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丁經理沒想到,這封郵件不止害死了張景遠,也害死了自己。

    她自認做足了手腳,把會暴露自己的地方全部掩蓋,能夠當做呈堂證供的全部銷毀,甚至把錢通過親戚轉移到國外,可這些都沒能逃過警察的追查,在她就要上飛機的時候將她抓了迴來。

    我的確很不喜歡她,但聽到這些後卻又覺得她很可憐。一個女人依附別人而活已經是放棄了自己,她竟然還依附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那豈不是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一旦踩空,等待她的隻有萬劫不複。

    一周後,新的經理上任,葉迴也迴來了。

    他給我發信息時是下午,內容是:我等你下班,給你驚喜。

    除了名牌我還真是想不出他會給我什麽驚喜。一下午我都坐不住,總盯著時間看,希望快點兒到下班時間。

    新來的經理是通過獵頭公司來的,對致遠地產公司內部事宜不是很熟悉,我和王曉藝加班加點給他準備資料,下班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我急急忙忙從公司出來,正要往地鐵站跑,一個人叫住了我:“太太,您下班了?”

    我看向來人,原來是葉迴的司機。

    “你……不會是來接我的吧?”我問道。

    “當然了,是董事長吩咐的。”司機與以前一樣,笑起來很憨厚。

    我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打趣他:“呦,不是不讓叫太太嗎?怎麽又這麽稱唿我了?”

    司機一臉委屈:“太太,您明知道那都是董事長吩咐的,還來逗我!”

    “嗬嗬,你也知道我是逗你的,那還不走?”我笑著,司機給我打開車門,我迫不及待地上去,一個月沒見到葉迴,真的好想他。

    我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一想到他英俊的臉,高大的身軀,還有他在床上……額,我怎麽又開始花癡了!

    到了家,我打開門就看到葉迴正帶著圍裙,手中端著一盤菜,看到我他一笑:“快來洗手,吃飯了。”

    我走到客廳,看到一桌子的家常菜,下巴差點驚掉了:“你……竟然會做飯?”

    葉迴脫掉圍裙,給我碗筷:“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我湊到他的臉邊:“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他一挑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決定還是先吃飯,反正他也不會吃了我。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單純太天真,他何止是吃了我,差點兒就將我拆骨入腹。這一晚,他使用了各種奇怪的姿|勢□□我,我驚訝的同時也差點兒舒服到升天。

    第二天是周末,我一覺睡到自然醒,很久沒有這種愜意的感覺,伸了個懶腰,大聲喊道:“葉迴,我餓了。”

    他正在打電話,聽到我叫他,拿著電話走過來:“老婆大人要什麽呀?”

    “嗬嗬,我餓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我打完電話出去吃。”

    我幸福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周,他每天都會提早下班給我做晚飯,而我,為了要伺|候新來的經理,總是很晚才下班,饒是對工作有足夠耐心的葉迴也有些不大高興了:“這是什麽經理,自己能力有問題還連帶助理受累,看來不適合這個職位。”

    “哦,我的董事長大人要發飆了!”我笑著,“再給人家一次機會嘛!”我假裝善解人意的為那個經理求饒。

    葉迴一本正經道:“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憑什麽?我和他又不熟。”說著,我放下筷子就往外跑,這個禽|獸,我才不會給他機會。

    他一把將我撈迴來:“想跑?加倍!”

    我鬱悶了,他什麽開始這麽不知|饜|足了?

    我大聲質問,葉迴把我扔在床上,然後將我抱在懷裏:“就在你提出離婚的時候,我發現,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上房揭瓦!”

    “我才沒有!”我抗議,不過抗議都是給強者用的,像我這種在他麵前如一隻小白兔般待宰的弱者,根本沒任何用處。

    又是一夜的纏|綿,我再一次從美夢中醒來,看到葉迴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我揉了揉眼睛問道。

    葉迴見我醒了,坐在我身邊:“我要去一趟美國,一周就迴來。”

    我撅著嘴:“真的假的?上次去法國你也說盡快迴來,結果去了一個月。”

    “這次是真的,都是一些簡單的事務,但必須我親自處理。”葉迴說著,穿上了風衣:“而且還要見一下新的財務總經理。”

    張景遠在公司不止是財務董事,同時兼任財務總經理,他出事後這個位置便懸空了一段時間,看來葉迴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

    我點點頭:“好吧,那就一周!”

    “就一周。”葉

    迴說著,拿出一張信用卡:“現在我們也算複合了,這個可以接受嗎,老婆大人?”

    冤大頭才會不要。我一把奪過來:“當然得要,這是你的義務!”

    葉迴無奈地笑笑,和我道別後便走了。

    ……

    葉迴走的第三天,我迴家洗完澡後便有人敲門,來人竟然是黎韻兒。

    我有些驚訝地開口:“你怎麽這麽晚來了?”

    她進屋後顯得有些局促,良久才開口:“我今晚可以住在你這裏嗎?”

    其實我覺得有些不方便,現在已經不是三個多月前的狀態,這裏到處是葉迴的東西,床也是我們兩個一起睡,她睡在這裏,我多少都覺得有些尷尬。

    我不好意思地開口:“恐怕……不是很方便。”

    一開始,黎韻兒還很正常,點點頭說:“好吧!”然後在拿起衣服的一刻,突然就失控地放聲大哭。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聽著她的哭聲,我覺得不止有傷心,更多的是痛苦。

    我遞給她紙巾,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了?”

    黎韻兒搖了搖頭,沒有迴答我的話,隻是哭。

    我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應該不是不是想哭了,隻是哭累了才擦了擦眼睛,起身道:“對不起,我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開口叫住她:“你要是想住就住吧,隻要你不覺得不方便。”

    黎韻兒停下腳步,迴身看著我,慘然一笑:“謝謝!”

    ……

    黎韻兒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她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沙發上。

    我奇怪她剛才怎麽會哭得那樣痛苦,就好像在心裏憋了很多年,不是實在忍不住,也不會哭得這樣聲嘶力竭。

    想著想著我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劇烈的響聲將我驚醒,我猛然坐起,愣了一下,又是一聲,這次我確定是從隔壁林殤家傳來的。

    我急忙跑出臥室,黎韻兒一把攔住了我:“別去。”

    “是林殤家吧?”我著急地問道:“怎麽迴事?”

    “沒事。總之你別去。”黎韻兒搖了搖頭。

    又是一聲巨響,我跟著哆嗦了一下,想起之前來過隔壁的那幾個男人:“上次有一些人來過林殤家,把他家弄得天翻地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那些人。”我

    拿開黎韻兒的手:“我得去看看,不行就得報警,這些人簡直沒有王法了。”

    黎韻兒聽我說要報警,眼神立刻變得極為驚恐:“夏寒,千萬不能報警,我求你!”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臂,一邊央求一邊流下眼淚:“我求求你,如果報警的話,我就……”

    我被她的樣子嚇到:“你先別哭,我就是說說。你這是怎麽了?”

    黎韻兒不說話,那邊又是一聲巨響,我實在不能坐視不理,林殤不止是我的鄰居兼好友,更是葉迴的摯友,我必須出去看看。

    黎韻兒死死抱住我:“夏寒,你絕對不能去。”

    我掙脫不掉她,心下更是著急:“隔壁是林殤,難道你不著急?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他不在家,隔壁根本沒人,你不用擔心。”黎韻兒說道。

    我眨了眨眼:“你事前都知道?”

    黎韻兒沒說話。

    那邊似乎是已經進入了林殤家裏,好半天沒有聲音,最後聽到幾個人罵罵咧咧走了,黎韻兒才放開我。

    她一放手,我便怒道:“黎韻兒,我看你是林殤的朋友才幾次讓你留在我家,可是現在他家裏被人翻了兩次,你不關心就算了,為什麽還攔著我?”

    她一副委屈痛苦的模樣,眼淚又掉了下來:“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不然怎麽會不管他。”

    看到她哭我又有些心軟了:“那你知不知道林殤到底得罪了誰?上次那幾個人看上去很兇。”

    半晌,黎韻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不然不會攔著我。”我反駁道。

    “你就不要問了,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她的話怎麽和林殤如出一轍,上次我問林殤他也是這麽迴答的,這兩個人……不會是走私毒品的吧?

    我甩了甩頭,肯定不是,葉迴的朋友怎麽會做這種事。

    我看了看表,夜裏3:20,這大半夜的,她不想說我還不想問呢,索性迴了臥室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我急急忙忙起床,來到客廳時發現黎韻兒已經走了,被子整齊的放在沙發上,上麵還有一張字條:夏寒,謝謝你收留我。

    我歎了口氣,這些人還真都是挺言簡意賅的。

    又過了三天,葉迴按時迴到家,做好晚飯等我迴來。

    吃飯時我忍不住問葉迴:“你認識黎韻兒吧?”

    他點點頭:“認識,林殤以前的女朋友。”

    “那他們為什麽分手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是林殤和她的私事。我隻是知道她家裏不同意她嫁給林殤。”說到這兒,葉迴笑道:“我第一次見林殤難過就是在他們分手那天。”

    “黎韻兒家裏為什麽不同意?為了錢還是覺得林殤吊兒郎當?”

    “這兩個都不是。”葉迴喝了一口酒,“林殤的家境和我家差不多,錢肯定不是問題,至於他吊兒郎當……你從哪看出來的?”

    “反正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吊兒郎當。”我繼續問道:“既然兩個都不是,那還能是什麽?難道林殤有病?”我開始腦洞大開,“是絕症,或者是不育,再或者是前列……”

    葉迴抬手製止了我:“打住,林殤健康的很,沒毛病。”

    “那到底為什麽呀?”我吃不下了,扔掉了碗筷。

    葉迴無奈道:“你和林殤到底什麽關係,這麽關心他,比我還上心?”

    “才沒有。”我指著隔壁,將林殤家兩次被砸的經曆說給葉迴,並把自己懷疑這一切似乎都與黎韻兒有關也告訴了他。

    他聽完雖然也表示這件事有些蹊蹺,但畢竟是他們的事,讓我還是少管的好。

    經他說完,我也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反正也不要我命,我何苦呢!

    ……

    再見到林殤是一個月後,又到了夏天,陽光明媚,鮮花爛漫,可林殤卻是一臉愁容。

    那天我正在家裏喝咖啡看書,葉迴又出國了,搞不懂他怎麽有那麽多錢要掙,但看著我衣櫃裏新添置的一堆堆名牌衣服和包包,算了,讓他辛苦掙錢我來花吧。

    林殤來敲門,我堵住門口不讓他進。

    “你怎麽了?”林殤懶洋洋開口。

    “你先發誓你不是毒|販,不然別想進。”

    林殤在我腦袋上彈了一下:“葉迴把你寵壞了,連這種奇怪的想法都有。”

    這和葉迴寵我有什麽關係?

    “不發誓別進。”我繼續攔著門口。

    林殤無奈之下發誓說他如果是毒|販,那就生生世世陽|痿,兒子陽|痿,孫子陽|痿……反正是他生出來的男性就陽|痿。

    陽|痿還能生出孩

    子嗎?但我還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將他讓了進來。

    他從冰箱拿出一罐飲料,問我:“黎韻兒來過嗎?”

    “一個月前來過一次。”繼而我說道:“你家又被砸了。”

    他點點頭,並不是很在意:“隨他們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留下了。”

    “什麽意思?”

    “我要迴法國了,這裏沒什麽值得我留戀了。”

    “你說的是黎韻兒吧?”

    聽到這個名字,林殤立刻煩躁起來:“我真是搞不懂她,明明還愛我,為什麽不肯跟我走。每次我找她,她就拒絕,但沒過幾天她就會發信息說想我,很想讓我帶她離開這裏。”

    “林殤,你們這是在搞婚外戀,倒退一百年是要進豬籠的。”我提醒他。

    “看不出你還挺封建的。”他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道:“我也不想,每次約她不過隻是想看看她好不好,並沒有非分之想。後來是她主動給我發信息說想我,想見我,但真到約好的時間她又不出現了。”

    我皺起眉頭,林殤的話讓我覺得黎韻兒似乎在耍著他玩,但那天哭成淚人的她完全不像這種女人啊。

    “你沒問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你?”我問道。

    “問了,除非是她主動發信息,否則無論我主動發多少條,都是石沉大海。”

    這個女人好奇怪呀,我想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將那晚的事告訴林殤,他這麽傷心,如果說黎韻兒知道有人砸他家都不出麵,他會不會更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前幾天落下的補上了,雖然沒人看!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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