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3月的凡爾登戰場,硝煙與血腥味在料峭春寒中愈發濃烈。德軍原計劃的“24小時突破”早已成泡影,戰場陷入了殘酷的拉鋸戰,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著鮮血,每一次攻防都伴隨著生命的消逝。


    3月1日清晨,德國第五集團軍指揮部內氣氛凝重。皇儲威廉盯著作戰地圖上停滯不前的紅色箭頭,手中的鉛筆將默茲河西岸的法軍防線標記處戳出破洞:“杜奧蒙炮台到手後,為何推進速度反而減慢?”


    參謀長擦著額頭的冷汗迴答:“殿下,法軍的抵抗遠超預期。貝當將軍接管防線後,他們采用了縱深防禦戰術,我們每前進一步,都要麵對多層火力網。而且,泥濘的戰場嚴重影響了重炮和補給的運輸。”


    此時的德軍陣地上,士兵們正艱難地在齊膝深的泥漿中跋涉。漢斯中尉帶領的連隊在試圖奪取一處法軍機槍陣地時,遭到了猛烈的阻擊。“該死!他們的機槍藏在地下工事中!”漢斯咒罵著,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德軍嚐試用火焰噴射器進攻,但泥濘的地形讓噴火兵難以接近目標,反而成了法軍狙擊手的活靶子。


    為了打破僵局,德軍指揮部決定調整戰術。他們從後方調來了更多的重型臼炮,試圖用曲射火力摧毀法軍隱藏在地下的工事。同時,組建了更多的小規模突擊隊,采用滲透戰術,尋找法軍防線的薄弱點。


    3月10日,德軍在默茲河西岸發起了新一輪進攻。150毫米榴彈炮的轟鳴聲中,德軍突擊隊趁著煙霧向法軍陣地衝鋒。然而,法軍的抵抗異常頑強,戰壕裏的機槍瘋狂掃射,將德軍士兵成片撂倒。


    在一處被稱為“死人穀”的區域,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德軍士兵奧斯卡揮舞著刺刀,與一名法軍士兵扭打在一起。他們在泥漿和血泊中翻滾,刺刀的寒光與飛濺的鮮血交織。奧斯卡最終用盡全力將刺刀刺入對方的胸膛,但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被另一名法軍士兵從背後開槍擊中。


    德軍雖然占領了部分法軍戰壕,但很快遭到了法軍的瘋狂反撲。法軍利用他們熟悉的地形,從地道和隱蔽的交通壕中突然殺出,打得德軍措手不及。雙方在狹窄的戰壕中反複爭奪,陣地多次易手,屍體堆積如山。


    3月15日,德軍集中了所有可用的重炮,對法軍的沃炮台進行了連續12小時的轟擊。炮台的地表建築被徹底摧毀,但深藏地下的法軍士兵依然堅守。當德軍以為炮台已被拿下,衝進去時,等待他們的是法軍的集束手榴彈和瘋狂的射擊。“我們就像走進了死亡陷阱!”一名幸存的德軍士兵心有餘悸地迴憶道。


    隨著戰鬥的持續,德軍的補給問題日益嚴重。泥濘的道路讓運輸車輛寸步難行,許多物資隻能靠士兵肩扛手抬。食品、彈藥和醫療用品都出現了短缺,受傷的士兵無法得到及時救治,隻能在痛苦中掙紮。


    在德軍的野戰醫院裏,醫護人員疲憊不堪,藥品和繃帶嚴重不足。“每天都有大量的傷員被送來,但我們卻無能為力。”一名軍醫無奈地說道。傷員的呻吟聲和慘叫聲在醫院裏迴蕩,讓每一個人都感到絕望。


    士兵們的士氣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最初的興奮和期待早已被恐懼和疲憊取代,他們不知道這場噩夢何時才能結束。“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兄弟,這樣的戰鬥到底有什麽意義?”一名士兵在寫給家人的信中痛苦地問道。


    麵對德軍的進攻,法軍在貝當將軍的指揮下,頑強地進行著反擊。他們不斷組織小規模的突襲,騷擾德軍的補給線和後方陣地。同時,利用地形和工事,對德軍的每一次進攻都進行了堅決的抵抗。


    3月20日,法軍在默茲河東岸發起了一次成功的反擊。他們趁著夜色,悄悄接近德軍陣地,然後突然發起攻擊。德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防線一度出現動搖。雖然德軍最終穩住了陣腳,但這次反擊讓他們意識到,法軍並非想象中的那麽容易被擊敗。


    到了3月底,凡爾登戰場陷入了僵持狀態。德軍雖然占領了部分土地,但遠遠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而法軍在付出巨大的代價後,成功地守住了防線的核心部分。雙方都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中筋疲力盡,但誰也不願意先鬆手,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凡爾登的較量,關乎著整個西線戰場的勝負,甚至是整個戰爭的走向。


    1916年3月的凡爾登,成了名副其實的絞肉機,吞噬著無數年輕的生命。每一陣風掠過,都仿佛帶著亡靈的哀嚎;每一場雨落下,都仿佛是蒼天為這場人間慘劇而流下的淚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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