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邊緣結著細密的霜花,墨綠色的墨水暈染出冷峻的字跡)


    女士閣下:


    稻妻的驟變已悉。冰層之下暗流湧動,愚人眾在列島的根係雖遭撼動,卻仍深植於岩縫之間。這片土地的寒風中,蟄伏著女皇陛下的意誌,而你的存在,便是維係至冬榮光的冰錨。


    波風水門的清剿不過是浮於表麵的雪崩,切勿因局部崩塌而亂了陣腳。愚人眾的根基不容動搖,亦不可因一時意氣損耗實力——每一份資源、每一處據點,皆是為「那個時刻」所備的薪柴。須知我們行走於深淵邊緣,手中的燭火稍有不慎便會熄滅。


    現命你以駐稻妻使節的身份,攜足夠的籌碼與波風水門談判。不必拘泥於蠅頭小利,必要時可割舍部分明麵上的利益,甚至應允他看似苛刻的條件。隻要核心布局得以保全,表麵的退讓不過是冬日的薄雪,終將在春風中消融。


    你我皆為女皇陛下棋盤上的棋子,而棋盤之外,是整個提瓦特的寒冬。望你權衡輕重,以雷霆手段撫平風波,為至冬的大業保留火種。


    靜候佳音。


    ——皮耶羅


    至冬國愚人眾統括官 啟


    (信紙背麵印著愚人眾徽記,邊緣殘留著冰棱融化的水痕)


    …………………………………………


    稻妻城的雨夜格外清冷,潮濕的空氣裹挾著鹹澀的海風,拍打著女士居所的窗欞。


    她捏著那封來自至冬的信箋,鎏金信紙在燭火下泛著冷光,皮耶羅的字跡如冰錐般刺入她的眼底。


    \"以大局為重?\"


    她冷笑一聲,將信紙重重拍在桌上,燭火隨之劇烈搖曳。


    壁爐裏的火苗映照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麵容,金發下的脖頸青筋微凸。


    多托雷那張戴著麵具的臉不受控製地浮現在腦海,那些瘋狂的實驗、不計後果的行動,此刻都化作利刃,一下下剜著她的心。


    多年來在稻妻苦心經營的人脈、情報網,還有那些犧牲的手下,全成了博士野心的陪葬品。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恨不得現在就迴到至冬,將那個瘋子的切片再撕碎千百遍。


    但憤怒過後,現實如潮水般湧來。


    波風水門的清剿仍在繼續,街道上巡邏的士兵、被查封的據點,都是橫亙在她麵前的難題。


    該用什麽籌碼談判?金錢?對於那位神秘的人來說,北國銀行的財富或許不值一提。


    情報?稻妻幕府的動向在如今的局勢下早已不是秘密。


    更棘手的是,對方的底線在哪裏?若答應了過於苛刻的條件,不僅會讓愚人眾顏麵掃地,還可能埋下更大的隱患。


    雨聲漸急,女士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雨幕中影影綽綽的城郭。


    她知道,這場談判絕不是簡單的利益交換,而是一場刀尖上的舞蹈。


    稍有不慎,不僅稻妻的布局將徹底崩盤,自己在愚人眾中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


    \"多托雷!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清楚!\"她低聲呢喃,目光重新落在信紙上,在搖曳的燭光中,開始構思那些可能的妥協與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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