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穿著緊繃西裝的巨型金毛猛地刹停在路邊一棟牆體剝落、散發著濃烈氨水味的破敗建築前。


    它興奮地原地轉了兩圈,


    尾巴抽打空氣發出“咻咻”聲,


    狗爪刨著開裂的水泥台階,鼻孔上鑲嵌的“尋路犬嗅”麵具瘋狂翕動——


    最終,狗頭堅定不移地指向了半塌的木門上,那塊模糊寫著“男廁”的鏽鐵牌。


    “……”


    沈青竹一腳碾熄煙頭,額角青筋如同活蚯蚓般暴起。他指著那扇漏風的破門,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冰渣:


    “喂!胖子——”


    他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洞頂簌簌落灰,“你他媽沒搞錯吧?!”


    他一步跨到西裝金毛麵前,揪住它後頸鬆弛的皮肉猛搖,另一隻手幾乎戳到狗鼻子上的禁物麵具:“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他媽是廁所!!追蹤古神教會!你他媽給老子導到茅坑來了?!”


    仿佛為了印證沈青竹的指控,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惡臭乘著穿堂風撲麵而來。


    溫祈墨默默掏出口罩戴上,莫莉麵無表情地後退三大步。


    而西裝金毛卻如同嗅到頂級鬆露,喉嚨裏發出亢奮的“嗬嗬”聲,後腿一蹬——


    目標明確!


    衝刺!


    直撲廁所最內側隔間角落!


    那裏,某種不可名狀的棕黃色物體正散發著“致命誘惑”。


    “喵了個咪的!他還真要拱屎啊?!” 沈青竹破音咆哮,反手就去摸背後的刀柄。


    “胖胖!使不得——!”


    紅纓的尖叫與身影同時飆射而出!


    在狗嘴距離“目標”僅剩零點零一公分的生死關頭,她一個滑鏟撲地,


    雙臂死死箍住金毛滾圓的腰身,用盡全身力氣向後拖拽!


    “那是屎!不能吃——!!”


    她漲紅著臉嘶吼,


    高跟鞋在汙穢地麵刮出刺耳聲響。


    西裝金毛四條腿在空中瘋狂劃動,狗頭仍頑強地扭向“芳香之源”,


    喉嚨裏溢出悲憤的嗚咽。


    吳湘南痛苦地捂住臉,肩膀劇烈抖動。


    完了。


    百裏胖胖的擇偶權……


    今日宣告徹底破產。


    【禁物:尋路犬嗅。】


    【效果:通過聞味道,可以尋找味道的源頭,追蹤效果極強。】


    【副作用:此物品副作用非常嚴重,狗擁有的特性,該物品都擁有。】


    ………………


    與此同時,郊外廢棄防空洞深處。


    濃稠的血腥氣與蛇腥味尚未散去,但緊張肅殺的氣氛已被另一種奇異的氛圍取代。


    司小南手中短刃寒光一閃,精準地割斷了束縛冷軒的最後一道繩索。


    剛恢複自由,


    冷軒就像個被按了快進鍵的彈簧玩偶,“噌”地一聲彈了起來,完全無視了腹部那個還在“滋滋”冒血的可怖傷口!


    他繞著司小南,兩眼放光,


    像個發現了新大陸的孩子:


    “哇哇哇!小南!你剛剛!就唰一下虛化了!怎麽做到的?!”


    “天呐!克萊因巔峰?!”


    “你藏得也太深了吧!帥炸了!”


    “再虛化一個看看唄?”


    “就一下!求你了!”


    “那刀!那刀是從哪兒拔出來的?”


    “次元口袋?空間折疊?”


    “還是說有跟我一樣的禁物?”


    “太酷了吧!!”


    他語速快得像連珠炮,


    激動得手舞足蹈,動作幅度之大,


    帶動腹部的傷口猛地一縮——


    一股小小的血箭“噗”地飆了出來,濺了幾滴在司小南的衣襟上。


    “嘶……”


    劇痛讓冷軒下意識抽了口氣,但臉上的興奮光芒絲毫未減,仿佛那噴血的不是他自己的肚子,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噴泉。


    司小南:“…………”


    她看著眼前這個前一秒還奄奄一息、下一秒就活蹦亂跳、噴著血還喋喋不休追問“技能特效”的男人,額角隱隱跳動。


    這神經粗壯程度和對力量的狂熱崇拜,簡直讓她歎為觀止。


    他現在腦子裏裝的,恐怕隻有“老婆好帥”和“想看高達(虛化)”,


    至於受傷?


    痛?那是什麽?能吃嗎?


    眼看冷軒深吸一口氣,


    肚子上的血洞跟著抽動了一下,


    似乎準備開啟下一輪長達十分鍾的“彩虹屁+技術探討”混合轟炸——司小南果斷采取了最直接有效的物理禁言術。


    她一步上前,沒有絲毫猶豫,


    左手迅速但輕柔地繞過他脖頸,


    右手直接捂向他喋喋不休的嘴——然後,在冷軒驟然睜大的、寫滿驚愕的瞳孔倒影中,她仰起頭,帶著三分無奈、七分不容置疑,狠狠地吻了上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


    隻剩下洞頂水滴落下的嘀嗒聲,和某個被強吻後瞬間僵直、連傷口都忘了疼的硬漢,那驟然加速如擂鼓般的心跳。


    粘稠的寂靜


    在二人唇齒分離後彌漫開來,


    足足持續了一分鍾。


    冷軒背靠著冰冷的石柱,胸腔裏失控的心跳尚未平複,臉頰卻已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他下意識抬手抹了下嘴角,指尖殘留著些許濕潤和血腥氣。


    剛才……他竟然被司小南以近乎“壁咚”的姿態強吻了?


    雖然兩人揣著結婚證已是合法夫妻,


    但這突如其來的、充滿戰場硝煙味的吻,還有那捂住他喋喋不休的霸道力道……這感覺實在太難以言說了!


    畢竟他隻聽過男的壁咚女的,從來沒聽過女的壁咚男的。


    司小南看著他難得一見的窘迫和泛紅的臉頰,唇角無奈地彎了彎。那點笑意很快被眼底更深的複雜與沉重取代。


    洞穴裏昏慘的苔光映著她蒼白的側臉,醞釀著足以顛覆過往認知的真相。


    她開始解釋那個深埋已久的秘密。


    這一切的根源,深埋於十多年前那片被神明戰火撕裂的土地——當奧林匹斯眾神、北歐阿斯加德的詭譎陰影一同降臨滄南,這座濱海之城頃刻化為焦土煉獄。


    屍骸如山,哀鳴遍野,


    那是屬於凡人的絕望。


    而詭計之神洛基,


    那位來自北歐、以狡詐著稱的神,正是這場浩劫的核心推手之一。


    彼時的司小南,


    還是一個掙紮求生的少女,因其自身覺醒的獨特禁墟以及某種連她也未曾完全洞悉的“價值”,意外落入了洛基的視線。


    一個交織著誘惑與無形脅迫的契約,將她綁上了這位邪神的戰車,


    成為了他在人間的代理人。


    這個身份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


    即使她以“司小南”之名加入守夜人136小隊,恪盡職守,從未泄露半分危害同胞的情報,甚至在心底視其為真正的歸屬,


    也無法改變一個冰冷的事實


    從她接受洛基力量、帶著雙重身份踏入守夜人駐地的那一刻起,她的靈魂深處便已背負了背叛的烙印——


    無關本心,隻關立場。


    然而,命運的軌跡在一個月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偏轉。一場席卷北歐神域、遠超凡人想象的終極神戰爆發了。


    在這場諸神的黃昏裏,


    即便是詭計多端的洛基,其本體亦未能逃脫覆滅的命運——神軀崩碎,神魂近乎湮滅,僅餘一縷微弱殘魂如同風中殘燭,倉惶逃離了北歐的戰場廢墟。


    這縷殘魂跨越無垠空間,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地逃至大夏,最終循著古老的契約聯係,找到了他唯一的代理人。


    就在這沉重的敘述中,


    冷軒猛地抬起頭,臉上混雜著極度的震驚與困惑:“等一下,什麽?洛基的殘魂?”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小南,你的意思是?”


    司小南迎著他驚疑的目光,點了點頭:“沒錯,他本體死亡了,隻剩下一縷殘魂從北歐逃到了大夏,開出了不菲的條件,隻為苟活在我的精神裏,保證不死。”


    她停頓片刻,


    “至於他開出的條件,就是他把神位交給了我。”她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鐵,清晰而冰冷地砸在潮濕的空氣裏,


    “簡單而言,我現在不隻是克萊因,我還是新的詭計之神,屬於半神之體。”


    為了換取這最後苟活的機會,洛基剝離了自身神格的本源——那象征詭計與變化權柄的核心神力。這不是力量的饋贈,而是神位本質的強製轉移。


    司小南從此掙脫了代理人的枷鎖,成為了這股混沌力量在塵世的化身,


    詭計權柄新的執掌者。


    這番話如同九天驚雷在冷軒腦海中炸響!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碎。


    他張大了嘴,


    眼睛瞪得溜圓,腹部傷口的疼痛早已被這磅礴的信息衝擊得無影無蹤。


    足足愣了數息,一聲充滿了極致震撼的驚唿才從他喉嚨裏迸發出來:“我的天呐!”那聲音在洞穴裏突兀地迴蕩,帶著純粹的、近乎破音的驚駭,


    “這麽厲害,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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