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枝泫然欲泣地看向魏紫棠,但魏紫棠此時已經疏遠了她,根本無視她求助的目光。


    沐清枝隻好把目光望向一名叫做冉崇禮的男修,她知道這人傾慕自己,而且也是十大世家之一的少爺,在這屆元嬰弟子中頗有聲望。


    冉崇禮果然迴應她的目光,對桑悅嗬斥道:“你一介養女,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欺淩收養你的沐家血脈,真是鳩占鵲巢,恬不知恥!”


    桑悅道:“你誰啊?知道來龍去脈嗎?就在這嘰嘰歪歪,你這副高高在上指手畫腳的樣子,虛偽得讓人惡心。”


    “都住口!”上官劍仙怒喝,“你們是覺得自己都天下無敵了?不用再修煉了是嗎!”


    冉崇禮狠狠地瞪了桑悅一眼,但上官劍仙在學宮中頗有威望,因此他也不敢當眾忤逆劍仙。


    眾人隻得安靜下來聽講。


    上官劍仙恨鐵不成鋼地道:“一個個的,本事沒多大,脾氣倒不小。當年科聖十五歲就修成元嬰,名列學宮第一,尚且謙遜有禮,尊師重道!你們這些人裏,有人敢站出來說,自己的劍術比得過當年科聖的嗎?”


    全場鴉雀無聲。


    “如今的科聖,除了劍以外,刀、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戈、镋、棍、槊、棒、矛、耙等等,包括諸多暗器,上百種兵器他全部信手拈來,並全都能達到修真界前五的水平。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像你們這樣張狂過。


    當然,不要求爾等都能和科聖這等全能奇才並肩,你們隻要有一件兵器的修煉程度能向他看齊,就已經是佼佼者了。”


    上官劍仙道:“沐庭筠少爺和桑悅小姐,你們是在場的劍術第一,與當年科聖相比,也還遜色三分,唯有繼續勤修苦練,才有和科聖在劍道齊平的機會。”


    “還有桑悅小姐你這脾性,違背了用劍的君子之道,多和庭筠少爺學學!”


    桑悅並不覺得自己的脾氣有什麽問題,但她知道上官劍仙是真心傳道授業的講師,因此恭敬地抱拳行禮:“是,弟子謹聽教誨。”


    上官劍仙祭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道:“這是科聖融入了自己元嬰期劍法感悟的劍意珠,你們都站到陣法上來,看看當今頂尖高手一開始是怎麽練劍的。”


    上官劍仙把劍意珠放在陣法中央的石台上,隻要站在陣法上,就能看到十五歲時的科聖練劍過程,和他記錄下來的心得感悟。


    桑悅正要走向陣法,忽然聽到一個男聲喊道:“沐桑悅何在?”


    眾人抬頭看去,便看到白邵卿禦劍飛在空中,麵色有些陰沉地朝下方看來。


    桑悅並不驚慌,冷淡地拱手道:“弟子在。”


    “你過來,”白邵卿冷冷道,“上官劍仙,我有事同她說,你隻管繼續。”


    白邵卿也是學宮講師,上官劍仙沒什麽理由拒絕,便頷首讓桑悅跟他過去。


    桑悅不情不願地禦劍和他飛出一段距離,在還能看見試劍坪的位置停下,冷漠地道:“白上仙,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吧。”


    白邵卿單手捏訣,桑悅一凜,便看到一道細長的黑色影子飛來,融進她腳下的影子裏。


    然後桑悅的身體就不受控製,主動跟著白邵卿飛進附近一個空學堂裏。


    “白上仙這是幹什麽?”桑悅壓抑怒火問道。


    白邵卿收了影子,黑沉著臉道:“沐清枝說,昨晚她代我約你,你不僅不願見我,還設計於她,是不是真的?”


    桑悅更加冰冷地皺眉道:“沐清枝用媚珠蠱惑我喝采補酒,是你授意的?”


    白邵卿皺了下眉:“不是,那都是她自作主張,我隻是想約你一見而已。”


    說著,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桑悅不施丹脂的豐潤唇瓣上。


    桑悅道:“其一,沐清枝先設計我,我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其二,我與沐清枝不合,請白上仙不要再通過她聯絡我。”


    白邵卿道:“那你三番兩次推拒我的邀約又是為何?”


    桑悅覺得白邵卿根本不可理喻,有著很嚴重的少爺病,好像所有人都該圍著他轉似的。


    桑悅道:“白上仙,我是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我辛辛苦苦考進秋水學宮就是為了修煉成仙,沒有心力也沒有時間應邀遊玩。”


    白邵卿麵沉如水地逼近她,迫得桑悅往後退了兩步,抬起劍橫在他們之間。


    白邵卿陰沉地掃了眼她手中劍:“沐桑悅,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四周無人,桑悅沒感到被人表白的喜悅,隻感到了來自化仙期仙人的危險的壓迫感。


    以及對白邵卿本能的一種厭惡。


    對他這種仗著身份和力量,無端壓迫他人的極致反感。


    桑悅道:“我也很喜歡我自己,一山不容二虎,一心不納二人,所以我不能喜歡你,多謝抬愛。”


    “……”白邵卿被她不按常理的言論噎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皺眉道:“我沒和你開玩笑,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也是真的謝謝你。但在下現在一心修行,並沒有結道侶的打算。”


    白邵卿低聲誘哄道:“你想要什麽?寶物法器,權勢還是地位,我都可以給你。我頭一迴這麽喜歡一個人,跟了我,我會對你很好。”


    桑悅見他還賊心不死,隻好收起裝癡賣傻的樣子,擺出認真正經的姿態道:“我隻想潛心修行,早日成仙。而且在我這裏,沒有跟誰這種說法,我隻會做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白邵卿氣極反笑:“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拒絕我。”


    桑悅心道,有病。


    “感情之事,怎能強迫?”桑悅道。


    白邵卿眼神發狠:“若我偏要強迫呢?”


    桑悅淩厲迴視,握緊手中劍:“那我必然拚死相博。”


    白邵卿也想不明白,以往他看上任何人,根本無需多費功夫,要麽自己送上來,要麽被別人弄了來送他。


    但他這迴難得認認真真地花了功夫,去求一個女人的歡心,卻求成了仇人似的。


    越是這樣,白邵卿越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他一定要弄到手,徹底征服她。


    白邵卿看著她劍拔弩張的樣子,笑了,帶著輕蔑和警告道:“沐桑悅,隻要我想,你遲早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桑悅覺得他大概是聽不懂人話,冷冷道:“在下可以迴去聽課了嗎?”


    這時學堂外麵傳來人聲,桑悅也不等白邵卿迴答,便快步走出學堂,飛迴試劍坪。


    等她離開後,白邵卿召來白府影衛。


    白邵卿狠辣地道:“去和封明元、魏紫棠他們說,他們可以對沐戈濤那三個人動手了,隨便他們怎麽做,總之要讓這些賤民知道,世家大族碾死他們,就跟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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