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哥不怪罪我就好。”


    見向問天沒有怪罪自己,令狐衝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礙事。”


    見令狐衝如此沒心沒肺,向問天都快想哭了。


    他怎麽可能不怪令狐衝,為營救任我行,他前前後後準備了幾年,現在幾年努力都付之東流。


    關鍵是令狐衝敗了,無法見到任我行,他根本沒辦法營救。


    以前計劃失敗就失敗了,大不了重新製定計劃,再設法營救任我行就是了。


    但現在向問天懷疑,東方不敗已經知曉他的計劃,所以才會派人來梅莊,也就是說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向問天望著李格等人,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掉頭就走,熄了營救任我行的想法。


    要麽拚死一戰,但想到郭嵩陽剛才的劍法,以及深不可測的李格和曆若海,向問天不免有些遲疑不定。


    雖然李格和曆若海沒有出手,但武功肯定不低,加上梅莊四友在旁虎視眈眈,他和令狐衝根本就沒有勝算。


    而且若是讓令狐衝知道,他們是來營救任我行的,令狐衝不一定會幫忙,任我行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好,是名副其實的大魔頭。


    “在下願賭服輸,這些珍寶就送給幾位莊主。”


    向問天從包裹中取出幾樣珍寶,分別交給黑白子、禿筆翁和丹青生幾人。


    “哈哈,多謝先生。”


    黑白子幾人感激施禮,畢竟如果沒有李格,他們根本勝不了令狐衝,反而會落了顏麵。


    畢竟被人上門挑戰輸了,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這事若是傳到江湖上,還不知道江湖中人,會怎麽說他們梅莊四友呢。


    “無須客氣。”


    李格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可恨!”


    向問天更不是滋味了,這些珍寶可是他的,但梅莊四友卻反而感謝李格。


    “這位郭先生,不知剛才先生,所使是何劍法?”


    令狐衝抱拳問道。


    “嵩陽鐵劍!”


    郭嵩陽淡淡掃了令狐衝一眼,嵩陽鐵劍不僅是他當年的綽號,也是他自創劍法的名字。


    “先生可是嵩山派的前輩?”


    因為令狐衝隱約記得,嵩山派好像就有一門嵩陽劍法,他曾在思過崖的密洞中看到過。


    “不是!”


    郭嵩陽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麽就成嵩山派的人了?


    “那可能是晚輩誤會了,卻是晚輩知道嵩山派有一門嵩陽劍法,所以便誤以為先生是嵩山派的前輩。”


    令狐衝尷尬一笑,解釋道。


    “區區嵩山派的嵩陽劍法,又豈可與郭某的嵩陽鐵劍劍法相提並論?”


    郭嵩陽目光睥睨間驕氣逼人,整個人看來顯得高傲無比,仿佛絲毫沒有把嵩山派放在眼裏。


    但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覺得郭嵩陽高傲,反而郭嵩陽的話理所當然。


    就連向問天也是如此,他與嵩山派的人交過手,見識過所謂的嵩陽劍法,與郭嵩陽的嵩陽鐵劍劍法相比,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比劍結束,那我等便告辭了。”


    向問天沉吟良久,最終還是不打算拚死一戰,因為勝算實在太低了。


    “童兄,風兄,何必急著走呢,可是我等招待不周?”


    或許是贏到了心儀的珍寶,黑白子心情變得不錯,竟然開口挽留向問天和令狐衝。


    “咳咳!”


    黃鍾公連忙咳嗽一聲,他們還有正事要辦,留外人在莊內卻是不方便。


    “哈哈,既然兩位要走,那在下送兩位一程。”


    黑白子尷尬一笑,話鋒一轉連忙改口。


    “先生,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望著向問天和令狐衝離去的背影,郭嵩陽伏在李格身旁低聲問道。


    “人家要救任我行,又不關我們什麽事,隻要不妨礙到我們,我們又何必多管閑事?”


    李格輕輕搖頭道。


    “黃莊主,諸事已畢,帶路吧!”


    李格抬眼看向黃鍾公,見黃鍾公正滿臉喜色,如獲至寶般翻閱廣陵散曲譜。


    “是是,使者請!”


    隨後在黃鍾公帶領下,眾人來到黃鍾公的居室,繼而走進內室。


    室內一床一幾,陳設簡單,床上掛了紗帳,甚是陳舊,已呈黃色。


    幾上放著一張短琴,通體黝黑,似是鐵製。


    “這便是進入地牢的通道,又老朽親自鎮守!”


    黃鍾公上前掀開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麵卻是塊鐵板,上有銅環。


    他握住銅環,向上一提,一塊四尺來闊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


    “使者,任我行就在這裏麵!”


    黃鍾公說著率先躍入洞中,李格等人相視一眼,緊跟著黃鍾公躍下。


    下方通道甚是寬敞,牆壁上點著一盞盞油燈,發出淡黃色光芒,把整個地道照耀的通明。


    眾人行走約莫數十米,前麵已無去路,一座鐵門出現在眼前。


    “你們把鑰匙給我!”


    黃鍾公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然而抬眼看向梅莊四友其餘三人。


    “大哥,給。”


    禿筆翁和丹青生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把自己掌握的鑰匙給了黃鍾公,唯獨黑白子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卻是東方不敗拘禁任我行的期間,黑白子曾多次偷取鑰匙,偷偷下了地牢向任我行索取吸星之法,這要是把任我行放出來,那他向任我行索取吸星之法的事不是要暴露了?


    “二弟?”


    見黑白子發愣,黃鍾公眉頭一皺,語氣略帶嗬斥。


    “小弟失禮了,卻是突然想起一些事,這便是鑰匙。”


    黑白子無奈從懷中取出鑰匙,現在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希望任我行能夠守口如瓶。


    黃鍾公沒有多說什麽,接過鑰匙後,將四把鑰匙分別插入四個鑰匙孔,依次轉了幾轉,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鎖孔中顯是生滿鐵鏽。


    這鐵門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沒打開了,黃鍾公運勁向內一推,隻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移開。


    鐵門一開,一陣黴氣撲鼻而至,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著一人,長須垂至胸前,胡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的麵容,頭發須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代神教教主,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談虎色變的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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