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利夏最後還是沒有跟敦賀蓮說他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哪怕敦賀蓮那曇花一現的溫柔後又恢複了那副對深水利夏很不爽的語氣,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深水利夏仍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守口如瓶。


    敦賀蓮拿他沒辦法,隻好黑著臉把他送迴了家。


    社倖一一直被這兩人根本沒好過幾分鍾的氣氛弄得鴨梨山大,好不容易將其中一個送走了,連忙抹了把汗,“蓮,我覺得你要是關心他的話,最好還是直接告訴他……”


    “誰說我是在關心他?”敦賀蓮望了眼深水利夏住的公寓,見窗戶亮了起來,往身後的座椅上一倒,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就算是關心,也跟他個人無關,襲擊lme藝人的事件可大可小,就算是私怨,他也該跟公司交代清楚。”


    看你那副緊張的樣子,分明就不止是對公司藝人的關心吧?社倖一默默吐槽道。


    “可是,蓮……如果利夏君不想說的話,我們也不好強行介入吧?”社倖一為難地說。


    “我知道,但是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社長,最好能給他派幾個保鏢……”敦賀蓮沉思道。


    “給他安排助理倒是可以,保鏢的話估計希望不大……畢竟利夏君還沒有紅到能夠享受更多資源的時候吧,不過我也會努力跟社長反映情況的,他連京子小姐上學的事都能親自去安排,對利夏君應該也會上心吧?”社倖一冷靜分析道。


    “嗯。”敦賀蓮悶悶地應了一聲。


    ……


    深水利夏迴到家時,他哥還沒迴來,雖然兄弟二人都去了金棕櫚頒獎典禮,可是答謝宴之後lme的藝人們都紛紛解散了,赤時的藝人卻還有個聚會,深水讓也被拉了過去,估計沒有淩晨兩三點是迴不來了。


    正好在這段期間,他可以把染血的衣服都處理掉,不讓哥哥發現。


    就在深水利夏艱難地將那件破破爛爛的襯衣扯下來時,手機鍥而不舍的震動起來。


    “喂?”深水利夏把衣服丟到一邊,看了眼來電顯示,用完好的手接起了電話,“名取先生?”


    “嗯,是我。”名取周一擔憂地開口,“你的傷怎麽樣了?去醫院了嗎?”


    深水利夏輕笑道,“已經包紮過了,明天會去醫院做更詳細的檢查,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名取似乎鬆了口氣,語調也變得輕鬆起來,“雖然你沒有跟我說受傷的原因,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就在沒有征求你意見的情況下讓柊去調查了,你得罪的人來頭似乎不小,是黑道的人嗎?”


    “也可以這麽說吧……”


    “還是報警比較好吧,不要怕被對方威脅而不敢報警,雖然電視上的警察經常是最後一個出現的,但現實裏的日本警察還是信得過的。”名取耐心地跟深水利夏說道。


    深水利夏想了想,安室透也是日本警察,自己的事情也算是被警方掌握了,跟“報警”的效果差不多,於是對名取說,“嗯,謝謝你的建議,我已經報過警了。”


    “那就好。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身懷異能的人也很難解決的,必要的時候還是要依靠那些國-家-機-關。”名取道。


    “嗯,我明白的。”


    “傷口注意別碰水,早點休息,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名取笑了笑。


    “好的,名取先生也早點休息,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跟名取打交道實在令人舒心,他不會對你刨根問底,永遠清楚你的底線在哪裏,他關心人的方式如和風細雨,絕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而且名取的性格也很有趣,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


    深水利夏想將自己受傷的事對自家兄長隱瞞下來的,可到底是弟控的哥哥,深水讓看到弟弟動作上的不協調,就立即察覺到不對,強勢挽起弟弟的袖子一看,深水讓忍著心疼,劈頭蓋臉地將深水利夏批評了一頓。


    聖誕節當天倒黴地受了傷,導致隔天也被兄長禁了足,深水利夏最終還是無緣rcup的四分之一決賽,據說那天黃瀨賭上一條腿,還是險勝了灰崎。


    不過事後灰崎應該沒被青峰大輝揍一頓,因為他也不打算去找黃瀨的麻煩了,當人生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決,奇跡的世代這種名頭上的榮譽自然吸引力就變小了。


    灰崎甚至都沒跟深水利夏說過任何關於他參與了wc的消息,不過如果打進決賽的話,他大概還是會來向深水利夏炫耀一下的。


    禁足期間,寶田羅利也給深水利夏打過電話,這位社長簡直比名取還會做人,根本不問深水利夏是否與人結怨,直接開口問他需要保鏢還是打手,要是涉及龐大的組織,隻要是lme能解決的,他都可以出力。


    深水利夏被社長的豪氣感動了幾秒,然後委婉地說,此事估計公司也很難解決,謝謝社長的好意,他已經報了警。


    寶田羅利表示即使有了警方的保護,深水利夏作為公司的藝人還是會得到相應的關照,公司會以適當的方式來彌補深水利夏受創的身體與心靈,最後作為爺爺,寶田羅利還向深水利夏轉達了孫女瑪利亞深切的問候。


    京子也是為數不多無意中得知深水利夏受傷的人,那天深水利夏正好被深水讓押著去了醫院,碰巧遇上了來複診的京子,她的腳因為鬆內琉璃子而扭傷了,得養一個月才能基本恢複。


    京子也很關心深水利夏,自從得知他受了傷,就經常會跟深水利夏交流養傷心得,囑咐他哪些食物不能吃,哪些食物能把血氣補迴來,還附上精細的食譜,恨不得盯著利夏把那些食物全吃進肚子裏。


    養了三天,深水利夏終於坐不住了,12月29日就是wc的決賽,他是非去不可的。


    傍晚,東京體育館前人山人海。


    桐皇的人聚在體育館前,今吉翔一正衝遠遠趕來的深水利夏招手,“在這裏!”


    除了今吉以外,桐皇籃球部的人以及桃井五月,還有幾個球隊經理都在,川崎與吉田不在這裏,他們另外買了票,而深水利夏則跟籃球部的人一塊坐在給選手留的位置上。


    “人齊了,就進場吧。”今吉笑眯眯地說。


    深水利夏點點頭,正跟著大部隊往前挪動時,突然像是有了什麽感應般,迴頭看了一眼。


    體育館旁邊的街上,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款式是深水利夏再熟悉不過的356a,而且車旁還靠著兩個抽煙的男人。


    一個長發披散,身材瘦高;另一個戴著墨鏡,是個大塊頭。


    深水利夏愣愣地看著這兩人,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拿起一看,是秋田給他發的短信。


    秋田正藏在人群裏保護深水利夏,他的短信隻有很短的一句話,“殺手對視線很敏感,不要看他超過三秒,否則會暴露自己。”


    深水利夏連忙轉過身,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跟上桐皇大部隊。


    而被來往的人群弄得煩不勝煩的琴酒似乎有所察覺,抬眼望深水利夏的方向看了眼,卻什麽都沒發現,嘖了一聲。


    “怎麽了,琴酒大哥?”伏特加關切地問。


    “不,沒什麽。”琴酒踩滅煙頭,兩手插兜。


    “說起來,前幾天的事情還真是蹊蹺呢,大哥。”伏特加撓了撓後腦勺,“斯米爾諾夫居然跟我們說,那晚沒有發現任何疑似目標的人物,給她做了深度催眠,也沒有喚起相關的記憶,真是邪門了!”


    但伏特加分明記得,斯米爾諾夫已經把人引出來了,琴酒還差點就能將對方擊斃,那人不可能是無辜的,因為他符合琴酒說的特征!


    “是我太大意了。”


    琴酒勾起一個陰森的笑容,原本他對那討人厭的檸檬味並不在意,隻要一槍崩了,不管他是催眠大師還是真的有什麽異能,都不再有意義。沒想到成功率極高的暗殺不但沒成,最後還被對方擺了一道,琴酒終於開始正視這個意外的人物,對方成功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下次我們一定能把這隻老鼠揪出來的,大哥!”伏特加有些激動,畢竟在琴酒手下逃脫的人並不多,而說不定自己又拖了大哥的後腿。


    “啊,下次一定。”琴酒收起笑容,“不過這次,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伏特加咧嘴笑道,“以往我們的任務都是殺人,沒想到boss還會給我們安排綁架的任務……”


    “boss是不放心,要保證成功率,隻能由我親自來了。”琴酒冷冷地掃了眼陸續進場,已經少了不少的人群,“隻要人質到手,計劃就可以再推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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