小事,上綱上線,說他瞧不起你這代掌門人,還要處分他。如果不是京都鏢局來邀請他去保鏢,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現在把責任推到他人頭上,有這個必要嗎?”他為人正直,一直為田乾真抱不平。項強站起來,看駕勢是要反駁。


    皇甫惟雄抬手對他做下壓姿勢,示意他坐下。從武興宗和錢順來的言語中,他已經知道,田乾真是項強逼走的。聯係到方寶成曾經說過的話,他覺察到項強想做掌門人,但能力實在太差。


    他挪動一下身體說道:“這十年來,昆侖派沒有任何起色。如果不是乾真的出類拔粹,諸葛霸的寬宏大量,隻怕早就散夥了。做掌門人不容易啊,肚子裏必須能撐船。容不下人,還能有威信嗎?”


    錢順來說道:“大師兄說得對,乾真走後,這三年來,年年虧空,如果沒有乾真保的那兩趟鏢留下的十幾萬貫,日子真的就過不去了。”


    皇甫惟雄對項強說道:“你野心勃勃,但能力不行,武功上進展不大,更不應該心胸狹窄,你不是做掌門人的料。我這次迴來,準備辭去掌門人的,現在看來還不行,我還要幹一段時間。然後讓更年輕的人接任,年輕人有朝氣。”


    項強沒有反駁,表麵上好象比往日輕鬆多了,這種輕鬆不象是裝出來的。他微笑著說道:“大師兄說得對,我確實不是做掌門人的料,差點、差點葬送了昆侖派。現在好了,一切由大師兄作主。”


    皇甫惟雄感覺到項強的檢討有些過,他說道:“這十年,你也吃了不少苦,能挺過來也不容易,不要妄自誹薄”


    他向方嵐招招手,讓他到身邊來,對大家說道:“這是我的關門弟子方嵐,這十年來,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這個弟子身上。他對武學的悟性很高,現在遇到一些麻煩,當他把這麻煩解決了的時候,武林中就要出現一個前無古人的武學奇葩了。”眾人一陣騷動,方嵐過去一一參拜了師叔以及師兄。


    秦飛上前扶起方嵐說道:“小師弟身上紮滿了銀針,練功遇到麻煩了,以後四師兄幫你參悟參悟。”


    他和陸仁柏是皇甫惟雄的記名弟子,到了昆侖山就以他的門人自居。李冉升說道:“秦師兄說得對,對這個未來的武學奇葩,隻有大師伯的特殊照顧,隻怕還不夠,我們大夥都得參謀參謀。”


    皇甫惟雄說:“你們兩個有些小聰明,但缺乏毅力,很難窺見真正的武功訣竅。有這份心,很好。”這一下熱鬧了,昆侖派的門人都圍繞這個話題討論開了。


    飯菜已好,項強大聲說道:“擺桌子,大家入席敞開喝,為掌門師兄的安然歸來,接風洗塵,今天不醉不休。”


    項強安排皇甫惟雄、錢順來、殷田園、武興宗、李冉升和他本人在雅間就座。皇甫惟雄要方嵐坐在他身邊。


    錢順來對李冉升說道:“你師父還在長安城裏當護院?那可是不好做的差事呀,他能堅持二十年,不容易。與朝廷的官員打交道,江湖人都做不好,他能做得很出色,值得讚揚。”


    李冉升說道:“師父和三師弟擔任宏發綢緞莊和隆俗當鋪的護院,他們是長安城中最大的綢緞莊和當鋪,找麻煩的人很多。五師叔和武師兄還帶人去幫過幾次忙。他們是借昆侖派的名聲,那裏的生意一直很好。顧主要借昆侖派這棵大樹,今年還增加保護費,師父隻好留在那裏。”


    皇甫惟雄說:“不完全是為了錢,人怕出名豬怕壯,昆侖派是武林第一大派,朝廷一直盯著,他在長安,我就放心了。”


    錢順來說道:“我看哪,他是舍不得長安城的花花世界吧,幾年都不迴昆侖山一趟。”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皇甫惟雄順手拍了拍李冉升的肩膀,笑著說道:“內功已過八層,你很用功,不簡單啦。”


    李冉升站起來向皇甫惟雄行禮說道:“謝謝掌門師伯誇獎,不過比起武師兄還要差一層,比乾真就差遠了。”


    項強說:“冉升,你也不要妄自非薄,純陽罡氣過了八層,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平時我是小看你了。”


    皇甫惟雄對項強說:“三師弟,你的處事能力沒有提高,這武藝的長進也不大,興宗已經超過你了,乾真更不用說,他是我們昆侖派驕傲。武林中講的就是武藝,有真功夫才有說服力。”項強站起來說道:“這些年沒有心思練功,荒廢了,今後要下大力氣練功,迎頭趕上。敬大師兄一杯。”一口幹了。


    酒過三行,皇甫惟雄說:“十年前,我到荊州挑選徒弟,在長江邊遭三個黑衣蒙麵人圍攻,身受重傷落入長江之中,我也砍斷了為首之人的右臂膊。你們在江湖行走,如果遇上失了右臂的中等身材的絕頂高手,要特別注意,他很可能是我們昆侖派的仇人。後來,我被徐家集的徐長庚救起,在那裏養傷,並且收了關門徒弟方嵐。”


    他拍了拍身邊的方嵐繼續說道:“他就是我叫他送信來昆侖山的方寶成的兒子,今後你們要多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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