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暗算我老舅的人,也是賀天王教,布陣手法如出一轍……陣法之道,在於融匯天地大勢,如果這玄宮大陣釋放全部威力,足以引動金丹強者的一絲領域之力……可惜,這些人布置的大陣稀鬆平常,別說領域之力,這區區壓製之力,也最多堅持五分鍾而已。”


    領域,便是大道金丹的最強能力……修仙者的實力,呈最森嚴的金字塔形狀!


    築基強者可麵對百千煉氣修士,如入無人之境。


    而金丹強者,反掌間上萬築基煙消雲散。


    至於之後的元嬰聖境,已經不是靠人數可以填平的差距。


    齊書簡單看了幾眼玄宮大陣,便失去了興趣……修真界陣法一般用來守護宗門,或者宗門混戰時開啟。越是威力強大的陣法,耗費靈物越多,耗時越長……也是恥血衛經驗稀缺,如果趁對方開始布陣之際,雷霆萬鈞擊殺相對較弱的第四徒,一了百了。


    “沒想到莊樓音內力不強,橫練拳法卻有些看頭!”


    突然間,陣法中央鬼哭神嚎,一道旋風,席卷而起。


    那赫然是莊樓音拳風太快引動的氣流湧動,泰拳擅長急速短擊,拳、手、肘、膝皆為鈍器……莊樓音從小接受嚴酷訓練,其關節遍布老繭,已經沒有了痛覺!


    嘭嘭嘭嘭嘭嘭!


    “這真是一個不到20歲的少年?拳法天賦,恐怖絕倫。”


    “再給這少年1年時候,我全盛時期,不是他的對手!”


    一名內力七重的強者驚歎一聲……他是錢家的人,參加布陣的武者最低內力八重,他還沒有資格。


    陣法內,莊樓音每一招都刁鑽狠辣到極限,鼓點一般密集的轟擊,比心髒跳動還快,令人肝膽俱裂……恥血衛五人雖然格鬥技嫻熟,但畢竟內力被壓製,行動受限製,節節敗退……而他們引以為傲的戰場經驗,在這些邪性的少年麵前,蕩然無存!


    前者仿佛一隻瀕臨死亡的野獸,瞳孔閃爍著歇斯底裏的血色,每一招似乎都在同歸於盡……泰拳本身便是殺敵一百自損八千的喪魂拳,配合莊樓音狹隘的性格,如烈火烹油。


    轟轟轟轟!


    兩分鍾後,恥血衛一名戰士口噴鮮血,被擊倒!


    三分鍾後,中央隻剩李國潔和2號還在纏鬥,但他們苦苦支撐,狂風驟雨之下,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嘿嘿……被壓製了內力,你們……不堪一擊!”


    擦了擦嘴角鮮血,莊樓音陰冷一笑,那鐵拳不絕不休,拳芒旋風再度狠辣三分,危機籠罩二人。


    一分鍾後,塵埃落定,五人全部被打倒在地。他們每人挨了至少上百拳,渾身劇痛,沒有內力支撐的情況下,站起來都困難。


    “呸!”


    一口血痰吐出,莊樓音俯瞰群雄,他雖然也臉色煞白,但嘴角卻蔑視一笑。


    他缺少的,隻是成長時間。


    “哈哈哈哈……恥血衛服不服!”


    見狀,陳乙衙揚天長笑。


    “還妄圖緝拿我和二師兄,你們五人聯手,連個18歲學生都打不過,真是大言不慚……今天我賀天王教大發慈悲,饒你們一名,從今往後,無論九處也好,恥血衛也罷,你們繞道而行。”


    王不興狂妄一笑……其他參與布陣的強者神色黯然。


    如果不是他們助紂為虐,賀天王教怎麽會如此囂張……如果恥血衛能早來半小時,他們何須被逼迫奉獻精血。


    代表神州最高戰力,淩駕所有勢力之上的恥血衛敗陣……這一刻,也宣布了木西省所有武者淪陷。


    ……


    “如果現在有誰站出來力挽狂瀾,斬了陳乙衙,我錢周雄率領整個錢家發血誓效忠!”


    重傷的錢周雄眥睚欲裂,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其他武者更是一片絕望,沉淪在賀天王教手下,前途未知。


    “曹家也不想投靠,可惜木西省連一個能夠掃平一切冤孽的英雄都沒有……唉!”


    一名曹家武者也痛心疾首。


    “齊先生,真抱歉,我們沒能救下你們!”


    姚漫雪朝著齊書歉意說道,話落,她連忙跑去中央照顧恥血衛五人……她實力本身較弱,陣法之內,更是被壓製到極限……莊樓音撇了她一眼,連出手都不屑。


    “真沒想到,木西省悄悄崛起了一個了不起的組織……神州上下,敢和恥血衛叫板的組織,一巴掌能數的清……雖然這五人隻是三線城市的小分隊,也不簡單了!”


    嶽濟生雖然憤怒,但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無法無天的賀天王教,創下如此顯赫戰績,卻還有一個首徒和教主未現身。


    ……


    “你……滾過來,把鞋舔幹淨!”


    “你……把那塊玉和鑽石給我取來。”


    傲視一圈,莊樓音突然望著齊書,詭異一笑……剛才一番戰鬥,他的皮鞋上,不知染了恥血衛的鮮血,還是自己的,有些髒了。


    他永遠忘不了嶽濟生給齊書撐腰,後者尺高氣昂的一幕……雖然動不了嶽濟生,但他要將齊書狗一樣踐踏,眥仇必報不過夜,這是他為人準則。


    隨後他又看到路羅雁脖頸上的飾品,腦海中想起藏故曲,指著一名武者差遣道……行動開始之前,藏故曲臨時接到電話,被師尊召迴。雖然後者沒見到自己雄風,有些遺憾,但下次見麵,這兩塊價值不菲的飾品,就是禮物。


    聞言,那名武者慌忙摘下駐顏花香玉和藍顏之淚,恭敬交給莊樓音。


    “小夥子,做人留一線,別太囂張……擦幹淨就可以了,何必咄咄逼人。齊書是人,不是狗!”


    嶽濟生被氣的臉色森寒,將一張紙巾放在齊書掌心。


    齊書對古痕有恩,卻因為古痕的宴會中毒,遭受如此屈辱,他說不出的愧疚。


    “手下敗將,你不配和我說話。”


    輕蔑一笑,莊樓音根本沒有將嶽濟生放在眼裏……今年他十八歲,以一敵五,大敗恥血衛,這種戰績,神州前無古人……以前他拜師無門,現在有師尊指點,莊樓音有把握五年內成為木西省第一人。


    他有狂妄的資本。


    “齊先生,我替你去擦鞋吧!”


    姚曼龍神色掙紮,說罷就要起身……齊書對姚家有恩,他無以為報。


    “既然指名道姓,怎能讓人代勞。”


    肩頭一隻手掌將姚曼龍壓下,齊書的緩緩站起來,目光平靜如水。


    “齊書,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事情結束之後,我帶你去京都,泰師認識不少奇人異士,一定有辦法解除歃血令的詛咒。”


    除了一句安慰,嶽濟生無能為力。


    一步、一步……一個和莊樓音同樣年紀的青年,不緊不慢的行走著……他手中捏著一張紙巾,隨風飄搖。


    隻是有些奇怪……即將眾目睽睽下,麵臨狗一般的踐踏,這少年臉色平靜的有些詭異了。


    “同樣是18歲青春,天壤之別啊。”


    人們不禁歎息……今天這場災難,最耀眼的並不是第二徒陳乙衙……反而是這個相貌並不起眼的少年。


    18歲的年紀,無限的潛能,何其可怕。


    “齊書……對不起,我太沒用了。”


    陣法中央,姚漫雪嬌軀一顫……恥血衛領導都敗下陣來,她一腔怒火,卻有心無力。


    “安心。”


    沿途路過姚漫雪身旁,齊書輕輕拍了拍後者肩膀。


    ……


    “哈哈,你以為有個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沒有實力,就活該被踐踏……誰允許你拿紙巾擦……我要你,舔……呃啊……你、你……你……”


    嘭!


    上一秒,人們還在歎息莊樓音的恐怖,那個少年還在囂張的獰笑。


    下一秒,空中一道白色匹練,從下到上斬開空間,形如抽刀斷水,快如驚雷一閃……這一刻,所有人的唿吸,窒息了一秒。這一道白芒,似乎抽幹了一切生機。


    莊樓音末尾一個舔字還未說完,他麵龐之上,雙目之間,一道細如發絲的筆直血線,慢慢滲出殷紅鮮血。


    嘭!


    隨後,一聲悶響,莊樓音仰麵倒下。其身軀僵硬,如被人踢了一腳的石碑。


    終於,血似洪流,崩裂湧動。


    莊樓音的臉頰,似乎被一分為二,至死都是深深的驚愕……別說出手,他的思維都沒時間反應……太快。


    “之前你雖無故罵我,之後又隨意在我頭上倒酒,但罪不至死,我一笑了之……但有一而再,卻無再而三……武是殺人技,我不出手,隻是你沒有必死的理由!”


    那張柔軟的紙巾邊角,不知何時,被一滴猩紅的鮮血染濕。似乎在用一條人命,平靜的詮釋著一個絕世強者的尊嚴。


    草木枯葉皆為劍,我不殺你,隻因你罪不至死。


    這一刻,全場寂靜,所有人忘記了唿吸。


    第二徒與第四徒的笑容永遠定格在臉上,瞳孔深處,蔓延著恐懼……他們記得一清二楚,齊書服下毒膠囊後,根本沒有吃過解藥。


    嶽濟生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說不出來。


    姚曼龍長籲一口氣,渾身虛汗。他似乎即將窒息在海裏,瀕死之前被人救起。


    姚漫雪嬌軀僵硬,腦海裏再度出現一個畫麵……滴水穿石,第三徒橫死。


    “漫雪,你所說的高手,果然不凡!”


    這是李國潔第二次見齊書……第一次,他救了自己瀕死的爺爺。


    以前姚漫雪說第三徒被齊書一招斃命,他認為是誇大其詞,現在深信不疑。


    柔軟的紙巾,比軍隊的匕首還要鋒利……這得多麽恐怖的修為……超凡之下,第一人。


    這措不及防的斬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說殺就殺,眼皮不眨…………這才是古代劍客的風采,哪有一句廢話。


    “這些東西也不屬於你!”


    齊書撿起駐顏花香玉和藍顏之淚,屈指一彈,到了嶽濟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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