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1916:保加利亞的戰爭困局


    1916年8月27日,羅馬尼亞對奧匈帝國宣戰的消息如驚雷般在保加利亞炸響。索菲亞王宮的議事廳裏,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斐迪南一世端坐在王座上,臉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的目光依次掃過底下神色各異的大臣們。


    首相拉多斯拉沃夫打破了沉默,聲音裏透著焦急:“陛下,羅馬尼亞這一宣戰,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他們一直盯著特蘭西瓦尼亞,如今動手,要是真拿下了,在巴爾幹的勢力可就大增了。”


    陸軍元帥紮伊莫夫雙手抱胸,神色嚴峻,緊接著說道:“沒錯,羅馬尼亞和協約國走得近,等他們在奧匈那邊得勢,肯定會轉過頭來對付我們,咱們得早做打算。”


    財政大臣一聽,急得向前跨了一步,苦著臉說:“可咱們國家之前打了那麽多仗,早就元氣大傷了。軍隊裝備落後,經濟也快撐不住了,再卷入新戰爭,這不是雪上加霜嘛。”


    拉多斯拉沃夫皺著眉反駁:“但要是咱們什麽都不做,等羅馬尼亞騰出手,咱們就腹背受敵了,到時候更慘。”


    斐迪南一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沉聲道:“不能坐以待斃,和德國、奧匈帝國聯手,從南部進攻羅馬尼亞,打個鉗形攻勢,或許還能掌握主動。”


    盡管財政大臣和一些官員滿心憂慮,但在民族主義情緒和地緣政治利益的驅使下,保加利亞還是決定參戰。消息傳開,國內炸開了鍋。


    “又要打仗了,我那兩個兒子還在前線呢,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一位老婦人在街頭哭訴,滿臉都是絕望。


    “聽說羅馬尼亞軍隊裝備可好了,咱保加利亞拿什麽和人家拚,真是愁死人了。”年輕人聚在一起,也是唉聲歎氣,一臉愁容。


    保加利亞軍隊匆忙奔赴前線,剛到戰場,裝備上的巨大差距就暴露無遺。圖特拉坎戰役的前線戰壕裏,少尉米哈伊爾氣得直跺腳,用力拍著手中那杆老舊的1877年單發步槍,罵道:“這破槍,打一槍拉一下栓,人家羅馬尼亞用的都是連發步槍,怎麽打?這不是去送死嗎!”


    身旁的老兵斯托揚無奈地歎口氣,拍了拍米哈伊爾的肩膀:“孩子,沒辦法啊,這就是咱的家底。重炮也沒幾門,進攻的時候,隻能硬著頭皮上。”


    戰鬥打響,保加利亞軍隊發起衝鋒。米哈伊爾扯著嗓子大喊:“為了保加利亞,衝啊!”可羅馬尼亞軍隊的密集火力瞬間就把他們壓製住了。子彈像雨點般掃來,身邊的戰友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汩汩地流,很快就染紅了土地。


    “撤退!快撤退!”米哈伊爾聲嘶力竭地唿喊,可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裏,他的聲音太微弱了,根本沒人聽得清。這場戰役,保加利亞軍隊傷亡慘重,雖然最後拿下了圖特拉坎城,但傷亡率高達30%。米哈伊爾渾身是血地從屍堆裏爬出來,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戰場,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著:“這勝利,代價太大了,太慘了……”


    1916年12月6日,德奧保聯軍成功攻占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這本該是值得慶祝的時刻,可保加利亞國內卻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喜悅。


    王宮裏,紮伊莫夫元帥一臉沉重地向斐迪南一世匯報:“陛下,雖說打了個戰術勝仗,可咱國家的戰爭潛力已經快耗盡了。全國八成適齡男性都被征入伍,農田沒人種,糧食產量降了四成。現在市場上物價飛漲,通貨膨脹率都飆到300%了,經濟馬上就要崩潰了。”


    財政大臣也跟著哭訴:“國庫都空了,軍餉都快發不出來了,再這麽下去,國家可就完了。”


    更要命的是,協約國在薩洛尼卡集結了66萬兵力,像一把利劍懸在保加利亞頭頂,隨時可能落下。邊境的偵察兵不斷傳來消息,協約國軍隊調動頻繁,進攻一觸即發。


    街頭巷尾,百姓們怨聲載道。“這日子還怎麽過啊?”一位老婦人坐在門口,抹著眼淚哭訴,“男人都去打仗了,地裏莊稼沒人管,糧食貴得嚇人,政府也不管管。”


    年輕的工人滿臉憤怒,大聲抱怨:“都是那些政客,為了自己的野心發動戰爭,受苦的卻是我們老百姓!”


    保加利亞,這個在戰火中掙紮的國家,雖然在戰場上取得了一時的勝利,可國內卻危機四伏。經濟崩潰、社會矛盾激化,前方還有協約國的重兵威脅。1916年的這場戰爭,成了保加利亞命運的轉折點,曾經的雄心壯誌在殘酷的現實麵前,漸漸破碎。未來的路在哪裏?沒人知道,保加利亞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失去方向的船,隨時可能被洶湧的波濤吞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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