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立刻收聲,搖搖晃晃的從地上起來,寧姝看他一臉血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從犄角旮旯裏找出一個醫療箱,準備拿著一瓶不知幾幾年的雙氧水給西斯消毒。


    西斯一下跳起來,背抵著門一臉警惕,“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你怕什麽,我還能害你不成?你的傷得快點止血,不然很危險。”


    “你離我遠點,我感覺你就是最大的危險,你別拿八二年的雙氧水給我消毒,我撐得住!”


    寧姝看了一眼瓶子後麵的標簽,反駁道:“明明是零二年的。”


    西斯:“……”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身殘誌堅的撿起地上的蔬菜水果,準備遠離寧姝這個危險分子。


    寧姝看著他手裏的菜,眼睛一眯有了想法,西斯抱緊手裏的口糧,默默打開按在門把手上。


    “別打我這些菜的主意,這可是我未來三天的夥食。”


    十分鍾後。


    “哎呀,你到底行不行啊,一個大男人連個電路都不會修。”寧姝道。


    西斯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血跡幹涸在臉上,看著十分可憐。


    “這跟男人女人有什麽關係,你還是alpha呢,幹嘛讓我一個beta當苦力?”


    寧姝想想也是,這個世界不能單純以男人女人區分,作為一個幼稚alpha,她得肩負起自己的責任。


    “起開,我來,不中用的東西!”


    寧姝把西斯擠到一邊,抓著兩條電路一合,然後對西斯道:“去把閘刀打開,我感應該是通了。”


    西斯半信半疑,伸手拉了一下閘刀,廚房的電磁爐果然好了。


    寧姝得意的看他一眼,然後熟練的洗菜切菜,西斯撇撇嘴,擠到廚房裏想要幫忙,被寧姝趕了出去。


    “快去把你臉上的血洗一洗吧,看著怪嚇人的。”


    寧姝簡單的炒了兩個菜,又下了兩碗蔥花麵,然後端到客廳的桌子上,跟西斯一起吃。


    西斯看著賣相還行的菜嚐了兩口,然後表情一變,看著寧姝道:“寧姝,你不會是被誰借屍還魂了吧?”


    寧姝心裏一咯噔,用平常的語氣道:“你怕是被我打傻了,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西斯摸了摸下巴,隨時釋然道:“倒也是,現在科技雖然發達,但也不至於出現這麽詭異的事,就是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跟我在一起雖然話稍微多一點,但也沒有這麽健談啊,而且你是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寧姝心裏又是一驚,對西斯太過不設防得意忘形了。但既然原主不排斥他,應該沒什麽問題。


    “那你猜猜我為什麽會來老樓?”寧姝盯著西斯,眼中是淡淡的悲傷,跟以前自閉時看著他一樣。


    “難道寧嫣母子又欺負你了?”西斯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懷疑,隻關心寧姝的狀況。


    “比欺負還要嚴重,她們想讓我死,所以我逃出來了。因為無處可去才來老樓,但凡有一旦辦法,我都不會來這麽危險的地方。”


    寧姝說話時垂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情緒,可西斯光是看著她的身影都覺得她受了很多委屈。


    “搬過來就搬過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至少在這片區域我還能保護你,以後跟著我混,雖然不能大魚大肉,至少溫飽沒問題。”


    西斯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一個芒果遞給寧姝,小聲道:“這是剛才我偷偷藏的,給你吃。”


    寧姝看著他真誠又心痛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朋友應該是能交的。


    飯吃完後西斯說自己有點頭暈,寧姝看了一眼他頭上滲出的血跡,連忙把她趕出自己家,這要是暈倒在她這裏,今晚連個好覺都睡不了。


    收拾了一下屋子之後,寧姝重新躺在床上,結果沒多久門口又傳來敲門聲,她一個人住到底還是有點害怕,於是拿著台燈下了樓。


    本以為敲門聲很快就會停止,沒想到敲門的人越敲越起勁,隱約還有一道虛弱的女聲傳來,寧姝覺得有點耳熟,握緊台燈打開了門。


    一個女孩蹲在門口,見門打開抬頭看向她,清澈的眼睛沒有一絲雜質,麵容是身為alpha的她所沒有的精致。


    “我無處可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莎爾?”


    寧姝有點震驚,沒想到她竟自己找到這裏來了,不過還好她沒事,不然她得愧疚一輩子。


    蹲著的女孩點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腳,對寧姝道:“腳受傷了,站不起來。”


    寧姝借著台燈的燈光看去,莎爾的腳踝處有一道很長的口子,玻璃碎片嵌在裏麵,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血,看起來就很疼。


    “拿著……”寧姝把台燈塞到她手裏,然後打橫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醫療箱裏什麽藥都有,但寧姝不敢隨便給莎爾用,都是過期的,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


    寧姝先用紙巾把莎爾腳踝上的血擦掉,然後問莎爾:“你用手機嗎,借我用一下。”


    莎爾看起來並沒有多痛苦,寧姝猜想她可能在忍,於是接過手機之後立刻給西斯打了電話。


    “幫我買鑷子紗布消毒水和止疼藥,快點!”


    西斯迷迷糊糊道:“咋了,你受傷了?”


    “不要問這麽多,十分鍾內趕到老樓,否則你頭上的傷會更嚴重。”


    西斯當機立斷掛了電話,寧姝把手機還給莎爾,安慰道:“再忍忍,我朋友跟快就來了,等處理好傷口就不會這麽疼了。”


    莎爾點點頭,盯著寧姝後頸的某處看,寧姝摸了摸那處,笑道:“我的腺體已經不完整了,下次你還是提前吃抑製藥吧,或者找別的alpha也行。”


    “你讓我找別的alpha?”一直未曾出聲的莎爾開口問道。


    寧姝感覺她有點生氣,於是解釋道:“主要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alpha了,我的標記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下次發熱期你得提前做準備。”


    “你讓我找別的alpha?”莎爾重複了一邊,然後抓著寧姝的胳膊狠狠咬上去。


    “嘶”寧姝疼得吸氣,但不敢輕舉妄動,莎爾腳上有傷,要是她掙紮的話說不定會造成二次傷害。


    莎爾在寧姝胳膊上咬了到一個圓圓的齒痕,泛著青紫,看起來有點嚇人。


    “我是你的omega。”


    寧姝愣了。


    這句話在這個世界就相當於表白一樣,這個單純的女孩是因為她的標記才這樣的嗎?


    “我隻是暫時標記你,你不用對我這麽有歸屬感,我如今的情況吃了上頓沒下頓,連自己都養不活,你跟著我會受苦的。”


    這麽漂亮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呢,隻不過他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莎爾這種美貌待在她身邊會很危險。


    在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任何人跟她待在一起都會很危險。


    夜色降臨,半邊城市又籠罩在了黑暗之下,寧姝看著窗外潑墨般的夜色,斂去眼神中的鋒銳。


    莎爾抓了一下她的衣擺,淡淡道:“你得對我負責。”


    大大的眼睛盯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滿是單純,寧姝無奈一歎,握住了她的手。


    “傷好之前就先待在這裏吧,等你遇到更叫的人之後,是去是留隨你。”


    話是這麽說,寧姝卻在擔心兩人以後怎麽生活,這個世界沒錢寸步難行,看來明談得去找個寒假工掙錢。


    總不能讓這麽漂亮,而且還是屬於她的omega出去工作吧。


    她是alpha,得承擔自己的責任。


    莎爾眼睛裏露出了一點笑意,指著自己的嘴角道:“蓋章。”


    “啊?”寧姝不明所以。


    莎爾拉著她的袖子,示意她俯身,寧姝乖乖彎腰,然後莎爾直起身子親在她唇上。


    寧姝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她所謂的「蓋章」是這個意思。


    樓下傳來聲音,西斯「蹬蹬蹬」的上樓,莎爾意猶未盡的放開寧姝,舔了舔唇,不滿的看向門口。


    西斯推門進來,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眼神,他看過去,發現床上坐著一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孩,隻不過她眼裏的銳氣卻讓人身上一寒。


    寧姝沒發現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她拿著西斯手裏提的袋子,把工具和藥一一擺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戴上手套。


    “忍著點,實在忍不住就咬著他的胳膊。”


    西斯:“憑什麽咬我,讓她咬舌自盡得了。”


    寧姝瞪他一眼,然後看著拿著鑷子開始取嵌進莎爾腳踝的玻璃,莎爾皺了一下眉,然後就沒事人一樣,麵色平靜的盯著為她治傷的寧姝。


    很多人都曾匍匐在她腳下,但他們隻會讓莎爾厭棄,隻有寧姝身上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從她帶著她跑出那片黑暗的時候,莎爾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她要把這個殘缺的alpha據為己有。


    後來的事更加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想到寧姝的標記會如此詭異,竟然會異變她的信息素……


    所以無論是何種原因,她都要把寧姝留在身邊。


    感受到西斯的目光,莎爾毫不掩飾眼神裏的占有欲和算計,她望向西斯,給了地方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個人給她一種隱藏很深的感覺,他絕對不想表麵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


    在莎爾審視西斯的時候,西斯也在探究她,雖然是標準的omega長相。


    但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強大的壓迫感,這絕對不是一個omega應該有的。


    雙方經過了一場心理上的較量,最終相安無事。


    因為他們顧及著寧姝,不想讓她受傷。


    寧姝替莎爾包紮好傷口,然後抹了一把汗,可算是把傷口處理好了,看著包紮的還算整齊的傷口,她又嬌妻起來。


    門外漢有這種功力也不錯了,為什麽沒人誇她?


    抬頭看向兩人,寧姝敏銳的察覺到雙方充滿了火藥味。


    莎爾注意到寧姝的眼神,轉頭看她是又是單純無辜的模樣,還嬌嬌弱弱的說:“累了,想睡覺。”


    寧姝一心盡責,聽到她的話後立刻對西斯道:“還愣著幹嘛呀,迴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西斯看她一眼,頗為委屈道:“我大老遠跑來給你送藥,你就這態度?”


    “我態度不挺好的嗎?你還要咋樣,那我再謝謝你,感謝你來給我送藥,行了吧?”


    西斯氣得冷哼一聲,控訴道:“這叫什麽,重色輕友!”


    “重色輕友有什麽不對,朋友哪有老婆重要?”


    西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往外走去,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送走西斯之後寧姝用熱毛巾給莎爾擦了擦臉,然後把毛巾遞給她,道:“身上你自己擦一下,今天就不洗澡了,腳上的傷口不能沾水,將就一下。”


    莎爾不接毛巾,而是問道:“為什麽不幫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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