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宅的三樓,


    是一個相對安靜的區域。


    而在這一層樓的最左側,


    有一間臥室,它屬於冷落。


    這間臥室的位置相當偏僻,仿佛被整個冷宅遺忘在了角落裏。


    當初,冷軒曾經多次勸說冷落換一間臥室,因為他覺得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壓抑,不利於身心健康。


    冷軒擔心冷落會因此患上抑鬱症,畢竟他還是個心智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


    然而,盡管冷軒一再勸說,


    冷落卻始終堅持不肯更換房間。


    或許是因為他對這個地方有著特殊的情感,又或許是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而大哥冷清,作為家中的長兄,尊重弟弟的想法,也沒有強行要求他換房。


    走進這間臥室,


    可以看到裏麵的陳設非常樸素簡單。


    一張寬大的床鋪占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邊擺放著兩個床頭櫃,上麵似乎放著一些生活用品。衣櫃裏不知道放了些什麽東西,讓人有些好奇。


    原本應該放置電視的位置,


    如今擺放著一塊畫布,


    仿佛在訴說著房間主人對藝術的熱愛。


    除此之外,房間裏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甚至連窗戶,也都被常年封閉起來,一絲陽光都無法透進來。


    從任何一個角度看,


    這間臥室都給人一種相當壓抑的感覺,讓人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如此看來,冷軒的擔心並非多餘。


    連他這樣一個成年人都覺得住在這裏不舒服,更別提冷落這個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人了。


    而此刻,冷落正靜靜地坐在臥室的畫布前,手中的畫筆如行雲流水般在畫布上肆意揮灑。


    他的筆觸狂放不羈,仿佛不受任何束縛,所描繪的內容也讓人匪夷所思。


    隻見畫布上呈現出各種奇怪的圖案,


    有陰森恐怖的骷髏頭,有扭曲變形的筆,還有歪七扭八的人物形象,更有甚者,是被刀殘忍刺開的人,心髒等器官裸露在外,鮮血四濺的血腥畫麵。


    這些畫作都極其露骨和血腥,與冷落那高冷且略顯呆萌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然而,在這滿是血腥和恐怖的畫作中,卻有一處溫馨的角落。


    在畫布的左下角,


    永遠都有兩個大一些的人和一個小一些的人,他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最大的那個人被標注為“清”,稍小一些的那個是“軒”,而最小的那個則是“落”。


    顯然,這畫的就是他們兄弟三人。


    這也是整張畫布中唯一讓人感到溫暖的地方。


    “這裏應該用紅色,嗯,紅色的……”冷落一邊專注地繪畫,一邊低聲呢喃著。


    他的顏料也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那紅色並非鮮豔明亮,


    而是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宛如幹涸的血液一般,給人一種壓抑和沉重的感覺。


    這時,一隻手搭拉在冷落的肩膀上


    冷落慢慢迴過頭來,開心的喊道


    “大哥,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來者正是冷落的大哥冷清,左手輕輕的拍著冷落的肩膀,右手揉著他的頭


    低聲喊道:“又在畫畫嗎?”


    冷落點了點頭,指著畫布,


    “是的,但是顏料有點不夠用了……”


    冷清笑著問道


    “是嗎?那出去找顏料吧,怎麽樣?”


    “好啊!好啊!我要新鮮的顏料!”


    冷落歡快的喊著,隻不過這樣的畫麵,無論怎麽看,都有種詭異感。


    ……………


    夜色之下,監牢之中,昏暗的燈光搖曳著,投下一片片詭異的陰影。


    一個人跪倒在地上,身體顫抖著,


    聲音中帶著絕望的哀求:“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家裏還有個孩子,我有老婆和孩子,求求了!”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監牢中迴蕩,顯得格外淒慘。


    然而,他的哀求毫無用處。


    隻聽“噗嗤”一聲悶響,那人的頭顱瞬間飛了出去,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冰冷的地麵。


    少年扔掉手中的刀,


    那把刀上還滴著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顏料袋,緩緩地走向那具無頭的屍體,將顏料袋的口對準屍體脖子中噴湧的血液,任由那鮮紅的液體流入袋中。


    至於一旁的頭顱,


    冷落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他甚至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病態,與白天那個呆萌的高冷男孩判若兩人。


    當然了,他是怎樣的人?


    是高冷但呆萌的可愛嗎?


    亦或者病態血腥的惡魔?


    這些全都取決於冷清的想法


    冷清想要冷落是什麽樣的?


    冷落就可以是什麽樣子的。


    而此刻,旁邊還有個女人,


    她跪倒在地上,眼神中滿是絕望


    然而,冷落嫌煩,


    隨手一刀刺中她的心髒。


    “別殺我……別殺我……”那人的聲音漸漸微弱,最終消失在一片血泊之中。


    少年冷落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沾了沾地上的鮮血,在畫布上隨意地畫了幾筆,畫布上立刻多出幾道血紅色的痕跡,與畫布上原本的血腥畫麵融為一體。


    畫布之下,埋著十多具屍體,有男人、女人,還有少年,這些都是冷落的“傑作”。


    而當顏料收集完畢後,冷落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一樣,瞳孔猛地一縮,然後又迅速地重新聚焦。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眼前的某一處,那裏有一具屍體,哦,不對,應該是兩具屍體。


    鮮血灑落在地上,組合成一條條脈絡。


    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屍體。


    緊接著,冷落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一樣,身體猛地向後倒退了一步,滿臉驚恐地大喊道:“死……死人了………”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顫抖,臉色也在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與此同時,冷落的心髒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樣,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與他剛才那副病態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冷落驚慌失措的時候,冷清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不過這一次,冷清的手中並沒有拿著那瓶紅色的特效藥,而是換成了一瓶透明的試劑。


    冷清慢慢地走到冷落身邊,


    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溫柔地喊道:“弟弟,你在害怕什麽呢?”


    “你不是要收集顏料畫畫嗎?現在顏料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畫啦~哥哥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哦,永遠~”


    他的聲音很輕柔,


    輕柔得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


    說完,冷清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冷落抱在懷中。而冷落則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完全聽從冷清的擺布。


    他緩緩地拿起了筆,


    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筆頭伸進了地上的那灘血跡裏,沾染上了鮮紅的顏料。


    最後,冷落以地麵為畫布,


    開始了他的繪畫。


    冷清那扭曲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病態的弧度,似笑非笑間盡顯邪意,他隨手打開了冷落的頭,動作隨意,且毫無憐憫。


    是的,打開了。


    那頭蓋骨竟如一扇腐朽的棺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中,被強行掀開。


    冷落的頭顱內,


    大腦的中樞神經上,竟突兀地嵌著一塊閃爍著黯淡冷光的顯示屏,那屏幕上的詭異符號如同邪祟的咒文,在黑暗中跳動著。


    其旁,潔白如雪的的插口,插著一瓶已經變得烏黑的精華液體在裏麵,


    冷清將插口處的液體膠囊輕輕地拔了出來,那黏稠的液體伴隨著詭異的“嘖嘖”聲,拖出一道汙穢的痕跡。


    隨之換了一瓶新的,


    那瓶身上的標簽早已被歲月磨得模糊不清,但透過瓶身,卻能看到那液體在微微蠕動,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


    他將那瓶液體插入插口,


    液體在插入的瞬間,如同毒蛇般迅速蔓延進冷落的大腦。在一切都弄完後,又將頭蓋骨重重地蓋了迴去,哢的一聲,像是命運的終章,又似是噩夢的序曲。


    如今的冷落,


    其實是一個生化電子人,


    來自迪迦奧特曼,中超古代人的科技。


    而那瓶試劑,是奇傑拉的精華液,那是一種用花粉提純出來的詭異精華液,是維持冷落這具行屍走肉“活著”的唯一憑依。


    要知道,冷落在十年前就已經腦死亡了,如今隻能靠這液體苟延殘喘。


    不過,在此基礎上,


    冷清又進行了令人發指的調整。


    他植入了一段模塊代碼,


    隻要他在附近,冷落那早已失去靈魂的大腦就會被強製洗腦,先入為主地認為冷清的話語是絕對正確的,無論對錯,無論善惡,全都照單接收。


    而且在植入新的控製模塊後,


    冷清便能像玩弄傀儡般,


    直接強製操控冷落的身體和意識,


    將其淪為自己的第二副軀體。


    就比如現在,當那瓶飽含邪惡力量的精華液被植入的瞬間,冷落像是被無形的電流擊中,渾身不受控製地劇烈顫動起來。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


    眼中的瞳孔竟詭異地變成了淡金色和淡藍色,兩種詭異的色彩交織閃爍。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來,


    那僵硬的動作,扭曲的麵容,以及那雙空洞卻閃爍著邪光的眼睛,無不訴說著這具身體已淪為邪惡的傀儡,


    而冷清,便是那黑暗的操偶師。


    冷落凝望著一旁倒在地上的冷清,揉了揉自己的臉龐,輕聲低語


    “嗯,這具身體真不錯,不愧是我溫養了很久的弟弟啊,我可愛的弟弟……”


    而之所以要這麽做,那是因為……


    遊戲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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