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佛落打開門,東皇正心事重重地站在門口:“好了,他明天早上就能醒了。”


    東皇欣慰地笑了笑,然後笑容又沒了,佛落溫柔地撫摸自己的小腹,看著他:“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講。”


    東皇背過身:“落落,你走吧。”佛落怔住,她愣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著東皇,東皇緩緩說:“你為魔族做了那麽多事,應當知道,我容不下你了。”


    佛落不可置信地看著東皇的背影,她一步步走到他麵前,正視東皇的眼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東皇眸色冰冷,他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種眼神讓佛落不寒而栗,她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東皇看著她:“你一直都在騙我,還有陣法,也是你偷走的吧。”


    佛落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東皇,你是聽了誰的話,你信我,我沒有這樣。”佛落本來以為即使那些士兵不相信自己,可是東皇他應該是信自己的。但是東皇他卻用這樣冰冷的聲音對自己說話,就像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東皇化出刀,割下自己的一絲頭發:“以此為證,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已斷,從此死生不複相見。”頭發飄落,佛落怔怔地看著它落地。


    情分已斷,死生不複相見。


    佛落瘋了一般,她對著天空大笑,東皇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但是想到將士,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佛落,徑直走進縉玄的房間,將門重重地關起。佛落看著他離去,好一個死生不複相見。東皇這麽久的夫妻,可是你居然不信我。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她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踉蹌著走開。


    滄溟見到佛落時,大驚失色,他匆匆上去扶著她:“你怎麽了,你的一半修為呢。”


    佛落渾身無力,靠在滄溟懷裏:“我救了縉玄,無妨,送我去忘川。”


    滄溟急忙攙扶著她向忘川走去:“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不知道救人是逆天的事嗎?尤其是帝君這個位分,你會被反噬的嗎。”


    佛落無奈地笑了笑:“沒事,不就一半修為嗎,總會修迴來的。”


    東皇一夜無眠,他守在縉玄身邊,感受到他越來越盛的生命力,他就越來越不可以抑製對佛落的想念,想到與她的相遇,與她的相知,與她成親,一樁樁一件件在他腦子裏不停地閃,他抱住自己的頭,想到自己讓她走時她絕望的大笑,他有一種感覺,他也許誤會了她,他也許永遠失去她了。為什麽自己不肯信任她。東皇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


    當太陽終於照射了進來,縉玄也睜開眼,他疑惑地看看周圍,東皇見他醒了欣喜地去床邊看著他:“你覺得怎樣了。”縉玄似乎是不解自己為什麽沒有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不同,他閉眼,看到自己的心髒正中飄著一朵彼岸花,花朵妖豔,微微顫動,他連忙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果然那裏刻著一朵彼岸花。


    縉玄想到佛落,他用手輕輕地去碰那朵花,仿佛那朵花是什麽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雖然知道花不會消失,可他還是動作輕柔,他看著東皇聲音嘶啞:“是嫂夫人救了我?”東皇點頭,旋即想到了什麽,眼神黯淡下去,縉玄見他這樣急忙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救我時出了什麽意外。”


    東皇雙手緊握:“我讓她走了。”


    縉玄顯然一開始沒聽懂東皇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想到了剛剛的大敗,他神色大變:“你不會懷疑嫂夫人她是魔族的間隙,是她把陣法泄露給魔族的吧。”


    東皇站起來來迴走了幾步才說:“東皇鍾說他親眼所見,我不得不信。”


    縉玄憤怒地從床上爬起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顧不得許多,用手抵著東皇的脖子,一手將他推到牆上:“你瘋了,嫂夫人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不信她卻信東皇鍾那個畜生的話。”


    東皇看著縉玄也對著他吼到,與其說他是想說服縉玄,不如說他更想說服自己:“東皇鍾與我心意想通,他親眼所見便是我親眼所見,我怎麽相信她。”


    縉玄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東皇掙開他的手,扶住他,縉玄冷冷地說:“你自己想想,你確定東皇鍾不能掙脫你的束縛嗎,他雖是你所造,但他可是神器之首啊,戾氣深重。你真的覺得它可以信任。”


    東皇仿佛被什麽擊中頓在原地,縉玄便又說:“饒你聰明一世,你且看著,若是東皇鍾,它必定會再與魔族聯係,我們隻用等它自己露出馬腳。”


    縉玄所料果然如此,晚上東皇假意與縉玄呆在一起,便察覺到東皇鍾悄悄溜了出去。


    樹林裏荒無人跡,東皇鍾耐心地等了會,蔓落穿著黑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她不耐煩地看著東皇鍾:“你又找本君做什麽。”


    “你答應過我,隻要我依你計行事,你就將神農琴給我助我修成人形,現在東皇已經誤會佛落是間諜,陣法你也得到了,連縉玄帝君也死了,你應該把履行你的諾言了。”東皇並未說出縉玄已經複活的事,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信任這個人,這個人遠不如葉朽光明磊落,若非無奈,他不想和她做交易。


    果然蔓落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她本就生的極美,這樣更顯得妖嬈嫵媚:“你真以為本君會把神農琴給你。”


    “你難道不怕我告訴東皇真相。”東皇鍾大叫不好,可是又有什麽用。


    “那你去說啊,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饒你。”


    聽到自己,東皇已經滿眼血紅,他盯著東皇鍾,恨不得將它剝皮拆骨,自己無子,它陪在自己身邊數萬年,將它視為親子,可是它居然做出這種事。東皇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縉玄擔憂地看著他,東皇擺手示意他不要出去,縉玄立刻會意,點頭。


    東皇緩緩地從樹後現身,蔓落與東皇鍾俱是一驚,蔓落立刻想要逃走,東皇冷哼一聲:“既然來了,本君就與你好好算一筆賬。”東皇對著東皇鍾一甩袖子,東皇鍾痛苦地哀叫一聲,消失不見。蔓落想走,可是東皇卻禁錮了這方天地,蔓落惱羞成怒,手一翻,化出長笛便與東皇鬥法,東皇長劍淩厲,蔓落不敵,東皇直直刺去,將劍夾在她脖子上,想到佛落,他冷冷地看著她:“今日留你一條命,等到了戰場,我再親自取。”


    蔓落怨恨地看著他,甩袖離去:“東皇今日之辱,他日本君定叫你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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