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統一戰線


    魏淵和魏越澤身形差不多,隻是兩人因為成長環境不一樣,所以氣勢上麵魏淵較之魏越澤要弱了許多。


    可在昏暗的光線之下,加上魏淵穿上了盔甲,很容易讓人錯認。


    嶽檸歌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她一抬頭看到城牆上的將軍,差點就脫口而出「魏越澤」三個字,不過很快她就察覺了,對方不是魏越澤,而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兩天後就是魏淵成婚的日子,本來他是不需要來巡視的,可作為魏閥子弟,他不想被人看不起,所以還是毅然穿上了鎧甲,來了城牆處。


    哪知就在禁軍來報廷尉府消息之後,魏淵還打算去瞧瞧紀府出了什麽亂子,尚未動身,就看到兩條影子奔至了城牆下。


    他是在城牆上看了許久的好戲,若不是那顆紅寶石太過奪人眼目,相信魏淵都不會出手相助。


    他見過那顆紅寶石!


    那是嶽檸歌匕首上鑲嵌的紅寶石!


    就在不久前,嶽檸歌用匕首結果了一個刺客。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弓箭,對準了那個黑衣男人的心髒處就射了過去。


    薑即墨隨後趕到,他看到地上已經斷氣許久的男人,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然而當手觸及到一片安然之後,薑即墨沖嶽檸歌搖搖頭:「死了。」


    「無妨。」嶽檸歌將方才在屍體上尋到的一塊黑漆漆的物件給丟在地上,那用染血的白帕包著,落在地上,薑即墨卻不想去撿。


    魏淵就著白帕將那玩意兒撿起來:「這是什麽?」


    薑即墨一臉壞笑:「那是我們方才找到的證物,是一塊海鹽墨碳。」


    「這是什麽證物?」魏淵蹙眉,「這東西,海關衙門多的是。」


    「也正是隻有海關衙門才有。」薑即墨補充道,「這是從張員外小妾柳氏傷口皮肉裏麵找到的,也就是說在這個男人殺柳氏的時候,已經染指了紀府的小妾彭氏。」


    薑即墨侃侃而談,下意識地用眼睛掃了一眼瞬間麵若寒霜的魏淵。


    這,這居然是從屍體皮肉裏麵取出來的!


    饒是隔著一張白帕,他都覺得噁心!


    很快,廷尉府的衙役來了,薑即墨趕緊讓人從魏淵手裏取了證物,又將變態佬的屍體給抬走,一晃便是過了三更天。


    嶽檸歌伸了個懶腰,慵懶地看著魏淵:「唔,你武學不錯,百步穿楊,多謝你救我。」


    「檸歌,你有事,我義不容辭。」魏淵情誼款款地說道。


    他生的俊朗,穿上了鎧甲,更是氣勢非凡。


    薑即墨嘿嘿一笑,有意無意地問道:「少將軍,你知道這一次案子裏麵的受害者都是些什麽人麽?」


    雖然魏淵不知道今夜廷尉府在辦什麽案子,可聽方才嶽檸歌和薑即墨的對話依稀明白了:「可是這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姦淫殺人案?若是此案,那受害者是紅鸞樓的伶人,張員外家的妾侍,以及海關衙門主簿的妾侍。」


    「少將軍果然有一雙順風耳,」薑即墨出乎意料地誇獎了魏淵,然後又是一問:「可知為何這個人專挑妾侍下手麽?」


    當薑即墨問到這兒的時候,魏淵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這不是給他下套麽!


    不等魏淵迴答,薑即墨嗬嗬一笑:「因為妾侍夠賤,特別是那些會耍手段的妾侍更賤。」


    這話說的好!


    不過這話應該對嶽錦繡說,而不是對魏淵說。


    頓了頓,薑即墨確定了魏淵臉上很不爽的時候,趕緊對嶽檸歌道:「唔,檸歌,小舅舅帶你迴家。」


    嶽檸歌暗暗地搖搖頭,薑即墨損起人來還是一出接一出的。


    兩個人並肩而行,身後有兩三個衙役象徵性地跟著。


    走了很遠之後,薑即墨賣乖地說道:「檸歌,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很爽?」


    「唔,還差一點點火候。」


    「差什麽?」


    「你應該說,背著未婚妻和未婚妻長姐偷情的男人才是最賤的。」


    薑即墨微微一愣,眼底湧出關心來。


    他將嶽檸歌拉住:「你是不是還想著魏淵?若是,小舅舅為你做主。」


    「小舅舅糊塗了?」嶽檸歌笑的眯起眼睛來,兩隻眼睛好似天上的彎月亮,「若是我還想著魏淵,豈不是更下賤了?」


    薑即墨不放心地看著她:「若是不惦記,為何要口出惡言?」


    嶽檸歌嘿嘿兩聲:「因為我嘴欠呀。」


    第二日,嶽檸歌便是帶著燕舞迴了嶽府。


    雖然李滄荷實在不待見嶽檸歌,可當下她忙著嶽錦繡的婚事,根本分身乏術,隻好暫時放著嶽檸歌。


    得知嶽檸歌迴來,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各自準備了禮物給嶽檸歌,算是對她請了禦醫來為兩個妹妹診治的感謝。


    相比起三夫人,二夫人要好的多。


    嶽良緣在吃了禦醫幾副藥,加上針灸之後,嗓子已經開始有了好轉,簡單的一兩個音節也在可以發出來,隻是聲音沒有當初那麽好聽,沙啞的聲音應該會常伴她一生。


    二夫人恨極了李滄荷。


    她不爭不搶,竟然換來的是這樣的局麵,她唯一的女兒竟然被李滄荷害成了這樣。


    二夫人有所盤算,可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難,她知道,眼下嶽錦繡嫁進了魏閥,李滄荷的地位更是穩固,所以她需要一個夥伴。


    這個夥伴,就是嶽檸歌。


    用過晚膳,嶽錦繡實在是越看嶽檸歌越覺得心煩意亂,尋了個藉口就迴屋子去了。


    嶽峰並不多管她,又抓住嶽檸歌談了談話,無外乎是在長公主府上要守規矩,千萬別給他丟臉,也別給嶽府找麻煩雲雲。


    嶽檸歌應承了嶽峰之後,走出膳廳,便是看到在長廊等著她的二夫人。


    嶽檸歌識趣地走了過去:「三娘是等我麽?」


    二夫人點點頭:「嫡小姐,有些事,我想同你商量。」


    「唔,去我的小院吧。」


    多虧了當初李滄荷虐待她,否則她還沒有法子有自己單獨的一座小院,還得時時刻刻都提防著隔牆有耳。


    來到院子,燕舞去沏了茶。


    二夫人顯得有些侷促,嶽檸歌倒是不介意開門見山:「三娘此番來找我,是要對付二娘麽?」


    「你還叫她二娘?」二夫人很不解,「當初若不是她勾引老爺,你母親……」


    嶽檸歌聳聳肩:「這些都是稱唿,我娘怎麽死的,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氣定神閑,二夫人知道,嶽檸歌應該是有法子了。


    既然嶽檸歌都開門見山了,她也幹淨利落一些:「嫡小姐,我想扳倒李滄荷。」


    嶽檸歌端起暖意盎然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三娘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嫡小姐不想麽?」二夫人有些著急,她報仇心切,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李滄荷死無葬身之地。


    「想。」嶽檸歌果斷地冒了一個字出來,然後又輕輕地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之後,才緩緩地說道:「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二夫人更是著急了:「難道嫡小姐還想著要讓嶽錦繡成為魏閥未來的少夫人後才動手嗎?到時候有魏閥撐腰,李滄荷就真的……」


    「你以為,有魏閥撐腰,我就動不了她?」


    她說話的時候,習慣性地將眉梢微微一挑,像極了魏越澤在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前奏。


    二夫人不懂嶽檸歌在謀劃什麽,隻是她現在隻能依仗嶽檸歌了。


    在臨淄城,能夠魏閥相抗衡的人,也隻有長公主了。


    李滄荷找了魏閥做靠山,那她要報仇,隻能找嶽檸歌了。


    嶽檸歌知道二夫人在打什麽主意,她不介意被人利用,也不介意和人合作,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價值。


    她需要二夫人辦事,但不想她莽莽撞撞地壞事。


    「三娘,禦醫說,若想要良緣的嗓子好到五成,得按時吃藥,療程得一年。」嶽檸歌靜靜地看著二夫人,在無形之間已經抓住了她的要害。


    嶽檸歌繼續道:「三娘若是莽莽撞撞,稍有行差踏錯,按照二娘的性子,一定不會給你好過,到時候三娘讓誰來替你照顧良緣?」


    二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


    她那可憐的良緣!


    「三娘,相信我,此事得從長計議。」嶽檸歌悠哉哉地說道,「二娘在嶽府的勢力盤根錯節,她有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那麽多事,也就證明,單打獨鬥,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三娘別忘了,除了嶽錦繡這個即將嫁入魏閥的女兒,她還有個在聖域修行的兒子。」


    眼下,這個兒子正在嶽府!


    嶽鶴鳴近些日子比較低調,平素裏也不大喜歡串門,以至於二夫人都快忘記這號人了。


    「那,那咱們怎麽辦?」


    「三娘放心,檸歌倒是有一件事要勞煩三娘。」


    「嫡小姐請說。」


    嶽檸歌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替我看著嶽鶴鳴,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派人通知我。」


    二夫人有些詫異:「檸歌還不打算迴府麽?」


    「等長姐的婚事塵埃落定之後,我再迴來。」


    嶽檸歌又吩咐了一些事給二夫人,然後像忽然想起什麽似得「呀」了一聲:「對了,三娘,你可見過這些東西。」


    她從小手帕裏麵取出一塊碎羊皮來,眼光輕輕地掃過二夫人:「這些據說是娘親留給我的,可隻有一塊,也不知道是什麽。」


    二夫人從嶽檸歌手裏接過碎羊皮看了看,沉思了許久,方才道:「我曾經好像見過,好似在老爺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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