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


    這,還是,人間的武功嗎?!


    就連,一直,對林楓,充滿了信心的,雪千尋。


    此刻,也,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充滿了,震撼與癡迷。


    她知道,林楓很強。


    但,她,從沒想過,林楓,竟然,會強到,如此,匪夷所夷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強大了!


    這,是,無敵!


    是,真正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無敵!


    “現在,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嗎?”


    林楓,收迴手掌,負手而立,聲音,依舊平淡。


    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有絲毫的,輕視與不敬!


    主艦之上,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


    一個,蒼老,而又,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的聲音,才,從船艙內,傳了出來。


    “閣……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說了。”


    林楓,淡淡地道:“我叫,林楓。”


    “一個,來講道理的,中原人。”


    林楓。


    一個,來講道理的,中原人。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此刻,卻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太古神山,重重地,壓在了,在場所有,歸墟島眾人的心頭!


    講道理?


    當一個人的力量,已經,強大到了,可以,一掌傾覆滄海,一念鎮壓乾坤的時候。


    他,本身,就是道理!


    他,就是,天理!


    主艦的船艙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名,之前,還威嚴無盡,聲若洪鍾的,歸墟島老者,此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淡漠,卻又,仿佛,無所不在的目光,已經,將他,牢牢地,鎖定!


    他毫不懷疑!


    隻要,自己,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不敬之意。


    下一刻,那隻,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就會,直接,將他連同這艘,傳承了數百年的,巨艦,一同,抹成,天地間,最微不足道的,塵埃!


    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像是,冰冷的海水,淹沒了,他那,早已,古井無波的,心海!


    他,是,歸墟島的大長老,薑震海!


    是,宗師巔峰的,絕頂高手!


    是,在這片東海之上,說一不二的,無上存在!


    他,已經,有,近百年,沒有,體驗過,這種,名為“恐懼”的情緒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他,年少之時,麵對,那位,已經,踏足了,陸地神仙之境的,老島主的時候!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青衫男子,帶給他的壓力,比之當年的老島主,還要,恐怖了,十倍!百倍!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


    這,是,神明,與凡人的,差距!


    “大……大長老……”


    身邊,一名,同樣,臉色慘白如紙的,歸墟島長老,聲音,顫抖地,開口。


    “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


    薑震海的心中,一片苦澀。


    還能怎麽辦?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任何的,尊嚴驕傲,都,隻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那翻江倒海般的,恐懼與駭然。


    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站穩了,自己的身體。


    他,要出去。


    他,必須,親自,去麵對,這位,如神似魔的,存在!


    否則,今日,整個歸墟島,恐怕,都將,迎來,滅頂之災!


    “吱呀——”


    厚重的,船艙大門,被,緩緩地,推開。


    身穿,暗金色長袍,須發皆白,麵容,本應,不怒自威的薑震海,一步一步,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然而,此刻。


    他的臉上,卻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威嚴與霸氣。


    有的,隻是,無盡的,敬畏,與,深深的,忐忑。


    他,走到了,船頭。


    隔著,數十丈的,海麵,遙遙地,望向,天涯台殘骸上,那道,負手而立的,青衫身影。


    然後,在,所有人,無比震驚的,目光中。


    這位,在東海之上,地位尊崇無比的,歸墟島大長老,竟然,對著林楓,躬身,彎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老朽,歸墟島,薑震海。”


    “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神威!”


    “還請,前輩,恕罪!”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惶恐!


    這一幕,讓那些,剛剛,從重創中,緩過一口氣來的,歸墟島弟子們,一個個,都,看傻了眼!


    大長老!


    那,可是,他們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大長老啊!


    此刻,竟然,對著一個,中原人,如此,卑躬屈膝?!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站在林楓身後的葉孤城,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


    他,是,孤傲的。


    但是,他,更敬佩,真正的,強者!


    林楓,剛才那一掌,不僅,是,擊潰了,歸墟島的“覆海大陣”。


    更是,徹底地,擊碎了,他心中,那最後一絲,屬於,劍客的,驕傲!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劍,已經,走到了,人間的,極致。


    可今日,他才,真正地,明白。


    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那,是,一種,言出法隨,掌滅星辰的,大道之力!


    在這種,力量麵前。


    他的劍,顯得,是那麽的,渺小,與,可笑。


    “先生之境,已非,凡人,所能揣測……”


    葉孤城,在心中,喃喃自語,那雙,本已,恢複了,冷冽的眸子裏,燃起了,一團,更加,熾熱的,火焰!


    那,是,對,更高境界的,向往!


    林楓,對於薑震海的,行禮,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


    “恕罪?”


    他,淡淡地,開口。


    “我,剛才,似乎,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隻是,你們,好像,並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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