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山腳下下了馬車,付給了車夫車錢後,我們就開始沿著蜿蜒的山路上山。因為鳳鳴山不太出名,所以顯得無人問津,除了碰到一個砍柴的樵夫外,再也沒遇到旁人。

    山路少了遊人的踩踏,荒草蔓延。腳下的路凸凹不平,十分難走。往上爬了大約二十分鍾,我的體力開始明顯不及。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現在更是覺得渾身酸痛。

    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眯著眼看著火辣辣的太陽,再看看高高的山峰,長噓一口氣。心中苦笑一聲,從來沒覺得爬山原來是這麽難捱的一件事!

    “小姐,我們在這裏歇一下再走吧?”小晴指著背陰處一塊兒幹淨平滑的石頭氣喘籲籲地開口問我。

    “好啊,歇一會兒也好!”

    小晴得到我同意後,立馬伸手把我背在後背上的古琴取下來,“小姐,你的身體還沒好完呢,等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琴還是我來背吧?”

    我腿軟腳軟得歪倒在石頭上,這種磨盡了體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好像整個胸腔裏的氧氣都被擠光了,唿吸困難,苟延殘喘。可是,我為難地看了看被小晴小心放到一旁的古琴,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這把琴雖然不是千古名琴,卻是上官吟雪親手為我做的。

    大約一米長的琴身被做成了蕉葉式,琴底是用上好的古檀木,琴麵則為千年古桐木所製。而嶽山、承露等所有的附件均采用了上等的和田白玉,玉質細膩溫潤,晶瑩剔透。七根琴弦更是奢華的用了千金難求的天蠶絲。整個琴身經過上漆後拋光處理,泛著淡淡的光澤,不張揚,卻更能滲透人心。

    琴上麵是他一刀一刀精心刻畫的畫麵:冰天雪地裏幾株紅梅開得正豔,天空一彎上弦月,靜靜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茫。左下角落是小小的一行隸書小字吟雪賀念月十八歲生辰。

    這樣的一把琴讓我心動的不是它的千金價值,而是它所蘊藏的讓我心酸而又難舍的情誼。還記得當初離開‘若心’島時,上官的二十五歲生辰剛過。

    他生辰那天,我原先並不知道,還是我當天看到整個島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時,好奇心起,一打聽才知道是為樓主上官吟雪的生辰準備的。因為時間急促,根本來不及讓我為他尋找禮物,所以我隻能臨機一動,決定送他一首歌作為生辰賀禮。

    喧鬧的宴席,杯光交錯,江湖人的豪爽立馬顯現,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肆意高歌,嬉笑怒罵,葷素不忌。

    我手捧七弦琴,一襲紫衣往中間一站,喧嘩的人聲立刻安靜下來。我淡笑著看向坐在首位的上官吟雪,輕聲開口:“上官,今兒個是你的生辰,我也沒有好禮物送給你,隻好為你獻上一首歌,好聽與否,你也就將就著聽吧!”

    上官眼睛一亮,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笑著調侃:“唱得不好,能退否?”

    我也笑了,眼睛一眨,調皮的迴答:“戚家出品,一經送出,概不退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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