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飛天而起,長弓一搭,黑色靈箭對準王城中的那口古井直直射了下去,長箭破空,啪地一聲就射在古井的磚塊上。


    類似陶瓷破裂的聲音響起,巨大的陣法上慢慢出現裂縫,黑衣人與陣法相連,立刻飛出來查看,然而就在他與顓頊目光對視時,陣法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城中的士兵卻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在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的心頭血。


    屍橫遍地,顓頊眼中有一絲不忍的神色,但是旋即他便抽出了軒轅劍指向黑衣人冷冷地道出了他的名字:“聞天,原來是你。”


    黑衣人冷笑一聲,拉下了籠罩自己全身的袍子,正是聞天,他表情陰鷙,不過數日不見,眼中的陰險更甚:“顓頊,沒想到你居然連冥帝的陣法都能參透,真是意料之外。”


    “哼,聞天,想必後土突然起兵也是受了你的教唆吧,你身為魔族太子卻參和我們人族的事,還害我人族眾多將士性命,本帝今日便好好教訓你。”


    聞天看著腳下的屍體,不屑地說:“能參透這個陣法算你運氣好,莫要猖狂,接招吧。”


    聞天手中出現一把長矛,直挺挺地便向顓頊刺去,顓頊隻是隨意一揮手中的軒轅劍便擋住了他。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與聞天同門數年,顓頊自然清楚聞天的伎倆。但是自上次他暗殺自己之後,他似乎學了新的術法,能短時間提升修為,軒轅劍又不合顓頊的心意,是以兩人居然能打個不分勝負。


    然而聞天心中更是吃驚,他前些日子挫敗迴去吃了很大苦才習得了魔族最高秘術,可是他提升了自己的修為居然隻能和顓頊不分勝負,這個提升隻能持續很短的時間,等時效一過自己如何是顓頊的對手。


    聞天與顓頊糾纏之際,腦海中卻在苦苦思索脫身的方法,一心兩用,很快就被顓頊尋了破綻傷了手腕。見軒轅的士兵已經進入王城,局勢越來越不利,聞天心一橫,突然收了長矛氣息大盛,逼出一大口心頭血吐向顓頊,軒轅劍恰好不能隨心所欲,顓頊分心操縱時隻能狼狽躲開,卻還是有幾滴心頭血染到了軒轅劍上,聞天見此大喜:“哈哈哈,顓頊,沒想到吧。”說完便迅速飛走。


    見他連心頭血都逼出這麽多,怕是也不好受,更不用提這麽多血要修煉多久才能修迴來,顓頊擔憂軒轅子衿的安慰便收了劍不再追他而是落迴地上。


    士兵尋找軒轅子衿之時,顓頊取出軒轅劍,軒轅劍以往的浩然正氣中居然夾雜了幾絲聞天的魔識,顓頊皺眉,指尖一點便向軒轅劍灌輸靈力,可是那魔識卻絲毫不懼,夾著血腥氣遊走在軒轅劍中。顓頊暗罵了一聲:“真是狡猾,歪門邪道倒是擅長。”


    一時不能洗淨,顓頊隻能將軒轅劍放迴王城的密室中,親自封了密室的門走了出去。


    一出去副將便喜悅地過去稟告:“陛下,找到了子衿帝姬了。”


    顓頊本來陰沉的心情一掃而空:“在哪。”


    “臣讓侍女帶帝姬去吃飯了。”


    “對了,軒轅木呢,讓他來見我。”顓頊隨口說到。


    副將眼中的喜悅變為哀傷,他曾經是常先的部下,咬著牙說:“那些人搜查的緊,軒轅木那孩子為了保護帝姬孤身引開了追兵,受了重傷下落不明。”


    顓頊沉默了片刻,隨即說:“再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把他活著帶迴來。”


    “是!”


    “顓頊!”軒轅子衿一看到顓頊就撲了上去,抱著他就哭了下來,哭的天昏地暗,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身上。


    見她這樣,顓頊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哄了她許久軒轅子衿才不哭了,抽泣著拽著他的衣服,生怕他丟下自己一般,顓頊心疼不已,哄到:“沒事了,姑姑,顓頊不會再叫你受委屈了。”


    軒轅子衿一下子又哭了下來,哭的顓頊心都化了,軒轅子衿邊哭邊說:“我要木頭,我要木頭。”


    顓頊心頭湧起一陣自責,抱著軒轅子衿說:“我會找到他的,相信我好嗎。”


    軒轅子衿淚水漣漣,顓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居然轉了性子一般,沒有蠻不講理地鬧騰,而是緊緊拽著他的袖子:“你一定要找到木頭。”這樣的軒轅子衿惹得顓頊心酸地很,細心地用手帕替她擦拭眼淚:“我答應你,一定會把軒轅木帶來見你。”


    “帝姬去哪了。”穆清剛溜進神族,蓮妃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穆清一驚,環顧四周,便看到天君,蓮妃還有顏弈都走了出來。


    穆清咬牙看著三人,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不過出去玩玩,難道本帝姬出去玩還要我父君區區一個側妃報告?”


    “不得無禮。”天君怒喝了一聲。


    蓮妃淺笑著撫摸天君的後背盯著穆清:“帝姬說笑了,隻是這麽晚了,不知帝姬去人族是為了什麽。”


    “你派人跟蹤我?”穆清瞪著蓮妃生氣地說,“你一個側妃居然敢這樣放肆。”


    “是我派人跟著你的。”天君冷冷地看著穆清,冷漠的目光看的穆清心頭一酸,什麽時候,那個最疼自己的父親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穆清苦澀地一笑,突然就覺得很累,垂眸:“我確實去了人族,父君要給清兒定什麽罪?”丹承拉著藏書閣守衛走過去,啪地將守衛扔在地上,守衛害怕地看了一眼穆清,然後爬過去向天君磕頭求饒,穆清沒有再辯解,從袖子中拿出那本書扔在地上:“是我一定要進去的,他怎麽敢阻止我,隻求父君能對他網開一麵。”


    天君頗為失望地看著她:“你身為神族帝姬,卻不能以神族利益為重,私自相助顓頊,你真的讓父君很失望。”


    穆清神色淡漠,袖子一甩便跪了下來:“清兒任憑天君處置。”


    天君兩個字一出,天君看著穆清,這是他唯一的女兒,曾經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如今,她倔強的樣子讓天君更加惱火,本來隻要她肯向自己求個繞,自己怎麽舍得懲罰她。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何況自己是天君,可是她卻記恨這個,天君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今日你犯下如此大錯,去領一年雷刑。”


    天君的處罰之重連蓮妃都詫異了片刻,沒有反應過來,顏弈立刻走出來跪在穆清身邊:“求陛下收迴成命,帝姬剛剛升了帝君,雷劫之傷還沒養好,如何能受的了一年的雷刑。”


    天君說完也有些不忍,見顏弈求情便順著他的話說:“你這樣說也有道理,那就一個月吧。”


    “不必勞顏弈將軍求情了,一年雷刑,穆清去受便是了。”穆清說完這句話便站了起來徑直向神族的司法台走去,看都沒有看天君一眼。


    蓮妃素手遮麵,迴過神來在天君耳邊輕聲說:“陛下怎麽罰的這麽重,帝姬終究是個女孩子啊。”


    天君正被穆清的態度搞的更加生氣,是以沒好氣地說:“覺得重了你去替她受。”


    蓮妃這才掩嘴不說話牽著天君迴去,雖然克製很好,但是嘴角還是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顏弈擔憂地看著穆清的背影,轉身便向天妃的宮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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