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牆狂暴的嘶吼仍未止歇,雖然那些瑣碎的“補丁”——優惠券、工兵鏟,甚至是一枚老舊的銅錢——暫時減緩了能量的流失,但核心區域屏幕上那條代表活力的紅色曲線,依然以一種難以察覺卻又令人心驚的速度緩慢下墜,像被病魔啃噬的生命線。


    空氣中彌漫著能量焦灼的腥甜味,壓得人心髒發悶,一種被困的絕望悄然蔓延。


    “不行,”“老黃牛”的全息投影閃爍得更加頻繁,它機械臂上的指示燈像在焦躁地跳動,“防火牆已激活‘緊急隔離協議’,整個核心區域被徹底封鎖。我們,暫時出不去了。”


    這句話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眾人心頭。


    王大錘揮舞著巨大的星鐵錘,卻像被困在透明牢籠中的猛獸,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錢小小不安地絞著衣角,小小的身影在巨大機器的陰影下顯得格外無助。


    拾荒道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破碗,眼神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陰沉。


    “等等……這裏還有一條日誌!”


    “老黃牛”的聲音突然帶上了幾分意外,它的數據流前所未有的紊亂,仿佛在解析著什麽極其棘手的信息。


    片刻後,屏幕上跳出幾行加密字符,在它指尖的解算下,文字逐漸清晰浮現:“想出去?沿著標記走,別抱怨維護通道太窄。”


    林小凡瞳孔驟縮,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段文字中的“標記”二字,以及那文字符在腦海中閃爍的形狀,竟與他先前在虛空吞噬鼎上瞥見的那一閃而逝的符文,詭異地重合了。


    他猛地抬頭,唿吸變得粗重,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


    這種似曾相識的關聯,是偶然,還是某種宿命的牽引?


    “符文!是那個符文!”林小凡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衝到控製台前,指著屏幕上那道模糊的符文軌跡,又看向自己的虛空吞噬鼎,仿佛要在兩者之間找到某種印證。


    “我之前在鼎上看到過它,一模一樣!”


    丹辰子的劍眉微挑,銳利的目光瞬間掃過整個控製室。


    王大錘也收斂了粗魯,目光帶著困惑與期待,跟著林小凡的指引搜尋。


    錢小小則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好奇,踮起腳尖四處張望。


    眾人順著林小凡的目光,開始在控製室的各個角落裏尋覓。


    這裏曾是整個初始之爐的核心,每一寸空間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設備和光纜,但那符文仿佛擁有某種指引,冥冥中牽引著他們的視線。


    終於,在距離主控台不遠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扇與牆壁渾然一體的暗門映入眼簾。


    那門板上,赫然刻著與日誌中、與虛空吞噬鼎上如出一轍的古老符文,它沉寂而神秘,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眼睛。


    林小凡的心髒狂跳不止,他感覺到虛空吞噬鼎內的“寄生之種”傳來一股微弱的、卻又無比清晰的悸動。


    那是一種仿佛被唿喚、被激活的共鳴。


    他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種近乎膜拜的虔誠,輕輕觸碰那符文。


    刹那間,一股冰冷的能量從符文上傳遞而來,林小凡隻覺得指尖像被細針刺了一下,虛空吞噬鼎內,寄生之種猛地一顫,散發出一縷淡藍色的微光。


    符文被點亮的瞬間,暗門發出低沉的、如同骨骼摩擦般的細微聲響,無聲無息地向內緩緩滑開,露出一條漆黑、狹窄而幽深的通道。


    通道深處,傳來微弱而規律的能量流動聲,像某種古老機器的心跳,又像是遠方傳來的、微不可察的呢喃,引誘著他們踏入未知的深淵。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塵封已久的腐朽氣息,混雜著淡淡的金屬鏽味,那是被遺忘的歲月,是等待探索的秘境,更可能是管理員留下的,一道充滿惡趣味的,生存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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