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佛落兩人都是不告而別,軒轅子衿一麵開心一麵難受。她拉著阿蘭軒轅劍打算出去逛逛,這時卻接到一封軒轅族的傳信。軒轅子衿打開信,卻發現信上寫著:“軒轅劍速歸。”來信沒頭沒尾,軒轅子衿疑惑地問:“為什麽要你迴去。”


    軒轅劍也疑惑地拿著劍:“我醒了這件事,什麽時候傳迴軒轅族的。”


    軒轅子衿將信的正反麵都看了一下:“確實是我族的信,這字也是大哥的筆跡。難道是你醒了大哥有感應?叫你迴去給他看看?”


    軒轅劍對她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我迴去看看。”他在軒轅子衿的頭上敲了一下:“我會早點迴來的。”


    等他化為流光消失,軒轅子衿才嘀咕了一句:“誰要你迴來。”她手一招:“走,阿蘭,我們去買糖人吃。”


    兩人拿著糖人晃晃悠悠地往迴走,突然一陣騷動。街市上尖叫聲不絕於耳,兩人疑惑地迴頭,隻見街市的人都麵露驚恐,瘋狂地向自己的這邊湧動。濃重的血腥味也傳來,人潮衝過來時軒轅子衿拉住了阿蘭。兩人看向遠處,阿蘭驚恐地捂住嘴。隻見到軒轅木滿眼通紅,舉著長劍砍向路上的人,血已經流滿了街道,哀嚎啼哭聲布滿了這方天地。


    軒轅子衿手上的糖人掉在了地上。她雙臂展開騰空而起飛到了軒轅木的身前:“你在做什麽?”


    軒轅木的眼睛裏竟是血色,他舉起劍便狠狠刺向軒轅子衿。軒轅子衿急忙躲開,他一劍刺空,眼睛中的紅色更豔,手掌向上一舉,那些像前跑的人就猶如被重物壓住一樣停在了原地。軒轅木閃身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一劍橫著切過去。劍氣凜冽,那些人的驚恐還停在臉上,便已經被攔腰砍斷,無數的血噴了出來。


    軒轅子衿尖叫了一聲,軒轅木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越過這一地屍體向前飛,軒轅子衿隻能拉住驚恐的阿蘭,她咬著唇,怔怔地看著一地屍體,對阿蘭說:“你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去找木頭。”


    “子衿姐姐,你不能去。”阿蘭抓著她的袖子,“他瘋了。”


    軒轅子衿握緊了袖子裏的手,咬破手指逼出一滴心頭血在阿蘭額頭一點。一個無色的護罩出現在她身上,軒轅子衿手一推,阿蘭便憑空而去。她拚命拍打這個護罩,可是軒轅子衿已經決絕地扭過頭。


    清酒執著蕭緩緩地從街道走出來,看著軒轅子衿消失的地方,她得意地一笑:“想不到事情比我想象的還有趣。”


    城鎮籠罩著滿滿的血腥氣,軒轅木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魔,嗜血冷酷。軒轅子衿抓住他的劍:“木頭,你到底怎麽了。”


    血順著劍一點點地向下滴,軒轅木通紅的眼睛盯著她的血,閃過一絲掙紮。但是隻是一瞬就又迴到最初冷酷的模樣,他突然猛地抽出劍。劃破手掌的劇烈疼痛讓軒轅子衿渾身一顫,軒轅木卻麵如表情,下一秒,他突然一把將劍刺進了軒轅子衿的胸口。


    長劍破胸,軒轅子衿的藍色衣裙瞬間被流出的血染成紅色。許是太痛了,軒轅子衿反而覺得自己感覺不到痛。她隻是茫然地按住了軒轅木的劍:“哼,不要以為本君與你是舊識就會對你手下留情。”軒轅木狠狠地抽出劍。血立刻噴湧而出,軒轅木的臉和胸口也被染上軒轅子衿的血。


    誰,曾憐我半世癡狂。


    誰,曾慰我半生癡枉。


    軒轅木仰天痛苦的尖叫了一聲,深深看了軒轅子衿一眼化作流光消失。


    捂著胸口,軒轅子衿想伸手去拽住軒轅木,可是頭愈來愈重。最後化為一聲苦笑,重重地跌倒在地。


    迷蒙中有人拖起自己,軒轅子衿沒有力氣去看那個人是誰。隻覺得自己被人粗暴地綁在了什麽地方。


    許久,傷口漸漸愈合,她睜開眼,觸目是一片荒野,手腳都被束縛住不能動彈。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子見到她醒了,拿著一隻匕首走了過來。軒轅子衿看著她,她也不說話,站在她旁邊。許久,一波一波的人從四麵八方趕過來,荒野逐漸熱鬧起來。


    人們互相謹慎地交頭接耳,懼怕又憤怒地看著軒轅子衿。


    “就是她,殺了那麽多人。”


    “真可怕,這姑娘看上去不像壞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那麽多人,她眼都不眨就殺了。”


    “她這麽厲害怎麽還被祭司綁在這裏。”


    “我們祭司可是有軒轅黃帝庇佑的。守護一方平安,那女的再厲害能有我們祭司厲害。”


    “安靜!”軒轅子衿看著那個被稱為祭司的女子虛空按了按手,頓時人群一片寂靜,那祭司舉起匕首:“這個妖女做出了屠城之事,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對!”


    “祭司說的對!”人群鼎沸,揮著手激奮地看著應和。


    軒轅子衿苦笑一聲,佛落說因果循環,殺孽報應不爽。軒轅木造下屠城的殺孽,又如何還?


    她突然就想起,有一年落花滿地,神族出了東皇帝君,在三萬歲便飛升了帝君,竟然還造出了東皇鍾,位列十大神器之首。神族的天帝與顓頊喝酒,在院子裏指著自己說:“你這姑姑倒和東皇相配,不如本帝做主,嫁與東皇。神族人族聯姻,換他幾萬年的安寧。”


    那時自己是怎麽迴答的呢:“我是軒轅族唯一的帝姬,自然要嫁這天地最尊貴的人。那東皇帝君若是天帝,本帝姬才肯答應呢。”


    天君哈哈大笑,顓頊也失笑。此事便不了了之。她記得,當時軒轅木的臉色頓時就僵了。從那以後,再未與自己有過親密的動作。


    她不是傻子,軒轅木的心思她自然都知道。豆蔻年華,有那樣一個優秀的人喜歡自己,用命護著自己。她何曾不動心,她也懷著小女兒的憧憬,等自己長大他會提親,自己會成為他心尖尖上的人。軒轅子衿浮上一抹傷懷的笑容,她那時怕顓頊真的答應這個聯姻,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她才說出那番話,卻不想傷了軒轅木的心。可是自己拉不下臉去向他解釋。


    後來軒轅劍的魔識也是如此,他是為了自己才墜入魔道,這殺孽,本就該是自己的孽。


    罷了罷了。這一切,都算我欠他的。為他而死,也是心甘情願,也算是還了他的因。


    這世間,輪迴兜轉,若是真的愛我,他自然會因我之死而醒。若是他不能,軒轅子衿恨恨地咬了下嘴唇,那就死了,也不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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