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硯其實剛剛過來,他趕過來的時候,正巧就看見裴奶奶當街又吐又拉的畫麵,他一看就知道是秦綏綏幹的,但秦綏綏還演著呢,他總不好上去打斷吧?


    現在秦綏綏演完了,他上前直接摟著秦綏綏就走了。


    裴奶奶此刻整個人都是暈乎的,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屎尿失禁了,站在原地緩了好久都沒緩過來神,因此也不知道裴九硯已經把秦綏綏帶走了。


    秦綏綏側過臉看了眼把自己護得一絲不漏的裴九硯:“我對你奶奶下了藥,你不生氣嗎?”


    裴九硯沒直接迴答她,而是開口講了段往事:“我媽懷著我的時候,奶奶打著照顧的名義搬過來跟他們一起住,那天我爸不在家,她故意在我媽房門口潑了水,那會兒冬天,很冷,水很快就結了冰,我媽出來上廁所,滑倒了,要不是嶽父嶽母正巧來看我媽,我跟我媽可能都沒命了。”


    秦綏綏震驚了,她並不知道這段往事,她隻以為裴奶奶是不滿自家兒子不跟家裏商量,就跟柳倩雲結了婚,可沒想到,她居然還曾經想讓柳倩雲一屍兩命!


    難怪這麽些年,柳倩雲一直都跟老宅不親近,而且完全沒有要親近的意思,裴霍山也並不反對,甚至一直站自家媳婦兒。


    “對了,你什麽時候寫的舉報信?我怎麽不知道?”


    迴去洗完澡,秦綏綏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件事。裴九硯明明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哪兒來的時間寫的舉報信?


    而且他居然真的把裴家大伯舉報了!


    想起在瓊台島上那些嫂子們的話,她忍不住想笑,裴九硯還真的挺愛打小報告的!


    裴九硯抬頭看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早上你睡覺的時候。”


    從他的眼神中,秦綏綏看出了別的深意。


    秦綏綏:!!!!


    大意了!


    她為什麽要主動開啟這個話題!!


    她目露驚恐,連忙扯過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蒙住,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不是,先別啊!你奶奶的事兒怎麽辦還沒說呢!”


    但她柔弱的抵抗怎麽可能抵得住一個剛開葷的男人?


    裴九硯直接連著薄薄的被褥把她整個人抱起,聲音裏已經染上了欲:“先幹正事,不重要的事一會兒再說。”


    秦綏綏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風雨飄搖中的柔弱無辜小花朵,被迫承受了太多風雨。


    但……不得不說,裴九硯真的很會取悅她。


    她的身體比她更先一步感知到愉悅,忍不住嚶嚀出聲。


    這嬌嬌媚媚的聲音聽在男人耳朵裏,就像是聽到了加油鼓勁的衝鋒號角,於是更加瘋狂地探索。


    秦綏綏的身體與理智一步步失守,潰不成軍的那一刻,她終於放棄了所有矜持與抗拒的念頭,任由自己沉溺其中,甚至還大膽迴應起來。


    她的一點點轉變,看在裴九硯眼裏,都是巨大的驚喜。他原本的收斂與顧忌,在得到她熱情的迴應後,終於全都放縱了出來……


    這一晚,秦綏綏嗓子都啞了。


    第二天早上,秦綏綏是在裴九硯懷裏醒來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裴九硯那張臉含笑看著她。


    她伸手一巴掌捂在他臉上,嘴裏嘟嘟囔囔:“幾點了?別誤了時間。”


    裴九硯笑著把她的小手從臉上拿開,緊緊握在手裏:“才九點多,還早呢,車票是下午三點的。”


    看著秦綏綏露出的藕臂和她嬌俏的臉,他喉結動了動,忍不住把握在手心裏的那隻小手貼著自己的胸膛慢慢往下挪。


    秦綏綏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完全清醒,對手上的觸感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可這一路的走勢……等感覺握住什麽東西的時候……秦綏綏還沒完全清醒的眸子瞬間瞪大!


    她咬牙切齒:“裴!九!硯!你有完沒完?!”


    哪知裴九硯卻突然軟下了聲音,腔調裏是慢慢的委屈:“媳婦兒,等迴了瓊台島,我又要出任務去了……”


    說實話,秦綏綏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一向冷峻嚴肅的漢子突然扮起了可憐,她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心太硬了。


    她也不自覺軟下了聲調:“你要去幾天?”


    裴九硯埋下了頭,聲音嗡嗡的:“不知道,說不定要半個月呢。”


    秦綏綏也不忍再說他,在海上出任務是多麽辛苦,她沒辦法替他分擔,那就隻能在這方麵……“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秦綏綏一腳揣在埋在自己胸口的男人一腳:“趕緊去開門,都敲了七八分鍾了!別是爸媽有什麽重要的事!”


    好事被打斷,裴九硯一臉鬱氣地罩上衣服去開門。


    秦綏綏連忙忍著酸痛起身穿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一下,下樓一看,樓下坐著的人男人,她沒見過,但跟自家公公裴霍山有幾分相似,秦綏綏心中有了猜測。


    果然,看見秦綏綏下樓,裴宜山連忙笑著站起來:“這就是綏綏吧!跟阿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見秦綏綏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有些訕訕地看了黑著臉坐在那裏的裴九硯一眼,見他沒有要幫忙介紹的意思,又連忙笑著自我介紹:“我是裴宜山,是阿硯的大伯。”


    一邊說還一邊用眼睛餘光查看裴九硯的臉色:“我今天這次來,主要就是替你們奶奶跟你道歉的,她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見秦綏綏沒反應,他忙把自己提過來的禮品遞到秦綏綏麵前:“大伯第一次見你,也沒什麽好的見麵禮,這是大伯單位生產的水果蛋糕,還有奶油,動物餅幹,糖果,大伯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都拿了點過來。這水果蛋糕和奶油在外麵很難買到的,你嚐嚐!”他的臉上甚至帶上了諂媚,看著是個極為老實與無辜的中年男人。


    要不是裴九硯昨晚就提前告訴過她,裴奶奶之前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他暗中授意,那秦綏綏還真要被他這副無辜的樣子騙了。


    但這到底是裴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來媳,還是剛結婚的,不好參與太多。


    於是她隻輕輕道了聲謝,就坐在了黑著臉的裴九硯身邊。


    裴九硯攬過秦綏綏,輕笑一聲:“大伯不會以為,拿點東西,輕飄飄地道個歉,這事兒就完了吧?這些年你跟我們家的帳,可不止這些。”


    裴宜山哂笑著:“阿硯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人,大伯拿點東西來給綏綏吃是應該的。”


    裴九硯冷哼一聲,睥睨著他,明明比裴宜山年輕很多,但身上的氣勢,卻能穩穩壓住他。


    雙方沉默許久,裴宜山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氛圍,才苦著臉開口:“是,大伯知道錯了!不該給你奶奶和郝家出那樣的主意!現在這事兒不也不辦成嗎?綏綏的名聲也沒有受損,反倒是郝可,已經在體工隊待不下去了。大伯也被單位警告了,明天還要做公開檢討呢,你看這事兒能不能……”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裴九硯,裴九硯不說話,隻掀起眼皮,涼涼地看著他。


    秦綏綏這才知道,就連傳出風聲逼裴九硯離婚娶郝可的事情居然也是裴大伯的主意,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還真是一肚子壞水!


    雙方沉默許久,就在裴大伯準備說點什麽緩和氣氛的時候,裴奶奶突然怒氣衝衝地跑來了,昨天又吐又拉一晚上,老太太早已不複前幾日的端莊,臉頰凹陷了下去,就連顴骨都高高地凸了出來,顯得極為刻薄。


    她一看見秦綏綏破口大罵:“是不是你這個小賤蹄子害得我!肯定是你!”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狐狸精,居然對我下藥,真是大逆不道,阿硯你還不趕緊跟她離婚!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們老裴家可要不起!”


    裴大伯連忙一把拉過她:“媽!你來幹什麽!你還嫌給我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裴奶奶看著自己的好大兒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又氣又心疼,腦子裏靈光一閃,對著裴宜山就開口:


    “兒啊,舉報她!對!我們去舉報她!聽說她還是個資本家小姐呢!”


    裴九硯冷眸一抬,腳尖微點,前天柳倩雲來打掃忘記在桌角下的一塊抹布就直直地飛進了裴奶奶口中,恰恰好把她滿嘴的髒話全都堵住了。


    看著裴九硯眼中山雨欲來的危險,裴宜山渾身一個哆嗦,知道有了親媽這一出鬧騰,自己是不可能和他們和解了。這才一咬牙:“行!我寫斷親書!一會兒就登報跟你們斷絕關係!這樣總行了吧!”


    裴九硯涼涼的勾了勾唇。


    等裴宜山走後,秦綏綏才有些擔憂地看了裴九硯一眼:“因為這事就斷親,會不會不太好?”


    縱使跟老宅關係再不好,那畢竟是裴霍山的親爸親媽親哥,她擔心這事兒會引起公公的不滿,畢竟這事兒也是因自己而起。


    裴九硯攬過他,臉上的涼薄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寵溺的笑,他輕輕刮了刮秦綏綏小巧的瓊鼻:“你覺得爸會傷心嗎?當初爸被人販子賣到江城,就是他幹的,奶奶知道了,也沒說什麽,再加上當初媽差點一屍兩命的事情,爸對他們根本沒什麽感情。這事兒也是爸媽的意思,大房一家這些年暗中打著他們的名義做了不少事,以後遲早出事,爸媽的意思就是趁這個機會直接斷了。也省得以後給我們添麻煩。”


    秦綏綏目瞪口呆,裴家大伯簡直喪心病狂,居然把自己的親弟弟賣了!而且裴奶奶作為親媽,知道了這件事,不僅沒責怪大兒子,也不去找小兒子,反而直接把這事瞞了下來。要不是自家公公裴霍山的長相跟裴奶奶的確有幾分相似,她都要懷疑公公是不是撿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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