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兒子定親的時候就太倉促了,他眼界短,格局小,委屈了老大了,沒想到老二這麽本事。


    田大隊長:“迴頭讓你哥帶著媳婦迴家。”


    田小武還是懂點事的:“一塊迴家過年就成,特意跑一趟做什麽呀。”


    然後跟田大隊長說:“爸我哥該結婚了吧”


    田大隊長也知道,再不滿意兒子的親事,也就這樣了,點點頭:“快了。”


    田小武嘿嘿笑,他哥結婚以後,就該他了,斜了人家小許同誌一眼。


    田大隊長看出來了,兒子是真的中意人家姑娘。


    別人都是輕車簡從,就田野推著一堆的東西。


    小許同誌都看不過去了:“我幫你推吧。”


    田小武大咧咧的:“不用,丫頭哪用你呀?”


    小許同誌有點膽怵,不是這個大隊的風俗都這樣吧,家裏重體力都是女人在做不成。


    要說還是人家田大隊長比田小武有眼色。看出來人家姑娘的疑慮了。


    笑嗬嗬的:“丫頭天生的大力氣,咱們這些人呀,沒有丫頭的本事。”


    小許同誌:“真的呀,天生的大力氣。”盯著田野看,跟看西洋景一樣。


    這就難怪田小武下車就把東西賽人家田野姑娘手裏了。小許姑娘心裏鬆口氣。


    田野笑笑不吭聲,要是換她,才不給解釋呢,就讓田小武自己遭罪去,談對象都不知道看女朋友的臉色,受罪也該。


    田大隊長:“丫頭是小武發小的媳婦,跟家裏人一樣,小許呀,不用跟田野客氣。”


    小許姑娘笑容立刻就明媚了:“原來你都定親了。”


    邊上的人這次不用田大隊長開口了,都有眼色:“不是定親,是成親,村裏擺了酒的。”


    小許同誌立刻跟田野親近幾分,不具備威脅了。


    邊上有人起哄:“小武呀,你這次迴來是不是也擺酒呀。”


    小許同誌羞澀的低頭走路。不找田野說話了。


    田小武:“額咳咳,去去去,瞎說什麽呢,我現在可是歸部隊管了,那得打結婚報告,光擺酒可沒用。”


    說完偷眼看看小許姑娘,田大隊長迎著冷風,牙花子都笑出來了,也不怕嘴巴凍住。


    沒說不擺酒,那就是有意思,大夥這個樂呀。


    一群人冷嗬嗬的在夜裏趕路,還能有說有笑的,田野實在是領略不了這份時代特有的激情。


    田小武要拿獨輪車推著小許姑娘走,人家小許姑娘堅決沒同意,說是叔年歲大了,咱們一塊推著叔吧。


    差點把田大隊長樂暈乎過去。這孩子懂事。


    最後變成人家爺三一塊往迴走,田小武:“爸,今年怎麽沒有連著細糧一塊拉迴來呀。”


    大夥也都咕咕這事呢。


    田大隊長:“今年的細糧,公社說給咱們村送過來。”


    大夥:“還有這好事?”


    這麽多年他們村也沒碰上過這樣的事情呀。


    田大隊長的一張老臉在寒風中綻放,田野掃到一眼,就一個感覺膩歪死了。


    田大隊長:“咱們上崗村連續三年都拿了公社紅旗的大隊,公社對咱們上崗村可是表揚了一次又一次呢,這次公社的同誌就是特意為了表揚咱們大隊,才要送糧食過來的。”


    大夥一下子就哄嚷開了:“真的呀,大隊長,真有這好事呀。”


    那邊的人說:“咱們冒著大雪往公社交豬,沒白跑。”


    感覺熱情都要把路上的寒風給消弭了,田野真是體會不出來這種熱情。


    最後隻能歸結為,時代特有的激情。


    話說也不知道田嘉誌因為什麽原因沒有迴來,難道也是因為時代特有的激情嗎。田野挺發愁的,可別太激情了。可這話得斟酌著說。


    要說田嘉誌那也是很鬱悶的,就因為他結婚了,所以探親假要讓給沒成親的小夥子,讓人迴家相親去。


    連長過來的時候還欠抽的說什麽:“你不是學習嗎,剛好趁著機會在部隊好好學習學習,來迴的跑多耽誤功夫呀。”


    田嘉誌當時的那個心呀,別提多憋悶了,我願意跑,我願意耽誤學習,可就沒人給這個機會。


    認真來說,年後聽說有個全軍的考試,來迴跑確實耽誤功夫。


    不過那也擋不住他向往家的腳步呀。


    想到田野還不知道這事呢,不定怎麽盼著自己迴家呢,火速給田野寫了一封信,趕緊找人給小武捎過去了,讓小武迴家給田野帶著,比郵寄快多了。


    省的田野等著他迴家殺豬,這一年兩人鴻雁傳書,終於進入了點那麽黏黏糊糊的狀態。


    當然了這也是田嘉誌自己認為的,至少沒同去年是的,後半年兩人都不通信了。


    田嘉誌給田野寫信,那都是說高興的,說好聽的,從來不說在部隊苦,在部隊累,凡是從田嘉誌信裏告訴田野的都跟段子一樣。


    田野邊看邊笑的,可田野心裏明白,誰家日子天天笑呀,想要混的出人頭地,還想一路歡歌笑語,你當你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呀。


    田嘉誌跟田小武比不了,田嘉誌既然出去當兵了,那肯定是想著盡快在外麵站住腳的。


    田嘉誌每封信的結尾都跟會跟田野說:“你在家好好地等著我,我長本事了,很快就把你接出來,外麵比村裏自在,到時候我就讓你在家裏給我做飯。”


    還想說帶孩子呢,大概是想到田野肯定不好意思,所以難得田嘉誌含蓄了那麽一把。


    幾乎是每封信的結尾都是這麽一句話。


    田野就知道田嘉誌想過沒有朱家攪合的日子,肯定是拚了命的努力,想要在部隊站住腳。


    一個鄉下孩子,沒人沒錢沒門路,別說想留在部隊,就是在哪,那也得用真格朗的本事說話。


    所以田嘉誌肯定不會太容易,至少不會同信裏寫的一樣,一片大好的形勢。


    田嘉誌在部隊,那是真的把自己繃得緊緊的,時刻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人家躲著苦的累的走。


    他到好,哪苦,哪累往那去,就盼著早點積攢下能夠隨軍的條件,把媳婦給接過來。


    他們連長就說過,白瞎了田嘉誌一張高冷的模樣了。


    明明那麽高冷的氣勢,愣是見天的熱情洋溢,生怕別人看不到他的激情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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