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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六章曰今朝流年(三)


    為什麽監國,不是李治軟弱,上一章太快,沒有交待清楚。馬上再加一更說其中的道理,恐怕下半夜才能更了。看在老午這個勤奮的份上,大家用票票支持吧。離分類前十,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追一追好象就能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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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動蕩不安,裴行儉與戴至德到了青海。


    青海也發生大事了,論讚婆接受大哥命令後,一麵調兵遣將,一麵將張桂東押出來,到唐軍各個關卡前喊話。


    這能喊麽?


    李治罪己詔也下到青海,這是肯定的,首先就得安撫青海將士。可是疑點很多,論欽陵如何收買張桂東的,張桂東既然得了錢帛,為什麽不將轉移到吐蕃,而放迴長安。當真如罪己詔裏所說的,因為朝廷發覺,才畏罪潛逃到吐蕃人身邊?但朝廷又是什麽時間發覺的,為什麽他們在青海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但張桂東喊話,也沒有幾個人相信。雖然雍王為皇帝所扶持上台,抗衡太子,可雍王為人有學問,平時也很儒雅,居然敢做出這種悖逆的事?疑點很多。


    不過這一喊,好不容易聚集的士氣,再次化為雲煙。


    還是武則天反應快的,罪己詔下得及時,若是讓將士判斷認為張桂東是真的,那可就危險了。我們拚死拚活為你們皇家賣命,你們皇家卻在窩裏鬥了。除非李威殺出來,否則這支大軍再無一人能調動。


    首先李敬玄迎了出來,戴至德來了,毫無疑問,是朝廷追問事情經過,然後開始要處罰自己。


    歎了一口氣,說道:“戴相公,李某慚愧啊。”


    畢竟同事一場,戴至德人又平和,與李敬玄也沒有什麽衝突,同樣歎了一口氣:“是勝不敗不要緊,薛仁貴在遼東戰無不勝,都吃了敗仗。可你不該讓殿下誤入險境。”


    李敬玄嘴角動了動,想說,終沒有說出來。既然皇上下罪己詔,已經將真相掩蓋,自己揭開,恐怕這次迴京城再無生機。而且此事也不能揭。最後說道:“戴相公,不要管了,反正是我一個人的錯誤。”


    “那麽請李相公準備迴京述職。”沒有多問,李敬玄與黑齒常之他們的軍報稍有出入,可出入不大,畢竟也要給李敬玄留一份薄麵。又傳曹懷舜、王杲、韋待介等人迴京述職。這一迴李治看清楚了,這一群人留不得,對付虛弱的突厥人差不多,對付論欽陵,隻是拖腿的份。


    又將黑齒常之喊過來,首先宣讀處罰的聖旨,私自調兵,不服從管教,重打一百軍杖。


    “不能打啊,要打就打我們吧。”嘩啦啦,眾多將士一起伏了下來,士氣沮喪,唯一的亮光就是黑齒常之的忠勇憨直。


    黑齒常之一把將眾人攔住,說道:“這是聖旨,各位莫要違抗。”


    然後將盔甲卸下來,這個盔甲穿戴很麻煩的,有許多扣子帶子,一副好的盔甲,動作再利索,一穿一卸,沒有好幾分鍾完成不了。


    大冷天,就穿著一條大褲子,光著上身趴在雪地裏,喊道:“來吧,那個小子留情,老子起來就倒打他。”


    執法的士兵隻好含著淚,一棍一棍實打實地打在他後背上,一會兒皮開肉裂。黑齒常之一聲不吭,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戴至德衝裴行儉低聲說道:“好一條壯漢。”


    “非如此,殿下怎能如此看重。不僅如此,西南一行,我與他有些來往,作戰勇敢不提,還有謀略。朝廷若將此人用得好,不亞於阿史那社爾。”


    打完了,黑齒常之艱難地爬起來,剛要離去,又開始宣旨,這一迴是獎了,升他為鄯州都督。


    剛才挨了那麽重的軍棍子,這個硬漢子沒有響聲,這一迴忽然哇地大哭了,望著南方伏下哭道:“殿下生死不明,臣那敢升遷哪。殿下啊,你在哪裏啊。皇上啊,臣有罪啊,你將臣殺了謝罪吧。”


    戴至德眼睛濕了起來,更是一臉的敬重,用手帕擦了擦淚水,再次低聲道:“義薄雲天哪,古之荊軻豫讓也不過如此。”


    事實上此人後來被武則天斬殺,三軍為其鳴冤,在整個唐朝曆史,此人之死與高仙芝、封常清之死,是最悲情的,名將王忠嗣因為與太子走得近,為李隆基打壓曲憤而死,都沒有此三人悲情。


    送走了戴至德,裴行儉開始整頓了,滿目瘡痍。不過也鬆了一口氣,關健是李敬玄這些人弄走了,不懂,這一次大敗也遭到眾位將士反對,可他們皆是權高位重之人,自己隻是一個吏部侍郎,若是強行幹涉,未免會被這些人掣肘。


    但最讓他頭痛的論氏兄弟,將所有道路一起***,打探不了多少有用的情報。


    就在這時候,傷兵與一些不服高原反應的士兵,被黨項人陸續地送了過來。很不容易,所有大道皆有吐蕃人的崗哨,隻好從那些荒無人煙的小道,翻山越嶺,河流都不成問題了,皆結了厚冰,馬在上麵跑都沒有關係。可這些山路在這個大冷天,同樣也有堅厚的冰雪,這些傷兵自己有的重到不能走動,隻好一個一個地馱著迴來。這一行何其的不易!


    倒是那些中了高原反應的士兵,一到了河湟之地,立即變得好起來。畢竟相對於積石山南麓與烏海、漢哭山那樣的海撥,河湟海撥低了許多。


    詢問他們行軍過程,一個勁傷心地大哭。


    黑齒常之急了,一把將一個士兵提起來,喝道:“大母的,殿下呢,殿下安全不安全啊?”


    “殿下暫時安全。”


    “那你們為什麽哭啊,還有,你們能迴來,殿下為什麽沒有迴來?”


    這一問,這個士兵哭聲更大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殿下他不肯迴來啊。”


    “為什麽?”


    這個士兵一邊哭,一邊說,將事情經過交待出來。裴行儉立即拿來行軍地圖,一一對照。當聽到漢哭山之戰時,他心中也叫了一聲僥幸。好不容易說完,黑齒常之捶胸頓足道:“殿下,你為什麽不迴來?”


    裴行儉道:“殿下做得對,若他不顧七千多與他生死與共的將士,單獨迴來,與李敬玄他們有何差別?”


    “可是,可是……”黑齒常之又悲怮起來。


    一行黨項人也伏下說道:“裴總管,聽說你教過太子殿下兵法,去救救太子吧。”


    “不大好辦,”裴行儉沉思道,想救出太子,隻有三條道,從洮州的大莫門道,可要將重軍集於莫門軍駐地,一來一去,耽擱了許多時間。況且這條道又險又遠,還有拉力關等幾道險關落在吐蕃人手中,攻克不易。


    第二條道就是從黑峽川到莫門道,最近的一條道路,黨項人掩護唐朝傷兵,就是這從這條道翻越過來的。可是這條道中間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十分艱難。太子當時翻越這條道時,一是吐蕃人沒有防備,二是時季也不同。可現在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翻此道艱難,小股士兵或者能偷機,大股士兵一定會吸引吐蕃人注意。隻要駐紮一支軍隊在大道上,唐朝翻越而來,皆成疲軍,從容地就殲滅了。這與太子在大非川城一戰道理一樣的。


    第三條道,就是重新奪下宛肅城、百穀城與洪濟城,然後進軍大小榆穀。這幾處道路寬大,可以從容行軍,利用兵力與地形優勢,無敵時進軍,有敵時紮營,以自己所長,克敵之短。


    野戰肯定不利的,不是說唐朝軍隊有多差,現在是冬天,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而吐蕃人不怕冷,那麽一件獸皮袍子往身上一披,好了,遮蔽住風雪了,動作輕便靈活。所以野戰放棄了,畢竟與太子所帶的軍隊不一樣的,一是精兵,二是困獸,士氣兇悍。


    可這樣一來,時間太長了。


    黨項人不滿了,說道:“裴總管,太子隻帶著幾千人,在吐蕃幾十萬***軍中殺進殺出,為什麽你手上有十萬精兵,還怕這個怕那個?難道你與那個李阿婆一樣,也想陷害太子殿下?”


    “休得胡言,誰害太子殿下,裴某也不會害。可是太子沒有迴來,我暫時是主帥,考慮事情要周全。”


    “什麽周全,就是貪生怕死。”一群黨項人也急了,就在積石山北麓,殺出通道,就能將太子營救迴來。看來這個裴行儉也不行啊,隻要太子迴來,一定會殺得吐蕃人屁滾尿流,然後築城,黨項人就有好日子過了。說不定相助一下,還能得到河曲大量的地盤。


    “你們想不想救太子?”


    “想。”


    “想就不要幹涉我思路。”


    這才安靜。


    裴行儉思考了一下,對論欽陵,自己沒有把握的,對論讚婆,自己卻有必勝的信心。不過論欽陵不會坐視不顧,可不管怎麽樣,自己要出兵牽製,畢竟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再說,也會分論欽陵的心。


    想到這裏,下令道:“來人哪,立即召集諸將。”


    要出兵了,心中卻在擔心,黨項人將這一群傷兵送來,不是很順利的,已經耽擱了許多天。就怕論欽陵不可能讓太子安穩地呆在那個什麽唿風口度假。


    ……


    裴行儉猜測得沒有錯。


    休息了很多天,就借著這個迴旋道,看吐蕃人的反應。清空了一批傷員,以及一些不適應這個高海撥氣候的士兵,李威有了更多的選擇。然後養精蓄銳,甚至在練兵。


    就在臘月中旬到來之時,黨項各族的長老過來了,愁眉苦臉,不知說什麽好。


    “有什麽難事嗎?”李威將他們迎到帳裏說道。


    “殿下啊,吐蕃人不是人哪,他們派將領到我們各族,下令我們各族所有青壯年皆要出兵,對付殿下,否則就要將我們屠族。”


    李威皺了一下眉頭,論欽陵出招了,這一手毒辣啊。不要以為吐蕃人是開玩笑的,或者是恫嚇,他們真能做得出來,屠掉所有黨項人不可能,可屠掉其中兩三個不聽話的部族,倒是有可能的。


    這是將自己逼離積石山,撤到白蘭羌,利用紫山與積石山兩座大山脈,將自己這支大軍堵在通道裏,活活憋死。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裴行儉到了青海?”


    消息很落後,說道:“隻聽到唐朝有這份詔書,到沒有到不大清楚。”


    “孤有數了,你們想辦法拖三四天時間,孤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是,”一個個羞愧以離去。


    立即商議,可商議了一天,也沒有一個好辦法。正在這時候,斥候迴來稟報:“殿下,前麵有一隊吐蕃士兵,人數不多,隻有二十幾人,還有一個女子,這名女子說是殿下的故人。”


    說完後,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太子與吐蕃人有什麽故人?


    “故人?”李威也奇怪起來,忽然想起來了,對李謹行說道:“李將軍,這一次我們幾千大軍安然無恙了。”


    奶奶的,論欽陵會利用唐朝國內的矛盾,自己為什麽就想不起來利用吐蕃國內的矛盾?


    又說道:“讓他們過來。”


    考慮到沒祿氏的身份,悄悄地將她迎進大帳,沒祿氏笑如嫣花,說道:“太子啊,好久未見,我還很想念太子啊。”


    “孤也很想念王妃啊。”


    “這麽說我們還有一番緣份。”


    “是啊,”李威答道,他可沒有想到沒祿氏前來是打他“種子”主意的。


    “隻是昔日我是你們唐朝人的階下囚,可沒有想到今天你卻成了我們吐蕃人的階下囚。”


    “那也未必,看到孤在這裏過得多開心哪。”


    “難道你也想學曹操對許攸,可我不是許攸,那麽我隻好迴去了,”作勢要走。


    李威也不阻攔。


    沒祿氏翻起漂亮的小白眼,不滿道:“冤家,難道你是我的克星?”


    “咳,咳,”李謹行聽不下去,要離開。


    “別走,”李威一把將他攔住,這是一個機會,要聽沒祿氏要說什麽,李謹行在此,一是可以在旁邊參考,二是男女終有別,作一個清白的見證。然後看著沒祿氏,問道:“王妃,坐,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可以保證殿下安全離開,不僅僅是你,還有你身後這幾千將士的大部分人,甚至與我去長安那次一樣,與你合計商議除去噶爾欽陵。相信這一迴,你們唐朝君臣終於知道噶爾欽陵勝薛仁貴不是一次偶然吧?”


    這一句話讓李謹行聽了都心動起來。


    李威卻很冷靜,天下不容易掉餡餅的,又問道:“條件呢?”


    “借種,”沒祿氏張開薄薄的小紅嘴唇,輕描淡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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