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


    “魚塘啊,這麽晚啥事兒?”電話那頭傳來了江寺棠那稍顯疲憊的聲音。


    陸魚塘迴頭望了眼夜鶯的屍體,淡淡道:“不是說死了那麽多退休的特別行動員,上頭給你的壓力很大麽?”


    “對啊,哎……”


    “你……聯係一下南州地區的清道夫吧,我一會兒發坐標給你,讓他們來收屍。”


    “你小子……咳咳……”江寺棠被這話給嗆著了,是接連咳了好幾聲,“我可是現任的灰塔領導人啊,你讓我給你聯係清道夫?”


    “如果我說,這迴收的屍,是現任黑芒的領導人呢?”


    “真的!?”江寺棠喊道。


    “夠減緩一下你的壓力了麽?”


    “夠夠夠!!你小子……這真是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啊。”


    陸魚塘輕歎了聲,說道:“先別驚喜了。現在黑芒的首領被我殺了,你不覺得……應該立即做出些部署上的調整麽?”


    江寺棠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你提醒的對。黑芒的首領被我們灰塔殺了,這勢必會引起魏天華和黑芒的全麵報複。對,應該立即關停全國所有的聯絡站,轉為地下的形式開展工作。”


    “還得派人保護退休的特別行動員,或者提供一個場所,將他們保護起來。”陸魚塘補充道。


    “你說的對,我馬上就安排下去。對了,被你殺的這個首領……交代什麽了麽?”


    陸魚塘眉頭一挑:“這個組織裏的殺手忠誠度極高,你認為會從他們的嘴裏得到任何有意義的線索麽?”


    “那……倒也是。我現在有些好奇的是……當年我和老許所遭遇的那個高手,在黑芒這個組織裏到底是一個什麽樣角色。”


    陸魚塘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牙關,不自覺的咬緊:“他……是上一任的首領。”


    “難道是淩鬆的兒子?”


    “對。他的名字,叫淩傑。”


    “那剛被你殺的現任首領,難道是淩傑的兒子?”


    陸魚塘再次迴頭望向了那具屍體,猶豫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不,現任的首領,是淩傑生前的好友。淩傑他……”


    “他怎麽了?”


    陸魚塘從兜裏掏出了那個小塑料盒,垂目呆望了片刻之後,細聲迴道:“他……沒有兒子。”


    “嘖嘖嘖……如果他有兒子繼承黑芒首領位子並且也繼承了他那種可怕的天賦的話,那現在的局麵就……”


    “好了。”陸魚塘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情況就是這樣了,趕緊派人來收屍吧。掛了。”


    撂下電話,陸魚塘走至夜鶯的屍體前蹲下,從他身上找出了一部手機。


    將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之後,陸魚塘站起了身來,望著夜鶯那雙還未合上的雙眼喃喃道:“如果你見到了淩傑,會忍心告訴他我的選擇麽?”


    話畢,陸魚塘走進樹林找迴了自己的背包,準備去邊軍山。


    可當他再次走出樹林路過夜鶯的屍體時,他卻再次停下了步子,似是在猶豫著什麽。


    良久,他再次蹲了下去,從夜鶯的懷裏摸出了那張照片。


    淩傑的照片。


    借著月光與照片中人對視了片刻之後,陸魚塘輕歎了一聲,將照片收進了胸前的口袋裏,這才起身,往邊軍山而去。


    邊軍山在村子的東頭,雖說今天晚上是滿月,視線還過得去,可村民祖墳所在東山山腰,卻被高大的西山把月光給死死的擋住了,是一片漆黑。


    陸魚塘早有準備。


    所以他從背包裏翻出了一個夜視儀戴上。


    在山腰間摸索了約摸個把鍾頭之後,終於看見有成群的白色墓碑出現在了前方的視野之中。


    墓碑很多,墳包也很多,密密麻麻的。


    於是接下來陸魚塘便在這處深夜的山野墓葬區內,是逐個的辨別墓碑上的文字。


    當“陳濟陽”這個人名被陸魚塘從某個墓碑上辨識到之後,又是差不多一個鍾頭過去了。


    陸魚塘暗自慶幸這麽快就找到了。


    因為這一片密密麻麻的墓葬群,他隻不過辨別了一小半而已。


    放下背包,取出折疊鏟,二話不說……


    開挖!


    這座山的覆土整體都不是很深,並且有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森白的山體石塊,所以陸魚塘在挖開墳包之後,鏟子很快就接觸到了埋在下方的棺材蓋。


    可當覆土完全被挖開之後,陸魚塘卻發現,並不是什麽棺材蓋,而是一個一米見方的、白鐵皮所做的箱子。


    棺材,實則被壓在了這個箱子的下方,陸魚塘低頭仔細看去,隻見下頭的棺材早已腐朽,直接被這個箱子給壓平了。


    他估摸著,墓主的屍骨也早就腐朽不見了,就算有,隻怕也已經被這個看似沉重的大箱子給壓成平麵的了。


    “魏天和你是真行,這是讓人家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啊,什麽仇什麽怨……”碎碎念叨著,陸魚塘趴在了墓坑邊上,用隨身帶著的開鎖工具搗鼓著箱子上的鎖。


    “啪嗒。”


    伴隨著一聲脆響傳出,鎖被打開。


    將鎖隨手扔在了一旁,陸魚塘急不可耐的打開了箱蓋。


    而就在打開的同時,陸魚塘是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好……特麽耀眼呐!


    金條!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滿滿一層的金條!


    粗一數去,足有一百五十根左右!


    而這一層金條的下邊兒,則是一摞摞用油紙包裹著物品。


    取出的一摞打開油紙一看,隻見裏頭被包裹著的,是被塑封著的、狀態嶄新的美金!


    這一摞,便是五十萬。


    清點之後,陸魚塘發現這個箱子裏裝著的油紙包,足有八十個。也就是說,光是現金,就有四千萬美元!


    可令陸魚塘感興趣的卻不是這些美金和金條……


    啊呸,筆誤。


    他陸魚塘怎麽可能會不見錢眼開?


    而是更令他感興趣的東西,是躺在箱子底部的一個同樣被油紙包裹著的小盒子。


    打開一看……


    隻見是一枚通體不鏽鋼材質的u盤,同樣被被小心的塑封著。


    陸魚塘的嘴角,揚起。


    他明白,這,八成就是魏天華所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u盤裏頭……裝著啥見不得人的東西呢?”說著陸魚塘抬起了頭來,眯眼望向了遠處那片樹林,也就是剛才與夜鶯相遇的那片林子。


    隻見林間,隱約可見有些亮光在閃爍。


    “嗯……是清道夫到了麽?”正愁不知如何將這一箱子的現金和金條給轉移走的陸魚塘,盯著那些隱隱閃爍著的亮光,是嘴角一揚,“不知道南州這邊的清道夫……好不好說話呢。”


    說完,陸魚塘撇下了這些的金條和美金,匆匆下山。


    ……


    林間,兩名身著夜行服的清道夫正在找尋並打掃陸魚塘與夜鶯留下的腳印。


    然後,二人走出了林子,這才開始準備處理夜鶯的屍體。


    可就當二人剛走至夜鶯的屍體旁時,卻是突然被嚇的齊齊一顫……


    因為他們猛然看見……


    背靠著樹幹而坐的夜鶯的屍體,竟然在衝他倆揮動著胳膊!


    “厚禮蟹!!這人沒死!?”


    “hi~~~你們好哇。”此時從樹幹的後頭,突然露出了一張呲牙笑著的臉,“大半夜的,二位辛苦了哇。”


    “誰!?”兩名清道夫迅速後撤了幾步,手中,幾乎同時揚起了匕首,“什麽人!?特麽吃飽了沒事兒幹,大半夜的擺弄死人做什麽!?”


    “喔喔喔~~~easy~~easy,bro~~”陸魚塘嘻笑著站起了身來。


    “等等。”這時一名清道夫猛的扭頭望向了同伴,他的眼角,是微微抽搐,“這聲音聽上去……怎麽有些耳熟?”


    “我……我也覺得。”另一名清道夫咽了咽口水,點頭讚同。


    “我……特麽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他?”


    話畢,兩束手電光是齊齊照向了陸魚塘的臉。


    “hi~~”於是陸魚塘再次呲牙一笑,並且比了個剪刀手。


    宛如閃亮登場的明星。


    “還真是你!!”兩名清道夫是相互一扶,險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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