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5月末,西線戰場陰雲密布。德軍在魯登道夫指揮下發起“皇帝會戰”的第五階段攻勢,兵鋒直指馬恩河。美軍第2師師長勒瓊少將臨危受命,率部緊急馳援貝勒森林——這片扼守馬恩河渡口的戰略要地。此時的美軍雖已抵達歐洲數月,但真正獨立作戰尚屬首次,士兵們攜帶的m1917步槍還未褪去出廠時的機油味。


    戰前籌備在混亂中展開。二等兵阿爾文·約克所在的第82步兵師剛結束訓練,便被連夜調往前線。“卡車顛簸了一整夜,”約克在日記中寫道,“長官說德國人離我們隻剩15公裏,可我連戰場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第2師的海軍陸戰隊緊急構築防線,卻發現工兵鏟數量不足,隻能用刺刀挖掘散兵坑;防毒麵具型號混亂,部分士兵領到的竟是英軍淘汰的舊款。


    情報顯示,德軍在此部署了第28預備師與第101燧發槍團,配備新式火焰噴射器與毒氣彈。潘興將軍親臨前線督戰,在臨時指揮部怒吼:“第2師必須成為插在德國人喉嚨裏的匕首!” 但私下裏,他向戰爭部發去急電:“部隊缺乏實戰經驗,亟需空中支援與炮火掩護。”


    6月1日清晨,德軍率先發起毒氣攻擊。黃綠色的氯氣借著晨霧彌漫美軍陣地,二等兵威廉·霍金斯迴憶:“防毒麵具裏全是鐵鏽味,戰友們咳得滿臉是血,卻仍握緊步槍死守戰壕。” 緊接著,密集的炮火覆蓋了整片森林,百年橡樹被攔腰炸斷,樹幹碎片如炮彈般四處飛濺。


    6月3日,美軍發起首次反擊。海軍陸戰隊第5團與第6團高喊“地獄或天堂,今晚見分曉”,端著刺刀衝入德軍防線。在bois de belleau(貝勒森林)的灌木叢中,雙方展開慘烈的白刃戰。下士約翰·馬龍被彈片削掉半隻耳朵,仍死死咬住德軍機槍手的手腕;中士托馬斯·亨特用戰壕刀連續捅殺3名敵人,刀刃卷刃後徒手掐住對方喉嚨。德軍噴火兵的烈焰將整片樹林點燃,美軍士兵渾身著火仍繼續衝鋒,在焦土上留下扭曲的黑色人形。


    阿爾文·約克的傳奇在此刻上演。6月6日,他所在的巡邏隊誤入德軍機槍陣地,17名戰友瞬間倒下6人。約克躲在樹後冷靜觀察,用精準的槍法擊斃25名德軍,隨後單槍匹馬衝入敵營,憑借一支步槍和手榴彈俘虜132人。當他押著長長的俘虜隊伍返迴時,連德軍軍官都難以置信地問:“你身後還有多少美軍?”


    德軍調集預備隊瘋狂反撲,每日向美軍陣地傾瀉3萬發炮彈。第2師的防線被切割成數段,士兵們在彈坑與屍體間艱難周旋。醫療兵羅伯特·李的急救站擠滿傷員,他顫抖著用刺刀切割血肉模糊的繃帶:“血漿袋早就用完了,隻能用威士忌給傷員止痛。” 夜間,德軍暴風突擊隊滲透防線,雙方在黑暗中展開近身肉搏,慘叫聲與刺刀碰撞聲迴蕩整夜。


    為打破僵局,美軍首次大規模使用m1917重機槍。二等兵詹姆斯·卡特操作的機槍組,在30分鍾內擊斃200餘名德軍,槍管燙得能點燃紙片。但德軍的毒氣彈攻勢越發猛烈,6月12日的芥子氣襲擊中,300名美軍中毒,皮膚潰爛生瘡,痛苦哀嚎聲響徹陣地。潘興緊急調派第26師增援,卻因通訊混亂導致兩支部隊誤擊,造成23人傷亡。


    6月21日,美軍發起總攻。第2師殘部與援軍組成“死亡衝鋒隊”,在坦克掩護下向德軍核心陣地推進。海軍陸戰隊中尉拉法基身中三彈仍揮舞軍旗,最終倒在離德軍戰壕僅5米處;阿爾文·約克帶領小隊炸毀3個機槍巢,為部隊開辟道路。經過5天血戰,美軍終於控製貝勒森林全境,將德軍趕迴馬恩河北岸。


    戰役結束時,第2師傷亡1.2萬人,幾乎失去一半戰力。幸存士兵形容戰場“像被地獄之火舔舐過”:焦黑的樹幹上掛著破碎的肢體,彈坑中血水與泥漿混作暗紅的漩渦。潘興將軍在嘉獎令中寫道:“第2師的英勇讓全世界看到,美軍是不可戰勝的!” 法國政府將貝勒森林改名為“marine brigade forest”(海軍陸戰旅森林),以紀念美軍的犧牲。而阿爾文·約克,這個來自田納西山區的普通士兵,從此成為美國戰爭史上不朽的傳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戰,二戰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黃小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黃小峰並收藏一戰,二戰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