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官邸的大門之外,韓言一眼就看見了剛才那幾個人所騎乘的馬匹,當時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應驗了,來不及多想,讓幾個人護住董白,翻身下馬,直接往官邸之內走去。


    “主公!”


    守在門口的人一見韓言,立刻就單膝下跪,開口唿喊起來。


    雖然說韓言沒有來過懷縣,但是黃忠身邊的這些人卻是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與孫觀那些被一而再、再而三混編的隊伍相比,黃忠身邊這支純粹由開陽城帶出來的人已經可以說是‘老人’了,自然,這些人的人數不多,現在已經被編成了近衛,專職負責韓言的安全了。


    那些守門的小兵自然不會知道太多的信息,因此韓言也就沒有浪費時間,快步往院內走去,等進了院子,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等候的尹禮和昌豨,“哎!你們兩個……”


    “呀!主公!您可小點聲啊!”


    一聽韓言的聲音,尹禮立刻就迴過頭來察看,看清楚是韓言之後,這才苦著臉低聲提醒起來。


    “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還要小點聲?”


    來到了自己的地頭竟然要小心翼翼的,這不是自尊心的問題,而是麵子的問題了,畢竟韓言的身後還跟著董白啊!


    “主公!您不會忘記了吧?您當初走的時候可是沒跟別的將軍們打過招唿啊!這段時間黃將軍對外一直宣稱您病了,這才擋住了其他人派過來的信使,您要是貿然出現,黃將軍可能就不好辦了啊!”


    尹禮雖然小聰明多一些,但是這不代表他看不懂大勢,前麵黃忠安排的局麵,如果沒有跟韓言交代清楚,這事情可能就會亂了啊!


    當然麵對尹禮的解釋,韓言卻是納悶了,“不是,我之前派人迴來送信了啊!怎麽就一直宣稱我病了?”


    “主公!您的信使都是先到這裏之後才被派出去了,所有的情況都是黃將軍交代的,有什麽事情您一會問他吧!”


    把脖子一縮,尹禮才不想去管這麽多的閑事,名利要緊,但是自己的小名不更要緊?


    “真是……你們倆給我讓開!”


    被尹禮說得一頭霧水,韓言也就懶得再去多思考,一推兩人,直接走上前去。


    “主公!不可啊!”


    “主公!不要啊!”


    尹禮和昌豨都是滿麵的急色,但是也不敢真的阻止韓言,隻能是站在一邊幹著急了。


    韓言一把推開了房門,邁步走了進去。房間之內,黃忠正滿臉怒容地跟兩個人對峙著。


    “怎麽?在談什麽啊?這麽讓人不舒服!”


    韓言相信,如果自己再晚進來一步的話,黃忠就要拔劍砍人了,能把他氣成這個樣子,可見對方有多麽的過分。


    “哦?是少師來了啊?您可是……”


    袁紹的人自然是認得出韓言的,當時就換上的一副笑臉。


    “什麽少師!叫我鎮北將軍!”


    韓言可不是黃忠,比對方身份高上好幾級的他自然不會給袁紹的信使留麵子,開口就嗬斥起來。要知道,韓言這個鎮北將軍的名號,還是當初袁紹給定下來的。


    “是!是!鎮北將軍!您不是病了嗎?怎麽這就……”


    被韓言訓斥,信使卻是一點的辦法都沒有,不僅不能發火,還要接著賠著笑臉。


    “我病了又怎麽了?難不成我病死才遂了袁本初的心願了?還有,叫什麽將軍,叫我少師!”


    下巴微抬,韓言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看對方的了,往主位上走著,就開始刁難起信使來。


    “那個,少……少師……”信使這時候連哭的心都有的,苦著一張臉,說道:“這都是我們主公的意思,您要是有什麽事情,不妨去跟我們主公談。”


    “我談你祖宗!讓我去跟袁本初談,那你這個信使過來是幹嘛的?啊?!來看我死沒死嗎?”


    坐到了主位之上,韓言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之上緊趕慢趕的,實在是太累了。當然,韓言身心放鬆,卻是沒有饒過信使。


    “少師!我來就是為了給您出氣的!您要是有什麽事情,等您率領大軍到了旋門關外,您再跟我家主公當麵談吧!”


    信使頭一次覺得在袁紹的手下竟然也不是什麽好差事,雖然說大多數時候迎來送往很有麵子,但是這不給袁紹麵子的人現在也不是很少,少師這樣的人都刁難自己,說不準哪天遇上個暴脾氣的就把自己給宰了也未可知。


    “呦嗬!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刁難你嗎?我……算了!跟你這麽個送信的也犯不著生氣。對了,剛才你說什麽?袁本初讓我率兵去旋門關?他想幹嘛?”


    即使韓言確實是在刁難對方,但是這卻是不能承認的,不過想想對方也不過是一個信使,韓言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過了,大手一揮,算是饒過了信使。


    “是是是!少師大人,主公讓我們傳信四方,說是要聚集在旋門關外,商討討賊大計。”


    “討賊大計?行了!我到時候會帶著人去的!你迴去吧!”


    反正也不是沒再旋門關待過,上次也沒有見袁紹他們有什麽建樹,韓言自然也就沒有多問什麽。


    “那個……少師,我家主公說請您務必帶上全部的人馬……”


    經過了剛才的那一陣刁難之後,信使顯然恭敬了起來。


    隻是,韓言摸不準自己有多少的人馬,因此也就不知道該怎麽直接迴答,當然,這可難不住韓言,兩眼一瞪,開口說道:“怎麽!我怎麽做事還用你來教?!”


    “不敢!不敢!!”


    哪怕韓言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被折磨得快要發瘋的信使也應被嚇破膽子了,連忙開口。


    “行了!滾吧!!”


    大手一揮,韓言也不再多說。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信使也不敢再開口了,瞧著人家少師的這脾氣,說不準自己再多一句嘴就要被留下了。終歸信使的本職工作是送信,隻要消息傳達到了,人家怎麽做也不是他一個信使能夠管得了的,大不了沒有了獎賞,總歸是比將性命丟在這裏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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