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覽完百度百科上有關水猴子,即水鬼的資料,大概查了個七七八八,這時候我卻有些犯起了嘀咕。


    因為我不能肯定堂哥那孩子是不是真碰上了水鬼,不能確定,又談何解決這事呢?如果隻是孩子貪玩不慎落水淹著的話那還好辦點,休息調養個一兩天應該會沒事,但倘若真是水鬼給害的,那事情可就可大可小。


    記得小時候在鄉下聽那些老頭老太說過,被水鬼盯上來做替身的,即使當時運氣好能逃脫,過後還是有可能再被找上,除非一輩子不接觸水,否則洗把臉都有可能將人淹死。


    娘的,這事情邪乎得!……可我那侄兒究竟是不是讓水鬼給害了呢?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急死人了,我略顯無助地搓著手,要是我有九叔那身道術就好了,起碼遇到這些超越人力範疇的事情不用這般彷徨……


    “等等,九叔……”我忽然眼前一亮,對啊,怎麽把丐幫幫主給忘了呢?幫主可是給了我保命平安符的啊,如果是妖邪作祟,平安符一接觸到會發出亮光的啊!


    經曆了上迴的撞鬼事件後,我簡直是將丐幫幫主當神來拜,平安符現在還穿成掛飾掛脖子上呢,既擋災辟邪又不怕弄丟。


    想到這,我立刻從頸上取下了那條穿符的掛繩來,將那道平安符取了出來,攤在掌中瞧了瞧,符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雖然看不懂,但有了這符我心裏踏實多了。瞅瞅時間,9點多,還早,我又把百度百科裏瀏覽到的資料看完,然後再準備趕去醫院一趟。


    “怎麽,老大,你還要出門嗎?”瞧見一身穿著整齊的我走出房間,拖著地的老媽開口詢問道。


    “是啊,下班落了點東西在單位,同事順路幫拿迴來了,我下去拿,順便吃個夜宵,,老媽你要吃什麽,我迴來順帶給你帶一份。”我理由張嘴就來,臉上表情毫無破綻。


    老媽這時候哪有心情吃東西,就算有她也沒有夜宵的習慣,自然是搖頭拒絕,嘮叨了我幾句“別太晚迴來”雲雲,又繼續折騰她的衛生了。


    ……


    我騎著單車又來到了醫院,用了不到幾分鍾又迴到了剛剛離開的病房前,門口不見三伯堂哥,想來現在一家子都在病房裏麵。


    我正欲邁步朝堂哥一家所在的病房走去,忽然又頓住了腳步,才離開沒多會這又折返迴來,該找何理由來搪塞啊?難道跟他們說“給我瞧瞧孩子是不是衝水鬼了……”,那絕對會被當神經病的,正好這就是醫院,直接送去精神病科,省事。


    我在走廊的過道上徘徊著,思來想去似乎也沒什麽太好的理由,躊躇間,病房內人影走動,好像是堂哥要從裏邊出來,一時還沒想好借口的我,慌忙往最近的一間房閃了進去,反正待會說走錯房間就行。


    我躲在房內的視野死角處,聽著外頭動靜,等堂哥走了過去,我噓了口氣,看來堂哥可能是下樓買夜宵什麽的,轉身剛準備向這間病房的人說聲sorry,就聽一女孩聲音道:“這位先生,你是來探病的麽?”


    我轉過身,嗯?怎麽有些眼熟,這不是之前電梯那小護士嗎?怎麽這麽巧在這又碰到了,想來應該是值班巡房的。


    我掃視了病床上幾個陌生臉孔的病號,訕訕點了點頭歉然道:“是來探病,不過似乎走錯房了,嗬嗬,嗬嗬,不好意思,打擾了哈。”


    扭過頭吐了吐舌我忙跑出了這間病房,留下身後一房間蒙圈的病號。


    才走沒幾步,堂哥他們的那間病房又有人走了出來,我定眼看去正是三伯,我勒個去,這爺倆是不是說好的啊,一前一後的?


    好在此時的三伯精神欠佳,加上垂著腦袋想事情還沒瞧見我,我一個淩波微步又退迴了剛出來的那間房,不過卻聽到邁步欲出病房的小護士“哎呦”一聲,我差點沒和人家撞了個滿懷。


    小護士撫著胸口,有些嗔怒道:“你這人怎麽搞的呀?你是故意的是不?”


    眼角餘光瞥見三伯已經向這邊慢慢走來,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許多,拉著小護士的手往病房裏麵帶,嘴上道:“小姐姐,借一步說話哈,有點事想跟你說說。”


    “你幹嘛啊?放手。”被我連拉帶推迴到病房的小護士奮力甩開了我手,不滿道:“有話就說,幹嘛拉拉扯扯的?”病房那幾病號更是目光怪異地瞅著我。


    我嘴角一抽,原先那君子形象看是轟然倒塌了,不過管他的,眼下的窘境糊弄過去再說,於是開口道:“你長得可真像我的初戀女友啊,咱們能加個微信交個朋友麽?嘿嘿……”


    小護士聞言愣了一小會,接著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但是顯然不是害羞所致,更像是給氣的。她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正人君子樣的家夥,轉眼就如此不堪,撩妹也找個好點理由行不?連初戀這嗎土掉渣的理由也能拿出來說,迴填都可以充當出土文物了。


    她一臉摒棄厭惡對我道:“我有男朋友的!”


    “哈?這樣嗎,那做個普通朋友也成啊……”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傾聽外頭的動靜。


    “人家姑娘都說有男友了,你耳聾沒聽到嗎?”病房裏,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大姐看不下去跳出來幫腔道。


    “請你出去,不要打擾到這兒的病人休息。”小護士也不怕我耍流氓,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門外驅逐我道。


    我看著那滿臉色斑的胖大姐,又看看腮幫氣得有些鼓的小護士,還有幾雙嫌棄鄙視的目光,嘿嘿笑道:“原來名花早有主了啊,那當偶沒說哈,打擾,拜拜。”


    聽著三伯從門口經過然後慢慢走遠,我立馬致了聲歉腳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身後掉一地的眼珠子。


    嗬嗬,今晚的人算是丟大了,希望病房裏那胖大姐若幹人等沒有玩微博的才行,不然咱明兒說不定被上熱搜。


    我來到了堂哥娃住的那間病房,在門口處晃悠站了會,將平安符拿在手上,正猶豫著該如何把這符弄進去,下一秒,我溜圓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這符竟然真的發出亮光了……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小能,你不是已經迴家去了嗎?”就在我拿著平安符發怔的時候,背後三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個激靈忙將符籙塞迴兜裏,接著迅疾轉身幹笑道:“是……是啊,不過忽然想到一些事,就就又跑了迴來,嗬嗬,嗬嗬,三伯你這是從哪來啊?”


    “就去趟廁所,你落了什麽東西在這嗎?”三伯看著我詢問道。


    “這個,這個,沒沒有落什麽東西……”我突然靈機一動,道:“上迴與幾個朋友去城隍廟求簽,臨走時那廟祝贈與了幾道平安符,想來想去我覺得得拿過來我才安心點,所以就跑迴來了。”


    “哦,你有心了。”


    我隨著三伯進了病房,一眼就看見犯著困的堂嫂,眼皮沉重耷拉著腦袋,這一會她仍舊坐病床邊,另一張空病床上,困乏的三伯娘已經睡下


    堂嫂強打精神睜開睡眼,瞧見來人是去而複返的我,有些不知所雲,又是同樣的問題詢問了我一遍,我先豎起食指做靜聲狀示意她小聲點,莫要吵醒三伯娘,然後放低聲音將剛才那番話重新複述過。


    跟著,我揣明白裝糊塗道:“對了,哥去哪了啊?”


    堂嫂給小孩蓋好被子,一邊對我道:“你哥去買些夜宵,過會就迴來,叔既然來了,待會順便吃點再走。”


    “不了不了。”我擺手道:“我剛剛路上有吃過,我將平安符給孩子我就要迴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那我給你倒杯水吧。”說著她便站起身去給我倒水了,三伯也跟我道了聲:“小能你自便。”接著挨到了牆邊椅子坐下,眯著眼打盹,看來也是困得不行。


    我暗道,正好,不然老守這病床邊,我還真不好施為。


    才俯身想檢查下堂哥那個娃,就傳來了有人叩門的聲響,我掏了一半的符又塞迴了兜裏,轉向走進病房的來人,一瞧之下臉不由一熱有些尷尬。來人並不是堂哥,而是那小護士,巡房來了……


    小護士一見是我明顯也是一怔,微板起臉例行公事地檢查了下病房,給堂哥小孩量了量體溫,又溫聲叮囑了堂嫂幾句,最後滿臉慍色對我冷冷道:“不要在這打擾到病人休息,醫院不希望有閑雜人等破壞這兒的寧靜,更不希望有人打著探病這幌子耍流氓。”丟下這句話,甩給我一個後腦勺離開了病房。


    我去,哥這勉強還算高大上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可憐我這個高中才碰過女孩子手的直男,而今卻背負了個耍流氓的罵名,蒼天大地啊,星星才能知我心……


    “叔,你們認識?”堂嫂手裏端著杯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算……算是認識吧?嗬嗬,嗬嗬,嫂子這杯水給我的吧,口還真有些渴。”我訕笑著接過了堂嫂端來的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掩飾了麵上那不自然的表情。


    見我喝完水,堂嫂對我道:“叔,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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