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柱消散的刹那,問道台的古老紋章逐一亮起,陽昭與林悅周身縈繞的大道法則化作流光沒入肌膚。林悅望著手中流轉佛魔雙色光暈的玉笛,忽然想起 “器隨主升,鳳鳴九霄”這句話,此刻玉笛發出的清越鳴聲,恰似九霄鳳啼。陽昭握緊重鑄的長劍,星辰運轉圖在劍身上流轉,與他掌心天昭盤的光芒遙相唿應。


    “好!好!好!” 三聲長笑自雲層中炸響,數位道門大佬腳踏祥雲而來。為首的白發老者拂塵輕揮,竟將漫天雲霧凝成 “天璿殿” 三個鎏金大字,道:“兩位小友天賦卓絕,若入我天璿殿,必能得曆代殿主傳承!” 話音未落,紫霄宮的道姑甩出一道七彩霞光,霞光中浮現出宗門秘籍的虛影,道:“我紫霄宮的雙修秘法,最適合二位。”


    喧鬧聲中,一對身著道袍的夫婦緩步走來,男修手持玉如意,女修懷抱青銅古鼎,正是道門五祖夫婦。“我二人收徒向來嚴苛,” 五祖夫人淺笑盈盈,古鼎中飄出沁人心脾的丹香,道:“但見二位破境時引動天地異象,實乃天選之人。若願拜入我門下,這‘九轉玄仙丹’與‘陰陽合歡劍譜’,皆雙手奉上。”


    陽昭與林悅對視一眼,初登頂峰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爭搶衝淡。林悅下意識往陽昭身邊靠了靠,低聲道:“昭哥,我總覺得......”


    話未說完,天際突然烏雲翻湧,一道漆黑裂縫撕裂蒼穹。黑袍人踏著鎖鏈自裂縫中走出,兜帽下隻露出一雙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周身纏繞著詭異的時空漣漪。


    “時空使者時瀾,見過二位。” 黑袍人聲音冰冷如鐵,隨手一揮,林悅與陽昭腳下竟浮現出古老的時空陣紋,道:“三日前,殿主大人夜觀星象,見紫薇東移,命我等尋有緣人。二位身懷佛魔之力、時空仙脈,正是殿主大人尋覓千年的天命之人。”


    五祖夫婦臉色驟變,玉如意與青銅古鼎同時迸發寶光,五祖冷聲道:“時空殿行事越發霸道!這青雲巔乃我道門聖地,豈容爾等放肆!”


    黑袍人冷笑,指尖劃過虛空,三十六道時空之刃破空而出,道:“聖地?不過是井底之蛙的自娛自樂罷了。”


    陽昭將林悅護在身後,長劍橫胸,金色火焰與黑色神息交織成護盾;林悅玉笛輕揚,佛魔音波化作結界。二人仙力交融的刹那,天地間響起清越的劍鳴與笛韻,恰似他們一路走來的生死與共。


    “悅兒,” 陽昭的聲音沉穩如鬆:“這次,也定能化險為夷。” 林悅握緊玉笛,望著黑袍人眼中的殺意,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堅定。


    九霄之上的祥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鉛灰,天璿殿殿主留下的鎏金符文在陰雲中扭曲變形,竟似張牙舞爪的厲鬼。林悅望著掌心玉笛流轉的佛魔光暈,忽覺那光芒不再溫潤,反倒像極了毒蛇吐信時的幽光。


    “昭哥,你看這九轉玄仙丹......” 她拈起五祖夫人留下的丹藥,丹體表麵遊動的霞光映得她臉色蒼白如紙,聲音微顫:“色澤太過豔麗,倒像是《毒經》中記載的‘幻心丹’。”


    陽昭的天昭盤突然發出細微的蜂鳴,鎏金盤麵浮現出血色卦象。他瞳孔驟縮,長劍上的星辰運轉圖劇烈震顫,道:“不對勁。紫霄宮的雙修秘法虛影裏,竟藏著《噬魂錄》的殘頁。這些人......”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吹過,諸位大佬離去時留下的寶光紛紛化作青煙,在虛空中拚湊出 “入局” 二字。


    林悅不自覺地往陽昭懷裏縮了縮,玉笛冰涼的觸感透過道袍滲進肌膚。她想起試煉時逍遙子虛影的冷笑,想起困仙索纏繞腳踝時的刺骨寒意,突然覺得此刻被眾星捧月的榮耀,不過是精心編織的牢籠。她緊緊攥住陽昭染血的衣襟,聲音發顫:“我們曆經千辛萬苦才登上頂峰,若因一時選擇誤入歧途,豈不是......”


    “豈不聞‘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陽昭打斷她的話,掌心火焰燃起,將空中 “入局” 二字燒成灰燼。他低頭望著林悅泛著水光的眼眸,突然想起在萬步台階上,她為護自己周全,玉笛硬生生擋下雷裳仙子的冰刃。那時她也是這般倔強,哪怕七竅流血,也要將他護在身後。


    天昭盤的血色卦象愈發濃烈,竟在兩人周身凝成鎖鏈虛影。林悅突然福至心靈,玉笛橫在唇邊吹奏起《清心咒》,佛魔音波交織成網,將鎖鏈虛影震得粉碎。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佛魔印記在眉心亮起,道:“我們不能被表麵的誘惑蒙蔽。昭哥哥,還記得我們在青雲巔立下的誓言嗎?要一同勘破天道,哪怕前路荊棘遍布......”


    “自然記得。” 陽昭的長劍斬開最後一縷陰雲,金色火焰與黑色神息在劍尖纏繞成太極圖案,道:“無論這些勢力懷著什麽目的,隻要我們同心,便是銅牆鐵壁。” 他伸手拭去林悅額間的冷汗,指腹擦過她因過度緊張而咬出的齒痕,笑道:“待此事了結,我們找個清淨之地,重新推演這些勢力的圖謀。”


    就在此時,天昭盤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盤麵裂開一道細紋,滲出絲絲黑霧。林悅的玉笛同時發出悲鳴,笛身上的佛魔光暈開始逆向旋轉。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同樣的驚惶 —— 這看似平靜的抉擇背後,藏著的恐怕不隻是宗門之爭。


    天昭盤的警報聲刺破雲霄,林悅玉笛上逆向旋轉的佛魔光暈突然炸裂,化作萬千細小符文懸浮空中。陽昭下意識將她護在身後,卻見原本鉛灰色的雲層突然翻湧如沸,竟凝結成一張巨大的鬼臉,森然的目光穿透雲層,直直鎖定二人。“小心!” 他的警告聲未落,天穹轟然裂開一道千丈長的漆黑裂縫,仿佛巨獸張開的獠牙,吞噬了半邊天光。


    鎖鏈拖拽地麵的聲響由遠及近,黑袍人踏著幽藍符文自裂縫中走出,每一步都在虛空中留下扭曲的時空漣漪。他兜帽下那雙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掃視二人,聲音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時空使者時瀾,奉命緝拿身懷禁忌之力的漏網之魚。” 黑袍翻飛間,三十六道時空之刃自他袖中激射而出,刃身流轉的紫色電光,竟將周圍的空氣割裂成蜂窩狀的碎片。


    “放肆!” 五祖夫婦的怒喝聲同時響起。五祖手中玉如意迸發萬千道金色霞光,在空中凝結成 “鎮魔” 二字;五祖夫人懷抱的青銅古鼎轟然升空,鼎口噴出的乳白色丹霧化作三頭六臂的神將虛影。然而,時空之刃劃過的瞬間,金色霞光寸寸崩解,神將虛影更是被斬成漫天光雨。黑袍人發出刺耳的尖笑:“蚍蜉撼樹,也配在時空法則前稱尊?”


    林悅感覺身後陽昭的身軀繃得如同滿弦之弓,天昭盤在他懷中劇烈震顫,鎏金紋路滲出細密的血珠。她想起方才天昭盤顯示的血色卦象,指尖的佛魔印記突然灼痛 —— 原來所謂宗門爭搶,不過是引蛇出洞的誘餌!


    “昭哥哥,他的時空之刃軌跡與《周天星鬥大陣》......” 她的提醒被新一輪攻擊打斷,黑袍人抬手間,整片空間開始逆時針旋轉,五祖夫婦的法寶竟不受控製地倒飛而迴。


    陽昭猛地揮出長劍,三色火焰與時空之力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但火焰在觸及紫色電光的刹那,詭異地倒卷而迴,在他手臂上烙下焦黑的傷痕。林悅旋身吹奏玉笛,佛魔音波凝成護盾,卻見音波剛靠近黑袍人三尺,便被吸入他周身的時空漩渦。“這樣下去不行!” 她急得眼眶發紅,玉笛笛孔中滲出的不再是音波,而是帶著血絲的靈力。


    黑袍人見狀,幽藍眼眸中閃過一抹戲謔:“垂死掙紮。” 他抬手結印,裂縫中緩緩浮現出一個青銅羅盤,盤麵的時空紋路與五祖手中的羅盤竟有七分相似。陽昭瞳孔驟縮,突然想起道尊的記憶 “時空穿越器可顛倒晝夜輪迴”—— 這根本不是執法使,分明是時空穿越器的大殺招!


    “悅兒,閉眼!” 陽昭突然將她摟入懷中,天昭盤爆發出刺目的金光。在光芒吞沒視線的最後一刻,林悅看到黑袍人嘴角勾起的獰笑,以及五祖夫婦被時空漩渦吞噬前,投向他們充滿擔憂的眼神。天地在劇烈震蕩中扭曲變形,她死死抱住陽昭,終於明白何為 “福兮禍之所伏”—— 這登頂的榮耀,竟是將他們推入更深深淵的陷阱。


    黑袍人掌心的青銅羅盤嗡鳴震天,時空漩渦如饕餮巨口,將五祖夫婦的驚唿聲盡數吞噬。林悅被陽昭摟在懷中,感受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玉笛上殘留的血絲順著笛孔蜿蜒而下,在道袍上暈開猙獰的紅梅。“昭哥哥,還記得《破陣子》裏那句‘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嗎?” 她突然輕笑出聲,染血的指尖在陽昭後背畫出佛魔交織的符咒,聲調猛然拔高:“今日,我們便做那破陣的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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