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外麵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燕皇睜開眼睛,看到那位縣令高大人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他微微詫異,不知這幫人要做什麽。轉眼間,這幫人已經來到了牢門處,獄卒很快將門打開,高大人走進來,衝著燕皇嗬嗬一笑,道:“本官已經查清,你雖然偽造了各位大人的書信,但是並無大錯,這便將


    你放了。”


    “將我放了?”燕皇疑惑道。


    這個問題著實讓他費解,他還在想法子出去,怎麽這位縣令大人說放就要將他放了?偽造當朝官員的書信,這罪可大可小,很顯然,這位縣令大人是想要從輕處置。


    隻是,無緣無故,為什麽呢?


    燕皇心中有此疑惑,就問了出來。


    那位高大人先是一愣,目光似有似無地從孫丹櫻的臉上掠過,片刻後,他說道:“我大渝吏治清明,念你等並無惡意,自然要將你們放了。”


    “就這麽簡單?”


    “不然呢?”


    然而,燕皇仍是疑惑:“真要送我出去?”


    “自然。本官身為正陽縣的父母官,豈有說話不算數的道理?”


    “哦。”燕皇應了一聲,便往外走去。


    當真的走出牢房的時候,燕皇迴身看過去,微微皺眉。


    他深知,依著這幫官員的尿性,是絕對不需要親自向犯人告知結果並送出來的。而且,高大人也不像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不然,早該對他行跪拜之禮了。


    看來,這其中,必有緣由。


    想起自己昨晚無意中看到的一幕,燕皇的臉沉了下來。


    他悶聲走出去,雖然去了賣早餐的攤子,麵前也擺了一桌美味的食物,但是,他毫無食欲。


    一旁,劉福全殷勤道:“老爺,吃飯了。”


    燕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動筷子。


    片刻後,他拔腿走了出去,直接去了縣衙,站在那位高大人麵前。


    此刻,這位高大人笑臉相對。


    燕皇直接開口,道:“昨日跟著我來的那個年輕人,你能安排他做捕快嗎?”


    高大人先是一愣,繼而道:“可以,當然可以。”


    這時,燕皇迴頭,看到了身後的孫丹櫻。


    不知何時,她跟了上來。


    而那位高大人,此刻也在看著孫丹櫻。


    燕皇的心裏,咯噔一聲響。


    安排好讓劉大虎做捕快,燕皇就走了出去。


    他看向迎麵而來的劉福全,道:“找馬車,去金陵。”


    劉福全連聲應是,很快就租了馬車,往金陵而去。


    馬車上,燕皇仍是沉默。


    劉福全眼觀鼻,鼻觀心,不知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


    他壯著膽子問道:“老爺,原先在牢裏您不高興,怎麽如今出來了還是不高興?”


    燕皇看了他一眼:“你高興?”


    “不、不能高興嗎?”劉福全忐忑道。


    “看樣子,你很想高興?”燕皇怪聲怪氣道。


    這下,劉福全徹底迷糊了。誰不想高興呢?


    他家主子這是中邪了?


    劉福全麵帶探尋,看向孫丹櫻。


    然而,孫丹櫻低著頭,並不看他。


    劉福全看看孫丹櫻,又看看燕皇,心裏直犯嘀咕。


    很快,燕皇也低了頭,不再說話。


    在路上的兩日,皆是如此。


    劉福全心裏納悶兒,憋了兩日,這一日在馬車上實在是憋不住了。


    “老爺,你這到底是怎麽了?那日被關在牢房裏也沒這麽沮喪啊?”


    “問她。”燕皇言簡意賅,指向孫丹櫻。


    孫丹櫻收緊了自己的手指,道:“問我,問我什麽?”


    燕皇一手拉開擋在他麵前的劉福全,道:“那日半夜,你去找那位縣令了,是不是?”


    孫丹櫻先是一臉意外,繼而老老實實道:“是。”


    “他就是你說的那位大人物?”問出這句話,燕皇不禁聲音發顫,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對於孫丹櫻口中那位大人物,一想到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在他含義複雜的目光中,孫丹櫻搖搖頭:“不是。”


    “那他是誰?”


    “他曾在我父親手下做事,我見過他。隻是剛開始見的時候沒認出來,在牢裏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哦,是這樣啊。”


    得到孫丹櫻的答案,燕皇的嘴角不由得氤氳出一抹笑意。


    劉福全在一旁看著,甚是疑惑。


    他確認,燕皇並未看出孫丹櫻的真實身份。那這兩個人之間,為何怪怪的?


    劉福全猜不出,直接便問道:“什麽大人物?還有,雲櫻的父親是誰,竟有這麽大的麵子?”


    孫丹櫻正要迴答,燕皇卻按住了她的手,道:“別告訴他,就讓他急著。”


    劉福全看了看自家主子,道:“多大年紀了還玩這一套,幼稚不?”


    燕皇一臉傲嬌:“不幼稚。再說了,我也並沒有一大把年紀,比你,還差得遠呢。”


    劉福全扁扁嘴,不說話了。


    燕皇卻湊到了孫丹櫻麵前,道:“你看看我,再看看他,我倆看起來年紀是不是相差挺大的?”


    孫丹櫻誠懇地點頭,道:“是挺大的。您看著也就四十多歲。”


    聽罷,燕皇樂了,得意地看向劉福全,道:“聽到沒,我看著也就四十多歲。至於你嘛,瞧那滿臉的皺紋,一看就六七十了,老了喲。”


    瞬間,劉福全別過臉,什麽話都不願意說了。


    他家這位主子,什麽時候以取笑他為樂了?


    還有,他不過幾日沒有和他們二人待在一起而已,這二位是怎麽了?


    過了一會兒,趁著燕皇不在,劉福全把這些疑問拋給了孫丹櫻。


    沒料想,孫丹櫻卻是含笑不語。


    劉福全琢磨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琢磨明白,索性也就不再琢磨了,隻默默觀察。


    仔細觀察之後,劉福全發現,自家主子對孫丹櫻特別殷勤,那絕對不是一個主家對廚娘的態度。


    這二人,有古怪。


    甚至有幾次他發現燕皇在偷偷摸摸地摸孫丹櫻的手,摸著的時候還一臉享受。


    於是,劉福全愈發卯足了勁兒看著這二人,想要看出什麽端倪來。


    可是觀察來觀察去,這二位也就僅止於摸手了。三日後,馬車晃晃悠悠,到了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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