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經沉醉在楚畫鳶的溫柔鄉裏,卻還在她麵前裝出一副癡心不二的深情樣!


    即使她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挑明。


    挑明的話,隻會讓賀景淮和她之間產生矛盾,正中伯爵夫人的下懷。


    “晚凝,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麽看起來氣色這麽差?”賀景淮關心地詢問。


    蘇晚凝從他的懷裏抬起頭,目光轉向一旁的桌子。


    桌子上還擺著碗筷,是她今天的晚膳。


    她還沒有吃,也沒有讓人收下去。


    她在等,等賀景淮來看到她吃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吃東西吧。”蘇晚凝小聲迴應。


    賀景淮轉頭望去,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憤怒,“誰給你送的晚膳?怎麽就讓你吃這些東西?”


    “景淮,我知道我惹母親生氣了,母親能容忍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今天隻是有些胃口不好,不想吃東西,這些已經可以了。”蘇晚凝連忙說道。


    “你還懷著身孕呢,我記得郎中說了,你身體不太好,一定要多吃葷腥補補身子。這些菜,連點油水都沒有,你怎麽受得了。”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我隻求不要再惹母親生氣了。”蘇晚凝哭著搖頭。


    賀景淮本來就對蘇晚凝有些愧疚感,又看她過得這麽艱難,心中更是不忍。


    “晚凝,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過得這麽苦,你相信我。”


    “景淮,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蘇晚凝給賀景淮戴了一個高帽子。


    賀景淮的目光有些閃躲,生怕與蘇晚凝對視,最後幹脆把蘇晚凝抱在懷裏。


    兩人又聊了一會,賀景淮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一迴到他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楚畫鳶提著燈籠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楚畫鳶一看到賀景淮迴來,連忙起身朝他跑了過去撲進他的懷裏。


    賀景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摟緊楚畫鳶的腰。


    “二公子,奴一直在等你,你去哪了?”


    “隨便去轉轉,你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用等我。”


    “二公子在奴身邊,奴才有事情做,二公子不在,奴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二公子。”楚畫鳶含羞帶怯地表明心跡。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我倒要瞧瞧你有多想我!”賀景淮抱起楚畫鳶朝屋內走去。


    激情過後,楚畫鳶翻過身看著熟睡的賀景淮。


    這是她生命中出現的最優秀的男人,而且又救她於水火之中,她怎麽能不淪陷?


    “二公子,你真如二少夫人所說的那樣,早就喜歡我了嗎?不顧我是戲子的身份納我為妾,這份感情我要如何報答你?”


    敬茶的時候聽到謝幼宜這麽一說,楚畫鳶迴來就去了賀景淮的書房。


    一通翻找,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幅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沒有畫臉,但是從身段上來看與她非常像。


    她深信這幅畫像就是她!


    楚畫鳶緩緩靠在賀景淮的懷裏,“二公子,奴也好愛你,這一生奴願追隨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賀景淮還是牽掛著蘇晚凝,第二天一醒來,就去了一趟清暉苑。


    楚畫鳶醒來時,賀景淮已經不在屋內了。


    “蓮香。”她喚了一聲。


    蓮香不情不願地走了進來。


    身份上,她是丫鬟,低楚畫鳶一等。


    楚畫鳶隻身一人進府,連個丫鬟都沒有,賀景淮就讓蓮香來伺候楚畫鳶。


    蓮香自然是不服的。


    她是賀景淮的通房,也是真真正正伺候過賀景淮的,一心想被提為妾室,怎麽甘心伺候楚畫鳶。


    楚畫鳶也看得出來蓮香對她的不敬與排斥,甚至還有些惡意。


    “蓮香,我要去給二夫人請安,幫我梳妝。”楚畫鳶直接以主子的口吻下令。


    “楚姨娘,我是二公子的丫鬟,不是你的丫鬟,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蓮香強勢地迴應了一句。


    楚畫鳶沒有生氣,轉身坐在梳妝台前,自己整理著妝容。


    蓮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下賤的戲子,還想讓我伺候!呸!”


    楚畫鳶暗暗握緊手中的梳子,眼底怒氣翻湧。


    ……


    謝幼宜剛剛用完早膳,雲岫端了一點酸梅汁給她壓一壓惡心感。


    “小姐,這會好些了嗎?還想吐嗎?”雲岫擔心地詢問。


    “還是有點,不過好些了。”謝幼宜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


    “小姐,楚姨娘來給你請安了。”煙嵐從外麵走進來通報。


    “讓她進來吧。”謝幼宜坐直了身子。


    楚畫鳶走到謝幼宜麵前行禮,“見過二夫人,今日奴是特意來給二夫人請安的。”


    謝幼宜發現,楚畫鳶的手上特意戴著她送的手串,從這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楚畫鳶挺有心。


    “楚姨娘坐吧,我沒有那麽多規矩,你不用擔心,以後不用日日來請安,把二公子伺候好就行。”謝幼宜還是那句話。


    楚畫鳶昨日就揣摩過謝幼宜的話,今日又聽到同樣的話,心中已經明了謝幼宜的意思。


    謝幼宜在向她表明,不介意她被二公子寵。


    “二夫人,奴雖是二公子的妾,不僅二公子的奴的主子,您也是奴的主子,奴三生修來的福氣能進入伯爵府為妾,遇上二夫人如此寬厚的主母,奴萬分珍惜這樣的機緣,隻求在府中能有安身立命之所,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姨娘,那你可知我所求的是什麽?”謝幼宜笑著問。


    這個楚畫鳶,可比她想象中的有心機。


    “迴二夫人,奴不知。”楚畫鳶搖了搖頭。


    謝幼宜輕撫了一下肚子,“我是正室,是妻,是主母,是這個府上的主子,自然不可能隻想著情情愛愛,我更注重的是這個家的榮譽,孩子的前程,爵位,家業等。我所求的這些,是你不敢想奢望的,我們都不在同一條路上,楚姨娘,你說是不是?”


    “是。”楚畫鳶馬上點頭迴應。


    謝幼宜的這一番話,她是認可的。


    “既然不在同一條路上,也就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我們隻管各走各的路就好。”謝幼宜直接把話挑明,她沒心思與楚畫鳶玩這些爭寵的手段。


    “奴感謝二夫人成全。”楚畫鳶直接跪了下來,臉上全是感激。


    如今,她就放心了。


    隻要主母容得下她,不因她受寵而打壓她,她就有信心牢牢的拴住二公子的心,絕不讓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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