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隻感覺全身的肌膚、骨骼乃至經脈都傳來一陣酥麻且刺痛的感覺。


    這是雷屬性靈力所帶來的好處,是靈力在對他的身體進行深層次的淬煉與重塑。


    在這痛苦而又充滿希望的過程中,他的皮膚上逐漸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雷紋。


    這些雷紋形態各異,有的如蜿蜒的閃電,有的似細碎的星辰,它們閃爍著微弱的雷光,隨著靈力的運轉而若有若無地跳動著。


    功法運行一個周天以後,雲飛的臉上有些小小的失望之色,他期盼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小腹中那靈力旋渦依舊隻是飛速旋轉,卻並沒有開辟出丹田氣海的情形出現。


    此時天色已大亮,顧安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小院。


    他靜靜地看著雲飛修煉,見雲飛神色間帶著些許失落,便走上前,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修行之路,恰似逆水行舟,需一步一個腳印,急於求成,反倒容易迷失方向。”


    雲飛抬起頭,眼中滿是困惑與不甘:“安伯,我每日勤修不輟,卻遲遲未能築基成功,剛剛明明感覺到快要成功了,可......我實在不解。”


    顧安微笑著,輕輕拍了拍雲飛的肩膀:“靈動禦天訣這部功法較為特別,你吸納的靈力都被凝練轉化了,進度會比常人來的慢,你看這世間萬物,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皆有其規律,修煉亦如此。”


    雲飛正認真思索之際,


    顧安又補充道:“你根基未穩,強行突破,便猶如無本之木難以長久,隻要你堅守本心,刻苦修煉,該來的自然會來。”


    雲飛若有所思,片刻後,他重重點頭:“安伯,我懂了,我會靜下心來,不再被急躁蒙蔽雙眼。”


    與此同時,在顧安的精心調理下,臥床多年的張老爹身體已然完全康複,如今的他,行動自如,健步如飛,仿佛又迴到了年輕時的狀態。


    這日,張老爹特意起了個大早,提著一籃野果,還帶著一隻精心準備的老母雞,滿懷感激地朝著顧安的小院走去。


    此時,顧安正在整理藥櫃,將各種草藥按照類別仔細擺放,雲飛則在一旁研磨藥材,專注的神情讓人不忍打擾。


    “顧大夫,大恩不言謝啊!”張老爹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小院的寧靜,顧安和雲飛聞聲抬起頭,看到張老爹,兩人都向他投去了親切的笑意。


    顧安連忙放下手中的藥包迎上前去,一邊接過禮物,一邊扶住老人向著石凳引去。


    “張老爹,您這腿才剛好些,可別累著自己,快坐下歇歇。”說著,便扶著張老爹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


    張老爹滿是皺紋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拍了拍顧安的手,說道:“顧大夫,您可真是神醫啊!我這癱瘓多年的腿,本以為這輩子都好不了了,沒想到在您的妙手之下,竟能重新站起來走路。”


    雲飛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張老爹,您這是吉人自有天相,安伯的醫術再高明,也得您自身底子好,恢複得快呀。”


    張老爹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孩子,嘴真甜。對了,今天我來,還有個事兒。”


    說著,


    他便朝院門外招了招手,同時朗聲說道:“德勝,進來吧。”


    二人朝著門外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身著一身城衛軍的鎧甲,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一股英氣。


    “這是我侄兒,王得勝,在全州當城衛軍,這次迴來探望我,聽說我的腿被顧大夫治好了,非要來當麵感謝您。”張老爹介紹道。


    王得勝走上前,對著顧安和雲飛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說道:“顧大夫,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醫術精湛,妙手迴春啊!我在全州聽聞不少您治病救人的事跡,這次親眼見到我叔父康複,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安謙遜地擺了擺手,說道:“過獎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本分,您在軍中守護一方百姓,才是真正讓人佩服的人。”


    王得勝微微紅了紅臉,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我們全州郡守歐陽夏丹的夫人,身患重病已臥床不起數年,全州城的名醫都看過了,卻都束手無策,我見叔父的頑疾都能被您治好,便想著顧大夫您定能有辦法治好郡守夫人。所以,懇請顧大夫跟我一同迴全州,救救郡守夫人。”


    顧安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沉思片刻,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且不說我醫術是否真能治好郡守夫人,我在此地行醫多年,村民們也都離不開我啊。”


    王得勝見顧安有些猶豫,連忙說道:“顧大夫,您放心。郡守大人一向愛民如子,若能治好夫人的病,必定會對您感恩戴德,也會對安南村多加關照。而且,我也會安排妥當,保證不會耽誤您太久時間。”


    雲飛在一旁聽著,心中也在思索。


    他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安伯走出這偏遠山村,在更廣闊天地施展醫術的機會,同時也能讓自己見識外麵的世界。於是,他輕聲對顧安說道:“安伯,要不您就考慮一下?醫者仁心,咱不能見死不救啊!”


    王得勝仍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顧安,言辭間滿是焦急與誠懇。


    顧安的神色卻始終透著猶豫,目光不時看向院子裏那些熟悉的藥櫃、晾曬的草藥,仿佛在這片小小的天地裏,藏著他難以割舍的眷戀。


    “顧大夫,郡守夫人的病情真的十分危急,您若是能出手相助,那便是幫了郡守的大忙啊!”王得勝近乎哀求道。


    顧安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明白你的苦心,也知曉醫者仁心的道理,可這安南村和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們,平日裏頭疼腦熱、跌打損傷都靠我來醫治,我若一走,他們可如何是好?”


    王得勝還欲再言,顧安卻擺了擺手,語氣堅定的說道:“此事不必再提了,我心意已決。”


    王得勝見顧安態度堅決,隻得無奈起身,與張老爹一同告辭。


    離開時,他的眼神中仍帶著一絲不甘,腳步也略顯沉重。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院門外,雲飛滿臉疑惑地走到顧安身邊,問道:“安伯,這明明是一個能讓您施展醫術的好機會,郡守夫人身份尊貴,若能治好她的病,對我們也有諸多益處,您為何要拒絕呢?”


    顧安看了一眼門外漸漸遠去的王得勝二人,然後又滿是慈愛與慎重的看向雲飛,他拉著雲飛在石凳上坐下,沉默片刻後說道:“飛兒,有些事情,還不是告訴你的時機。”


    顧安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似是陷入了迴憶之中。


    “當年,我帶著繈褓中的你來到這安南村,便是為了避開世俗的紛爭,安穩度日,這些年來,我以普通醫者的身份示人,村子裏的鄉親們是決計沒辦法看出咱倆修士的身份,但那全州城高手如雲,特別是那郡守歐陽夏丹,乃是結丹期的高手,我若前去,便必然暴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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